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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江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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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老道炖来吃了,陆青花又何必再练武。。。
不过乔道清的年岁也不小了,跟陆擒虎也是一个想法,老将不死,却也终有凋零之时,他们是不可能守护陆青花一辈子的,所以这武艺还得继续传授,而且要倾囊相授才好。
父女两正练得火热,前院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陆老汉连忙将家伙什都给收了起来,开门一看,却是捕头余海。
余海最近也是春风得意,朝廷虽然并未发下诏令,但对他和郑则慎的功劳也表了嘉奖,郑则慎成功进入了提刑司,而余海也接过了杭州府总捕的担子。
于他而言,这简直就是老树开花,本以为要老死在捕头的这个位置上,儿子都做好了世袭接班的准备,没想到还能更上一层楼,当上了总捕。
不过位置高了,担子也重了,活儿也累人了许多。
就在前两日,又有凶案冒头了,这次倒霉的却是赵家!
赵家千金赵鸾儿与宋家公子宋知晋的婚期眼看就要到了,然而早两日却被杀了五名护院,更让人心里发毛的是,凶徒居然将护院们的头颅都给割了下来,塞到了。。。塞到了赵鸾儿的床被里。
坊间传言说那宋家公子与赵鸾儿正打算做那事儿,赤身裸*体爬上床的时候,却被五颗血淋淋的人头吓了半死。
宋知晋当场便蔫了下来,今后怕是再也不能行人道敦伦之事了,而赵鸾儿花容失色、魂飞魄散,几近疯癫,赵府鸡飞狗跳,这几日也是四处寻访名医。
受到这起凶案的影响,原本要到湖州就缺的赵文裴也惨遭波及,眼睁睁看着到手的肥缺飞掉了。
让人郁闷的是,经过几日的调查,似余海这般经验老辣到不行的捕头,居然没找到半点蛛丝马迹!
无奈之下,听说陆青花和赵鸾儿曾有些瓜葛牵扯,余海只能到这老实巴交的包子老汉处碰碰运气了。
听了余海的叙述,陆老汉心里不由嘀咕了一句:“这也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如果苏牧在场,一定会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了。
第五十章巧兮来拜访
夏闰秋候早,七月风*骚*骚,杭州城内的大小水道送来潮湿且凉爽的清风,驱散了伏天的暑气,使人心旷神怡,很是舒适。
眼看着乞巧节将至,城内更是热闹非凡,大媳妇儿小姑娘甚至连未及笄的小丫头,都纷纷走上街头,为乞巧节做着准备,其中也不乏众多青楼楚馆的美人们。
贩卖布匹丝绸、面头首饰、胭脂水粉的店铺也是熙熙攘攘,花蝶竞芳,杭州城的男人们也跟着狂热起来,无论是眼睛还是心思,都难以安分下来。
巧兮双手托腮,正愁容满面地临窗而坐,脑子里构思着新的歌舞,好为乞巧节当晚的花魁赛做准备。
她本只是思凡楼中的小草儿,自幼年开始便苦练歌舞,然则没有太过突出的个人气质与魅力,一直也就声名不显,好不容易成了红牌,却终究跨越不过虞白芍这座大山。
而后因缘际会,与苏牧算是结识,并从中得到了机会,重午节一曲《望甲止息》让她暂露头角,到了周甫彦挑衅苏牧的那一夜,才真正进入到了诸多文人士子的眼中。
可纵使如此,与虞白芍相比,巧兮虽多了一份活泼俏皮,却少了一份雍容大气,终究是不如人家的。
最近一段时间杭州城看似太平,暗地里却发生了多起凶案,好在官府及时弹压,这才没有出现人心惶惶的乱象。
也正是这段时间,新晋为杭州第一才子的苏牧却销声匿迹了一般,诸多拜访全部拒于千里之外,近乎倨傲无人一般闭门谢客。
巧兮虽然知道苏牧不太热衷于这等文会雅集,但许是因为芙蓉楼画舫那一夜,苏牧与武林人走得有些近,巧兮的心底总有些隐约的揣测,感觉苏牧与这些凶案脱不了干系,不过想起苏牧文文弱弱的样子,很快也只是自嘲地笑了笑,打消了这些念头。
因为苏牧的闭门不出,也导致杭州文坛再度掀起了质疑苏牧的热潮,其中未尝没有周家这等有心之人在推波助澜,苏牧的文坛地位本来就不稳,如今俨然已是岌岌可危,而让人又可气又可怜的是,苏牧对此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从周甫彦跌落第一才子神坛至今,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但苏牧的“醉倒何妨花底卧,不须红袖来扶我”仍旧在坊间传唱着,这首蝶恋花也成为了大小青楼的佳人们最常唱起的词牌曲调。
都说人无远虑则必有近忧,听说周甫彦已经请来了汴梁第一名妓李师师,周家欲在乞巧节举办盛大的雅会,意图重夺杭州第一才子之名,巧兮也不禁为苏牧担忧起来。
而且她心底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李师师这等样的人物,说得过分一些,已经有些脱离青楼的范畴,许多厩地的贵人都会捧她场子,甚至听说朝堂之中很多高官也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出身青楼楚馆却拥有如此昭彰的名声,纵使身在红尘烟花之中,作为女子,也该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
李师师的到来,很快便成为了杭州娱乐圈子里最为火热的话题,而周甫彦也一扫往日的低迷,广邀宾客,开始营造声势,反而冷落了思凡楼花魁虞白芍。
这就难免有些喜新厌旧的意思了,不过这些都是外人眼中的表象,虽然大家都在传言周甫彦早已是虞白芍的入幕之宾,但思凡楼里的姐妹都很清楚,虞白芍清高纯良,与周甫彦相敬如宾,并未有过任何不清不白。
也正是因此,当周甫彦请来李师师,并开始营造声势的时候,思凡楼的姐妹们便纷纷为虞白芍鸣不平了。
虽说无论才子还是佳人,都是为了谱写佳话,赢取名声,只不过是相互利用一场,可周甫彦这等利用过后便弃若敝履的行径,无异于过河拆桥,思凡楼的姐妹们当然愤慨不已,当然了,其中也有一些趁机落井下石的。
这些青楼女子见惯了人生百态,青楼里本身就是一个小社会,自然也会有吵闹有争斗。
巧兮虽然有野心,但对虞白芍还是极为敬重,一直视为要超越的目标,便如同想要强过姐姐的小妹子。
于是她便想着,总不能整座杭州城的风头都让李师师这个外来人抢了去,既然周甫彦薄情寡义,她们也要有所回应才是。
就这样,她想到了苏牧,或许凭借自己与他的这一点点香火情,能够请得苏牧出面,乞巧节的花魁赛,也不至于太过难看。
毕竟苏牧抛头露面的次数比她们这些青楼女子还要少,对于一个文人而言,实在有些让人费解。
人的心思便是这般,越是神秘,便越让人期待,说不定苏牧的再度出场,能够力挽狂澜,为她,为虞白芍,为思凡楼带来一些些的名声呢?
念及此处,她的眉头便舒展开来,快步往虞白芍的院子走去,希望能够以虞白芍的名义来邀请苏牧,第一花魁的身份到底还是有些分量的,想来苏牧也不太好意思拒绝美人的盛情邀请。
虞白芍早已起身,素描淡妆,稍显慵懒,明明身材丰腴饱满,却给人一种弱柳扶风的娇柔感,用苏牧那个时空的话来说,便是傻白甜的高挑御姐女神。
红楼清幽,佳人淡雅,焚一段香,品一壶茶,抚一曲琴,或低吟浅唱,或轻柔曼舞,让人只觉时光都慢了下来,沉醉下去便再难醒来。
对于世人口中的才子佳人之说,虞白芍其实看得很淡,盖因她十分清楚自家的身份,外头说得再好听,自己也不过一介青楼烟花女子,纵使有些才艺,也只不过是为了求存立足。
她芳龄不过十八,正是女子最美好的时期,平素倾慕追求者也难以计数,能够入得她眼,行走较为亲切的也不少,只不过周甫彦挂着杭州第一才子的名头,比别个多了些关注,这才将他们绑在一起宣扬名声罢了。
思凡楼乃是杭州第一青楼,李师师从汴京这等首善之地来,本该入驻思凡楼来,可不知是否有意而为之,周家将李师师安顿在了白玉楼。
周甫彦在思凡楼丢了第一才子的名头,或有迁怒之意也难说,总之这一系列的安排,对虞白芍的名声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思凡楼的姐妹多有为其鸣不平者,皆言周甫彦负心薄幸云云,然而虞白芍心里很清楚,她与周甫彦不过是台面上的相互吹捧罢了,说辜负之类,反倒有些交浅言深的意味了。
“姐姐好雅致,这曲子似空谷幽兰,清淡素雅,姐姐的技艺更让人俯仰,真真是可喜可贺呢。”
待虞白芍一曲抚毕,巧兮也是嘻嘻笑着走了进来,虞白芍平素里亲和近人,对诸多小姐妹也多有提携,自从重午佳节见识了巧兮的歌舞技艺之后,对她也是提点照顾,两人感情还是不错的,虽然她也知道巧兮想要争夺花魁之名,可思凡楼里的姐妹,哪个不想当花魁?
“你这丫头又在乱张嘴,被人听去了岂不羞臊!”虞白芍亲昵地笑骂了一句,巧兮也不客气,在虞白芍的身边坐了下来。
巧兮生性活泼,虞白芍虽然恬静素雅,也经不起这丫头死缠烂打,将房里的姐妹们都撩逗起来,其乐也融融,笑闹了一阵之后,巧兮才将来意道明,虞白芍却安静了下来。
她与苏牧素无交集,这苏牧虽然是富商家的少爷,但半年前还是半年才名也无的浪荡纨绔子,似虞白芍这等样的花魁佳人,他也没有半分资格来结交,否则也不会与宋知晋为了李曼妙而争风吃醋,甚至打破头。
可自从半年前游学归来之后,苏牧这个名字便开始断断续续出现在娱乐圈子之中,虽然毁誉参半,但到底是逐渐崭露头角名声。
直到那一夜与周甫彦斗诗词,苏牧带着淡笑,直视着虞白芍,意味深长地吟出那句醉倒何妨花底卧,不须红袖来扶我,虞白芍才仿似第一次认识到这个让人有些看不透的年轻文人。
当巧兮说想邀请苏牧来坐镇花魁赛之时,房中姐妹多有质疑者,盖因大家皆以为苏牧这第一才子的名头有些名不副实,也不像周甫彦这般热衷风月场,曝光率和关注度都不高,就算请过来,声势也难以比得上有李师师和周甫彦联袂的白玉楼。
可不知为何,虞白芍沉默了片刻,居然答应了下来,巧兮喜逐颜开,兴高采烈地找杨妈妈商议去了。
虽然得了杨妈妈的应允,但巧兮的心中也开始犯难起来,因为听说三月间桃园诗会之时,那李曼妙去邀请苏牧赴会,结果活生生在苏府外被晒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也不知是谁颜面扫地,弄得极为尴尬。
“本姑娘诚心相邀,这没心没肺的男人会来吗?”巧兮心里也没底气呢…
当她来到苏府之时,彩儿丫头正坐在院门前的小马扎上,托着腮帮子出神。
“彩儿姑娘,妾身来寻你家少爷…可知…”
“嘘!”
巧兮话还未说完,彩儿丫头已经制止,而后抬头看了看天色,掏出两颗棉球来,塞到了巧兮的耳朵之内,打了个哈欠道:“嗯,应该差不多了…”
话音未落,身后的院子内传出一声轰隆大响,气浪将紧闭的院门冲击得摇摇欲坠,而后传来苏牧的大声叫骂。
“入你娘的老鬼厮,你是要帮老子,还是杀老子!”
听着苏牧粗野不堪的骂声,看着小院之中滚滚而起的浓烟,被爆炸震慑当场的巧兮姑娘怔怔了许久,这才喃喃自语道:“这…这是哪门子的读书人…”
此时的她倒是有些后悔,这趟来请苏牧,真的对了吗?
第五十一章乞巧意青裳
巧兮毕竟只是思凡楼之中的烟花女子,又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平素里接见的也都是些温文儒雅的士子文人,对杭州城内的凶案虽然也有所耳闻,但也是知之不详,可她总觉得苏牧与这些都脱不了干系。
这是一种妙不可言的直觉,没有任何理由根据,只是这般觉着便是了。
如今在苏牧的小院外听得这么大的动静,她心头更加的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在她的眼中,与其说苏牧是个读书人,不如说是武林人更加切合他的个性与风格。
因为无论是最先的桃园诗会还是后来的重午佳宴,苏牧对这类文会雅集素来兴致缺缺,也不爱与人斗诗比词,然而在芙蓉楼之中,与诸多武林人士欢聚之时,却是他第一次主动上台,表演地居然不是诗词,而是歌唱!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又能够作出《人面桃花》与《蝶恋花》这般感情细腻到极致或者洒脱不羁的作品来,以致于能够在杭州文坛获得一些小名声,甚至一度将第一才子周甫彦取而代之。
巧兮只是觉得看不透,心里也在安慰自己,越是想不透便越是高深莫测,说不定到时候花魁赛还真能依仗他来对抗周甫彦和李师师呢!
烟雾消散得差不多之后,彩儿丫头便推开了院门,走进去通传了一声,很快就将巧兮请了进去。
这里是苏牧的内宅,虽然苏牧尚未成亲,但到底还是极为隐私的居所,能够进到这里面来,已经说明苏牧并未将巧兮当成见外的客人了。
想到此处,巧兮对此行的把握又多了几分信心,可看到全身乌黑,正在洗脸的苏牧之时,信心便又荡然无存了。
“倒是让姑娘见笑了,七月天光光,烤肉好时光,咳咳…呵呵…呵呵…”
看着苏牧那假到极点的笑容,巧兮心里不禁在怒吼:“这么大的动静,实在烤水牛还是烤大象…再说了,借口烤肉也就罢了,肉呢?能不能不要这么敷衍啊!!!”
“公子真真是闲情雅致,妾身艳羡得紧呢…”既然有求于人,巧兮也不得不假以辞色,违心地赞了一句。
苏牧在彩儿的侍候下洗干净脸面和双手,小丫头又端了茶水糕点来,二人分宾主落座,苏牧才好整以暇地问起。
“巧兮姑娘今日所为何来?”
见得苏牧主动问起,巧兮也不紧不慢地套近乎道:“苏公子风流倜傥,又是新晋第一才子,妾身仰慕得紧,没有事情就不能登这三宝殿,一睹公子风采了吗?”
苏牧一听,心里只有三个字:“说人话!”
他是何等聪慧之人,最近杭州城传得沸沸扬扬之事,他又岂会不知,只是巧兮拐弯抹角的,苏牧也是玩心顿起,当即假作庄重地说道。
“既然姑娘无事,这见也见到了,本公子事务忙碌,便先失陪了,姑娘少坐哈。”
苏牧笑着说完,起身就要出门,巧兮微微一愕,没想到苏牧居然会如此不给面子,当即气得跺脚,站起来咬牙道:“公子且慢!”
苏牧嘴角挂起得逞的笑容,转身道:“姑娘有事?”
巧兮心头纷纷,看着淡笑的苏牧,仿佛看到苏牧的头上正慢慢长出一对恶魔的角来。
“好啦,有事啦!”巧兮只能败下阵来,嘟着嘴忿忿,这好不矫揉造作的姿态,反而让苏牧顿生好感。
彩儿丫头见巧兮被苏牧逗弄,也只是在一旁掩嘴窃笑,巧兮俏脸红通通地,见苏牧坐了回来,连忙开口道。
“眼看着乞巧佳节将至,各楼也都在筹备花魁评选的大赛,杨妈妈说了,苏牧公子是我杭州青年才俊里头的翘楚,希望届时公子能够莅临观礼,参加评选,不知公子可有闲暇?”
巧兮一说完,苏牧只是微微笑着,而彩儿丫头已经雀跃起来,往年的乞巧节庆都会有花魁评选的盛会,杭州城内万人空巷,可谓共襄盛举,能够被思凡楼邀去观礼,这可是喜事一件了。
老太公一心想让苏家挤入书香门第的行列,可往年诸多老爷公子,可没一个有资格参加评选,最多就是花大笔大笔的铜钱,吹捧其中一些红牌,博些阔绰名声罢了。
连苏瑜大少爷也没有被邀请列席参与评选过,如果苏牧少爷被邀到思凡楼的消息传到老太公眼中,说不定最近宗族长老闹分家的事情就能够平息下来了!
而且似彩儿丫头等人,对这等热闹盛会也是心喜得紧,自己又是苏牧少爷的贴身丫鬟,到时候还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得以近距离体验一番这等盛会的气氛嘛!
彩儿丫头都恨不得马上替苏牧答应下来了,巧兮见得彩儿这般姿态,心里也是得意起来,然而苏牧的一句话却瞬间泼了她一头的冷水。
“乞巧节的花魁评选啊?到时候不一定有空余呢…”苏牧有些惋惜地回道。
彩儿丫头的一张小脸顿时蔫了下来,巧兮心里却是又不服气又不甘心,当即反问道。
“公子莫不是佳人有约?何不偕佳人同往,也算为我思凡楼增色添彩了…”
“哦,倒不是这个,因为乞巧那天,我要去看李师师姑娘…”苏牧含笑答道,脸色平淡,巧兮却被勾动了怒火。
“又是李师师!整个杭州城的男人都想看李师师!同样是女子,同样两个奶*子一个…难不成她还贴金的不成!”巧兮本就是个开朗泼辣的性子,气愤之下,心里冒出这般粗俗的气话来,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不过表面上她还是保持着有礼的笑容,朝苏牧恭贺道:“原来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那便恭贺公子成为白玉楼的受邀贵宾了。”
在巧兮看来,苏牧既然拒绝了思凡楼的邀请,自然是因为白玉楼也发出了同样的邀请,有汴京第一名妓坐镇,苏牧去白玉楼观礼也便不会让人感到意外了。
只是她没想到白玉楼居然会邀请苏牧,但转念一想,将李师师邀请过来的正是周甫彦,而周甫彦的真正目的却是为了踩死苏牧,重登第一才子的宝座,苏牧受邀去白玉楼,不就等同于自己躺到砧板上,任人鱼肉宰割了么!
虽然没能邀请到苏牧,但巧兮好歹觉得自己欠了苏牧人情,便想着稍微提醒一下,可苏牧的一句话,却让她将即将说出口的话都吞了回去。
“白玉楼没有邀请我,是我自己想去看看李师师,仅此而已…”
“没有邀请?!!!”巧兮已经恨不得替周甫彦出主意,将苏牧当场踩死了。
思凡楼好歹也是杭州第一青楼,苏牧居然拒绝了思凡楼的贵宾邀请,跟寻常平民百姓一般去凑热闹看李师师?
苏牧自然知道巧兮的来意,只是他对青楼之间的争斗,文人之间的争斗,花魁之间的争斗,这些都不太感兴趣,他纯粹就是想看看李师师长得怎么样罢了。
他是个现代人,李师师作为史上最有名的名妓,他又怎会不去看一眼?
虽然没有得到白玉楼的邀请,但以苏家的财力,给李师师献上一份厚礼,想见一下,说上两句话还是不成问题的。
至于周甫彦想要趁机夺回第一才子的名号,苏牧就更加不会放在心上,看美女是可以的,争第一才子还是免了。
乞巧节也就是后世的七夕节,在古代来说并非情人节,牛郎织女的故事也是后面才加上去的,到了大焱朝,当然也有牛郎织女的故事,只是更多的是女儿家们乞求上天让自己像织女一般心灵手巧。
而书生文人们则会在这一天拜祭魁星,以祈求科举能够高中魁首,也称之为晒书节。
可以说,在注重文化传承的古时,乞巧节与重午、中秋等节日一般,都是值得全民欢庆的节日,苏牧想要体验这个朝代的人文风物,乞巧节自然不可能错过了。
体验一番古时的节日,看一看历史传说之中的名妓李师师,带着小丫头彩儿和老姑娘陆青花,四处赏玩,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惬意?又何必卷入一堆无聊的才子佳人的名声争斗之中?
对于苏牧的决定,无论是彩儿丫头还是巧兮,都表示无法理解和接受,只是睁大了眼珠子,像看个色*鬼一般盯着苏牧。
“哦对了,巧兮姑娘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请我家兄长过去,听说他最近跟提学范大人走得近,若能请动范大人坐镇,你思凡楼的风头便不会弱下去的。”
苏牧这番话倒是推心置腹,因为自家兄长与提学大人走得近,那是极其难得的机遇,闷声发大财就好,又岂会有人四处宣扬?
毕竟这又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情,若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检举上报一番,连范文阳这个提学官都要受到连累,苏瑜想要再走明经科举的路子就难于登天了。
可从这里也能够看得出来,去看名妓李师师果然只是苏牧一厢情愿,单纯想去见识名妓风采,而拒绝思凡楼的邀请,果然也是随心而为罢了。
念及此处,巧兮也是心绪复杂,不知该说苏牧生性洒脱随意,淡漠名利,还是该说他色令智昏,放过了一个让苏家跻身书香名流的好时机。
本着没有鱼,虾也行的念头,巧兮也是欣然接受了苏牧的建议,如果真像苏牧所言,能够请到提学范大人,思凡楼的名头也堕不到哪里去了。
彩儿丫头很快就照着苏牧的吩咐,将苏瑜给请了过来。
这位苏家长房的大公子已经很少接触家里的生意,因为生意大部分都让苏牧接手,或者直接北迁了,加上整日温书,苏瑜彻底没有了市侩铜臭气,却多了几分儒雅从容,风度蹁跹,让人心折。
巧兮心头自是欢喜,苏牧的建议果然靠谱,请了苏瑜过去,总比开口就是脏话的苏牧要好一些吧。
可听了巧兮和苏牧的叙述之后,苏瑜也只能充满歉意地苦笑拒绝道:“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实在不凑巧了,乞巧佳节,范大人受邀往白玉楼共赴佳宴,苏某不才,得范大人栽培,将一同前往…”
“又是白玉楼!又是李师师!这些个男人都没见过女人还是怎地啊!”咱们的巧兮姑娘已经开始仇视这个社会了…
第五十二章遥控生意场
思凡楼作为杭州第一青楼,居然请不动苏牧这等样的一个冒牌杭州第一才子,这让巧兮感觉人生有些灰暗,气鼓鼓地离开了苏府。
看着巧兮的背影,苏牧也是哭笑不得,他对这些事情实在不感兴趣,这一世他已经觉得活得潇洒快意,又岂会卷入这些无休无止的无聊争斗之中。
适才与乔道清尝试着炼制配比新的火药,弄了个灰头土脸,为了在巧兮面前自损形象,增加自己拒绝思凡楼邀请的说服力,直到巧兮走了之后,他才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那个吊房梁的老道自然是潜伏到隔壁家去暗中保护自家闺女去了,听说昨日陆老汉让陆青花多练了小半个时辰,结果乔老道半夜里跟陆老汉拼了一场,差点没打出人命来。
虽是如此,但看到乔道清关切陆青花,拼了命补偿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亏欠,陆老汉也是闷声瞎开心的。
收拾掉这些零碎的念头,苏牧开始书写起来,虽然眼前暂时安乐了下来,但他还有许多工作需要筹谋。
苏瑜已经开始专心温书备考,长房的生意也全部都交割给了苏牧,别看苏牧整日吊儿郎当,可彻夜不眠研究家里的生意,如今对手头的资产也有了清晰的了解,一道道命令也通过府里的老都管张昭和发放了下去,生意也算有条不紊地开展起来。
迁到北面的生意需要时间去立足和拓展,眼下还在亏损的状态,需要挑选适合的人手过去主持大局。
杭州附近州县的生意也就只剩下粗粮和一些常用物质相关的买卖,最近也跟刘维民在协商,想把草料的生意也揽过来。
在现世之时,他是苦孩子出身,对饲料也不陌生,四处打拼的时候还在工厂混过,对一些食品加工的流程和点子也是记忆犹新,所以想弄一些便于储存和携带的军马饲料。
刘维民对此自是乐见其成,甚至还拨了几个经验老道的养马好手,与苏家的师傅一起参详和改进苏牧的配方,研制马料。
彼时的大焱朝军队腐败不堪,军心涣散,战力极其低下,尤为缺马,许多地方的骑军甚至无法成立编制,地方上连驿马都有些难以供养。
而此时的天下大势却不容乐观,西边的西夏虎视眈眈,被称为老种相公的种师道坐镇西疆数十年,虽然也打造出了鼎鼎大名领跑大焱的西军,可北面辽国却常年压迫,东北白山黑水之间,女真也在疯狂崛起。
无论是西域还是北方草原,或是东北的女真蛮族,他们都以天下最强的骑兵而闻名,大焱朝虽然已经走了许多年的下坡路,军队空有兵员而无战意战力,但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这几年也有意加强战马的蓄养和骑军的培育。
所以当苏牧提出要研发改造马粮之时,刘维民的心头是非常欢喜的,这件事也便这样定了下来,一直在紧锣密鼓的悄然进行着。
除此之外,苏牧还有意开始储存过冬所用的物资,这一笔笔可都是有出无入的生意,在族中长老们看来,完全就是在败坏家产,尽是囤积一些无用之物。
囤积居奇和投机倒把可以说是商人赚钱的好手段,但想要做到这一点,必须认清事实,看看你要囤积的货物是否真的能够奇货可居。
在族老们的眼中,苏牧就是个商业半吊子,也不知听谁说了囤积的事,就胡乱囤积以为能够赚大钱,可看看他都囤积了些什么东西,就会发现苏牧不过是个败家子罢了。
粗粮,葛布,木炭,盐巴,无论哪一种都是无人问津的烂大街的低贱货色。
杭州乃是富庶之地,人民百姓的生活水准和品质是非常高的,便是寻常百姓,就算折价再折价,也不会有人想要买苏牧现今囤积的东西,唯一的好处倒是有一个,那就是收购起来便宜到不行。
这位生意菜鸟将赚钱的精工生意全部都往北迁,一路在亏钱,而留在杭州的就是这些个低贱的生意,只流水一般投入,没有半点收成,连苏常宗都偷偷地感叹:“你是上天派来整垮我的吗?”
对于宗族内的质疑,苏牧选择了沉默,但生意却仍旧在按照他的意思在运作,若不是苏家的家底厚实,说不得早就被败光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家族中的质疑呼声越来越高,若不是苏瑜得到了提学大人范文阳的栽培,高中有望,说不得族老们早就将长房给分出去了。
纵然如此,为了遏制苏牧的胡乱挥霍,二房和三房还是以此为借口,从长房的手中夺取了许多家族产业的控制权,苏牧或是有些心虚,对此也没有过多抵触。
二房三房得了好处,反倒有些感激苏牧的无能,否则他们也不可能如此坐享其成。
苏牧对这些人的反应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只是很多时候故作不知罢了,反正平素里也没有太多的交集,甚至连父亲苏常宗,苏牧都有些看不太透,出了日常问安之时寒暄几句,也没有什么推心置腹的沟通交流。
坐了一会儿,心神静下来之后,苏牧便开始处理生意上的决策问题,没多久,彩儿丫头就领着老都管张昭和进了院子。
苏牧交代了一些事情,将需要即可施行的方案都交到了他的手中,又细细嘱托了需要注意的细节,这才让张昭和离开。
张昭和乃是府中的老人了,与苏常宗年岁相仿,两人从年少便相交至今,应该说是长房最值得信赖的一个。
起初苏瑜接手生意的时候,也是张昭和在身边辅佐,到了苏牧,张昭和自然也没办法推脱。
若论做生意的眼光和手腕,张昭和的老辣程度绝对比苏瑜要强上许多,一开始他见得苏牧昏招频出,似乎每一个决策都不合时宜,似乎每一桩生意都要亏钱,他也是心急火燎,对苏牧是痛心疾首。
可当苏常宗问起的时候,他却没有急着下定论,也没有说苏牧的坏话,甚至没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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