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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前卒-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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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剪刀点了点头:“夙夜难安,辗转反侧,这几年我一直在想,我后悔吗?如果再来一次,我会后悔吗?”
  众人瞪视着他。
  剪刀摇了摇头,“最终我得出了结论,如果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那样做的,所以,我不后悔。”
  和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铁刀出鞘半尺,看着对方的面容,却又狠狠的将刀插了回去,转头看着秦风。
  剪刀缓缓地道:“老大,我在敢死营中,其实与大家格格不入,因为我自觉我是一个好人,我之所以犯下死罪,只不过是因为我杀了应该死的人。”
  “难道他娘的我们就不是好人吗?”和尚怒道。
  剪刀看着他,默然不语,和尚一句话喷出口,自己却沉默了,的确,他算不得什么好人。
  “在敢死营中,除了老大,我都看不起,我那时想的就是再立下一桩功劳,洗白自己,然后回去做一个正常人,给自己的父母养老送终,他们生了我这个儿子,却一辈子为我所拖累。那些人找到了我的弱点,他们绑架了我的父母,用我父母的性命来威胁我,我挣扎过,我也痛苦过,但最终,我仍然选择了我的父母。老大,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我的父母的。”
  “是的,你们有你们的道理,我背叛战友,背叛兄弟,死有余辜,但在我自己看来,不管多少人,都比不上我的父母的性命。”
  秦风长叹了一声,仰起了头,任凭天上的雪花打落在脸上。
  剪刀有罪吗?有罪。剪刀该杀吗?当然该杀。可全是他的错吗?兄弟,父母,他必须选择一样,他做出了选择。
  要么不义,要么不忠。剪刀选择了不义。
  “既然你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今天又何必前来求死!”秦风看着他,冷冷地道,当了皇帝之后,他也经常面临着两难的选择,有所得,必有所失。
  “我早就该死了。当年在安阳城,小猫说过一句话,让我这些年一直在想。小猫说,我是禽兽,但他们不是。这几年,我一直都在想,我越想越明白,越过越痛苦,原来,我一直以为我看不起你们,但其实内心深处,早就与你们融为了一体,早就将你们视为了兄弟,只是我不愿意去承认而已。秦老大,我想明白了这一点,反而心安了一些,因为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这几年,我给父母送了终,还娶了一个老婆,生了一儿一女,段家香火得以继承,这都是老大,小猫与兄弟们的赐予,我对这个世间已无所恋,唯一的憾,就是当年造的孽,所以我来了,希望用我的血,来洗清自己的罪孽,还清我欠下的债。”
  “你还得清吗?”和尚怒道:“还娶媳妇生儿子,老子哪天找上门去,一刀一个,宰完拉倒。”
  剪刀摇头,“你不会。”
  “凭什么说老子不会!”和尚大怒。
  剪刀微笑,“因为我是禽兽,你不是。”
  “我呸!”和尚被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入地,论起伶牙利齿,在敢死营中,他就从来说不过剪刀。
  “弟兄们,我准备好了,来吧,杀了我,替兄弟们报仇,和尚说我一条命还不清,可我只有一条命,如果死了真有魂儿,那我再去给地下的兄弟们当牛做马吧!”剪刀站了起来,一件件褪去了身上的衣物,赤身裸体地站在风雪之中。
  小猫慢慢地走了过来,他的眼眶是红的,手紧紧地握着铁刀,青筋毕露,众人都给他让开了道路,连秦风也闪身在一边,要说起与剪刀的仇恨,在场的人,没有比小猫更仇恨他的了。
  “呸”的一声,小猫一口唾沫吐在了剪刀的脸上,与当年在安阳城中一样,他并没有拔出他的刀。他凝视着面前苍老单薄的剪刀,突然大哭着转身,翻身上马,策马狂奔而去。
  “小猫!”和尚大叫一声,转身上马,一路追着小猫而去。
  野狗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吐了一口浓痰,却也是转身而去。他的刀,不会斩向这样一个人,那会脏了他的刀。
  敢死营的弟兄们一个个走上前去,一口口浓痰吐在剪刀身上,剪刀闭目面立,一动不动。终于,在他的面前,只剩下了秦风。
  剪刀突然睁开眼睛,看着秦风,再次深深的躬下身子,“多谢弟兄们了!”
  他转身,走向马车,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秦风仍然站在哪里,一动未动。
  马车之内,突然窜出了一截火苗,一股浓烟冒起,旋即在风中消散得无影无中踪。
  火越来越大,顷刻之间吞噬了整个马车,似乎剪刀在马车车厢之内,早就准备好了油脂之类的易燃之物,火势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
  烈火之中,突然传出了剪刀有些沧凉的歌唱之声,那是敢死营的战歌。
  秦风霍然转身,默默的走向身后新的敢死营,那面烈火战刀骷髅旗,正在风雪之中招展,飞舞。


第670章 正月十五闹元宵
  正月十五,吃元宵,闹花灯。
  越京城里,显得比先前要热闹了许多,到处都是各色各样璀璨的花灯争奇斗艳。越京城本来就是人文荟萃之地,当初大唐为了同化蛮人,鼓励各地才学之士赴越京城开办学院,私塾,历经千年,虽然现在已是衰败不堪,但仅凭那些遗泽,也让现在的越京城受惠不已。百姓的识文断字程度,比起长安城也毫不逊色。
  到了这一天,家家户户都会在门外挂上几个灯笼,下面一张灯谜纸晃晃悠悠,一条丝带悬着赏格,谁都可以来猜,如果猜中了,灯谜下的赏格就归谁所有。
  大户人家的灯谜儿多,赏格也丰厚,平民百姓家或者就是几个铜板或者一件新奇的小物件,不过重要的不是这些赏格,而是猜中别人煞费苦心制作出来的谜语之后的那种成就感。而且有些平民百姓家的灯谜可难猜,也能吸引不少的不屑普通灯谜的饱学之士在大街小巷之中寻找这一些难度极高的灯谜。
  大商户除了这些灯谜之外,还会精心制作各类彩车,缀上各色花灯,游走在大街之上,除了烘托太平盛世之外,也算是为自家做上一个活生生的广告。这类彩车花销不菲,一般商户绝难承受,基本上都是越京城中的大豪才会参与。
  对于这些大豪来说,彩车就不仅仅是讨好朝廷,为自家做广告这么简单了,更重要的是宣扬自己的实力,出众的彩车能让百姓津津乐道一年,自然也就让百姓记住了彩车的主人。
  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自然就有争斗,谁也不想在这场比拼之中输掉,各家都是专门聘请彩车高手,提前数月就开始秘密制作,力求在正月十五闹元宵的这一天一鸣惊人,力压群雄。
  一辆辆彩车穿街走巷,最终汇集在皇城之前的广场之上,在哪里向皇帝献礼。获得最终胜利的,将得到皇帝的接见和嘉奖,这对于越京城里的一些豪绅而言,将是最大的殊荣,能在皇城之上露上一面,不论是对于自己的地位还是以后的生意,都将有着莫大的帮助。
  各大衙门也会制作彩车,要是往年,商户豪绅们是不敢与这些衙门较劲的,而且那时前越的衙门为了讨好皇帝,不惜东挪西借,务求制作的彩车花样翻新,美仑美焕,但到了大明,各大衙门不论是人员,还是经费都被大规模的削减,虽说这样的庆祝活动,还是有一点经费,但与往年相比,却已是完全不能同日而语了。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没钱!
  对于这个活动,其实各衙门主官还是很重视的,新年新朝新气象,本来大家都摩拳擦掌想要大展身手在皇帝面前表现一番,但一看最终到手的经费,无不泄了气,这点钱,连原本计划之中的一个零头也没有。
  首辅权云带着各衙门主官的意见求见皇帝,希望能在这件事上放宽一点,但皇帝看了奏章,却只说了几句话。
  “与民同乐,重在参与。”
  “不在豪奢,而在新奇。”
  “朝廷银钱,皆民脂民膏。”
  最终,钱是没有的,但事情还是要办。各衙门不得不群策群力,没有钱,那就在创意之上下功夫,还别说,最终出来的效果,倒是让越京城里的百姓大开眼界,没有了往年的豪华,但却另有一股小清新让人赏心悦目。
  当然,也有衙门不在乎钱。比方说王月瑶的商业署。商业署下,各个行业公会,每个出一点钱,拢总便是一大笔不菲的经费。
  也有商人从朝廷各个衙门的为难中嗅到了机会,巴巴得凑上门去想来搞一个赞助,不想大明的衙门与前越衙门完全不同,以前你送钱,只有嫌少不会嫌多,上门送钱还讨不到一个好脸色,人家肯收就是给你面子了。但现在,人家客客气气的,但钱却是绝对不收的。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今儿个收了别人的钱,来日便要为别人办事,但现在大胆的各部各衙,被监察院盯得死死的,这钱进来好说,但要列帐支出,却是一个大问题了,没有谁想在这种事情上被监察院盯上,到时候黄泥巴掉进裤档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没有人愿意为了这样一件事,搞掉了官帽子。
  朝廷各衙门不再参与这魁首的竞争,越京城中的豪绅们,更是卯足了劲儿要夺得这一个魁首,好在皇城之上露一脸。
  皇城之上,秦风带着闵若兮与一双儿女早就出现在皇城之上,对于这种热闹,女人们总是极其踊跃,便连瑛姑,也是兴致盎然,现在一直住在宫中养胎的挺着个大肚子的余秀娥,也是兴高采烈的,趴着皇城墙,伸长了颈子往下看,搞得一边的和尚紧张兮兮,不时凑上去想扶一把,却又缩手缩脚。
  对于猜灯谜,秦风完全不在行,一句简单的灯谜,内里有时候包含着极大的信息,不了解这里头的典故,任你想破头,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闵若兮是此道的大行家,服侍的太监不时将下面一些有趣的灯谜报上来,闵若兮只不过是稍稍思索一会儿,便报出答案,太监便又飞快的奔下去,猜中灯谜,领来赏格。当然,这些东西在呈到闵若兮面前的时候,都必须经过严格的检查,不大会儿功夫,闵若兮的身前,已是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以及数百枚铜板,居然还有不少的新钞。
  “兮儿,我看你别猜了,你再猜,下头的赏格都被你席卷了,别人可就没了乐子。”秦风大笑道。
  “我不猜几个?”闵若兮笑吟吟地看着秦风,问道。
  “这可就别为难我了。他识得我,我不识得他。”秦风连连摆头:“就不献丑了。要不你出几个,去为难一下他们?这越京城中,风流才子可是一抓一大把,饱学之士更是如过江之鲫,敢不敢试一试?”
  闵若兮不置可否,一边的乐公公,却早已是知情识趣的拿来了纸笔,备好了几盏宫灯。闵若兮微笑着提起笔来,略一思索,十条灯谜一蹴而就。
  “当年在楚宫之中,倒也常玩这些小玩意儿,就拿来当个乐子。”闵若兮放下笔,“每个灯谜赏钱十两。乐公公,你去挂出去。”
  闵若兮的灯谜一挂出去,立时便引起了哄动,无他,因为这些灯谜全都挂在一盏盏宫灯之下,这便代表着这些灯谜出自皇宫,而乐公公更是言明,这是皇后亲出灯谜,更是吸引人无数。
  每个灯谜十两银子的赏格已经是极高得了,更重要的是,能猜中皇后的灯谜的话,那可是莫大的荣耀。
  不过闵若兮出身皇家,闵家人丁不旺,对儿女的教育,可是极为用心,闵若兮的学识,只怕比起大部分的老夫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出的灯谜,便不是现在想出来的,而是以前在宫中之时煞费苦心制作出来的难人,岂是一般人能猜得出来的。
  挂出去良久,守候的小太监脚都站酸了,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出答案来。
  “这可真是在为难人了。”看着宫灯之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此刻一般人早就远远退开,挤在前面的,一看都是一些读书人,在哪里喃喃自语,皱眉沉思,时而欢畅,时而苦恼,看得秦风大为开心。能难住这些读书人,那可真不是一件简单事,看看一边笑嘻嘻的闵若兮,顿时与有荣焉。
  “花车来了!”身边的小文小武跳着脚大叫了起来,快要四岁的小文小武,却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热闹新奇的场面,以前住在太平城,那有这样的排场可看。
  走在最前面的,自然都是衙门的花车,大都是拼创意,斗新奇,而跟在他们后面的,可就是金壁辉煌,让人目不遐接了。
  “天上人间好大的手笔!”看到一辆花车出现在广场之上,秦风顿时大笑起来,这辆彩车,长约十余米,宽亦有二米有余,装饰得美仑美焕之余,车上更是有扮成仙女的女子长袖招展,翩翩起舞,立时便在广场之上引起轰动。
  天上人间现在是越京城一等一的娱乐场所,据传内里的女子,基本上都来自宫廷,这在普通百姓看来,那都是高不可攀的人物,虽然现在落了凡间,但天上人间昂贵的费用,仍然将其与普通百姓之间隔着一道遥不可及的天堑,平时见不着,但今天却能大饱眼福,岂能不欢喜?
  “紫萝将天上人间经营的不错,内库里今年的收益,倒是一半来自天上人间。”一边的闵若兮笑道:“要不是她那里的这笔钱,今年这个年,咱们可就没法过了。”
  秦风将府库里的钱,基本上都拨入到了国库之中,而那些原本属于皇帝在各地的皇庄土地,秦风亦一股脑儿的拿了出去发卖以期让朝廷度过最初的难关,结果便是将自己搞得穷得叮当响,最后还是苏开荣出了主意,内库参股天上人间,将天上人间一半的股权划归给了内库,这才让内库缓过劲儿来。
  所以说天上人间的花车,基本上算是皇室自己的花车了。
  “不只是天上人间奇妙呢,你看看后头,那一个不是让人惊叹,咱们越京城中,有钱人可真是多啊!”闵若兮感叹道。
  “有钱人多好,我只嫌少,不嫌多!”秦风大笑。


第671章 就是故意抬举他
  正月十五的灯会,在午夜时分达到了高潮,一个个灯谜被猜出,便连闵若兮所出的故意刁难人的那十个灯谜也终于惹来了高手,赏格被人一一取走,连那十盏宫灯也成了对手的战利品,或者对于这些人来说,银子是小事,皇后娘娘亲笔的灯谜和那宫中才有的宫灯,才更是值得收藏的东西。
  而彩车的胜者也最终决出,除了天上人间的彩车毫无疑问斩获魁首之外,榜眼和探花却大大的出人意料,第二名居然是大正粮铺,第三名则归属了昌隆钱庄。
  昌隆钱庄不去说他,大正粮铺的彩车居然被皇帝钦点为榜眼,则是让所有人几乎惊掉了下巴,大正粮铺郑氏的彩车美则美矣,但比起其它几家,还是逊色许多的。而且大正粮铺的后台老板郑成贵,是前朝皇亲国戚,女儿受封贤妃,大越倒台,郑家没有受到株连,已经让人称颂大明皇帝的仁心仁德,但万万没有想到,现在的皇帝居然还如此抬举他们。
  “陛下,你这可真真正正是昧了良心了。”城门楼子内,闵若兮看着得意洋洋的秦风,笑道:“郑家的彩车,在这许多彩车之中,最多能排到中上游,您这样评判,小心舒畅呆会儿打上门来。商业署的彩车,可是月瑶亲自制定的方案,舒畅颠颠的将巧手捉了去亲自监工的。这下不但没有夺得魁首,连三甲也没有进,舒畅一定气歪了鼻子。”
  “这家伙,太医署的花车惨不忍睹,他却一心扑在商业署那边帮忙,只怕太医署里骂他们这位主官的人,海了去了。典型的重色轻友啊!”秦风嘿嘿笑着,“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喜欢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
  “月瑶真是好运气,碰到了一个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的舒畅。”闵若兮轻轻地道。
  “这倒是,不然也不是舒疯子了,咦,我怎么听着这话有些酸味啊!”秦风突然回过味来,瞪大了眼睛,“是那里的醋坛子打翻了。”
  闵若兮笑着伸手,在秦风胁下软肉之上狠狠一扭,秦风惨叫一声跳了起来,“娘子好大的手劲!”
  城门楼子里,瑛姑,乐公公,马猴等人也都是笑了起来,陛下与皇后关系一向极好,这种类似于打情骂俏的行为,在他们眼中已是见怪不怪了。
  “我要见陛下,陛下呢,陛下在哪里?”屋里话音未落,外头已经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屋里的人对视一眼,再度大笑起来,不出闵若兮所料,这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当然是属于舒畅的。
  一头撞进门来,砰的一声关上门,先前还在外头大叫着陛下的舒畅,黑着脸,瞪着秦风,陛下也不叫了,恶狠狠地道:“秦疯子,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这榜点的,简直是黑了良心。”
  听到舒畅完全没有上下尊卑的叫嚣,瑛姑微皱起了眉头,乐公公吓得脸上变了颜色,闵若兮不以为意,马猴笑嘻嘻的习以为常,秦风却是快活得再度大笑起来。
  “你你你,你真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啊!我辛辛苦苦个把月,你提起朱笔轻轻一点,哗啦一下,一翻苦心尽付流水啊,秦疯子,我恨你,我恨你。”径直走到秦风面前,一根手指头几乎要点到秦风的鼻子上,舒畅狰狞地道。
  乐公公向前移了半步,却又不动声色的停了下来。
  秦风咳嗽了一声,看着舒畅,正色道:“舒疯子,就你太医署的花车,难不成也想进三甲?你不是在做梦吧?”
  听着秦风调侃的话,闵若兮卟哧一声又笑了出来。
  在闵若兮的笑声中,舒畅的黑脸变红,然后又变白,最后又红了,连脖子都红通通的,“我,我我我……”
  “你什么?”秦风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就你太医署那个破车,也好意思来我这儿争名次。”
  一咬牙,舒畅梗着脖子道:“我说得不是太医署的,我说得是商业署的。”
  “商业署?”秦风故作惊讶,“王月瑶都不来找我啰嗦,你跑来打什么抱不平?”
  “你,你你你……”舒畅指着秦风,气促的喘着气,让秦风有些担心这家伙会不会一口气上不来,直接给气晕在当地。
  你了半晌,舒畅一跺脚,转身便向外走。这可真是将他气坏了,不然以这家伙的脾性,绝对是要死赖到地的。
  看到舒畅当真气着了,秦风一伸手拽住了他,“舒疯子,真气着了?”
  舒畅急赤白脸的看着秦风,不吭气儿。
  “看样子是真气着了!”秦风回望闵若兮,笑道。
  闵若兮笑盈盈的走了过来,亲自给舒畅端了一杯茶,“舒神医,你和月瑶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和陛下可都盼着早些喝到你们的喜酒呢!前两日陛下还说,你和月瑶要是好事得成,第一胎一定得生个女儿,将来给小武做媳妇儿。”
  垂首站在秦风身后的乐公公惊得瞪大了眼睛,进入越京城之后,舒畅进宫的次数并不多,他也只是隐约听到舒畅与皇帝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今日一见,才知传言非虚,皇帝与这位太医署的署长之间的关系,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他看着舒畅的眼神,顿时变了许多。
  “为什么一定是女儿,生个儿子娶小文不好么?”他哼哼道。
  “你生个儿子可比小文小多了,小文都要四岁了,你,哼哼,什么时候才能娶到王月瑶都说不定呢!”秦风摇头道。
  “快了快了!”舒畅终于眉开言笑,“月瑶已经答应我了,我正琢磨着年后便央你去当媒人正式提亲呢!”
  “那可真是要恭喜了,王厚这老小子,嘴巴倒也严实,难怪年前看他一直笑呵呵的,原来是有喜事。”王月瑶的婚事,不仅是王厚的心病,也是秦风的心病,现在能得到解决,舒畅抱得美人归,那可真就是了结了一桩心事。
  笑容突然又凝结在了舒畅的脸上,“本来还想着火上浇把油,再讨好讨好她,结果现在倒好,全给你坏了好事。你要是不给我说道说道,我跟你没完,秦疯子!”
  “好好,我来给你说道说道。”扯着舒畅,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秦风笑道。“来,先喝口茶,把心火灭一灭。”
  舒畅喝了一口茶,重重地放在茶几之上,“好,你可以说了。”
  “天上人间的花车,独占魁首你没意见吧?”秦风笑道。
  “天上人间是你的产业。”舒畅嘴一扁,“当然,我也承认,他们的确做得很好。”
  “什么叫我的产业,你舒疯子隔三岔五地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去那里吃喝玩乐,走的时候那一次不是挂帐?你完全把那儿当成你的嘛了!”秦风没好气的弹了对方一指头,“亲兄弟,明算账,等你结婚了,我让紫萝拿着账单去找王月瑶要。”
  “你不会这么没意气吧?”舒畅有些心虚地瞅了一眼秦风。
  秦风大笑,“第一你没意见,第二第三嘛,的确是有问题,昌隆钱庄虽然不错,但比起商业署那个你亲自监工,巧手带着一帮匠人制作的,还是差了许多,至于郑家的大正粮铺嘛,我的确是昧着良心将其放到榜眼位置的。”
  “果然!”舒畅没好气地道:“这是什么道理?老百姓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你这么做,其它那些花费了偌大心力财力制作花车的豪绅们,更是会心有怨气。”
  秦风冷笑:“正是要让他们心有怨气,也要让他们好好想想,为什么郑家和昌隆能进入三甲!国家发行新货币,昌隆钱庄率先响应,他们是前越最大的钱庄,分店遍布大明各地,便是在齐,楚,秦也有分店,他们的大力支持,让我们的新币发行有了更大的一个平台,太平银行虽然也布了很多点,但毕竟起步太晚,在规模之上,还不能与昌隆钱庄相比,这是我给他们的奖励。而郑家么?哈哈,越京城这么多富甲天下的豪绅,我秦某人进入越京城中之后,对他们可是秋毫无犯,这要放在其它时代,有可能么?给他们留点口粮就算仁慈了,但他们不知感恩,朝廷发行新币,他们阴奉阳违,骑墙看风色,甚至还私下抱怨我秦某人巧立名目掠夺他们的财富,操他娘的,我要夺他们的财富,需要拐这么多弯么?敢死营往他门口一堵,刀子一拔,转眼之间便让他倾家荡产。”
  “原来你是故意在抬举郑家?”
  “当然,郑成贵虽然是在投机,但不可否认,他有胆色,敢投注,既然他押在了我这一边,我自然要好好的给他抬抬庄。我就是要让那些人看看,就算是前朝的皇亲国戚,只要支持我秦某人,我就能让他大富大贵。”
  “这么说来,倒的确挺有道理的。”舒畅点点头,他毕生心愿便是想让秦风像以前的李清大帝一般君临天下,一听秦风说出这番道理来,立时便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富国,富民,强兵,我们的时间不多。”秦风变得严肃起来,“舒疯子,我们是只争朝夕啊!”


第672章 投桃报礼
  舒畅起先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觉得自己讨好美人的大计被秦风破坏殆尽,所以气急败坏地来讨公道,但秦风说出了这番道理,他顿时便服气了。
  “这么说来,倒是你有理。我可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灯会,你也能与这些东西连起来,这算是给某些人一个警告么?”舒畅道。
  “屁股决定脑袋。”秦风摊摊手,无奈地道:“我得想办法啊,以前只管几千人,后来多一点,几万人,现在,整个大明国,光是越京城及其周边,便有近百万人,这些人能创造财富,但也是一张张嘴,要吃喝拉撒的啊!”
  看着有些无奈的秦风,舒畅笑了起来,“现在大明才多大点儿地方,你就这么焦头乱额的,要是以后拥有了整个天下,那还不要废寝忘食了?”
  “那可不一样!”秦风却是一摊手,“现在我是内忧外患,而真到了你说得那一天,更多的可就只有内忧了,很多事情,可以慢慢来,一点一点的来,可现在,我们有这个时间吗?”
  “好吧,你说服我了。”舒畅一摊手,“可是你既然早就内定了这名次,也该早些告诉我嘛,让我白白的花了这么功夫却一无所获。真是气煞人也。”
  “当真是一无所获么?”秦风笑看着闵若兮,“兮儿,你来为舒疯子解说一番!”
  闵若兮笑盈盈地道:“舒神医,当初你为月瑶做出彩虹糖,弄出面膜,香水,那是候,你期忘得到什么回报么?”
  “当然期望得到回报,我一心想抱得美人归呢!”舒畅理直气壮地道。
  “可据我所知,那个时候,月瑶心里可是有别人的。”
  “那倒是,不过嘛,我想只要我做了,她就一定能看到,能知道,水滴石穿,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嘛!现在,我不是已经快要成功了么?”舒畅得意洋洋地道。
  “对呵!”闵若兮双掌一合,啪的一声脆响,“你做了,不管结果如何,难不成月瑶还没有看到,不会知道?只要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就够了么!”
  舒畅怔了一会儿,半晌才道:“我发现你们两口子现在的嘴皮子越来越利落了。”
  “夫唱妇随呗!”闵若兮瞟了一眼秦风。
  “我看是近墨者黑!”舒畅不忘损了大明国的皇帝陛下一句。“好吧,这事儿,算我不对,无理取闹,咦,怎么是我无理取闹了,不对不对,是你们说服我了,虽然我有理,但也服你们的理由,不过秦疯子,我现在还住在太医署里,你得赐给我一幢大大的房子。”
  “等房子抱得美人归么?”秦风笑道:“行,没问题。张宁的宅子还空在哪里呢,权云一直不肯搬到那里去,你要不?”
  “要!”舒畅道:“那宅子大,我以后还能在里头弄一个实验室,专心做我的实验,也免得吓着家里其它人。”
  “小心到时候王月瑶把你一脚踢出去,你那些恶心的实验,好在家里做么?”闵若兮连连摇头,她可是见识过舒畅实验室的恐怖,要么血淋淋,要么臭烘烘。
  “辟出一个小角落,躲得远远的。”舒畅嘿了一声:“实验虽然恶心,但只要成功了,却是利国利民呢,秦疯子你说是不是!”
  “那倒是,一直以来,舒疯子可是我大明最大的功臣之一,不说医术救了我无数将士,单是他弄出来的面膜,香水之类的玩意,可也为国库充盈起到了极大的作用。”秦风正色道。
  “我看啊,这后面的功劳得记在王月瑶头上。”闵若兮笑着说。
  “以后夫唱妇随嘛,当然也有我的功劳。”舒畅扬着头,得意洋洋:“秦疯子,既然我有这么大的功劳,回头我结婚的花费,你可得全包了。”
  “什么?你想得美,我顶多随一份份子钱!”秦风连连摇头:“我穷得很。”
  “皇帝怎么会穷?”舒畅不屑一顾,“你再穷,有我穷么?到时候你不给钱,我就赖在宫中不走。天天当你的拖尾巴虫。”
  “王月瑶家有的是钱!”秦风赶紧出主意。
  “她家有钱是她家的钱,我舒畅娶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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