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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前卒-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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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柱已经去接手陆一帆的那一万余部属了,现在马猴已经正式成为了秦风的亲卫统领,虽然过了年,他才满十八岁,但少年老成的他,却已是颇为稳重了。
陆一帆翻身下马,小跑着到了秦风的面前,双手抱拳,一揖到地:“将军,陆一帆奉命回城述职,并一路护送程帅抵达太平城。”
“辛苦了!”秦风伸手搀扶起了陆一帆,虽然这个家伙才能有限,胆子也不大,但在太平军经略长阳郡的过程之中,的确发挥了不可替代的巨大作用,立下了大功。“王副守正在议事堂等着你,你去找他吧!”
“是!”陆一帆躬身退到一边。
秦风与闵若兮则一齐走向了刚刚停下来的一架马车前,马车停稳,程务本推门而出,一跃而下。
“程务本见过公主殿下,见过驸马!”程务本满面笑容,抱拳行礼。作为楚国臣子,在闵若兮面前,他自然仍是执臣子礼。
“程叔怎么这么生分,你可是长辈。”闵若兮却是微微侧身,避开了这一礼,而秦风则是微笑着抱拳,居然随着闵若兮叫了一声程叔。
“程叔,欢迎来到太平城作客!”
两人的一声程叔,听着亲热,但却将程务本的一腔热情拒之于千里之外,也似首在预示着,他这一次来的真正目的,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对于程务本,秦风这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当年两人一西一东,程务本的大名,秦风自然是如雷贯耳,而对于秦风,以前的程务本自然也是听说过,作为左立行麾下第一悍将,程务本对他的战例也多有耳闻,但两人真正见面,却还是第一次。
秦风到了上京城,便成了囚犯,而那时的程务本还没有回来,等到程务本返回上京城的时候,秦风已经呜呼哀哉了。
年过六十的程务本与楚国先皇闵威是同一时期的人,头发虽然花白,但却身形挺拔,军人风范十足,虽然身着便服,往哪里一站,仍然是凛凛生威,这一点,闵若兮或者不觉得,但秦风,马猴这些长年身在军旅的人,却是感受极深。
闵若兮身后的瑛姑微微颔首示意。看着瑛姑,程务本却是微惊,拱手为礼:“恭喜瑛姑了。”他的恭喜,自然是看出了瑛姑几乎已经踏足宗师之境了,想到自己半生受军务所累,只怕这一辈子也无法再踏足此境,心中不由甚是遗憾。
“程叔,我在家里已经备下宴席为您接风洗尘。”闵若兮笑着道。“家里客房也早已收拾妥当了,不过这里可比不得上京,程叔要受委屈了。”
字字句句,不离家里,听着这些,程务本不由苦笑道:“我一生都在军队之中打滚,倒下就能睡,坐下就能吃,何谈什么委屈可言。”
“请,程叔,咱们不如步行而入,也正好请程叔看看我太平城的风貌!”秦风笑道。
第419章 水滴石穿
一起吃了一顿中餐,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场面话,秦风与程务本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想不到大年三十了,秦风还这样忙碌。”秦风走后,程务本有些酸酸的地道。“难怪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有了如此的成就。”
“程叔勿怪,秦风他的确是有事情!”闵若兮解释地道:“他要与一些官员一起去太平城周边的各个村子看看,今年这一年,从齐地那边逃过来的人愈来愈多了,又新建了不少的村子,但受条件所限,这些村子都极其简陋,大多还是茅草棚子,今年雪又特别大,秦风担心会出事情,去看一看,慰问一下,顺便也能解决一些实际的问题。”
“从齐地逃过来的?”程务本精神一振。
“说是齐地,其实以前也是越人的地盘,被齐人抢了去。齐人对这些过去的越人十分严苛,盘剥甚重,有些人不堪忍受,便逃往太平城。”闵若兮道:“今年前前后后,听秦风说,大概来了好几千人,周边建了十好几个村子,大部分还得靠救济过活呢!”
“太平军财力能承受?”程务本问道。
“这倒算不了什么。”闵若兮笑了起来:“现在太平军的财政运转良好,即便不好秦风也说了,既然来投他,那就是相信太平军,就算是自己节衣缩食,也要让这些人活下来。”
“秦风倒是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程务本点头赞道。
“那倒也不全是。”闵若兮微笑起来,能得到程务本的称赞,她也觉得与有荣焉。“秦风时常说,人才是根本。有了人,才会有一切。这些人来投他,看起来前期要投入不少,但往长远来看,这些人却是财赋的贡献者,士兵的来源者,小的投入能换来大的回报,这样的事情要是不认真去做,那才是傻瓜呢!”
“道理很简单,但真正能做到的,却又有多少呢!”程务本感慨地道。“这就是太平城能在短时间内发展到这个程度的原因吧!”
“我也才到这里不久,平时也不过问政事,具本什么的,却不知道。”闵若兮道。
吟吟了一下,程务本道:“我记得在上京城时,公主殿下是管着集英殿的,那也是参与了政事的,对于政事并不陌生。”
“我现在不是公主殿下,只是秦夫人。”闵若兮淡淡地道。
程务本摇摇头,“殿下,血脉亲情,即便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您这一次突然离去,太后不知有多伤心,此前我前来宝清,太后召见了我,太后可是清减得厉害,一见到我,便忍不住哭了起来,一呢是念着公主,二来,对两个小孩也是想念得紧。”
闵若兮眼眶微红,却是强忍着没有掉下来泪来。
“太后说,公主您这一去,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您和两个孩子,她年岁也不小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程务本不胜唏嘘地道:“我自诩铁石心肠,当时可也是忍不住热泪盈眶啊。有些时候,皇室家人,真还比不得普通百姓更自由。普通百姓,即便亲戚之间隔得远一些,但总还有个串门子的机会,但皇室,有时候当真是一别便是永诀啊!殿下,太后是真盼望能再见到你们啊!”
闵若兮沉默着低下头,程务本说得不错,像她现在这样的情况,想再回上京城去,机会当真是微乎其微。
“也许还有机会的。”她挣扎着道。
“外面的那些运来的箱子,一些是太后为您准备的嫁妆,一部分是皇帝陛下的赏赐,还有一些便是昭华公主府内您用惯了的一些物事,另外,那些黄色的箱子中,却是太后收拾的一些物件,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程务本站了起来,“殿下,臣今日酒饮得有些多,有些困乏了,想先告退去休息一会儿。”
程务本是极聪明的人,很多事情,点到为止,反而效果更佳,说得太多,反而不美了。
闵若兮点了点头,程务本告退而去。
抬眼看着院子里堆集如山的箱子,闵若兮的目光最终却落在一边,那几只黄色的箱子上。“瑛姑,你帮我把那向黄色的箱子拿进来。”她轻轻地道。
箱盖打开,内里显得很凌乱,有小孩的衣物,破损的玩具,残缺的书本,字迹稚嫩的文稿,断成几截的木制刀剑,看起来都是一些有了年头的东西,看着箱内的东西,瑛姑有些莫名所以,闵若兮却在一瞬间泪如雨下。这些东西,以往过年的时候,母后总会拿出来向儿女们炫耀一番,这都是她从小就收集起来的儿女们的旧物。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反倒觉得母后完全是太闲了找些事做而已,现在看到,却是痛断肝肠。
看见闵若兮痛哭失声,瑛姑也反应了过来,蹲下身子揽着闵若兮的肩膀:“殿下,别伤心了,什么时候您要真想念太后了,瑛姑陪着您回一趟上京城便是,以咱俩的武道修为,这天下又那里去不得。”
仰起头,犹自梨花带雨,“瑛姑,不一样的,你能去,我却是去不了的。秦风以后如果处境困难,我便不能回去,一回去便有可能再也出不来,可秦风如果实力愈强,我也不能回去,因为那会引起各方势力的动荡,猜忌,甚至反目。”
瑛姑叹了口气,这便是最上层的人物的悲凉了,在普通人看来最为简单不过的事情,于他们而言,却无异于天堑一般无法逾越。他们一个极寻常的动作,也会被看作是政治上的一个信号从而引发其它势力的误读而导致事端,所以,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
人们只能看到他们的风光显赫,却无法去了解他们究竟失去了一些什么。
有所得,必然有所失。鱼和熊掌,永远也是无法兼得的。每个人追求的东西不同,自然失去的也会不一样。
院子的另一头,程务本坐在圆桌前,悠然自得的品着茶,这种圆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平素他们用得都是四方棱正的八仙桌,往正堂一摆,上下尊卑,一目了然,这种圆桌放在屋里,可就看不出这些了。更奇巧的是,这桌子居然有两层,上面一层小了一圈,居然可以转动,用手一拨拉,便能缓缓的转动起来,这倒是方便,至少在吃饭的时候,可以随意吃到什么位置的菜肴。
他对这个很好奇,一手端着茶,一手拨拉着桌子。耳朵里隐隐传来正房那边闵若兮的抽泣之声,随时隔得有些远,但以他的耳聪目明,只要想听,自然就听得到。
罗良虽然不为他所喜,是个典型的小人,但不能不说,罗良对于人心的把握,的确很强。公主殿下因为西部边军之死,因为秦风之事,因为闵若诚之事,对闵若英怨气极重,可以说到了痛恨的地步,决然随秦风离开,但罗良却断言以公主殿下的性情,肯定不可能与大楚一刀两断,在秦风实力日重的情况之下,闵若兮作为太平军主母的存在,对于未来的大楚,必然会有很大的好处。
当然,这个好处现在肯定还看不出来,但日子一久,必然会一点一点的显现。就算闵若兮什么也不做,但她大楚嫡长公主的身份,也足以让齐国暇想连翩了。或者在平时,这些猜忌不会有什么特别大的影响,但到了要命的时刻,这种互相之间的猜忌,就会影响到最为根本的策略的制定。
秦风心中肯定是极恨楚国的,但到了某些时候,他会因为大势的趋使,会因为对手制定的策略而身不由己的作出应对,可以想见,这些应对,对楚国肯定是利大于憋。
这一次上太平城,他并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大的突破,对于他而言,秦风能允许到太平城,哪怕是作为娘家人的身份,也是楚国一次重大的外交突破,在齐人与秦风之间打进了一根锲子。齐人现在不会与秦风翻脸,但连接出现的事故,却会使得齐人现在只能力争秦风保持中立,这其实已经是楚人的一次胜利了。
既然是亲戚,以后自然就会常来常往,皇帝陛下与太平军首领,将领之间的裂痕,自己会在这长久的交往之间,来一点一点的想法子弥补。人都是会变的,只要利益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程务本不相信这些裂痕就不能弥合。
他现在已经依稀看到了秦风的战略企图。立足沙阳,长阳两郡,不断地扩充自己的实力,与齐国交好,却又与楚国藕断丝连用以牵制齐国,举着越国的旗帜,却暗自里磨刀霍霍,所有的一切都说明,秦风是准备取越国而代之了。
放洛一水离去是一个高招。就这一点来说,程务本对于秦风是非常欣赏的,洛一水的离去必然会导致越国的大乱,越国或许会暴发大规模的内战,一打起来,秦风便有了机会。
楚国应当在这个过程之中助秦风一臂之力。
秦人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李挚出山却又长久没有动静,恐怕也是在等着这个机会,如果让秦人拿到了越国,对于楚国来说,那就是一场灾难。
第420章 视察
道路很泥泞,一脚下去,整个脚掌几乎都会没入到雪粒和泥浆的混和物中,干净的衣物,没过多大会便布满了斑斑点点的泥浆。
逃亡而来的新的流民到了太平城之后,获得了新的定居点,但因为靠太平城的好一些的地方,基本上已经被第一期的流民占光了,他们只能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定居。山区就是如此,想找到一个适宜居住并能生产的地方十分有限。
村子刚刚建起不久,道路自然是还没有修建的,按照太平城的传统,这些往太平城的道路,必须由这些村子自己修建,而这些新来的流民,现在自然是没有这个能力。
在泥泞的道路上走了大约一个来时辰,目标终于出现在视野当中。
上百间茅草屋差次不齐的分布在山间的一块平地之上,除了这块聚居地,其它的地方,都还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
“开春过后,这里有适宜耕种的田地吗?”停下了脚步,秦风看着不远处的村落,回头问葛庆生。
“将军,这些地方在今年太平城府都派人实地勘测过,像眼前这个村子,足以容纳两到三百人,有足够的土地可够开垦,更重要的是,有水。”葛庆生答道:“一开春,雪一化,便可以开荒了,这里虽然是生地,但多年积叶沉腐,土地却是足够肥,一年下来,他们便足以养活自己了。不过这一年,却还需要府城接济。”
秦风点了点头,“你做事很扎实,今年下半年一共新到了多少逃亡的流民?”
“超过五千人了。”葛庆生道。
“接下来太平城周围暂时停止接受新的流民。”秦风突然道。
“啊?”葛庆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受新的流民,便意味着我们要多承担一份开销,这五千多人要养一年,也不是一笔小的花费,而明年,我们太平军恐怕要迎来一个新的关口了,肯定会有连续不断的战事发生,粮食储备一定要充足,一打起仗来,那钱可就花得跟流水一样的啊!”
“可是流民们还会源源不断地逃过来,新来的,便是他们的标杆啊,谁不想过安生日子呢?他们来了,我们难道坐视不管吗?”葛庆生低声问道。
“管还是要管的,如果还有新的流民过来,就把他们送到太平铁矿去吧!”秦风想了想:“明年,我估摸着太平铁矿在短时间内肯定会缺乏人手,一大批刑期满了的原长阳郡的人,肯定会因为思乡心切而离去,在他们回来之前,太平铁矿的生产绝对不能松下来。因为明年我们肯定需要更多的铁。”
“他们走了,还会回来吗?”葛话生苦笑道。
“当他们发现在长阳郡的生活远远不如在太平铁矿有赚头的话,他们肯定还会回来的。”秦风迈步向前走去,“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长阳郡在短时间内,肯定是发展不起来的,那里的人会向沙阳郡流动的。”
“可这样会让沙阳郡负担过重的。”葛庆生紧跟着秦风的步伐,“太多的流民,对于当地治安也不是什么好事,太平铁矿的容纳量也是有限的。长阳郡那头,还是要想办法啊!”
“当然,我现在正在愁长阳郡的郡守人选,军管只是一个暂时的手段,等到莫洛彻底完蛋,长阳郡便要进入正常的秩序,可我现在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手。葛大人有没有意思去那里走一遭?”
一听秦风这样说,葛庆生吓了一跳,连连摇头:“葛某才疏学浅,那地方,我可不敢去尝试,我倒也不是为了自己,就怕将事情做差了,到时候误了将军的大事。”
秦风哈哈大笑起来,“你想去我也不能放你啊!太平城虽然初具规模,但扩建还在继续,这么多的新流民要安置,与太平铁矿的对接也不能出现任何问题,这些都是你一直在做的,换个人一时之间怎么能上手?明年,会成为我们最为关键的一年,我要出去征战四方,老窝可万万不能出现一丁点的问题。”
听到秦风的话,葛庆生突然有些莫名的感动起来:“将军放心,我一定会把将军的老窝经营好。”说完自己觉得那里有些不对,但左想想右想想,又实在没有想出哪里不对。
村子不大,大约有百多名逃亡过来的村民,此刻都聚集在村头前的雪地之上。整个村子被栅栏围了起来,这也是这个村子唯一的防护措施了,毕竟身处深山之中,哪怕是冬季,也不能排除会有猛兽之类的来袭,可并不是所有的猛兽都冬眠的。
随着秦风等人的走近,百余人齐唰唰地跪了下来,有默不作声的,有叩头作揖的,有高呼谢恩的,一时现场乱成一团。
“快起来,大家都起来。”秦风跨前一步,大声道,看着这些人仍然跪在地上,挥了挥手,身后的马猴等亲卫小跑过去,将一群人一个个扯了起来。
“各位父老乡亲。”秦风满面笑容:“不管大家来自那里,既然到了太平城,那就是我们的兄弟姐妹,从现在开始,你们不用担心受冻挨饿,因为有我们太平军来帮助你们。开了春,太平城会为你们送来种子,送来耕牛,让你们能在这里安居乐业,繁衍生息。”
人群响起了欢呼声,又有不少人跪了下来,连连叩头。
对于这些人来说,能吃饱肚子,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便是最大的乞求了。能从原来的朝不保夕,到现在的暂时安身,他们已经相当满足了。
到太平城之前,他们还心有疑虑,但到了这里之后,才知道原来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官府给他们划了地盘,给他们盖起了茅屋,送来了粮食,棉衣,让他们能度过这个难熬的冬天。
今天到这里的,可是太平军的最高首领,那位传说中的秦将军,他的一席话,更是让这些流民吃了一颗定心丸。
只要有地,他们就能生存下来。只要勤劳,他们就能过得越来越好,来到这里的这段日子,官府们也组织他们去了先期抵达这里的一些流民村子去参观,有的甚至还找到了老乡,看到那些先到一步的人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每个人心里都是火热火热的。
没有压迫,没有沉重的赋税,以前只在说书人那里听到的清平世界,原来这个世上还是真的存在着的。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进村子,简陋的茅屋里,内外温度一个样,哪怕烧着柴火,依然也添不了多少温度,好在每个人都还有棉衣棉被,这些都是府城发给他们的,虽然都是旧的,但却是统一样式的军用品,自然都是好东西。
“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棉衣棉被?”秦风有些好奇,这些事情,他一向是不过问的。
“陆丰的矿工营不是正式宣告成立了吗?他们换发了正式的野战军营的军服等用品,这些淘汰下来的东西,我们便收集了起来,洗晒干净之后,存进了库房,我们太平城一直都有流民过来,所以便备着救急。”葛庆生道。
“你倒是转得好心思。”秦风笑着,指了指这些茅屋:“房子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一直住茅草屋吧?”
“将军,我倒是想了一个办法,现在那些先期抵达这里的流民村子,这两年可是过得很好,挣了不少钱,我准备让他们来一个对口帮扶,一个村子扶助一个村子,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帮着他们把房子建起来。这里所有原材料都是齐备的,也花不了多少钱。这样一来呢,既让府城少女春心,又增加了这些百姓之间的感情,你说对不对?大家乡里乡邻,守往互助嘛!”
听着葛庆生的话,秦风大笑起来,“你这主意好,便试着先在这里做起来,如果做得好的话,可以全面推广嘛。”
能把事做好,又不花政府的钱,这样的好事情,秦风自然是恨不得越多越好。这葛庆生脑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灵活,这两年,靠着太平城,周围村子的百姓可是过得很滋润,农忙时种田,闲时便到太平城来打工,一年下来,兜里便很有了一些余钱。如果能让他们拿出一些来做善事而且形成一种惯例,对于以后处理这些事情,可是有着大大的好处。
从村子里出来,天色已是暗了下来,回望着这个简陋的村子,火把的光亮从茅屋的缝隙里露出来,今天秦风到这里来视察,葛庆生又特意从府库里调了一些白面,一些肉食送到这里,让这些流民能够吃上一顿饺子,也算是秦风的一种恩典。对于这样的事情,秦风倒是觉得无所谓,对他来说,重要的是让这些人安顿下来,能成为太平军以后的基石才是最重要的,这不是靠一顿好吃的就能解决的,而是要有着持续的政策扶持,让他们真能能在这里扎下根来,只要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他们就不会在思念他们的家乡,而将这里当成他们真正的家,只有这样,才能让太平军的根基夯实的更加牢固。
第421章 利诱
大年三十,晚上自然是要守夜的,今天的太平城,可是异常热闹,特别是在城主府正大门前的广场上,更是人山人海。沙阳郡的郡守权云专门请了郡里最负盛名的戏班子到太平城来唱戏,一来是庆贺节日,二来也是祝贺秦风与昭华公主闵若兮以及孩子一家四口团聚。权云作为一个老牌子官吏,不仅能力相当卓著,在这些细微末节之上也是相当的细心。倒也谈不上拍马屁,花费不大,却能让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开心,又何乐而不为呢?
权云以及五大家族的核心人物在今夜都齐聚太平城,共贺春节,这对于太平城来说,倒还是第一次迎来如此多的大人物,戏台的一侧,葛庆生早就搭好了一个大大的包箱,以供这些头面人物们能够坐在内里舒舒服服的看戏。
包箱正中的位置,自然是属于秦风与闵若兮的,两人的另外两侧,坐着程务本与瑛姑,再往两边,坐着的是舒畅与刘老爷子,第二排居中,坐着的却是权云与葛庆生,王厚,而像五大家族的族长之内,便只能坐在后排靠边的位置了。包箱之内的坐次,便能让人一眼看出这些大人物在太平军之中的位置。
葛庆生很有些感慨,想当初,他只不过是一个个的丰县县令,却在短短的两年时间内,成了与权云平起平坐的人物,不得不说,人生的际遇,当真是奇妙得紧。当初那些他需要仰视的五大家族的核心人物,现在却只能坐在他的后面了。
包厢里的大人物们对于戏台上的戏并不怎么感兴趣,那是一出讲述清官八府巡案替民伸冤的故事,演到高潮处,舞台前方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老百姓是相信这个的,盼望一个能替他们作主的清官,自来就是他们最高的奢望。
但在包厢内的这些大人物看来不免有些可笑,先不说八府巡案这个官职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便是这种手持尚方宝剑,不管官职大人,统统一刀削了的这种剧情,也和现实完全是两个模样。
不过老百姓喜欢那便好了。
众人并没有怎么关注台上的戏,倒是将头凑在一起压低了声音窍窍私语,于他们而言,今天是一个极好的社交场合,可以见到平素不怎么能轻易见到的人物,多说几句话,拉近一下感情罢了。
秦风经历过堪称史上最大冤案,对于这种清官把戏自然更是哧之以鼻,像戏台之上的这种官员,真到了现实中,绝对活不过一年就会死翘翘。
他坐在这里,更喜欢看得是百姓们穿得花团锦簇,一个个红光满面,这让他有着很强的成就感,而这种成就感,可不是当初他当一个校尉能获得的。那时的他,每打赢一仗,便很满足了。
坐在不同的位子上,满足感的来源自然就不同。
“庆生啊,这戏班子在城里一共演几天啊?”秦风偏过头去,问身后的葛庆生。
“将军,一共三天。”葛庆生笑道,“权郡守这是送戏下乡呢,我们太平城,可真还没有这么高水平的戏班子,草台班子倒不少。”
“葛城主说笑了。”一边的权云微笑道。
“戏着实不错,回头让他们去各个村里也去演上一场,不能只让城里的人饱眼福啊。权郡守,需要多付的钱,找庆生要。”秦风笑道。“普天同乐嘛,让所有人都能感受一下这年景。”
权云笑了起来:“一个戏班子,需要多少钱?能让将军关注他们,可比给多少钱都值得。回头让他们去太平城周围的村子挨个去演一场,哪里还能让葛城主花钱,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那敢情好!”不等秦风说话,葛庆生已是连连点头:“那我代这周边的村子先谢谢郡守了。”
秦风嘿嘿笑了起来,葛庆生像极了一个守财奴,连这点儿小钱也要省,不过想想他面临的事情,倒也不怪他精打细算了。
“权郡守啊,今年沙阳郡丈量田地,同时开始推行商税,财税大幅度增加,你功不可没啊!”秦风轻声道:“转年,便要大规模用兵,到时候钱便如水一样的花出来,没有你那儿打底儿,我可真就要心里惴惴呢!”
“将军谬赞了,我不过是一个执行者,将军才是掌舵人呢!”权云将头凑了过来,轻笑道:“没有将军的威仪,没有将军在战场之上的节节胜利,想要那几家让出这些利益来,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权云所说的那几家,自然便是沙阳五大家了,沙阳的商业几乎都掌控在这几家手中,但随着秦风率领的太平军节节胜利,他们也看到了更为光明的前景,至少一个长阳郡落入掌中,便会让他们的市场扩大了几乎一倍,虽然长阳郡现在还很凋蔽,但只要有地盘,有人丁,迟早是会赚大钱的。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大家才肯让出利益来。他们现在也看清楚了,只要太平军节节胜利,下一步拿下正阳郡,那大家才真的会发大财,正阳郡可不是长阳郡,那是紧靠着越京城的富饶所在,比起沙阳郡更有钱。
动兵,抢地盘,自然是需要钱的。现在的让利,在五大家看来,便如同商业之上的投资,而且以现在的态势看起来,这笔投资的风险极小,小风险,大收益,这样的事情不干,他们不是傻瓜吗?
而在秦风看来,这也是两利的事情。他不想进行太过于暴烈的改革,对于沙阳五大家,他更多的是利诱,将他们捆上自己的战车,利益相同,自然便能目标一致,沙阳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五大家的统治,如果强行改革,只会让沙阳大乱,对谁都没有好处。
用更广阔的市场,更大的地盘,更多的利益来引诱五大家心甘情愿的服从于自己的改革目标,一点一点的慢慢地来蚕食他们,是更为有利的事情。
长阳郡被莫洛几乎找残了,找不到可以跟五大家相抗衡的有实力的人物了,但正阳郡就不同了,拿下正阳郡的同时,要吸引更多的一些有实力的人物加入到这个集团之内了,慢慢的摊薄五大家在太平军中的实力,影响力,最终让他们无法再左右自己的思路,才是秦风真正想干的。
不过这个藏在内心深处的想法,现在自然不会透露一星半点儿,这就像温水煮青蛙,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加温,等到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却因为与太平军绑得太深,而无法跳车了。
权云作为一个老牌官僚,或者已经大致猜出了自己的一些思路,这一年多来,他已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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