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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大后方-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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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平地翻江倒海地寻思着,抬头去看张生杰,只见这厮站在樱花斋的门口依旧余怒未消;把脚在身旁的一棵大树上踢蹬半天后,便又骂将起来了:“野驴日的于小脑袋,老子把他当然人看他却是个鬼子怂;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为所欲为;张某让他去为接日本娘们,他竟然先给睡了;这种暴殄天物的王八犊子,老子岂能让他活在世界上!”
张生杰骂的这些话,像是给路平地来说?也像给马鸡唤来说?更像给在场的所有人来说,抑或是给自己来说而慰藉心头的不快!
路平地见张生杰越骂越凶,心想这个毛胡子杀了于小脑袋,下一个目标是不是就是我路平地?
路平地这么想了一气,不知怎么就镇定下来;因为他想到于小脑袋死了;木村姐妹也死了,即便张生杰知道他和木村姐妹有染,自己来个死无对症,张生杰有鸟办法!
路平地不再紧张,便对马鸡唤恨得要死;因为他刚才看见马鸡唤和张生杰一起说话,话没说完张生杰便拎着手枪去了樱花斋,才发生眼前这场灾难!
路平地把马鸡唤恨了一气子回头再看张生杰,见那家伙还是凶得凉不下来!
人在疯狂的时候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张生杰此刻的疯狂可谓登峰造极——为平心中一点不快连杀三人,说他是个屠夫也不为怪。
其实从这家伙的尊容分析,他的疯狂屠戮只是时间的迟早问题。
这个满脸长满胡子,见了女人就想骚情——不是自己的老婆,而是老婆以外的女人,还不容许第三者动一手指头的家伙,从娘胎里一出来便长有毒蛇一样凶恶的三角眼;而一嘴碜人的大黄牙却是后天形成;大黄牙疯狂时咬碎铁锨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张生杰未发迹前并不是这儿样儿,自从他爹张大来寻找羊羔的过程中无意发现铁矿石,而在张生杰的运作下建成镜铁山铁矿,把铁矿石源源不断地卖给日本人后,在日本人的卵翼之下,才使惯养出张生杰这样的牛人牛脾气——这恐怕就是人常说的钱仗人胆吧!
张生杰在日本人的卵翼下逐渐积存起万贯家财,也练出一副财大气粗,不可一世的派头。
张生杰在镜铁山铁矿敛来的钱财,即使他们家中的男男女女一齐上;几辈子也不吃不完。
但张生杰并不满足这些,又在莱芜县开了两家烟馆、三处ji院;还控制了全县乃至鲁中地区的食盐供应;后来干脆花钱捐了莱芜县商会会长这一官不官民不民的肥差。
登上莱芜县商会会长的张生杰可以任意哄抬物价,肆无忌惮地四处敛财;县长田宝怀对他无能为力,还要望其项背。
但张生杰的胡作非为还是激起莱芜县正义商人的反对,商业协会召集会员大会,打算罢免张生杰莱芜县商会会长的职务。
商业协会主席团主席是窦文涛,他向参加大会的几百名商人会员,提出罢免张生杰商会会长的提案后;当面质问张生杰为什么哄抬食盐价格,使普通老百姓吃不起食盐染上干瘦病!
张生杰二话没说,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将窦文涛击毙。
商人们岂能容忍张生杰草菅人命、倒行逆施的强盗做派?在县城发起一场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但中途被身着便衣的镜铁山护矿队冲散打走。
商人们并不罢休,闹腾到县长田宝怀那里;县长田宝怀当时还有点正义感,将张生杰绳子以法关押起来以平民愤!
可在那天夜里田宝怀家中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日本武士。
日本武士进到田宝怀家后先用武士刀砍翻桌面上的文房四宝,尔后将田宝怀10岁的儿子绑在立柱上说:“田县长要是不把张生杰释放,你的儿子我们就要送给阎王爷了!”
田宝怀只有这么个儿子,岂能这样失去,便就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说马上释放张生杰。
张生杰释放了,枪杀商业协会主席窦文涛的事情便不了了之。
后来几个熟识田宝怀的商人请他吃酒席间询问:“现在是法制社会,莱芜县发生了枪杀商业协会主席的严峻事件;田县长真要不了了之?
田宝怀哭丧着这脸说:“我能管吗?没见张生杰的后台是日本人?他们冲进家中要杀我的孩子,我还管个鸟!”
但田宝怀毕竟是一县之长,有意无意地给张生杰施加压力;张生杰便就拎了银子前去拜访田县长。
田宝怀让张生杰给窦文涛的家属做了高额赔偿,张生杰答应了。
田宝怀又让张生杰在县商会摆酒宴给商人们赔礼道歉;能伸能屈的张生杰照办了,事情才算有了结局。
这就是牛人张生杰,一个很牛皮的人;他在莱芜县跺上一脚,整个莱芜县城就得闹一场地震。
这时候,张生杰见路平地、马鸡唤他们将于小脑袋、木村芳子、木村惠子的尸体用白布包裹起来,放在板车上向门外拉去,才收起心爱的小手枪,扬长而去……
正文 第034章 赶赴丁家洼
丁大猛驾驶着道奇牌小轿车离开木桶巷12号大院后向前疾行一阵,便就询问坐在后座上的王国伦道:“头儿,我们要把车开到哪儿去?”
丁大猛之所以称呼王国伦头儿,是从他刚才的举作处事中看出来的;这样处事稳健,落落大方的人不做头儿谁做头儿?因此丁大猛才这样称呼。
王国伦听丁大猛这么称呼自己,嘿嘿笑了一声不假思索地说:“伯母不是旧病复发了吗?立即过去看伯母,自然把车往你们家里开哟!”
丁大猛应答一声把车往丁家洼方向驶去,车子上了通向丁家洼的道路后丁大猛便开口说话了:“大哥你们是……”
说言未了,便被坐在身后面的高剑利在肩膀上掐了一下道:“兄弟专心开车吧,有话到家后再讲!”
高剑利这句一语双关的话,既堵住了丁大猛的嘴;又是易扶桑没有听出破绽;可谓一石二鸟!
丁大猛听高剑利这么来说,知道此间说话不大方便;可他不明白,明明一起来的,说话咋就不方便呢?
丁大猛哪里知道,坐在副驾座上这个受了伤的易扶桑,其实是王国伦他们的对手。
丁大猛想了想不再说话,便将脚尖在油门上略微使了一点力气,道奇小轿车便就像一头怪兽暗夜中疾驶起来。
丁家沟在木桶巷12号大院的西边,两者之间相距十几里路;丁大猛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颠簸行驶,易扶桑脸上便就显露出痛苦的神色。
易扶桑的腿断了,在野狼谷时郎中骨子给他做过简单包扎,还在流血的伤口处上了些止血药;血是止住了,可是从野狼谷去了莱芜县,又被弄到汽车上来去折腾半天,初时的麻木状态逐渐消失,继之而来是疼痛。
易扶桑终于按捺不住了,把身子动了一动脑袋转向后面说:“王大哥,小弟可是依照您的吩咐从张生杰手中把小轿车借出来的啊,可是……可是……”后面的话易扶桑没有说出口来。
王国伦见易扶桑这么来讲,知道他忍耐不住了!
不是吗?这长时间的折腾,好人也会腰酸腿疼,何况易扶桑的断腿!易扶桑一定是担心上丁家洼耽搁他的行程才这样说话的,可是有说不出口来才吱吱呜呜。
王国伦善解人意地从衣兜里拿出一颗小药片说:“易扶桑,刚才你配合得还算不错;我们从张生杰手中把小轿车借出来也有你一份功劳,要是到青岛后你仍然这样配合;那我们就ok啦!”
易扶桑受宠若惊地说:“王大哥是好人,小子一定好好配合!”
王国伦嘿嘿笑道:“这样更好,不过丁大猛的老娘旧病复发,我们得过去看看,易扶桑你还得坚持坚持!来,把这粒药片吃了止疼!”
王国伦说着,便让易扶桑把手伸过来,将那粒白色的药片按在他的手中让他吞咽下去!
王国伦这么一说又这样来做,丁大猛似乎才明白,原来这个断了腿的小子和王国伦他们不是一伙的;也就明白高剑利刚才为什么在他肩膀上掐了一下,说有话到了家中再讲。
既然不是一伙的,这个叫王国伦的大哥还对断腿小子关心备注,他真是个仁义慈善的人呀!
丁大猛心中想着,便就回忆起黄昏之后发生的这些事情来了——
丁大猛原来是东北军汽车营的一个汽车兵,东北沦陷后他脱离部队逃回老家莱芜县丁家洼,和老娘丁扬氏相依偎为命。
母子俩团圆是团圆了,可离开部队后丁大猛很快陷入生活的困境中;为了娘儿俩的生计,他求人帮之贷款,购买了一辆黄包车在莱芜县城搞运输拉人。
镜铁山铁矿开采后,莱芜县城的外来人口不断增加,丁大猛拉黄包车也能维持母子两人的生计。
然而今天下午黄昏时,丁大猛刚把一个有钱人送走回到大十字街头把黄包车停下来,邻居大老王便就急急呼呼跑过来说:“大猛子快回家,你娘心窝痛的老毛病又犯咧!”
大老王这么说完,担心丁大猛急呛,便就重复一句道:“大猛子不要急,左邻右里正看护着不会有甚大碍!”
丁大猛谢过大老王,尽管大老王说不会有甚大碍,但他还是拉上空车往丁家洼的家中跑。
丁大猛从小就死了爹,是娘含辛茹苦把他抚养大的;现在丁大猛还没成家,还没让娘过一天好日子;娘要是离他而去,丁大猛即便拥有金山银山也难报答娘的养育之!
丁大猛心中思念着老娘,拉着黄包车行走如飞;在莱芜县的大街上奔跑。
丁大猛来到醉仙楼前面,一个脑袋极小的人却拦在前面;脑袋脑袋极小的人就是于小脑袋。
于小脑袋拦车的架势可谓奇葩,尽极夸张——两条腿叉开来站在大路当阳,两条胳膊伸直展开来仿佛螳螂挥起来的双臂;嘴里还窃窃不休地吆喝:“停下!停下!停下来!”
丁大猛见于小脑袋如此赖皮,只好打住脚步停了车;可他气不打一处出,冲着于小脑袋骂起来了:“日你娘,你***不想活呐怎么的?站在路当央就不怕老子把你轧死?甭看这是黄包车,跑急了也能轧死人的!”
于小脑袋见丁大猛骂得粗野本想发火,可一看身后两个日本娘们,只能强压着怒火嘿嘿笑道:“大哥甭发火,这两位小姐要上木桶巷12号大院;还请你把她们送过去!”
“我说了不拉脚的!”丁大猛气呼呼说着,一把将于小脑袋攉到一边道:“我要回家看娘,我娘老病复发啦!”
丁大猛说着拉起黄包车就要前行,却被小脑袋紧紧拽住车辕道:“耽误大哥一分钟时间行不行!”说着郑重其事道:“大哥家在什么地方?”
丁大猛见于小脑袋这么来讲,没好气地回了一声:“丁家洼,咋的!”
“这不结了吗?”于小脑袋笑着说:“回丁家洼正从木桶巷12号大院门前经过,大哥顺便捎个脚;车费100块铜板如何!”
丁大猛一听于小脑袋开的价不赖,又是顺路,便将两个女人捎上了。
两个女人上车时丁大猛才注意到,她们穿的是和服,后来才知道一个两个娘儿是日本人,一个叫木村芳子;一个叫木村惠子是亲姐妹。
于小脑袋见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上了丁大猛的黄包车,便对丁大猛说:“大哥您把二位小姐送到后就在大门口等待,鄙人过来给你付车费!”
丁大猛将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拉到木桶巷12号大的院门口,被哨位上的哨兵拦住了;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却不屑一顾地进里面去了;丁大猛愣怔一气子,只好把黄包车放在大门侧边,等候于小脑袋过来给他付车钱。
左等右等不见于小脑袋回来,丁大猛胸中的怒火便就直冲天灵盖;终于看见于小脑袋姗姗迟来,丁大猛冲上前去就是一顿臭骂:“你这***,粑屎去来让老鴰把球夹走了操的怂心?把老子扔在这里耽搁了多少生意?你得赔我损失!”
于小脑袋见丁大猛出言不逊,便就回敬道:“赔你娘的鸟,我看你小子欠揍,敢在关老爷门前耍大刀?没看这儿是什么地方?竟敢撒野!”
于小脑袋回骂中向丁大猛扑来,却被丁大猛飞起一脚迎面踢去,于小脑袋三颗门牙便被踢落。
于小脑袋蹲在地上按住嘴巴哼哼,哨位上6个哨兵便将丁大猛围起来拳打脚踢。
丁大猛一个对付6个哨兵渐渐处于下风,却听一声断喝:“住手住手!”却是王国伦跑上前来将6个院警打走,帮助丁大猛脱离危险!
接下来便是丁大猛和王国伦亲密交谈,王国伦知道丁大猛会开汽车后,便让他将张生杰的道奇牌小汽车从车库里开出来。
回想着眼前头发生的这些事,丁大猛心中便就默默说道:看来这是天意,要不是这个叫王国伦的王大哥施救,丁大猛恐怕就见不上老娘啦……
夜色越来越暗,丁大猛打住思绪的闸门向前看去,只见道奇牌小汽车亮起来的两道光柱将前面的道路映照得一片明亮。
一个村庄,十几户人家低矮的土房子闪现在汽车亮出来的光柱之中,丁大猛便对王国伦说:“头儿,那就是丁家洼,丁大猛的家在村落的老西头!”
王国伦对丁大猛道:“那就快上你家去看伯母!”
丁大猛应答一声把车子驶向黑黢黢的村道,车灯打过去后立即引起一条狗的狂吠;一时间整个丁家洼的狗全都吠叫起来。
丁大猛讪笑一声对王国伦道:“这就是乡村,一到夜晚黑黢黢不说,稍有风吹草动村里的狗先就狂吠不止,一呼百应惊动村人!”
丁大猛话音一落,便见村道两边零零落落有人探头探脑地向汽车射出来的灯光盯看;丁大猛没有再去理会吗,径直将车子开进自己家的院子中。
丁大猛家没有围墙,三件低矮的房屋在瞭天地里孤零零地伫立着。
丁大猛把车子开到院子里后,便见屋子里走出几个人来,有男人有女人。
这些男人和女人借着汽车的灯光看清楚是丁大猛,便就有点诧异地异口同声:“大猛子,你开着汽车回来的?”
丁大猛从车里下来站在地上双手抱拳向大家施礼道:“七爷爷、八奶奶,四叔、五哥大家都过来咧?”
被叫做五哥的中年人说:“伯母的老病犯啦,大家过来看看,不过现在好啦,啥事都没!”
丁大猛知道他娘是心脏病,时好时坏的,如果有钱,他早就把娘拉到大医院治疗了,可是由于经济上拮据一直这样拖着。
被丁大猛叫做五哥的中年人说:“大勇,伯母这次发病后很危险差点就过不来,多亏七爷爷略懂医术紧急施救,才转危为安!”
七爷爷听五哥这么来讲,便就厉声对丁大猛道:“大猛子,你娘病再不能拖啦,这次说什么也得送城里的大医院!”
王国伦见乡亲们这么说,便就拱手施罢礼道:“大家放心,我们这次开着小汽车来,就是来接丁伯母上青岛治病的!”
丁大猛愣怔了,站在地上发了一阵子呆突然说道:“王大哥,刚才大猛只顾开汽车,把黄包车忘在木桶巷12大院门口了;还有我拉脚的100块铜板,也忘了向于小脑袋要啊!”
王国伦见丁大猛说得天真,禁不住讪笑起来,“哈哈”几声后,将手中的镔铁扇玩转了几下道:“看来丁兄弟还真是个过日子的人!”
王国伦之所以称呼丁大猛丁兄弟,是因为他们在木桶巷12号大院门前叙谈时就知道丁大猛28岁,而自己已经30岁;因此上才称呼他丁兄弟。
丁大猛听王国伦说自己是个过日子的人,便就不好意思笑着说:“不怕王大哥见笑,兄弟那辆黄包车是贷款买的,每个月要给人家偿还息钱;再说我的年龄不小啦也该讨房媳妇!我们村一样大的后生娃娃都**岁了,可丁大猛还是筷子夹骨头光棍一人;娘的病很大成分是为我的婚事愁倒的!”
王国伦听丁大猛这里来讲,心中“咯噔”一下嘿嘿笑道:“丁兄弟28岁没有媳妇是不是急喽?但王国伦已经30岁,不也是光棍一条吗?甭急,媳妇一定会有的!”
说着一顿,郑重其事道:“你收拾收拾,立即把伯母送青岛去!”
丁大猛看了一眼王国伦也没再说什么,便和七爷爷、五哥几个人一起进到里屋,给他娘收拾行囊准备上青岛。
丁大猛进到屋里后,王国伦见易扶桑一个人坐在道奇牌小汽车上,便把高剑利、山子、何子萌招呼一起说:“高大哥在木桶巷12号大院时就讲过,我们上青岛的计划得变一变;来丁家洼的路上王某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回,觉得高大哥的话不无道理!”
王国伦说着振振精神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重新部署上青岛的事!”
王国伦一边说,一边看向山子道:“此前我们的安排是王某、高大哥、山子一起上青岛,明里送易扶桑疗伤,目的还是要将汉奸易喜高除掉!不除掉这个罪大恶极的汉奸,鲁地女子还得遭受咸猪手!古语说过:庆夫不除鲁难难已。山东是多灾多难的地方,对这些二鬼子不能手软!可是现在莱芜这边的汉奸张生杰似乎更需要铲除;所以说王某和高大哥都不能上青岛去了!”
山子接上话道:“大当家的话山子明白了,现在有丁大哥开车,山子就和丁大哥一起上青岛,一定将汉奸易喜高干掉!”
“你一点屁小孩充什么大头萝卜?”何子萌见山子这么说,有点不服气地接上话头说:“还是让何子去吧,大当家的你说是不是!”
山子见何子萌与自己争执,急别别道:“就你皮干?能得尿树尖尖上去哪!”
王国伦见山子与何子萌抬起杠来,慌忙摆手制止道:“你们两人都去,但必须听从丁大猛的指挥!”
王国伦说着话,见丁大猛扶着她娘坐到车里去了,便对山子和何子萌说:“你俩过去搀扶丁伯母,让丁大猛过来我有话交代!”
丁大猛很快走到王国伦跟前来了,王国伦突然问高剑利:“高大哥你身上带没带银元?”
高剑利一怔,从腰间二指宽的牛皮带上摘下一个小口袋晃动着说:“带着哩,还在泰安时容小姐给了20块银洋,在杨阁庄把3块交给杨宽兴筹办饭菜打点住宿事宜,袋子还有17块!”
王国伦见说,把手伸向高剑利道:“高大哥的17块银洋全拿来,我这里有10块,一共27块大洋大猛兄弟带上去青岛打点!”
说着,便从衣兜中掏出10块大洋装进高剑利递过来的小袋子里拿给丁大猛道:“大猛兄弟你拿好!对了,这趟上青岛的重担就交给你啦!”
说着指指车跟前的山子和何子萌道:”山子、何子还是孩子,你就是他俩的头;还有那个负伤的易扶桑,他爹是青岛的大汉奸易喜高;我们之所以拉上易扶桑上青岛,就是想让他指认他爹的具体地址!大猛兄弟,”
王国伦喊了一声振振有词道:“此次上青岛一方面要给伯母好好瞧病,二个方面是要干掉易喜高,还望兄弟小心从事!”
丁大猛见王国伦这么信任自己,一把抓住他手道:“王大哥,小弟原来是汽车兵,东北沦陷后逃回家乡;大哥如此信任小弟,小弟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高剑利补充道:“据易扶桑提供的地址,他爹易喜高住在青岛海湾街拐巴巷子;丁兄弟要记住这个地址……”
正文 第035章 城门口有人打架
王国伦伫立在丁家洼村口,神情凝重地看着道奇牌小轿车向东驶去了,这才在心中祈祷一番:但愿丁大猛他们一路平安,到了青岛后将狗汉奸易喜高铲锄。
道奇牌小轿车的灯光没入深沉的暗夜中再也不见显亮了,王国伦不禁一怔,突然对身旁的高剑利说道:“高大哥,我们只注意丁大猛他们几个,倒把刘麒麟给忘喽!刘麒麟不是赶往低洼地给张大彪报信去了吗?张大彪一旦得到攻打木桶巷12号大院的消息,一定会迅速出动;弄不好现在正向县城赶去,要是这样的话事情就糟啦!”
高剑利见王国伦这么来说,不明事理地看看他道:“事情就糟啦?咋就糟哪?”
王国伦道:“他们要是骑着马急急而去,不是把目标全给暴露了吗?”
王国伦说着,急切地在地上走了几步把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声展开来又合上,振振有词道:“丁大猛和张生杰、于小脑袋上院子里面开车时,我站在门口把那里的情况观察了一阵,知道木桶巷12号院子有四五十个兵警,镜铁山还有四五十个日本人的护矿队;张大彪他们暴露目标后要是被鬼子和兵警从两面夹击,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高剑利一怔,看了王国伦一眼说:“果真这样的话那情况就不妙!”
高剑利说着,有点狐疑地问:“铁镜山有四五十个鬼子那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可木桶巷12号大院有四五十个兵警王兄弟怎么知道的?”
王国伦把镔铁扇合在一起拿在右手在左手上一敲一点道:“王某当时帮助丁大猛对付那几个兵警,有人站在炮楼高处喊了一声马鸡唤,问他们干嘛?那个叫马鸡唤的小子哭丧着脸说路排长,我们被人打啦!被叫作路排长的人听马鸡唤这么说,冷笑一声理都没理便进到炮楼里面去了!我突然感到和马鸡唤有了共同语言,趁机挑拨他说,你那排长啥德行?马鸡唤向炮楼上呸了一声道,***路平地领了四五十个鸟人就不知自己姓啥为老几!马鸡唤这么一说,我才知道木桶巷12号大院有四五十个兵警护院!”
高剑利笑道:“原来兄弟轻而易举就把木桶巷12号大院的兵力摸清楚了?可谓处处留心皆学问呀!”
这么说着,惊问一声道:“那张大彪他们真要暴露目标借怎么办?”
“我们俩跑步赶到南城门截住他们!”王国伦不容置疑地说着不觉灵机一闪道:“张大彪他们要是骑马进城是进不了南城门的,那里有岗哨;此前我们几个人抬着易扶桑进来时,我不是还用一盒老刀牌香烟贿赂过城门口两个哨兵吗……”
王国伦这么说完,便和高剑利一前一后撒开脚丫子向南城门跑去了。
王国伦身轻似燕奔跑如飞,这个曾经的沈阳大学长跑冠军,现在的莲花山大当家;此时似乎才发挥了他的长跑特长,很快就把身躯高大的高剑利甩在后面了。
等高剑利气喘咻咻追上王国伦,王国伦已经蹲在一簇树木后面,把眼睛向前方窥看。
天上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露出难得的笑脸,尽管只有半张脸盘提溜耷拉悬在空中显得很是随意;可是淡淡的亮光还是能给王国伦提供了窥看的方便。
高剑利见王国伦目不转睛地通过树丛中间的空隙向前看去,便就蹲在他身边问了一声:“张大彪他们进城去哪?”
“好像还没有!”王国伦不经意地说着,依旧全神贯注地向前观望:“可我发现新情况,城门口有人在打架!”
高剑利听王国伦这么来讲,便就伏在他身边,把眼睛向那边看去;果然见南城门口簇拥着几十个人推推搡搡在打架;打架的人伙跟前好像停放着几辆板车。
高剑利惊诧不已地对王国伦道:“就是在打架,什么人深更半夜里在打架?我们近到跟前看个究竟!”
王国伦听高剑利说得有理,便就四处看看,见一条沟渠通往南城门,便就兴奋不已地说:“今晚上真是好运气,想啥啥来;高大哥你看那道沟渠不正通往南城门吗?我们顺沟渠运动;不要暴露目标,踅摸跟前却看!”
王国伦说完这话,便像灵猫一样没在沟渠之中。
长满杂草的沟渠为王国伦提供了行动方便,王国伦把腰子猫起来,“哧溜哧溜”向前奔跑,月光下便就留下一道白色的影子。
高剑利膀大腰圆行动迟缓,运动到低矮的地方害怕暴露目标,干脆就趴在地上匍匐前进。
沟渠不怎么长,王国伦很快便到尽头,趴在沟渠的塄坎上去看南城门,那里发生的事情一目了然;果然是两帮人在打架,尽管没有出现血腥的场面;但却打得难分难解胶着不下。
等高剑利运动到王国伦跟前时,打架的两拨子人却都住了手。
王国伦看了半天也不知铆劲事,可他看见站在人伙中的马鸡唤;便对高剑利道:“高大哥,打架的是马鸡唤他们;他们为什么打架?哦对了,你看他们身边的板车,上面苫着白布,白布下面好像是死人,怎么回事啊!”
高剑利也看清城门口的动静了,接上王国伦的话说:“是死人,怎么会有死人?”
高剑利惊诧不已地说:“我们从木桶巷12号大院撤离时并没发现有死人的迹象呀!”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面万木春!”王国伦突然引用了李白的两句诗道:“计划不如变化,变化不如电话;我们离开12号大院上了一趟丁家洼,时间大概用了一个多钟头;一个钟头里面什么情况也会发生……”
“大当家的!”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打断王国伦的话语!”
王国伦一怔,回头去看,却见刘麒麟和张大彪猫着腰子向这边跑来。
刘麒麟率先走到王国伦跟前,王国伦一阵惊喜,轻轻叫了一声:“麟子,怎么是你和彪子?”
这时候张大彪也跑过来了,蹲在王国伦跟前道:“麟子将木桶巷12号大院的消息带回来后,彪子本想让兄弟们骑上马立即赶过去铲锄张生杰,但麟子却说不行!”
张大彪说着顿了一下,扬起衣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珠子道:“我问麟子为什么骑马不行?麟子说骑马会暴露目标,又说南城门上有岗哨,那些岗哨好像是县长田宝怀安排的;还说大当家的进去时甩给两个哨兵一包老刀牌香烟才放的行!麟子这么一说,我便留下十几个兄弟看马;只带二十多个兄弟赶过来了!”
张大彪说着,指指身后一片野乎乎的树林道:“我们来到那座树林里正思量着如何进城,却见两个人一前一后向这边跑来;麟子说跑在前面的是大当家的,我们俩才赶过来了!”
王国伦见张大彪絮絮叨叨说完,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彪子你和麟子能用脑子想问题呐!”
说着看向高剑利道:“刚才王某还和高大哥担心哩,担心你们骑马进城暴露目标;没想到你们早就想到这一点?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王国伦这么说完顿了一下郑重其事道:“现在情况有所变化,丁大猛、何子萌和山子三人看管着易扶桑去了青岛;莱芜城的计划也得变一变——暂时不打木桶巷12号大院!”
张大彪见王国伦这么来说,拍拍胸部道:“大当家有张良之才孔明之智,你怎么安排彪子就怎么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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