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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唐(营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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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栋忙唤住小沙弥问道:“小师傅,请问此处是哪方宝刹,尊师法号尊讳是谁?”
小沙弥脸色一紧,回道:“师傅法号慧通,此处是大明寺,你还想知道什么,师傅来了你自己问吧。”说完把衣服递到李栋手上,转身急匆匆走掉了。
李栋心想“慧通”?我现在一点也弄不通与他们有什么必然关系。
片刻间一行四名中年僧人赶到李栋所在的地方。最前面的僧人身材高大,眉头粗重,神色威猛,口诵佛号道:“施主醒来有多久了?”
李栋回礼道:“刚醒。敢问是慧通师傅吗?”
“贫僧法号圆通……”转身介绍后面的三位僧人道:“这几位是我的师弟,他们分别叫申通,中通和求通。施主刚才提及的慧通却是我们方丈大师兄。”
余下的三位师傅双手合实,念了声阿弥陀佛,便不再言语。
李栋胸间一畅,强忍才没笑出声。我擦!申通、圆通、中通、慧通四大快递公司到齐了啊,寺庙变成物流公司改送快递了?最后那位师傅俗家姓“全”就更有意思了:全球通。
大概寺内和尚“通”字辈居多,不知还有没僧人法号称其他什么通的。李栋就问:“多谢高僧出手搭救,他日如果有机会,一定重谢,绝不食言。”
“施主言重了。感谢我们并不重要,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说到这里圆通师傅打住便不再往下说。
奉命?奉谁的命?他们师兄慧通方丈么?出家人不应该掺和尘世间的纷争中啊。不过唐传奇里也有少林寺十三棍僧救唐王的故事,他们现在救我也说得过去。但这里面一定有大猫腻。时机成熟我得仔细弄清楚,绝不能再这样糊里糊涂了。
李栋便问:“敢问慧通师傅还在贵寺内么?”李栋将四个一一打量以后,发觉没有如陆柔所说,生得贼眉鼠眼的那位僧人,现在只方丈一人没有见面了,就有心想见上一见。
“阿弥陀佛,贫僧在此。”佛号甫闻,人影闪动,一名中年大和尚嗖然出现面前。
此人较圆通师傅身材更为高大宽厚,生得慈眉善目的,往那里一站,威风立即显现出来。其他四人躬身施礼说:“见过方丈师兄。”
慧通方丈回了一礼后,对李栋问道:“但不知施主见贫僧有何指教?”
一见之下,李栋还是略有失望之心。想想也不会是贼眉鼠眼的和尚做方丈啊。又问:“不知贵寺救我出于什么何意。要知在下藉藉无名乡野村夫,见识粗陋得紧,辱没了大和尚的金手。”李栋谦虚地称道。
慧通方丈沉吟片刻回说:“既然施主想知道,告诉你也无防。我们受知世朗之托,将你救出章丘,实在是想请施主加入起义大军。同时想奉劝施主一句,大隋气数将尽,天下战火纷起,只合适有德者居之。看在天下苍生将陷入无尽战火的份上,还希望施主不要倒行逆施,万万不可助纣为虐。”
他这番说辞恰好解释了一直以来,李栋心中的诸多疑问。
如果大明寺的和尚站在知世朗一军,把陆柔劫了却没有劫色这倒是符合和尚的身份。四大皆空嘛。然后放在自己的厢房内,施的是离间计,使自己与陆离儿上下离心,趁机攻打章丘。城内没有了自己,只凭县尉那脓胞的曲曲弯弯,肯定玩不过他们。
既然想到了县尉,何不使个借刀杀人之计?借这些大和尚之手,将县尉解决掉?省得我亲自动手,脏了我的双手。而且从眼前情况来看,那位贼眉鼠眼的和尚还没出现,估摸还呆在章丘城内,他动起手比我也更为迅捷。
打定好主意,李栋便说:“想要攻下章丘,必需拿下一人。此人颇有心计,奇招频出,往往出人意料之外。纵使是我,也是在他的指点之下,才略有成绩。”当即便把县尉的身份相貌为人和大概居住在哪里讲述一遍。
慧通方丈没有阻拦李栋,一直静听他说完才称道:“代知世朗先行谢过施主。我那最小的师弟小灵通,此刻还在章丘城内,我可传信于他,使他想办法务必除去此人。不过……明日一早,我便要带你去见知世朗,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李栋一听差点跳起来,我擦,大明寺真是一座千古奇葩的寺庙,还真有一位和尚法号叫作小灵通啊!
第021节:夹缝求生存
慧通方丈要带自己见知世朗,李栋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触。
昨天还在为章丘城浴血奋战,为挫败知世朗的阴谋心力憔悴,相互打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今天便被大和尚带去见对方,目的只为不使更多无辜百姓卷入是非而惨遭杀戮。
穿越以前身为维和部队的一员,保护一方平安即是李栋的天职。树欲静而风止,暴政暴徒倒行逆施,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拿枪干他!吹尽满天乌云荡涤无耻屑小和魑魅魍魉,还给老百姓一个清平世界朗朗乾坤。
从这点出发,大和尚的胸怀与李栋如出一辙。但身为出家人的大和尚,不像李栋那样有着七情六欲,这是一种更为复杂的人类情感,也是所有人共同拥有的。
加入知世朗大军在名义上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心怀苍生。可让李栋须臾间掉转枪头去攻打父亲李浑任职的章丘,去攻打与他有肌肤之亲同榻而眠盖同一条被子的陆柔以及她父亲陆离儿的城池,哪怕陆柔做出一些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情感上也仍然觉得行不通。
但知世朗却又十分欣赏李栋的智谋和勇敢,不惜费尽周折先是陷害离间,然后施以救手再进行拉拢。最懂得你的价值的人不是天天跟在你身边的人而是你的对手,这句话说得太正确了。
“我考虑好以后再给你答复。”李栋对慧通方丈说:“眼前情况太复杂了,我不得不慎重考虑。”
慧通方丈也没有步步紧逼,答应了李栋后,带着四名师弟离开了禅房。
李栋没有直接答应还有很深的原因。知世朗王薄起义是第一支起义反隋的农民队伍,这时大隋实力还很强劲。杨广征集一百一十多万府兵,连同运送粮食的役夫号称二百万浩浩荡荡开赴东北攻打高句丽。知世朗不过在章丘和邹平两个县城聚拢了十万贫苦百姓的力量,还没有更广泛的苦人响应他,很多人都认为造反必死而不敢投奔。
从道义上讲,打败土谷浑,降服突厥等番国以维护扩大隋的疆域,也十分必要。所以师出无名,名不正则言不顺,再加上不得民心这一基础,其结果必然以惨败收场。
对李栋而言,从个人感情、时代背景和家国道义三方面来说,都不具备参与到他的队伍中的条件。
决定了去向以后,李栋的心情也就舒畅起来,在大明寺内毫无拘束地晃来晃去,看看风景,瞧瞧建筑,欣赏下花草树木,研究下出家人的起居生活。一时间潇洒得像遁出世外不在五行之中的方士,一派悠然自乐地享受美好时光。
晚饭时分,小沙弥送来一份干饭和炒鸡蛋,李栋的胃口大开吃完以后意犹未尽,让小沙弥又盛来一碗才吃了个肚圆。
小沙弥眼睛都看直了,这人太能吃了,一个人的饭量顶三人,可方丈有吩咐他也只能满足李栋的要求。
没过多久,有人来敲门,李栋猜测应该是慧通方丈,打开门果然是他。只是这次他身边没有三大快递公司跟随,孤身一人站在门外,口诵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在敝寺住得还习惯么?”
“谢过方丈师傅。一切都好,好得不得了。”李栋脸带笑容回说。
“去年水灾,今年圣人征北,百姓多饥馑,因此敝寺香火也是大为锐减。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施主多多原谅。”慧通方丈语气相当平淡,谈到时事也不见他刻意加重语气。
李栋随着他也客气了几句,知道他此行拜访目的只有一个,想知道自己是否决定了,会不会加入知世朗的队伍。要不然掌管着偌大一处大明寺,全寺上下大大小小的和尚都等着他去安排,无事无非他会亲自造访?
“承知世朗错爱,大和尚抬举,如此看重于我。我决定明天随你去见知世朗,如果不出意外,我就不再回来了。”李栋也没有信誓旦旦的表示,一定要加入知世朗,而是说不出意外的话。
“如此甚好。这就圆了贫僧一个多年以来的遗憾。”慧通方丈见李栋答应下来,态度虽然不是十分的坚决,但自己总算帮了知世朗的一个忙,还了他一个人情。脸上微带笑容,显然是心情大好。
“但不知贵寺何时与知世朗有了交往,欠了他什么?”李栋觉得慧通和知世朗之间,肯定还有着更为深层的关系,不然他也不会用遗憾这个词眼。
原来,知世朗生于富庶之家,喜欢留连山水之间,多年前曾游玩到此。那时大明寺还默默无名,知世朗便慷慨解囊,赠送大明寺巨额资金,使之修葺一新。还四处奔波广为宣传大明寺的恩业,这才使大明寺慢慢闻名起来。
慧通方丈便答应知世朗,以后若有需要的地方,不遗余力去支持他。
知世朗起义以后,便想到了大明寺和尚,人人习武,身手不凡,便派人请慧通助他一臂之力,为他操练役夫。慧通不方便出寺,派出身手不比自己差多少的灵通小师弟前去助阵。
知世朗被李栋屡使奇计,打得摸门当窗户时,便想到了以武力私下铲除李栋的想法。小灵通见李栋年纪轻轻指挥大军很有一套,私下改变了注意,变打击为拉拢,想使李栋加入知世朗一方,便有了后来发生的一切。
原来如此啊。李栋感叹,知世朗为人倒是不坏,要不然也不会有十万人马愿意把命交到他手里。只是生不逢时而已,既然这样,那自己就更要加入他的队伍了,虽说不能保证使起义星火燎原,至少可以保证知世朗不在战乱之中一命乌呼。
李栋的如意算盘是,现在要兵没兵,没马没马,孤身一人注定也成不了气候。先假意答应下来,在暗中保护章丘和陆柔,等见到杜伏威等人以后,再决定是否将知世朗反收到自己部下。
眼下李栋有两件重要的事需要去做,第一是建立一支听命于自己号令的队伍,凭着出色的指挥力和对隋末各种人物事件的先知先觉,先保护一方平安,并慢慢扩大实力。
第二件事是没有一件合手的兵刃,前几天打到激烈之处,兵器因砍杀过多卷了刃,不得不冒险从对方手中抢夺武器,如果有一件好武器随身携带,在乱世之中不亚于穿越以前的防弹衣了。
李栋答应加入知世朗一方以后,慧通方丈心情很是高兴,与李栋坐而论禅。李栋也乐得了解下自己陌生的领域,俩人秉烛夜谈,直谈到深夜慧通才不得不离去。
翌日,饭毕,在圆通等三名师傅的带领下,李栋骑一匹快马,赶赴知世朗大营。奇怪的是,圆通师傅等一行人所带的路不是去邹平方向,而是径直赶往章丘。那儿是陆离儿掌管着属于大隋的势力范围呀,难道他们弄错了?
李栋把马提快了速度,与圆通师傅等人并行飞驰,抽空向他们说明心中疑惑。圆通师傅哈哈一笑,回说:“施主放心好了,我们是不会带错路的,你只管跟我们一路奔过去就是了。”
这下李栋心中的疑惑更加浓重起来……
第021节:胜败孰难料
三僧一俗,一路烟尘弥漫,策马奔腾在去章丘的路上。约有半个时辰便赶到城下,四人扯住缰绳放缓速度,站在城下举目观望。
城还是那座城,以前这样,现在这样,以后还会这样。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个道理亘古不变。改变的只是城池的占领者。谁是强者谁便会占领城池,也只有强者才能成功守住地盘不被别人觊觎和掠夺。
知世朗十万大军足够强,陆离儿担任的是文官,又因长期处在太平时期,从来没有经历阵仗,因此足够弱。但这还不是章丘改弦易帜的重要原因。
主要在于杜伏威辅公袥等人的倒戈投降。
世间最大的悲哀不是被对手打败,而是被朋友出卖。不仅陆离儿得知消息后惶然无措,就是李栋知道以后,也大为吃惊:杜伏威?他不是由我送出城外了,怎还会与知世朗里应外合?
在李栋离开章丘城一天一夜之间,知世朗引军第二次攻打章丘。没有了李栋的章丘城还是章丘城,守城之战却打得异常惨烈。几乎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两败俱伤。
如果李栋还呆在城内,凭他神鬼难料的计谋,知世朗再攻打十次一百次,结局仍然讨不到好处。可惜的是李栋被知世朗设计先骗出了城池。
昨天深夜,知世朗连续攻城,双方酣战至天色微明,城内外的士兵们都累得眼皮直打架,刀枪都几乎握不住了。
突然之间,城门洞开,吊桥放下。知世朗提前埋伏了一支万人的兵马,一窝蜂冲进城内,奔上城头,杀死守城的府兵,迅速占领了章丘。
县令、县丞、县尉全部下入大牢。而原来被关入大牢的囚犯,全部发放武器,改编成为知世朗大军的一部分。带着仇恨大隋统治的囚犯们,迅速杀死了一些官员,而章丘三名县字级的官员,要择日公开受审,全城百姓都来参与。
他们计划先把三名罪魁祸首从心灵上羞辱个够,然后施以极刑。
杜伏威等一行人因为建下奇功,便是这次万人公审的主审官。
李栋来到章丘城下,昨日浮云已成枯萎的黄花。
得知消息以后,有一件事令李栋心忧如焚,比迫切想知道杜伏威滞留城内更为迫切的是:陆柔的下场怎样了。
父亲李浑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并不是因为他不孝顺。作为人家的儿子,若不孝顺父母,不止古代是大不敬之罪,即便穿越以前也为人所不耻。
一个人连父母都不尊敬,谁还愿意和他交朋友?
李栋不担心父亲是因为,小灵通师傅已经知道了他住哪里,更会知道他的父亲就是李浑。既然知世朗想要拉拢李栋,也就不会放任如狼似虎的役兵们踏进李府半步。
如果哪个役兵胆敢越雷池,等待知世朗的将是死无葬身之地。知世朗身为一名并不笨的首领,很显然也是懂得这个道理的,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不想死,相反还想活得更为滋润。
而陆柔就大不一样了。因为陆柔是一个女人,漂亮得令女人都妒嫉的女人,温顺得令七尺钢铁男儿汉都变成绕指柔的女人。
役兵远离家乡,远离老婆孩子热炕头儿,见了一头老母猪眼里也会冒青光。若是见了陆柔的超凡脱俗的姿色,焉有不动心的道理?一名柔弱的女子被男人看中了,下场只有一个:倒下。要么被砍倒,要么被推倒。
在圆通师傅等人的带领下,李栋等人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一路畅通,直抵县衙大堂。
端坐大堂正中的便是知世朗王薄,暴眉细眼,阔嘴咧腮,神情之间非常威猛。随便打量一眼,便知道这人是一名出色的虎将。虎将就是虎将,永远不会幻化成龙。注定了一生奔波在三山五岳而不是腾云驾雾直冲云霄。
堂下战将罗列,左首一排分别是杜伏威、辅公袥、张君可,右首一排分别是孟让,小灵退和谋士贾行。
王薄见到一行人赶到,十分开心,命人看座,也就是跪坐的一方席子。
圆通师傅讲明来意,把李栋介绍给王薄道:“这位即便王首领念念不忘的少年朗李栋。”
“哈哈。昨天还是对手,今天便化干戈为玉帛,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王薄笑道,眼神里满是欣赏的意味。
“是的。主要是我负责打胜仗,而你负责打败仗。”李栋淡然回道,看着面前的酒盏,不动声色地说。
“哈哈。眼下的结局,依少年英雄的眼光来看,是谁胜了,又是谁败了?”王薄也不恼,反而豪爽一笑,玩笑间反问道。
谋士贾行忙喝斥道:“休得放肆,识相的在王首领面前放规矩些。一名手下败将,岂容你在堂前撒野?”
李栋对贾行所说的一番话当作是放屁,根本不予理会,对知世朗报拳称道:“胜者当然坐在大堂之上,而败者却被押在大牢之内。”
知世朗听懂了他话里的多重含义,贾行却没有听懂,他认为王薄是胜利者,当然坐在大堂上面,而陆离儿等失败者却在大牢内关押着。
实际上李栋的意思是说自己并没有败,相反也是胜利者,因为他也坐在大堂上面。
贾行还想再说什么,王薄却挥了挥手,命他闭嘴。他立即不再言语,却一直没有参透,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王薄,今天为何举止反常起来。
杜伏威也听出来李栋的另外一种含义。知世朗之所以能够取胜占领章丘,是因为他李栋没有呆在城内。那么知世朗占领的只是章丘这一座孤城,却并没有在战场上击败李栋。
一个孤零零的前章丘守城者,面对挥舞大军刚刚占领章丘城的首领,赤祼祼地说出这番话来,含义只有一个:你弱暴了!
这话说得就十分有火药味道了。
火药可是危险品,一触即爆,一爆就会死人。
知世朗不想死,李栋更想活着。矛盾便由此而生。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王薄爽朗一笑说:“此话甚合我意。少年朗今年累了,送他回李府休息,我们明天再议。”
李栋慢悠悠起身,对知世朗躬身谢过:“谢首领不杀之恩,在下告辞。”
杜伏威随即也起身说道:“我去送送他。”
王薄并没有阻拦,也没有理由阻拦,那就只有同意了。
杜伏威赶到李栋身边,喜上眉梢,看看四下无人,忙说:“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将军。”
李栋冷笑道:“这份大礼看来我是非要不可了?”
“嘿嘿,嘿嘿,除你之外没人敢要这份大礼。除非他不想活了。”杜伏威嘻皮笑脸地回说:“还没见到礼物,你就想拒绝?”
李栋说:“你的礼物当然非常大了!我替全章丘城的百姓先行谢过你啦!!!”
杜伏威一怔,知道李栋对自己引知世朗入城仍然梗结,便腆着脸笑说:“将军请随我来。”说着硬是扯着李栋的胳膊,左穿右穿,左拐右拐,来到一处极为僻静的地方,看看四下无人,才轻轻拍了拍门。
奴仆开门后,二人走了进去。
杜伏威神秘兮兮地竟然把门从里面锁了,牵着李栋的手,并行到主屋里间一处闺房。之所以说是闺房,是因为隔着老远便闻到了一股女人的体香。
李栋一愣:“这股体香竟然如此熟悉,莫非竟然是她……”
第023节:冰火两重天
李栋来到一处僻静的宅院,杜伏威扯着他的胳膊竟然往闺房内闯。
闺房内飘出阵阵的幽香,这种味道李栋非常熟悉,正是自己朝思暮想,心急火燎寻找下落的陆柔。
依她年轻貌美的姿色,万一沦落到役兵手中,或是哪名小头目手中,下场不言自明将会非常悲惨。失去了陆离儿的保护,再失去自己的保护,她一个弱小女子,在这乱世纷然之际生存也是困难的。
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想不到杜伏威竟然如此有心,不知从哪里搜到陆柔的,悄悄隐藏起来,如今当作一份大礼送给自己。
李栋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自己的确没有看错人,杜伏威果然是一条好汉,得到了陆柔却没有私自享用,并想自己所想,急自己所急,替自己办了一件大好事。
陆柔及陆离儿将自己绑往法场砍头的时候,他们不会料到眨眼间城池易主,如今自己却反客为主,以胜利者的姿态重新站在他们面前。虽然陆柔做出了令自己心痛的事来,李栋却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会因为这些事梗梗于怀,而不对他们施以援手。
当然了,直到此时李栋仍然不知道,陆柔与陆离儿演的双簧戏,把他绑往法场是为了报李栋讲了一个极为吓人的鬼故事,用这种办法吓唬他,并非真要砍他的头。
接下来要办的就是,怎样才能有效保护陆柔的安全,保护她的安全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如何在知世郎占领章丘,到处都是他的人这个大环境内,有效保护她且不被外人知道。
自己家里肯定不行。王薄一定派重兵保护着,一旦进去便等于自投罗网,虽然并不一定会招来杀身之祸,却比不上呆在眼下这个地方更为安全。到现在为止,李栋还不想与王薄撕破脸皮,真刀真枪动起手来。因为李栋人单势孤,还不是他的敌手。
陆柔背朝外脸朝里面侧身躺在榻间,满头乌发搭在榻侧一边,柔软的娇躯一动不动,显然是在沉睡之中。
李栋悄然退了出来,招招手让杜伏威出来,他们走到另外一间房内。
李栋问:“你在哪儿发现她的?”
“当然在陆府了。奇怪的是,别人都已经四散奔逃了,她却毫不惊慌,也不四处躲藏,一个人呆在陆府花园内,拈花微笑。”
李栋点点头,心里毫不惊奇,这正是陆柔的可爱之处,不谙世事,不畏艰险,心灵如水纯洁,为人温顺腼腆,却有着大人物的心胸和风范:处变不惊。假以时日,一定会有所作为。
“难得兄弟如此替我着想。替我办下这等大事。眼下我自己也同被知世郎严密看管,不方便救她脱离虎口。让她暂且藏在你这里,等我想到好办法的时候,我再把她接走。就劳你多费心了。”李栋说着对杜伏威深施一礼。
杜伏威忙躬身回礼说道:“将军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你能将我看成是自己人,我不胜荣幸之极。能替将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是我莫大的福份。不过夜长梦多,我们必需及早把她转到城外,不然将来事情败露,那麻烦就大了。而且……不久之后,我就要公审她的父亲,我也束手无策啊……”
李栋点点头,知道杜伏威现在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不得好。回道:“让你受委屈了,我会尽快想出办法来。”
这时杜伏威却不说话了,看着李栋身后表情丰富且十分古怪。
李栋扭身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陆柔悄没声息地站在身后,好看的双眼睁得大大的,脸上写满着“十万个为什么”。
李栋心中一咯噔,刚才的谈话内容估计她听到了,至少听了一大部分。她不仅了解到了自己的处境也了解到了她父亲陆离儿的处境。因为她的表情泄露了一切。她不敢相信以前,也就是昨天还是父亲座上客的两位保护章丘的英雄,今天却站在了知世郎一方,对她的父亲要有不利的行动。
“叛贼!谁胆敢对我父亲不利,我决不饶他!”陆柔话音未落,眼睛里已满是泪水。泪水从她光洁如瓷的脸上无声滑落,延着下巴滴到脚下地面,摔得粉身碎骨。
杜伏威急了,忙道:“陆小姐你听我讲,事情绝不是你刚才听到的那样,有着更为复杂的局势。我们正在想办法……”
“哼哼!办法?大言不惭,还在说想办法?与其被逼无奈以后再想办法,当初何苦引狼入室?叛贼就是叛贼,一朝反叛,终身叛贼,容不得你花言巧语为自己开脱。”陆柔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说越高,到最后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娇喝了。
李栋赶忙制止她,道:“杜伏威的确有他的苦衷,还请陆小姐千万不要误会了。”
“还有你!”陆柔怒喝:“亏我父亲那么信任你,把章丘精锐全部交到你手上。如今站在反贼身边为他开脱,我父亲真是瞎了眼,养出你们两个这样的白眼狼来。章丘百姓苦啊,所遇非人,这下遭了殃了。”
李栋知道陆离儿刚才听到一番谈话以后,心情较为激动,这会儿已经是非不分,黑白不辨了。如果再任由她胡说八道下去,指不定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出来。就窜了两步到她身边,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讲下去。
陆柔在李栋手里挣扎一会儿,见毫无效果便不再反抗。躺在他的怀里,眼睛一闭,只是流眼泪。
“我们要是有心杀你父亲,何苦再救你脱离水火?难道你以为我们会忍心眼睁睁看着你伤心欲绝?我们何苦要折磨你并自我折磨?”李栋语出暴竹,一口气说出这些话来,陆柔听了毫无反应。
李栋这才将紧捂在她嘴上的手放下。
半晌她才一字一顿道:“我若有机会,一定亲自手刃你们这两个逆贼!”说完便再不说任何话,站在那里一幅大义凛然的模样,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我所谓。
“将来你会知道的!”杜伏威冷冷回了一句,便朝屋外走去。
李栋劝了陆柔几句,说道:“我日后再来看你,这会儿事情极为复杂,还不方便给你讲更多的原因。总之以后你自然就会明白。”
说完也不等陆柔回答,关门闪出门外,紧追几步,撵上杜伏威,与他并行。
“误会已经产生了,恐怕将会越来越深。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杜伏威向李栋诉苦道。
“你说的我能够理解。全然能够理解。但有一事我十分不明白,你想请你当面解释于我。”李栋知道,眼下能够救章丘的,全靠杜伏威手里还掌握着一些兵权了,但他刚刚获得这极为宝贵的权利,会不会甘愿放手,还在两可之间。
杜伏威奇怪反问:“什么事让你难以释怀?”
公布一个好消息,周日下午二点以后,窃唐上历史分类强推榜,到时候大家多投推荐票啊。成绩惨淡会影响写作的啊,拜托喽!
第024节:侠义摆中间
李栋皱眉问道:“你和张君可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提起张君可,杜伏威脸上便扬溢起得意的笑,赞道:“这是一条真汉子!将军绝不能小看此人。”
关于和张君可之间的事情,战败知世郎进章丘城时,杜伏威曾讲了一个开头,被突然来到的县尉打断了思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李栋提及此事,肯定有他琢磨不透的用意,杜伏威便叙述起他们之间相识相交的过程。
从历城赶往章丘的官道有段路极为僻静,而山势又险,地处密林深处。这里环境非常符合伏一支队伍,杜伏威见事不妙,刚催促大家加快速度超过去时,就被一哨人马拦住去路。
杜伏威提马走前面,怒吼道:“知道死活的赶快让开道路,耽误了大事,必将你们碎尸万段。”
那伙人哄堂大笑,笑得张狂,笑得肆无忌惮。我们人多,你们人少,还敢如此张狂说大话,洗干净脖子等挨刀吧,人人以为杜伏威等必败无疑。
为首一条中年大汉,面红长须,高大威猛,骑一匹快马来到阵前。见对方只一小部分府兵,灰心丧气的没有一点儿精神。
张君可哈哈大笑,将手中大刀一横,轻蔑地说:“就凭这些残兵败将,从长城岭过去真是可笑。要是把命交待到我张君可手里,让一缕残魂回到章丘,还有一说。”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看情况中年大汉就是首领。杜伏威拍马舞刀,直取张君可。只要把他战败,余下的山贼便不在话下。
战场上对擂,天时地理人合等各种因素瞬息万变,并没有固定的输赢。哪怕你的功夫比对手高上一畴,只要犯了大意的禁忌,也会落败。张君可收起轻蔑,也纵马向杜伏威冲来。
杜伏威使的是双刃刀,长有一丈二。两马交错之际,使出一招“小鬼推磨”,横刀直取张君可腰部。这招要给砍中,人就断成两半,命肯定是没有了。
张君可忙把刀竖起来,侧身以刀杆挡住杜伏威袭来的一招。两刀在空中相击,发出一声震天巨响:“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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