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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上位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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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那族妹倒是安分守己、文文静静的一名小姐,但是乌舟家下正是镇国公府的私庄之一,面对主子,他岂不会讨好怂恿?白的也说成了黑的?
“原来如此!”牛继宗没有得意,而是陷入了回忆,从小待在巍峨大气的京师,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什么东西没有享受过,也有妻儿老小了,待的腻了,寻个借口过来,名义上是视察私庄,实则是听说了锦州府挨近海岸,别有风味,便生了一番浏览异乡、开阔视野之意。
不想那天瓢泼大雨,牛继宗仓惶逃入城隍庙,迎面和一名女子撞了个满怀,他现在犹然记得那种香味,女子抬手便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他何曾见过这等彪悍的北方女子?
后来会同乌舟串访,到了乌进孝家,他才知道这也是个富家小姐,可能是地灵人杰,婉约与天真并存,牛继宗刹那间便失神了。他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世名字,现在故意一提,是想问问情况,听乌舟这么一说,仗着酒胆,心思便活络了。
“宗爷大可过去拜访,就说咱们私庄和贾府私庄应该多多交换,提些往来的意见。周员外和他儿子还在外面做事,族妹也会处理这些事情,焉有见不到之理?”乌舟笑道。
“乌舟,看在你尽心尽力的份上,拿着这些元宝,找几个街头混混,抢了那猎户,你不是看重了那对鸳鸯剑吗?算我赏你了!”牛继宗深以为然,牛府和贾府没有深交,但祖辈都是四王八公一列,礼物往来必不可少,本大爷看中你乌家的女人,那是你们的荣幸,我还怕了不成?
牛继宗悠然穿过了湖岸,乌舟称谢不跌,回身去忙自己的事情。
这位一等伯爵使尽浑身解数,无奈乌梅拿捏得紧,誓死不从,牛继宗一气之下,便在茶水中下了药强灌,拖到床上硬来,不知尽兴了多少次。乌梅醒过来后拼命挣扎,牛继宗却淡笑:“乌姑娘,牛某人看得起你,那是你的荣幸,你放心,来而不往非礼也,以后你不满意自家丈夫了,大可以来找我!牛某无限欢迎!哈哈哈!”
“畜生!”乌梅气得死去活来,疯了一般,张牙舞爪的使尽力气厮打。
牛继宗正在穿衣服,不耐烦之下,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他毕竟是习过武艺的贵族公子,而乌梅已经怀胎很长时间,当下便晕死过去。
“是谁?”周员外刚带十几个下人回来,听见吵闹声,过来开门。
牛继宗自知事情败露,心下一狠,拳打脚踢,他不愧是镇国大将军的亲孙子,武艺十分了得,区区员外的下人怎会是对手?连后院跑出来的一条大黄狗,也被他一拳打中脑门,一击毙命。
周家上下二十多口人,仅仅是乌梅昏死过去,家丁四德逃跑,其他无一生还,牛继宗情急之下,都忘了毁尸灭迹。
伯爷酒醒了,在莲花湖里洗了一把脸,心下有些悔意,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不过,他相信整个京畿道、辽宁臬司,都没人敢动他!
牛继宗又回去黑山村某家猎户找乌舟当向导,准备换个地方,哪知乌舟竟然叫人把这家姓柳的夫妇,放在大铁锅里给煮熟了,好像一碰人身就会腐烂,远远都能闻到一股肉香,牛继宗无比恶心:“我是叫你去抢,你……你怎么把人给整死了?”
“伯爷!不必大惊小怪,咱家私庄每天死的佃农和奴隶还少了吗?我就喜欢把他们煮熟了喂狗!闻闻!真香啊!”乌舟摸着一双心爱的鸳鸯剑,不以为然:“本来我是好心好意要买的,谁知道这死老头不同意,说是他们家的传家宝!唉!伯爷!他们这是何苦呢?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牛继宗无法作答,他手里也有了二十多条人命,也没必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第132章 太极大推手,官场现形记
户书贾芸和工书程日兴带人丈量亩地,取消人头税、摊丁入亩的告示一发,路过县衙的老百姓们一看,奔走相告,欢呼雀跃。然而,黑山县的缙绅们屁股着火了,一个都坐不住了。
书房黑压压坐满了当地的富商庄头大地主,乌进孝开口了:“周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取消人头税?摊丁入亩?可笑!荒唐至极!您知道你在干什么?没地的不交税,多地多交,少地少交,你这是在明目张胆的损害我们的利益!我们庄头有这么多地,难道要承担所有农奴的税收?你想过没有,别的农民把地放在我的名下,那要算谁的?你究竟在干什么?”
初次见面还有说有笑的,一旦牵扯到利益关系,他就彻底撕破脸皮了:“你好歹也是贾府培养出来的奴才,这样对待乌某人,你想过后果么?”
其余人也纷纷叫嚣,唾沫横飞,总之老百姓高兴的同时,他们一点都不赞成!
听他们每个人都说完了,兴儿反唇相讥:“乌庄头,请问,咱俩在贾府见过面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贾府的奴才?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整个黑山县都是贾府的名下?没有证明,咱俩怎么可能是同气连枝的?没有证明,黑山县有地的,都要给本官交税!你不交税可以啊!你把地分给老百姓!让他们自己种!自己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不交税!本官都可以抓你!再说了,本官的税收告示哪点超过了朝廷规定的税收比例?哪里有?你指给我看看!”
在座之人万万想不到此人竟然敢对他们发飙,这哪里像是读书人?分明是哪个旮旯洞冒出来的臭流氓!
但是这个县令一点都不傻,怎么反驳?他确实没有违反规定!就是换了个收税的方法,便把他们这些大佬整得火烧眉毛了?
“本人每年都有给宁国府的单子证明,这足够了么?”乌进孝忍着火气!
“好啊!第一,你能确定那是宁国府的印信么?第二,谁说了你们私庄不用交税?你们府里的主子说的?那好!你们再回去问问是不是这样?开了证明给我看!第三,告诉你们的主子,这事儿必须请示朝廷,请户部,请光禄寺,最好请示上书房,是谁明文规定你们不用交税的?那我这个县衙还有什么必要?先帝爷说的?还是皇上说的?那你们去那儿要证明啊!否则我凭什么免除你们的税?”
兴儿冷笑,你们暗地里奴役群众,私吞了多少东西都不知道,现在让你们交点东西,就一个嗷嗷叫了?行啊!那你们把地分出来啊!要不然,摊丁入亩的交税!
明知兴儿在用太极推手,推来推去不让他们安生,可没一个人敢开口,这个口子一开,朝廷抢去的会越来越多,他们怎么可能是傻子?乌进孝强势道:“这需要证明什么?乌某人就是最好的证明!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不成文的规定在我这儿不是规定!国无二法,天无二主!这是官府!这是衙门!凡事都是要讲律法的!好啊!乌庄头你既然能够证明,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不是你祖宗?!”兴儿一拍桌子,直接指着乌进孝的鼻子,你不讲道理,还指望老子跟你讲道理?
众缙绅怒不可遏,乌进孝勃然大怒:“周大人!黑山县最近驿站的驿丞,是我亲女婿,他也姓周,是你本家!巡检司的罗巡检祖祖辈辈扎根在这里,也和乌家远家的族亲联姻了!我们根深蒂固,你将寸步难行!我不屑多言,大人好自为之!”
县衙的胥吏们看着一堆缙绅大摇大摆的,进出官府,就和串门子一样,个个脸色难看。王柱儿却听清了,原来周兴是唬我的!他根本就没有拉拢驿丞和巡检!这样很好!就要你们鹬蚌相争,本典史渔翁得利!
双方原以为这场官商面谈便是如此不欢而散,不料一场缙绅还未走出去,一个家人便在衙门口悲切传报:“乌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乌舟小爷被黑山村的猎户柳湘莲斩杀!家下死了十多口人!”
那人境况凄惨,显然是死里逃生,出了人命大案,刑房、兵房的人整齐有序的出来了,招房要带原告录口供。
这个乌老爷不是乌进孝,而是乌进孝的远亲乌海!
他正是乌舟的父亲!不过他家和乌进孝的血缘关系已经非常淡了!
“周大人!我要呈状纸!犬子无端被人杀害!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乌海青筋暴露,他十分宠溺爱子,口气咄咄逼人:“务必下令仵作检查,定为谋财害命!三班六房全部出动!给我抓捕歹人!”
辖区之内发生了大案,兴儿是必须要管的,但是乌海的言行举止,好像他才是这儿的主人一样,县衙的人看了非常窝火,兴儿慢条斯理的摸了摸下巴:“乌海,这事本官难辞其咎,肯定也是要管的!但是,唉!本官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一来县衙库存少,大家吃的都是残羹剩饭!你们看看这些人的面色!这不是送死吗?二来没钱,我这里的人都是老弱病残啊!大家可以瞧瞧!”
焦大一马当先站出来,众人一看竟然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花白胡子老头,气得一个个险些晕过去!
怎么这么寒碜啊?!
乌海冷笑:“周大人若是百般推辞,那我就去锦州府告你!黑山县的各路驿站也会封锁你!巡检司按兵不动,我们略施小计,治安混乱,民政萧条,你还有活路吗?”
这是霸道无比的威胁了!
兴儿噗嗤一声:“怨不得你们是庄稼人,即便你告到了锦州府、奉天府,哪怕是辽宁臬司、京畿道,他们都没有权力裁撤我!只有权力弹劾我!还有,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本官哪一张嘴说不管这事?你们哪一只耳朵听到了?本官就是要让这些吃不饱的老弱病残去抓人,你们满意了吧?”
他刻意强调“吃不饱的老弱病残”,说白了还不是要交税让他们吃饱?乌海牙齿咬得咔嚓作响,竟然不知道怎么还击,你说他不办事?他办了啊!问题是这办事的效果和结果,就不知道了!
狗官这个臭流氓!在这些大地主的眼里,兴儿变成了这么一个形象!
第133章 错综复杂第一案
公堂之前剑拔弩张,不可开交,撕逼热闹到了这种程度,衙门口一条长长的十里街,天生喜欢看热闹的民众人头攒动。
双方还在对峙,兵房和快班的人威慑两边,其他的都在观望,而因为他们没转移注意力,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被来旺从招房送出来,那女子肚子微挺,睁大了的美眸宛如要择人而噬,她便使着微弱的力气“咚咚咚”的敲响了大鼓!
“天下还有开封府么?开封府还有包龙图么?青天大老爷!民妇击鼓鸣冤!民妇有冤情!还请青天大老爷做主!”乌梅跪在当地,张牙舞爪,好像已经疯了,连她父亲都认不出来,只记得要报仇!
“女……女儿!梅儿!是你吗?”乌进孝大惊失色,这竟然是自己的宝贝亲闺女!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啊?!怎么回事?乌家怎么又出事了?”
“这局势越来越复杂了!”地主们窃窃私语,纳罕不已,乌家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周大人!升堂!乌某人要求升堂!”乌进孝疾言厉色,暴跳如雷,他迫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兴儿听到了讨论声,沉吟一番,便去后院换袍服:“传令下去!开堂!”
黑山县县衙,兴儿换上了官服,正襟危坐,两边皂隶抬着水火棍猛然踱地,拉长的“威武”声音响彻云霄,似乎震得瓦砾也瑟瑟发抖。
乌海乌进孝也进去了,作为两方原告的亲人,他们都要讨一个说法!
各大地主都在堂外观望,因为他们彼此是有联系有来往的,先前和兴儿的协议还没有结果,他们想看看他们眼里的狗官究竟有几斤几两!
看完了状纸,轻轻放下,兴儿面无表情:“原告周乌氏,状告被告闯入庭院,玷污原告,并杀死原告家人,上下二十一口!与一条黄狗!原告,本官问你,你确定你要告的是此人吗?”
事情捅出来,富商们一片哗然,是谁这么大的胆子?乌进孝更是紧握双拳,在竭力压制着暴怒!
“民妇确定!他化成灰我都认得!民妇要告的便是镇国公府牛清之孙!一等伯爵牛继宗!”乌梅只穿了一套睡衣,美目死死盯着兴儿!
但是,她话音刚落,整个公堂死寂一片!
乌海愣了一下,牛继宗可是他的主子啊!不是和他的儿子乌舟游山玩水去了吗?既然游玩到了乌进孝家,那么他的儿子之死和这件事有没有关联?越想越不妙,咆哮道:“一派胡言!周乌氏!此案一无证人!二无证据!你这是污蔑!”
乌进孝本来想服软了,镇国公府他怎么惹得起,即便证据确凿,托给三品威烈将军贾珍,贾珍只会敷衍了事!绝对不会为了他而得罪牛家!但是乌海的做法让他愤怒:“乌海!此事尚且没有定案!难道我女儿就活该当一辈子寡妇么?她肚子里还有一个人!你竟然不顾我们的血脉之亲,同族之情了么?”
乌海无视了乌进孝:“知县大人!凡事先来后到!犬子之事还没处理呢!”
乌进孝怒火冲天!因为各为其主!他们地主联盟出现了不可弥补的裂痕!
“大胆!”兴儿狠狠一拍惊堂木:“未得本官问话!尔等咆哮公堂!藐视王法!你们这些混账东西!这种态度还指望本官为你们处理家事?”
乌进孝等人实在太蛮横了!太霸道了!太嚣张了!
但知县大人这种臭脾气,皂隶们也没见过啊!
乌海两人眼神一冷,兴儿继续:“周乌氏一案,证据证人被告未在眼前,不合律例!打回去!但是本官会派人核实查探!周乌氏可再告!乌舟一案,亦是需要仵作验证,各房登记!本官命快班、刑房、兵房出动,兵分两路,查此两案!退堂!”
惊堂木又是一敲,众人退散。
乌梅动了胎气,又是劳累过度,当场晕过去,乌进孝心如刀割,要求住在县衙继续告,好友争相劝说,因为乌进孝乌海一出现裂痕,便给了兴儿可乘之机!以兴儿的狡猾,自然是不会放过的!所以地主们不想看到这个局面!
他们越劝,乌进孝反而卯足了劲不放手!最后不了了之,来旺给他们父女安排了一处住所,并且加了一句:“乌庄头!我家大人说了,县衙不是吃闲饭的地方,吃宿您得自己掏钱啊!”
乌进孝差点气晕过去!
兴儿亲自在公堂右侧召集人马:“王典史呢?典史有缉捕刑狱之责!他死哪里去了?”
焦大道:“大人,典史大人已经率领兵房先行一步了,恐怕已经到了姜屯镇!”
“这个王八蛋!听我号令!快班去县城乌海家!带上几个仵作!刑房的人跟我走!”兴儿火速前往!这个案子太大了!二十一条人命,搞不好他也要受到牵连。
到了周员外庭院,乱糟糟的,看不到一个活人,有着明显的打斗痕迹,兴儿快速道:“床单上有污渍!是行房痕迹!拿走!茶杯、茶罐也拿走!拿回去检验!卜相公!麻烦写清楚,这是证据!”
卜固修凝重的点点头,又听了刑房之人汇报,马上变色:“东翁!井水有毒!这些死人也全部都被灌了毒药!”
“什么?!”兴儿脸色阴沉:“案发现场有没有一个活人?”
焦大摇了摇头,显然被人捷足先登了,是牛继宗自己?还是见风使舵的王柱儿对牛继宗投降了?还是此案另有隐情?
“所有死人抬回县衙验尸房!所有证据都拿紧了!焦老!派人前后左右守护庭院,保留案发现场!”兴儿一一交代完毕,才带人回转县衙。
快班老捕头回禀:“卑职已经和柳湘莲交过手了!他还在乌海大门前暗杀,不过此人武艺了得,卑职未曾抓住他。”
次日再开堂,王柱儿终于回来了,乌海因为县衙“办事不力”,只得吩咐自己的家丁缉捕柳湘莲,没有再告。但却是和牛继宗亲自过来了,还带着一个名叫四德的证人!
兴儿看着这次三曹对案,觉得无比棘手,乌梅的确是受害者,他亲自观察验尸,那些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灌毒是有人故意掩盖案发现场,可是唯一的证人让被告掌握了!
而且牵扯到了故人柳湘莲、乌海、乌进孝、周驿丞、罗巡检、镇国公府……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第134章 有天理没良心
幕后的卜固修满脸苦恼,他知道以东翁的性子,这件事恐怕难以善了。最快意的莫过于堂外的王柱儿了,有时候最了解对方的,往往是敌人,他了解兴儿的脾气,兴儿越陷越深,拔不出来了,就只有等死了!
乌梅从一开始跪在地上,恶狠狠的要吃人一般的目光,便从未离开过坐在椅子上的牛继宗。
牛继宗相当坦然,温文尔雅,轻摇折扇,心想:这就是黑山县那个破县令?这种贾府的狗奴才也配审理我?!
乌海跪在被告一方,缓缓开口了:“青天老爷!小的帮镇国公府打理黑山县私庄,是镇国公府的奴才!所以奴才为了主子,可在此案之内!周乌氏污蔑我家主人一案,奴才有话要说!这原是周乌氏不守妇道!伙同周家小厮四德在庭院内嬉戏!我家主人因与周家有生意往来,恰好赶到,无奈看到如此不雅不洁、不堪入目、有伤风化的一幕!周乌氏和四德原有私情,老爷询问四德便知!”
尽管乌海说的含糊其辞,破绽百出,兴儿依然平静道:“证人四德,周家二十一人死于非命,唯有你一人存活,本官问你,乌海所说,可是属实?”
“老爷!一切都是小的作孽!奴才和主母有私情是真,奴才会同主母害死二十一人也是真!因我们的事之前有人撞破,家下传得风言风语,主子又不在家,我俩担心,便买了毒药,放在水里,毒死了他们!牛公子赶到之时,正是他们毒发身亡之际。牛公子觉得不对劲,想要离开,我俩便放黄狗去咬!牛公子武艺高超,打死了黄狗,逃了出来!实是无妄之灾!”
四德有板有眼的说完,如果仔细查看,他眼睛里蕴含着屈辱、愤怒和憋屈!战战兢兢的,不时抬头看看稳坐钓鱼台的牛继宗,当时牛继宗也是淡淡对他这么说:“四德啊!你一家三口人都在我手里,你如果认了罪,我保他们荣华富贵一生,如若不然,他们会生不如死!放心,我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去吧!”
兴儿对着乌梅:“周乌氏!四德之话是否属实?”
“老爷!民妇只记得是牛继宗那个畜生玷污了我!四德是家夫之人,我们从未单独见面,何来私情之说?老爷若是看不清现状,趋炎附势!我乌梅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乌梅不停挣扎着,讥讽,冷笑,后面胥吏连忙按住了她,乌进孝也为乌海的指鹿为马感到愤怒,却不敢在牛继宗面前说开。
“此案尚有疑点!”兴儿质问道:“乌海!死去的二十一个人尚且停留在验尸房内,他们全部都有不同程度的骨伤和体伤!中毒而死是这个症状吗?你当本官眼睛瞎了?你简直是信口雌黄!还有你四德,爵爷给了你多少钱?还是对你威逼利诱,来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乌海你说的是什么屁话?!四德和周乌氏在庭院嬉戏,所有家下人口正在中毒,那爵爷是怎么进去的?直接踹开大门?又直接跑到了人家的闺房?没错!井水里是有毒!可是茶罐茶杯也有毒药!而且是蒙汗药!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乌海你不觉得你就是个蠢货么?你看不出来疑点重重,还来蒙骗本官?!本官问你,这些你作何解释?!”
乌梅停止了挣扎!她想不到兴儿真会为她说话!乌进孝手指有些颤抖!先前自己和他还是刀光剑影啊!
四德不敢说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说个屁用!牛继宗眼神一冷,在他眼里,这个叫做周兴的县令,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乌海冷哼一声,猛然站起来一拍案上:“周县令!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你无法反驳的!这案子已经定了!大人还不对周乌氏行刑?还不定罪?!”
王柱儿觉得兴儿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必死无疑,他便跑进来越俎代庖:“快班兵房的人,还不拿刑具?周乌氏害死了人,并污蔑他人,在公堂之上强词夺理!命打二十大板!”
本来是要刑房处理的,但刑房不是他的人,这些人动作极快,他们收了王柱儿的银子,只为他办事,立马便对乌梅施加杖刑!
刚要闹事的乌进孝也被人按住了双臂:“王柱儿!你这个见风使舵的狗官!”
王柱儿懒得理他,开始两人还合作,到了今天,为了利益,为了生死,又透露出那种人吃人的现实了。他早就投靠了牛继宗,拿着一张宣纸,强行要乌梅画押:“看你还招不招?”
乌梅的后臀已经被打烂,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她因为疼痛悲切的叫喊着,也不知怀中的胎儿能否保住,口里流出了鲜红的血液,黏在明镜高悬之下的地上。
她眼睛死死盯着兴儿,因为只有这个人能为她申冤,但是那神情又蕴含着无比的怨恨,似乎他如果不从,她做鬼也要回来!她各处疼得像神志不清了一般,你不是父母官吗?你不是青天大老爷吗?
牛继宗看见就此落幕了,起身往回走,来旺倪二听候吩咐,传了焦大,焦大带了一窝人进来。兴儿看见他们,又看见那不忍卒睹的画面,那扎心的声音,登时离座起身,一巴掌把王柱儿打了个天旋地转:“吃里扒外的狗典史!滚回去!”
“焦大!拿下牛继宗!”兴儿已经红了眼!
这一窝蜂的人有很多,快班刑房的人见王典史晕过去了,面对强势的知县大人也不敢发难,加上皂隶有上百号,双拳难敌四手,牛继宗也反抗不了,但却云淡风轻:“知县大人确定要抓我吗?行!我便去看看牢房是什么样子!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会亲自求着我出来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伯爵大人!得罪了!爵爷和周乌氏、四德,在未定案之前,都有嫌疑,焦刑书,即刻收押大牢!并派遣稳婆轮班伺候周乌氏!孩子是无辜的!”兴儿和牛继宗对视一眼,并不惧怕他的目光!
焦大带三人走了。
乌海和王柱儿相继恨恨离开,皆用看死人的目光,看了兴儿一眼。
“周大人!不管以前乌某人对你怎样,大人若是能救了小女!乌某人一定会第一个交税!”乌进孝目光复杂,临走前似乎苍老了几十年。
兴儿坐在高堂上默然无言,果然,没过多久,锦州府、奉天府、辽宁臬司、藩司、京畿道相继下达了文案通牒!纷纷要求释放牛继宗!处死周乌氏!并捂住此事!兴儿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第135章 捅破天
隔着县衙有着一段路程的街道,饭馆、商铺、买卖、吆喝,成了黑山县的人口密集中心。兴儿刚从山地巡视户房、工房丈量亩地回来,微服出访,自忖民间应该无人认得出他的,正与卖菜的接触,左右来旺等人若有若无的保持着距离。
不想人群中登时吆喝起来,几名人高马大的闲汉光着袖子:“是他!他就是黑山县的狗官!”
“周员外时时进贡香火,崇尚佛教,施舍贫民,周小姐却被打入了大牢!听说腹中的胎儿都不保了!”
“一定是这狗官趋炎附势!包藏祸心!”
人群中又有人蛊惑人心,推波助澜:“乌海一家十三口被杀!凶手依然逍遥法外!这狗官也不管!”
“打他!”
“滚!”
“滚出黑山县!”
此地原无衙门,本是民风彪悍,更兼有人故意引导群众,群众是不会考虑那么多的,看热闹的,上来踩一脚的,冷眼旁观的有之。人多力量大,便谁也不怵!
鸡蛋、蔬菜、布匹、瓶瓶罐罐……不要钱的砸过来,兴儿等人人挂彩,来旺招人抵挡,护卫县令大人狼狈逃窜,沿途又有不少乌海的家人抽冷子,兴儿一言不发!也未曾揪出人还手!
民众拍手称快!自以为办了一件大事!
“哎哟!我的青天大老爷!您可回来了!您这心是有多大啊!上面派出来交涉的人不久便快到了,您还有心思干别的?镇国公牛清昔日便是从辽东发迹!有从龙护卫之功!虽说牛老公爷去世久矣!但他家的人脉遍布辽宁啊!大人,这事儿!办得不妥当!”卜固修急得,自己都有心思另寻明主了!
王柱儿不在,估计跑去与乌海商议去了,除却他的人,贾芸、程日兴在外,焦大、倪二等人皆出了房门,注视着这位狼狈至极的县令。
兴儿不管不顾身上、头上的污秽,默默走了几步,自言自语:“老百姓问我,为什么关押了周家小姐?为什么还处理不好乌舟案情?我知道这从中有人作祟!他是伯爵!我杀不了他!他家势大!我动不了他!可是他在我的境内不法杀人、害人!那姑娘肚子里还有骨血呢!!我们是什么?!我被叫做父母官!父母官就是这样的吗?”
“被权势所压,你们惜命,我能理解!但我不会妥协!老子才不管什么府!什么司!什么道!什么衙门!他们不是想捂住吗?我看他们能捂到几时!我不求什么!老子只要一个良心!你们想走就走!找倪二按例领银子,好走不送!”
兴儿平静到了极点,阔步往大牢方向走,众人低头沉默着,没有一个人离开,焦大率先跟上来:“卑职贱命一条,廉颇老矣,离死也不远了!愿意追随大人前往九泉之下!”
倪二本人都和贾芸一样,虽然身处底层,但是不缺的就是义气,也红了眼睛:“卑职誓死追随大人!”
他能想象背后跪了一大批人的景象,但是没有回头,嘴唇嗫嚅了一下,九头牛拉不回的走着,直到了县衙大牢,狱卒纷纷行礼,他看到了大牢内没有一所空闲,惊道:“本县何时有了这么多犯人?”
“回禀大人!卑职带领刑房等人出动,这些要么是县内犯奸作科,要么是各山盗匪,除霸除奸,实乃我等本分。大人放心,这些人都被收刮了银子,大牢不会给他们吃闲饭的。情节严重者,还可以服役办公,一举多得啊!”焦大的办事效率还真是高,这么一段时间,就把大牢都给关满了。
“很好!”兴儿言简意赅,一点小惊喜,分内之事,他还高兴不起来。
命人打开牢房,他眼睛死死盯着里面草席上悠然端坐的牛继宗,平静得可怕,牛继宗傲然道:“怎么?才过了一天,青天大老爷就要放我出去了?哎呀!老爷太客气了嘛!说实话,本爵爷第一次进牢,还是很舒服的呀!有吃有住!别别别!别放我出去!千万别放我出去!算我求你了!青天大老爷!!”
诛心刺耳的话一如既往,焦大观兴儿气色,便知道他又要发飙了,刚想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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