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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上位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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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不错!”贾环越看他越顺眼了,因府里上下,无人不拿贾宝玉当个宝贝,那位一出点什么事,整个贾府便鸡飞狗跳,往往他们娘俩也会受灾,疑似嫌疑。娘儿俩个是又恨又妒。

    “嗯,三爷这么受气,也不是个办法啊!不管你们是黑是白,总之你俩都是黑的了。爷不想想,她是怎么压住你们的?因为上头有两位,怎么压她呢?上头有谁和她是不好的呢?她是那边的人,却过来这边办事,你说谁会有芥蒂呢?三爷三思!”兴儿干咳几声,整理袍子出去了。

    贾环本来就小的老鼠眼睛变得更小了,从小生长在这样的大家族,耳濡目染,他可不是傻缺,早听说了周兴和王熙凤明争暗斗,这不是拿他当枪使么?

    但是这个法子果然可行,恶心人一下也是好的,也能出口恶气,贾环想好了便往那边的黑油大门过去,假装要去请安,只是他素来惧怕凤姐和三姐姐,这事要保密才行。

    贾环终究是有些孩子心性,图好玩,跟莺儿赌钱还赖账,他这人也有他不讨喜的地方。

    恰好黑油大门出来了大太太的陪房王善保家的,贾环道:“大娘要去哪里?”

    王善保家的睁着势利眼:“去二姑娘房里一趟,司棋是我外孙女,她老子娘在外边,我自然要照看照看!”

    “我也去!我也去!”贾环眼睛咕噜噜一转,索性去看二姐姐一回,平日里多少人讨厌他,没人和他玩,连贾探春那个亲姐姐也嫌弃他们娘儿俩,也就迎春那里他才放得开。

    于是一老一小共同出发到了目的地,先跟王善保家的来到一间下房,她开口笑:“司棋啊!你老子娘在外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这不是过了年节么?姥姥来看看可有什么没有?”

    “前儿个不是寄出去了么?”司棋犹豫一阵,无奈的又给她外婆递了一份月例银子,包裹里有一双新做的男人鞋子,她手脚麻利的遮掩了。

    贾环终于明白,这老货说的“照看照看”,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王善保家的心安理得的收了银子,起身要走,却听见隔壁正房有吵闹声,司棋的下房和迎春闺房只是隔了两道门,王善保家的便冷眼瞧着,大有隔岸观火、幸灾乐祸之态。

    贾环却是跟司棋一起走了出去,只见绣桔仰着脖颈:“左一个不见了,右一个不见了,一家子仗着奶过二姑娘,偷偷摸摸,拿给那老货吃酒赌钱去了?!万一怪罪下来,谁担这个干系?莫不成又是我们丫头拿了?把脏水泼给我们?这是什么意思?”

    柱儿媳妇冷笑:“谁给你泼脏水了?姑娘不必夹枪带棒的,左不过是我们借的,谁说咱们不还了?便是拿了,谁家奶妈子不仗着公子小姐得势的?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你见着袭人对李嬷嬷怎么样了吗?你见着了吗?”

    绣桔肺都气炸了,莲花儿一个劲的抹眼泪。

    司棋龙行虎步,一过来便狠狠一巴掌扇在柱儿媳妇脸上。

    “啪”的一声,柱儿媳妇脸庞火辣辣的,难以置信:“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样?有种你打我啊?!打我啊?!”司棋双手叉腰,虎目圆睁,还不停往柱儿媳妇身上磨蹭。

    “哎呀!别闹了!叫外人看见像个什么样子?我马上就要走了,琏奶奶给咱派了个差使,不会缺这缺那了。”王柱儿很是头疼,拉他老婆走,实在是丢脸。

    绣桔冷笑:“哟!宰相家里七品官,咱们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官,你也是官不成?最好一辈子别回来!”

    王嬷嬷听见风声不对,笑眯眯的走到迎春身边:“姑娘,我明儿就还你!”

    尽管一屋子乱糟糟的,贾迎春却是惊人的淡定,本事十分了得,自个儿拿了一本太上感应篇坐在角落温和的看着,闻言淡定道:“罢!罢!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是我妈妈,拿了便拿了,太太若问,我就说我丢了,若不问,大家相安无事!”

    说完又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

    司棋、绣桔、莲花儿四个丫头,看到她们姑娘这个样子,气得要死。

    “平姑娘来了!”

    不知是谁在外面吼了一声,众人立马一哄而散,平姑娘,那可是代表王熙凤的圣旨啊!

    贾环本来是要找二姐姐玩的,看这场面,二姐姐估计没兴致了,自己只好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乱弹琴:“王大娘!听说琏嫂子克扣了大太太那边的官中银子,你知道吗?”

    王善保家的怪笑:“乱说什么?大太太这边是自立门户,每年自有定量,和这边有什么干系?她管得着?”

    贾环笃定道:“今年不同了,省亲别墅支出去的,是共总的,再收回来的重分,那边就短了!”

    点到为止,贾环走了,王善保家的眼神一冷,一肚子狐疑鬼怪。

 第124章 反戈一击,婆媳斗争

    话说这王善保家的是邢夫人的陪房,原本王熙凤是去帮王夫人管家的,管不到她们大房这一边。

    但是,别说他们大房二房是一家人,连荣国府和宁国府也是一家人呢,怎么不会有相通的地方?

    就说她们大太太的陪房,有很多晚辈就被王熙凤管着,她的外孙女司棋就是,而且司棋是迎春的大丫头,王熙凤是迎春的亲亲嫂子啊!你说这关系乱不乱?

    还不算完,费婆子的儿子孙女等也在这边,也是要接受王熙凤调度。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二房那边当家做主了,个个辉煌灿烂的什么似的。而她们大房的人,只能像老鼠一样躲在黑油大门里边?

    她们能不有想法吗?

    当她们是水月庵的尼姑啊?连水月庵那净虚都有脾气呢!

    王善保家的心一狠,进门便拉了费婆子去告状,这费婆子更是个狠角色,平日里隔着黑漆漆的大门,还能骂街呢,一听就是怒火冲天:“走!说给大太太去!”

    两个老婆子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就说凤姐那是大太太您的儿媳妇啊!如今却是反客为主、越俎代庖,儿媳妇不给婆婆脸面,这叫什么破事啊?!还有没有礼法了?!

    邢夫人临危不乱,她看不惯王熙凤那个只手遮天的**是真的,但不会轻易发难,总要有些把柄才好。她更明白,自己的人是不满意那边的辉煌,尤其同类情况最怕对比,王善保家的、费婆子都是自己的陪房,能和管着春秋两季地租的王夫人陪房周瑞一家比么?

    比不了!

    所以,她们有怨言是人之常情。

    那么,邢夫人对王夫人满不满意呢?嘿!恐怕只有她自己明白了!

    “走!我亲自去银库看看!她还能翻天了不成?!”邢夫人冷哼一声,系上大外罩,面目阴沉,步伐匆匆,有些胖的体型却走得很快,表明她内心火燥。

    下了轿子,直接到了银库房,王善保家的、费婆子大喜过望,昂首挺胸、狗仗人势的立在当场。

    吴新登媳妇还在那儿指东打西,看见邢夫人就变着笑脸,询问有何贵干,怎么有空来这儿什么的,邢夫人懒得理她,拿了几本账本仔细查看,登时丢头甩了吴新登媳妇一脸:“贱货!我们那边的账本,几时轮到你来管了?!”

    吴新登媳妇一脸懵逼,这不是琏奶奶吩咐下来的吗?她没跟你说啊?老娘几时受过这种气啊?

    不过主子打架,她真的不敢怎样!

    王善保家的、费婆子,就别提那个快意了!扬眉吐气啊!

    原来是不会有这种情况的,王熙凤也细心,可是今年不同,大观园各方面的消耗不计其数,哪里的资金不短缺?凤姐也不敢真的克扣,而是暂时神不知鬼不觉的,挪用过来偷偷再放印子钱,根本料不到会这样。

    其实是贾环蒙对了!

    几百两银子还是小事,问题是她们婆媳两个的关系会那么单纯吗?

    邢夫人仰着头再来到凤姐院子,大步流星穿过中堂,丰儿掀开帘毡并说大太太过来了,王熙凤急忙迎出来,客套一番,亲自给婆婆摘下披风,哪知邢夫人扭了扭脖子:“不用忙了!我可不敢劳动琏奶奶伺候!”

    凤姐一听便知来者不善,指东打西:“大太太吃过饭了么?平儿,吩咐厨房炒几盘蟹来!”

    “不必了!”邢夫人说话很冲:“我就说几句,你终究是要回去那边的,在这边不过是看着亲上加亲的情分,帮忙帮忙!不孝敬我倒好,反而处处使绊子,真是我的好儿媳妇!我说什么你明白!你清楚!虽说是一家人,大老爷那边和这边的发放,是各不相干的!便是因为园子的事情,外头爷们把银子共总了!那边也是要先过我的手!你仔细想想!”

    说完便走,压根不给凤姐反驳机会,因为邢夫人深知她舌灿莲花,死的也能给你说成活的!

    王熙凤看着婆婆走了,尴尬得要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可是听清楚了邢夫人“亲上加亲”咬得很重!这是什么意思?!是的,我是暂时挪用过来了,可也是按时按量发过去啊?哪里短了你的?!再说了,我赚银子,还不是为了能够维持这份家业?!

    你们不当家的,哪里明白现实是什么样子?就只会要钱!要钱!不赚哪来的钱?!你们谁能理解我?

    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

    “又是哪个不开眼的跑出去告状了?!好!好!好!到时候个个都穷了!谁也别想来我这里讨好!”王熙凤一屁股坐在豪华的脑搭交椅上面,垫着华美的坐垫,呈现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线,身体很舒服,但是心里不舒服!

    这份气,她只能硬生生受着!憋出内伤来也要忍着!为了体现她的周到、礼节、会做事、会管家,她还不能对任何人说!

    门外偷听的贾环被赵姨娘拉走了,贾环第一次觉得,原来我这么聪明?这么神机妙算?还真蒙对了啊!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这位嫂子背地里还有多少事情?兴儿真是明智啊!

    赵姨娘扭着水蛇一般的腰,桃花眼都流出了眼泪,因为她心里在笑,在咆哮,在恨意爆发到了顶点之后,突如其来的欢喜使得泪腺决堤。你不是威风凛凛吗?你不是八面玲珑吗?你不是长袖善舞吗?你不是面面俱到吗?

    原来你也有软肋,原来你也有死穴,原来,你也有今天!!!

    快到辰时的阳光,暖融融的照耀着雀巢燕窝的一排排屋檐,照耀在那牡丹花开的庭院里,照耀在赵姨娘的脸上,光线在年轻妇人变态的内心里慢慢扭曲了。看不起家生子?大庭广众之下也能指责我?用唾沫啐我?谁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那好!咱们走着瞧!

    她不甘心,她恨!她忍受了多少年的侮辱!多少年的煎熬!终于熬到这个位子上了,你们不给?我和环儿也会拿到那一份的!

    贾环冷眼带着满足的笑意,这一招这么好用啊?那对二哥哥使使效果会如何?我应该试一下,比如告状给老爷什么的……

    晨曦弥漫了这两座敕造公府,巍然屹立在西城一端,鹤立鸡群,进进出出的贵族,洒水扫地的丫头、抬轿子的婆子小厮,容禧堂的威严,荣庆堂的欢笑,多情的公子,伤感的小姐,还有那天仙宝境的大观园,都沐浴在了日光下,如梦如幻。

 第125章 点破金钏

    王柱儿、柱儿媳妇、王嬷嬷是一家人,其中王柱儿不但是贾迎春的奶哥,而且深得王熙凤的重用,自来旺夫妇去了以后,他和庆儿已经后来居上了。

    司棋、绣桔、莲花儿是迎春的丫头,一屋子有口舌矛盾是难免的,王柱儿不是时常回去,他们一家可以依靠贾迎春和凤姐,但司棋后面还有王善保家的和邢夫人,还争个毛线啊?

    他明白二姑娘始终是要嫁出去的,他们不可能得势一辈子,所以抱住琏奶奶的大腿十分必要,这不,琏奶奶又给了他一份差使,带上盘缠,放了出去,给他捐纳了一个未入流的典史。

    天朝的仕途,科举是一条道路,但是慢慢演变成捐纳了,只要不是倡优卒隶之流的贱籍,托人保举,便有希望。王熙凤只要一份贿赂拿过去,都察院坐堂的堂官看在王子腾的份上,也要给面子,捐一个未入流的佐杂官更是小菜一碟了。

    平安州那一回,兴儿真是命大,他真是一个打不死的螳螂啊!王柱儿这般想着,他可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一家子都在这里呢,身负重任,也不能再让奶奶失望了!

    自先帝爷去世以后,谥号圣祖,虽然先帝把天朝打成了雏形,却留下一堆烂摊子!国库亏空!都被官员们借了!只有七百万两银子,能够干什么?如果有战火,一千万都不够打啊!

    所以,捐纳是一途,抄家是一途,从贵族身上拔毛也是一途,这是喜欢斤斤计较的新皇的想法。

    因此,某些决策就影响到了兴儿和柱儿两个人。

    新皇在政务上是非常勤奋的人,巴不得事事亲力亲为,而且痛恨奢侈,行事雷厉风行,故此一有了茜香国的军机地图,便准了仇大人、贾雨村、冯唐的提议。

    但是他就爱计较,总不能这么便宜你了吧?一来就是七品官,升得这么快啊?故此又成立一个新县衙,辽宁那地方从辽夏金以来,各种基层机构便错综复杂了。再给你挨近那些贵族私庄,一箭双雕。

    一来是骡子是马,拿出来溜溜便知道了,你若不成,朕就砍了你。二来看你能不能开从贵族身上拔毛的先河,替朕分忧。

    总之看起来是大度恩宠,待遇却是一点都不好,极度较真。

    先帝爷走的时候,为了让他成功上位,把一批老臣打入了监牢!他一个个接出来了,但是可用的人不多。

    当时他在大明宫上书房便是这般想的。

    这些事情兴儿无从得知了,他出来宁荣街,便寻上了一家古董店,找店主冷子兴。

    这冷子兴便是周瑞的女婿,当初有了一场官司,他老婆去求他岳母周瑞家的,周瑞家的一回凤姐,便什么事都没有了。都说豪门水深,这也太深不可测了!

    兴儿来找他不是为这个,而是为了贾雨村来的,冷子兴喜欢附庸风雅,是商人的毛病,贾雨村喜欢找门路,多年前两人便是忘年交。

    他和冷子兴谈了几句,琢磨出贾雨村不怎么和冷子兴说话了,那位搭上的人是更高级别的了,贾雨村果然越来越势利了。兴儿告辞出去,打消了给那位大佬送礼的想法。

    回到自家庭院,厢房里十分热闹,听见几个姑娘的谈笑声,兴儿愣了愣,提了袍子,掀开帘毡走进去,他家的帘毡都是很便宜的那种,外间坐满了人,有白老娘、白金钏、白玉钏姐妹俩,还有鸳鸯。

    兴儿觉得诧异,这些人怎么临行前过来了。

    “主子爷回来了?哟!穿上官袍还真是鲜亮,只是这人太瘦了些,袍子也宽了些。我们家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横竖是左邻右舍,再远也跑不出一大条宁荣街,出了这些事,我们不过来也不像,也没什么可拿出手的,可别嫌弃!”白老娘说的倒是不假,宁荣街远近遐迩,几乎都是盘根错节的下人势力了。

    他们便在这外边居住,不远不近的,一来以前也见过,二来搞好关系,没准对她们有用。

    金钏玉钏姐妹,一个红背心,一个绿背心,金钏比较开朗,玉钏则是文静。

    白老娘带了一些鹌鹑藕粉冰糖等食材,兴儿没看不起她们,他现在也比不上赖家的阔绰,赖大媳妇还会看准苗头讨好林黛玉,人家能来就不错了,就是看得起他了:“白大娘说的是什么话?我也是奴才出身的,谁不是奴才。还有也劳乏鸳鸯姐姐下驾了,你是贵人。晴雯,香菱,怎么不摆一桌子饭来?顺便为我饯行,倒是一举两得。”

    鸳鸯笑道:“我可不是来看你的,只是领着她们过来,也跟晴雯叙叙旧。”

    兴儿明知她和晴雯的关系不见得好,晴雯天生不会拉帮结派,也不说什么,晴雯笑道:“这不是刚看茶么?一会就好了!”

    东厢房被腾出来做厨房了,她过去帮忙。

    兴儿忽然想起一事,对着金钏道:“白姑娘,你在太太房里当班,咱们平时不多见,人人常说太太有佛心,时时都是吃斋念佛的,那你们可是有福气了!”

    金钏不知他为何提起这一茬,不过私下里议论主子,早已习以为常了,张开涂抹着红胭脂的嘴:“这倒是不假,太太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彩霞和环哥儿关系蛮好的,彩云也会在房里拿些东西,太太都不管。”

    “姑娘你呢?彩霞彩云和三爷好,你和宝二爷呢?人多嘴杂,谁敢打包票不会传到太太耳朵里边去?宝二爷年龄还小,所以太太未察觉会发生什么男女之事。如果宝二爷乱来呢?他富家公子的脾气你不知道?你知道太太最看中的是什么?是名!宝二爷名声不好了,谁来承担?!”兴儿说完,扬起脖子喝了杯酒。

    在座之人万万料不到,他竟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金钏一张脸羞红,埋在衣领子里边,她的的确确和宝二爷亲过嘴啊!太太以后会狠下心来吗?她不敢确定!但是她也不傻!听明白了。

    玉钏埋怨他乱弹琴,瞪了瞪,白老娘脸色也不好看,兴儿继续道:“白大娘,您别怪我冒犯了,我也在那儿也待了好几年,一入侯门深似海,不说宝二爷的姨娘地位难争,太太可是一直盯着呢。响鼓不用重锤敲,话我就说到这儿了!”

 第126章 啃下鸳鸯

    白家一家三口未等吃饭,便起座告辞了,兴儿补了礼,她们走得匆忙,只留下尴尬的鸳鸯。

    鸳鸯倒是有些好笑:“你是个老好人!”

    她的心肠不冷,倒是旁人太冷了,还记得红楼鸳鸯誓死不从贾赦邢夫人的场面吗?好姐妹们,平儿说琏二爷好,袭人说宝二爷好,那个绝境,没有人帮她,包括亲哥哥、亲嫂子也一味怂恿,有的,是人情的冷漠,大观园里,那明哲保身的虚伪!

    “不!我从来不是好人!金姑娘过奖了!太过奖了!我贪财!我好色!我不是一个低眉顺眼的好奴才!也不是忠心耿耿的下人!她们若是不来,我也不会说。”兴儿不以为然的道。

    因为接下来的一年里,荣国府有一件大事,便是金钏跳井,这件事,宝玉是要当头等责任的,他调戏金钏,王夫人一句“好好的爷们,都让你教坏了”!这顶大帽子扣下来,逼得金钏自杀!

    王夫人怎会是表里如一的老佛爷?

    她看不到彩霞彩云和贾环的关系?她真看不到东西短了?不,后来她爆发了,彩霞丢了出去,被凤姐霸道安排亲事,老王只是在忍。

    所谓的偶然,都是很多必然聚集起来的。

    至于金钏要听不听,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鸳鸯低头沉吟,动了动座位,水绿长裙跟着摆动,流苏般的头发齐眉覆盖在额头上,指了指身旁的包袱:“你帮过我们金家两次,我那哥哥平日也很忙,府里多少买办的事,所以一直没还过大礼,我看着不像话,嗯……”

    “没,没那个必要了,谁都有难处,前儿不是送过了吗……”兴儿摆摆手。

    “你听我说,我也不怕伤了你的面子。前儿我过来串门,拉着你家的两个姑娘促膝长谈,香菱倒是任劳任怨的,给她一个枕头,她就睡,这是她性子如此。晴雯却是块暴炭,荤素不忌,什么话都说出来了。便是你两袖清风,不买别的人了,三个人也要养活不是?比不得府里,丫头就像副小姐,对着婆子媳妇任意吆喝,活儿也轻,便是吃的,也要叫厨房变着花样的玩着来!”

    “可如今你也要做官了,那是多大的仪仗,轿夫,门子,锣伞手,多少人指望着你吃饭,典制是这样,你也总不能辞了吧?不像赖嬷嬷家,她家是积攒了几辈子了!不缺钱。而你呢,前后分管会芳园、大观园,宁愿分散了,也不捞一把。所以我是好心送些盘缠。”

    “如果论到姨太太那儿了,仗着薛大爷,那你就当我没说过,也当我们没认识过,你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了,我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

    “你说得严重了,我收着就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兴儿拿住了包袱,便知存货不少,感慨万千:“金姑娘你是何许人也,老太太、老祖宗身边的第一红人,老太太离了你,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琏二爷见了你,也要屈身叫一声姐姐。我虽有了今天,却不能让她们过得好一点,这是我的不是,此次东行,我尽力而为罢了,又怎能和公府门第媲美!”

    鸳鸯听得怔了怔,她觉得她看懂一点这个人了。

    有些人呢,拼命的对别人好,希望周围一切都好,那是因为他曾经不好,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人,他前世今生缺失了什么,便不希望人人都那样。

    按心理学角度说:这是用强烈的攻击性掩饰心理创伤,是妄想性精神分裂和反社会性人格异常的早期症状。

    很多人都有点轻微的心理变态,不足为奇。

    鸳鸯自然想得不是那么专业,但大致如此,她起身道:“你也说了,老太太是离不开我的,我就是回哥哥家,也不能待长了,不然那边的事,琥珀几人忙不过来。”

    “嗯,姑娘等等,这是我往常给丫头们的胭脂水粉,保证干净,都是早晨采集的花儿,捣碎、过滤、研磨、晒干,不比你买的差。还有,我为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为了讨好你,和你上面的人。”兴儿郑重其事的道。

    鸳鸯重新坐下,涂着丹寇的修长手指按住了瓶子,嚯的一声:“你说你是不是用这个,骗了多少姑娘,寻常男人拿它做什么。”

    然后她便沉默了,因为她的目光注视到他也注视着她,并且一只刚硬而且显得生涩、伤痕累累的手,搭在了她修长的手指上面,很冰,很凉,很冷,像是,腊月的过堂风。

    鸳鸯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往回抽,兴儿咽了口唾沫:“我错过了很多东西,所以不想再错过自己认为以后会变成过错的东西。”

    他的话只有他自己听得懂。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听着他拗口的话,鸳鸯自己的话也拗口,心里乱想,怎么语无伦次了呢,是不想跟他继续的意思?还是自己抽手不是拒绝的意思?哎呀呀,到底几个意思?

    兴儿却默不作声,直接抱住了这个削肩膀、水蛇腰的大姑娘,摸在她柔滑的青缎掐牙背心上,那乌黑的头发触得鼻端痒痒,脸上有一股冰凉,是她的耳坠贴到了。

    鸳鸯刹那间张了张嘴,半新不旧的藕合色绫袄袖子里,伸出了两只手,按在他肩膀上,鸭蛋脸上有自己说不出的意味,两边腮上,有两团晕红,也不知是胭脂水粉,还是什么。

    突然外边传来晴雯的谈笑声,鸳鸯一惊离怀,解下了腰带挂的一个香囊,急匆匆的:“兴儿,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你保重!”

    她一口气冲出了屋子,提着水绿长裙跑过了穿堂,仰着前身扶在陈旧的柱子上,另一手摸着自己的胸口,不知道该是喜欢还是难过,还是担忧,还是惧怕,尤其是看到晴雯香菱回来进去了。

    她是个保守的人,她不赞同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司棋和她表弟潘又安乱搞,但她可怜他们,为他们保密。

    作为家生女儿,从小到大,父母哥嫂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特别是到了她。她能感觉到兴儿心里的缺失,可为什么自己会心疼呢?

    “你确定要跟我去吗?”兴儿问香菱。

    “嗯。”香菱就一句话,很乖巧。

    “晴雯是不是闹脾气了,我去看看。”兴儿点了点头,到里间:“都安排好了,又要叫我的姑娘独守空房了,我也怕你跟我去那边受累,放心,我会回来的。”

    晴雯坐在床上:“能活着回来就好了,我人懒,让香菱姐姐照顾你去吧,被子、棉袄、香囊、荷包……都收拾好了!”

    想想晴雯加了一句:“噢,鸳鸯三番五次过来,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走了啊!”

    晴雯撇了撇嘴,才不说话了。

    下午的十里长亭,淅淅沥沥几点贵如油的春雨,兴儿一杯酒饮尽:“宝二爷,冯公子,意想不到二位会来给周某人送行!我这个奴才,能走到哪,尽人事而听天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请回吧!”

    “保重!”贾宝玉和冯紫英异口同声,看着仪仗队渐行渐远,骑着铁青大走螺的薛蟠,贾芸、倪二、来旺等一大堆人,终于被山腰挡住了视线。

    就像那杯淡酒,宝玉和兴儿始终只是精神上的交流。

    君子之交淡如水。

 第127章 新官上任,公私分明

    在兴儿赶到县衙之后,王柱儿的提前一步到来,委实令他意外,等一次商讨结束,在公堂右侧的房门前,兴儿亲切熟络的和他来了一个熊抱:“王柱儿?!真是想不到啊!你我几年前同是琏二爷和琏奶奶的狗!不想今日又有了同僚之情,世事变幻,真是如白云苍狗!”

    王柱儿脸上的笑容登时凝固了,怎么能叫做狗呢?你是狗,我可不是狗。但是转念一想,以前常在奶奶面前说“小的愿意效犬马之劳”,这“犬”不就是狗么?

    面对兴儿的“心照不宣”,他还真反驳不了,大哥似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兴儿……噢!不!知县大人!好汉不提当年勇!就说当下,吏房、礼房、兵房的人,卑职已经打点好了!希望大人明白卑职的一片苦心!本县没了县丞、主簿,我这个典史,再怎么说也要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啊!”

    把自己说的那么苦,可你提前一步,怎么看,怎么听,都有一点架空的意味!

    “应该的!这是应该的嘛!王典史!本官正想着,一个人怎么打理好这偌大的一个县啊?有典史为本县分忧,实在是本县万民之福!”兴儿听了十分振奋和高兴:“所以啊,本官刚来时,便打通了通往锦州府的递铺司驿站环节,顺便慰问了关防巡检司的罗巡检!唉……本官正是忙得不可开交啊!正需要典史大人的一臂之力啊!”

    递铺司和巡检司都被他拉拢了?我顶你个肺啊!这厮手脚怎么这么快?王柱儿心里一沉,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不过脸上却是阿谀奉承:“大人果然英明神武!有巡检司相助,那么本县多少的刑狱、缉捕案件,都不在话下了!”

    “不错不错!咱们就是需要鼎力合作,把本县的赋税征收、民风教育、刑狱缉捕、赈济灾民、水利工程……打理得井井有条。来来来!典史大人看看,户书贾芸、刑书焦大、工书程日兴,他们三人,统管户房、刑房、工房,大家都是需要互帮互助的。本官正要感谢王典史,县衙缺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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