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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上位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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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吴恩给兴儿使了个眼色。
兴儿正了正衣领子,踱着靴子走过来,站好脚步,淡淡道:“好生着实看着打!”
两个力士看他的步伐是内八字,便知道要下死手,兴儿八品神兵卫,高他们一级,自然听话,于是棍子毫不留情,使用特殊手法,鞭辟入里,打一下,顾教化便惨呼一声。
“我命休矣!”顾教化最清楚不过了,看着打,一般不会死人,好生看着打,一般只是重伤,好生着实看着打,那就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顾教化万万没想到,几个时辰前,他没有放在眼里的蝼蚁,几个时辰后,却踩到了他的头上,这到底是什么人?但他更明白,兴儿只是一颗导火索,原是神兵卫早就打算整治他了。
“周大人,人已经死了!”力士道。
“你说怎么办?”吴恩淡淡道。
“先画押,然后灌毒,呈报的时候就说,因为恐惧罪名,顾教化服毒自尽了。”兴儿皱了皱眉头,顾教化既然是个大恶人,死了最好,不但抱了刚才之仇,而且王熙凤知道这个结果的话,那会多快意啊!
两个力士依言照办,吴恩点点头,一马当先走了,兴儿踩了踩顾知府的脸,才跟上去了。
第86章 响亮的耳光,吐血的凤姐
宁国府尤氏上房,尤氏道:“前儿宫里传出信来,是内监夏守忠叫人带的,咱们家大小姐说,府里名叫周兴儿的那个人,救过新皇的性命,万万不能亏待了!”
“消息属实?”贾珍刚拿起的茶杯停滞在半空中。
“千真万确,西府太太那边传过来的,否则我也不必多此一举。”尤氏笑道,到了如今,她对兴儿的印象大有改观,况且她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兴儿能够不死,自然最好了,没准以后还能为自己办事:“儿媳妇娘家的亲人相继去世,她这守孝又多了几层,兴儿是个不错的管事,我叫人通知她时,一并也把兴儿要回来,总不能让所有下人也跟着守三年的孝,除了少数几个,府里也没这个规矩。”
贾珍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眼神闪烁,沉默着。对于兴儿,他仅仅是怀疑,但是现在大小姐发话了,他只得从命:“依你便是,咱们家的大小姐,当选为娘娘的事情,准不准?”
“没有十分准,也有七八分准了。”尤氏笑道,她们女人都是羡慕贾元春这个福分的,皇贵妃?那可不简单,至少薛宝钗那样的才华、美貌,进京选秀,前途也不好看。
贾珍说了几句便丢开出去了,尤氏闷闷不乐:就算有孝在身,贾珍也会和佩凤、携鸾她们荒唐的,可是现在贾珍从没进过她们任何一个人的房间,贾珍到底怎么了?
西府凤姐院,王熙凤又从王夫人那儿回来:“这怎么可能?兴儿这臭小子、王八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道?他救过新皇的性命?还要咱们引以为荣?岂有此理!我就不信他运气一直这么好!”
夏守忠作为新皇亲信太监,还和贾元春交好,把消息传了出来。那时皇帝吩咐了指挥使仇大人,但具体情况夏守忠也不清楚,传给丫头抱琴,再传给贾元春,贾元春更不知道兴儿究竟会担任或者被赏赐什么。
她仅仅认为这是给府上争光的事情,他们贾府都会有面子。因为兴儿毕竟是贾府的奴才,一切都是贾府的。
太监不允许出宫,几乎历朝历代都有规定,但是皇家嘴大,他们规定的事情,也由他们来打嘴。
红楼梦太监戴权公然外出买官卖官,虽然是以皇家名义出来慰问,但皇家这张脸,却也打得红红的。
“老太太还说了,等兴儿回来,还要亲自见一见呢,这可是有脸的事情,虽说咱们家祖上有从龙军功,但兴儿还承袭了这份本事,老太太更是欢喜了。”平儿小心翼翼地泡了茶来。
其实她们都不明白一点,兴儿即便救了那人一命,那人也会觉得理所当然,肯定不会有什么感恩戴德的平常人之情,之所以重用,只是在于价值罢了。错就错在,夏守忠并没有得到实情。
王熙凤压了一肚子火,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觉得好像被人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有这一层保护伞,怎么整治他?不知平安州那边怎么样了?
平儿斟酌道:“我问了金钏,伺候老爷太太的时候,老爷说,平安州的官场被大力整顿,几乎都清洗了,尤其是知府老爷,还服毒自尽了。”
“什么?”王熙凤柳叶眉倒梳,推翻了茶杯,那么兴儿肯定无事了,这么多次,他都安然无恙地逃脱了,而且回来位置还会更高,她这脸还往哪搁啊?自己还要不要脸面了?从来没有这么几次三番地吃过一个人的亏!从来没有!噗嗤一声,胸口一闷,王熙凤竟然吐出了一口血:“不可能!怎么可能这样!”
平儿看得骇然失色!
远方的平安州,一处密室,吴恩淡淡道:“一天走下来,我看你办事还行。你最突出的地方,便是武力还能长进。如果你以后有了门路,并且足以胜任到敌国或者边疆地方做事,那么我想指挥使大人会乐意让你转行,就不必做贾府的暗桩了。”
吴恩对兴儿还是颇为顺眼的,一来兴儿算人的底细精密,他已经领教过了,他不知道兴儿是得益于看过红楼梦那样一本伟大的书。二来兴儿性子有实实在在的一面,兴儿不愿意卖主求荣,你可以说他傻,但有的人生来就是这样,傻人有傻福,至少在吴恩看来,以后同行,兴儿不会威胁也不会伤害到他,人品比起转了性子的贾雨村要好多了。故而,吴恩多说了一番话。
兴儿心想:果然,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上了你们的贼船,就下不来了。不过我应该往好处想,八品神兵卫,官职小,那也是官啊。而且听吴恩的话,有机会还是可以和贾府撇清关系的。
“多谢大人指导,卑职还有要事在身,告辞了!”兴儿表面不动声色,还递给了吴恩两张银票,吴恩收了。
如今官场都吃这一套,王熙凤要指使顾教化、云光等包括督察院的人,四大家族的名义固然重要,但她照样得用银子打点。兴儿,又怎么能逃出官场潜规则,就算他不想,也得这么做。
询问到贾琏原先的下榻之处,却空无一人,问了掌柜,说是还有一位女客在上房,兴儿急匆匆上来,看到了秦可卿孤零零一人在那儿掩面涕泣:“大奶奶,你怎么了……”
还想问一句别人去哪儿了,想想应该是先走了,秦可卿站起来:“你回来了便好,才刚府上有人来汇报,说是我父亲和弟弟皆身亡了!”
兴儿沉默无言,他也推算到了,但红楼世界随时随地都要死那么多人,他也救不过来啊!他又不是救世主,救了秦可卿已经不错了:“节哀顺变。”
“我还在担心,你是不是会出什么事,其他那些老管事并下人,我都打发他们先行一步了。”秦可卿不知哪儿来的勇气,靠在了兴儿的肩膀上。
以她上次濒临死亡也要不顾一切跑过来的性格,如果没有得到这个信息,秦可卿恐怕击鼓鸣冤去了!
不说那些,兴儿登时傻眼了,一个颇为成熟的人妇,可能因为情不自禁投进了自个儿的怀里。能轻微感受到胸口那软软的触感,淡淡的体香、发香。这毕竟是嫁了人的妇女,而且她是主子,自己是奴才,怎么办?当然得抱啊!不抱才是傻子啊!于是兴儿拍了拍秦可卿的背。
第87章 上不上秦可卿?
自贾琏和林黛玉先行一步之后,秦可卿也遣散家下奴仆先行,坐了最后一艘船,早已行出平安州地界,不知历时几许,转入了江南水道。
江南风光,连下雨都带了秀气,一日雨过天晴,兴儿默坐船头,秦可卿依然是一身素服、素器的斩衰孝服出来:“前几日我没问你,平安州番役抓了你,为的是什么事?”
“小事。”兴儿自然而然一笔带过,他双手抱着膝盖,看着眼前的丽人,竟然如水洗的凝脂一般,温润如玉,窈窕婀娜。
秦可卿沉默了,自己明白,兴儿为了照顾她的自尊,所以才没有说出王熙凤来,那明显是王熙凤借刀杀人、栽赃陷害。其实兴儿更不想说出的是他现在的身份,等转行了再告诉她吧,秦可卿却一脸无所谓:“你和她的恩怨,我和她的交情,丁是丁卯是卯,一码归一码,并不相干,我也不是质问你的意思。”
“呃我知道,谢谢你体谅。”兴儿看着江水:“你身上有两层孝,是回金陵石头城,还是回你老家?”
秦业的根也是在江南的,十二花容色最新,要问谁是惜花人?相逢若问名何氏,家住江南本姓秦!这首诗就是在说秦可卿,秦可卿坐在旁边:“我不知道,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更不晓得何去何从。”
她自小流落养生堂,真实身份成谜,小时候,这种生存环境的改变,对她是有影响的。就像林黛玉进贾府,父母双亡的寄人篱下和豪华的公府门第,产生的巨大落差感难以言喻。秦可卿就是这样,对于过去、以往的生活,感觉非常复杂和矛盾:她一面留恋那个贵族阶层的生活,一面又想逃离那个贵族阶层的种种不堪。
而且,她有非凡的才华和比较超前的敏锐意识,你不信?好吧,秦可卿说出了“三春过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这种超前的敏锐预测已经说明了,秦可卿,名列金陵十二钗正册,当之无愧。
但是,空有一身非凡思想意识的她,却发现无力挽回家下的局面,这种现实,也是她痛苦的一部分根源。自尊心太强的人,往往会伤害到自己。
“走一步算一步,好歹挺过来了,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奶奶何等聪明,为何聪明反被聪明误,能够活下去,就已经了不起了。”兴儿淡淡道。
尤氏评价秦可卿:她这病,就打这个秉性上思虑出来的。
“你愿意陪我吗?”秦可卿问得非常自然。
倒是兴儿愣了好大一阵子:“奶奶说笑了,一来,我是奴才,你是主子,奴才和主子那个是不是有点那个二来,对我对你,都不好。”
说实话,兴儿受宠若惊,不会吧?我何德何能啊?这可是秦可卿啊!这可是大美女哇!难不成,我也很有魅力?只是自己没发现?算了不自恋了!
“这里没有阶级,没有礼法,也没有世俗的羁绊,这里没有争斗,没有利益,也没有前进的阻挡。你要想着,只有希望、理想和飞翔。这话,是谁说的?”秦可卿眉毛一弯,笑得很玩味。
兴儿无语问苍天:我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么?
旋即他盯着身边的佳人,尽管近距离看了不止一次,但这个美人你永远看不腻,优雅、知性、婀娜,善良、美丽,关键是她很成熟,会为别人考虑。对比古代十多岁就有孩子的女人,秦可卿当然很成熟了。
如果非要说缺点,也不能算缺点,算是个性吧,那就是秦可卿有点风流,嗯,也就是有点骚。
没有兴儿的介入,秦可卿已经和公公贾珍嗨翻天了,这还用说么?
但是,不能否认她是一个贤妻良母,这种女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我什么都没有,身份卑贱,地位卑微,也不会做事,脾气也不怎么好”兴儿道。
“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有的,没有也没关系。”秦可卿道。
“我比你小。”
“我不介意。”
“我没有钱。”
“我们可以男耕女织。”
“我我家里还有一个晴雯。”
“”秦可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上面:“你身份卑贱,但你有一身傲骨,不会屈居人下。你没有钱,但你坚强善良,相信我,迟早会有好日子,你不是说,你心里还有希望么。你有别人,男人三妻四妾,又有何妨?”
其实秦可卿身上有一个很大的顾虑,她的真实身份会不会带来麻烦?红楼梦秦可卿的棺木是义忠亲王要用的,二者会不会有联系?秦可卿会不会是义忠亲王的女儿?义忠亲王死了,他以后有灾难与否?
不过,兴儿听了很感动,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还没有人对他评价这么高,他心里一热,搂住了秦可卿的腰:“我拿不出什么承诺,但你能跟我一块儿死,我很满足。”
“你能为我付出性命,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相信的。”秦可卿靠在他怀里,两只玉手放在人家脖子上,秦可卿知书达理不假,但你不能拿什么贞洁来评价她,那不合适。
但凡是人,都是复杂、多面的,你展现在人群中的,仅仅是你的一面。秦可卿的另一面是:不甘寂寞。
兴儿闻到一股成熟女人的香味,他何尝经历过这种场面,秦可卿给他的渴望力度要远远超过晴雯的,毕竟晴雯还小。才拥抱了一会,他就忍不住低头夺了妇人的樱唇,只觉得冰凉、温润。
秦可卿没有反抗,轻轻闭上了美眸,兴儿的手没闲着,从人家的臀、腿收回来,直接放到了上面,伸进了衣领子。
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从衣服外面,完全看不出来。
他甚至把舌头也伸进去了,秦可卿琼鼻里的喘气声越来哦快,她久旷之身,也受不了如此双管齐下,只觉得身子酸软,一双美眸也迷离了起来。
第88章 让天地考验我们
当兴儿要解开秦可卿宫绦的时候,却突然被她抓住了,两个身体的接触也分离了,秦可卿没有解释,没有过多的扭捏,她甚至也没有脸红。古代闺阁女子可是动不动就拿帕子抿嘴笑,可秦可卿呢,偏偏有现代女子的某些特点,没办法,就是这么自然。
“我这几天来经期了,不好意思,过几天吧。”秦可卿拿了自己的手帕,亲自擦了擦兴儿嘴边的胭脂,在衣着打扮、陈设方面,秦可卿完全和薛宝钗相反。薛宝钗是不施粉、不爱名贵服饰,低调得要死。而秦可卿却喜欢浓妆艳抹、奢华大方,看看她的闺房就知道了,虽然现在穿着简单,但胭脂还是有的。
“没事,是你想歪了,我没有你那么想。”兴儿也拿手指在人家嘴唇上抹了一下,女人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可以理解。
况且经期经常,那也是身体正常的反应,张友士的药,不是吹的。
不过,这厮脸皮子还真厚,秦可卿都被气乐了:“那敢情好,算我想错了。”
说着也给自己擦了擦唇角的唾液,方才那番湿吻,可是如痴如醉,根本停不下来,秦可卿很贴心:“外边冷,即便是到了南边了,秋天还会有冷的时候,进去船舱吧。”
“我在想,为啥一艘船上只有咱们两个人,难不成是你早想好了?”兴儿也站了起来。
“你以后别叫我奶奶了,听着别扭。”秦可卿答非所问,轻声道。
不叫奶奶?那叫什么?小名可儿?表字兼美?不过兴儿是心花怒放:看吧,看吧,我就说我还是有魅力的。
“先别进去,我有一个好办法,这不是早进了江南么,不用说琏二爷和林姑娘已经在头站扬州那里了,兴许我们早过了金陵。又不知道何去何从,所以我想让天地来考验我们。”兴儿美滋滋的。
“让天地来考验我们?”秦可卿皱了皱眉毛,饶有兴致:“说来听听,怎么个考验法?”
兴儿没有接话,拔出了佩剑,跳到桅杆下面,挥剑斩断了桅杆,神兵卫的兵器和绣春刀不同,人手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兵,船帆咔擦咔擦地断裂了,随着佩剑呛啷入鞘:“既然不知道何去何从,既然已经逃出来了,事到临头须放胆。没了船帆,便让它随波逐流,流到哪里是哪里,让天地来考验我们。无论触礁,无论风浪,无论死水,无论你我,你敢么?”
秦可卿美眸低垂:“要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不过你真有魄力。”
“我答应你。”秦可卿走过来,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紧扣。
按理,秦可卿是一个眼光很高的人,尤氏说:她心也细,心也重。
哪怕她再开放一点,也不会一来就和兴儿进行到最后一步,对她来说,何尝不是考验兴儿的一个机会呢?
兴儿又怎能不知道秦可卿的为人,他明镜似的,秦可卿抛开一切,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不退缩、不逃避,也很不容易,以后怎么样,尽人事而听天命吧。
“我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兴儿抬起了她修长的手指。
“你想得美,我只说你愿不愿意陪我,可没答应和你怎样。”秦可卿笑道。
兴儿笑笑,心想:她是一个心细如发的女人,有些话,她不好意思说。
在他们两个交谈的时间,小船顺流漂泊了一阵子,没了风力,当真只能随波逐流,可巧后面真撞上了石头,船又破裂了,两人又重新入水。
“后面来了洪流,没准咱们会被淹没了,这票玩大了,你怕不怕。”兴儿游得很自在。
秦可卿却呛水了:“怕,没人不怕死的,不过死亡并不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以前困在四角的天空,我就在想,什么时候能出来外面看看就好了。”
“我能帮你实现愿望,咱们不会死的。”兴儿笑道:“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相信你。”秦可卿一手理了理湿了的头发,另一只手还是和他紧扣着,彼此心领神会。
说走就走的旅行,说动就动的感情,人生还有什么比这更自由、更浪漫、更欢心的事呢?
哗啦啦,瓢泼大雨伴随着洪水而来,四面狂风呼啸着,他们不知游了多久,被冲到了岸边。
姑苏阊门外一家教坊,临近河岸,女子们唱戏完毕,一如既往的回到戏房换衣服,芳官换了中衣,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一张脸粉凸凸的,和雪雁一个模子:“喂!你们听说了吗,茄官去捣衣,发现了两个人耶,还活着,估计是船破了,被洪水冲过来的,也不知是哪儿的人。”
葵官摘下了大花面脸谱,好奇道:“以往也有人死在那儿,并没人管,她又何必多事?”
藕官笑道:“那茄官是什么人?她是多年的老戏子了,教习也给她脸面,啧,咱们比不得。蕊官,妆台让给我,你都打扮了半天了,还没完没了?”
蕊官果真让了:“你们怎么这样,多积德行善也是好的,大家都不容易,出门在外,世道难行。”
“得了,谁管得了谁?咱们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不然谁会被卖到这儿来?打小跳舞练戏,受人白眼,旁人也骂你下贱轻浮,敢情咱们戏子没一个好的。说出去,什么粉头、面头,怪难听!”龄官已经独自一人霸占梳妆台好长时间了,铜镜里,她眉如春水,目似秋波,美艳不可方物。
“龄官,你该让我们了。”葵官和芳官一起走过来。
“我偏不让。”龄官一挑眉毛,傲娇无比。
“哟呵!占着自己在教坊生得好一点,就没眼色了,我想,你是怕那个女的抢了你的风头。”芳官冷笑。
“茄官救下来的女人是生得比我好,指不定也是官家小姐,但我犯不着急躁,你们也别拿人骂我。那个男的,顶多是个杂耍,况且他们怎样,和我没关系,我就在这里坐着,你们奈何得了我。”龄官瘦瘦弱弱,话却一点也不弱。
“好个狐媚子!”芳官咬牙切齿。
葵官笑道:“龄官哪一天不是牙尖嘴利的?算了吧,我还没见过那两个人,艾官、豆官她们都去了,咱们也去瞧瞧?”
“算了算了,积点口德,刚唱完一出,我嗓子都哑了。旁边有条十里街,那儿都是势利的人,你们也学他们了?”蕊官喝了口水,推推搡搡地出去了。
第89章 江湖、人世间
阊门之外并不在姑苏城内,而是属于城郊,但鸣玉坊的戏班一般也接待老爷员外,今天刚好来了几位世家公子,兴儿脱了戏服下来:“我歇中台,今儿演不了了,几天摸爬滚打,手也疼,脚也酸,大家体谅则个。”
自从被茄官救了之后,兴儿也感激她,所以在此留了一段时间,他身手敏捷,而且体形瘦恰好适合杂耍,但这不但需要武功,而且得学会技巧,是个累活。
歇中台就是戏班子里演出完毕要歇息的意思,茄官是个中年女人:“我也搭了回老旦,让龄官上吧,她唱得好,听说是哪个将军家的公子哥儿来了,怠慢不得。周兴儿,我看见你那女伴脚崴了,你去瞧瞧吧。”
“多谢了。”兴儿来不及喝茶,便上了戏楼,也是这些人还有些良心,虽然人多嘴杂,但对他们还不坏,否则兴儿早走了。
“龄官又说嗓子哑了,挑得不得了,好几回让她唱,她也不唱。”芳官叫人抬了行头的箱子过来,撇了撇嘴。
“那个周兴儿耍得不错,翻跟头还挺厉害,就是不会唱了。”蕊官道。
“他那女伴真美,把龄官都比下去了,教习让她学厨,她也说没什么,和龄官完全是两个样儿。”葵官道。
“也就教习面冷心热,行了,龄官不来,你们替几出吧,人家都点了戏了,一出双官诰,一出乞巧。”茄官道。
藕官、葵官几个不情不愿地穿了行头上了,戏班的服装统称行头,不拘朝代,戏服里的的官服一律鲜艳夺目。一上戏台便参了场,说了场面话,然后开唱,双官诰是讲一个诸生被妻子抛弃,但婢女不离不弃,最后诸生衣锦还乡的故事,最能迎合贵族阶级,所以隔着一个穿堂饮酒作乐的公子哥们连连叫好。
龄官、芳官等人便是红楼十二官,其中以龄官、芳官最为出色。
红楼梦明确点明有两名女子的外貌和黛玉相似:一个是晴雯,一个是龄官。
漂泊到姑苏,竟然遇上了红楼十二官,这是兴儿始料未及的。
“出了什么事?让我看看。”兴儿一上楼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了秦可卿身边,其实这种历练对他们未必不好,尤其是秦可卿,可以提高她的体质、能力,人家又有救命之恩,这是两人暂时留下的原因。
“没什么,你歇会吧。”秦可卿本来要脱鞋子,看见他进来,又去倒茶,掀开了楼上窗帘,斜下方向便是戏台,一派喧嚣,好不热闹。
“又不是见不得人,况且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还讲究,哪怕你是裹脚的,我也不介意。”兴儿不由分说抬起她的脚就脱了鞋袜,刹那间露出了一只洁白、光滑、修长的脚丫子来。
“不妨事的,我还坚持得住。”秦可卿虽然不窘迫,但感觉有些异样,抖了一下,她的脚从未给男人见过,当然也不是裹脚的。
“都红肿了,我去买药。”兴儿生气了,他一直很气愤对方很多时候,明明有事却不开口,其实他们两个人都这样,只会自己闷着,这点倒是相似了。
“现在日头火辣辣的,跟毒一般似的,还不晒坏了你,等晚上再去吧。”秦可卿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我哪有那么娇气,江南这点日头,会晒坏了我,别开玩笑了。”兴儿一股脑出去了,直奔十里街,那贵人给的三千两银票,他留了晴雯一些,自己也背出来了一些,一直绑在腰上密封的匣子里,无论怎样颠沛流离,都跟着他,所以他这个时候不缺钱。
秦可卿摸了摸自己的脚丫子,放下了如瀑布搬的青丝,心里暖洋洋的,轻轻笑了笑,美眸看向戏台,双官诰唱完了,藕官等人接了一出乞巧,美轮美奂。
乞巧出自长生殿,讲的是李隆基与杨玉环的爱情故事,菂官串戏扮演小生,藕官本色出演小旦,秦可卿恍惚听到杨玉环唱:愿钗盒情缘长久订
接着李隆基:生生世世,共为夫妇,永不分离。
那藕官和菂官竟然假戏真做,眉目传情,即使同为女子,却有同性恋的倾向。
菂:注音di,第二声
楼下客人纷纷叫好,但那些秦可卿都不关心,她曲折离奇、颠沛流离到了此处,不免感同身受、心动神驰,想得出神了好久。兴儿已经回来了,拿消肿药给她敷上,兴儿做得很细心,生怕弄疼了她,也没注意女人的脚丫子有多么美丽。
等抹匀了,又给她穿上鞋袜,坐在旁边,秦可卿拿了手帕给他擦汗:“可不是,这几天下来,晒黑了不少。”
“我本来就黑,没关系。你帮她们拣菜下厨,又要唱戏,累不累?你会不会觉得沦落江湖很不好?”兴儿低头道。
“怎么会?这些人虽然胡闹惯了,但我比你看得清楚,她们没有受过太多的规矩教育,率性而为,而且心地都不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还好,无论到了什么地方也能生活,我就不行,没有这些历练,以后怎生过得下去,我既然下了决心,就不后悔。”秦可卿笑了笑,竟然显得风情万种。
兴儿都不敢直视:“那最好不过了,只是你父亲和小蓉大爷的孝,你放得下吗?”
“过段时间,我就回父亲故里守孝,不出山了。”秦可卿沉默了一下:“你看着,刚才那戏唱得真好,我也写两句。”
铺开纸张,秦可卿拿起毛笔,款款写下几行娟秀的字体,秦可卿曾经好歹也是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几个字不在话下:
“不求殿宇宏,不求衣锦荣。
但求朝朝暮暮,生死与共。”
兴儿读了几遍,心里很是感动,秦可卿纤腰楚楚,看了看他,突然龄官进来了:“兴儿,客人还没走,你去串一场,你行么?”
“我试试。”兴儿想了想,便出去了。
龄官对着秦可卿笑了笑,心想:真是好一个绝色女子,还好遇上了我们,要是遇到了唯利是图的老鸨,没准她又是姑苏的一个花魁了。
就不知秦可卿听到了她的心声会作何感想,二女随便聊了几句,秦可卿心不在焉,双手趴在窗台上,就只看着兴儿上台,兴儿惯例参了场,换了行头,独自一人抱了一把胡琴弹了起来,琴声悠悠,江南景色醉人。
第90章 冯紫英
兴儿独坐戏台,弹着胡琴,变徵之声居多,四处卸了妆的女人们纷纷惊疑,都在楼上听着,芳官道:“这小子还会唱曲?是茄官教他的?”
“你有多大,还叫人家小子?”龄官冷笑。
芳官撇了撇嘴:“听这个声音,是我没唱过,也没听过的,准是兴儿瞎编的。”
“别嚼蛆了,随时随地编个曲儿,谁不会?无伤大雅。”茄官笑道。
唯有秦可卿静静地听着。
一般贵族公子聚会,酒令曲子都是即兴发挥,当然戏台就不会了,是以一听到新鲜曲谱,戏台对面有公子道:“没听过,难道是新编的戏?”
“到底行不行啊?有人说这家戏好,咱们才来的。”
“听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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