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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上位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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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府么……还是算了,明儿我求琏奶奶去西府的好。”贾芸约莫十五六岁模样,正是和兴儿相处得来的年纪,脸上有几颗青春痘,模样憨厚乖巧,使人好感顿生,贾芸笑道:“你去赖二爷家,那点东西怎么够,照我说,不妨到东边我舅舅家的铺子买点冰片麝香去。”

    “依你。”兴儿觉得有理,笑笑走了。

    “进来坐会子吧,这边还有倪二家和王短腿家呢。”贾芸吆喝着,但是兴儿已经走远了。

    门后他娘道:“人走了你才叫,做什么见面时不叫,米又没了,叫小丫头买去,噢,还是买面吧。”

    “是,是,面比起米,要便宜一些。”

    兴儿果然去卜世仁铺子买了冰片麝香,然后来到赖家府邸,站在大门口,自己不由得妒忌地想着:辣块妈妈,不得了,这门太他娘的高了,那柱子也太他娘的亮了,怎么擦的那样亮呢,瞧,红漆漆的,后面还有园子呢!

    门子通报了,赖升急忙迎他到了客厅,笑道:“何必这么麻烦呢,多谢记挂着。”

    说着叫了赖家下人接了礼物,赖升老眼看着,又多又精,估计也是很满意的意思。

    “来而不往非礼也。”兴儿不时打量着这座对他来说已经很大型的宅院,偶闻西边有丝竹管弦之声,又有丫鬟婆子吵吵闹闹,讶然道:“你们家今天送亲不成?”

    赖升笑道:“哪里的话,左不过是我家婶子在和孙子孙女享乐,看戏呢,要不我带你逛逛园子去。”

    “不了,不了,我怎可进入内宅。”兴儿摆手:果不其然,赖嬷嬷在赖家,就像贾府的贾母一样,不愧是红楼第一豪奴,真他娘的气派。

    “逛逛园子不妨事的,你拘谨我就不说了,对了,听说弟有顽疾,我倒是认识一位姓张的游士,他什么病、什么人都看的,在这西城,还小有名气。”赖升道。

    “姓张的?难道是张友士?我可请不起。”兴儿道。

    “不是,名讳张德高。”

    “长得高?”兴儿咧嘴。

    赖升噗嗤一笑:“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是哪儿的人?薛家倒是有一个总管叫做张德辉。”兴儿道。

    “对了,他们是堂兄弟。”

    兴儿无语,说来说去,还是贾史王薛的人,摇了摇头:“罢了,我也没先时那般疼痛了。”

    聊了一会子兴儿要回去,赖升却是很义气地送了出来,抹了抹胡子:“珍大爷那个人,你还是不要太接近为好。”

    “我理会得。”兴儿点点头。

    后面赖升家的带了一大堆媳妇丫头:“既然是一处共事的,便吃了饭再走。”

    “嫂子有礼了,我这儿忙着,明儿再来蹭饭吧。”兴儿笑道:“那些东西都是府里的,若是被查出来,不要说是我偷给你们的。”

    赖升两口子听了大笑,兴儿径直回府,闷头大睡,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次日起来,晴雯忙给他穿了箭袖:“你呀,一大早急急忙忙的,这大冬天的,哪有什么猎物?”

    “你不知道,那铁网山是一个庄子,上面的飞禽走兽都是养着给人围猎的,整天闷在家里,都闷死了。”兴儿雀跃道。

    “焦大那个老货来过几次,偏生你不在。”晴雯道。

    “他要是再来找我,你就说我忙着,明儿得闲了,再去与他喝酒。”兴儿收拾东西出了门。

    不多时又跑回来道:“你也别闷出病来,横竖你收着钱,趁空和老妈子一起出去玩去。”

    晴雯又好气又好笑:“这话说给你的瑞珠姐姐听去,我没猜错的话,你下一个辞的就是她。”

    兴儿听了,扮了个鬼脸走了。

 第58章 铁网山的网

    “才刚薛大爷的力气还不错,史家那两位侯爷本是习武的,一箭射下了两只麋鹿来。”赖升从对面铺着地毯的地方小跑过来,和管事小厮们闲聊。

    对面是铁网山的一个山头平地,王公贵族的公子们打猎一阵劳累了,便蹲在帘毡上饮酒作乐,因时节在冬天,还美其名曰:消寒会。

    “珍大爷跟小蓉大爷臂力还行,只是准头不咋滴。”俞禄道。

    兴儿呼吸着郊外山头的新鲜空气,坐在草地上伸开双臂,轻轻感受着清风吹过面庞的感觉,遥望田野炊烟,鸟儿和狗,青草和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他很喜欢这样,仿佛鸟儿挣脱了笼子。兴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来:“赖二爷,那边有一位公子哥儿,能够几箭连发,把大雕都射下来了,不知是谁家的?”

    赖升沉思着,看了一阵对面豪气干云的贵族公子:“我想起来了,那是卫家的,叫做卫若兰,他家祖上也是有从龙之功,世袭武将,只是比不上四王八公罢了。”

    当朝四王是北静王、南安王、东平王、西宁王,八公是镇国公、理国公、齐国公、治国公、修国公、缮国公、宁国公、荣国公,这些人第一代都是有从龙之功的,尤其是贾府,一门两国公,荣宠至极。

    当然,那都是过去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只剩下一堆爵位不怎么高的子子孙孙了。

    兴儿沉默不语,细细打量了卫若兰几眼,按照红楼剧情,卫若兰和史湘云会有交集的,这主要是脂砚斋的提示。

    他们刚才跟着主子围猎,气还没歇下来,突然对面乱了起来,只见两位贵族公子一言不合而大打出手,贾珍贾蓉忙着劝说,不停吆喝人,俞禄腆着大肚子:“不好了,薛大爷和仇公子打起来了。”

    “仇公子是谁?”兴儿笑道。

    “那仇公子名叫仇仁,他爹是锦衣卫指挥使。”俞禄道。

    仇仁?丑人?这名字起得太好了,兴儿的眼睛滴溜溜一转,马上脸色一变,抱着肚子,愁眉苦脸:“哎哟!我不行了!肚子好痛!赖二爷,俞管事,你们帮忙着照看一下,我去去就来!”

    众小厮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俞禄破口大骂:“这小子溜得也太快了。”

    兴儿早已经转过了一座山腰,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俞禄把他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个遍,赖升也是个老油条,早知情况不妙,眼睛一转,脚步踉跄:“日头太毒了,我中暑了,到那边躲躲。”

    说完撒脚狂奔,胡子一抖一抖的。

    俞禄等人瞪大眼睛,尼玛你还要脸不?这是大冬天的好不好?你还会中暑?

    真是无耻啊!

    不过他们一个是大总管,一个是新晋红人,上有主子看好,下有不少人拥护,谁也不敢说什么。那边局面一团糟,人影乱窜,贾珍也看不见他们逃跑,否则他们定要吃板子,俞禄正想着也要逃跑,但他是个胖子,面积大,特别显眼,贾珍一眼看过来就只看见他:“俞禄,快带着几个人过来劝。”

    俞禄几乎要哭出来了,火急火燎带人过来,心里对兴儿和赖升咒骂不已。

    薛蟠原是在金陵横行霸道惯了的,仗势欺人,无恶不作,诨号呆霸王,生来有几分呆性,到了京城还是改不了,他以为天是老大,他就是老二。一下子就和仇仁干上了,各自吆喝了几个小厮,拿枪拿剑。俞禄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怎么劝啊?刀枪可是不长眼的!

    俞禄终于明白,兴儿和赖升实在是太机灵了。

    再说那仇仁,平时根本无人敢惹,在京城是一个出了名的衙内,他爹可是锦衣卫的老大。仇仁少年就跟人打过架,脸上还有刀疤,是个不肯吃亏的主。他对薛蟠甚是不满,认为薛蟠在金陵仗着四大家族,横着走也就罢了,但是在京城,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他薛蟠算老几。

    于是,两个少爷干得不亦乐乎。

    “打!打!打得好!”兴儿爬上了远处山腰上的一棵参天大树,拍手称快,咧了咧嘴,顺手摘了一枚野果来吃,那些枝叶遮盖了他,别人也看不到他。

    “小滑头,先别乐了,珍大爷那是个什么人,审儿子就像审贼,更何况你我。”赖升气喘吁吁地坐在他下面的老树根上,他虽然是奴才,却是高级奴才,平日也没干过体力活,况且年纪也不小了,脚步落后了兴儿好多。

    当日赖升不惜以大总管的身份,折节交纳自己,更送了一个美人丫头过来,那时他颇为落魄,是以兴儿认为赖升是慧眼识英雄,又自忖贫贱之交不可忘,因此他和赖升的关系,比起俞禄要好些。兴儿嚼着果子,吞吞吐吐、含糊不清:“赖二爷别急,你我什么交情,我倒是有一个法子,从这儿左转弯到后面,不是有些猎物和铁网工具么?咱们自去收拾那些东西,一会儿就回珍大爷说,奴才可没有偷懒,也没有趁机逃跑,而是怕有人偷走了咱们辛辛苦苦打来的东西,一点时间都不敢偷闲,一直在这儿守着,没准,珍大爷还会夸你我忠心耿耿呢,你寻思着,可妥当么?”

    “妙极!妙极!”赖升拍着膝盖叫好,又想想刚才情况不对,吹胡子瞪眼:“还说交情呢,才刚逃跑的时候,你只顾着自己了。”

    “唉,你老这话就不对了,一则,你老那是什么人,东府大管家,应该比我先知先觉才对。二则,你老还需要我提醒,那不是侮辱你没脑子么。”兴儿嬉皮笑脸,又去掏鸟窝,把几个鸟蛋揣进了怀里。

    “鬼精灵!”赖升眯着眼睛,满脸赞赏之色,大有相见恨晚之感,竟然是王八看绿豆,越看越顺眼:此君和我是同道中人。

    “你且别乐了,赶紧过去拿东西才是正经,这铁网山,原本是一个皇庄的,当年属于张家管着,别小看你吃的一个果子,也是外面吃不到的。仔细点,快下来,那边好像停火了,清点人数要回去呢。”赖升掀开树枝瞅了瞅。

    兴儿跳了下来,这货还不满足地把各种果子塞了一包袱:“原来是皇庄?张家的?怪不得色色齐全,哎,你说的那个张家,可是张华的祖上?”

    “是了,张华就是尤二姐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只是咱们府上亲家太太的那位二姐,看见张华一家落魄了,又看到她大姐姐是我们东府的填房,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当然有点感触,看不起他们家了。”赖升一面打理东西,一面冷笑。

 第59章 兴儿的面子

    “珍大爷瞧瞧,小的们并不敢偷懒,大爷刚说,奴才就准备好了。”兴儿扛着一捆弓箭,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后面赖升也扛了一堆野兽与工具连连附和。

    两个吃饱了撑着的贵族公子一番交手已经停了下来,贾珍满意地这边看看,那边翻翻,不禁大喜:“不错!不错!你两个果然是忠心耿耿的,不像俞禄这个肥货,劝了半天也劝不过来,险些伤到了爷们。”

    俞禄嘴角微微抽搐,心里无比悲愤:他娘的,我才是忠心耿耿的啊!

    因为惧怕贾珍,却只好惶恐请罪,磕头不绝。

    一场对手戏因为有人相劝,倒是没有闹出人命来,仇仁翻身上马,脸上的刀疤像一条毛毛虫一样,他扬了扬鞭子:“姓薛的,山不转水转,咱们后会有期,下次你可不会这么好运了。既然没人管你教你,到时候我便让你看看,这京城老少爷们当中,并不是你说了算!”

    “谁怕谁啊?谁是二十四个月生下来的?谁的下面没有一根几把?有种你也给薛大爷等着!”薛蟠眨了眨眼睛,唾沫横飞,一边说还一边挽起了袖子,整个人一副二笔青年的模样。

    贾珍连忙不停给他使眼色,又有史家的保龄侯史鼐、忠靖侯史鼎居中调度,才没有再次打起来。那仇仁听得薛蟠说话粗鄙不堪,而且举止粗俗,暗自鄙夷,冷哼一声便策马扬鞭走了。

    这薛蟠,在红楼中便是脏话不断的。

    如此调停了一段,大家各自告别而回,史鼐、史鼎都是史湘云的叔父、贾母的内侄,原是史家的接班人。史家第一代任保龄侯尚书令,现在不但保龄侯世袭着,而且多了一个忠靖侯,自然是显赫之家了。不难想象贾母未嫁之前是一个名门千金、大家闺秀,史湘云自然也是侯门千金。

    不想薛蟠告别之前,看见兴儿在贾府小厮前列,哆嗦了一下,突然憨笑着下马,叫自己一方的人拿了猎物下来,对着贾珍贾蓉道:“这周管事我认识,为人忒也讲义气,今儿个,这些东西,就送予他了罢,还希望二位不要阻挠。”

    “原是世家之交,何言如此,薛大爷看得起我东府的奴才,那自然是好的。来兴,还不快谢过大爷?”贾珍满不在乎,但是父子两人看向兴儿的目光,都显得与众不同,两人皆不明白,薛蟠什么时候和兴儿有交集了。

    下人私传财物需要告诉主子一声,在红楼里,入画的哥哥给她财物,王熙凤等人认为这不合理合法。这个事实,并不是说下人没有财产权,而是私自传递不允许,试想一下,如果什么东西都传递进来了。要是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们看到了不纯洁的东西,贾府高层怎么能够容忍?

    所以,下人当然有财产权,最后王熙凤等人都认为入画并没有错,错只在传递人身上,然后传递东西的张妈就遭罪了。

    薛蟠之所以询问一声,原因也有这一个,另一个奴才毕竟是属于主子的,故而才如此行事。

    “谢过薛大爷,奴才何以克当。”兴儿行了礼,暗自好笑,薛蟠尽管讲义气,但横行霸道也不假,兴儿可不想和他做朋友,那样则是害人害己了。

    “嗯!小事!小事!改天得闲了来我铺子逛逛,想必珍大爷也会乐意的。”薛蟠有点不自然地拍了拍兴儿的肩膀,他真害怕兴儿有什么门道,能掐会算,是以心里很是发毛,忽悠几句便告辞了。

    众人大是纳罕薛蟠的反常举动,尤其那些小厮们,一脸羡慕不已,能让薛大爷如此客气的对待一个下人,多有面子啊!要是我该多好啊!

    “那薛大爷,是几时和你交好的?是几时梁鸿接了孟光案?”回家的路上,俞禄在马车上不禁对兴儿有此一问,梁鸿、孟光是戏曲里面的人物,其中孟光是个贤妻良母。

    “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明儿再告诉你。”兴儿眼睛转了转,这事怎么能说呢,还不把薛蟠的脸给丢尽了,不过,薛蟠在四大家族之中,确实没什么脸。

    俞禄却以为他故作高深,认为兴儿果然手段非凡,八面玲珑,在他面前愈发不敢胡作非为了,多了一丝敬畏。连俞禄这个刁奴都这样,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殊不知贾蓉此番甚是高兴,上次兴儿拿尤氏来压他,他无可如何,今日却依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见兴儿办事老到,又是自己老婆的人,便又叫了他过来吩咐道:“天也晚了,父亲叫我在前面寻个下榻之处,你说哪里好?”

    “回小蓉大爷,进了城郊,附近有府上家庙,铁槛寺也好,水月庵也行。”兴儿道。

    “不妥,又不是红白喜事,犯不着去家庙里,你过来。”贾蓉悄悄附耳:“你先去把那个村子收拾妥当,我先行一步,在前面外城义庄往左拐,便是我两个姨妈家……嘿嘿……然后你赶快到来,你为人机灵,找个由头随便告诉我父亲……切记!切记!”

    “我……”兴儿张大了嘴巴,心里来了一句:卧槽!

    亏得贾蓉还是个爷们,却时时刻刻不忘他的两个姨妈,真是日了狗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在贾蓉一马当先去了之后,兴儿又头疼了,不得已把城外附近的一个村子收拾出来,给了村民们好多钱,其中有一个村姑叫二丫头,兴儿带了人,倒是没有为难他们。

    然后他又说小蓉大爷预备给珍大爷你老置备些皮毛褥子,怕你睡得不舒服,贾珍听了甚是满意,也答应他前去接应。

    兴儿和贾蓉都不知道,他两个走了没多久,贾珍老毛病又犯了,里外的下人刚休息了,他还没碰过床,便悄悄拉了赖升来,干咳一声:“前面外城往左拐,是拙荆的娘家,听说近来过得不大如意,我准备去看看,嗯……你明儿带了人一起进城,我带了喜儿寿儿两个先行一步,晚了,城门就关了。”

    赖升干了这么多年,哪里不知道贾珍是个什么货色,名义上是去看看,其实不知道要干些什么肮脏的勾当,他自己佯装不知道,说了声“是”。

    待得贾珍前脚刚走,赖升眼神闪烁,叫了几个人来:“珍大爷身体有恙,不便在此久坐,着我进城找个大夫去,出来两个跟了我来,余者由俞管事带领,明天进城。”

    却不知赖升带了两三个人刚走,那个村姑二丫头隐约看见屋檐下跳了几个黑衣人下来,她目不识丁,只是以为自己看错了。

    是夜,风吹草动。

 第60章 二马同槽,二尤之变

    “做奴才做到这个份上,我真是窝囊。”兴儿百无聊赖地靠在尤家马棚外面的栏杆上,望着中天月色,雪夜里的冷风冻得他毛骨悚然,他不得不从怀中拿出一瓶酒来喝,借此温暖一下身体。

    偷偷往里看了看,堂屋中灯光昏暗,隐隐有贾蓉和尤二姐、尤三姐的调笑声,至于尤老娘,要么是睡着了,要么是假装睡着。

    贾蓉心花怒放地出来,拿了一个元宝放在兴儿手心:“给!事情今晚多半要成了,嘿!装个什么清高,我丢些银子过去,她们没有不从的。来兴,好好看着,记住,一有不对劲,立马通知我!”

    说完贾蓉又进去了,那次“偶然”撞见父亲贾珍和老婆秦可卿在一起,委实对贾蓉打击特别巨大。因此日日夜夜、每时每刻都在煎熬,想着发泄一番,可父亲那个样子,在忠孝理念深入人心之下,他终究做不出什么反抗。

    唯有发泄在和贾珍平辈的女人身上,贾蓉才会有一种变态的快感,这是他对二尤念念不忘的原因,否则他要玩什么美色,有的是钱。

    而尤二姐、尤三姐呢,家境落魄,因为时常进出宁国府,见惯了大户人家的排场,所以一般人家她们可看不上,而且她们都是美貌异常,自觉如此才不是糟蹋了天生的绝色。

    兴儿认为,她们是在拿自己的身体和钱财做交易。

    “都是可怜人哪!”兴儿感叹了一句,尽管他对二尤已经点破过,但是,也许在二尤眼里,自己一个奴才,值得什么?他和她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不骂他一句多管闲事就算好了。

    兴儿有些自嘲,突然耳朵灵敏的他听见外头街上有马蹄声,落魄的尤家是没有下人的,兴儿自己去开门,把头往外一瞧,只见左方一队人马要近一些,只有一个人。右方的比较远,但那件特殊的鹤氅兴儿认得,分明是贾珍。

    正在他摸着下巴想着如何行事的时候,赖升下了马来,狠狠一踱马后面,那马儿狂奔去了。赖升急不可耐,快速拉了兴儿,关上了门,躲在堂屋附近的一个隐蔽角落:“周兴儿,你听清楚了,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关咱们的事!”

    “你……”兴儿刚要说什么,赖升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巴,原来贾珍已经下马开门进来了。

    喜儿和寿儿牵了马过来马棚,喜儿惊疑道:“怎么有马?府上大奶奶的娘家原是落魄了,这几年都没见过。”

    “是小蓉大爷的马,那马鞍子我认得,前儿叫我换上的。”寿儿说完脸色一变。

    喜儿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关咱们的事,嘴巴闭紧一点。”

    寿儿紧紧咬着嘴唇,身体在颤抖着。

    贾珍细心整理了一下着装,昂首挺胸,人模狗样地准备进去,忽然听得马棚里的马儿互相蹄打,估计是在抢食吃,雪夜里听起来特别刺耳。

    “二马同槽……”贾珍喃喃自语,却以为是喜儿和寿儿的马,便不以为意。

    上次勾搭儿媳妇秦可卿,被儿子贾蓉撞破,使得他的老脸丢尽了,贾珍想起都会脸红。后来他几次三番,使尽了招数,钱财、衣服、珠宝,凡是女人喜欢的东西,对儿媳妇一点都不亏待。无奈秦可卿守紧了,因此一直没有得手。

    这件事让贾珍心里十分不自在,尤氏对他来说是人老珠黄,两个小姨子却漂亮得不得了,而且这种事情想想他都觉得刺激,于是也把心思放在了二尤身上。

    贾珍还在那儿犹豫的时候,兴儿不顾赖升劝说,飞快从后门回转,来到尤老娘寝室,死活弄醒了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假装睡着的尤老娘,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了几句,兴儿最后道:“亲家太太,要救你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只能听奴才一言了。”

    “行,我身子骨不好,老了,小哥儿背了我去吧。”尤老娘羞愧难当,毕竟放任两个女儿那样,为了贪图钱财,不劳而获,她不闻不问,就等于默许。

    兴儿不由分说把尤老娘背了过来,好在两间屋子距离不远,贾珍因为打扮费时,又因为二马同槽出神了一会,还没有进来。

    “妈,这是……”尤二姐在床上脸红如血,贾蓉已经睡死了。

    “周兴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尤三姐只穿着抹胸,泼辣大胆的她,却脸都没红。

    “珍大爷在外边,要死还是要活,你们自作主张,我管不了太多。”兴儿淡淡道了一句,二尤面色一变,急急忙忙整装待发,看见贾蓉睡死了,才放了心,那尤三姐,还把贾蓉身上值钱的东西收刮一通。

    兴儿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尤老娘还在犹豫,他一下子打晕了尤老娘,快速把尤老娘的衣服乱扯一番,二尤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他连忙拉着她们跑出后门。

    “快!要不然来不及了,丢尽了脸面,珍大爷要么就此要挟你们,把你们当做玩物,要么从此以后不待见你们,哪里讨活路去。”兴儿拉了她们出去后面墙角,也不回尤老娘的屋子。

    “你……”尤二姐脸色一红,冷冽的朔风使得他半露的肌肤变得嫣红,兴儿急忙脱了衣服给她披上,尤二姐愈发说不出话来。

    尤三姐比较利索,拿了衣物出来,这会儿自己穿上,轻声笑道:“你何必这么慌慌忙忙的,那贾蓉并没有怎样,被我和姐姐灌了一通酒,就醉倒了!”

    兴儿皱了皱眉头:“那你们怎么睡在一起了呢?”

    “你也把我们看得什么都不是了,他拿你把风,不就是证明还会有人来?索性叫姐夫来看见了,让他死了这条心!”尤三姐冷哼。

    “那样最好不过了……”兴儿哑然失笑,由衷替她们高兴:“只是……你们这样,也不是个过法,何不自己做些针线活,深居简出,远远躲避,少和他们来往,才不会害了你们。”

    尤三姐颇为好笑,蹲下来挨近兴儿,不断拿前胸挤压他,尤二姐脸红得不得了:“三妹……”

    “姐姐你怕个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尤三姐撇嘴:“这小子屡次三番救我们,我试试他是不是假正经,英雄救美,美女以身相许嘛!”

    “三姐,你这不是以身相许,分明是恩将仇报啊!”兴儿挪了挪身子:“嘘!小声点,我听到了脚步声,珍大爷进去了。”

    尤二姐见他们两个那样,自己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贾珍掀开帘子,眼神如太阳一般火热,饱含期望,脑海尽是尤二姐温和体贴的样儿,尤三姐那苗条的身子,薄薄的樱唇、长长的头发,那等绝世尤物、温香软玉,即将在自己的胯下肆意的欢呼……

    何等畅快啊!贾珍激动得血液沸腾,缓缓走了进去……

 第61章 贾蓉之死,人伦惨剧

    外间的烛火还燃烧着,烛光昏暗,那燃烧尽的蜡烛,点点滴滴落在灯台上面,犹如闺阁女子的泪水一般。

    贾珍急速平复了沸腾的血液、激动的心情,他在想着,总不能一进去就进入正题,还得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那样才有些趣味。

    他怀里已经准备好了很多的胭脂水粉、玉佩、项链、戒指等等之类的东西,手里还提了酒和各种礼物来。

    贾珍在女人身上是着实有一手的,红楼梦有一个片段体现出来了。就是王熙凤、贾宝玉中了魔法的时候,众人去劝,薛蟠非常着急,挡在香菱前面不让贾珍看到。因为薛蟠这个狐朋狗友非常明白,贾珍惯会在女人身上做功夫。

    连薛蟠都这么防着贾珍,贾珍也太可怕了。

    里间虽然还有灯光,却听不到笑声,贾珍眉头一皱,掀开帘子,只见案上放着打猎用的弓箭,刺绣的东西放在炕上,各种工具的摆放显得有些乱,贾珍更是疑心:三姐看似泼辣,但二姐是个会勤俭持家的女人,何以如此?

    视线看向床上,蚊帐已经放下来了,既然睡了,为何还有灯光呢?他本来就是董卓进京,心怀鬼胎,所以一直没有出声,想要吓两个小姨子一跳,把前戏搞热闹一点,哪里想到,这个诡异的场面,倒是吓了他一跳!

    “二姐?三姐?你们大姐姐,拖了姐夫我来看你们,岳母安好?”贾珍抹了抹胡子,但是久无人声,这个成熟的男人终于失去了耐心,拿出腰间的剑鞘,轻手轻脚走过来,挑起了蚊帐。

    “畜生!”

    接着便是一声愤怒到了极致的嘶吼,那个声音,甚至盖过了二马同槽的声音……

    “看到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岳母睡在一起,珍大爷那个性子,岂能不暴怒。”兴儿在墙角下瑟缩着,暗暗好笑。

    “周兴儿,你为什么这么阴险,一来,那是我娘,二来,你这不是陷害了小蓉大爷么?我娘已经老了,倒是没什么,况且我们如今是小户人家,也传不到哪里去。”尤三姐不满地冷哼一声。

    “三妹,你还是想得不周全,兴儿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倘若不拿娘亲出头,姐夫看到蓉哥儿睡在咱们的闺房,难道不会想到我们头上来?倘若不把娘亲打晕过去,以姐夫的霸道,娘亲岂不会说出实情?而且,假如姐夫看到我们和蓉哥儿那样,势必就此要挟,日后也要我们和他那样……”尤二姐咬了咬嘴唇。

    兴儿心想:这个尤二姐,倒是看透了我的心思,难为你明白我的苦心。

    “咱们两个不好也就罢了,为何也要把娘亲牵扯进来?”尤三姐扑在尤二姐怀里,无声的啜泣着。

    兴儿看了看她们,唉声叹气了一会子,又听得前屋有动静,便站起来,偷偷在窗子的缝隙之中打量。

    只见屋子里,贾蓉早被吓醒了,衣冠不整,看到自己竟然和名义上的母亲的母亲睡在一起,不由得脸色惨白,跳了起来:“父亲!你听我解释!”

    “孽畜!你个没人伦的孽畜!今天我这个当爹的,要清理门户!”贾珍怒发冲冠,手中拿着宝剑要杀贾蓉,他们出来围猎,身上都携带着兵器的。

    贾蓉逼不得已,有口难言,只得翻箱倒柜,又掀翻了桌子,陡然看见上面的弓箭,便拿过来格挡,口中低声下气,解释不清,那尤老娘又是晕过去了的。贾珍管儿子全靠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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