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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上位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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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错。”晴雯很是享受,眼睛一亮:“对了,我们玩拇战吧,谁赢了,谁吃一块。输的,不许吃。”

    “来吧!哥俩好啊!三星照啊!”兴儿出了拳。

    晴雯乐得拍手,小红袄儿褪了都不知道:“八匹马啊!九魁首啊!”

    几次下来,晴雯原本擅长这个,兴儿大败亏输,一口鹿肉都没吃到,未免泄气,连连喝了几口酒:“好姑娘,不行不行,这个我手生,咱们换一换!”

    “咯咯!”晴雯笑弯了腰,仰天扑倒在床上,突然小手一抓,晃在兴儿眼前,嘴上还油腻腻的:“想好了,单的还是双的?”

    “偶数,好事成双才是吉祥。”兴儿猜测。

    “绿的还是红的?”

    “绿的,六六大顺。”

    “槟榔、栗子还是?”

    “就是槟榔!”

    晴雯一放开手,原来是一块白色扇坠,点了他一指头:“你又输了,连输三次,笨!蠢材!蠢材!除了红绿,难道就没有黑白了么?”

    “姑娘你又耍赖,哪有玩拇战不抓吃的,反倒拿了一个不能吃的,诚心耍我。”兴儿赌气扁嘴。

    拇战,有时候是划拳,但有时候也是拿了吃的握在手里,猜奇偶,猜颜色,猜名字。划拳属于拇战,但拇战不仅仅是划拳。

    “我的爷,可饿着你了,我喂你吃一口。”晴雯笑着喂了他一口,兴儿才算回过脸来。

    这样玩了半个时辰,那些鹿肉都给晴雯吃了,兴儿也不介意,鹿肉不但营养大补,而且最能散发热量暖人,史湘云吃了鹿肉,那是诗兴大发,对联急才败倒了多少大观园的天才。

    “哎哟!喝多了酒,不行了,我去歇歇。”兴儿只觉得肚子绞痛,捂着出来了外间,倒在炕头上,他这病是间歇性复发,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病,买药的次数也很少,若是得了大病,他根本承担不起,唯有等死罢了。

    前世他最怕上医院看病了,没个几千几万,休想医好了出来。

    “我外边叫人请个大夫来。”晴雯也慌了,急忙打了热水,洗了帕子,敷在兴儿头上,盖了被子,炕里生了火,又泡了茶来醒神:“或是我叫小蓉大奶奶给几颗丹药丸子。”

    “千万别去,好姑娘,大夫不用请,也不用去求人家,我姓周,又不姓贾,忽喇巴的,叫人笑话。”兴儿忍着摇了摇头。

    第十六回,王熙凤说:姨妈忽喇巴打发香菱来……

    忽喇巴:意思是平白无故的,红楼口语。

    “你呀,叫人怎么样才好,就是心软嘴软,你一年到头为人家拼死拼活,这个时候讨点又怎样,况且小蓉大奶奶是个好说话的人,有病不看大夫,还是这么燥屎。”晴雯急得来回踱步。

    兴儿一笑:“燥屎是什么意思?”

    “燥屎:干搁着!你不就是干搁着么,亏得你是个能说会道的,还不如我呢。”晴雯捂嘴一笑。

    “那你是茅厕里跳高。”兴儿道。

    “那又是什么意思?”晴雯瞪大了美眸。

    “你过分(粪)了,哈哈哈!”兴儿道。

    “好啊!又拿我打趣寻开心了,合该我是下水的过道啊,我过分(粪)了,再说,我就不理你了。”晴雯蛾眉倒蹙,自己想想才噗嗤一笑。

    “好姑娘,你去睡觉吧,我忍忍就好了,明儿大老爷要过生日,忙着呢。那桌子底下有皮革羽毛褥子,冷了就拿去垫上,要吃什么去柜子里拿,别说我亏待了你,阿弥陀佛!”兴儿闷头大睡,他这病只要忍一时之痛就可以了。

    “哼!婆婆妈妈的!”晴雯拿了褥子过去,还好鹿肉不像螃蟹肉吃了会肚子疼,她那娇弱的身子没生病,悄悄看了他一眼,见没吭声,才笑了一下进去了。

    兴儿掀开被子,见她放下了帘子,也悄悄地点了油灯,抹了抹肚子,冷汗直下,心想:“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这姑娘,活脱脱像是秦韬玉笔下的《贫女》,也忒聪明了些。”

    他铺开纸张,写道:

    劝君莫弹食客铗,劝君莫叩富儿门。

    残杯冷炙有德色,不如著书黄叶村。

    (铗:注音jia,第二声,剑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42章 晴雯的个性与作死

    半夜里冷风刮得沙沙作响,甚至可以听到枯叶落地声,因他们的下房挨近后街,隐隐听得到几声犬吠。

    晴雯的睡鞋摆在床下,酣睡到三更半夜,听到外面有人叫“娘、娘”,她迷糊着双眼,披了外衣,掀开了帘毡出来,只见炕上的兴儿挣扎不已,汗水淋漓,犹如一个小孩子般在喊着。她烧了热水,重新泡了一杯茶过来,心道:“谁知这么一个人,平日里啥也不在乎的,心里却想着他娘。”

    “呼!我刚才是怎么了?”兴儿醒过来,根本不知道梦中自己的反应,只记得噩梦里他老子要杀他老子娘,然后他老子也死了,他哭得撕心裂肺。睡着了的人,哪会知道梦中的反应。兴儿见到晴雯睡眼惺忪,自己反而过意不去:“难为你了,你不用管我,待会天就亮了。”

    “你以为我愿意管你,我是奴才的奴才,几年之后,放我出去我就阿弥陀佛了。”晴雯冷笑着进去睡了。

    “你想出去,我现在就放了你。”兴儿咳嗽了几声。

    “去哪里?谁管我?”晴雯道。

    “我说让你去宝二爷房里,你为什么又不去,要是嫌弃这儿不好,没有玻璃玛瑙扇子给你摔,你拿银子自己过活去,人谁不死,咋过不是一辈子。”兴儿道。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活该挺尸去!”晴雯越想越心酸,闷头大哭,红楼里她死后,宝玉问小丫头,她最后叫的是谁,小丫头说,晴雯叫的是:娘。

    兴儿后半夜不曾睡着,起床时头昏脑涨,所幸绞痛不是那么剧烈了,晴雯起得比他早,拿了一条刚刺绣好的白汗巾子给他系上了,这姑娘早忘了不愉快的事情:“白色的汗巾子配上黑色衣服小帽,那才般配,也不显眼。”

    “我那里有条红的,你不是和我怄气了么,我这里有五十两,给你三十两,你若是想出去,海阔天空,凭你那针线,不愁养不活自己。”兴儿拿了三十两给她,贾府的丫头,也有开恩放出去的,他这么做,也算按例了。

    “为什么又要赶我走?”晴雯咬着牙,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不是你说的要走吗?我什么都不好,小心害了姑娘。”兴儿冷哼一声。

    “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性子急,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儿,你就当真了。叫我走,我能去哪里,把我往表哥那里一摔,老太太不要我,赖嬷嬷不要我,谁管我生死!”晴雯靠在柴门上,抹着帕子啜泣。

    兴儿说不出话来,斟酌一番道:“晴姑娘,当日的确是我的不是,我对姑娘也变尽了法子补偿,姑娘但凡有点良心,何必记恨那次小小的过失。我心里过不去,任凭你想走哪条门路,我都会帮衬姑娘。原是姑娘不领我的情,想必是要留下来折磨我,也未可知。我对姑娘并无别的意思,姑娘何等聪慧的人,冷眼看着我,也知道我周兴儿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文不成,武不就,也就有点力气,能抬个轿子,我是个没出息的人,祖祖辈辈也没什么出息,姑娘跟了我,实在受苦受累。俗话说瞎猫碰上死耗子,猫既然是瞎的,哪有好运气碰上死耗子。我和姑娘相遇,算是一种缘分,我只拿姑娘当作朋友待,姑娘既然不想去宝二爷房里,那我回了赖二爷,去赖府上也比这舒服了百倍罢。”

    “你要是去回了,以后休想叫我再对你说一句话。”晴雯听他说得急了,自己也急了。

    他不禁两面为难,踌躇不决,又是咬牙又是切齿,真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兴儿倍感无力:“姑娘早起喝过粥了么?你看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多清冷,和银碟姐姐她们也可以玩儿,只是,小蓉大爷不怎么正经……你防着点。我忘了,那胭脂膏子放在抽屉里……”

    “外头买得不干净,这是我自制的,采了秋天的芙蓉花,捣碎成汁,过滤晒干……姑娘不嫌弃,倒是可以用用。”兴儿拿了一瓶给她。

    晴雯破涕为笑:“罢!罢!罢!这会子不要来招惹我了,我脾气不好。”

    “我真是服了你了。”兴儿摇头晃脑,无语至极,搞不明白晴雯为何变脸这么快,自个儿唤了领头出门了。

    “《庄子》说,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我非巧者,却是劳碌命,我非智者,却有忧心之事,我非能者,却有所求。原来书上的话,都是骗鬼的。”兴儿闷闷不乐。

    他虽然背下了红楼梦,晴雯的资料也有一手,但却感觉难以相处,自以为晴雯看不起他,也未往别的方面去想。

    第三十七回,晴雯道:“要是我,我就不要,若是给别人的给他,剩的才给我,我宁可不要,冲撞了太太,我也不受这口气!”

    查抄大观园的时候,唯有晴雯,豁朗一声把箱子之物倒了出来。

    她的刚烈,跃然纸上。

    有人说红楼四烈婢是:金钏、晴雯、司棋、鸳鸯。

    四个女孩都死了,而且是宁死不屈。

    第七十七回,晴雯死前说:“只是一件,我死也不甘心……我并没有勾引你,如何一口咬定了我是个狐狸精……早知如此,我当日也有个道理……越性如此,也不过这样了。”

    晴雯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死的时候大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味道,而且她做得更刚烈,和宝玉交换衣服,“越性如此”,是破罐子破摔。那跳脱而又伶俐的姑娘,令宝玉终生难忘,为她写下了字字珠玑、句句血泪的《芙蓉女儿诔》,并且悲愤高呼:钳彼奴之口,讨岂从宽!剖悍妇之心,忿犹未释!

    这是晴雯给兴儿最深的印象,至于怎么评价,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兴儿在所谓的亲情上备受冷漠,自然而然不会相信别的什么情意。

    在他看来,清明节和情人节有两个共同点:第一,都要送花。第二,说的都是骗鬼的话。

    却不知情之一字,千变万化,岂是人力可以全盘掌控的。

    因此,贾敬九月半生日这一天,他反而无精打采,不过交接了捧盒、盘杯碟子之事,其余事情一概不管。贾敬不回家,还在都外玄真观炼丹,倒是荣国府的王夫人、邢夫人、王熙凤过来,贾琏在凝曦轩饮酒作乐。恰好尤氏继母带了二尤过来,席间贾蓉心猿意马,偷空便叫了兴儿传情。兴儿虽心生厌恶,却不得已去了二尤之房,一面思忖偷个空子溜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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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贾宝玉

    尤二姐、尤三姐不过出个场子,未几便回去歇息,兴儿过去了又回来凝曦轩,不知讨了什么信息没有,在贾蓉耳边附耳说了几句。

    贾蓉听了先是眉头一皱,继而微微一笑,斜倚在栏杆上,打量着他:“你小子别给我打马虎眼,一次不行,还有第二次,横竖到手了就是了,你放心,好多着呢,事后保管赏赐你。”

    “小的并不敢,论理,我的爷,你要什么美色没有,为何偏偏盯上了两位亲家太太的姑娘,这事儿,捅出去不好,要不大爷仔细想想。”兴儿笑道。

    “多话!我要什么样的人,哪里轮得到你来管。前几次我见你房里那丫头,生得倒是水灵,不如给了我,便饶了你这次。你是要他,还是想个法子出来让我得到两位姨妈,你可想好了。”贾蓉深深看了他一眼。

    兴儿心里一沉,暗恨不已,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小蓉大爷说的是哪里的话,为大爷们效犬马之劳,原是奴才们的荣幸,奴才谨遵吩咐就是了。”

    刚好那边宴席上贾珍传唤贾蓉,贾蓉立马变了脸色,慌忙不迭地去了,秦可卿亦和尤氏陪王熙凤、邢夫人、王夫人赏桂花,早已经庆贺过了贾敬的生日。戏台上,唱的是一出《还魂》,这出戏是王熙凤点的,出自《牡丹亭》,讲的是柳梦梅和杜丽娘的故事,唱词凄美,剧情感人。

    传说,娄江女子俞二娘看了《牡丹亭》,肠断而死。杭。州女伶商小玲在舞台上演这出戏的时候,不能自已,当场绝倒。

    虽然传言未必可靠,但是继《西厢记》喊出了一声“愿普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之后,《牡丹亭》更进一步,那强烈的艺术感染力令封建时代的无数男女为之震撼悲恸。

    无可否认,这两本书对曹雪芹是有影响的,红楼梦有很多出自其中的戏曲。除了《牡丹亭》的《还魂》以外,贾母也说过《西厢记》的《听琴》。而且,如果把红楼梦有关《西厢记》的戏曲罗列出来,就会发现,曹雪芹对《西厢记》的版本有深入研究。

    兴儿一边听着曲子,一边给人发了对牌,对俞禄道:“俞管事,后楼上的门锁好了么?待会丢了东西,可别来找我。”

    “周管事放心,你老且休息休息吧,能者多劳,奶奶们叫你呢,这些小事不必费心。”俞禄笑道。

    “是么,那我过去一趟。”兴儿点点头,和赖升说了几句,整理了一下帽子和汗巾,心想:贾蓉这是在逼我,如何是好呢,且得想个办法,晴雯也算是朋友,断不容他糟蹋,唉,真是畜生。

    走上桥头,一群花红柳绿的丫头在那里看游鱼,瑞珠宝珠见他过来了,在那儿发笑:“周管事来了,姐姐们让让。”

    “不敢不敢!”兴儿笑着过去了,上了楼,来到秦可卿身边:“奶奶有什么事?”

    秦可卿刚要发话,突然一个男的道:“你就是那个周兴儿?来来来!过来给我写首诗。”

    兴儿抬头一看,只见是一位年龄尚小的公子哥儿,却生得俊秀,带了些女儿气。

    此人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二龙抢珠金抹额,身上穿着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腰间系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脚上穿着青缎粉底小朝靴。

    紫金:一种精美的金子。

    二龙抢珠、百蝶穿花:都是服饰上的文饰图案,另外还有流云百蝠、万福万寿等。

    二色金:用金线、银线织出来的服饰,一般以金线为主,全称“二色金库锦”。

    起花八团:八团图案在服饰上凸起来叫做起花八团。

    倭缎:沿海地带仿照日本织法织出来的缎子,如漳州、泉州等地皆有。

    青缎粉底小朝靴:缎子做出来的靴子,一般在春夏秋三季穿,冬天则穿绒做出来的,可参考明代宋应星《天工开物》,目今刚好是秋天。

    他不但服饰极其不凡,而且双眼充满灵性,脸型接近圆形,项上璎珞镶嵌一块美玉。不用说就是“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的贾宝玉了。

    “噢!是宝二爷,折煞奴才了。”兴儿作揖道。

    “宝二叔竟然也认识他,兴儿,既这么着,宝二叔看得起你,你写几个字又何妨。”秦可卿笑道。

    “奶奶这话说得轻巧,作诗原是读书人的本分,奴才抬抬轿子还行,可不会那个。”兴儿面色恭谨,王熙凤还在这一桌上呢,他不想露脸。尤氏、邢夫人、王夫人在另一桌。

    “别搞这些虚的,什么读书人不读书人,我也是个俗人,原是玩乐的。”贾宝玉挥挥手,起身搀扶他,笑着一看,只见兴儿穿着普通的管事服,但却简洁干净,面色泛黄,却也不至于令人作呕,更兼举止得体,不卑不亢。宝玉心想:绫罗绸缎,羊羔美酒,不过填了我这臭皮囊,原来寒门之中,也有这样的人物。

    早有人拿来了笔墨纸砚,兴儿无奈,抱拳道:“那奴才献丑了!”

    兴儿自知贾宝玉是个宝儿,违拗不得,只好想了想,便提起笔来,一挥而就。

    贾宝玉眼睛一眨不眨,念道:

    可知野鹤在鸡群,隔院惊呼意倍殷。

    雅识我惭褚太傅,高谈君是孟参军。

    秦淮旧梦人犹在,燕市悲歌酒易醺。

    忽漫相逢频把袂,年来聚散感浮云。

    “说的是什么?”王熙凤饶有兴致地回过头来,兴儿不禁眼皮子一跳,王熙凤虽然文化层次不高,但是她会点戏谱,点了《还魂》《弹词》,可见是认字的。而且,后来大观园芦雪庵联句的时候,王熙凤起了头句:一夜北风紧。

    众人都说,这是会作诗的起法。

    “凤姐姐不知道,可知野鹤在鸡群,《晋书》说了,稽绍是野鹤在之鸡群。褚太傅,孟参军,都是晋朝人,《世说新语》有载,褚太傅在人群中认出了孟参军,有识人之明。兴儿这是就地取材,说的正是我俩刚才的情况。燕市悲歌,说的是荆轲和高渐离的故事。至于末尾一句,更是感慨颇多,非有经历者不能吟出。我刚才搀扶他,可不就是忽漫相逢频把袂么。”贾宝玉侃侃而谈。

    “你听,我解得可对?”贾宝玉笑道。

    “宝二爷博学多才,一丝不错。”兴儿作揖道。

    “一下子你就想出来这么多,高啊!雅识我惭褚太傅,高谈君是孟参军。秦淮旧梦人犹在,燕市悲歌酒易醺。”贾宝玉喃喃自语,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他。

    兴儿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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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兴儿的传说

    “今儿没有白来,兴儿,我也有两句评语送你:爱君诗格有奇气,直追昌谷破樊篱。”贾宝玉也写了两句,秦可卿和王熙凤都不明白,兴儿却明白了,昌谷是指唐代诗人李贺,贾宝玉是在赞扬他。

    “我还有两句:牛鬼遗文悲李贺,鹿车荷锸葬刘伶。”贾宝玉收起了纸张:“明儿你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上回我让人找你,谁知你不来了。”

    “宝二爷谬赞了,奴才何以克当。”兴儿退了几步,心想:前面还好,后面牛鬼遗文悲李贺,我怎么听着像是在祭奠我啊,恐非吉兆。

    等宴席将散了,秦可卿眼睛一亮,自是欢喜,兴儿还在一旁想着:贾宝玉的话是不能信的,他那是富家公子的口角,说了就忘了,那个贾芸找他几次不着,恐怕腿都走麻了。

    殊不知宝玉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兴儿两句“秦淮旧梦人犹在,燕市悲歌酒易醺”,虽然宝玉不加注解,但他却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南边来的林妹妹,宝玉也认为这两句不吉祥。

    至于那天麝月被派来找他,兴儿更想不到,他正在出神的时候,王熙凤和贾宝玉都散了,也没看到王熙凤是何表情,秦可卿吩咐:“兴儿,你跟我到账房来,咱们算算会芳园的账本。”

    “是。”兴儿躬身,心里不由自主打了个突,虽然他一向秉公办理,但小人居多,还是怕担心又有什么责罚,里面做事的时常要提心吊胆,是以暗自琢磨不已,一言不发地跟在秦可卿身后。

    “怎么,是谁难为你了不成?”秦可卿见他面黄肌瘦,比之初时更显得憔悴,不禁有此一问。

    “哪有,府上一切都好,小的感激还来不及。”兴儿随口敷衍塞责,并不是什么话,都能随意说出来的。

    秦可卿妙目流转,自己思忖了半晌:“我才要说,你那个法子不错,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只是你一则不是这里的家生子,二则又不是陪房奶妈的儿子。不是家生子,主子会认为你不够忠诚可靠,众人也见不得你得势。不是陪房奶妈儿女之流,也没有得势的规矩和前科。所以,我竟不能额外加恩你什么。”

    “奶奶多虑了,那些不过是我的卑微见识,我也不敢仰仗府上作威作福,求个衣食无忧便足够了。到时候全凭奶奶开恩放出去,便是奴才的造化了。”兴儿道。

    “你为什么一味想着要出去?”秦可卿沉吟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能在这里呆一辈子不成,况且,有些事情非奴才所愿,表面上虽是和和气气的,暗地里刀光剑影,终不如一个人过的好。”兴儿笑了笑,转移话题:“奶奶只知道其中的好,却不知天下事难全,奶奶跟小的看看便知。”

    秦可卿跟了他到宁国府东边一处下房过道,站在墙角下,兴儿指了指里面,秦可卿会意点头,两人便一起偷听,连风吹桂花落下也不自觉。

    “大老爷过生日,大节下岂有不乐呵的,那周管事是个傻帽,来来来。我这老婆子坐庄,大家压吧。”

    这一个是贾蓉的奶妈,秦可卿听出来了。

    “前天我跟小蓉大爷去都外玄真观请安,那大老爷说,他是清净惯了的,不愿意到是非场中去闹,不如把《阴鸷文》刻印一万张,发了散人,这比无故受众人的头都强啊!我们和小蓉大爷,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大老爷只是一味爱好炼丹,本来他如果回来,爷们是不敢乐的,既然爷们也乐了,我们岂有不乐的理。”

    俞禄在摇骰子,还传出来咀嚼饭菜的声音。

    “不瞒大家说,东府也就这样了,兴儿虽是插了手,但他比谁都精明,不愿意得罪人,也不让人得罪他,终究是管得不彻底。大家有了钱,喝酒赌博反而更频繁了。”

    赖升说完,一个买办插嘴:“可不是么,赖二爷送他一房丫头,他也不敢要,不过兴儿这个人不好惹,等闲我们也不惹他,俞禄可不就是吃了周管事的大亏。”

    俞禄满口不在乎:“那是前人撒土迷了后人的眼,当初我要是知道他的为人,也不敢惹他了。你们不知道,前儿西府出了一件事,不大不小,把个琏奶奶弄得灰头土脸,差一点声名扫地,告诉你们,这一手就是那小子的杰作。”

    “他真不怕琏奶奶,我服了。”

    “赖二爷也是居心叵测,那天琏奶奶、宝二爷、小秦相公过来,珍大奶奶、小蓉大奶奶都说了,不准指派焦大,不要管他。偏生赖二爷看不惯府里的腌臜事情,硬是让焦大去,可巧,焦大一口气吐出来了,天哪,我那时吓得是魂飞魄散。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嘿嘿……”

    赖升冷哼:“我是没安好心,可我为的是谁呢?还不是大家,我又是东府大管家,又是几辈子的根底子在这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东府若亡了,谁有好下场,可惜你们不知道罢了。”

    “行了行了,贾史王薛,根深蒂固,你老多虑了!”

    嘻嘻哈哈的说笑声,骰子摇晃声,络绎不绝,又有人叫人把风,又说各处田房事务怎么了,有人出来,两人赶忙走了。

    “下人娇纵,果然是我们软弱造成的。”秦可卿气得柳眉倒竖,要派人回去处罚。

    兴儿急忙拦住了她:“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奶奶,但凡有人的地方,都会有这些事。一来珍大爷压得太狠了,谁都不满,又怕又怨。二来奶奶管得了一时,也管不了一世,物质上的东西能激发人上进,可他们也需要精神上的发泄。三来一处罚,人人都有罪,我成了告密的人,还不是千夫所指了。”

    秦可卿叹了口气,又看了看他,心下自思:“你既然带了我过来,又不让我处理,究竟是要做什么。你既然煞费苦心报我之恩,又为何屡屡抓住我的那次过失不放,周兴儿啊周兴儿,我还是看不透你。”

    兴儿摸了摸下巴,笑道:“还有一事,是奴才算准了的,那瑞大爷,早则今年,迟则明年,必有杀身之祸,而事情之根源,奶奶跟小的看看便知晓了。”

    秦可卿点头,想看他究竟要弄什么名堂,重新回来会芳园,瑞珠宝珠跟上了,给她披上了外罩斗篷,秦可卿因喝了酒,愈发显得人比花娇,云鬓花颜金步摇,侍儿扶起娇无力。兴儿只是侍立一侧,未敢多看。

    四人站立在会芳园一处树木掩映的亭台之中,过了一会,果然看到对面山石之间,贾瑞突然冒出来勾搭王熙凤。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45章 贾瑞想吃王熙凤

    由于兴儿选择的位置甚好,可以看到贾瑞从山石后面一出来便是道貌岸然的样子,装模作样地给王熙凤请安,倒是把王熙凤吓了一跳。

    贾瑞,贾府族内子弟,玉字辈,祖父贾代儒是贾府私塾的教书先生,贾瑞父母双亡,但这人也不学好,想搞嫂子,若是寡妇还说得通一点,可王熙凤是有夫之妇啊。

    王熙凤是何等人物,那是两面三刀,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的泼辣货。只见她虚与委蛇,说说笑笑,秦可卿等人只见到贾瑞身子都酥了半边。

    更兼今天是贾敬过生日的日子,王熙凤打扮得花枝招展。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挽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苗条腰儿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珮。身上穿着缕金穿花大红洋缎窄银袄,外罩五彩石青刻丝银鼠褂,下面穿翡翠撒花洋绉裙。

    彩绣辉煌,宛若神妃仙子。

    攒珠,用金线银线穿珍珠的花样。赤金是纯金,盘螭即蟠螭,宫绦是宫制绦子。双衡比目,因为玉佩结构分为衡、琚、璜、衡牙,衡长五寸,上下对称,故称双衡比目。绉是一种丝织方式,洋绉就是舶来的绉织品。

    在红楼里,有人说过,谁的衣服卖了,不够过一辈子?兴儿虽然不能估计王熙凤的所有服饰到底值多少钱,但是,几千两是最少的估计了。

    王熙凤一个项圈,当了二百两,当铺当的,也是最低价值。而王熙凤的华丽服装、首饰,罗列出来是有一大堆的。

    那贾瑞色授魂与,身陷囹圄而不自知,王熙凤将计就计,临走前回眸一笑,真个把贾瑞看得魂儿也没了,当场稣倒。

    兴儿暗自偷笑,忍俊不禁,实话实说,王熙凤真的很美,有一种妖娆的美艳,不过,兴儿可不会被她迷住。

    “走!”秦可卿和两个丫头早已满脸通红,皆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当先走了。

    兴儿缩了缩脖子,一言不发,他的用意在于提醒秦可卿,因为贾珍和秦可卿的不清不楚,一半是贾珍的原因,一半是秦可卿自己也不检点,私生活比较混乱,而这种混乱,只会害了她。

    甲戌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有“秦可卿淫丧天香楼……因命芹溪删去”。

    秦可卿是聪明人,到了这个时候,完完全全明白了兴儿的心思,她终究是个女儿家,面皮薄,未免又气又恨又羞又愧,一路沉着脸,咳嗽不停。瑞珠宝珠反而咒骂兴儿,兴儿摸了摸鼻子,越发一声不吭了。

    “焦大骂人,终是肆无忌惮的醉汉之流,而他周兴儿,上回当头棒喝,不给我颜面,为何今日反而处处顾及我的面子,这就是他说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么……我秦可卿虽是女人家,却也看得清贾府之颓废,那瑞大爷好歹是一个爷,原是先生之孙,亏得他爷爷成日家四书五经,诗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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