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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吃相-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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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虞无涯落地的瞬间,突然一道人影从空中如同一只苍鹰俯冲而下,伸手一把将其抓住,然后脚尖一点地面,伴随着呼呼啦啦一阵剧烈的风响,一个长发赤足的大汉已经站在了桥头,抬手将虞无涯放在地上,然后转头冷冰冰的看着老者,“你到底是何人?”
“老夫黄石公,不知这位小友师承何人?”老者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从乙胜甲的身上,他感觉到今天的变故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哼,莫要遮遮掩掩,某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乙胜甲淡淡的说。
“姓名而已,何必计较,就当老夫是无名无姓的山野之人罢了!”老者眯着眼睛说。
“既然不愿意说就不要说了!打伤我师弟,今天莫想全身而退!”乙胜甲说话之时,身上长发衣服无风自动,同时有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散发出来。
“接招!”乙胜甲突然往前一步跨出,身体化作一道残影瞬间便出现在老者面前,同时手指如虎爪一般对着老者狠狠的抓了下去。
老者也不敢大意,从乙胜甲的身上他感觉到了比之虞无涯强大十倍的气息,几乎与他不相上下。
“砰砰砰~”
两人快如闪电连续三次交手之后短暂分开,默然相视片刻之后再次战在一起,两人出手皆都有呼呼破空之声,恐怖的战斗中整座石桥都在跟着颤抖摇晃。
陈旭抽空检查了一下虞无涯和英布的伤势,还好,英布受到的冲击并不大,已经自己爬了起来,除开头昏脑涨之外并无大碍,虞无涯脸色苍白,吐了几口血之后此时已经清醒过来。
看着乙胜甲和老者两人如同龙虎一般拳脚相加缠斗在一起,一招一式皆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空气都在颤抖炸响,陈旭脸皮不住的使劲儿抽抽。
后世传说的武功不光是真的,而且还远远超出了普通人的理解。
可惜这种威力强悍的功夫全部慢慢失传了。
“既然小友不肯说师承来历,那就莫怪老夫无礼了!”
战斗之中老者突然动作变的生涩怪异无比,一招一式如同枯藤翻转,身体里面隐隐有闷雷之声响起。
“砰~”老者一掌将乙胜甲震退三步,接着连续几掌攻势凌厉无比,一连串的攻击下下乙胜甲无法抵挡接连后退,手臂和身上连中几拳,口鼻之中开始有血水溢出,看起来险象环生。
“住手~”就在乙胜甲眼看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一声平淡而威严的苍老声音传来,似乎同时在所有人耳边响起,似远似近,根本就无法判断。
场面一静,陈旭抬眼四望,却根本就没有看到人,而老者和乙胜甲停手之后同时往南面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灰色粗麻布衣的老者骑着一头黑驴正慢慢而来。
“师尊~”乙胜甲脸色大变,然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迎接。
“师尊来了,恩公扶我一下!”虞无涯挣扎着站起来,陈旭扶着他慢慢走到乙胜甲旁边也跪在地上。
“踢踢踏踏……”
小黑驴不紧不慢的爬上石桥,上面坐着一个老头儿,须发皆白面色红润,虽然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神态,但却给人一种与四周景致融为一体的感觉。
“弟子胜甲拜见师尊!”
“弟子无涯拜见师尊!”
乙胜甲和虞无涯两人一起伏在地上。
“唉,起来吧!”老者微微的叹了口气,乙胜甲赶紧扶着虞无涯站起来走到老者身边不敢说话。
“敢问道友是……”方才与乙胜甲打斗的老头儿脸色凝重而疑惑的拱手问。
“老夫赤松子,无涯,把钜子令拿出来!”驴背上的老者淡淡的说。
“是,师尊!”虞无涯赶紧从衣袋里拿出一块漆黑的令牌,然后恭恭敬敬的双手递给师尊。
“赤松子?钜子令?”黄石公脸色大变。
“黄庭靖,我徒儿抢走你们墨家的钜子令牌,今日还给你,也算了却了这场因果,如今天机已乱,你所求之事恐怕不会成功,希望你好自为之,胜甲,带上那只猴子,跟我回山吧!”
老头儿说完将钜子令丢给黄石公,轻轻的拍了一下小黑驴,黑驴听话的转身,然后踢踢踏踏往来路而去。
“师尊,我呢?”虞无涯急的大喊。
“你就跟着陈小友,如若哪天倦了凡尘,就去找我!”老者的声音如空濛之雨,纷纷扬扬似乎从天而降,但其实人已经在十丈外。
“师尊,我……我若倦了去哪里找你?”虞无涯哭着喊。
“倦了自然就知道了,何必多问!”老者端坐在黑驴背上一步一摇,但却依旧没有回头。
“倦了……可是我何时会倦?”虞无涯看着离去的师尊和师兄,脸色呆滞的喃喃自语。
“乙先生等等我!”一直被打斗吓的躲在桥头的张良回过神来追过去。
乙胜甲抱着死去的猴子停下来,转身看着张良,默然了很久叹口气说:“张郎君,乙某要跟随师尊回山修炼,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如若可以放下就放下吧,以后的事恕乙某无能为力了!”
乙胜甲说完之后大步追上前面骑驴的老者,帮忙牵着缰绳,两人一驴就这样慢慢而去,又仿佛是突然之间就倏然远去,等陈旭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看不见两人的踪影了。
“许成,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良只感觉刚才连续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让他完全混乱了,不光看不懂,更加听不懂,于是只能跑回来问陈旭。
“你本来叫张良,在博浪沙刺杀始皇帝的就是你……对吧!”陈旭看着张良。
张良猛然打个哆嗦惊恐的看着陈旭:“你……你如何知……知道的?”
“呵呵,我和他一样……”陈旭一指正拿着钜子令的黄石公,“皆都是专门为你而来!”
“为我?为何?”张良心头更加的混乱。
他本以为自己一路隐姓埋名的辗转逃了数千里躲到这个偏僻的小县城就安全了,没想到自己还没来便已经有人在这里等待自己。
“我来,自然是为了救你!”陈旭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黄石公转头看了陈旭一眼,把手中的令牌收进衣袋之中转身大步而去。
“黄石公,莫非你不想传他太公兵法了!”陈旭冲着黄石公的背影大喊。
黄石公微微一顿停下脚步,但却没有回头,从身上摸出来一卷竹简扬手往后丢了过来接着大步而去,同时一个声音如同闷雷一般落入陈旭耳中:“有了钜子令,老夫已经用不上兵书了,送与你,算是给你的猴子赔罪!”
陈旭弯腰把掉在面前的一捆竹简捡起来,解开麻绳拉开,露出太公兵法几个古朴的篆字,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的同时,又看了一眼离去的黄石公。
这个老头儿把兵书送给自己,肯定没有安好心。
但既然落在自己手上,张良肯定是得不到了,于是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扶着虞无涯准备离开。
“许兄,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到底是何人?刚才那老者和黄石公又是何人?”张良一把拉住陈旭忐忑不安的问。
“张大哥勿要多问,如今你已经名震天下,还是不要轻易出去抛头露面比较好!”陈旭说完之后走了几步又回头说,“我有一句话,希望你听得进去,天地如棋,你我皆是棋子,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皆如流水落花,是非成败转头空,不废江河万古流,何必被往日的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张良矗立圯桥之上,看着陈旭一群人离去,许久之后颓然的一屁股坐在桥上,嘴里反复念叨陈旭所说的话。
……
第318章 工业城镇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去时还是草青柳绿的七月,但归来却已经是深秋时节。
山林层林尽染,田野菊花盛开,红黄交织,天高地阔,风景如画。
秋粮收割早已结束,宁静的清河镇却依然热热闹非凡。
虽然是农闲时间,但尝到了丰收喜悦的乡民除开都在积极的耕地积肥之外,今年上山采摘野葡萄和各种药材野果的人每天都络绎不绝的往糖酒坊和制药坊运送各自的收获,喜笑颜开的换到一枚枚金色的钱币。
不光是清河镇,甚至整个雉县的所有乡镇都知道清河镇大量收购各种山货,因此有不少商人驱赶着牛马车队专门在各处收购山货运送过来,因此往年并不算热闹的清河镇今年入秋之后特别繁忙,几个工坊都每天忙的连轴转,好在今年所有的作坊都全部扩大,制糖坊和酿酒坊、榨油坊全部分开,帮工和人手也各自增加了不少,才使得没有乱套。
除此以外,今年的陶器作坊扩大了三倍不止,沿着小山坡修建了两口大窑和一口小窑,因为有了可以锻打的钢铁,改良后采用连杆驱动的脚踏式拉坯机足足制作了六台,每天都在生产大量的陶瓶和陶缸,为生产和盛放茶树果油、葡萄酒和葡萄醋做准备。
除开普通的陶瓶之外,水家还在隔壁的中乡县买下那那个观音土矿,运送来大量的观音土,加上赵擎也安排人送来几次精煤和羊毛,如今清河镇可以说物资充足,因此陶器工坊还在大量制作精美的瓷瓶,到时候用瓷瓶来盛放清河佳酿,也好对得起那么贵的价格,同时也可以将清河佳酿和普通的葡萄酒拉开档次,至少在包装这块儿就能秒杀所有的葡萄酒。
羊毛的处理如今也专门搭建了一个巨大的工坊,安排人专门负责,同时召集了镇上一些纺线和织毛衣比较厉害的女人组建了清河制衣坊,专门编织围巾毛衣毛裤帽子手套等御寒的衣物。
木器作坊也扩大了不少,帮工征召了十多个,天天里面刀砍斧削锯木头的声音不断,除开加紧制作各曲辕犁耧车等农具之外,学徒和帮工都在制作运送糖酒醋的标准木箱,里面还有木格,一箱十二瓶,既方便运送又防止原来用麻绳草绳捆绑后散落摔碎。
而造纸坊也重新修建,不过已经移到距离清河镇下游两里的地方去了,里面用陶砖石灰制作了几个巨大的水池专门用来浸泡竹子,准备大量制作竹浆纸,当然麻浆纸也在做。
纸张如今在大秦已不算是稀奇事物,因为咸阳在渭河边上如今开了好大一间造纸坊,专门制作麻浆纸,因为制作简单价格便宜,早已开始在官方和士族阶层流行。
因此如今的清河镇到处都是新建起来的巨大工坊,每日都牛车马车不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陈旭去年设想的把清河镇建设成为一个初步工业乡镇的规划已经基本上实现,而随着这些工坊的大规模生产,加上夏粮和秋粮连续喜获丰收,整个清河镇的人生活似乎瞬间就富足起来了。
陈旭回到清河镇的时候,也正是清河镇最热闹的时候。
“里典回来啦~”
有人看到陈旭等人的身影,忍不住欣喜的呼喊,顿时整个清河镇都被惊动,无数人放下手中的工作跑出来迎接,瞬间上千人把道路堵的水泄不通,全部都热情的打招呼行礼,看着骑在马上的这个少年,爆发出一阵阵欢呼,表达着发自内心的激动和感激之情。
“好,好,大家都好!”陈旭骑在马上被簇拥着慢慢前行,同时笑着沿路不断打招呼。
“里典快看,我制作出来盛放清河佳酿的瓷瓶!”陶匠高河献宝似的从人群中挤上来,手里拿着两个精美的瓶子。
“嗯,不错不错!”陈旭接在手里翻看之后忍不住连声夸奖,雪白光洁的瓷瓶上用釉彩写着清河佳酿是个古篆,字体苍劲有力,这几个字还是陈旭在宛城请名家书写的,带回来让陶工一笔一划对照刻在陶坯上,然后填上釉料烧制出来的,并且每个瓶子底上还刻有始皇二十八年的字样,标准的年份酒包装。
“里典,今年的新糖果也做出来了!”糖酒坊的主管芦根也举着一筒糖果挤进来献给陈旭。
“里典,我们用炒钢法打造出来的钢剑!”铁匠铺的麻杆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激动的差点儿戳到陈旭的身上,吓的陈旭把手里的糖果都撒了一地。
不过等他接过这柄崭新的宝剑看过之后,恶狠狠的把麻杆夸奖了一顿。
这柄剑长三尺宽三寸,但厚度却不到青铜大剑的一半,剑体平直光滑,触手冰凉,开锋之后看起来剑刃锋利异常,而且上面还有锻打之后形成的层叠花纹,剑柄用羊角制作,而且还缠上了密密麻麻的细麻线,制作精良一看就和普通的青铜大剑完全不一样,握在手中都有一种汗毛倒竖的感觉。
“你们看看这把剑!”陈旭看完之后把宝剑递给王五等人观看。
“锋利,实在是太锋利了!”王五等人传看之后一个个都忍不住赞叹不已。
“呵呵,我当初说过,新的钢铁炼出来,绝对能够打造出堪比无涯大哥陨铁宝剑的武器,你们还不信,这种剑不仅锋利,而且韧性好不容易折断,如若我大秦将士能够大范围装配,杀敌简直如同砍瓜切菜一般。”陈旭得意的说。
“对了,里典,你上次说的马蹄铁我们也打造出来了,您要不要去看看?”得到陈旭夸奖之后,麻杆更加激动的说。
“真的,走,快去看看!”陈旭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让迎接的乡民都散去之后,带着一群人驱马直奔铁匠铺。
如今的铁匠铺规模也扩大了数倍,除开多了一座炼铁炉之外,打铁用的煤炉也经过专门设计修建,此时公输胜和几个帮工正在里面穿着厚厚的劳保服炼铁,炉火通红,隔老远就能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同时空气中还有浓烈的硫碳味道。
陈旭下马之后皱了一下眉头对麻杆说:“不是跟你说了吗,公输胜有肺疾,不需要亲自冶炼铜铁!”
麻杆苦笑着说:“里典,是他自己要求的,这炼铁之法很难掌握,一不小心炼出来的钢铁就达不到标准,他不放心!”
大半年下来,公输胜再也不是当初那种黑廋的病秧子状态,身体结实了不少,气色也很好,看见陈旭之后赶紧跑过来行礼,而且还要磕头,情绪非常激动。
他的命是陈旭救的,而且如今还深受重用,不光每个月都有钱粮,而且真的还给他分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婆娘,而且婆娘对他也是百依百顺温柔无比,好吃好喝的每天供着,这种从地狱到天堂的变化使得他除开感激之外实在找不到任何方式来表达。
“上次跟你说了,这种事不需要你亲力亲为,只需要做指导就行了!”陈旭批评说。
“里典放心,我现在身体很好,肺疾已经没有大碍了,何况这里四下通风,不像以前的铜铁工坊一样到处都是烟尘!”公输胜赶紧说。
“还是要注意身体,家里是否还缺少衣物和粮食?”
“不缺不缺!”公输胜连连摇头,然后略有些腼腆红着脸说:“里典,家里婆娘怀上娃了,我想请大人去我家吃一顿饭表示一下感谢!”
陈旭脸上露出笑容说:“呵呵,看来你的身体的确恢复好了,吃饭可以,等过几天再说吧,先带我去看看你们打造的马掌。”
“好好,大人跟我来!”公输胜带着陈旭一群人走进巨大的凉棚下面,在一个木头箱子里面拿出来几个马蹄形状的半圆形铁条,前面微微上翘,上面还有六个小孔。
“里典,这是专门用来钉马掌的钉子!”麻杆还从箱子里面找出来几枚细长的铁钉。
“怎么样?有没有钉到马蹄上试过?”陈旭看完之后问。
“里典,效果非常好,但就是钉上去之后这些钉头剪切困难,也略有些不平整,但奔跑磨损几天就好了!”麻杆赶紧说。
“大人,这就是一个奇迹一样的发明,马蹄虽然坚硬,但磨损也非常厉害,特别是战马,听说一场激烈的战争下来,几乎三到五成的马蹄都会受损导致永久性的损伤,只能成为田马和驽马用来耕田拉货,但即便是如此,使用的时候还要长期修养才行,但有了这铁掌,马蹄再也不怕磨损,甚至坚硬的山地和碎石荒漠都能奔跑如飞,这样一战马匹马可用五年八年甚至十年……”公输胜说的时候异常激动。
“咦,你还懂马?你以前是干什么的?”陈旭顿时都好奇起来。
“回大人,我以前就是为楚国上卿养马的马夫,楚国没有了之后我受到牵连被抓去卖做了工奴!”公输胜说。
人才啊!
陈旭不得不对这个家伙刮目相看。
一个养马的马夫竟然能够在铜铁工坊混成高级技工,这简直就是干一行精一行的典型人才,看来自己无心之举救了一个人,竟然真的是捡了一个宝。
第319章 一份敬畏
陈旭让人去把铁匠铺经常拉货的一匹驽马牵过来,果然如同麻杆所说,马匹走起来并无大碍,而且与地面撞击发出比平时厚重清晰数倍的踢踏踢踏的声音,但等几个帮工把马腿抬起来陈旭仔细观看的时候,才发现果然钉子钉进去之后尾端冒出来一截,沙土软泥还好,如果经常在坚硬的山路或者砂石中奔跑的话,马蹄铁有可能会松脱,还有就是钉子太长,露出来一截但又无法剪断,因此六根铁钉就像六根刺从马蹄边缘戳出来,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这种事在后世处理很简单,钢锉加钢钳就解决了,但在这个时代,要炼出一炉高强度的钢都困难无比,更别说制造锋利合适的工具了。
但不管怎么说,如今已经能够炼出钢铁,能够打造出马蹄铁和锋利的钢剑,工具肯定也能够做出来,只是费时间而已,但这个时代的人最缺的就不是时间。
于是陈旭让麻杆找来纸和笔,又把打铁用的火钳拿来,然后对比着画出来一把用来剪断铁钉的长柄剪钳。
剪钳的结构很简单,两根手柄长约两尺,剪口并不需要多锋利,只需要钢材比铁的硬度高就行了,采用杠杆原理就能将铁钉剪断。
除此之外还设计了几把锉刀和羊角锤。
锉刀虽然小,但制作难度比较大,不仅要求钢材硬度高,而且还要在上面纵横交错的打造出来密密麻麻的细纹,这样才能起到打磨效果,陈旭自然也只能把思路说出来之后让麻杆和公输胜等人去仔细研究,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先打造一把坚硬的钢刀,把锉刀刀坯烧红变软之后赶紧挨着用钢刀挨着纵横交错锤一遍。
马蹄铁这种东西听说是罗马人发明的,然后在汉朝传到中国,而马蹄铁的发明的前提是优质铁的出现,因为青铜是铸造工艺,锻打只是一种简单的辅助,青铜是无法弯曲折叠锻打的,而且青铜韧性不好,容易脆断,厚了不实用,薄了不结实,因此青铜是不能用来打造马掌的。
因此马蹄铁的出现就是一个划时代的创新。
而除开马蹄铁之外,号称三大神器的马鞍和马镫其实更加重要,原理甚至比马蹄铁还要简单一些。
简易的马镫如今已经有了,但很简单,就是一根绳子打一个圆环吊在马的前腿上方,作用是上马的时候起辅助踩踏的作用,只能轻微借力,而且还需要有人帮助扶着马鞍,上马之后基本上就用不上了,因此属于可有可无的一个鸡肋配件,绝大部分马都没有配备或者是懒得配备,一般也只有女人或者小孩儿会用到,因此并不常见。
这一点开始是令陈旭很好奇的事情。
既然蹬绳可以用来上下马,但为什么骑上后就不能用呢?
不过等他骑过马之后才知道,问题出在马鞍上面。
因为马鞍并不是后世常见的固定高桥马鞍,就是一个软垫或者一张兽皮,固定效果很差,一旦上马之后只要想踩着蹬绳借力轻松一下大腿和屁股的时候,屁股下面垫的马鞍就会移动位置,然后就会像狗熊踩的平衡木一样两边晃动,特别是马在高速奔跑的时候,人在上面丝毫不能离开马背,只能双腿加紧马腹紧抓住马鬃,整个人最好都趴在马背上,不然一不小心就被被颠下来,即便是经过良好训练的马卒也无法踩着蹬绳借力高速奔跑,普通人更加不可能的,只能颠到蛋碎。
所以骑马在这个时代不光是技术活儿,更是力气活儿。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骑兵在春秋战国时期都还只是一个辅助兵种,主要用作哨探、突袭和侧应,作战的主力还是步卒,而马匹参与作战的主要作用加快军队的行进速度、运送军械粮草和牵引战车。
战车在这个时代的作用体现的还非常明显,特别是在平原地区冲锋陷阵的时候,行驶平稳又兼有机动性和高速度,战车上可以乘坐弓箭手和长戟枪兵,在战斗中冲击步兵方阵非常厉害,因此形容一个国家的强盛,就是看战车的数量,千乘之国、万乘之国的称呼就是这样来的,战车越多,表示国家的实力就越强大。
也就是说要彻底发挥出马卒的力量和优势,必须设计出固定的马鞍和马镫,这样才能充分借助战马的力量,同时释放出数倍的战斗力。
高桥马鞍结构简单,就是一个用木头和皮革制作的中央凹陷下去的座椅放在马背上就行了,两侧用皮带在马腹和脖颈下扣紧即可,不过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陈旭把这个任务就交给木匠刘二娃,设计制作了一个月才弄出来一个大致差不多的高桥马鞍的东西,这个马鞍做的及其粗糙,但粗糙归粗糙,丑归丑,用起来还是很不错,因此这次出门陈旭便已经用上了。
而马镫更简单,直接用竹篾编了两个圆环用麻绳系在马鞍两边,踩踏非常舒适,至于虞无涯和英布王三等人,早已习惯了蛋碎的感觉,蹬蹬蹬蹬的颠簸下,估计菊花还有一种莫可名状的舒爽感。
清河镇实在是太小了,工匠的水平陈旭也不能要求太高,刘二娃的木匠水平不敢恭维,而且整个镇上也找不到一个合格的皮匠,因此这个马鞍也只能将就,而且陈旭如今也已经将就习惯了。
在铁匠铺呆了半个小时,设计完几样工具之后,陈旭准备返回小河村,两个月没回家了,非常惦记家里的情形。
而就在他返回清河镇的时候,从咸阳通往南阳的武关驰道上,一列长长的骑兵队伍绵延近两里在狭窄的山岭峡谷之中蜿蜒而来,除开护在中央的十多辆豪华马车之外,清一水的高头大马,马背上的武士甲胄俱全威武雄壮,兵卒手持密密麻麻的长戟和呼呼啦啦在风中招展的旌旗,鸦雀无声的行进之中,方圆数里的山谷都似乎跟着在颤动,本来虎啸猿啼的崇山峻岭之中也瞬间便的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密密麻麻的踏踢声。
“兄长~”
当陈旭回到小河村的时候,每天望眼欲穿等在村口的杏儿欣喜的嚷嚷着迎上来,身后还跟着虞姬和两条小狗。
两个月不见,两个小丫头似乎都长高了一截,特别是两条小狗,已经长到了两尺长,撒着欢儿的围着马匹乱跳乱吠。
陈旭也激动的跳下马把杏儿抱起来询问家里的情况。
“娘和水姐姐都很好,我们每天都盼着兄长回家,小鸡小鸭小鹅都长大了,小猪也长大了,我们还上山捡了好多榛子和栗子……”杏儿兴奋的叽叽喳喳,“兄长,上个月家里来了一个白胡子老爷爷,会讲故事会算命,可好玩儿了!”
“白胡子老爷爷?长什么样?”陈旭惊讶的问。
“水姐姐认识,还给他磕头喊师尊呢,对了,骑着一头小黑驴!”
陈旭瞬间就明白过来,应该是虞无涯和水轻柔的师傅,也就是那个叫赤松子的老头儿。
根据在下邳见到的情形,这个赤松子近乎于一个半仙的存在,至少那个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黄石公应该知道赤松子的一些事情,要不然在桥上也不会表现的那么惊讶和恭敬。
想起赤松子,陈旭自然又想起了被黄石公拗断脖子的猴子悟空,当时应该是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又被那个老头儿带走。
莫非那老头儿真的是神仙,还有还阳术不曾?
想到这里,陈旭心里多了一份期盼,同时又多了一份敬畏。
不光是对赤松子的敬畏,还有对中国古老文明的敬畏。
这次出门,他不仅见识到了大秦的穷,更见识到了黄石公和乙胜甲这种古武高手的真实存在。
当时在圯桥之上,面对黄石公抓来的手掌,陈旭感觉到当时灵魂都有沉沦冰冻的感觉,那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反应,是一种完全未知的、用后世的科学知识无法解释的特殊力量。
而当赤松子出现的时候,陈旭瞬间有一种错觉,仿佛这个老头儿就是凭空而来,但却又是那样的自然而然,那头小黑驴,那空濛如雨的声音,一举一动就好像千年万年就已经存在过一样,脑海中竟然感受到一种极其熟悉的气息,而那种气息,纯粹是一种灵魂的感觉。
他以前也曾经询问过虞无涯和水轻柔关于他们师尊的事情,但两人皆都不愿透露,但这次见到之后,陈旭也终于醒悟他们为什么不愿意说了,不管是传说也好,还是瞎猜也好,在赤松子离去之后陈旭终于开始相信,或许神仙在中国古代的确是存在过,许许多多的神话故事或许并不是空穴来风,许许多多关于神仙的传说或许并非都是杜撰和编造。
赤松子这个人,应当就是一种超脱了普通人的范畴,已经达到了另外一种境界,是不是神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上的那种大道至简的气息,从出现到离开,总共只说了五句话,但却令人生不起任何不敬或者反抗的念头,就连被后世盛传为神仙人物的黄石公,在他面前也只能恭恭敬敬,可见其在眼下大秦隐士中的超然地位。
而黄石公,回来的路上陈旭也猜测过,根据赤松子的说法,真名应该叫黄庭靖,最大的可能就是当代墨家的钜子,是墨家的首领,他千方百计找到张良,本来是准备把太公兵法传授给张良的,根据后世的历史来看,目的也很明确,用张良这个极度痛恨秦国的人之手,来颠覆大秦的统治地位,加上上次徐福提到的墨家门徒黄天琼上书撺掇秦始皇去海外寻找神山,几乎可以猜测到,黄天琼和黄庭靖是一伙儿的,都没安好心。
而且通过赤松子的话大致也能听出来,赤松子是知道黄石公的目的,只是可能因为陈旭的出现,导致他所说的天机已经混乱,因此他干脆把大徒弟乙胜甲也带走,不让他掺和这场他也看不清楚的乱局。
由此可见,赤松子这个人是能够预判未来会发生的一些事情的。
而这种传说,在古代的历史中并不少见。
这种所谓推演天机的能力,按照虞无涯的说法就是精通易理才能达到的效果,也就是说,中国的易经、太极、阴阳、八卦、五行等文明传承并非是封建糟粕,而是有着神秘的传承,也有着极其神秘和特殊的作用,科学不能解释并不表示它没有道理,就比如查看风水、修炼内息或者后世修炼气功一样,懂的人自然心领神会,不懂的人只能攻击菲薄,说气功不科学,说中医不科学,说中华文明传承下来的一切都是垃圾,只有科学才是真理。
而这些人忘记了,科学是一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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