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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吃相-第4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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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碗,这鬼天气实在太热了!”胡宽三两口一碗凉粉下肚,感觉丝毫都没解渴,于是把陶碗递给妇人。
“这么炎热的天,诸位大人还要忙碌,实在不是贵人该干的事呢!”小妇人二十出头,穿着普通的灰白襦裙,长相清秀身姿丰腴,调凉粉的动作非常麻利。
“如果我们不赶紧把集装箱和船舶数据弄出来,侯爷的坦途计划岂不……嘁,我与你一个妇人说这些干甚,多加点儿醋……”胡宽话说到一半改口。
“嘿嘿,胡院长昨日还说冰粉西施身段儿妖娆,说话又好听,今日怎的不想说了!我等其实还想听!”旁边有官员打趣大声说。
“哈哈哈哈……”柳树下一大群人都跟着大笑起哄。
卖凉粉的小妇人低头盛凉粉,脸颊羞红眼含春水的偷偷冲胡宽抛了个媚眼,胡宽微微打了一个哆嗦瞬间感觉浑身凉爽多了。
“莫闹莫闹,不过这凉粉的确做的美味,别走了,等会儿我等还要来喝,人手不够,诸位赶紧喝完继续干活儿……”胡宽三两口再次把一碗凉粉喝完之后丢下陶碗拿起帽子戴上。
“唉,胡院长说的是,若是再多五百一千人手,这码头半个月都弄完了,如今这样弄,怕是要弄到入秋还无法彻底修好……”张苍摇头站起来,戴上帽子抖了几下早已汗透的官服苦笑。
“呜呜~~”
就在一群官员匠吏再次起身冒着炎热酷暑干活的时候,突然城西方向传来几声悠长的牛角号声,继而似乎还有隐隐滚动如雷的马蹄声和喧嚣吵闹声传来。
一群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引颈探望,但也只能看到高高的咸阳城南门城楼。
“发生了何事?”所有人都满脸茫然的互相看。
第1272章 理工男
自从通武侯征服百越之后,咸阳城已经一年多没有大规模的军事调动了,除开始皇帝偶尔出城巡游动静比较大一些外,基本上都很安宁。
而自从清河侯离开咸阳之后,始皇帝也基本上呆在宫中从不出来,出城更不可能了,这么热的天始皇帝也没啥地方值得去,听闻每天就是上朝处理国事,然后就是在皇宫练习太一神火枪,要么就是看书打坐练气,生活规律的一塌糊涂。
“诸位先别看了,若是发生大事,稍后定然有谕令传来,赶紧干活儿!”一个工部的官员爬上木船大声说。
“也是,继续干活儿……”一群人呼喝几声继续忙碌,很快半个时辰一晃而过,就在所有人再次扛不住停下来歇息的时候,几匹快马从城南门疾驰而来,马背上几个身穿官服的工部官员急匆匆从马背上跳下来兴冲冲的跑过来大声嚷嚷,“好消息好消息,人手来了!”
“什么人手来了?”正脱衣脱帽散汗喝凉粉的一群人全都满脸疑惑。
“狄道侯二月间在西域征讨了大月氏,押送回万余精壮的俘虏,眼下已经到了西门城外,陛下已经安排冯相带领三省六部同僚前去迎接,怎么多俘虏,城东城南这两处码头的改建扩建必然就有了充足的人手……”来的几个官员七嘴八舌的解释。
“咦,那感情好,方才正说人手不够!”胡宽一听脸色大喜,冰粉也不喝了,抓起帽子就招呼属下把马牵过来。
“胡院长如此性急干甚子,等明日早朝让宰工部上一封奏书请求调度人手就行了……”
“嘁,等明天你人毛都弄不到一根,眼下整个大秦就像一个大工地,到处都缺人手,区区万余人丢下去连个水花都看不见,张院长与我一起去吧,争取在这些俘虏还没丢给户部之前把人要出来!”胡宽说话之时已经翻身上马。
“胡院长说的是,苍与户籍司隶臣令还算相熟,说不定整能够提前弄一些出来!”张苍也赶紧丢下陶碗站起来。
“不错不错,侯爷曾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是这眼皮底下的人我们还抢不到,也活该每天热死!”一群官员皆都跳起来嚷嚷同去同去,于是很快十多人都骑马往城西而去,码头上的管事一看官员都跑光了,于是也让一群累的快要虚脱的刑徒工奴都到树荫下喝水歇息。
城西外就是一大片空地,没有一棵树木遮挡。
此时烈日高悬,浓烈的阳光下,两千甲胄整齐但却快热成狗的西军马卒正押送来万余衣衫褴褛的大月氏俘虏,此时全都聚集在空地之中。
这些俘虏有男有女,一个个面黄肌瘦,要么打着赤膊要么还穿着破旧的皮草,蓬头垢面如同一群饥荒年代的难民。
咸阳城威严高耸,黑色的城墙耸立十丈,加上巍峨的层楼,坚不可摧的气势雄浑如同天降神宫一般镇压住了整个关中大地。
咸阳城在咸阳人看来没有半分感觉,就像住别墅的人从不觉得自己家已经够宽敞,天天看住惯了感觉也就那样,但对于初来乍到的万余大月氏俘虏来说,这就是他们一生从未见过的神迹,因此大部分俘虏都已经跪在地上对着这座巨城开始磕头膜拜,而隐隐约约,在城外四周还能看到无数巨木制作的吊塔在来回摇摆,似乎还在修建更高的建筑。
“呜呜~”伴随着城楼上一声接一声的牛角号声和呼呼啦啦飘扬的黑色龙旗,无数披甲执锐的禁军涌上城墙严阵以待。
“哐哐哐哐~”
随着一阵鸣锣开道的声音从城内传出,很快随着前来看热闹的民众两边散开,只见一长串的豪华四轮马车从西门鱼贯而出,为首两乘四辔马车并排而行,正是右相冯去疾和御史大夫蒙毅。
随着这一长串马车到来,押送的西军中一匹青色骏马越众而出,马背上一个顶盔掼甲的威武大将,正是狄道侯李信。
“哈哈,狄道侯别来无恙,我等迎接来迟,还请赎罪!”停下的马车车门很快被侍卫拉开,冯去疾和蒙毅先后下车拱手迎了上去。
“信见过冯相,见过蒙大夫!”李信也赶紧跳下马背,大步迎上来抱拳行礼。
“一别数载,狄道侯依旧威武,陛下吩咐我等前来迎接凯旋之师,天气炎热,我们还是入城再慢慢详聊,这里便交给兵部户部署衙去安排处置,请~”
双方见面也不过两句话,冯去疾便决定先进城找个凉快的地方交流。
“不错,最近几日炎热异常,狄道侯先进城交接完军令,稍后去老夫的别院游泳池泡澡……”蒙毅也在旁边连连点头。
一群人都是大秦顶级勋贵,相熟已久,因此说话也都比较随意。
虽然大秦这几年都没怎么对外战争,这一次攻击大月氏也为保持西域的安宁有巨大作用,但毕竟不过是一个十余万人的部落,大月氏也并非一个区域大国,并不值得始皇帝出城亲自迎接。
何况蒙毅与冯去疾都知道,始皇帝对西军倒卖搪瓷装备的事不爽,虽然安排文武大臣出城迎接,但连一封正规的迎接嘉奖谕令都没送出来,明显是要晾一下李信等人。
而李信也没等到始皇帝的谕令,自然也是内心惴惴不安,听两位大佬说完之后小心翼翼的抱拳低声说:“信还想先去皇宫拜见陛下……”
“勿用,方才前来陛下已经让宫人传话,狄道侯先交接俘虏和军令,然后就可以还家休息,西域军务等靖武侯回归再一起商议!”冯去疾直接打断了李信的话。
“啊?!”李信身体微微一抖,脸皮瞬间有些苍白。
“唉,狄道侯莫怪老夫多嘴,搪瓷装备之事陛下非常不满,走吧,先入城为你接风洗尘,稍后再说不迟!”
冯去疾脸色郁闷的微微叹息,然后招呼身后三省六部的官员一起前来和李信见面,然后各府衙就各自按照以往接受俘虏的章程安排去了,两千西军马卒被兵部安排去附近的军营驻扎,户部调派粮食草料和鱼肉酒水等犒军,剩下的万余大月氏俘虏则全都由户部接手,进行登记造册之后或发卖为奴或充作工奴,这些都不是李信该管的事了。
西军一番大胜,回归京师献俘的热闹还没开始便烟消云散,数万问讯而来看热闹的咸阳百姓都不得要领,但民间也有消息灵通之士,很快就开始传出陛下不喜这次西军献俘的原因,是因为西军暗中倒卖万余套搪瓷装备……
朝堂的动向历来都是民间谈论的热点,而始皇帝的态度更是各个阶层津津乐道的话题,如今清河侯不在咸阳了,咸阳百姓也瞬间发现似乎整个咸阳的热闹气氛似乎下降了好几个档次,暗中都在猜测清河侯若是知道这件事后该如何面对,毕竟当初打造搪瓷装备是清河侯的建议,而且朝廷花费不小,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结局。
但也并非所有人都对朝廷这种勾心斗角的政治感兴趣,比如科学院工学院这些理工系的钢铁直男,他们才不关心李信会不会被始皇帝按在地上打屁股,他们关心的就是这一批俘虏。
清河侯临行前给始皇帝和全国人民画了这么大一个炊饼,十多本奏书,大大小小数百个工程,其中大部分的任务最终都会落在工部和科学院的头上。
面对清河侯的坦途计划,科学院一群地图专家还在加紧赶制沙盘,而大量的土木建筑和测量设计工程人员已经乘船乘车出发去全国各地实地勘测去了。
只要勘察结束,接下来便是招商砸钱开始大规模的建设。
但任何一项工程建设,除开钱财之外,就是需要足够的人手,在这个没有大型机械设备的时代,人就是建设的主体,修长城,修驰道,修宫殿,修陵寝,开矿冶铁,所有的工程都是用人力物力一点儿一点儿堆出来的,毫无投机取巧的可能。
不过清河侯出现之后,发明的水泥和新的钢铁冶炼技术,建筑的格局和方式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特别是有了混凝土,不仅可以修建更加高大结实的建筑之外,修建速度也大大加快,但无论多方便快捷,人力一直都是任何工程绕不过去的最重要因素。
因此今天突然听说李信押送回来上万的俘虏之后,张苍和胡宽等一群理工男都忍不住了,就在户部安排把这批俘虏转场安置的时候,一大群大汗淋漓的官员冒着烈日骑马追上了一群户部的官员。
第1273章 是不是太多了
“范隶臣稍等!”
在西门外的空地上,就在看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去之时,张苍终于找到了隶臣令范贵。
范贵四十来岁,相貌普通,五品署令,看似官职不算太高,但身份却不太普通,乃是前秦丞相范雎的嫡孙,仍然继承有范雎的侯爵,也算是声名显赫之辈,与一众王侯公卿都十分熟悉,来往也比较比密切。
“原来是张院长、胡院长和诸位同僚,莫非也是前来看献俘仪式的?”
作为跟着陈旭飞速崛起的张苍和胡宽这一群新权贵人物,范贵也不敢大意,赶紧停下手头的工作迎接。
“咦,若不是范兄说起某还差点儿忘了,大军班师回朝献俘不是该有一个盛大的仪式么,因何草草就散了?”
范贵这么一问,张苍等人才感觉到情形有些蹊跷,不说眼下看不到狄道侯李信,连皇帝安排前来迎接的冯去疾蒙毅等三省六部的一个大员都看不到,只有各府衙一些五六七八品的中低级官吏在安排兵卒的疏散和俘虏的安置等工作。
“此事张院长勿问,贵也不晓得其中的关节,不过听闻是和搪瓷装备有关,陛下不喜……”范贵低声解释。
张苍胡宽等人瞬间露出了然之色,然后也不再关心此事,他们虽然都有中高爵在身,但科学院和工学院都不算是朝廷的正规府衙,身上也没有官职,因此对朝堂之上乱七八糟的事也不太感兴趣,作为陈旭的铁杆追随者,他们就是想把陈旭安排的各种工作尽快完成,不能拖坦途计划的后腿。
“若是诸位是为观看献俘而来,眼下就可以打道回府去了,贵接下来还要忙碌几天,就不陪张兄胡兄和诸位闲聊了,等忙完这件事再请诸位去曲园饮酒赔礼!”范贵满脸歉意的拱手准备离开。
“欸,范兄莫急,我知你要安排这些战俘事物繁忙,但我等也正是为这些俘虏而来!”张苍一把拉住范贵的袖子。
“张兄说笑了,你又非是我户部官员,难不成还能帮我整理造册不成?”范贵笑着摇头。
“嘿嘿,张某岂敢越俎代庖,登记造册之事还是范兄慢慢去弄,今日我与胡院长还有一众同僚前来,只是想弄些俘虏去修城东城南两处码头,还请范兄照顾一二!”张苍干笑看着范贵。
范贵愣了片刻之后立刻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张兄莫要害我,这些是战俘,还未登基造册,奴籍身份未定,岂能擅自做主拿与你们去修码头,你若要人,还请向户部提交奏书,我保证看到奏书立刻调配,决计不让张兄失望!”
“范兄说的轻巧,若是等到我们提交奏书,这些战俘怕是毛都落不到一根于我们手上!”胡宽在旁边很不爽的撇嘴。
“不错不错,范隶臣若是能网开一面最好,眼下全国各处工地都缺人手,只要这些战俘的奴籍一旦确认,恐怕无数奴商会托关系全部买走,哪还能落到我等手上,只怕明日我们写了奏书,范兄也给我们弄不出来人手!”旁边工部的几个官员都七嘴八舌的跟着开口。
范贵苦笑:“即便是没有,某也不能就这样把战俘拿给你们,这不合朝廷法度!”
“嘁,这又不算犯法,我们拿去也并非造反,不过是想快点儿把两处码头修好而已,如今码头改建扩建,每天数百艘船进出全都挤在临时码头,不光交通不便,而且十分不安全,因为码头太过简陋,几乎天天都能听到人员财货落水的消息,早一天完工,这些商船货船岂不是早一天安全。更何况清河侯离京之时再三叮嘱要加快码头的改扩建速度,加快龙门吊和集装箱等规制的设计和调试,这么热的天我们丝毫不敢懈怠拖延,方才听闻之后急匆匆从工地上赶来的,范兄莫要想太多,这些俘虏我们会严格看管,绝对不让其逃脱闹事,若是出事都有我一力承担,决计不牵扯范兄,来,我们这边细说……”
胡宽一通解释发现范贵仍旧没有松口的迹象,于是搂着范贵走到旁边安静的地方,低声说:“范兄不是外人,我等也不会害你,说吃酒听曲都是平日交往罢了,若是范兄应允帮忙,我私下帮您弄一把太乙神火枪和一些弹药……”
“此话当真?”胡宽话还没说完,范贵立刻一双眼睛瞪的溜圆,满脸都是期待兴奋之情。
“自然,不过到时候范兄莫要说是我送的,不然恐被侯爷惩处!”胡宽低声叮嘱。
“好好,放心放心,某一定守口如瓶,决计不牵扯到胡兄,那不知胡兄打算要多少人?”范贵连连点头之后询问。
“五千!”
“嘎~”范贵的笑声戛然而止,脸皮极度扭曲的看着胡宽。
“那个……是不是太多了点儿?”胡宽干笑。
范贵脸皮抽抽了一下苦笑着开口:“岂止是多,胡兄也知某只不过是一五品的隶臣令而已,上面还有户籍署左右丞和户部令,还有冯相等照看,莫说五千,两千某也不敢啊,这太乙神火枪某固然喜欢,但还要有命拿才行!”
“两千的确太少了些……”胡宽揪着胡须沉吟之后点头,“也罢,暂时只能先顶着用几天,也好过没有!”
“胡兄,非是某不想帮忙,清河侯的事贵也不敢推脱,但这些俘虏的确要经过登记录籍之后才能买卖调配,看在胡兄也是为国事操劳的份上某不推脱,但两千人还是太多,给胡兄一千,此事还请勿要声张!”范贵四周看了一下之后压低声音说。
“一千太少……我再送范兄两斤弹药,你给我一千五百人,若何?”胡宽继续砍价。
“好!”范贵在犹豫了许久之后咬咬牙答应下来。
“多谢胡兄了,改日请你去春芳园饮宴,让林仙儿作陪!”胡宽瞬间笑的或不拢嘴。
“那就这般说定,等这几天忙完再与胡兄把酒言欢,你这就跟我去挑选战俘!”范贵的神情也瞬间松弛下来,唤来几个低阶的官吏带着胡宽张苍等一群人去挑选俘虏。
“这便是你们言说的精壮俘虏?”
在几个户部官员的带领下来到俘虏聚集地,看着眼前这群又黑又瘦衣不蔽体的难民一样的男女战俘,胡宽张苍等人全都大眼瞪小眼儿,这些人不光都瘦弱不堪,而且似乎几年没洗过澡了,还隔着十余丈便能闻到一股浓烈腥臊的味道,一群人都忍不住捂住口鼻转头看方才报信的几个工部官员。
“那个……那个诸位恕罪,我等也只是在署衙办公听闻,还没来观看便去通传,实在不知这群俘虏竟然是如此情形!”几个官员都满脸尴尬的支吾。
“有总比没有强,虽然有些瘦弱,但都还算年轻,只要没生病好好休养几天干活儿也不会太差,记得别累死太多就行了,去选人吧!”张苍无奈的摇头。
俗话说手快有手慢无,虽然这些俘虏的确品质不太高,但听闻胡人常年生活在风沙苦寒之地,比中原人耐操,只要给他们稍微吃饱一些就行了,如若太过挑剔,只怕这些人很快都会被有关系后台的奴商富豪瓜分去了。
于是在一群户部官员的监视下,胡宽等人很快就从战俘中选了一千五百人还算健康壮实的男女,然后唤来兵卒押解去城南城东两处码头。
“张院长,这些人的粮食住宿该如何安排?”回去的路上一个工部官员问。
“如今正是盛夏,只要不下雨可以睡露天,被褥都不需要,不过还是要尽快搭建几排工棚才行,头两天这些人就不用干活儿,先把工棚和火灶搭建起来,后勤部负责去采购一批陶碗和粮食,对了,这些人体质虚弱,先去食品厂拉几车压缩干粮回来补养一下,还要通知卫生院安排医士前来检查身体,备一些仁丹甘草等防暑解毒的药物,免得爆发瘟疫……”
“是,我等这就去办!”一群官员四散而去。
……
第1274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一场本该热闹非凡的献俘仪式无疾而终,咸阳民众也是私下议论纷纷,但其实朝廷相对来说却比较宁静,因为许多王侯公卿早已熟知内幕,对于李信江琥甚至蒙恬会不会被始皇帝惩罚都有各种猜测。
李信在与三省六部的官员进行一番简单的迎接仪式之后,带着随行的随军长史去兵部户部交接军令和战俘资料等等,弄完之后回家洗漱换衣。
李信这一去足足三年有余,期间没有回来过,只有通传军情的兵卒隔段时间带回来报平安的书信,因此李信这次突然回家之后妻妾儿女异常高兴,磕头请安然后安排酒宴温柔服侍,但李信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一直愁眉苦脸不停叹气,饭菜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之后开始喝闷酒。
他本想通过一场对大月氏的胜利和数万俘虏来化解这场搪瓷危机,但看样子始皇帝并没打算原谅他,甚至都不让他进宫拜见,这让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或许,自己开始想的太简单了。
还有就是自己一直常年在外打仗,在朝廷的活动太少根基不够,因此化解这番危机的助力不够,他眼下唯一能够依仗的是靖武侯蒙恬,但这次闯的祸估计连蒙恬都会受到牵连,他不敢保证蒙恬不会杀他祭天……嗯,把他丢出来做挡箭牌。
本来还有一个关系还算不错的清河侯,若是上门求一下说不定会帮忙,但清河侯却回乡探亲去了,而且听闻还会带着妻妾儿女去东南巡游一趟,时间至少都在三五个月。
李信越想越郁闷,喝到纠结处忍不住狠狠将酒杯砸了个粉碎,顿时把守在门外的一群妻妾儿女吓的不轻。
“吱呀~”虚掩的房门被推开,正妻元氏小心翼翼的进来,回身掩上门之后跪在李信面前说:“夫君缘何烦闷生气,此次您可是打了胜仗呢?莫非朝中有卿侯对您不满?”
李信看了原配一眼,郁闷的摆手说:“起来吧,此事与你说不清楚,是我太大意了!”
“夫君,您是我们一家的主心骨,切莫失去方寸,妇人不知夫君烦闷的原委,既然有事您最好去找一些相熟的卿侯询问商讨,我兄长虽然官职不高,但也在工部担任五品校令,您也知道工部令和清河侯关系很好,工部的许多官员都在科学院挂职,都算是清河侯的属下,您何不去打探一番,也好过在家喝闷酒伤了身体……”元氏轻轻的帮李信按摩着肩背轻声宽解。
“你说的不错,我这就去找舅兄商议一下!”李信听完沉默片刻之后站起来,唤家仆准备车马出门而去。
元氏兄长名叫元坤,在工部工程署任职,同时还是科学院附属实验工厂的主管。五品职位已经算是大秦真正的中层干部,一般官员混到这个级别没有一定的能力和后台是不行的。
就像江北亭,这么多年了一直都还只是一个六品县令,若是考评不好或者朝廷无人帮忙,估计这一辈子也就县令当到死,不过江氏在军政两届都有人,江北亭也调任沛县县令快六年,不出意外很快就会升任五品,极有可能调任某地任郡丞,如果家族给力一点儿,或许还能调回京师署衙任职,好好混到六十岁,当个三品的署丞还是极有可能,也算得上真正的高级干部了。
作为常年混迹京师的官员,元坤自然对咸阳城了若指掌,看着三年没回家的将军妹夫回家便来找他,非常高兴的带着李信去了一家理疗馆按摩踩背做大保健。
李信虽然心中郁闷难当,但对于这种新奇的大保健还是非常的惊异和喜欢,享受着一个九十八的小娘子在背上踩来踩去,浑身骨头踩的喀啪之响的同时那种舒爽简直无法言表。
“三年没回来,咸阳竟然差点儿认不出来了,城内全部变成了水泥马路不说,各种曲园酒楼商舍书店到处都是,这理疗馆也新颖别致,踩背也别有一番风味……腰上……对……舒坦……”趴在按摩床上,李信闭着眼睛舒服的只哼哼。
“理疗馆虽然新奇也不过解乏罢了,变化最大的还是图书馆和京师大学,清河医院,科学院新办公大楼和报馆文学院的办公大楼,妹夫有空多在城内城外转转,变化大的连我等常年呆在咸阳之人都感觉像做梦一般……”
“去年科学院发明了一种织布机,结构复杂的令人无法置信,一人一天可以织造五匹布……”
“还有百家诸子的评选,清河侯被评为第一……”
“去岁有西方大宛国来朝拜始皇帝,清河侯赢了他们九匹价值万金的汗血宝马……”
“今岁三月,咸阳还举办了春季大宗商品交易会和花魁比赛,魁首林仙儿引起清河侯和建成侯的争抢,最后二人梭哈大赌一局,建成侯险胜,清河侯拂袖而去……”
元坤趴在旁边的按摩床上掰着手指头开始给李信介绍咸阳这两年的变化和大事,而这些事桩桩件件几乎都和陈旭有关。
“花魁比赛是甚子?梭哈又是甚子?”几年没在咸阳呆,李信感觉自己已经和大秦的生活脱节了,完全听不懂。
“花魁比赛就是咸阳城上百家曲园联合举办的一次优伶歌舞比赛,每个曲园推选一位自己的头牌名伶参加,在台上展示歌舞乐器等,二十位名满天下的歌舞大家和风流名士进行打分评判……”
元坤详细介绍了一遍花魁比赛,而且还重点讲述了林仙儿被清河侯的仙宠悟空撕烂了裙子,然后得到清河侯香水和香皂赔礼的感人故事,如今这个故事已经传遍天下,再经过无数八卦爱好者的添油加醋之后,这个故事已经变的相当暧昧,而后来清河侯为了林仙儿与建成侯一场旷世赌局,也将这个故事推到了令人浮想联翩的地步。
“梭哈听闻是一种新奇的博戏,叫做扑克,不过我还没见过,听见过的人解释依旧满头雾水,就是一种纸做的卡片,有红黑梅方,有一二三四,还有尖凯酷钩……”
“反正当日清河侯与建成侯在春芳园一番梭哈大战,无数王侯公卿亲眼所见,听闻极其紧张刺激,可惜我地位太低没能得见……”元坤遗憾的摇头。
“林仙儿真的如此貌美多情,连清河侯都爱不释手?”李信有些疑惑。
“此事妹夫无需猜疑,清河侯的确是喜欢她,而那林仙儿也的确当得起魁首之称,若不是因为她来自于洛阳在咸阳名声不显,恐怕就能得花魁第一名,而自从赢得林仙儿之后,建成侯的春芳园也一跃成为了咸阳的顶级曲园,听闻无数王侯公卿和百家名士还有富豪商贾前去捧场,每日熙熙攘攘出入皆都是贵人,我等这种身份若无熟人引荐想进去都不容易,想与林仙儿一亲芳泽更是奢望……”元坤神情落寞的叹气。
堂堂一个五品官员,放在外郡至少也是郡丞级别的一方大员,说呼风唤雨也不为过,但放在咸阳这个王侯满地走,公卿多如狗的地方,那便是几乎拿不上台面的官职,若是没有同等地位的封爵,完全不受人待见。
“一个歌姬而已,如何也这般风光了,等有空了本侯去春芳园见识一下这风流多情的小娘子,一定按到榻上操一下……”李信听自己的舅兄如此落寞,于是很不屑的哼哼。
“妹夫勿要惹事,这林仙儿虽然暂居春芳园,清河侯但却并未放弃,与建成侯赌输事后想想气恼,曾放言说等他的清河园改扩建完毕,还要拿出百万赌资再与建成侯赌一局,想把林仙儿赢回来……”
“清河侯真的这般说?”李信惊讶的扭头看着舅兄。
“此事清河侯亲口承认世人皆知,不会有假,因此愚兄劝妹夫莫要仗势去强行亲近林仙儿,以免被清河侯记恨……对了,妹夫今日刚刚班师回朝,如何没进宫去拜见陛下,有空来找我闲耍也?”
两人交流半天,此时元坤终于才感觉这件事有些不太对劲。
“唉!”听舅兄问起,李信长叹一口气,一股郁闷再次笼罩全身,瞬间就感觉整个人又开始不好了,但今天本来也是出门寻找门路的,因此摆摆手吩咐两个踩背的小娘子都离开房间,然后把西军两路大军盗卖搪瓷装备的事大致讲了一遍。
“我本想用这次大胜和这些俘虏来平息这场烂事,但朝中却找不到人帮忙,如今陛下不愿见我,此事后果难料……唉!”李信说完再次幽幽长叹一口气。
“原来西军倒卖装备之事竟然是真的?”元坤默然许久之后开口。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数万将士远离故土万里,当地人生地不熟要啥没啥,一年四季风沙肆虐,酷暑严寒水土不服,这三年时间,我率领的一万大军之中生病中毒死者达三百余,而且驻扎在那些地方无法更役替换只能苦苦坚持,将士们既得不到功勋又无法回家务农经商,来往一趟至少半年时间,书信传递更是需要年余,惦记家中妻儿老小,惦记家中房屋牛羊,惦记中原繁华安宁,我身为主将,对此无法视而不见,只能尽可能的让他们找一些乐子消遣,但没有钱财又如何消遣,陛下和朝中文武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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