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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吃相-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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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峪这两日就暂留在咸阳,等范公和其他同道到达之后再一起商议!”张峪一口答应下来。
  “我等就不打搅侯爷了,告辞!”听见陈旭这么说,一屋子商人都站起来告辞。
  “嗯,诸位回去之后也和有同样心思的商界同道商量一下,到时候本侯也不可能邀请到所有人参加酒宴,因此希望大家推选一些代表出来,而商议之事也会及时通传给所有人,此次我们一定要同心协力办好这件事,这既是为大秦的繁荣富强尽力,同时也是为诸位的切身利益努力!”
  “侯爷放心,此次我们必然唯侯爷马首是瞻!”一群商人再次行礼之后结伴而去,布商张峪自然也很快从几个商人口中大致了解了陈旭的集资打算,然后带着几个人乘车离去。
  目送一群商贾都离开之后,陈旭招手唤来一个侍卫首领低声吩咐几句,侍卫首领连连点头带着几个护卫骑马离开侯府。
  “来人,帮我把一封请帖送去监察省蒙大人府上,就说本侯邀请蒙大人酉时在清河酒店饮宴!”
  陈旭进入书房写了一份请帖让府上的管事送去蒙毅府上。
  傍晚,酉时末,天色已经阴暗下来。
  一辆单辔的马车来到李斯相府,一个头戴草帽的高壮男人亮出腰牌畅通无阻的进入府中。
  进府之后男人掀开草帽,是一位须发灰白的老者,年约五旬,正是名满内史府的大布商张峪。
  “清河侯真的只是如此安排?”客厅之中,李斯听完张峪的诉说之后拈着胡须沉默了许久之后问。
  “的确,我问过好几位拜访清河侯的商界同道,言说皆都并无二致,按照清河侯的打算,的确是准备用这些所谓的服务站和物流市场的营运权来为集资做抵押,我大致推算了一下,大概可以筹措到近七千万钱的资金!”张峪恭恭敬敬的回答。
  “嘶~”李斯手一抖扯下来几根胡须。
  七千万钱这个数字将他吓的不轻,但很快脸色又放松下来说:“陈旭此子奇思妙想的确与常人迥异,这种方法竟然也能想得出来,不过七千万钱的确不少,但相对于千万石钱粮的全部投入来说,差距还很大,仅靠这笔钱,老夫想看看他如何才能把这条路修起来?”
  “相爷,商界同道对此事反应很剧烈,今日在城中,峪到处听闻的都是讨论清河侯和相爷的这个赌约,还有南阳范氏最近两日就会到达咸阳,他们肯定会全力支持清河侯,如若我们不能想个办法阻止,恐怕说不定清河侯真的能将这条路修建起来,到那时相爷就无法掌控了!”张峪略有些焦急的说。
  “哼,怎么阻止?此事老夫已经当着满朝文武和陛下的面答应下来,恐怕清河侯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老夫暗中阻止他,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他必然大张旗鼓的开始鼓噪,一旦抓到下手之人和老夫有任何牵扯,这份赌约还用赌吗?他直接一丈路都不用修,跑到朝堂参老夫一本,这赌约老夫就提前输了……”李斯冷哼一声。
  “此事何用相爷出手,只要属下去安排,必然做的天衣无缝……”
  “啪~”李斯重重一掌拍在茶几上打断了张峪的话,脸皮抖抖几下冷声说:“墙有耳,伏寇在侧。墙有耳者,微谋外泄之谓也。有些事你自以为做的人不知鬼不觉,焉不知隔墙有耳哉?盛传陈旭乃是仙家弟子,如今名声如日中天,而且此子聪慧诡辩,非是常人,虽然仙术之说悱恻莫名,但焉不知他可能会怀疑你的举动,你与他素无交集,今日却突然前去拜访,此明显于礼不合,咸阳商贾十万余,所去着寥寥无几,皆都是与他有旧者,你贸然而去,他岂能不怀疑,说不定你来老夫府上,早已被他的人暗中盯上……”
  “啊?”张峪顿时脸孔扭曲惊恐的低头不敢看李斯。
  “愚顽无脑,此事你不要有任何不轨的举动,一切听老夫吩咐,要是给老夫平白惹出祸端来,后果你知晓!”李斯脸色冰寒的呵斥。
  “是,属下一切听相爷安排!”张峪吓的额头上虚汗滚滚而落,顺着脸颊胡须滴落下来都不敢去擦。
  “等南阳范氏到达之后,你可以代表咸阳商界和他们接触一下,尽量弄清楚陈旭的真实意图,切记不要表现的太过热情,此事才不过刚刚开始而已,这个赌约老夫既然敢接下来,自然也不会毫无准备,知彼知己方才百战不殆,敌人未动就先乱阵脚者,必败也,你先去吧!”
  “是,属下告退!”张峪行礼之后准备离开。
  “记住,从侧门离开!”李斯忍不住还是叮嘱一句。
  “是,属下不会让人看出身份来!”张峪退出客厅,然后用袖子擦干额头的汗水在管事的带领下绕过一大圈之后从相府一个家仆和下人办事出入的侧门离开。
  酉时末,大街上昏暗无比,而且已经进入宵禁时间,大街上行人稀少。
  李斯府中,一个戴着草帽的男子出了相府侧门之后左右观看一下,然后快速往大街之上走去,但没走多远,就看到一队巡逻的兵卒手持长戈踢踏沿街而来。
  “站住,此时已经宵禁,何人鬼鬼祟祟还不归家,何故奔于街巷之中!”为首一个伍长大喝一声,一群兵卒就将张峪团团围在其中。
  “某是李相府上的管事,何人胆敢阻拦!”来人掀开衣袍露出腰间的铜牌。
  “哦,原来是李相府上的,放行!”伍长大手一挥放行,却不小心将男子头上的草帽打飞出去,正是刚从李斯府中离开的布商张峪。
  “恕罪恕罪!某非是故意,管事还请赶紧去办事!”伍长赶紧把草帽捡回来递给张峪。
  “哼!”张峪冷哼一声把帽子戴上沿街急速而去。
  这件事他并没放在心上,而且这些巡逻的兵卒也只不过是中尉府的人,肯定和清河侯扯不上任何关系,但他没注意的是,这支巡逻的中尉禁军加上伍长本应该是六个人才对,但这支小队竟然有七个人。
  不过这个细微的差别不是军营的人绝对无法短时间反应过来,而即便是反应过来也不会多想,对于不关心这些事的人来说,三五个和七八个没什么区别,都是巡逻查腰牌的。
  宵禁后行路不带腰牌要被罚五钱,如果拿不出钱来或者盘问之下鬼鬼祟祟回答不好,就会被抓去中尉府监押起来。
  等张峪消失在大街上之后,为首的伍长把身上的皮甲和腰牌解下来丢给旁边一个年龄相仿的黑大个儿笑着说:“好了黑蛋,多谢今日帮忙!”
  “谢个屁,当年不要不是你替我挡一刀,我已经死在魏国了……”黑大个一边穿衣服挂腰牌一边说,穿戴好之后忍不住好奇的问:“大脚板,这条路就只通往李相府侧门,出入肯定都是相府的人,我们平日都不管的,你为何专门要看他们的腰牌?还特么连续打落了五六个人的帽子……”
  “嘿嘿,此事你不用管,而且也叮嘱大家不要说出去,这些钱拿去明日找地方快活!”大脚板从怀里摸出一个指头大小的金饼子丢给黑蛋。
  “哇,金子,看来你跟着清河候果然发财了!”
  “那是,清河侯乃是仙家弟子,我们自然跟着享福,如果你想去的话过段时间我给侯爷说一声,侯府的产业越来越大,侍卫越来越不够用了!”
  “真的,好好,那就麻烦脚板哥好好给侯爷说一下,我黑蛋儿绝对赴汤蹈火!”黑蛋儿惊喜的连连点头。
  这时远处传来竹笛声,应该是附近的巡逻队发现了蟊贼之类的江湖人物,于是大脚板再次叮嘱一句要保密之后转身离开。


第642章 侯爷饶命
  虽然已经是宵禁时间,但清河园门口依旧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进出皆都是豪华马车,而且皆都有侍卫护送,许多马车上还插着王侯公卿府的旗帜,一看都是不受宵禁法令约束的富豪和贵族。
  街边的清河商店已经打烊,街上也冷冷清清,但清河园内依旧灯火通明。
  清河酒店内好多包间都还有身穿锦袍华服的食客在觥筹交错饮酒作乐,而旁边的清河剧院内也是灯光璀璨,叮叮咚咚的乐器弹奏和咿咿呀呀的歌声在夜风中飘来,而且时不时的还会响起一阵喝彩的声音。
  无论任何年代,不同阶层的生活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贵族和富豪的生活,奢侈到贫穷的人完全想不到。
  酒宴就不说,就单是在清河剧院看一场戏,也是四十钱,而一个穷苦人家,比如像陈旭当初穿越过来时候的情形,陈姜氏一年都挣不到四十钱,十钱一斗的盐都吃不起,至于衣服更买不起,小河村的情形大抵都差不多,好也好不到哪儿去。
  但在咸阳这座大都市中,在天下百姓大部分都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年代,照样有穷奢极欲花天酒地的阶层,就像在后世的抗日年代,前线将士和日军打的血肉横飞,但国统区的夜生活照样纸醉金迷。
  富人,基本上是不怎么关心穷人的。
  实际上这个年代,连皇帝都不怎么关心穷人,强迫你种地,强迫你缴税,还不能趁着农闲做一些小买卖补贴家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纺线织布,种出来的多余粮食可以卖,但吃都吃不饱,谁家又会有多余的粮食?
  所以,如果这种状况不改变,穷人只会越来越穷,一个小小的天灾人祸或者生病死亡,破产就是穷人家庭必然的结局,然后沦为山匪流民或者被抓去充作刑徒甚至被发卖为奴,从此再无翻身的机会。
  清河酒店内,陈旭平日专用招待贵宾的旭日东升阁中,香酥烤鸭、红烧肉、酱肘子,卤牛肉等几样酒店的特色大菜,然后还有些一些鲜藕鱼虾之类的小菜摆满一大桌子。
  不过眼下这些才已经吃的七七八八,许多盘子中只剩下了汤汤水水,一只香酥烤鸭也扯的七零八落只剩下了一副鸭架,连鸭头和脖子都已经被啃的干干净净胡乱堆放在蒙毅面前的一个大盘子中。
  “嗝~”蒙毅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脸色通红醉态十足的靠在椅背上,胡须和面前的衣襟上全都是汤水和油水。
  “蒙大人可曾吃好?要不要再来一瓶酒?”陈旭同样也喝的脸颊微红略带几分醉意,端着茶杯喝茶醒酒。
  “不……喝了,再喝回府就找……不到门了!”蒙毅虽然说话舌头有些打结,但看起来似乎还有些清醒。
  “嘿嘿,那不正好,蒙大人隔壁就是户部高大人的府邸,听闻高大人妻妾皆都年轻貌美而且会伺候男人,您走错门岂不是刚好!”陈旭笑着打趣说。
  “高腾府上的确有几个妖媚的小娘子,前几日还带来我府上玩耍,老夫找他讨要他竟然不给,看来今日晚上可以翻墙过去……”蒙毅眼睛一亮微微点头。
  陈旭手一抖茶杯差点儿掉到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蒙毅,嘴巴张了几下结结巴巴的说:“蒙大人,您……不是认真的吧?”
  “老夫就是认真的!”蒙毅使劲儿点头。
  完了,这老流氓真的喝醉了!
  陈旭赶紧站起来说:“眼下天色已晚,此时也酒足饭饱,我送蒙大人乘车回府!”
  “唔,也好,你这里现在连个貌美的小娘子都没有,老夫就告辞了!”蒙毅摇摇摆摆的站起来,身体一歪差点儿把圆桌都撞翻了,陈旭只好喊来几个侍卫把蒙毅扶出餐厅一直送上马车。
  看着蒙毅醉醺醺的坐在马车上东倒西歪的样子,陈旭提醒蒙府的一群护卫把蒙毅照顾好。
  “侯爷放心,我等一定会把老爷安全送回府上,告辞!”随行的护卫首领抱拳告辞,然后一群人就护送着蒙毅嘚嘚离开清河园。
  今日请蒙毅喝酒吃饭,自然也是担心李斯暗中下手破坏修路计划。
  陈旭没有李斯想的这么远,也没想的这么复杂,他的确是一点儿都没想到去打算抓住李斯搞破坏后就上朝向皇帝打小报告要求判李斯赌约输,而想的却是一定要排除万难在打赌的时间内一定要想尽办法把这条路修好。
  但喝酒吃饭说完自己的请求之后,蒙毅却吹胡子瞪眼睛的说:“你是不是傻,李斯搞破坏岂不是更好,一旦抓住李斯搞破坏的举动,你这个赌约岂不是轻而易举的就赢了!”
  陈旭当时一想,卧槽,对呀,只要李斯动手抓到他搞破坏的把柄,然后捅到朝堂之上,恐怕李斯这个赌注必输无疑,而且人品也将下降一大截,必然被满朝文武和咸阳民众唾弃,以后走路都抬不起头来。
  在这个时代,固然大佬们阴谋诡计层出不穷,但总体来说还都是一些直肠子,有仇有怨都喜欢用一种最直接的方式就报了,比如李斯弄死韩非子,直接上书皇帝说韩非子图谋不轨,比如蒙毅踩死赵高,也是找到确凿的证据,用证据直接堆死了赵高,都基本上没有暗中套麻袋打闷棍等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
  因为蒙毅的提醒,陈旭也瞬间感觉到了自己和蒙毅这些久居朝堂的大佬思维上的差别,于是一高兴,吩咐搬了一件清河佳酿出来,热情的陪着流氓老丈人喝了近一个时辰,从酉时初喝到酉时末,不光把蒙毅灌醉了,他自己也感觉脚步虚浮酒意上头,此时把蒙毅送走之后,顿时感觉有些头重脚轻站不稳了。
  “来人,备车回府!”陈旭捂着额头吩咐。
  “侯爷,您有些醉了,要不干脆在酒店歇息一会儿,我让人给您准备一些酸梅汤醒醒醒酒?”皇甫缺小心翼翼的站在旁边说。
  “酸梅汤……”陈旭顿时想到当初在皇宫之中被赵柘安排人喂了一碗酸梅汤,迷迷糊糊差点儿就把淑妃睡了的经过,瞬间就酒醒了一半,心有余悸的瞪了皇甫缺一眼说,“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
  “啊?”皇甫缺吓的脸色发白结结巴巴的说:“侯……侯爷,您……都知……知道?”
  握草,陈旭瞬间醉意全消,眉头一皱脸色冰寒的说:“原来你真的想害我?来人,把皇甫缺抓起来!”
  “喏~”几个虎背熊腰的护卫一拥而上就把皇甫缺按在地上,侍卫首领更是呛的一声抽出锋利的长刀架在皇甫缺的脖子上怒喝,“老实交代,到底是谁安排你要暗害侯爷!”
  “侯爷饶命,缺没有想暗害侯爷,是……是范娘子吩咐的!”冰冷的刀刃贴在脖子皮肤上,皇甫缺吓的魂飞魄散鬼哭狼嚎。
  “范娘子……范采盈?”陈旭手一摆让人把皇甫缺提起来,“范娘子为何让你这么做?”
  “侯……侯爷,方才您和蒙大人在餐厅饮宴,范娘子听闻您喝了许多酒,害怕回府出现意外,因此特地叮嘱我留侯爷休息醒酒之后再回府……”皇甫缺哆哆嗦嗦的解释。
  原来如此,陈旭松了一口气,赶紧挥手让一群护卫松开皇甫缺,并且还亲自帮皇甫缺把衣服整理一下把身上的泥土拍打干净满脸歉意的说:“原来是本侯错怪你了,记住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酸梅汤三个字!”
  “是是,属下以后再也不提了!”皇甫缺方才一下差点儿尿都被吓出来了,战战兢兢连连点头。
  “既然是范娘子叮嘱,本侯也的确有些醉了,我便歇息一会儿再走!”陈旭摆摆手返回酒店,走到酒店门口就看到一身素裙的范采盈带着两个侍女正急匆匆的出来。
  “侯爷~”范采盈赶紧跪地伏拜,“方才之事与皇甫管事无关,还请侯爷惩罚采盈!”
  “没事,你起来吧,是我太过小心了!”陈旭伸手把范采盈扶起来,然后转头对皇甫缺说,“帮我泡一壶茶送到清风阁!”
  “是,侯爷!”皇甫缺擦着额头的虚汗赶紧亲自去办。
  “侯爷小心脚下,采盈扶您!”范采盈满脸的惊恐瞬间化作惊喜,上前扶着陈旭的胳膊,两团饱满紧紧贴在陈旭身上,温柔的触感让某个已经醉意踉跄的小侯爷瞬间身躯一震,心中有一股火焰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范采盈扶着陈旭来到幽静的清风阁躺在榻上,吩咐侍女打来温水,亲自动手温柔而细心的用湿巾帮陈旭擦脸擦手,然后脱鞋洗脚,弄完之后让侍女把水盆端走,这才挨着陈旭的身边坐下来帮他细心的按摩太阳穴。
  “侯爷今日喝的太多了!”范采盈轻声说。
  “嗯!”陈旭微闭着眼睛哼哼了一声,这一躺下来,他顿时感觉自己晚上的确喝的太多了,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不过头脑还是清醒的并没有糊涂,“修建这条东方道,不光投资巨大,而且事情繁杂无比,一年时间非常紧迫,如果不仔细筹谋策划,恐怕很难完成,我今日请蒙大夫饮宴,就是想让他帮我盯着李斯,免得他暗中破坏我的计划!”
  “还是侯爷思虑周详,的确害怕李斯会暗中破坏,有了蒙大人的照顾就要好多了!”
  “不过我猜想李斯可能不会下手,总体来说还是要靠我们自己,路修不好一切都是白搭,对了,我这里写了一些东西,你先看一下……”
  陈旭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迷迷糊糊伸手在衣袋中掏了几下也没把东西拿出来,看着陈旭衣袋的位置,范采盈脸颊绯红的说:“侯爷,采盈帮您拿吧!”
  陈旭穿的是长衫,衣袋在内侧,而且在腰下位置,范采盈伸手进去摸了一下,然后娇躯一颤,感觉摸到了一个不能描述的物体,犹自还情不自禁的用手轻轻握住捏了一下。
  “嗷~”醉意朦胧的小侯爷只感觉一股火焰就被这温柔的一下捏爆了,双眼豁然睁开,就只看见一抹深邃雪白的沟壑落在自己的眼前,正温柔的触在自己的鼻尖上,并且还隐隐一股香甜透入肺腑,于是……他鬼使神差的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嗯~”范采盈娇吟一声就软绵绵的伏在了陈旭身上,瞬间把某个小侯爷捂的喘不过气来。
  (此处省略那个……三万字,诸位看官请脑补九章当做加更!)
  戌时末,天上星斗漫天,热闹的清河园也已经安静下来,前来饮宴看戏的富豪和贵族已经皆都散去归家歇息。
  灯影摇曳了许久又安静了许久的清风阁内,陈旭收拾整齐从里面出来,此时醉意全无,满脸的神清气爽。
  身后亦步亦趋跟着脸颊绯红艳若桃李的妩媚女子,眼眸中隐隐还有春水荡漾。
  “我写的这份策划书你抽空好好看看,明日我让杨堃去钱庄找你,你们两个仔细商讨一下看看这件事怎么操作比较好,若是有不懂的就去侯府找我询问,只有集资和抵押信贷双管齐下,这次才能凑够修路的资金,而且这是一种全新的信贷模式,杠杆率一定要控制好,发放的贷款不能超过整条路未来十年的盈利极限,而且钱庄也要准备充足的现金,其他方面的贷款可以暂时收缩规模,把所有的存款用到这条路上来,不然一旦有不轨之人引发哄兑,华夏钱庄必然破产,还有,这件事除开杨堃之外不可透露出去半句,知道的人也仅限于钱庄的股东,等商议好之后我会在股东大会上提出来,筹建一个信托投资部门,全权处置这种抵押信托业务……”
  从清风阁走出来的途中,陈旭再次仔细叮嘱了范采盈一番之后,这才坐车离开清河园回府。
  而回到府中,杏儿虞姬早已睡熟,卧室之中灯影摇曳,一个孤单的身影还坐在榻上看书等待。
  陈旭叹了口气。
  自己真的算不上一个好男人,说不上喜新厌旧,也说不上见异思迁,心中最爱的依旧是这个绝世独立的女子,可惜对于妩媚成熟的范采盈,他感觉自己狠不下心来拒绝,就像吸食毒品一样,一次两次三次,然后慢慢的就沉沦在无与伦比的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而且商业上的事,目前也只有范采盈才能真正帮助到自己,就像虞无涯所说,这个女人是未来商业发展的绝大助力,找不到更好的人选来代替她的位置。
  静静站在门外许久之后,陈旭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微笑推门而入:“娘子,我回来了!”
  “夫君!”榻上的女子惊喜的赤脚跳下来福身迎接,绝美的脸上瞬间绽开恬淡而温柔的笑容,但眼眸深处的一丝哀愁,却像一根针一样刺在陈旭的心脏之上。


第643章 礼物轻微
  ……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亮丽的阳光下,巍峨的宗山如同一头猛虎俯卧在渭北平原,气势雄浑俯视中原,连绵的山岭犹若一道巨大的屏障将整个渭河平原揽在怀中,阻隔河北的匈胡和犬戎,成就了大秦的最为安全的内史京畿之地。
  而在咸阳之南,还有一座更加巍峨绵延的大山,长长的山岭犹若一条蜿蜒起伏的巨龙横亘跟在大地之上,巨大的身躯横贯东西,将大秦一分为二,以此造就了中国最大的地域分水岭,后世称秦岭,眼下称终南。
  岭北是大河孕育的华夏最为繁华富庶的中原,岭南则是大江孕育的荆楚大地,南北气候迥异,物产和气候也大为不同。
  时近仲秋,渭河两岸的秋收已经热火朝天,大片成熟的金黄粟稻正在收获当中。
  无数的农人戴着草帽赤裸着上身正汗流浃背的在烈日下收割庄稼,割下来的粟稻在田地里摆放的整整齐齐,一台台脱粒机在一群半大孩童的操持下转的呜呜作响,脱下来的粟粮大人便用藤筐或者装入麻袋用独轮车运送回家晾晒,而照顾翻晒粮食和驱赶鸟雀的事情全部都是一些七八岁以下的幼童。
  在这个时代,地不分南北,人无分老幼,只要是能走路的,都要参加劳动,而辛苦劳作,也只为混一个果腹而已。
  火热的秋收气氛中,一支豪华的商队从东南方而来,上百辆马车在数百护卫和工奴的护送下,顶着秋日浓烈的阳光直奔咸阳。
  商队之中除开大部分都是货车之外,还有十多辆豪华的单辔马车,而马车上乘坐的,都是满身富态神情激动的中原商贾。
  为首一个须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正是南阳范氏家主范顒,而与范顒连辔而行的还有一辆马车,车上坐的是南阳水氏的家主水闳。
  看着遥遥在望的那一座虎踞龙盘在渭河平原上的黑色城池,看着阳光下城楼上猎猎随风翻卷的大秦龙旗,几乎所有的商贾都心情激动的忍不住站起来观望。
  咸阳城南门之外,也有一群人正在遥望等待。
  为首一位身穿白裙的女子,身边还有一些咸阳有名望的商贾,宋琰齐茂皆在其中,时至未时,当看到绵延迤逦而来的商队,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轻松笑容,然后谈笑着往渭河桥头迎接而去。
  很快两队人马汇合,就在渭河桥头处互相拱手问好,互通姓名介绍。
  这些皆都大秦天南地北的著名商贾,要么就是各地名声日久的商界领袖,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但大部分都互有耳闻,因此见面之下场景热闹非凡。
  吵嚷喧哗之中,忽然有人高呼:“清河侯来了!”
  于是所有人顿时安静下来,然后人群散开排列两边,只见一辆四辔豪华马车在一群虎背熊腰的侍卫护送下穿过城门沿大路而来,两三里倏忽而至。
  “拜见清河侯~”
  无论商贾还是围观的民众,亦或是押车的护卫,全都恭恭敬敬的对着马车上的少年拱手行礼,推车的工奴更是呼呼啦啦跪倒俯首参拜。
  “范公免礼,二叔免礼,诸位免礼!”
  马车停稳之后陈旭满脸和煦的微笑着从马车上下来,伸手扶起范顒和水闳等人。
  又是一番引见寒暄之后,陈旭笑着说:“范公等诸位商界同道远来咸阳,一路车马劳顿,还是先去清河酒店安排歇息,晚上本侯在酒店设下酒宴招待大家!”
  “何敢让清河侯破费,这一顿酒宴该我等请侯爷才是!”许多商贾顿时赶紧回答。
  “呵呵,诸位远来是客,来到咸阳自然由我们咸阳的同道招待,不然我们的面子往哪儿放,诸位咸阳的同道说是不是?”陈旭转头看着齐茂宋琰和咸阳一众前来迎接的商贾大声说。
  “不错,侯爷说的对,范公和诸位同道来到咸阳莫非害怕我们请不起饭菜,今日晚间这顿酒宴,必然会招待诸位吃好喝好!”
  “然,哪有客人请客的道理,莫非范公害怕吃穷了我们,放心,我咸阳有十万商界同道,凑钱也不能丢面子!”
  在一群咸阳的商贾笑着开玩笑的笑声中,范顒等人一个个也都拱手道谢,“既然咸阳同道如此热情,那我等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诸位,他日去了中原诸地,也必然请诸位吃好喝好!”
  “哈哈,这才是正理,天气炎热,范公请,诸位请入城!”陈旭笑着大声招呼,准备带着一群远道而来的商贾进城。
  “哎,侯爷不急,我等虽然远道而来,但也并不劳累,我等想急切去看看侯爷用化泥成石之法修建的马路……”
  “还有渭河大桥。”
  “还有水车磨坊!”
  “科学院和工厂我等也迫不及待想去参观……”
  “还有公交车……”
  一群人吵吵嚷嚷不愿意进城,而是要先去参观被报纸宣扬了无数次的这些东西,陈旭大手一挥笑着说:“好,本侯这就带诸位一起去参观!”
  “好,走走,快上车!”南阳和中原来的一群商贾顿时激动的忍不住了,纷纷转身就往自己的马车上爬。
  “侯爷,后面这些货车上都是我们此次前来的商界同道送给侯爷的一些小礼物,不成敬意,您看送到哪里合适?”范顒指着后面的数十辆马车上裹的严严实实的货车说。
  看着这一长串足有六七十辆铁制车轴和车轮的载重货车,每辆货车上皆都装的满满的而且遮盖的严严实实,就算是几十车粮食,也足有近千石,而范顒等人都是豪富之家,皆都是家产数十万甚至上千万的主儿,送粮食是不可能的,即便是一车盐也要价值数千钱,也就是说这每一车的价值都至少都在三五千钱以上,这么多车加起来足足价值数十万钱,怎么算都不小礼物。
  “范公,这礼物是不是太重了!”陈旭苦笑着说。
  “不重不重,我等都是约法三章的参与者,若不是侯爷我等焉能有今日,以后都跟着侯爷发财,小小礼物只是表达我等一点点感激之情罢了,还请侯爷莫要推辞!”
  “礼物轻微不成敬意,还请侯爷勿要推辞!”水闳和几个为首的商贾都一起拱手。
  “这个……那好,本侯就却之不恭了,来人,带路送这些货车去清河别院!”陈旭只好转唤过来一个护卫,让其带路把这些货车送到城外的请和别院去,不然这么多礼物招摇过市,恐怕又要引起无数人的羡慕嫉妒恨。
  等侍卫带领数十辆货车转道离开之后,陈旭这才和范顒水闳等人上车,范采盈齐茂宋琰等一群迎接的咸阳商贾也都上车,两群人合在一处,加起来近七十辆车浩浩荡荡沿渭河而下,先去看南门附近的水泥马路。
  马路距离此处不过两三里,一群人瞬间即到,当看到地面上一条青灰色平坦笔直的水泥路,上面来来回回都是跑的飞快的马车和独轮车的时候,范蠡和一群远道而来的商贾都便迫不及待的跳下车仔细观看这条被报纸广为宣传,也被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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