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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知县(沐轶)-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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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老三道:“我叫媳妇烧饭。你们吃酒,这位——,对了,还没请教两位尊姓大名呢!”焦老三对冷羿拱手道。
冷羿忙赔笑道:“我姓冷,这是我夫人。”
“姓冷?”焦老三又好生看了一眼冷羿,“这个姓到时少见,咱们阴陵县新任知县也姓冷。”
齐大叔道:“他可是个好人,过年前,给老百姓送了很多粮食衣服啥的,我们家也分了一些,要不是冷知县,这年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焦老三也道:“就是,我家老娘提起这件事,就两眼泪汪汪,说她活了六十岁了,知县老爷给送衣服送粮食的有,但是,差不多都送到了那些本来就丰衣足食的地主富农家了,而且只有那么少量的几户,东西也少,像这次这样,直接送到穷苦百姓手里的,冷知县他是第一个。所以我们家也就第一次得到这样的救济。我老娘感激的不得了,大年初一的时候非要去给知县拜年,听说很多穷苦百姓也都想去,我是背着老娘走了几十里山路去的。”
卓巧娘听他们夸赞丈夫,心里乐开了花。不过她戴着人皮面具,根本看不出表情来。
罗板牙道:“那次我没去,我老爹去了,他回来说,冷知县收到了送的万民伞之后,可高兴了,让捕头挂在大堂暖阁上,说要时时提醒他为老百姓办事呢。除了万民伞,冷知县什么东西都没有要,真是个好官啊。”
马樵夫道:“行了行了!他冷知县不过是刁买人心罢了,再说了,他的事关我屁事!赶紧的把我抬回家去!”
齐大叔在他脚上敲了一下,痛得他杀猪一般嚎叫。齐大叔道:“谁都可以说,不能说冷大老爷!你再敢说一声冷大老爷的不好,你这两条腿老子就不医了!”
孙氏在一旁板着脸道:“我说马老弟,你这话还真是昧着良心的,你身上穿的棉衣,家里盖得棉被,米缸里的大米,那可都是冷知县送来的。你是冷大老爷刁买人心,你有本事便把这些东西拿去喂狗去!”
马樵夫赶紧赔笑道:“我说错了还不成嘛?冷大老爷好!他是天下第一大好人!还不成吗?”
焦老三对马樵夫道:“你这话的确说得不地道,我知道,你觉得你分得少了对吧?”
“也不是……”
“什么不是,”焦老三道,“分的时候你就满嘴抱怨,说你分少了,你也不想想,你光棍一条,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我们跟你分的一样,那又该不公平了!”
马樵夫嘟哝道:“我说的是应该按户分,一户多少……,行了,这事都过去了,我不是没说什么了嘛。”
齐大叔敲了马樵夫脑袋一下:“你这小子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从你穿开裆裤开始,老子就看出来你小子是这德行。要是不看在你死去老爹还本份的份上,老子是不管你的!”
马樵夫涎着脸道:“那是那是,好了,我错了,几位,我家去,我拿酒出来赔罪!”
齐大叔把自家门板卸了下来,罗板牙和焦老三将马樵夫抬上门板,抬着来到马樵夫家。
这屋里着实简陋,也真是光棍苦,没人照料,除了木床上的被子是这次新发的之外,家里就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
把马樵夫放在了床上,焦老三站在门口高声叫道:“娃他娘!赶紧的过来炒菜,来客人了!”
焦老三媳妇在院子里,操着一副公鸭嗓子道:“来了!咋不到我们家里来坐?跑去他家做什么?”
“叫你来你就来,你这婆娘屁话多!——对了,把家里那半只野兔也拿来!”
“那不是留着预备亲家老来的吗?”
“你个死人!吃了再套呗!快点!”焦老三骂骂咧咧回来。
罗板牙道:“我回去拿那刀腊肉!”
老三媳妇来了,手里提着半只野兔,陪着笑跟冷羿和卓巧娘见礼,然后开始生火做饭炒菜。
焦老三道:“这野兔是上次我在山上套的,本来要拿去孝敬知县大老爷,可是大老爷谁的东西都不要,只好又拿回来了。前几天过年吃了半只,还剩这半只,今日冷兄弟路过,是个值得交的仁义朋友,拿来打打牙祭!”
几个人都笑了。
这火铺在厨房的正中,火铺上方挂着一个铁鼎罐,里面是空的,那女人走到火铺旁边水缸处,拿起盖子探头看了看,水缸里已经空了,撇撇嘴,道:“我说马脸,你这光棍也太不想活了,水井就在你家门口几步路远,你水缸都还空着,你这也太懒了吧?”
马樵夫干笑道:“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挑水做甚么?渴了自己到水井前提水上来,灌一肚子就行了。”
“没水我怎么做饭炒菜?”
冷羿忙道:“我去提吧!”
卓巧娘也忙起身道:“我去我去!”
说着,拿起了水桶,冷羿还要过去,却被齐大叔一把拉住了,道:“冷老弟,你也太不男人了,这种家务事本来就是女人做的,你个大老爷们做什么做?坐下坐下!走了一天山路也累了,先歇歇,等会饭菜好了,咱们好好喝几杯。——你这人心眼好,那么远把马脸那臭小子背回来,就冲这,就值得交!更何况你还姓冷,跟知县大老爷一个姓,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知县大老爷份上,也得好好敬你几杯酒!”
冷羿被拉着,只好坐下,看着卓巧娘跟焦老三媳妇提着水桶出门了。
罗板牙帮着生火。很快,火升起来,屋里一下子就有了生气。
马樵夫歪着身子躺在火铺旁边,腿伤敷了药,已经不怎么痛了,只是想着马上要春耕,自己腿却摔断了,这地里的活可怎么办,心情很是沮丧。
焦老三的媳妇主厨,卓巧娘帮厨,二女动作都很麻利,很快就炒好了三个小菜,摆在了火铺四边。一个腊肉,一个竹笋炒肉,一个醋溜白菜。
齐大叔先伸筷子夹了一夹菜送到嘴里,咀嚼着,连声赞道:“老三媳妇这厨艺可见涨!”
那女人笑道:“哪里是我,是人家冷兄弟的媳妇手巧,几个菜都是她炒的,我哪有那手艺。”
齐大叔很是感概,对冷羿道:“小兄弟,你可真是有福气啊!娶了这么能干的一个媳妇。”
焦老三根本不用马樵夫吩咐,自己就搬出了坛子把酒倒了出来,用几个土碗装了,一人一碗。喝了起来。
这酒是自家酿造的,酒劲很大,一碗酒下去,几个人脸都红了。那马樵夫虽然两腿断了,却一点都不肯少喝,频频举起土碗邀约喝酒。
喝了酒,这话也就多了起来,一会儿夸赞知县大老爷体贴民情,一会又说种地辛苦,一会又说牛粪那人不地道,一会又说光棍的苦。
第124章 死在粪坑里
冷羿只是一边喝酒一边微笑听着,酒饱饭足之后,这才醉醺醺各自站了,齐大叔大着舌头对冷羿道:“兄弟,你们夫妻还是不要睡他这里了,他腿断了,没办法照顾你们,还是睡我哪里吧!”
冷羿也有些醉了,道:“正是因为他腿断了,所以我们留下照顾他呗。”
齐大叔道:“放心,他会照顾自己,实在不行,大嗓门喊他还是会的,几家挨着近,一嗓子也就听见了。走走!到我那里睡去,我唯一的女儿去年出嫁了,家里就只有我们两口子。她房子还空着,你们可以睡哪里,什么都是齐备的,马脸这什么都没有,还得自己铺床找被子,麻烦。走吧!”
马樵夫道:“这话倒也是,那行,那就睡齐大叔那里吧。”
孙氏帮着马樵夫在火铺旁边整了一个地铺,铺好被子,那被子很薄,马樵夫说没事,他不怕冷。齐大叔和冷羿便把他抬到地铺上躺好,这才回到了齐大叔家。
齐大叔女儿的闺房果然一切果然都齐整。被子也换了新的。孙氏烧了热水送来,卓巧娘服侍冷羿洗脸洗脚,自己也洗了,这才吹灯躺下。
山里清静好睡觉,这一觉冷羿睡得很踏实,一直到日上三竿,这才起来,头有点痛。卓巧娘已经不在身边,身上的被子倒是多了一床,好像是天快亮的时候媳妇进来给盖的。
他侧耳听了听,院子里有卓巧娘的声音,正在低声跟孙氏说笑,这才放心。起了床,伸展了一下筋骨,拉门出来,卓巧娘和孙氏正拿了个木盆,里面半盆的谷子,水面上飘着一些空壳,两人正在捡。
见到冷羿出来,卓巧娘忙起身道:“夫君起来了?我和嫂子这正捡空壳呢。这些都是种子,得把空壳捡出来。马上开春要下种了。”
“哦,咱们打扰了主人家一夜,也该准备走了。”
孙氏道:“吃了早饭再走,我这已经准备好了。”
“那可多谢了!”
吃完饭,冷羿和卓巧娘收拾好东西,来到马樵夫屋里准备告辞,推开门,见马樵夫还躺在被子里呼呼大睡,也不好打扰,正准备走,便听到远处跑来一人,气喘吁吁的叫着:“不好了!不好了!牛粪死了!”
跟着过来的齐大叔和孙氏都吓了一跳,忙望过去,只见是罗板牙的媳妇,挑着一对竹子编的撮箕,里面有半撮箕的牛粪,慌慌张张往回跑。
齐大叔忙迎上去道:“板牙媳妇,你说啥呢?”
板牙媳妇喘着气,道:“牛粪死了!我刚才想去他那里讨点牛粪,他有牛,牛粪应该比较多,开春翻地要下肥用。他答应了,让我自己去挑,只能挑三挑。我挑了一撮箕到了地里倒了,回来就看见不见他了,只看见茅厕后面粪池便放着两个粪桶,却不见到人,我就奇怪大声喊了几句,没有听到牛粪回答,过去一看,粪池边泡着一个人,脸朝下漂着,看衣服就是牛粪,我吓坏了,赶紧跑回来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齐大叔跺脚道:“糊涂啊你!你不赶紧的把他拉上来,跑回来叫人再去,人早就死翘翘了!”说着,领头往前跑,冷羿和卓巧娘也跟着。
听到板牙媳妇叫嚷,罗板牙和焦老三,还有家人们都出来了。一听牛粪死了,都慌乱神,虽然这牛粪不怎么遭人喜欢,到底是一个村子的,住的又近,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赶紧的都跑去看。
因为牛粪住在山沟便,所以一伙人没有走小路,直接沿着河沟往前跑。这些人都是在山里惯了的,走河沟比走平地一点都不慢。
远远看见牛粪家,就在山沟旁边,山沟里的水都带着冰凌,不敢淌水过河,所以绕了下面一点的独木桥,过了河,来到木房前。
牛粪家是个单家独院,前面一个小院子三间木房,距离房屋有数步远的地方,是一个茅厕,茅厕后面是蓄粪池。蓄粪池旁边有一颗巨大的槐树,树上挂满了藤蔓,一看就知道至少有百余年以上的老树了。
蓄粪池很宽很深,粪水平面距离岸上还有差不多半人高的距离,在靠近老槐树的池边有一对粪桶,一只立着一只倒了,扁担扔在地上。老槐树树干上,靠着一个长把的粪勺。
尸体在池子对面边上趴着,头朝下,穿着粗布短衫,粪池里都是黄的粪水,显然,牛粪在池子里挣扎一番搅动起来的。由于粪池里充满了有毒的氨气,很快就因为窒息昏倒溺毙了。
尸体靠着的粪池那边,长满了荆棘和杂草。
在齐大叔他们开始着手打捞尸体的时候,他没有参与打捞尸体,因为牛粪是面朝下整个脸部浸没在粪水里,就算从板牙媳妇告诉他们说牛粪落入粪池死了开始到现在,这段时间也足够让一个人溺毙数次,还不算这之前的时间,所以,牛粪必死无疑。他利用这段时间,仔细查看了整个现场情况。包括屋子前后,还有小河沟的。
观察完了回来,尸体刚刚打捞上来,抬到了路边空地上,姿势怪异地蜷缩在池子边。摸了摸,早就没有气了。
齐大叔让几个跟来的媳妇赶紧从牛粪屋里拿水桶,从小河边提水来,给尸体进行了简单冲洗。
焦老三问齐大叔道:“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找里长来处理呗。看样子,是这小子掏粪的时候,不留神摔进粪池里了。”
焦老三便让自己小孩去叫里长。他们这个村住得比较分散,他们这几户住的地方,距离村子还有一个来时辰的路程。
冷羿走了过去,蹲下身查看尸体,发现尸体已经大半僵硬,由此推算,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晨时初左右。
冷羿问板牙媳妇道:“你说你早上去找他要牛粪,他答应了,是吗?”
“是。”
“那是什么时候?”
“天麻麻亮,太阳还没出来。”
“你把牛粪挑到地里倒了回来,看见尸体在蓄粪池里淹死了,那是什么时候?”
“太阳刚出来。”
“明白了。”冷羿道,“这就是说,死者牛粪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太阳刚从山上冒出来的时候。这对判断案情非常重要。”
冷羿接着检查尸体。
尸僵出现在垂落于水中的四肢远端部和腹部等低处,符合面部朝下手脚浸泡于水下这种姿势的尸僵情况。说明死者死亡之后,尸体没有被移动过,一直是这个姿势。那就是说,这应该是死亡现场。
齐大叔见他一会儿脱掉死者鞋子一会儿拉起死者裤腿查看,有些奇怪,道:“冷兄弟,你做什么呢?”
“勘验尸体。”冷羿道,“我以前曾经干过仵作,懂得如何验尸。”
“哦?那你有什么发现了吗?”
冷羿正在查看死者后背,他放下死者衣服,站起身,再次环顾一下粪池四周情况,道:“牛粪是被人故意撞下蓄粪池淹死的!”
一听这话,场中众人都吃了一惊。齐大叔道:“有什么凭证吗?”
冷羿没有回答,转身问最早发现尸体的板牙媳妇道:“你看见尸体时,他是不是就在刚才我们来的时候的那个位置?有没有移动过?”
“没有,就在那里。”板牙媳妇很肯定地说道。
“这就对了!”冷羿对齐大叔道:“如果是失足落下粪池,应该是想办法就近爬上岸。对吧?”
齐大叔道:“那当然,粪池里很臭的,呼吸不过来,不早点爬上来,会憋死的。”
“那就对了,如果是失足掉进粪池,应该是从哪里掉下去的才对。”冷羿指着尸体打捞上来的那边粪池道:“可是,你们看,尸体那个位置的上面池边,长满了荆棘和杂草。而且刚才我注意看了,没有踩过的痕迹,刚才你们都是费了半天劲才把荆棘踩倒过去的。所以,尸体不应该是从哪里跌落粪池的。另外,他的粪桶和粪勺都在小路老榕树的这边,他的尸体怎么会到池子另一边去呢?由此可见,死者不是失足滑下粪池而死。”
焦老三道:“或许是在小路的这边滑下去的,他游到那边想爬上去,爬不上去就死在那里了。”
“这不符合逻辑。”冷羿道,“池子相对而言,靠小路这边还比较低一些,更容易上来,他为什么要游到另一边去爬上岸呢?”
“这个……,或许他落进粪池一时慌了,看不清方向吧。”
冷羿指着粪池里道:“那咱们再看看池面有没有游过去的痕迹?”冷羿指着尸体被打捞上来的地方的粪水道,“你们看那里,尸体四周的粪水因为死者落入水中而被搅浑了,所以粪池里的粪水,如果有人游动或者搅动,会变浑浊。可是你们看小路放着粪桶的这边,还有中间的粪水,跟两边的眼色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说明死者不是在这里落下去然后游到对面去的。”
焦老三这下无话可说了,点点头,道:“这倒也是。——那你说他是怎么死在那边的?”
“既然他不能从那边落下去,也不是从这边落下后游过去,那就只能是飞过去的了。”
“飞过去?”罗板牙插嘴道,“冷兄弟,你是说他从这边跳过去的吧?”
“算是吧。”
第125章 关于牛粪
“他干嘛要跳过去?”齐大叔想了想,道:“难不成是被人推过去的?”
“怎么下去的,得用证据来说话。一个象牛粪这样壮实的庄稼汉,如果落入粪池,肯定是奋力挣扎想爬上来,那样的话,粪池的水肯定会被搅浑,可是,粪池里只有尸体周围的粪水是浑浊的,这就说明,死者落水之后,并没有进行挣扎,或者说没怎么挣扎。这是为什么?”
几个人都一起摇头。
旁边一直跟着几个妇人在一起的卓巧娘大着胆子道:“是不是落下去之前就已经昏死过去了?”
“没错!”冷羿赞许地望了妻子一眼,蹲下身,拉起尸体后背的衣服,道:“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几个人蹲下身一看,只见死者后腰处,有一个碗口大的黑紫斑。
“这是什么?”齐大叔等人惊讶问道。
“凶手用东西猛烈撞击死者后腰,把死者撞飞到粪池里,这是撞击物留下的钝器伤。也正是因为这猛烈的撞击,将他的脊椎撞脱臼了,使他下肢瘫痪,动弹不得,无力挣扎,所以很快溺毙。”
齐大叔伸手摸了摸死者的后腰,点头道:“没错,牛粪的后腰椎是脱臼了。——这说明,牛粪真的是被人谋杀的!”
在场的人都被这个结果震惊了,山村里从来没有发生过谋杀案,甚至连小偷小摸都没有,陡然遇到这样的事情,一时都惊呆了。
焦老三媳妇道:“会不会是路过的人干的?”
焦老三没好气冲着媳妇道:“路过的人没事撞他淹死做什么?”
“不小心碰下去的呢!”
“你猪脑啊。都说了,不是碰的,是用东西撞下去的!”
焦老三媳妇不敢说话了。
冷羿低头在老槐树周围寻找,很快,在树下面发现一块近乎椭圆形的大石头。拿来跟死者后背的撞痕一比对,果然外形吻合!
凶器找到了!
罗板牙道:“凶手肯定是抱着块大石头,躲在老槐树后面,趁着牛粪站在粪池旁边准备舀粪,抱着这块大石头,冲过来猛地一撞,把牛粪撞飞出去,落在了粪池那边,把腰椎撞脱臼了,动弹不了,就淹死了。”
众人都一起点头。
冷羿道:“使用这种手法从背后杀人,说明不太可能是打家劫舍的强匪干的,——他们会用刀子。也不可能是路人与牛粪因故发生口角相互斗殴导致,那样的话应该有搏斗伤。所以,最有可能的是蓄意谋杀。既然是蓄意谋杀,就可能是死者有仇怨的人,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是认识死者的人!”
齐大叔瞪眼道:“冷兄弟,你的意思是,凶手可能是我们中间的一个?”
“准确地说,很可能是认识牛粪的人中间的一个。包括你们,但不限于你们。”
齐大叔道:“反正不是我,昨夜我们一起回家的,就睡下了,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我才起来。”
“死者正好是天快亮的时候死的。”冷羿道。
“冷兄弟,这你话就不对了,你是怀疑我杀的人?”
“不是怀疑大叔你,而是要一个个排查所有人。”冷羿道,“现在里长没来,衙门的人更没有来,而凶手很可能就隐藏在我们这些人中间,如果可能,我建议我们相互排查,找出凶手,扭送衙门。否则凶手还可能会进一步杀人!”
冷羿这次出来,主要是躲避刺客,为了行动方便,没有携带知县印章,留给董师爷处理公务用了,虽然他们有人曾经去过县城给自己拜年,认识自己,可以取下面具证明身份,但是,他不准备这样做,他不想暴露行踪,给刺客留下线索,所以,他没有亮明身份进行查案。
齐大叔点点头:“这话倒也对,怎么排查?”
“把人撞出这么远,需要力气很大,所以年迈体衰的老人和年幼的孩子,还有腿断了动弹不了的樵夫马老弟,都暂时不列入嫌疑人范围,其他的人,都说说太阳刚刚升起来的时候都在干什么?都有谁可以作证。——我先说,我昨夜喝醉了,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的时候,我娘子正跟齐家嫂子在门口捡稻种子。他们可以作证。”
孙氏道:“没错,冷兄弟媳妇天快亮的时候起来的,当时我在舂米,她对我说被子有点薄,早上冷,她夫君一个人睡担心冻着,有没有多余的被子加一床。我就拿了一床被子给她,我们一起去房间给冷兄弟盖的被子,我可以给他们夫妻作证,天快亮的时候,他们在我屋里。”又瞧着自己丈夫齐大叔道:“我们孩子他爹天没亮起来的,我们在前面捡种子,他去挑水去了,把水缸都挑满了,那时候天已经亮了。我们都看见的。对吧冷家媳妇?”
卓巧娘忙点头道:“是啊,我能给齐大叔证明,他那时候一直在屋里挑水。”
焦老三道:“天没亮的时候,我在睡觉。昨夜也喝多了。”
“有谁可以证明?”冷羿问道。
“嗯……”焦老三想了想,道,“我媳妇可以吧。”
齐大叔哼了一声道:“老三媳妇,你能作证吗?你不是天没亮就上山打猪草去了吗?天大亮了才回来,我还问了你的。”
焦老三媳妇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笑了笑,道:“是,我是上山打猪草去了。”
焦老三忙又道:“那我儿子能证明。”
“你儿子又没跟你睡一屋。”
“那我出去要有动静的嘛!”
“小孩子贪睡,哪里听得到你的动静!”
“大叔,我没有杀牛粪!我杀他做什么?虽然他自私自利,我很看不惯他,也不至于杀他啊!”
“怎么不至于!”齐大叔道,“你去年秋收时候病倒了,找他帮忙收稻子,他不干,结果你稻子一半都烂在地里,你不是气得骂娘,说他终有一天要遭报应吗?”
“我说他招报应,也不是要杀他啊。”
“那谁知道,反正你跟他有仇。”
焦老三道:“跟他有仇的又不止我一个,罗板牙跟他也有仇啊!就前不久,过年分东西的时候,牛粪自己的一床棉被不见了,非说是罗板牙多拿了一床,两人吵起来,牛粪不是给了罗板牙一大嘴巴子吗?罗板牙当时就说要杀了他呢!”
罗板牙赶紧道:“我那时一时的气话,我哪里有杀人的胆啊,你就是借一个给我我也不敢啊。”
齐大叔道:“那你说天快亮的时候,你在哪里?”
“睡觉啊!”罗板牙道,“天寒地冻的,谁没事那么早起来做什么。”
“谁可以作证?”
“我媳妇啊……,啊不,她挑牛粪去了,嗯,我娘我爹应该可以作证,他们就在旁边房间睡着的。对吧爹?”
罗板牙的老爹也跟着来看热闹了,听了这话,摇了摇花白头发的脑袋,道:“我不知道,我睡着了,天亮才醒来。——他娘,你呢?”
罗板牙母亲也跟着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睡着了。”
罗板牙跺脚道:“你们两个老糊涂了?我是你们儿子,你们不帮着我说话……?”
“喂!”齐大叔瞪眼道:“你说什么?什么帮你说话?这是查案!人命关天。现在衙门里可是冷知县青天大老爷掌印,他眼里可是不揉沙子的,真要是你杀的人,天王老子也帮不了你!”
“我没杀人啊,大叔!”罗板牙苦着脸道。
“没杀人?没杀人你干嘛要你父母亲给你做假证?”
“我,我这不是着急嘛,当时我真在睡觉。——牛粪死了,还是我媳妇第一个发现的呢!”罗板牙邀功一般道,好象把这功劳捞到手,可以证明自己清白似的。
齐大叔转身望向罗板牙的媳妇,道:“没错,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也就是说,你到过这里,你才是最有可能杀了牛粪的人!”
板牙媳妇吓了一跳,道:“他大叔,这话好象我发现牛粪死了发现错了似的,我可没杀他,他一个大老爷们,比我高比我壮,我也杀不了啊。”
焦老三道:“那可不一定,刚才都说了,只要躲在老槐树后面,抱着那大石头,趁着牛粪背着身不注意的工夫,冲出来猛地一撞就行了,这个你完全做得到。”
“我凭什么要杀他?”板牙媳妇气势汹汹道,“三哥!我可没招你没惹你,你别把屎盆子尿罐子往我头上倒啊!”
“我没冤枉你!”焦老三道,“上次秋收,我拖着病去求牛粪帮忙收割稻子,路上看见你骂骂咧咧从他屋子那边跑来,衣衫都烂了,大半个膀子露在外面,我还问你怎么了?你说牛粪是发情的牲口,想嗅你的骚,千刀万剐不得好死的骂了一大通。那是怎么回事?”
板牙媳妇脸有些红了,道:“也没什么了……”
“什么没什么?”罗板牙劈头盖脸一巴掌打了过去:“难怪你去他家要牛粪能要得到,你这骚狐狸,是不是勾引他去了?说!”
板牙媳妇发狠,一头撞在罗板牙肚子上,差点把他撞进粪池里去,板牙媳妇骂道:“直娘贼!谁勾引他了?是他想祸害我!变着法哄我去他家里,说什么商量春耕借牛的事,我信以为真就去了,他就把我往床上按,说给他弄一回,就把牛借给我一天,弄两回就借两天,我差点把他那臊蛋蛋捏爆,就跑出来了。——老娘辛辛苦苦为这个家,差点搭上身子,你还这么说我!我,我不活了!”
板牙媳妇一屁股坐在池塘边,呼天抢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哭了起来。
第126章 排除
罗板牙恨恨地踢了地上牛粪尸体一脚,又啐了一口,指着板牙媳妇道:“你别在这嚎丧,回去老子再好好跟你算账!”
板牙媳妇嚎哭着:“好啊算啊!算嘛!你拿根绳子勒死我最好!反正跟着你过苦日子,我也够了!我的妈呀,呜呜呜……”
“行了行了!”齐大叔道,“都别说了!我们这查案呢!”
“查什么查?”板牙媳妇道:“你们又不是官府衙役,凭什么查案?”
冷羿道:“凶手就在我们身边,如果不揭露出来,终是很危险的,好比身边坐着一只饿狼一样。所以,必须尽可能把他找出来。”
齐大叔道:“我也同意找出来。”
罗板牙道:“就是,反正左右无事,这死了一个人呢,冷兄弟说了,凶手很可能就是熟悉他的人,那就是咱们几家呗。不把凶手找出来怎么睡得安稳?”
其他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冷羿道:“根据刚才查证,我们夫妻两跟齐大叔夫妻都有不在场证据,不可能实施犯罪。而你们两位——”他望向罗板牙和焦老三,“你们夫妻都没有证人证明犯罪发生时你们不在现场。特别是罗兄弟夫人,你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而你又跟死者有仇怨,所以目前你的嫌疑最大。”
板牙媳妇呆了:“早知道,我看见了都不说,那就好了。”
“你别担心,说你嫌疑大,不是说你就是罪犯,而是一种排除罪犯的办法。所以,你们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能证明你们不在凶案现场的?”
焦老三说:“对了,太阳升起的时候,我被尿憋醒了,起床到屋后面撒尿,那时候太阳刚刚从山后面冒出来,我听到前面马脸家前面水井那里咣当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摔在地上了,听刚才齐大叔说的他早起在挑水,那是不是他的桶掉在了地上?”
齐大叔道:“是,当时天还没有亮,我被井边一块石头绊了一下,差点摔倒,水桶摔在地上打翻了,我又重新提水的。”
冷羿点点头,道:“你是什么时候起床的?”
“天亮的时候,太阳刚出来。”
“嗯,刚才我们跑过来的,从哪里到案发现场,时间用了一顿饭工夫(半个小时),来去两顿饭工夫(一个小时),也就是半个时辰。你既然听到齐大叔水桶摔在地上的声音,得到了齐大叔的证明,说明你当时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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