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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之中原-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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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仙佛坐回位子上,坐直身子轻声道:“周伯父不妨先把火气收一收,你我皆知,能坐到游骑将军这把椅子上的武夫,就算是粗人,那也肯定是粗中有细,我看,周伯父的试探不妨就到此为止,要说什么话周伯父直言便是,凡是能回答的,在下一定言无不尽。”
听闻顾仙佛此语,周虎臣果然收敛起了那副狂态,端坐于椅子上神态不怒自威,就这么静静地盯着顾仙佛。
顾仙佛则在自己位置上正襟危坐,在周虎臣这充满侵略性的目光注视之下,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的意思。
周虎臣轻轻叹了口气,直接赤手捞起半只烧鸭,一边伏在桌上有条不紊地吃着烧鸭一边娓娓道来:“都说儿大不由娘,其实姑娘更厉害,青青从小就被我和她娘保护的很好,几乎没见过人世间的险恶,这次她私自逃出家门,其实第二天我就知道了,但是想着让她见见这人间的险恶一面也好,所以我也就没及时阻止她,不让她疼一次,她还真就以为这天下都是戏文里的天下了?张张妙清那个事情,我早就知道,他这点小道行,也就骗骗青青,别说我这一关,就是青青她娘这一关,这个风流倜傥的张公子都过不了。”
周虎臣端起海碗抿了一小口雾露酒,继续说道:“顾公子,我知道你和张妙清那厮不一样,所以我才对你更忌惮,要么你是真的好男人,要么,你就是道行比我还要深的花丛老手,初次见面,我还真分辨不出来,顾公子,你自己说说,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顾仙佛微微一笑,捏起一块羊排轻轻撕咬着,沉默不语。
周虎臣也不计较,边吃烧鸭边说道:“天下做父母的,哪个不当子女是心头肉,我周虎臣有三个儿子,却只有这一个女儿,老来得女,对青青也就宠爱了一些,青青要什么,我便给什么,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也要给,但是青青懂事儿,这些年从没提过过分的要求,今日带她回家,因为你这个事儿,她肯定会苦苦哀求我与她娘,她娘对她更加心软,初时可能不会同意,但是实际上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得临阵倒戈,到那时候,我周家睁着眼睛的就只有我一个了。顾公子,我今日确实看不出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的家世,才学,我就是说你的人品,要么大贤,要么大恶,你这种人,我是非常希望你能离青青远一些的,青青不需要什么大富大贵,也不需要大起大落,能平平安安的喜乐一生,便是我和她娘最大的盼头。”
周虎臣吐掉最后一根吮吸干净的骨头,喝净碗中残酒,站起身说道:“但是我知道,这是几乎不可能的,所以我只能奢求,奢求你顾仙佛是一个好男人,奢求你会对青青一辈子好,要不然,我是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顾公子,你现在没有女儿,体会不到这种感觉,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自从青青出生第一天起,我就做好了当个杀人犯的准备。”
顾仙佛亦是站起身,也未说什么豪言壮语,只是轻声吐出八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2017/11/4 19:42:36|44606190
第二百九十八章 府军与大脸
白云庵里一夜无话。
翌日卯牌时分,顾仙佛伸着懒腰从厢房内走出来,虎头儿此时已经洗漱完毕,正站在顾仙佛门口候着,看到顾仙佛出来以后,急忙走过去问安。
顾仙佛一边活动着躯体一边懒洋洋问道:“昨晚上出去了?”
虎头儿点头,略带三分兴奋说道:“昨夜闲来无事,虎头儿便出去与那周将军带来的供奉到山上打了一架。”
顾仙佛点点头,舒展着筋骨平淡问道:“赢的容易吗?”
虎头儿摇摇头,低声说道:“末将压着四分实力与他打的,那老儿应该也压着实力了,整场战斗虎头儿劈砍了十七刀,那老儿递出了二十四剑,最后虎头儿险胜半招。”
顾仙佛略微蹙眉,问道:“有没有瞧出他用的哪家的功夫?”
虎头儿略一回忆,摇摇头遗憾道:“瞧不出来,他递出的二十四剑里,虎头儿能认出十八剑,其中八剑出自八大门派,里面甚至有两剑是燕子坞和山河诗斋的绝学,另外十剑均是出自江湖上有名的使剑使得好的门派,二流三流皆有之,至于最后六剑,一剑比一剑简单,却也一剑比一剑强,虎头儿没有认出来。”
从另一个厢房里走出来的周虎臣哈哈笑了笑,也是一边活动着身躯一边行至顾仙佛身边,顾仙佛与虎头儿二人赶忙向其见礼,周虎臣虚扶顾仙佛一下,含笑解释道:“智先生做我周家供奉已经接近二十年了,就连我都不知道智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历,对敌之时每次他用的招式武功都不一样,似乎是有意在博天下之所长而汇聚自身,而最近三四年,智先生一直在观山水而悟剑,想必你昨夜所见的那最后六剑,便是智先生最新悟出的杀心六剑了,能逼得智先生在切磋之中用出这份压箱底的本事,最后还落败,你能耐不小啊。”
虎头儿躬身行了一个军礼,沉声道:“周将军谬赞,智先生德高望重,与末将动手之时处处谦让,末将侥幸赢得一招半式,做不得真。”
周虎臣摇头坚决道:“你不用与我客气,胜就是胜败就是败,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人,不管是不是切磋,只要拔出腰间兵刃而刀兵相向了,那这便是一场决斗了,哪里有侥幸这一说。”
顾仙佛适时送上一记马屁:“周伯父这个说法当真是正中要害,果然是高屋建瓴,意味深长啊,怪不得周伯父昨夜带的甲士一个个精神饱满纪律严明,原来这根本原因还是出在周伯父身上。”
周虎臣饱含深意地看了顾仙佛一眼,不紧不慢道:“我还真越来越看不透你小子了,昨夜我以为你这随从不过是一名江湖上摸爬滚打的地字高手罢了,而如今看来,却是一名实打实地天字高手,不仅仅是天字高手,还是出身军伍,顾仙佛啊顾仙佛,你到底是什么人?”
顾仙佛此刻万万不能说出自己身份,但是却又不愿意欺瞒自己这个未来老丈人,只好含笑不语。
周虎臣也不计较,自己走到院落一边,自顾自地拉开架势,便开始打起拳法,这周虎臣此时使得拳法一提一落都缓慢异常,虎头儿一眼望去别可得知这拳法真意不在杀敌制胜,而是在引气行脉强身健体。
顾仙佛对周虎臣打拳不感兴趣,但是长辈在这里又不好直接掉头便走,顾仙佛便只好与虎头儿站在原地百无聊赖地看着周虎臣专心致志地打着那一趟拳。
顾仙佛转头之时突然看到鸡笼里养着的那一只大公鸡,只见那家伙领着自己的三妻四妾,歪着脑袋专心致志地看着正在打拳打得虎虎生威的周虎臣,看着大公鸡的模样似乎还是颇感兴趣。
顾仙佛站在一旁忍俊不禁,难道这家伙竟然和自己未来老丈人心有灵犀了?
虎头儿转头看了憋住笑的顾仙佛一眼,暗道难道王爷从周将军这一套普通的拳法中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玄机?要不然怎么会笑的这么开心?
大公鸡歪着脑袋看了周虎臣十几息的时间,便顿觉无聊,重新带着自己的三妻四妾去土里刨食吃,这时有一脚步声传来,顾仙佛转头望去,是周虎臣昨夜留在道庵里的八名亲兵之一,这名亲兵生得豹头环眼,身高八尺,一身肌肉盘虬卧龙似乎要把衣衫撑裂,但是来到周虎臣身边之后却是毕恭毕敬,一直垂手而立静静等待周虎臣把这一趟拳打完。
顾仙佛眼睛毒,自然能看出这大汉的敬畏是对强者的敬重,而绝非对当权者的敬畏。
一重一畏,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
又过了片刻功夫,周虎臣终于一个收手势打完了这趟不知名拳法,虽然这拳法极慢,但是周虎臣此时已经大汗淋漓,那之前等待的大汉适时走上前去禀报早饭已经备好,周虎臣点点头,一边解开衣衫领口散热一边招呼顾仙佛一同前去用饭。
顾仙佛此时也不与周虎臣客气,跟着周虎臣便走到了堂屋里,此时老黄与净缘已经用过早饭一个翻地一个遛狗,整张餐桌之上便只有顾仙佛与周虎臣二人了。
经过昨夜一番推心置腹之后,二人之间关系无形之间明显亲密许多,起码表面上是这样,餐桌之上二人也能谈笑声风起来,当然话题的重点还是紧紧围绕着沙场展开。
周虎臣虽然因为统帅府军的缘故极少与契戎蛮子接触,但是从他治下的本事来看便可知此人沙场能力极为强劲顾仙佛又是在西凉军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二人这么一交流沙场之事,竟然还真有臭味相投之感。
周虎臣放下碗筷,徐徐说道:“不说大乾,就单单说在西凉之中,西凉军虚数十万之众,其实不过也就九万余人,加上后备青壮人马以及作战之时可以召回的老兵数量,应该也能凑到十三四万的样子。”
顾仙佛摇头打断,轻声道:“周伯父此言差矣,西凉老卒临走时留下的那若有战,召必回的六个字可不是说说而已,若是契戎蛮子犯边,在下有信心,若是西凉军中下来指令,第一道招兵令就能笼络起至少两万老卒,若是情势再危急一些,三道招兵令全下去,西凉军怎么也得能扩充到十六万左右。”
周虎臣饱含深意地看了顾仙佛一眼,他显然知道顾仙佛与他说这些话语之中已经隐约透露出了自己身份不凡,但是周虎臣此刻也不追问,而是点点头,继续说道:“十六万的西凉军,打一个左帐王庭是绰绰有余,毕竟咱西凉就算再不是大乾亲生的,但一些表里面里的事情,还是能过得去,到时候给养后备大乾肯定能帮咱分担一部分,西凉虽然是以一地对一国,但是若真交战,契戎来袭也不过是以左帐王庭做先锋,咱西凉短期内并不一定会一败涂地。”
顾仙佛接口说道:“但是契戎蛮子有着左帐王庭、右帐王庭以及势力最大的单于王庭,号称有着百万控弦之士,就算这是一个虚数,那么怎么着服役甲士也得有着八十万人众,再加上契戎蛮子从小便生于马背长于马背,男子基本个个能征善战,又接受了逐鹿之战中大批量的亡国遗民,若是契戎蛮子真倾全国之力打过来,单单靠西凉军是顶不住的。”
周虎臣接过另一名身材消瘦一些的骑兵递过来的一碗清茶,低头抿了一口后缓缓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若是契戎蛮子真是大举犯边,西凉上下五万府军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府军战力比起西凉军那是肯定不如,但是府军却都是本地儿郎本地士卒,想让他们跨州跨郡作战是极其不好办,但是若是契戎蛮子真打到自己家门口了,我们府兵,也肯定会拼尽最后一滴血把契戎蛮子赶出去,你们战事不利能退得,但是我们却不可能退一步,城里就是我们的妻儿老怀里踹得地契就是我们脚下的土地,我们若是真退了,那后果将比战死更惨。”
顾仙佛接过亲兵奉的茶,含笑致谢后方才说道:“西凉军为矛,地方府军为盾,一张一弛结合之下,就算契戎蛮子真大举犯边了,咱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周虎臣哈哈大笑,笑毕之后才缓缓说道:“西凉穷山恶水,但是西凉的府军数量,却是大乾各个州最多,哪怕是南疆那边,府军也不过三万余人,要说咱这西凉王啊,也就办了这么一件人事儿,竟然能把西凉军的军费省下三成来养府军,这在别的州郡可是未曾有过的啊,朝廷那边只是以为咱西凉军不知好歹,每年就知道伸手要银子,他们哪里知道,这要来的银子,却流水一般流到了府军身上。”
顾仙佛含笑点头,正待开口说话,却见虎头儿脸色略带焦急地走了进来。
在虎头儿开口之前,顾仙佛伸手制止,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笑眯眯道:“容我猜一猜,天地师太回来了?”
智先生也几乎同时出现在房间里,沉声接道:“这老尼气机之盛,远超我等,隔着七八里上路,老朽都能捕捉到她那强烈气机,这老尼又是来势汹汹,怕是不怀好意,将军,不妨咱们先避上一避。”
周虎臣摇头,平淡道:“让西凉一个堂堂的游骑将军给她一个老尼姑让路?她还没这么大脸。”
第二百九十九章 西凉有刀
谈完玉门关三十二岭共主的白起,郭首话锋一转,又把矛头指到那群如蝗虫一般数量惊人的马贼身上:“玉门关的马贼,大约有六千之众,当然这只是一个虚数,可能七千,也可能八千,不过只多不少,具体数字老朽并不知道。玉门关的马贼实为一害,我大乾立国以后西凉贫瘠如初,一方面是本来的历史遗留原因,另一方面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伙马贼,在白起上任这玉门关三十二岭公主之前,玉门关的六千马贼自由散漫各自为战,宛如吸血的蚂蟥一样依附在玉门关之上,来往的商队吃够了这些马贼的苦头,最恶心的是这些马贼丝毫道义不讲,不仅越货还要杀人,一副竭泽而渔的模样让原本有心去西凉做生意的商队也退避三分,久而久之,这条路上也就没怎么有商贾往来了,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玉门关的马贼首领才终于品尝到自己当年做得恶,急需一条活命的路子,所以才选出了白起这个名义上的玉门关三十二岭共主,毕竟六千马贼,人吃马嚼的,光每日的粮草也是个天文数字。”
郭首说完后,顾仙佛陷入了沉思。
坐在郭首后面的一白发老翁适时补充道:“禀王爷,老朽认为郭先生所言鞭辟入里,分析一针见血丝毫不差,这些马贼不事生产,没了商贾就没了来源,长期以往都不用官兵来剿匪自己就先完蛋了,所以他们才想着与长安城里的大人物合作,通过截杀王爷,向长安城里递交投名状,换取活下去的机会,只有长安城里的高层点头认可了,这些马贼才算有了真正的靠山。”
白发老翁说完之后,坐在其对面的一位身材精瘦双臂肌肉却鼓涨如牛的老者附和道:“启禀王爷,在下也认为郭先生与田先生已经分析出了大半原因,吴某是一介粗人,今日既然被王爷请来便厚着脸皮再补充一点自己的看法,其实若在下是马贼首领,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与官府勾结,要知道江湖人士最唾弃的就是这等做朝廷鹰犬的人物,这些马贼一旦与官府眉来眼去了,就相当于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若是哪一天官府抛弃了他们,这些马贼可真就是风中浮萍田中野草了。更何况来落草的马贼除了少数好吃懒做和别有用心的,大部分都是被逼上梁山,与大乾官府那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白起与那些马贼首领做这个决定,应当是背负了很大的压力。”
等吴娷说完自己看法之后,营帐里面一片寂静,眼见再也没有人起来补充,顾仙佛这才啄了一口清茶后笑道:“在座列位不愧是本王左膀右臂,此番分析甚得本王之心,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豁朗之感啊,三位分析得都不错,本王以为,其实这些马贼在与官府勾结之前,还有一计可施,那便是朝玉门关以内的住户下手,这些年别看他们一直对待商贾赶尽杀绝,却不敢真的把玉门关以内的住户作为目标,归根结底,还是说长安里某些人见不得我西凉有所建树,对商贾下手,应当在他们默许之中,但是若是向住户下手,那可就是对我大乾,**裸的挑衅了,这个时候我相信长安里的某人就算再嫉恨我西凉嫉恨本王,也得挽起袖子狠狠揍这群不开眼的马贼。”
顾仙佛一番话抛出引发不少人附和,王子狐抬头轻声说道:“按照王爷推论,马贼不是现在才与长安勾搭上的,一开始,这玉门关的六千马贼就是某位大人物的暗棋,只是那人觉得现在暴露这手暗棋的风险比截杀王爷的利润所以便直接启用了这手还未成熟的暗棋,甚至我们可以猜测,白起要么是长安扶植起来的傀儡,要么,直接便是来自长安。”
吴娷摇摇头,皱眉道:“第二种可能不大,在下这些年虽然一直在顾府,但是还是与江湖上的朋友保持着联系,逢年过节的也会走动走动,有一次我有一边关游侠儿喝酒之时曾听他提起过,说这玉门关的白起是个人物,他与白起自小就是一块在江湖上滚大的,到了及冠之年才因为某事分道扬镳,所以,若说白起来自长安,可能性不大。”
顾仙佛笑了笑,在海婵递过来的毛巾上擦擦手,道:“只要他不是来自长安,就代表马贼与长安不是铁板一块,那么我们与这些马贼,便有得谈。本王这次是去上任的,不是去杀人放火的,遇到这种事情本王虽然糟心,但是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想大动干戈,当然,今日死去的那些西凉卫,不能白死,必须让那些马贼也好,长安来客也好,让他们付出足够的代价,本王方能告慰那些在这片土地上战死的生灵。”
郭首点点头附和道:“王爷说得对,这六千马贼是敌是友还不能这么早下定论,就算他们是敌人,只要不是不死不休的敌人,我们都是可以争取过来的嘛,反正这些马贼归根结底也是我大乾的子民,更何况玉门关离西凉不远,王爷对这些人,那可是拥有实打实的管辖之权。”
方才发言的白发老翁田水镜抚须而笑,道:“郭先生最后一句话说得相当对,玉门关紧挨着西凉,从西凉军营发兵,只需一天半大军就能直扑玉门关,所以这些马贼啊,对此次的截杀肯定更是要心惊胆战,这可是谋杀一名朝廷藩王,事败,放任王爷回到西凉,只需要两天时间,随便派出三四个大营就能剿灭得这些马贼一个不剩,他们跑的再快也快不过我西凉大马事成,他们谋杀藩王的罪名便是坐实了,到那时他们要承受整个大乾的怒火,日子过得更不好受,所以说啊,他们现在就像在火上烤一样,按照老朽来看,确实有的谈。”
顾仙佛点点头,说道:“这句话有道理,从这儿到西凉军营,快马不过一日距离,李统领,你拿本王令箭下去,找八个腿脚灵活的人,兵分四路直接朝西凉军扑去,本王估计这些马贼纵然有长安城在后面支持,但是他们毕竟不是军旅,对于封锁道路来说肯定做不到尽善尽美,所以若是实力高强的清客,应该具有闯关之力,你吩咐他们,到了西凉军中直接面见卫小凤卫将军,让他点齐乾字营、屠字营、犬字营三营迅速朝玉门关移动,推进到玉门关十里之处之后安营扎寨,等候本王第二道命令。”
李晟站起身唱了个诺,接过顾仙佛从袖口中递过来八枚令箭躬身行礼之后便告退,顾仙佛随身携带着十六枚令箭,这些令箭都是一次性的,但凡这收到令箭中的八人有一人成功到达西凉军中传令成功,那么其余七枚令箭便再也没了用处,不存在被有心人捡到后“假传圣旨”的情况。
郭首微笑点头赞道:“王爷此举甚好,咱手里兵越多,谈判起来腰杆子也就越硬。”
顾仙佛靠在椅背上长出了一口气,徐徐讲道:“下面咱们来谈谈迫在眉睫的一件事儿,白起不是蠢人,肯定知道此次截杀本王的风险,但是他还命一名天字武夫出手袭杀我西凉探马,我堂堂顾家才多少名天字武夫?本王不信他白起一个堂堂地字武夫能有如此阔绰手笔,他有心算无心,确实打了本王一个措手不及,但是战果呢?除了杀了本王一行西凉卫,把本王困在此地几天时间,还能得到什么?”
吴娷皱眉分析道:“或许,他是在与王爷彰显武力?意在证明他麾下天字高手还是有那么几个的,这样也好在之后的行动中有浑水摸鱼的可能,从而把自身利益最大化。”
顾仙佛想了片刻便把这种可能摇头否决,轻声道:“意气之争,就算白起是长安扶植起来的傀儡,也不会做出如此孩子气的举动,这可是一名天字高手啊,放到最后保不齐是一支奇兵,说不定还能趁乱割下本王头颅。”
郭首进言道:“或许,他是想把王爷困在这儿,然后与王爷谈判?他不想背负藩王的后果,也无法违背自己的衣食父母,所以,可能想与王爷配合唱一台戏,既能骗过长安,又能让他们继续生存下去?”
顾仙佛想了想,点头道:“有这个可能,但是本王却觉得,还是缺少点什么,郭先生不妨再想想,我们是不是遗漏了一些什么。”
听完顾仙佛的话语,不仅郭首,屋内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营帐之内一片寂静,只有顾仙佛喝茶的声音。
良久之后,一直沉默的陈珏突然抬起头,轻声道:“或许,白起是在向王爷求助。”
此言刚落,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在了这个一语惊人的后辈身上。
顾仙佛放下茶盏,笑道:“子奉请明言。”
定了定心神,陈珏掐着自己大腿尽量让自己语音不要颤抖,才缓缓说道:“可能王爷与各位先生看事情一直是高屋建瓴所以忽略了极其细微的一点,白起杀掉所有探路的西凉卫,证明他是想断了王爷的眼睛,不让消息传回来,但是没有消息,恰恰便是最重要的消息。因为何书叹回来了,我们能知道前方发生的变故,但是我们假设,若是何伍长没有回来,那王爷肯定也会停止行军以静制动,所以小的认为,何伍长的成功回来,超出了白起的计划,在他看来,一名天字高手与八百马贼出手,杀掉探路的谍子易如反掌,若是真的如此发展,我们根本不会知道白起手下有多少人,也不会知道白起手下还有个天字高手。”
顾仙佛边听边皱眉疯狂思量,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抬头道:“何伍长手下有一虎头儿,原名龙须儿,魔道出身,曾杀过天字高手。”
陈珏一颗心放下大半,笑道:“这个虎头儿,便是超出白起计划的变数了。”
顾仙佛心中终于明了,豪爽大笑道:“如此一来,便何事都说得清了,白起想通过这件无用功向本王传递,他本不想与本王为敌,却奈何不了长安控制的想法,甚至他现在已经对长安的控制生出了反心。哈哈哈,如此一来,本王与这马贼的谈判,便更有把握了,子奉不愧为吾子奉也。”
陈珏面色终于从苍白重新恢复成红润,掐着大腿的手也终于放了下来。
刚才被掐的地方已经是紫青一片。
第三百章 小肚鸡肠
智先生确实是空明洞当今世上的唯一遗孤。
也是空明洞智姓一脉最后一人。
他原本姓名早就如同重瞳龙王一样,被岁月死死掩埋了起来,现在熟悉他的人喊他一声智先生,不熟悉他的人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哪怕最熟悉他的人也不知道,他是在空明洞当日全家被灭门之后,才改名为智先生的。
反正空明洞姓智的就他一人了,叫智先生不是理所当然吗?
他这些年一直不娶妻不生子,也正是因为他不想再把自己这个姓留在世上了。
虽然等他百年之后到了黄泉之下列祖列宗肯定会因为他这个不孝行径而质问与他,但是这已经不是他所考虑的事情了。
也只有这样,他走的时候才能潇洒一些,无牵无挂一些。、
这一切还得从三十二年之前说起。
从混江湖的角度来讲,男人比女人要更方便一些,男子混江湖,有着一身不凡的武艺和一副古道热肠便已经具备了十之**,但是女子则不然,不仅仅要有着上述两点,还要还要有着极好的人脉关系,才能花花轿子众人抬的在江湖上闯出名号来,在江湖上闯荡的女子本来就比男子要少得多,而这本来就为数不多的女子里,又大多数都是男子附庸一般的人物,所以一个真正的女侠那边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对于一个罕见的真女侠,江湖上便不称她女侠,改口称仙子了。
现在的天地师太,便是当年的天地仙子。
天地仙子不仅武艺非凡相貌可人,待人接物更是滴水不漏,初出茅庐不过三四年,在江湖上便搏下了不菲的名声,在其身后的追求者,更是一个接一个络绎不绝,但是却没有一个游侠儿能入天地仙子的法眼。
三十二年前,天地仙子与两名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途经黄花溪,因为天色已晚,便在空明洞住了下来,智先生当时还是空明洞洞主的门下次子,虽然有着极高的武学天赋,但是每日偷鸡摸狗无所事事,看到天地仙子一行人入主空明洞,虽说有些与与荣嫣在里面,但是因为他对女女色一事并无太大癖好,所以也就没与天地师太一行人多作纠缠,但是他的堂弟,却对天地仙子一见钟情。
之后的事情,很血腥也很简单。
智先生的堂弟在当天深夜凭借地利之便潜伏到天地仙子房屋周围想要亲眼一睹美人,但是却被天地仙子的一名刀客逮了个正着。
天地仙子倒是对其没有多作置评,但是那名抓人的伴当却铁了心要智先生堂弟的一对招子和一对手筋脚筋。
智先生其父,空明洞洞主自然不肯,二者争执不下,便只好换种方式争执。
智先生记得很清楚,那名高手使的是刀。
以一口刀斩灭了空明洞上下七十九口人,最后从智家祖祠里拿走了空明洞拳法的心法秘诀之后,一把火烧了空明洞便扬长而去。
这一切都被伏在地道里的智先生看得清清楚楚,若是说这些人不是为了空明洞的拳法而来,智先生打死都不信。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江湖上没了一个空明洞,却多了一个智先生。
空明洞覆灭之后的事情不必一一细表,智先生为了不与这天地仙子发现自己真实身份,不论是与人对敌还是平日练功,从来不用自家拳法,他原本便在武学之上有着极好的资质,又有着一股子韧劲狠劲在里面,所以虽然发愤图强的时候有些晚,但是却不妨碍他在武道一途之上高歌猛进,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学着,竟然还真让他成了一个搏众家之所长的武道怪胎。
九年之前,他便成了一名天字高手,但是那时候的天地仙子已经变成天地师太,且归隐江湖多年矣。
智先生原本以为自己的灭门大仇肯定没有得报的机会了,所以这九年虽然武道日益精进,但是却始终郁郁寡欢,他之前盲目追求速度而练习的一些阴毒功法反噬也慢慢显现出来,自家事自家知,智先生当然知道自己没有几年可活了,而那天地师太却还是在天地间的某一个角落里逍遥自在,每每想到这件事情,智先生便更加气闷。
而这次跟随周虎臣来到白云庵,智先生原本是想报了周虎臣当年的救命之恩,之后便向其辞行,给自己找一个地方等死去也,却没想到,在这间小小的破庙里竟然能撞上天地师太。
难道当真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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