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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之中原-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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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那叫一个香,府里的厨子还笑话我,说每日给你们每人供应的伙食,能买十个八个这样的肘子,没想到你们还不喜欢这一口,早知如此,还不如每日给你们写简单的大鱼大肉。”

    虎头儿直视着何书叹坚硬的侧脸,认真说道:“何头,府里的厨子不知道咱是怎么个想法,您应该知道,有些人吃惯了战场的大锅饭,他就吃不了家里的热饭了,恰巧,虎头儿就是这样的人,侥幸我能在西凉卫里活过六年,六年之后我也离不开这西凉卫了,让虎头儿每日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消磨日子,还不如杀了我算了,虎头儿老早就看明白了,我这人天生就是贱命,要么在西凉卫里留到不要我的的那一天,要么被草原蛮子把脑袋割了去当球剔,何头,您说,我还存银子干嘛?”

    何书叹一时沉默无言,胯下战马躁动地打了一个响鼻,何书叹摸了摸战马鬃毛,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第一百九十九章 龙须儿



    半个时辰后,该处理的琐事都已经被赵衡拿了主意,大长秋宣布退朝。

    文武群臣目送着陛下起身,在大长秋的搀扶下离开太和殿。

    原本应该是有序退出的群臣,自赵衡走后却依旧保持安静。

    顾仙佛沉默片刻,向整个朝会之一直一言未发的张无极点点头,腰佩西凉刀身穿白蟒袍,独自一人慢慢地走出了太和殿。

    路过六皇子身边的时候,他没停

    路过邓新岐身边的时候,他没停

    路过柳长塘身边的时候,他亦没停。

    他就这么孤身一人地慢慢走出了太和殿,马就要走出太和殿的时候,他在门槛处稍微停了停,春日的初升阳光打在他身,背影让人不敢直视。

    然后他抬腿,迈步,轻轻跨过了那扇被无数人向往的门槛。

    如同一步跨出了长安。

    两日后,顾淮葬礼如期举行。

    顾府所在整条街道都被征用,灵堂设在顾府门口,一直延伸到街道门口,维持秩序的是顾府自家的家丁,全身镐素沉默寡言,偶有发声者也是窃窃私语。

    到了日半时分,赵衡如他所言,带着满朝文武以及宫中皇子全都来顾府门前参拜顾淮灵位,赵衡这次难得的没有带着仪仗出门,身边只有一个面容枯槁似乎数十件不见天日的背剑老者,顾烟看了那老者一眼便感觉自己腰间的密云瞬间嘶吼起来,顾烟以前虽未与老者照过面,但是初次感受对方的气机便知道了这老者定是皇宫里最深处供奉的那个老怪物,一个跻身第二个江湖数十年之久的老剑客。

    顾烟强行运转内劲,切断自己与背剑老者的目光联系,腰间密云这才慢慢平静下来,顾烟此时虽面容平静,但他知道自己胸腔内已是血气激荡,受了不轻的暗伤。

    连看自己一眼都未看,自己便输了半招。

    这就是第二个江湖的那些老王八的实力吗?

    顾烟在心底苦笑,眼眉中却反而是更加阴沉的杀戾在酝酿。

    在武道一途之,顾烟从黄字开始到现在的四小宗师之一,他向来问剑都是问强手,至于自古流传下来的把同境界实力的武夫作为自己苦手互相磨练的老传统,顾烟一向对此是嗤之以鼻,其实同境界之中,也没有谁能有资格做顾烟的苦手。

    顾烟进展实在太快了。

    赵衡带着背剑老者走进灵堂,郑重了一炷头香,站在顾淮灵位前沉默了好久,直到他的那炷香烧完一半之后,他才最后望了一眼跟随自己鞍前马后冲锋陷阵半生最后被自己尊为帝师奉为相国的顾淮一眼,默默走出灵堂。

    顾烟正待跪下见礼,赵衡却伸手扶住他,摇头轻声道:“今日朕来就是想给顾大哥炷香送顾大哥一程,不比如此拘泥礼节。”

    顾烟不是庙堂中人也不在此事之坚持,改跪拜礼为拱手礼道:“淮安替父亲兄长谢过圣挂怀,兄长在后院料理父亲遗物,不能出来拜见圣,请圣见谅。”

    赵衡轻笑摆手,看着顾烟道:“不用相见,朕早就在朝堂之见过药师了,该嘱咐的话也嘱咐到了,今日来一是送送顾大哥,而是见见淮安你。一次朕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六七岁的稚童,现在已经是一个及冠的小宗师了啊,顾大哥有你与药师一人一武这两个儿子,是顾大哥的福分啊。顾大哥走了,顾家的旗不能倒,日后就得你哥俩来抗这面旗了啊,朕知道你心在草野不在庙堂,有什么难处,趁着你还在长安,抓紧跟朕提便是。”

    顾烟沉默片刻,然后轻声问道:“淮安斗胆问一句,什么要求都可?”

    赵衡对顾烟还是有些好感的,也不计较顾烟的失礼,轻笑道:“有何要求,你说便是,朕尽量满足你,当然朕做不到的,你也别怨朕。”

    顾烟看了赵衡一会儿,然后把目光再次转向那个背剑老者,咬牙讲道:“淮安,想向这位老前辈问一剑。”

    听到这个要求,赵衡先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哈哈一笑,转头看着背剑老者,笑道:“苏老,这后生是朕给你提过的顾烟,你看看……?”

    被称为苏老的背剑老者一直是浑浑噩噩的目光,听到赵衡呼唤自己后,眼神才亮了那么几分,看了顾烟一眼,沙哑着嗓音道:“老夫的剑不是用来问得。”

    言下之意,此剑一出便是杀人剑。

    顾烟却有些不知好歹地意思,竟然脱口而出道:“若是死在苏前辈剑下,淮安此生无憾矣。”

    听到这句颇有意思的话语,苏老这才提起些许精神,仔细看了顾烟一眼,而后平静地指了指自己身后背负的那口剑,缓缓道:“此剑,名字不好听,老夫给它起名蹩脚,但是它杀过的人不少,你是个好苗子,老夫不想毁了你,这次问剑,在老夫这里寄存十年,十年以内任何时刻,你觉得自己能接下老夫一剑不死了,就来长安。不过到那个时刻,老夫也不会像今日这般这么多废话了。”

    逐鹿之战中曾有一口蹩脚剑,一剑斩尽前梁一千二百甲,两剑破掉三大营。

    顾烟知道背剑老者这番话的重量,当下抱拳恭敬道:“淮安谢过老前辈,十年之内,定向老前辈问一剑。”

    背剑老者又恢复了原先浑浑噩噩的状态,不再理睬顾烟。

    赵衡拍了拍顾烟肩膀,感叹道:“顾大哥壮志未酬,但是后继有人啊,淮安,朕走了,你不必相送。”

    赵衡带着苏老转身离去,顾烟作揖目送。

    二人刚刚离开,顾仙佛便从灵堂后面走了出来。

    顾烟转身,轻声叫道:“哥,我看六皇子与罗敷都过来了,你当真不见见他们了?”

    顾仙佛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摇摇头道:“算了不见了,有些时候,相见不如不见。”

    顾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抬头看了看日头:“哥,差不多该起灵了吧?再耽搁下去怕错过时辰啊。”

    顾仙佛举目远眺,道:“再等一会儿,还有一人没有到。”

    顾烟一怔,随即疑惑问道:“还有何人?莫非是父亲的至交好友?”

    顾仙佛神秘一笑,道:“他来了你便知道了。”


第二百章 众兄弟请与我赴死



    马贼队伍来势汹汹,白衣男人虎视眈眈。

    按照现在速度,最快三十息之后,他们将进入西凉卫的攻击范围。

    看着纹丝不动的虎头儿,何书叹大怒,挥舞着手里西凉刀怒吼道:“虎头儿,你发什么愣呢?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

    虎头儿骑在矮脚马上半转身看了何书叹一眼,脸色出奇得平静:“何头儿,出来探路的西凉卫都死了,咱们是最后仅存的一批,应该是咱们人数最多,这些马贼才把咱们放到最后。”

    何书叹气得七窍生烟,沙哑着嗓音嘶吼道:“那你还不快滚,在这里等死吗?!”

    虎头儿平淡的说了一句话,宛如一盆凉水一般,把故意忽略某种事实的何书叹浇了个透心凉。

    “走不了的,那个白衣人是个货真价实的天字高手。”

    对面的马贼还剩二十息的距离,何书叹咬咬牙,怒吼道:“情报必须得带给王爷,这群玩意儿是有备而来,我们身死于此地事若是王爷遭遇伏击,那咱们干脆就别叫西凉卫这个称号了!虎头儿,你骑乘我的马,与秦泉兵分两路火速把情报带回去,我带着其余众兄弟,能帮你们拦多久便拦多久!”

    说着,何书叹不再管地上那个被抓的舌头,右手拔出腰间西凉刀,驾驭着西凉大马便朝着马贼走去。

    虎头儿平静摇摇头,道:“何头,我知道你想弥补上次追杀那草原谍子的愧疚,但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咱们这些人中就你骑术最精湛,情报必须得你带回去,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你与秦泉上路吧,我与众兄弟能帮你拦多久便拦多久。”

    尽管何书叹与虎头儿对话非常快速,但是那群在第一集团中的马贼已经欺近了西凉卫百丈内的距离,再有十息左右便到达了攻击范围。

    何书叹闭目一声长叹,他知道虎头儿所说字字不差,当下也由不得他犹豫,他勒了勒西凉大马的缰绳,胯下西凉大马灵巧转身。

    虎头儿豪爽大笑,从怀里掏出一枚绣着鸳鸯的荷包扔给何书叹,大笑道:“何头,这包银子若你回西凉之时麻烦你帮我带给红袖的冰儿,什么话也不用说,何头你杀死了龙须儿却活了一个虎头儿,虎头儿此生无悔与你做兄弟,若有机会,咱们来生再见!”

    龙须儿?

    何书叹心底有些疑惑,但是时间却不容他再耽搁,他伸手接过虎头儿的荷包塞进自己怀里,狠狠一夹胯下战马,西凉大马当即长嘶一声,甩开四蹄飞也似的朝前奔去。

    一名唤作秦泉的西凉卫催动战马,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马贼已经越来越近,虎头儿都能看到他们手中已然出鞘的锃亮军刀和凶神恶煞的面容。

    虎头儿高高举起手里西凉刀,怒吼道:“众兄弟请与我赴死!”

    剩余七名西凉卫轰然应诺,纷纷举起西凉刀。

    虎头儿催动胯下战马一马当先便朝着那三百马贼骑兵迎击而去,剩下七名西凉卫紧随其后。

    明明只有七个人,冲锋却硬生生地冲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数息时间过后,两方如两股洪流一般撞击在一起。

    虎头儿没有使用杀伤力最大的西凉硬弩,直接挥动西凉刀便朝着人群冲了过去。

    一刀横斩,三十四骑人仰马翻。

    虎头儿面色凶神恶煞,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变得绯红且疯狂鼓动着,宛如有如令小儿止啼的地府恶鬼。

    三百马贼骑兵冲锋气息顿时齐齐一窒,后方人员补上空缺之时,竟然不由自主地饶过虎头儿。

    虎头儿豪爽大笑,提刀再斩。

    笑声直冲云霄,七十六骑丢盔卸甲。

    其余七名西凉卫却远远不如虎头儿,一刀之下也就能毙掉三五名马贼。

    尽管虎头儿出乎所有人预料的迅猛,可惜马贼数量终究太多,两侧百余名骑兵已经饶过这八名慷慨赴死的西凉卫,直直朝何书叹与秦泉追去。

    躺在地上仅剩的几名马贼探子声嘶力竭大吼:“别他妈射马!一匹上好的西凉大马价值上百两雪花银!”

    追击的百余名马贼骑兵闻言心中不免一热,做山贼的大部分都是穷苦出身,玉门关这种地方又是鸟不拉屎,他们一辈子都可能见不到一百两雪花银。几乎是下意识的,百余名骑兵中少数的弓箭手把原本瞄准那两匹西凉大马的羽箭轻轻上移三分,目标定在了何书叹与秦泉二人的后背之上。

    做谍子的,速度就是命,所以西凉卫身着的都是轻甲,只是求能给胯下战马多减轻几分负担,但是在顾仙佛的要求下,西凉卫所披战甲的后甲却是最坚固的地方,不仅多覆盖了一层铁甲而且与主甲分离。而无数次的战役也验证了顾仙佛此条指令的正确性,往往身怀情报的西凉谍子被敌人追杀之时,只要胯下战马不死,不论后背插着多少支羽箭,大部分情况下还是能顺利逃生的。

    马贼中纵使有弓箭手,但是也都是初摸弓箭不久,射出的羽箭参差不齐,偶有朝二人后背飞去的,也被何书叹与秦泉西凉刀磕飞。

    空中的那名白衣出尘的男人喉咙里发出一声清啸,顿时让围绕在虎头儿身旁的马贼陆续收住进攻的步伐,由此可见虽然那些马贼纪律虽然谈不上严明,但那袭白衣在马贼之中威信却不低。

    白衣男人看了看绝尘而去的何书叹两人,左手一探招过两柄军刀,双手随意一掷那两柄军刀便呼啸而去。

    虎头儿眼神一冷,怒吼一声高高跃起,手里西凉刀自下而上一撩而出,白衣男人投掷出的两柄军刀中的一柄被虎头儿磕飞。

    而另一柄军刀却不辱使命,直接命中何书叹后背,马背上的何书叹空中吐出一大口殷红鲜血,左手马鞭狠狠一甩,西凉大马吃痛之下速度再加三分,何书叹忍住剧痛轻轻一拉战甲暗扣,除了后甲之外所有战甲纷纷脱落。

    虎头儿落在马鞍之上西凉刀已然归鞘,他右手折在刀柄之上,盯着白衣男人的眼神充满平静的肃杀,宛如一只独狼在伺窥着自己的猎物。

    白衣男人表情平淡,前移数步来到虎头儿面前三丈左右距离之后轻声开口道:“我曾听闻,之前魔道中有一魔魁,名唤龙须儿,功夫怪异性情诡谲,一身滴水成血的本事曾在魔道之中风头一时无两,在七年前争夺魔道第十人交椅时败北,不知去向,没想到如今在此地得见,真是有缘。”

    虎头儿身上皮肤鼓动越来越厉害,宛如数百只蛊虫在他皮肤内疯狂蹿动,但虎头儿眼神却无比清醒,他盯着对面的白衣男人,吐出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龙须儿已死,现在我名,虎头儿。”


第二百零一章 安能挡我何伍长?



    白衣男人笑了笑,歪头打量虎头儿数眼,才道:“你是虎头儿也好龙须儿也罢,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一身通天彻地的本事,为何要屈身与西凉谍子之中?纵使你争夺魔道第十人失败,也没必要来这所谓的西凉卫中做一谍子吧?顾仙佛到底能给你什么?”

    虎头人沉默良久,似乎是在思考白衣男人的问题,良久之后才抬起头认真说道:“你这个问题真的很白痴。”

    白衣男人先是一怔,然后仰首大笑。

    虎头儿撇撇嘴,不知道这个白痴在笑什么。

    良久笑毕以后,白衣男人才恢复平静,看着虎头儿轻声道:“龙虎头儿,你为了那两个谍子自愿深陷死地,已经在我意料之外,但是你现在还能为了他们两个甘愿在这与我拖延时间,更让我意想不到,你别这么看着我,滴水成血的副作用我还是略知一二的,怎么样,现在全身血液沸腾的感觉不好受吧?像不像被人仍在滚烫的油锅里炸了一圈?西凉卫的凶险恐怕对你来说连屁都不是,你有多久没体验过血液沸腾的感觉了?”

    虎头儿瞳孔深处已经有点点红芒闪现,虽然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正在慢慢的朝失控的边缘走去,诚如白衣男人所言,他现在身体非常不好受,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变得灼热,这在带给他充足力量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十倍的痛苦。

    滴水成血门槛不高阻碍不多,但是此次一途之上却鲜有大成者,原因便在于此。

    虎头儿强行压下自己心底的淡淡烦躁,吐出四字:“关你屁事。”

    白衣男子摇头而笑,自空中慢慢落下,待他完全落地之时虎头儿才看清,原来这白衣男子并非领悟了滞空的神仙手段,只是站在了随身携带的微小如花生粒大小的羽毛上。

    虎头儿微微松了口气,这说明白衣男子只是轻身之术高明一些,但是实力却还是被天字门槛死死关注,没有到达那种非人的境地。

    白衣男子落地后笑道:“虎头儿,你既然愿意与我讲,那我便陪你聊聊,你当真以为你那两个袍泽能跑的了?后又数百骑兵追击,其中还有十余名我的弟子,而你那名伍长又受了我一刀,不出一里地,他就流血而亡了,虎头儿,你的打算是好的,只是恐怕你的死,一点价值也没有。”

    闻言,虎头儿竟仰首大笑,笑毕之后方看着对面的白衣男子豪爽道:“区区马上步卒耳,安能挡我何伍长?”

    白衣男子拍掌而笑,道:“虎头儿,我原本有些不屑于你,但是此时却有些由衷佩服你的豪气,你肯定也知道我肯与你花费这么多口舌所为什么,我诚心问你一句,要不要入我麾下?”

    虎头儿不屑地看了白衣男子一眼,连话都懒得说。

    白衣男子微微有些恼怒,但还是轻声细语道:“虎头儿,你现在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代表着谁,你不理解我不怪你,我可以告诉你,我乃”

    白衣男子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虎头儿粗暴打断:“我不关心你是谁,你身后代表的肯定也不是皇帝,既然不是皇帝,有谁还能比王爷更大?”

    白衣男子微微一窒,脸色上已经浮现出一丝恼怒,冷声道:“虎头儿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敬你是八尺汉子才诚心要你共谋大事,你莫要”

    可惜这次白衣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又被虎头儿粗暴打断,虎头儿看着原形毕露的白衣男子平静道:“其实我很讨厌你这种人,跟你说话都让我觉得恶心,没有滞空的本事随身带着羽毛也要做出高人的风度没有容人的气量偏偏要做出礼贤下士的模样,稍微一受刺激就原形毕露,你这等跳梁小丑不知疲惫的追求面子功夫,对你武道”

    “住口!轮不到你这魔道余孽来教训我!”

    白衣男子一声怒吼打断虎头儿的话语,瞬间化作一道苍白闪电疾驰而上,虎头儿方才平静的一番话正中白衣男子痛点,白衣男子含恨出手,话还没有说完,不知何时摸出的一支一尺左右的金属羽毛已经欺近了虎头儿咽喉。

    虎头儿是身经百战之辈,自然一直便在防备着白衣男子的突袭,白衣男子刚动的时候虎头儿也动了起来,此时他再也不用苦苦压制内心的烦躁与杀意,如猛虎一般嘶吼一声便倒提着西凉刀迎面冲了上去。

    面对森然欺近自己咽喉的那支羽毛,虎头儿向后微微一仰身,羽毛擦着虎头儿鼻尖划过,与此同时虎头儿右脚已经抬起,在做出躲避动作的同时脚板已经直向白衣男子小腹踹去。

    白衣男子收回羽毛的同时左手向外一推,正中虎头儿沾满泥泞的脚板,一阵巨响震得周围观战之人血气沸腾,虎头儿倒退三步后方才站稳阵脚,白衣男子没有后退,只是轻飘飘地倒飞出半丈有余便卸去冲劲。

    只是虎头儿脚底上的泥泞却沾染到了白衣男子手上并且溅射到了其白袍之上,白衣男子脸色恶毒,正待斥责却见虎头儿提起西凉刀便朝着其面门横扫而来,无奈在心底暗骂一声只好暂时后退避其锋芒。

    可谁知那虎头儿得理不饶人,一步占了先手之后变像个贪心的泥腿子一样拼了老命也得把这优势扩大,一刀狠过一刀一刀快过一刀,匆忙之间失了先手的白衣男子连连后退,无奈之下只得屈指弹出一枚稍小一些的金属羽毛格挡住虎头儿西凉刀,这才抽身跳出战场之外倒飞出去十丈有余落在一只战马鬃毛之上。

    而那战马犹自打着响鼻东张西望,丝毫不知道自己脖子上站了一个人。

    虎头儿面色阴沉,他知道失了先手之后自己不太好过了,这种能缠斗的灵活对手是最克自己的,滴水成血不仅会给虎头儿带来莫大痛苦,更是有着严格的时间限制,若是一次运功过度,会给自己终身留下损害不说,到了战斗后期心智更会渐渐迷失,很容易被敌人抓到破绽一刀毙命。

    欲速战速决的虎头儿一脚踢飞地上的三口军刀,两口军刀直直飞去贯穿挡在自己面前的二十余人,最后一口军刀则直直飞向白衣男子面门。

    白衣男子手里拿着的那支金属羽毛轻轻一挥便磕飞了这口军刀,他盯着虎头儿冷漠开口传令说有马贼:“给我杀了这个魔道余孽,凡是在他身上留下一道伤口者,赏银百两断其一臂者,赏银千两,恢复平民身份取其头颅者,赏银万两良田百亩,封子爵。若有胆敢后退者,不仅你们要死,就连你们在大营里的妻儿老都会受到你们的牵连。”

    或许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亦或许是这些马贼真的见识过了这个白衣男子比死还恐怖的手段,在白衣男子话音刚落的时候便嗷嗷叫着挥刀冲了上去,想以人命填满自己与这一位魔道余孽的差距。

    剩余的七名西凉卫齐刷刷的起刀,跳下战马之后便一路奔杀到虎头儿身边,结成一个简单战阵后便护卫着虎头儿朝那白衣男子杀去,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杀死那名白衣男子才能获得一线生机,盯着那白衣男子的眼神宛如一群老狼盯住了来自己领地冒犯的老虎,拼命也要撕扯下几两肉来。

    自古以来,人海战术一直便是最简单的战术,但是于此同时却也是最实用的战术,两百多有马的步卒和随后赶来的五百步卒把这八个人围绕在中央,犹如一片大海包围住了飘摇的小船,一次次发动波浪试图淹没这艘小船,但是这艘小船却格外坚定,虽然在风浪之下摇摇欲坠,但是却始终屹立不倒。

    不过所有人心知肚明,这艘小船的覆灭,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白衣男子站在马颈之上,负手于背后眼神冷漠地看着有条不紊地收割着马贼性命的八人,一个接一个的马贼死去丝毫没有让他心智有一点动摇,在他眼里马贼不是人,性命的分量与大街上的烤鸭烧鹅没有一点差别,他只是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得多久才能耗光虎头儿的最后一丝力量。

    面对这名已经砍废了三把西凉刀已经几乎彻底入魔的魔道余孽,白衣男子格外谨慎,每当虎头儿欺近自己三丈以内他便轻轻一跃来到另外一处地方,然后虎头儿与活着的四名西凉卫又被马贼包围陷入苦战之中。

    白衣眼神始终阴冷的盯着虎头儿,每当虎头儿身上多添一份伤口他眼神就炙热一分,但是他却始终不肯犯险去主动攻击虎头儿,只是在等待这头老虎被蚂蚁一点一滴啮噬干净。

    面对与自己水平相当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敌人,白衣男子一直用来有着充足的耐心与警惕心。

    或许这便是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吧。

    白衣男子在心底给了自己一个说法,颇感得意。

    蓦然,白衣男子心底闪过一丝威胁。

    接近自己四丈左右的虎头儿怒吼一声,身后两个西凉卫竟然一拳锤在了他后背之上,虎头儿借着这股巨力大脚一蹬地面,便朝着白衣男子电射而来。

    面对只是苦苦撑着一口气的虎头儿,白衣男子嘴角却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虎头儿刚刚接近他三尺以内,白衣男子的身躯便骤然冲天而起,在其落地之时,虎头儿已经冲过了半个身子,白衣男子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脚板用力一跺便踏在虎头儿脊椎之上,与此同时手里羽毛直接射出,准确而狠辣地插入虎头儿脖颈之中,冒着热气的鲜血瞬间迸射出一丈远。

    仅存的三名西凉卫怒吼一声,以一种搏命的姿态朝着虎头儿拼命袭杀过来。

    白衣男子不屑冷笑,对这三只蝼蚁不屑一顾。

    本该安静等死的虎头儿却趴在马背上艰难地转了个身,这个简单的动作不仅让他的脊椎发出一阵碎响,更让他脖颈上的伤口流出的血液又流出三分。

    白衣男子此时已经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胜券在握,虎头儿折了脊柱丢了战刀,若能再有翻盘的手段,那可真太没天理了。

    面对双目充血怒睁的虎头儿,白衣男子只是微微一笑,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手下败将,并未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不论我采取了什么手段,你都败了不是吗?

    可惜时间上很多事情都是不讲道理的。

    虎头儿没了战刀折了脊柱,但他还有血啊。

    你以为滴水成血为什么叫滴水成血?

    虎头儿苍白的脸色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

    从虎头儿嘴里吐出的一道腥臭的血箭几乎是以瞬间速度到达白衣男子面门,白衣男子脸庞被血箭覆盖的第一时间便感觉天旋地转,下一刻才感受到自己面门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一个坏消息是,他知道,自己姣好的面容,毁了。

    另一个好消息是,他以后再也不用为自己面容被毁而伤心了。

    接下来的一股血箭直接洞穿了白衣男子心房,虎头儿的血液与白衣男子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竟然发出了沸水滚烫时的声音。

    在身亡前一刻,白衣男子最后一个念头很奇怪。

    杀我的虎头儿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啊,我岂不是死得很憋屈?


第二百零二章 晨会(上)



    何书叹最后是被巡视的西凉卫发现后抬到顾仙佛面前去的。

    饶是陪伴在顾仙佛左右的李晟自诩这大半辈子见惯了江湖亡命的搏杀,他自己也是从尸山血海中滚出来的,但是看到如血葫芦一般的何书叹,李晟却还是真真切切被惊到了。

    何书叹半躺在一名西凉卫的怀里,全身布满血污最少有十三道肉眼可见的刀伤和箭伤,尤其是脸一块泥土一片血迹的交叉在一起,若不是还能看到那对无神的眸子谁都看不出来这是个人脸。

    在何书叹背后还牢牢插着一把军刀,伴随着何书叹轻微的呼吸,细微却不绝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距离顾仙佛最近的郎中终于被一名武道高手直接凌空带过来,郎中也知道此刻便是与阎王抢时间,落地之后连招呼都顾不得打,直接趴在地一手打翻药箱,摸出六枚银针飞速锁住何书叹六处大穴先吊住其性命,然后又飞速取出一精致的白色药瓶拨开红塞,把一半药沫倒入何书叹嘴里,另一半倒在自己手涂抹在何书叹后背之。

    待郎中做完这一切之后,何书叹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虽说双眼依旧无神,但此刻却没了性命之忧。

    郎中这才从地爬起来,拍了拍长袍的尘土,朝顾仙佛拱手道:“老朽见过王爷,这位义士的性命暂且无忧,只是他所受外伤颇为严重,老朽手段又有限,所以目前来说再进一步也做不了什么,王爷若有话要问抓紧问,这位义士最多再清醒半刻钟功夫,老朽就得把百会穴这根银针取下来了。”

    顾仙佛点点头,蹲下身子毫不避讳地握住何书叹伸出的那只布满血污的右手,何书叹手心里有血渍也有泥渍,所以入手的感觉很不好,有些细腻也有些滑顺。但顾仙佛对此却置若罔闻,盯着何书叹的双眸身体前倾问道:“何伍长,如今情势紧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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