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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雪-御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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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真正的龙虎之斗啊!

张叔夜看着眼前仍然在河水中肉搏的方杰和晁盖,不由得赞叹道,岳飞死死地握着自己的武器,看着两人精彩的打斗,终于得出了一个遗憾的结论——自己在武艺上还远不及这两人,要是真的打起来了,自己估计会在三十招之内被方杰刺死,绝对没有活命的机会。

晁盖,真乃勇武之将,估计在武艺上比之自己的师兄林冲都差不了多少,这样的豪杰之士,居然心甘情愿为自己的弟弟做一个护卫,六郎,你可真是慧眼识英啊!可惜,可惜,大宋待武人太薄,勇武之士都不愿意参军报国,这样的话,大宋的军队如何可以强大?如何可以抗敌?

大宋错了!官家错了!错的非常厉害!

战场上晁盖和方杰相互挥舞着短兵器死拼,刀剑相击,几乎可以看见碰撞的火花,相互的怒吼似乎惊天动地,这样精彩的斗将之战,不知道多久没有看到过了。

不过,岳飞看出来了,凭着一个未来武力倔强的天赋,岳飞看出来了,晁盖要赢了!他要赢了!方杰已经力不从心了,方杰擅长的是马战,不是步战,而晁盖恰恰相反,晁盖擅长的是步战!他的家传大砍刀就是步战利器!

果不其然,方杰越来越力不从心,可晁盖却越战越勇,劈!砍!刺!挥!方杰越来越觉得自己在步战上差了晁盖不少,不能继续下去了,于是准备虚晃一招就撤退,不争一时血气之勇,而晁盖抓住方杰力不从心的破绽,一刀向方杰手中大剑劈去,刀剑相击,方杰脱力,虎口撕裂,长剑脱手而出,晁盖大喝一声,反手一刀斜斜的劈过去,方杰瞪大眼睛,拼尽全力扭转身体,避开了要害,但是右臂被晁盖一刀劈上了天,方杰眼看着自己的右臂被斩下,痛呼出声:“啊!!!!”

战场姓氏陡然转变,方杰军副将大喝一声:“放箭!”就带人冲上来,要把方杰救下,方杰军的弓手没反应过来的很多,射出的箭很少,但饶是如此,拼尽全力还没有杀死方杰的晁盖却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力竭了,除了拼死护住要害部位,四肢皆被箭支射中,在这之前,张叔夜就目眦尽裂的大喝放箭冲锋,不惜一切的亲自催动马匹上前要救下毫无防护的晁盖。

岳飞早已大喝着冲锋要救下晁盖,斩杀已经失去战斗力的方杰,两军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展开了毫无章法的对冲,方才的死战已经将双方的心都给打乱了,一招之后,形势陡然转变,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死战就这样开始了,宋军气势如虹的冲杀过去,方杰兵团却没有那么强大的气势。

方杰兵团的弓手射中了晁盖,而张叔夜准备好的几百弓手也把箭支射向了方杰,神臂弓的威力是不容小觑的,加上早有准备,几百支箭一起射出,把正欲回阵背对战场的方杰和他的副将射成了刺猬,方杰还没死,而他的副将却被一箭洞穿了脑袋,死了,方杰倒在地上,凄惨不已。

宋军大部队已经冲上来了,岳飞带着他的精锐部队奋勇向前,率先把晁盖保护住,然后才挥军杀向了方杰兵团,另一边,张叔夜也挥舞着大剑冲了上来,直取方杰兵团本部,方杰兵团主将重伤,副将战死,失去了统一指挥,顿时就被宋军一轮神臂弓射得头晕目眩,然后方寸大乱,连保护方杰撤退的部队也被杀散了,岳飞紧紧盯着断臂的方杰,决定一定要杀了方杰,不能让晁盖的拼命就此浪费。

连着斩杀数员方杰兵团偏将,岳飞带着突击队已经距离方杰很近了,方杰似乎还有意识,身上至少中了七八箭,断了右臂还没有包扎,血流不止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保持清醒,断然是一个勇武之人,但是此时,还有什么用呢?宋军气势如虹,方杰兵团却气势低迷,河道很快就被宋军占据,方杰兵团的兵马丢了河道,全部向南岸退去,宋军大部队成功渡过河道,开始下一轮厮杀。

岳飞拼命冲击着保护方杰的兵阵,方杰兵团虽然在溃败,但是保护方杰的力量一点儿都不差,岳飞拼命厮杀,却还没有冲破这个保护圈,关键时刻,居然是张叔夜带着一队骑兵冲了过来,这个没杀过几个人的文官知州已经是血染文士袍了,犹自杀敌不止,率军冲击保护圈的时候,岳飞的压力陡然减轻,岳飞明白了,张叔夜是在为自己创造机会!

方杰就在前面!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岳飞紧紧握着大枪,大吼一声:“方杰!与我拿命来!!!”便不惜一切的迅猛冲锋,岳飞直接进入了狂暴状态,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方杰的护卫们顿时死伤惨重,被冲击的濒临溃散,这时,又是一轮神臂弓的点射,彻底摧毁了方杰的护卫兵马,岳飞终于冲破了这道障碍,带着麾下剩余不多的骑兵,直取方杰而去,方杰都可以看到岳飞那通红的如同野兽一样的眼睛。

一杆大枪朝着方杰迅猛袭来,但是在方杰的眼里,这杆大枪的速度却是那样的慢,就连刺入自己的身体的时候,都是那样的缓慢,当然了,方杰觉得自己的速度也是特别的慢,似乎那个时候,整个战场,满天下的速度都变得好慢好慢,慢的让他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感觉不到一丝痛楚……

九十二谭稹很认同岳翻的理念

宣和三年四月二十日,方腊率领十八万大军抵达了自家兵团最前线的丹徒城,然后得知了自己最看好的侄子,家中最优秀能干的族人——方杰,已经死了。

方杰死于和宋军的交战,三天前,方杰率领三万兵马忠实的执行方腊的命令——试探宋军主力的战斗力,打一场漂亮的前哨战,杀杀宋军的锐气,为大军全歼宋军主力奠定基础,于是方杰就死了。

按照情报,方杰死于一个名叫岳飞的年轻宋将之手,方腊从没听说过这个岳飞的名声,这就可以证明一件事情,连细心搜集宋军中勇武之人情报的方腊都不知道这个岳飞的名字,只能说这个岳飞并不是宋军中的大人物,至少在战前并不是。

接着按照最新情报,方腊得知,这个岳飞今年只有十八岁,不过骁勇绝伦,在宋军中已经做到了统制军官的地位,据说这个岳飞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上了战场,剿灭了很多土匪,这一次是得到了宋皇赵佶的看重,特地征调入军,这才加入了这场战争,而战争的结果,大家都看到了。

方腊痛心疾首,忠实履行他的命令的优秀族人方杰,连尸首都没有回来,据说他的头颅被斩下,送往宋国都开封府请赏去了,而尸体被宋军平叛兵团监军谭稹一怒之下剁成肉酱喂狗,杀死方杰的岳飞顿时就被捧为宋军中的大英雄大豪杰,据说这一次斩杀了方腊军中真正的大人物之后,宋军主帅副帅和监军三人一起为岳飞请功,闹得天下人都知道了一员勇猛的小将岳飞诞生在了大宋军中。

可是,这岳飞的名望,却是建立在方杰的死亡,和方腊的极端痛苦之上,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岳飞,张英,张叔夜,谭稹,你们可以的,你们真的可以的!方腊紧皱眉头,召开了御前作战会议,把麾下大将和谋士全部召集起来,开始询问下一步的作战策略,作战核心已经被他给确定了——为方杰报仇,斩杀岳飞、张英、张叔夜和谭稹四人,尽诛宋军十五万!

核心确定了,那么计划如何制定呢?这就不是方腊的任务了,他需要决断,而不是谋划,他手下有足够的人才资源为他谋划,比如大将、兵部尚书王寅,就可以为他谋划:“陛下,我军人数远在宋军之上,虽然失了锐气,但是只要我军打一场胜仗,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场胜仗,那也足以搓一搓宋军的锐气,大涨我军勇武。

当务之急,是要提升士气,方杰将军之死,让我军士气大衰,宋军士气大涨,这对于我军而言并不是好事,若是没有士气,那么宋军即使只有十万人,也可以击败我军三十万大军,所以,必须要遣勇武之将,率领精锐之师歼灭宋军一支军队,斩其将,激励我军士气,而后方可大举进攻!”

方腊点头称赞:“善!我军勇武之将甚众,不知哪位将军愿意承担此责任,为我军歼灭一支宋军,斩其大将?”

帐下诸将多有请命者,方腊挑来挑去,总觉得不够满意,这一次的出兵是一定要胜利的,绝对不可以战败的,而且要大胜,要绝对压倒性胜利,更要斩杀宋将,这个宋将的地位还不能太低,否则对于宋军没什么威慑效果。

所以一定要斩杀宋军统制以上的军官,如此才能有效果,否则谁知道宋军到底怕不怕?我军的士气到底有没有被带动?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问题,方腊不能不考虑这些很重要的问题,于是他不得不斟酌再三,还是选不出心仪的大将。

王寅看出了方腊的担忧,他自己也很担忧,连这两次大败,损失了很多兵马和战将,方七佛和郑清还不足以让方腊伤筋动骨,但是方杰的死亡绝对可以让方腊感到肉痛,方杰对于方腊来说不仅仅是一位大将,更是他的血亲,有力的臂助,很值得信任的监军一样的人物,有了方杰在军中,他就不担心有人会造他的反,但是方杰一死,一切都不一样了。

话说回来,现如今最需要的,就是稳定住局面,重新塑造方腊兵团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形象,造反本来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事儿,自己又做了兵部尚书,方腊若是败亡,自己定然也是没有活路的,一定要让方腊活下去,并且最终胜利,自己这些人才有活路。

所以,就该请出那位大人物出战,才有效果!

“陛下,臣举荐国师率军出战!”王寅开口道。

场面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闭着眼睛一言不发的国师邓元觉,邓元觉原先是闭着眼睛的,听到王寅的举荐,他睁开了眼睛,看了看王寅,看了看方腊,开口道:“既然如此,陛下,贫僧愿意为陛下走上一遭,拿下宋军大将的性命再来见陛下。”

方腊大喜:“国师愿意出战,那是再好不过了!哈哈哈哈哈!以国师之勇武,定然可以把宋军一举击溃!国师,我与你三万精兵,请国师为我大军斩宋军大将一员!”

邓元觉面色平静,双手合十:“贫僧遵旨!”

作为一个和尚,原本是不该动杀诫的,邓元觉自问自己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不过方腊亲自来请而已,作为一个武僧,整天吃素根本无法满足身体需要,加上自己的身体比之寻常僧人强壮太多,需要的能量就更多,所以吃肉是在所难免的,不过这样的做法显然会让那些尊敬自己的僧人和徒儿们非常在意,所以为了避嫌,也是为了吃到更多的肉,邓元觉答应了方腊的请求,来做了一个国师。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邓元觉领了命令,就出了营帐,点齐三万精兵,向着方杰折戟沉沙处浩浩荡荡的杀了过来。

而宋军方面,大胜之后,岳飞的名望一步登天,成了宋军中的大英雄,宋军的士气也大振,大家欢欣鼓舞,想要休息休息,但是岳翻并没有允许大军彻夜狂欢,而是加紧了训练和整兵备战行动,张英和张叔夜询问岳翻这样是否有必要,岳翻回答非常有必要,我们杀了方杰,方腊必然怒火中烧,限于他自身条件,定然不能跟我们打持久战,定然会率军急于与我们决战,而决战需要很高的条件,其中一条就是士气。

方杰死了,方腊损失了一员大将,方腊的军队也会士气低落,方腊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所以一定会来找回场子,激励士气,再来与我们决战,我们这样做,就非常有必要,上一战,精锐的禁军老兵损失了两千多人,只剩下不到一万五千的可战之兵,剩下的不是降军就是新军,根本不能承担更重大的责任,如果不加急训练,难道要等到老兵打光了,再派新兵去送死?

张英和张叔夜原本觉得给士兵放一天假是有些必要的,尤其是打了胜仗的老禁军和辛苦的将军们,他们都很疲劳了,要求他们紧接着就要训练,会让士兵不满意,造成军心浮动,所以岳翻的提议就会被否决,不过关键时刻,已经醒来,但是几天以来一点话都不说的监军谭稹开口了。

“依着咱家的意思,六郎说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方腊这厮失了大将,失了侄儿,心中怒火是怎样的,大家都明白,谁也不知道一个盛怒之下的人是如何做事的,他哪怕今夜就来夜袭,也说不准,咱家行军打仗也有段时日了,虽然没什么胜绩,愧对官家信任,但是军纪这一项,咱家还是知道的,所以一直以来,看着六郎注意军纪,就算不胜,也不会大败,就没有多说什么。

但是今儿个张帅和副帅说要给士卒放假,咱家就不敢苟同了,大战之间,就算咱家都知道,不可放松警惕,二位大帅怎么就忘了呢?昔日汉文帝巡查军营,只有周亚夫的军营处在战备状态,文帝得出了周亚夫可用的结论,果不其然,周亚夫就平定了七国之乱,咱家虽然是个内侍,但是有备无患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谭稹摆明了姿态为岳翻说话,而且这个话和这个道理无论如何都挑不出刺来,张英和张叔夜虽然疑惑于一直以来闭口不言的谭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为岳翻说话,但是至少在实际上,监军才是一支军队的最高指挥,类似于军官和政委之间的角色,稍微高那么一点点,要真是抓住了权利,统帅也要屈居第二。

张英和张叔夜没有再多说什么,认同了谭稹的话,没有再坚持让士卒休息的打算,他们认同了,岳翻却开始有些怀疑了,非亲非故的,这个死太监为什么会帮他说话呢?自己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他怎么会帮着自己呢?事出反常必有妖,岳翻觉得自己有必要弄个明白。

九十三并且,谭稹并没有隐瞒什么

“六郎是否在疑惑,为何咱家要帮着六郎说话?”谭稹笑眯眯的看着岳翻,让岳翻觉得自己有些不舒坦。

“既然监军已经说出来了,那么在下也就不隐瞒了,今日的事情,监军难道非常赞同在下的做法吗?监军也是这样认为的吗?”岳翻说道。

谭稹笑了一下,摆摆手道:“岳翻,岳鹏展,岳六郎,是个人物啊,十三岁的年纪,就把数百个强人给埋在雪里送上了天,有兵略,更重要的是,心狠;师从周侗张英,武艺超凡,文采斐然,官家喜欢你的字画喜欢的不得了,咱家也因此受过好处,帮帮你,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岳翻笑了笑:“若真是如此,监军之前所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只是说说而已?”

谭稹笑道:“没错,当然不只是说说而已,六郎是个聪明人,不是死读书的书呆子,也不是喜欢打打杀杀的武夫,聪明人,大宋不少,年轻的,有才华的,文韬武略样样出色的聪明人,大宋很少,甚至是罕见,而能得到陛下喜爱的更是只有一个人。”

岳翻指了指自己:“监军说的,难道就是区区在下?”

谭稹哈哈笑道:“六郎何须自谦?说道这儿,六郎就该知道,咱家为什么会帮着你说话儿了吧?”

岳翻点点头:“知道了,一早就这样猜想着,监军这样一说,在下就明白了。”

谭稹笑着说道:“没错,没错,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六郎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们这些阉人,是很不讨喜的,若是没有官家的宠幸,就和一条狗差不多,六郎别看着咱家现在是十几万大军的监军,风风光光的,早些时候刚刚入宫,也是被人欺负的紧。

累死累活不说,一天能吃上一顿饭,就要谢天谢地了,要不是遇着梁公,怕是早就被那些人折磨死了,没命了,咱们这些阉人,就是命贱,没了子孙根,到处被人轻贱,没事儿,习惯了。

也正是因为此,我们这些阉人,也都有着各自的心思,美女是无福享受了,但是钱财和权柄,还是可以的,官家防备武人,也未尝没有防备文人的意思在里头,都防着,又能相信谁呢?自然是朝夕相处的阉人了,所以,我们这些阉人得以掌军,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但是呢,终归是个阉人,没了胯下二两肉,要想真的得到军队的信服,可没那么容易,咱家这次就是败在了军队不服之上,当然了,禁军烂成这副模样,大家都心里有数,这些日子看到了这里的军队居然有十多万,还都是青壮,当然了,有些疑惑就是了,可是一想啊,这是六郎做的,那就心里舒服了不少。

六郎是个有才华的人,也是个有心思的人,聪明人都该明白,和武人交往过密,会让文人讨厌,和文人交往过密,会让武人讨厌,和我们这些阉人交往过密,那会让武人和文人都很讨厌,六郎肯定做过一番考虑,考虑来考虑去,估计是考虑出了一些想法,所以,才会把自己的功劳压着不上报,只上报其他人的功劳,其实要按照咱家来看,六郎才是首功,封侯也不为过。

但是六郎聪明啊,六郎真的很聪明啊,可是也就是六郎这样聪明,咱家和梁公才这样看重六郎,六郎不需要担心,除了咱家,梁公和六郎自己,没有第四个人会知道这件事情,六郎是明白的,和文人打交道很繁琐,更有党争之祸,一旦被人看作是哪一派系的人,那一辈子都别想洗清身上的烙印了,而和武人打交道更重派系,大大小小的山头军门,哪一个才好啊?对吗?

但是,和我们阉人打交道,就没有那么多事情好说了,一个字,利;六郎对我们阉人有利,我们阉人也对六郎有利,我等好不容易让陛下看重,但是,从古至今那些权倾一时的大太监的下场,我们可都是看得真真儿的,谁都不想落的那样的下场,我们阉人聪明的不多,想来想去,也只有找外援了。”

“所以,监军和梁公就看中了在下,希望让在下帮助你们度过未来可能会出现的难关?”岳翻这样说道。

“不是可能会出现,是一定会出现,现在已经有了苗头,所以,梁公才如此急不可待,另外,梁公也知道,六郎也迫切的需要一个帮手,才能在蔡京的威胁之下,保全六郎,六郎,您说是吗?”谭稹笑得很神秘。

岳翻的心扑通地跳了一下,瞬间明白了整个事情的来来回回,不由得心念翻腾,好一会儿才止住思绪,看着笑得很神秘的谭稹,笑着开口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梁公啊,没错,没错,在下的确是需要一个帮手,能帮着在下在此战之后论功行赏的时候,说些好话,明着的功劳不要,但是暗地里,却很希望官家可以惦记着在下。

在下并没有做武官的打算,仍然打算一年之后参加大考,东华门唱名,成为文官,这其中困难重重,在下也体谅梁公的实际难处,所以,在下不会奢求太多,只需要梁公在可以帮助在下的时候帮上一把,只要让在下掌握足够的权柄,其他的都不重要。”

谭稹很满意的点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六郎不仅聪明,而且明智,和那些党争剧烈的文人混在一起,不知道哪一日就要死无葬身之地,那元佑党人碑现在还被立在宫里面,哪些人一个个的不知道多凄惨,那就是下场啊!武将也就不说了,狄青的下场,六郎肯定比咱家要清楚得多,唯有和我们阉人打交道,内外兼修,才是活命之道啊!”

岳翻并不能反驳谭稹的话,因为他知道,谭稹说的话是对的,也是实话,北宋党争从王安石时代开始,就失去了最后的道德底线,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某种意义上来说,北宋的亡国,王安石的个人性格就要承担一部分责任,发展到如今,一旦你被认为是某一党的人物,那么终你一生,都不想要能够洗清这种烙印,文人相轻到现在已经发展为了文人相杀!

一门心思混官道,那么肯定躲不开党争,更别说自己已经有了名声,这次回去论功行赏,难免会进入更多人的眼里,徽宗皇帝喜欢自己的字画,某种意义上更是催生了自己的知名度,加上文采,定然会被认为是未来的大宋高官,从而被很多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甚至像梁师成和谭稹这样提前下手也不是不可能。

那些文人代表着谁?代表着哪一个党派?是谁的说客?想让自己付出什么?打击谁?步步惊心,步步都要命,外患越来越激烈的同时,内部党争也进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宋代从来都是防内甚于防外,谁也不知道到最后,自己做了某一个党派的马前卒会落得什么下场,岳翻肯定不会陪着这些人在东京送死,他要做外地官!

和武人打交道?那就别说了,除了西北地区,其他地方的武人还能看吗?而且自己斩杀了禁军军官,旗帜鲜明的把自己放在和张英一样的地位上,东京城禁军会对自己有好脸色?除了西军,自己还有别的军队底蕴吗?这一次的平叛军队打完仗之后也不知道要走多少人,岳翻反正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脱干系。

这个时候,这些死太监的联盟就很重要了,有了他们帮忙说话,岳翻丝毫不担心徽宗皇帝会对自己下手,而权倾一时的梁师成为了得到未来的保障,也会保护自己,这种交易,岳翻觉得非常妥当,非常有好处,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自己都不吃亏。

至于那些死太监想要因此而抓住自己的把柄,把自己绑在他们的战车上,这一点,岳翻也不担心,金兵南下,会用刀剑和铁骑把这一切都给踏碎,这些死太监一个都活不下来,所以,岳翻根本不担心这些,等到了那个决定中国命运的时刻,自己早就已经脱离了一切的制约,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了,而不是待在东京城里面,等死。

所以,岳翻还要提出一个很重要的条件,这个条件直接决定了自己是否可以按照计划行事。

“什么?你东华门唱名之后不想做京官?想去吉州或者虔州做地方官?”谭稹似乎有些愣神儿,并不太理解岳翻的意思。

九十四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我的目的

谭稹并不理解为什么岳翻会想要在东华门唱名之后出任地方官,尤其还是吉虔二州这两个大宋着名的化外野人之地,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都没有搞定的地方,难道岳翻想要搞定这两个地方?他明明可以靠着我们的力量在考中科举之后就进入中央,担任一个近水楼台的职位,得到徽宗皇帝的宠幸,历练一段时间,就可以登堂入室了,繁花似锦的东京城,哪里是吉虔二州那种地方可以比拟的?

“六郎,你可要想清楚啊!反正咱家是不太明白你为何想要去那种地方,那种地方就是民匪一家,你根本分不清楚哪些人是民,哪些人是匪,咱家跟在陛下身边也有一段时日了,吉虔二州的官员死的死伤的伤,很少有人可以做到任期满安全调离的,反正他们也不造反,只是打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纳了税,其他的,朝廷也不想管。

可对于地方官来说,那就要命了,这些盗匪农忙时是农民,农闲了就是打家劫舍的强人,百多年来官杀民民杀官,早就是势同水火,你要是去了那种地方……咱家可要给你透个底,但凡是明白一点的大宋官员,就没人愿意往江南那种地方跑,你说苏杭也就算了,但是吉虔二州,那可是要命的地方啊!”谭稹劝说道。

岳翻摇摇头,开口道:“这正是在下不得已而为之的地方,在下知道陛下甚为喜爱在下的字画,所以一定会想着把在下留在身边,而陛下的宠幸又会给在下带来什么呢?在下年纪尚幼,没有根基,贸贸然入京为官,只会惹得高官显贵对在下虎视眈眈,您也说了,朝中党争剧烈,一旦在下一着不慎,那可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比起党争,还是吉虔二州更安全些。”

谭稹苦着脸,叹了口气:“六郎这话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朝廷现在基本上没有官员愿意去吉虔二州,六郎要是提出了,十有**,也就准了,那些官员估计也是求之不得,但是,六郎,你可真的要想清楚啊,东京城虽然凶险,但是好歹有我等和陛下可以护着你,吉虔二州虽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但是明晃晃的刀枪更要人命,你可要三思啊!”

谭稹还在做最后的努力,而岳翻早已下定了决心:“在下年轻,过早地牵扯到党争之中,并没有任何好处,唯一的避祸之法,就是外放,吉虔二州虽然凶险,但是在下略通兵法,更愿意为陛下剪除心腹之患,以报陛下恩德,在我看来,这是两全其美之法,在下求之不得!”

谭稹无话可说了,只能叹了口气,说道:“人各有志,六郎既然愿意如此,那咱家也就不勉强了,的确,六郎年纪太小,过早的登堂入室,的确不太好,若是可以多多历练一段时日,获得政绩,今后也算是有立身之本,这些粗浅的道理,咱家虽然是阉人,但也明白,六郎,好自为之啊!”

岳翻行礼拜谢:“多谢。”

谭稹叹了口气,离开了,岳翻看着谭稹离开,目光就变得玩味起来,他们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想法,而岳翻也未尝没有自己的想法,对比一下,虽然宦官的名声不好,但是跟他们合作,那就是很简单的,一个字,利,他们只要利,不要别的,而且这个合作说白了就是他们先投资,等自己长大了,再回报给他们,可是,他们还能等到自己长大吗?

再过四年,宣和七年,那就是金兵南下的时候,这些家伙,都会死掉,而那个时候,自己的为官任期还没有满,根本不用离开吉虔二州,而那些宦官早就死了,所以岳翻知道,这是一场只有收入,没有支出的交易,只要自己成功抵达吉虔二州。

当下,还是先解决掉方腊才是最重要的,这家伙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找回场子,激励士气,然后再北上寻找宋军主力决战,那么对于他来说,派出来找回场子的,一定是精锐中的精锐,猛将中的猛将,自己这边最强的战将晁盖身受重伤,还在修养中,说起来能够杀死方杰,还多亏了晁盖的力战,岳飞还真是捡了桃子的人。

可是方腊这一次派出的绝对是比方杰更厉害的人,会是谁呢?石宝?王寅?还是司行方?自己又该派谁呢?比晁盖还要强的武将,如今的平叛兵团里面,估计也只有林冲可以胜任了,可是林冲乃是杀手锏中的杀手锏,怎么可以轻易动作呢?

岳翻的思考还没有结束,前线战报就传来了,宋军阵营一片惊讶——就在昨日,方腊的国师邓元觉率军三万前进,欲图寻找宋军交战,一路上击破了几支宋军巡逻队,然后找到了宋军刚刚完成的一座先锋营寨,营寨的主将是岳飞手下十弓手之一的孙超,也是一员统制官,打仗素来勇猛不要命,更难得的是知道什么时候该不要命,于是被张英赋予重要职务,率新兵五千在最前线之地安营扎寨,准备做进一步动作的,结果还没有动作呢,就被邓元觉给包了饺子。

邓元觉来得太突然,三万精锐呼啸而上,几乎不费力气就把宋军的防御打破了,宋军还没有反应过来,三万精锐就扑了上来,这些宋军还不是如今最精锐的那批老禁军,而是新招募的农民兵,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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