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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雪-御炎-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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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扛着羊肉就冲入了厨房,张浚傻傻的站着,转过身子看到一脸笑容的岳和还有岳妈妈,傻傻的笑了笑:“伯父伯母见谅,小侄从未想到过岳帅和岳相在家中居然如此……如此……如此不拘小节……”

岳妈妈笑眯眯的不说话,岳和端起茶碗,笑着说道:“德远也不要见怪了,老夫何尝不庆幸,一家人可以安安稳稳的度日,两个儿子一个是大帅一个是宰相,老夫何尝幸运,从一介山野村夫到了如今的地位,每每想起,如梦如幻,也就不敢再想更多了,总觉得这样就够了。”

张浚低下头,微微叹了口气,想到老家的亲人,不由得摇了摇头:“小侄万分羡慕,万分羡慕。这几年忙于国务,忽略了家人,现在想起,才觉得自己做错了许多。现在即将随军出征,出征回来,一定要回家乡看望父母家人才是。”

岳和点点头:“男儿大丈夫,功业自然是重要的,但是若是为了功业忽略了父母家人。那是不好的,将来哪怕位极人臣,父母家人具不再,那才是最痛苦的事情,你还年轻,还有的补救,多和家人呆在一起,多照顾照顾家人,无论如何,你一定不会后悔。”

张浚拜谢:“多谢岳公教诲。德远铭记在心。”

厨房内,岳翻正试图把执意要入侵厨房的岳飞赶出去,而岳飞就是不愿意离开,非要进来和岳翻一起准备晚饭,岳翻很无可奈何的指着被岳飞一刀两段的面团说道:“兄长!你打仗就打仗,去祸害党项人去,不要在家里祸害我好不好?好不容易得了空给大家包一顿馄饨,刚和好面,你一上来就是一刀给我两半,你这是要砍人吗?!”

岳飞讪讪的笑了笑。显然对不小心破坏掉岳翻计划的事情很不好意思:“嘿嘿,鹏展,不要在意,为兄。为兄只是想帮你罢了……”

岳翻无奈道:“帮倒忙就是在害我,出去,出去,马上出去!切个羊肉和打仗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厨房杀敌!出去,出去。立刻出去!”

岳飞环视了一下四周,尤其注意到了正在厨房外围观的家中下人,犹豫道:“鹏展,为兄保证不在厨房里面动手了,你就让为兄待在这里可以不?总是被你赶出去,又被屋外下人看到,为兄很没有面子的!”

岳翻重新开始和面,白了岳飞一眼:“面子重要还是肚子重要?想不出去可以,待会儿你自己给你自己做一份饭食,自己吃了,其余的饭食你不许动,不管多难吃多受不了,你都要吃掉,不许吃其他的,如何?”

岳飞立刻表示:“面子多大一点事儿,我等武将没皮没脸惯了,天大地大,还是吃饱饭最重要,那个,鹏展,为兄就先去招待客人了,你且忙着,有事情把为兄喊来就是了!”

声音故意说的很大,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然后逃也似的冲出了厨房,岳翻不由得叹口气,岳飞这家伙还真是有不少缺点,改是改了不少,但还是一堆毛病,距离历史上那个完美的让皇帝都忍不住要下手杀他的岳飞,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一个人不能太完美,尤其是掌兵武将,和岳飞同时代的宋将大多数都有各自的毛病,包括吴玠和韩世忠,一个好酒好丹药一个好美色,也弄出不少丑闻,吴玠死在丹药上,堂堂大将能让女真人数次折戟沉沙,却死在了温柔乡里;韩世忠死于耻辱,被秦桧一句话吓得肝胆俱裂,郁郁而终。

两人都是有污点的,但是不同的是,同为着名大将,他们好歹是自然而死,而岳飞却是死在自己人手上。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岳飞在克服自己身上种种缺点的路途上走得太远太坚决,以至于很多武将该有的毛病他都没有了,不贪酒,不贪财,不恋女色,有文化,会写字,会写诗,几乎是文武双全的典范,所有的缺点里,哪怕他只有一条,他也不会死,如果他全都有,他会得到更多的奖赏和更高的权位,但他偏偏没有。

你要有弱点,让皇帝觉得你能被掌握,这样他才能安心的用你,你要是没有缺点,让皇帝觉得自己无法掌握你,产生了疑虑,那就完蛋了。

从赵构到赵桓,唯一没变的,就是他们都是皇帝,只要是皇帝,就注定会和臣子产生对立,不会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改变,只是因为他是皇帝,所以目前的岳飞改掉了酗酒的毛病,喜欢钱财和购买土地的嗜好没改掉,在江南购买了大片田产,岳翻没有阻止,岳翻自己也有些小爱好,比如收集名人字画之类的,也不会拒绝官员们上门送礼结交。

你要表现得像个人,这样才能生存,你生活在人的世界里,却活成了神的模样,人会怎么看?皇帝往往不会在乎你收礼和结交官员,他都看在眼里,他都知道,他知道的事情,他就不会太过惊慌在意,他不知道的事情,才会惊慌在意。

大宋是没有饺子这样的说法的,统一称之为馄饨,到后来才有扁食之类的称呼,而且大宋的饺子也和现代的饺子有所不同,那是烤着吃的,个头更大,手法也不同,难以下锅煮,和烤羊肉串一样,串成一大串,一串一串烤着吃,岳翻吃过,觉得味道还不错,但是总是有些想念水饺了,所以就自己动手包水饺。

小麦煮成米饭没有水稻好吃,但是磨成米面,做成面食却远远强于水稻,岳翻喜欢吃大米饭,却也很喜欢吃小麦磨成的面所做成的面食。

家人吃过,觉得这种不同于外面做法的馄饨很美味,现在岳家的早饭很多时候就是一份水饺解决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岳家周边的人家也学会了包饺子这一门手艺,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上了吃饺子,一种新的美食出现在了大宋的北京城里,前些日子已经有好几家饭馆推出了这种新的馄饨了。

生活总是要继续的,不会因为什么别的问题而有所改变,人总是要生存,要吃饭,不会停止对食物的追求和渴望。

喊上家里的厨子一起包了一百七八十个水饺,倒不是说家人多能吃,主要是岳飞太能吃,所谓穷文富武,武将的身体和正常人是不太一样的,更加强壮,食量更大,岳翻包的饺子也不算小,三分之一个手掌大小的饺子,岳飞一顿能吃五十个,这才是开胃菜,不算其他的炒菜和米饭还有汤……

吃货!

折腾了好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岳飞不止一次的晃荡在厨房周围探听情报,似乎想知道还有多久才能满足自己饥渴的肠胃,岳翻的动作也加快了一些,夜幕降临之时,分量十足的八菜一汤就搞定了,岳家是不分食的,但是考虑到了张浚前来做客,大家也就改变一下习俗,虽然有客随主便之说,但是在分食的时代,岳家才是客。

张浚看着满桌子美味饭食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岳翻不仅下厨了,还做出了那么多好吃的东西,色香味俱全,看着就流口水,这实在是颠覆了他的三观,一个能打仗能治国的人,居然还能烧一桌好菜给家人吃,岳翻到底是人是神?而且岳家的女人们居然也上桌吃饭,似乎全然没有避讳之意。

岳翻看着张浚目瞪口呆的模样,便知道张浚在想些什么,于是笑着说道:“虽然治国打仗是我所长,但是做人总归是要有些爱好,我出身贫苦,自幼也习得很多过活上的技巧,再者,君子远庖厨,倒也不是说瞧不起厨子,就算真的是瞧不起厨子,给家人做饭吃,过分吗?至于其他的,也没把德远当作外人,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德远就当没看到吧!”

岳翻眨了眨眼睛,顿时给了张浚会心一击,这位副相,能打仗,能治国,能杀敌,能惩治奸臣,居然还能卖萌?

不过岳翻最后的一句话让张浚接受了一切——没把自己当外人,多么重大的信任啊!

“多谢岳相信任,今日所见所闻,绝对不会透露半分给外人知晓!”张浚满脸的义薄云天。

三百五十九很突然的,赵桓病了

张浚的义薄云天没给岳翻带来什么感动,岳翻只是咬着四喜丸子无所谓的说道:“知道了也不打紧,反正给自己家人做菜他们还能说出花来,等着他们家里的夫人去收拾他们吧!这是孝道,天地之间最正的正道之一,他们还能如何?别愣着快尝尝我的手艺如何,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张浚只觉得满心的壮烈瞬间消失于无物,蛋疼之下,在岳家人笑眯眯的注视之下,拿起筷子告了一声罪,夹起一块肉放入嘴里,一嚼动,整个人顿时就像是石雕一样凝固了,岳飞拍起手大笑道:“当初我第一次吃到鹏展做的菜的时候,也是一样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鹏展!好男儿!”

岳翻大笑不已,对张浚说道:“如何,德远,我的手艺,可还下得了口?”

张浚的画风恢复正常,嘴巴快速嚼动,面部肌肉剧烈抖动,之后,放下筷子,双手握在一起:“下官府里的厨子该拉出去喂狗!岳相国务如此繁忙,下厨只是偶尔为之,下官府里的厨子天天做菜,居然做成了这副模样!”

岳飞和岳翻哈哈大笑,岳和还有岳妈妈也笑得很开心,刘氏加上金芝抱着小岳云和小岳光,低着头,身体一抖一抖,显然也是在笑,就连周围伺候的下人也有掩嘴笑的,张浚觉得自己成了笑话,耳朵涨得通红,颇有些不好意思。

岳和发扬了长者风范:“好了好了。不要笑了,吃饭。吃饭,德远,多吃些,现在多吃一点,到了西北之后,行军作战。可就苦了。不比在北京城啦!”

张浚笑了笑,开口道:“其实,现在的北京城,又如何比得上宣和时的东京城呢?当时的东京城,极尽奢华,下官这样的微末小官都可以生活得非常滋润,就更加不要提宰辅高官了,现在的北京城,还好上一些。当初初来之时,非常忙碌的时候,有时候一天到晚也就两三个馒头,一碗酱菜解决。和那时相比,现在的日子,已经好多了。”

大家微微失落了一下,不过很快,岳飞打起了精神:“破而后立,大宋虽然曾经战败国,但是现在。咱们堂堂正正的把女真人赶走了,现在的大宋,多么强大!咱们吃点苦头,不要紧,国家强了,才是最重要的。”

岳翻也点头道:“当初在东京城吃好的喝好的,可是全无滋味,风花雪月又如何?女真人一来,全没了,但是如今好啊,如今,咱们只是吃了一点点苦头,吃些馒头酱菜,没有大鱼大肉,没有风花雪月,但是咱们这些人,却注定会是彪炳史册的中兴之臣!

开国功臣常有,而中兴不常有,中兴名臣亦不常有,咱们这些人赶上了最差的时候,却也赶上了最好的时候,最差的时候,大鱼大肉味同嚼蜡,最好的时候,馒头酱菜也吃的香甜,那就够了,现在只是开始,女真人把咱们欺负得太厉害,才杀了一个皇帝就够了?党项人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才一场小战就够了?

三年灭党项,五年平女真,五年之后,试问天下,可还有大宋之敌手!”

“好!说得好!”岳飞大声吼道,满饮一杯酒,开怀大笑,张浚也被感染,一口闷掉一杯酒,大声附和:“岳相豪情壮志,下官拜服!今次下官前往西北历练,来年历练成熟,必跃马于疆场之上!为大宋开疆拓土!青史留名!”

岳飞大为激动:“好!好!好!好男儿!来!满饮此杯!埋头苦干五年!试问天下!可还有大宋之敌手!”

“干!”

“干!”

岳家人满脸向往欣慰之色的看着如今三个豪情壮志的青年人,仿佛能从他们身上看到拥有无限未来的曙光,未来,似乎在一步步的前进着。

第二天,岳飞打点行装,告别了深爱的家人,深拥了挚爱的妻子,深吻了深爱的儿子,无限眷恋的离开了岳府,前往军营调集兵马,做好准备工作;第三天,岳翻递给赵桓的奏折被赵桓批复,准许张浚转武职,以行军参谋之职入驻军中,参议军机,成为军队的一份子,看情况予以升职,若是不能胜任,则调回原职。

张浚激动的满脸通红,立刻准备好了一切,启程赶赴军营,岳飞等到了张浚之后,带着赵桓下赐的调兵虎符和枢密院的调兵文书,赶赴长安。

军事改革之后,调兵就变得正式了不少,仿照唐朝的例子,皇帝赐给调兵虎符,下达指令,枢密院下达调兵文书,请皇帝盖上玉玺,主帅手持虎符和文书,抵达调兵地点,和统兵之将交接,合虎符,验证文书,一切没有问题,大军开拔!

岳飞和张浚飞奔向长安,组织战斗,而岳翻却在此时接到了赵桓身边最亲信的大太监张德的消息,这位大太监从东京城死里逃生,九死一生的抵达应天府,带回了珍贵的传国玉玺给赵桓,可谓有胆有识,岳翻从来不因为他是个宦官而歧视他,事实上,他也的确值得很多男人感到羞愧。

赵桓因此非常信任这个大太监张德,张德也发过誓,若是赵桓驾崩在他之前,他必然自杀随赵桓一起去,所以他的眼里除了赵桓谁都没有,皇亲国戚诸位大臣他从不巴结讨好,即使赵桓限制了宦官的权利,张德依然像是超脱之外一样不受影响,不过他根本也不在乎这些,除了伺候赵桓,为赵桓做事,他什么也不在乎。

赵桓吃什么喝什么,他一定要亲自验过之后才让赵桓吃喝,赵桓睡觉的时候他睡在门前寸步不离,一有风吹草动立刻睁眼,据说在宫里面被传为神话,就是这位大太监,对岳翻也是恭恭敬敬的,见到岳翻就行礼,但是面色很不好:“相公,官家有要事想让相公去宫里协商。”

岳翻皱起眉头,觉得此事不太对劲,赵桓要见岳翻很少出动这位大太监来,基本上都是别的贴身内侍,这位大太监只有在极为重要的军国大事需要秘密协商时才会出动来找岳翻,而现在,有什么重要的军国大事吗?

“张德,怎么了?陛下有何要事要我去协商?”岳翻追问。

张德紧锁眉头,低声开口:“相公,陛下的身体,出了些状况,陛下不想让此事被第四个人知道,还请相公立刻前往宫中。”

岳翻大惊失色,低喊道:“陛下的身体不好了?这是怎么回事?昨天见到陛下的时候陛下还是好端端的,面色红润,中气十足,怎么才一天就不好了?”

张德低声道:“官家的身子不舒服已经有些时日了,只是一直以来国务繁忙,官家强撑着而已,宫里的庸医根本没用,老奴私下里寻找很多民间良医为官家诊治,但是情况并不好,官家今日让老奴来找相公,官家平素里最信任相公,怕是有要事要说了。”

岳翻一阵心惊肉跳,忙说道:“好了!不要说了!陛下本来没事,却要被你说的不好了!”

张德告了声罪,没再说话,低头赶路,岳翻则注意到这条路不是寻常去往宫中的路,平常就算是商议军国大事,入宫也还是走正道的,现在却从小路里走,怕是真的要出大问题了,大宋刚刚走上正轨,正是需要一个身体强健精力充沛的皇帝的时候,这个时候,可千万不敢出乱子啊!

通过小道往宫里走,很快,岳翻那就看到了赵桓的寝宫,门口遍布守卫,都是张德最信任的手下,一般人张德也不答应让他进入赵桓寝宫的范围之内,岳翻穿过了重重的阻碍,进入了赵桓的寝宫,一眼就看到了半卧在皇位上的赵桓,面色苍白,精神头很不好的样子。

“陛下!”岳翻喊了一声,赵桓一见岳翻来了,面露喜悦之色,开口道:“鹏展,来,来。”

岳翻走到了赵桓的近前,看着赵桓苍白的面色和明显差了许多的精神头,心里有些难受,赵桓握住了岳翻的手,说道:“鹏展,你可来了,等你很久了。”

岳翻忙开口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赵桓笑着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你不要太过担心了,我只是精神头不好,身体乏力,没张德说的那么邪乎,这也是很正常的,在应天府的时候,我就没怎么好好儿的休息过,到了北京,事情更多,更忙,也就更没有足够的时间休息了,长此以往,肯定要出些毛病,但都是小问题,无伤大雅。”

岳翻刚要松口气,张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话语里,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哀怨:“陛下,您都晕过去好几次了,为什么不和岳相说说呢!”

赵桓厉声道:“张德!闭嘴!”

但是岳翻已经听到了,大惊失色之下,岳翻大喊道:“陛下!您都晕过去了好几次,为何不休息?早朝不上一次不打紧,一天不处理政务也不打紧,但是要是身体不好了,哪怕一天,都是要紧的!陛下万金之躯,是大宋的支柱,若无陛下,大宋何为?!”

赵桓看了看岳翻,神情渐渐变得缓和下来,最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鹏展,你的意思,我是明白的,但是,自北迁以来,大宋可有一天安宁的日子?我哪有一天可以歇息的时候?谁都可以休息,鹏展你也可以休息,唯独我,不能休息。

三百六十赵桓的托孤十分突然

“我的身子也算不上太好,早年没有好好儿的养身体,之后受了惊吓,再之后也没有休息,变得有些暴躁易怒,气大伤身,我却总是被气着,一下两下不要紧,多来几次,就有些受不了了,以前尚且还能支撑住,这一次,怕是连着之前的份一起发作了,精神头大不如前了,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我总觉得,怕是没办法如同之前那样处理政务了……”

岳翻微微叹了口气,知道赵桓没什么大事情就好,以后慢慢的滋补身体,还是能补回来的,可是赵桓的话并没有说完:“我也知道我自己,没有多长时候了,现在只是看还能撑到什么时候,若是能撑到大军平灭女真,那我也就能瞑目了。”

岳翻的心情仿佛坐着过山车一样,赵桓这句话说完之后,岳翻只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了,一阵头晕目眩,岳翻紧张的看着赵桓,赵桓仿佛认命一般,苦笑不已……

岳翻如此紧张,不是为了别的,只是知道大宋如今的强大和蓬勃向上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之上……赵佶数十年的皇帝当的很不称职,正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赵佶给大宋皇室带来的是靡靡之音,是风花雪月和醉生梦死,所以在赵宋皇室被救回之后,奋发向上的除了燕王等少数几个老一辈的王爷愤怒不已想要雪耻之外,其余的人几乎都被吓破了胆。

一个人经历过巨大挫折。特别是那种快要丢掉性命的曲折之后,往往会有两种转变。一种是岳飞那种,无论经历过多少挫折,挫折就像是养料,只要杀不死他,他就会越来越强大;另一种就像是赵宋皇室的大部分成员一样,对生命愈来愈珍惜。对美好生活也越来越珍惜。但是,对其余的东西,就不去在意了……

失去了全部的胆气,失去了全部的进取的动力,只想着要加倍努力的享受生活,珍惜自己的性命,而不去想其他的任何事情。

加倍的醉生梦死,加倍的风花雪月,几乎快要达到了“名士风流”的东晋时代。因为生命的短暂,在某种程度的绝望催化之下,人们开始放浪形骸,开始不管一切的享受生活。服用五石散,借此产生梦幻般的快感,甚至赤着身体在街道上狂奔,以此为名士风流,人们居然争相传唱。

而赵宋皇室目前的所作所为,就是如此。

整个皇室上下,所有有继承皇位资格的人里面。没有一个人如同赵桓一样对女真人的侮辱怀着切齿痛恨,从而奋发向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赵桓是赵宋皇室的独苗,只此一根,没有别的替代者,之前赵桓曾经立下皇太子,但是皇太子……更是被吓破了胆子,在第三次宋金战争时,居然想要弃赵桓而逃跑。

赵桓对皇太子彻底死心,废了皇太子,之后一直努力,终于生了一个小儿子,取名为赵振,期待他可以振奋人心,使大宋振奋起来,但是,但是,但是,这个充满了大家希望的孩子,只有三岁,按照大宋的算法是三岁,按照真正的说法,才两岁……

一个君主若要真正的起到管理国家的作用,十四五岁是极限水平了,两岁是根本就不用想,再者说了,大宋正是需要君主的时候,如果赵桓撑不住了,这个小儿子能够起到皇帝的作用吗?皇帝幼小,谁来掌权?谁来震慑群臣?震慑武将?乃至于蠢蠢欲动的皇族?

赵桓是唯一可以支持大宋前进的皇帝,这一点,岳翻从不怀疑,也正是因为如此,岳翻才如此关注赵桓的身体,赵桓是赵宋皇室里最后的希望,在这样的他的影响下成长的孩子,才是足以继承皇位的孩子,大宋才有继续坚强下去的可能,如果这个皇帝不是那样的人来做,那么对于大宋来说,就将是灾难。

赵桓太特殊,在赵佶影响下长大的孩子里,赵桓显得太过于特殊,超越了赵佶,甚至有些超脱了赵光义的基因,和赵匡胤很像,蜕变为了一个合格的进取之君,赵桓如果倒下了,那个孩子真的可以继承皇位,成为真正的皇帝吗?

赵桓自己似乎也知道这一切,所以,苍白的面色下掩饰不住对未来的担忧:“若是我还能支撑的足够久,我就不担心,但是如果我支持不了更久,支持到振儿长大成人,鹏展,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就不知道了,我决不允许其他人继承皇位,他们会毁掉咱们拼掉性命争取的一切。”

岳翻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真的不知道,虽然一直以来赵桓对自己是说尽了所有能说的,但是皇家内部,关于皇位传承的事情,从来都是皇帝的逆鳞,不能接触的,赵桓似乎看出了岳翻的疑虑,于是便说道:“鹏展,你不要顾及什么,有些话别人不能说,只有你能说,我不能和别人商量,我唯一可以信任的,只有你。”

岳翻深深地看着面色苍白的赵桓,深深叹了一口气:“正如陛下所言,宫里的皇室,除了陛下一人之外,无人能成为皇帝,振皇子尚且年幼,主少国疑,大宋正值多事之秋,若无成年皇帝,臣实在无法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

赵桓的面色苍白了几分,正想说些什么,却引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岳翻连忙为他抚平背部,好一会儿,赵桓才缓过气来。

“如今这副模样,我还能支持到什么时候?我若是还能支撑十年,九年,甚至是八年,我都能安心地闭上眼睛,但是现在……鹏展,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名医说,最多,最多,只有这一点点时间了……”赵桓伸出了三根手指头,岳翻悚然一惊,双目圆瞪:“陛下……”

赵桓把指头收了回去,握成了拳头,良久,颓然松开:“空有强国之志,却无强国之命,鹏展,我是不是只能走到这里了?五岁的孩子,五岁的孩子,如何能做皇帝……可除了振儿,还有谁?便是不找我自己的儿子,宫里的族人,谁能?谁能……全是废物……燕王叔年龄太大,身体更不好,病急乱投医,我也投不到那里去……”

赵桓对岳翻再无保留。

“鹏展,我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你还好好儿的,若是你在,还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鹏展,剩下的这些时间里,我会尽力寻找可以担当大任的族人,若事不可为,我会写下一道遗诏,立振儿为太子,传位给振儿,你做宰相,做他的相父,来摄政,一定,一定不能让这份功业付诸东流!”赵桓紧紧握住了岳翻的手,很疼。

岳翻默然无语良久,终于一边流泪,一边认真点头:“只要臣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让大宋基业付诸东流!拼上性命,也要让大宋千秋万代!”

赵桓泪流不止:“够了,够了……”

天色渐晚,岳翻离开寝宫之后,赵桓已经疲倦不堪,张德伺候赵桓吃了药,喝了点稀粥,就服侍赵桓睡下,赵桓躺下之后,迷糊之间,猛然睁开眼睛:“张德!张德!”

张德连忙冲入房内,看见了赵桓撑起半边身子,把手伸向了自己,张德连忙握住了赵桓的手,急切道:“官家,官家,老奴在这儿,在这儿!”

赵桓看着张德,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道:“张德,你于九死之地为我大宋抢回传国玉玺,朕感谢你,才如此信任你,你发过誓,朕死之后,你会随着朕一起死,是吗?”

张德连连点头:“老奴对天发誓,绝无二心,此生只为官家而活,官家若是不在了,老奴就随官家而去,一直服侍官家!”

赵桓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说道:“那我要你再发一个誓言,你不许死,朕死了,你也不许死!”

张德瞪大眼睛,不知所措。

赵桓继续说道:“朕若死,振儿太小,鹏展还年轻,虽然威望很大,但毕竟年岁不够,震慑得住群臣,震慑不住家里那些废物,那些废物都是皇族,更别提太上皇……鹏展处理起来难免碍手碍脚,会误了大事,你是朕的贴身内侍,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誓言,也知道你和朕的关系,那些混蛋也都知道,你能镇住他们!

朕给你留一道旨意,朕若死得太早,振儿继位,鹏展摄政,难免会有为难之处,若是皇族内有人暴起发难,为难鹏展和振儿,你就持此旨意,当场斩杀之!”

赵桓眼中流露出浓重的杀机:“无论是谁!无论是谁!你给朕记住,无论是谁,但凡有丝毫谋逆之心,你都要当场斩杀之!这是朕给你的权力!只此一次!只有你一人!你给朕记住了!无论是谁!”

张德瞪大眼睛,只是机械地点头。

“在振儿成年,鹏展归政之前,你都不许死,给朕好好儿的活着,镇住所有宵小之辈,等一切都安定了,你再来寻朕,朕在墓穴旁边,给你留一个位置,等着你……”

三百六十一赵桓开始为以后布局

赵桓的话给了张德极大的刺激,赵桓当即就挣扎着起身写下了一份密诏,交给了张德,接着,赵桓才沉沉睡去,张德紧紧握着那份密诏,将之放入怀中,为赵桓盖好被子,转身离开。

赵桓的身体终究还是出了问题,名医断言,如今可以使用昂贵药物和珍贵食材弥补元气,吊着赵桓的身体继续往前走,但是无论如何逆转不了三年大限,名医断言之后,张德转身下令身边人秘密将此人除掉,绝不让此事被其他人知道。

皇位的传承终究是大事,赵桓不得不做出许多的安排,尤其此时还是大宋的多事之秋,不知多少事情需要他这个皇帝去做出决定,但是透支严重的身体已经不能支撑赵桓继续超负荷工作,那样会缩短本就不多的寿命。

岳翻回到府中深思熟虑良久,才于第二天抵达宫中,找到赵桓,向他征求一下今后处理政务的方式,岳翻认为,工作强度大是赵桓身体垮掉的原因之一,但并不是全部,赵桓的身体垮掉有多方面的因素在其中,不能简单的归类为过度劳累。

没有吃好饭,没有睡好觉,没有很好的放松心情,这是赵桓倒下的重要诱因,看似简单寻常的小错误,日积月累,就会成为大问题猛然爆发,和处理政务一样,任何细小的缺漏都会在某处引发大问题,赵桓的问题就是如此。

所以岳翻建议,赵桓之后将每天上朝的时间推迟到辰时四刻,天色大亮,大家的精力都比较好的时候去进行,简单快速便捷,尽量在上午把重要的事情商议完,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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