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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远征军-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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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戈相交,鲜血喷溅,两个文明最精锐的军队在君士坦丁堡城下,倒是上演了一场公平战斗,苏烈的骑兵反复冲击君士坦丁堡步兵,结成阵势的步兵又是用长矛,弓箭把闽军挑落马下。

激战持续了半个时辰,眼看着闽军的大队人马经过整理,再一次冲出城寨,君士坦丁四世这才下令军团退回城中。

战斗结果,似乎闽军占了些便宜,苏烈冲夸了罗马一个军团,然后几次冲锋中又冲乱了对方数次,闽军阵亡了三百多人,而罗马人在战场上丢下的尸体就有五百,撤退回营之后,不论君士坦丁堡还是大闽军团都宣布自己才是胜利者。

城头,大主教鲍德温亲自给杀敌的步兵祝福,颁发勋章,大闽则更实际一些,表扬的同时,直接几口袋金币发了下去,看的闽军骑兵人人眼红,恨不得再和罗马人厮杀一场。

不过李捷却一丁点都高兴不起来,看着抢救回来的真十字架碎片,被不知道谁踩扁了的圣甲虫,多了几个脚印的裹尸布,还有称为银片的圣杯,脸上的肌肉抽搐个不停。

“陛下,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今天我军还是胜了,大大打击了君士坦丁贼人的嚣张气焰,陛下应该高兴才对!”

眼看着李捷嘴角抽搐的模样,就算宰相们都是大气儿都不敢出,王方翼小心翼翼的在下面劝说着,听的李捷却是火气更大,脑袋一个劲儿的迷糊。

好一会,李捷方才稳定了下情绪,揉了揉脑门后,却是猛地一拍桌案,阴沉的喝令道:“不论如何,想办法打掉罗马人的火炮,搞清楚他们怎么得来的,有多少!然后毁了他们!拿不出个章程来,晚饭就不用吃了!!!”

说着,李捷愤懑的转身就走,转眼出了中军大帐。

罗马人的火器来源倒是很好猜测,虽然大闽一向主意火器的管理,不容许火器,火药外流,可三年前,李绩麾下的大闽军团可是整个被罗马人击溃了!就算李绩执行了销毁任务,战场遗落一部分火药以及可用的大奖军炮,还是可能的。

这个数量不会大,因为大臣们对火药的保密政策可是放心的很,不管军事的宰相都不知道火药秘方,而且大闽火药还是磨成粉的,这年头又没有化验仪器,谅他罗马人也偷窥不来。

相比之下,群臣还是更关心李捷的情况,毕竟闽王有遗传的家族病,连续失利的情况下,谁都怕他有个好歹,并且君王又没有法律约束,一个暴怒的君王,尤其可怕,被杀了都是白死,这也是历史上敢于犯颜进谏的士人备受尊敬的原因。

跟着心不在焉的商议了一会,宰相中心思最细腻的来济还是忍不住扯住了监督庭前的宦官斯婆罗提陀询问道。

“陛下去哪儿了?”

随意透露闽王行踪可是大忌,可这么多宰相,六部尚书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又不敢不说,最后斯婆罗提陀不得不硬着头皮,顾左右而言他的向身旁另一个小太监训斥道:“刚刚陛下问俘囚保加尔寇西蒙何在!还不派人领路去!”

这是变相说了李捷去向,听的宰相们都是松了口气,原来李捷去找被俘获的保加尔人首领西蒙麻烦去了,李捷能把火发出来,倒是让大家安心了不少。

可就在这会儿,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忽然从后营传了出来,听的在场大臣又是菊花一凉,心中默默为西蒙念了两遍往生咒。

仁兄走好啊!

第1303章。怀疑

李捷的确在折磨着西蒙,不过跟群臣想象的却不大一样。

毕竟不属于这个时空,李捷的思维和这个时代君主还是不太一样,就比如对待大闽这个巨大的政治集团,李捷的感觉更像是后世跨国集团,他这个总裁虽然可以在集团作威作福说一不二,可是还没有到看员工不顺眼就把他们杀了的缘故,只要不跟着他对着干,李捷再大脾气也不会轻易撒在自己人头上,所以来济王方翼等倒是白担心了一回。

而且李捷还就有这么个倔脾气,凡事愿意较真,虽然也处于兵圣孙武的将之五危之中,可有的时候却不见的是坏事,就比如现在,跟君士坦丁四世斗智吃了亏,李捷咬牙切齿的还要与他继续斗智斗心眼,不把他算趴下就不算完。

主帅穷尽智慧变化之道,而不是硬拼蛮干,对于军队来说,无疑不是一件好事。

可对于西蒙来说,就是件坏事了。

扣押他的大帐篷昏暗的很,出了门口处透着一缕光之外,整个帐篷阴沉沉的仿佛死去一样,而就那么一丁点光线,却又被那个可怕男人的身躯所阻挡,仅仅能看到他背光而阴沉的脸,还有身前四个凶猛健壮的闽国甲士龙鳞一样黝黑的鳞片。

李捷实际比他小十七八岁,可如今西蒙的感觉他才是个老狐狸,自己反倒成了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从抓到他开始,西蒙认为自己已经是必死无疑了,他曾经背叛了安娜,在安条克接着安娜的情面混进闽军,面对君士坦丁四世承诺的罗马帝国下一任皇帝的位置,他又一次背叛了,通风报信给希腊海军,策反蛮族降兵,给了大闽痛彻心扉的一击。

西蒙可知道,闽军上下恨透了他,也做好了死去的准备!

可最折磨人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等待死亡的过程,被关进这个漆黑帐篷中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每天除了早晚两顿饭会有人从外面送进来外,在无丁点动静,漆黑,等待,窒息的感觉逼得西蒙都快要疯了。

而今天李捷一到来,又给他出了个艰难无比的抉择。

“怎么,西蒙先生,您还没考虑明白,还要继续给君士坦丁贼,那个篡位者卖命到底吗?”

李捷不紧不慢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脑门上汗珠子滚滚向下流淌着,拿着牛耳尖刀的手都在发抖,西蒙还在剧烈的精神翻滚着。

其实他和君士坦丁四世的关系不过彼此利用,根本谈不上什么忠诚不忠诚,要是有一线生机,说什么西蒙都会抓住,可他实在吃不准李捷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按他说的做,李捷却是在戏弄自己,到时候自己死了不说,还要连累君士坦丁堡城中的妻儿,他可就死不瞑目了!

君士坦丁四世没有儿子,有的仅仅是两个女儿,他可有,而且四个儿子全在君士坦丁堡了,不容的他不好好掂量。

“既然西蒙先生不愿意接受寡人最后给你的机会,那就算了!”似乎耐心终究耗尽了,李捷背负双手,悠闲的就要走出去,这一动作也终于将西蒙逼到了极点。

儿子没了可以再生!命没了就什么也没了!在那个绑在凳子上的男人哆嗦,恐惧到极限的叫着不要中,咬着牙,西蒙将手中的牛耳尖刀狠狠地捅了下去。

痛苦被分为十级,女人怀孕分娩是最痛的第十级,而男人蛋碎一地仅次于这个第十级,被牛耳尖刀生生扎进了两腿之间而且拼命搅动着,那个被绑在凳子上的男人发出来简直不像人声的惨叫,嘶声竭力的吼叫了足足一分多钟,这才终于只撑不住晕了过去。

嘶声竭力的惨叫听的李捷自己都是后背发麻,暗骂一声变态,李捷面上则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西蒙先生,如今你终于站到了正确的一面,和寡人站在了一起,恭喜你!”

被废了的男人叫萨普尔提斯,是君士坦丁四世的侄子,萨普尔提斯的父亲被多疑的君士坦丁剜去了双眼关进了修道院中,他自己却是死心塌地狗一样跟在君士坦丁的身后,整个罗马皇族中,君士坦丁四世最信赖的也就是他了,与西蒙合军一处,却还特意派他来监视西蒙。

李捷要求杀了他还好,偏偏却是废了他,让他不死不活,命根子的仇恨,如果此人回去,估计君士坦丁四世吃了他的心都该有了,凶残的做完这一切,西蒙自己亦是被汗水打湿了,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哆嗦的说着。

“西蒙就是闽王您的一条狗了!请,请您宽恕西蒙之前的野性难驯!”

这个比喻倒是够贱的,听的李捷又是嘲笑的点了点头。

“你的忠心寡人知道了,寡人会给你个合适的位置的!”

说完一挥手,径直的出了囚禁帐篷,四个甲士亦是不做声的连凳子带那个倒霉鬼一起拖起,拖拽向了外面。

血淅淅沥沥的流淌了一路。

帐篷帘子再次被盖上,讲光线遮蔽,又把保加尔大首领给遮盖在了阴暗中。

帐篷外面,同样几个汗水湿透了衣服的罗马人,希腊人看到萨普尔提斯的惨状,同样吓软了腿,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一刀的折磨,估计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包括被关在城外,被几万大军吓得投降的圣骑兵团长爱德华,六个被俘虏的罗马将军无不是磕头不止。

“陛下饶命,臣等真的忠心于您还有安娜陛下啊!”

“你们都挺清楚了?西蒙下手废了君士坦丁的侄子?”李捷却是阴阳怪气的反问着,听的几人更是磕头如捣蒜。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

“那就好!”更加满意的点了点头,李捷挥了挥手,那个倒霉的罗马皇帝侄子终于被彻底拖走,有来自埃及经验丰富的净身师来帮他洁净的彻底一点,反正在达成李捷政治目的之前,他可以活的很滋润,虽然男女之事是不用想了。

看着跪在地上哆嗦着生怕砍小头的几位,李捷挥手招呼过了赞婆,小声在他耳朵旁吩咐了几句。

…………

傍晚,不论大闽军团还是君士坦丁堡城,都在欢庆他们上午的“伟大胜利”,黄昏的光线从西方投下来时候,大闽军营的大门却是轰然打开,一个个无精打采的人或是骑着马,或是步行,手里拖棒槌一样拎着失而复得的武器,一个个仿佛丢了魂一般被赶出来。

闽军一共释放了一万多人,包括西蒙的麾下保加尔人五千多,圣骑兵两千多,还有两千左右希腊步兵,恍恍惚惚如在梦中,这些人就被闽军推搡出了军营,旋即咯吱一声,沉重的包铁木头寨门又是狠狠地关了起来。

关门的声音让西蒙一个机灵,终于从昏昏沉沉中醒过神来,这算什么?下午还逼着他对同僚下刀子来纳投名状效忠,这晚上没有任何提示,就这么放他和他的手下们回去了?

闽王这是有着什么阴谋?

不过不管什么阴谋,小命要紧,确定闽军真把他们放了,吆喝一声,一马当先,西蒙就拼命地向君士坦丁堡城墙跑去,跟在他身后,乱七八糟的声响中,一万多俘虏兵也如同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儿一般,拼命地向君士坦丁堡城墙跑去。

不过一里多的路程,骑马转眼就到,可临近城墙,西蒙又是慢了下来他禁不住犹豫了,怎么跟君士坦丁四世解释自己如何回来的?难道告诉他,自己一刀就把他的宝贝侄子丁丁给剁了,然后闽王大发慈悲的就放自己回来了?

这下子可算明白了李捷的用意,西蒙一肚子郁闷的回过头去,却正好看到了同样满脑门汗珠子,更加心情忐忑的圣骑兵团长爱德华。

这货的政治问题比自己都严重!他是投降的。

西方形容政客,混蛋****无赖的结合体,两个不要脸的政客仅仅对视一眼,一个臭名昭著的联盟无声中达成了,心头有了点底细,站在城下,西蒙就嘶声竭力的吼叫了起来。

“开门!我保加尔大酋长!罗马帝国共治皇帝西蒙逃回来了!”

早在闽军开门赶人时候,神经过敏的君士坦丁堡已经开始戒备了,这会听着下面喊声,十几个罗马将军更是惊奇的探出头去,可是谁都没敢开门,让西蒙焦躁的在护城河前等了小半个时辰君士坦丁四世那张苍老的脸这才出现在城墙上。

看着下方回来的自己人,君士坦丁四世那双老狐狸般的昏黄眼睛中,满满的都是狐疑…………

第1304章。趁火打劫,夜袭君城

城门终究是开了,此时君士坦丁堡防守太缺人了,金角湾对面的战斗又牵制了罗马人一万多兵力,防守过于宽敞的双层城墙,君士坦丁四世手里兵力已经有些吃紧了,他不想放弃这支生力军。

然而保加尔骑兵还有雅典步兵,罗马圣骑兵受到的却不是英雄般的欢迎,而是敌视,十字弓手还有弓箭手防贼一样从双层城墙两翼盯着,狭窄的墙道中,还有一队紧张列阵的重步兵拿着长矛盾牌小心翼翼的防御着

这种情况下,经历了城下大屠杀好不容易回来的俘虏兵那股愤慨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城门关上了,有的保加尔兵,希腊兵甚至想往回走了,毕竟闽军军营中,正规军来自中亚的少数民族骑兵都不占少数,来自罗马的雇佣兵更是组成了待遇不错的十个军团。

没有贸然命令退回来的步兵进城,君士坦丁四世先是将西蒙还有爱德华等几个将军招上了城头。

“你还好意思回来!主诅咒的叛徒懦夫!”一见面,大主教鲍德温已经怒不可恕的叫嚷起来,听的圣骑兵团长爱德华心虚的向后缩了缩,毕竟他是主动投降的,君士坦丁四世却没有理会叫骂着要把爱德华拿下的大主教,而是在人群中环视了一圈,旋即阴沉的问道。

“萨普尔提斯公爵呢?”

来之前,西蒙和几个被闽军放回来的将军倒是商量好了说辞,神色不变,西蒙平和的回答道:“萨普尔提斯公爵拒绝投降,已经被闽王杀了。”

“这么说,你们都投降了?”君士坦丁四世眼神旋即阴冷了下来,带着讽刺味道的冷哼着,听的西蒙几个又哆嗦了下。

“我们假意投降,闽军也需要熟悉君士坦丁堡地形的将领,所以把我们编入前锋营,今日闽军战胜罗马军团,趁着他们欢庆的时候,我们打开城门溜了出来。”

“今天明明是神圣的罗马帝国战胜了邪恶的异教徒!”鲍德温大主教又是咆哮起来打断了西蒙的话,不过君士坦丁还是没理他,眼神依旧阴冷的盯着西蒙几个,盯得他们后背上汗珠子直冒。

西蒙这谎话实在也是破绽百出,闽军是那么好混出来的吗?不过这总比闽王莫名其妙放他们走来的可信一些,君士坦丁四世狐疑的注视了他们半天,还是不得不伸出臂膀拥抱了西蒙一下,不咸不淡的说着。

“你们的忠诚于友谊,罗马永远不会忘记,大家辛苦了,告诉伙夫给大军准备吃的!”

里层的大门这才被开启,可是守军的眼神依旧如同防贼一般,让回来的人尤其的不舒服,有的性子火爆的保加尔骑兵甚至想上去厮打,可被军官们牢牢的按住。

只有大主教鲍德温还在不依不饶的嘟囔着:“说不定这些人都是闽军派回来的奸细,就应该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没人理会这个脾气爆躁的老神棍,他也就是说说。没有再提萨普尔提斯的事,君士坦丁四世亲自陪着西蒙等人走下城墙,打算给他们接风洗尘,虽然闹得不是很愉快,可是俘虏归来这件事基本还是淡化下来,没闹出什么冲突。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城头上巡逻的罗马巡逻兵忽然急促的吹起来战号,凄凉的呜呜声音中,腾地一下城头上火炬纷纷被点燃,数不清的罗马军士慌慌张张从塔楼中冲出来。

层层叠叠的弩炮被调转炮头,对着城下漆黑的一片,哗啦啦的声音中,一把把弓箭亦是被从女墙垛口探了出去。

不知不觉之间,闽军军营前已经密密麻麻的布置了不下七八个军团的厚重兵力,闽军军团人数是罗马军团的两倍,也就是至少有七八万人趁着夜色出战了,而且一个个庞然大物在黑夜中依次被推出来,缓缓的向前挪动着。

井栏!冲车!攻城云梯!箭塔!都是要命的东西!

更紧张的却是君士坦丁的御前,几十个侍卫,将军第一时间拔出了剑,紧张的指着西蒙几个,大主教鲍德温更是把十字架手杖当做棍子挡在身前,恶狠狠中还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叫嚷着。

“我就说!他们都是叛徒!闽王的奸细,回来是里应外合骗我们这上帝之城的!”

随着大主教的叫嚷,附近的罗马守军亦是紧张的回过头,当啷当啷的声音中拔剑出鞘。

“喝!”一直在两墙之间紧张防御的罗马重步兵方阵一声大吼,放下的长矛又被放在了盾牌上指着那些回来的罗马俘虏,眼见这一幕,早就不满的俘虏兵同样毫不示弱的拔剑出鞘,甚至城门处的俘虏兵还极其具有军事素质的妄图控制城门,却被守城的军兵给逼了回来。

被这么多剑,弓箭指着,西蒙几个也是骑虎难下了,同样吼叫着拔出刀剑,接着彼此身体掩护着,小心的向城下退却着。

城外,闽军攻城器械的大轱辘碾压着大地,不断的逼近着,城上城下,却是一片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也许这就是李捷的谋划,趁着城内相互不信任时候趁着夜色大举攻城,趁虚而入,一举灭亡东罗马!时机真是被大闽掐的恰到好处,危急关头内外交困,整个城头的守军心头都蒙上了一股阴云。

到底是枭雄君士坦丁四世,千钧一发之计眼看这个情景,他竟然举着双手,示意自己手里没有武器,贴着西蒙走了过去,而且一面走一面还大声提醒着。

“西蒙!我的女婿,你难道忘了吗?我答应我死后把罗马皇帝的位置传给你!现在萨普尔提斯也死了,更没有人跟你争了!”

言下之意,闽人能给的再多也不如整个罗马!你要想清楚!

“老子根本没有造反!”看着君士坦丁四世平和的走过来,又把两个人的交易重复了出来,西蒙亦是软化了些,放下了剑,不过还是怒气冲冲的对君士坦丁四世回喊着。

“看到没有,西蒙大人没叛变,你们还在干什么,还不把武器放下!都放下!”借着西蒙的话,君士坦丁扭头对自己的将军们还有侍卫们训斥起来,喝退了那些紧张的将军,这头看着对方放下兵器,回来的俘虏兵们同样也是小心翼翼的把武器收回鞘,一触即发的大战气息终于淡了不少。

“西蒙,我的女婿!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请你的人也上城墙防御吧!”

平息了这股紧张气息之后,君士坦丁四世再一次郑重的邀请着。

闽军咄咄逼人的攻势让双方暂时达成了和平,大片大片的皮靴声音,回来的俘虏兵潮水一样冲上了外墙,刀枪剑戟,弓弩火炮调整着对准了闽军越来越近的攻城器械,被冤枉了一回,还忠于罗马的俘虏兵们心头倒是充满了怒火恨不得立刻与闽人厮杀一场,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过君士坦丁四世还是防了一手,他的嫡系军队,雇佣兵团多布置在第二道城墙上,成批的弓弩也是瞄向外面的闽军,虽然说是防备闽人,可是有第一排城墙挡着,防备谁就可想而知了。

被身后密密麻麻的弓箭指着,那滋味肯定不舒服,不过取得君士坦丁信任也就只能依靠这了,被平白当了一回枪使,还差点把命丢在乱箭之下,心头把阴险的闽王骂的狗血喷头,西蒙亲自到了一门上一次缴获闽军的大将军炮后,亲自指挥兵士调整着炮口,眼看着闽军巨大的井栏已经逼近了射程,西蒙狼嚎着猛地点燃了炮火。

“下地狱去吧!!!”

轰隆一声,火蛇喷出去一米多长,撕裂了夜空,对面的井栏明显剧烈的颤抖了下,罗马人装填的火药太多了!这一炮甚至有些超出射程,打出两里多,射在了闽人的木墙墙寨上。

砰~木屑飞溅。

仿佛一个信号一般,对着城下的冲车,云梯,大小火炮七十一门,数百弩炮,二十二具投石机一同向城外抛出了秘籍的火力,夜空似乎都被撕裂了。

巨大的破碎声中,当即就有两架井栏轰然倒塌,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希腊火在地上燃起了熊熊烈火,冲车翻滚在火堆中,还有云梯直接被打成了两截。

可不愧是大闽军团,这么严重的伤亡之下,依旧奋勇向前,车轮子压着石头的声音在夜空中分外刺耳,出战的闽军大阵亦是不动如山,给人以强烈的压力。

这种情况下,一线城墙的罗马俘虏更是疯狂的把火炮添装进铅弹,把弩炮上弦,数不清的火箭流星雨那样的射出去,隆隆炮声仿佛雷神托尔的怒吼那样震撼着夜空。

…………

激战持续了不下两个时辰,先后冲向君士坦丁堡的五十八架云梯,十二辆井栏,一百多个冲车全部被击毁在了城前,最近的云梯距离城墙不过十多米,最终还是倒在希腊火的滚滚燃烧中。

不过城头上的守着空桶,打坏烧红的火炮,罗马守军还是不敢大意,因为密密麻麻列阵的闽军还没有退,还是虎视眈眈的对着城墙,天黑的吓人,仅仅有火光照亮的一小片区域,谁知道闽人还有没有杀手锏对君士坦丁堡城发动致命一击?所以绝大部分守军亦是点着火把睁着一对对黑眼圈一丝都不敢松懈。

不过西蒙如此奋战,君士坦丁对他的戒心倒是放下了不少,快到天明时分,还组织了民夫带着酒肉去第一道城墙去****。

迎着站在那已经炸了膛的火炮旁边,脸被熏得漆黑的西蒙,君士坦丁四世大笑着张开了臂膀,要拥抱着迎过去,西蒙这时候也终于松了口气,同样热情的张开臂膀,眼看着这年龄相差不大的翁婿基情四射,就要跟红军两万五胜利会师一样拥抱在一起,可这时候,大主教大主教鲍德温忽然煞风景的大声叫嚷起来。

“奥古斯都,快看!被这北方蛮族骗了!”

惊愕的向微微晨光照射的战场看去,君士坦丁四世的脸刹那间涨成了猪肝色…………

第1305章。得计,黄色仙药?

君士坦丁四世气的简直要发疯,而西蒙被火药熏得漆黑漆黑的脸,亦是流露出了无比的惊愕。

接着晨光,城底下着被希腊火,被好不容易弄到的火炮击毁的这都是什么啊!!!

看似高大雄壮的井栏,不过是用粗树枝编成的大筐子,用不结实的木头扎成个框架吊在半空中,这玩意要是白天,不等推近了,一个用弩炮发射的希腊火罐就能让它变成大蜡烛。

还有所谓的云梯,一堆薄木板钉成的垃圾货色,和大闽用抵抗暴风飓风所用的船板和用鲁班锁原理笋接而成的云梯不可同日而语。

至于冲车更是豆腐渣到了极限,就用木头条子搭了个框架,上面蒙了一层布,要不是昨夜被突然归来的俘虏降兵弄得混了头,仔细一点,哪怕在浓郁的夜色中,这简陋到极点的伪装也是可以辨认清楚的。

至于远处静静列阵了一夜的闽军主力,一大堆稻草扎成的假人披上布而已,被风一吹动,还真有几分大军模样。

还有更气人的,罗马军队利用这些珍贵的军用物资,火药跟这些垃圾打了半夜不说,连一个闽军都没杀死,用来推动这些垃圾攻城器械的,不是猪就是羊,驴,骡子之类的牲畜,绑在布缦底下,塞住耳朵,用蔬菜之类的诱饵诱惑它们推着不算太中的各种假攻城器械向前。

好一曲精彩的畜生攻城!

扶着因为火药填充过多,炸膛了的大将军炮,君士坦丁四世的脸色简直变成了猪肝色,再也没有什么好女婿,直接冷哼着一甩衣袖,转头就走。

西蒙亦是差不点没哭出来,这下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与城头上尴尬,愤怒的气氛截然不同,闽军营寨大门上,同样观战的大闽一方那股洋溢的喜气浮现在几个宰相脸上,起了个大早坐在桌子前,拿着超远望远镜去观察君士坦丁四世等人的脸色,李捷简直笑岔了气儿,捂着肚子拍着桌子笑。

这么多天被君士坦丁堡牵着鼻子走,斗智每每处于下风,今天可是狠狠出了一股恶气。

而且今日之战还不仅仅是耗费了君士坦丁堡多少物资,更重要的是,给君士坦丁堡城中埋下了猜忌的种子!

一连串的古怪,君士坦丁四世无论如何都该想不通了,西蒙究竟是那一边的?

说他投靠了李捷,那他干什么不在大闽攻城时候挑动降军俘虏和自己麾下打起来,创造混乱一举拿下君士坦丁堡城!

可若说他不是,他是怎么回来的?昨夜他为什么那么卖力耗费储备物资去攻击闽军无用的目标?萨普尔提斯又是如何死的?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吧?说不是串通好的君士坦丁四世还真不信。

至于西蒙,为了活命他废了萨普尔提斯,心里本来就有鬼,昨夜又被坑了一气,面对君士坦丁四世的猜忌他更是会心中忐忑,会提防!

这个局面正是李捷想要看到的,人道人心齐泰山移,本来君士坦丁堡在兵力,战略上已经处于劣势,两大首领人物再相互起了龌蹉,步步提防,有限的兵力得不到施展,配合上出现破绽,哪怕有再坚固的城墙,亦是无济于事。

就如同后世皇太极设计,骗崇祯帝杀袁崇焕那样,李捷的反间计一旦展开,胜利的天平就已经向大闽倾斜了,李捷所需要做的仅仅是将攻城所需要的准备工作做到充分,不露出破绽给敌人反败为胜的机会即可。

如《三十六计》中的偷梁换柱篇所言那样:频更其阵,抽其劲旅,待其自败,而后乘之!只要君士坦丁四世与西蒙的裂痕暴露出来,就是李捷攻破君士坦丁堡的时候!

眼看着李捷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陪在一旁的长孙织实在忍不住埋怨道:“您啊!亏得还是一国之君,经历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这么点小胜乐成这样!”

“那怎么能相提并论?”好不容易收住笑,李捷却依旧自鸣得意的说道:“以往那么多对手,也从未有如君士坦丁四世这样的狐狸,君士坦丁堡这样代表一个文明脊梁的坚城,征服了这里,向西万里欧罗巴之地气运尽在掌中,我们的子孙将在这里千秋万代,繁衍昌盛,寡人如何不高兴?”

听着李捷说的豪迈,长孙织靓丽的脸庞上也是跟着压抑不住流露出了憧憬,尤其是李捷说到了子孙,让她情不自禁的向西北望去。

她的长子李让如今不就再为这种美好明天的憧憬,而披坚执锐的奋战吗!憧憬着李捷所许诺的太平盛世,不仅仅长孙织,王方翼这些宰相们,萧盛等这些官员们,乃至于守卫在堡垒上的普通一兵,眺望向君士坦丁堡的目光中,也全都是满满的憧憬。

…………

鸣凤元年九月六日,大闽与东罗马帝国的战争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除了偶尔派投靠大闽的罗马人混进城散布些流言,继续扩张君士坦丁四世与西蒙之间貌合神离的裂痕外,李捷再没有把心思放在继续设计削弱君士坦丁堡之上,而是专心督促后军,尽心竭力的督造战具,为攻城做准备。

所谓言多必失,计多必拙!如果一个不小心逼得西蒙和君士坦丁四世重新捐弃前嫌,并肩作战,反倒是不好了!

从整个大闽源源不断通过海路而来,供给前线的攻城器械亦是如同江河如海一样,尽管李捷还想要低调一些,可林立的攻城器械依旧让闽军前营仿佛成了个现代化城市那样,到处都是高大的身影,看的本来就士气低落的君士坦丁堡守军更加敬畏。

九月十六,连续十天的奋战,李让部终究还是啃下了加拉太堡垒,守住金角湾的一个重要据点就此丢失,来自黑海的补给线亦是被闽军切断,从君士坦丁堡建成以来,头一次大闽对其完成了包抄。

不过就算这样,李捷还是忍住诱惑没有命强悍的大闽舰队进驻金角湾,仅仅是让李让部隔着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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