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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远征军-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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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晚饭算什么,大丈夫生于世上,当提三尺青锋,博取封侯之功,边功啊宋兄,我找到立功的办法。”

姚崇手指兴奋的在地图上搓来搓去,谁知道听完他絮叨的宋璟却是沉重的把他那圆脑袋重重摇了摇,沉重的把着姚崇肩膀叙述着。

“姚兄,我们是什么人?儒兵的折冲都尉与果毅都尉!”

“大总管调拨大兵南下攻敌,方圆百里内,就剩下我军还有张宗昌郎将的府兵防御,我们麾下可有十万百姓,怎么能因为一点微薄功劳,就冒险出战,置国家利益与百姓安危于不顾呢?”

义正言辞的一番话,说的姚崇真是目瞪口呆,看着宋璟坚韧了不少的脸颊,也是看到他感觉到阵阵陌生,不再是曾经在太学嘻哈玩闹的那个同窗了,而变成一个大闽真正的都尉。

不过,变得不止宋璟一人,兴奋褪去,沉默了片刻,姚崇还是把地图在他面前摊开,指着一下午他画出的几条线,几个点郑重的解释着。

“在这里,阿拉伯河来了个转弯,这附近是可以渡河的浅滩,薛将军骑兵报复的时候,曾经有斥候送来文书,发现了小股阿拉伯人。”

“看这里,如果没标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库姆城守将原来记录的阿拉伯塔库伊西氏族,一个中型部落,能战的男丁二百多,我翻阅前一阵的战报,阿拉伯河东面的部落几乎都受到了打击,唯独没有它的记录!”

满是认真,姚崇郑重的分析道:“根据记录,塔库伊西人酋长阿扎木丁是个枭雄样式人物,处心积虑第一时间逃过我军的打击,塔库伊西人实力未损,如今阿拉伯河东个部落不是被剿灭就是被打的零碎,逃过河西,正是力量分散时候,如果放任不管的话,用不了多久,这个部族就会膨胀起来。”

手指重重点在地图上,姚崇面色严峻的说道:“如果现在不加以剿灭,等它壮大的时候,再通过阿拉伯河年年寇略我大闽疆域,将来就不好对付了,作为一个好的镇将,应当未雨绸缪!”

这一番话还真把宋璟说动了,看着地图,眉头紧锁的盯了几分钟,宋璟方才又是为难的摇了摇头。

“此非常时刻,咱们还是不应该擅自调拨军队。”

“一百人就够了!”拍着桌子,姚崇又是愤怒一样的把脸凑到宋璟面前,恶狠狠盯着他的浓眉大眼吼道:“反正要巡察沿途十几处军堡防御,调动一百人,将军饷带上,就地放饷!正好八里半堡和临河堡没有淡水,太过艰难,兵士们情绪很大,这么做正好安抚了军心。”

“我军训练有素,到了当地侦查好,半夜偷袭塔库伊西人,一百人足以碾碎这个部落,一举三得,你为什么就不答应?”

姚额头上满是热气腾腾的汗水,红着一双眼睛,崇怒气冲冲的嘶吼着,仿佛与宋璟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一番话,再一次说的宋璟动心了,看着姚崇研究一下午情报绘画出来的战略图好半天,捏着下巴思虑好久,肥胖的脸上眉头紧锁的宋璟终于艰难的点了点头。

“一百人,你我亲自带队,明日出发!”

“好!”

地图就留在了宋璟哪儿,轻手轻脚出了帐篷,呼吸着夜空中逐渐凉下来的空气,姚崇似乎由衷的松了一口气,不过刚走两步,回望一眼就挨着宋璟帐篷不远另一顶灯火通明的帐篷中隐约能看到灯光下两个窈窕的身影,一时间姚崇的拳头又是在胸前握的紧紧的,咯咯作响,隐隐能听到

第1007章。分歧

十月中,酷热的西亚可算有了些许凉意,来自高加索的寒气逐渐抵消来自红海,印度洋的暖气,凛冽的秋风吹动干枯了不少的草木,为这一片热土带来了萧瑟。

不过这对于不少来自北方苦寒地区的闽军战士来说,却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热的喘成狗了。

迎着秋风,几辆大车沉重的在草地上压出几道深深痕迹,右臂夹着枪,一百来个儒兵已经颇具有军人风范,整齐的走着,只不过将官们却是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觉。

眼看着两个矫健的骑士纵马狂奔,跟放出笼的仓鼠一样,尽情围着车队撒着欢儿,领头那个骑士背后一席红围巾还像个红旗那样迎风招展着,揉着脑门宋璟就是一阵头疼。

军中司马可是个重要职位,督察军纪,核算粮秣,,不过这些东西,李明好像一个感兴趣的都没有,如今儒兵正在关键的转型期,每一个成员都是竭力约束自己遵守纪律,军中司马带头这么疯跑,这影响可恶劣的多。

偏偏还不能说她,私交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几次薛讷都叮嘱自己,这个神秘的队友身份特殊,一定要照顾好她,弄得宋璟也不好拉下脸训斥。

令宋璟烦心的还不止李明一个,他身旁,往日姚崇阳光灿烂的小白脸似乎也跟着季节一样变成了冰块脸,板着脸从出发到现在一言不发,弄得宋璟心里直忐忑,昨天他也是为了大局,莫非被自己兄弟误解成当官倨傲了?

姚兄弟应该没这么小心眼吧?

古怪的心思中,护送军粮军饷的车队沉闷的向前走着。

都说戍边苦,征人怨,这倒也是个事实,薛讷打下的土地,他一走了之了,儒兵们却不能放弃,短时间内是建筑不起属于闽军的碉堡要塞,为了戎戍,一旅一队的闽军不得不住进了原本波斯帝国遗留下的夯土堡垒。

有的堡垒历史甚至能追溯到古波斯帝国居鲁士大帝时期,夯土的矮墙已经被时光削去了一半多,堡垒内的建筑早已经倒塌,军士搭的四面漏风的棚子,白天酷热,夜里严寒,那种日子真是不是一般人过得,

每日粗糙的粮食,严重缺水,有的战士往往傍晚时分才能喝上一杯远处打来浑浊的河水,不过这些*上的折磨还是次要的,最令人难以忍受,是孤独。

太阳刚落山整个大地就黑了,彻彻底底的黑了,没有一丝光源,方圆十多里渺无人烟,有的只是野狼的嚎叫声,孤寂仿佛一头魔兽那样撕咬着心灵,整个世界抛弃了自己一样的绝望感,压抑的每个人都是喘不过来气来。

宋璟这一路发放饷银过来,倒是得到了各个军堡大队的热烈欢迎,倒不是因为几吊钱,这儿有钱都没用,而是那种被人想起被人挂念的感觉让人心头发暖。

新布置的哨所不规则分布在阿拉伯河东岸,从库姆城出发,如此热情的招待下,一上午时间,发饷与补给也才刚刚进行一半,不得不在湍急的阿拉伯河旁边停了下来。

到处都是干枯的草甸,身前还是滚滚流动的河水,午餐问题倒是还好解决,一百来个人围拢成四个灶坑,锅里丢几块干牛肉,放一把盐,午饭就解决了。

抱着膝盖等着锅开,宋璟却是一脸难受的模样,左边,姚崇一张冰块脸,右面,李明又是忙活的一包瘾,用木棍不知道在锅底下不断捅咕着什么,看得他一肚子话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可算,铁锅中的河水发出阵阵涟漪,大股大股的气泡翻了上来,干透了的牛肉可算散发出了阵阵应该有的肉香,眼看大家伙都是饥肠辘辘的模样,大厨也是急切了几分要灭火给大家准备汤食,谁知道一碗水没泼过去,却又是被李明拦了住。

“小心点,别燎到!我来,喝点水吧。”

憋了一上午一言不发的姚崇可算是憋出一句话,不过不是劝阻,看着李明胡闹一样继续往火堆里丢柴草,他反倒上去搭了一把手。

押运了一上午,兵士们明显饿了,不过两个官长胡闹,他们也不敢说什么,每个人的脸色却都是不太好看,看着这一幕,宋璟的脸色终于阴沉了下去,酝酿了一下,恼火的开口训斥着。

“够了!”

“这里是军队,不是过家家,要玩野炊游戏回家玩去,大家伙都饿了,马上把火熄灭,吃饭!”

声色俱厉的呵斥明显令姚崇脸色变得难看了几分,不过没等他辩驳发作,李明已经笑嘻嘻的几把灰扬到了火堆上,满不在乎的嬉笑着:“好了好了,这不是烤完了吗!”

大铁锅终于被搬到一旁,伙夫为军士们尽量公平的盛着汤与肉,尽管多煮了一会,干的如同木乃伊一样牛肉依旧难以咀嚼,到处都是牛吃草一样咀嚼声。

明显对干巴巴的野战牛肉没有兴趣,李明还是饶有兴趣的在灰堆里扒拉着,刚灭的火烫的她小手通红,脸颊上又是抹上了不少****,看的姚崇赶忙也跟着扒拉着,可算,一个干巴巴的土疙瘩被拔了出来。

敲碎土块,里面居然是一只香喷喷的烧鸡,骑着马在狂野跑了一个上午,明显是李明射猎到的猎物,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一手,看着喷想的烧鸡,再看着一副呆萌模样兴奋撕下了个鸡大腿的李明一张小花脸,跟着忙活的灰头土脸的姚崇也禁不住流露出了笑容。

可接着,他的笑僵在了脸上,没有大口的啃食,一转身,李明把喷香的鸡腿一股脑塞进了一旁板着脸的宋璟嘴里,眼看着猝不及防的宋璟呛得直咳嗽,笑的李明成了一朵花朵,没心没肺的打趣着嚷道。

“好了,请你吃鸡腿,别生气了。”

虽然是玩闹,一股子亲昵隐隐约约透出来,听着宋璟嘶吼的咆哮着,没人注意到,姚崇很是帅气的白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扭到了一旁,隐隐有牙齿咯咯咬紧的声音。

一顿不平淡的午饭过去,太阳从中轴线偏向西端,运粮饷的车队再一次向南前进。

下午的发饷更为顺利,只不过送车队离去的军士眼神有些令人难舍,太阳还没有落山,车队就已经清空的存货,抵达了最后一座哨所堡垒。

这里也是最靠近前线的,紧贴着阿拉伯河,在这一处,蜿蜒的大河明显转了个大弯,狭窄湍急的河水因为突然拓宽而平缓下来,形成一片刚刚末到脚踝骨的浅滩,从这里,偶尔有沙漠中混不下去的穷苦贝都因人越境来闽国这一方抢劫,所以守卫河道驻扎了一旅闽军,而且还用河泥和着木桩抢修了一座崭新的军堡。

这一趟姚崇提议亲自送饷上门,一方面是鼓舞士气,另一方面重点是打击盘聚在河口不远的塔库伊西阿拉伯氏族。

如今,阿曼最大的势力哈里发萨拉丁军队还在南方与闽军主力征战不休,如果歼灭了这一支,东南阿拉伯半岛暂时是没有了统一的大势力威胁大闽统治,不过未雨绸缪却是任何一个优良的边将需要具有品质,所以姚崇的劝说,这才让宋璟动了心。

事实证明,姚崇担心的也不无道理。

河边取名为新河堡的守边哨所中,为了提前预警而修了个二十来米高的塔楼,一盏孤灯在塔楼窗户上摇曳,被火光映衬的脸色忽明忽暗,宋璟很是认真的听着当地守卫旅率絮絮叨叨的汇报。

旅率不是太学生,出身还是天竺人低下的首陀罗,唐语还是入伍后学的,发音很是不标准,总有股方言味道,听的宋璟不断皱眉,还好,大体意思是听的差不多。

好一阵,宋璟方才头疼的敲了敲脑袋反问道:“这么说,最近塔库伊西人活动的真的很异常?”

“没错。”这一回,在天竺南部参加了数年平叛战争的老兵旅率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在天竺就是,朱罗人部落进攻的前夕,总是要排许多许多的探子深入进来,或是打听我们府兵的驻扎,或是与境内的部落勾结,最近,我们已经抓住了不下二十个塔库伊西人的探子,中郎将的军队南下,最近,这些贝都因人肯定会反扑。”

老兵已经用上了肯定这个字眼,听的宋璟眼皮又是挑了挑,捏着拳头足足想了一分钟,这才凝重的站起身,也就在这个时候,担任前锋校尉的黑小子崔帕克忽然推门闯了进来。

“都尉,咱们摸过河的人回来了,打听清楚消息了,塔库伊西人就驻扎在距离阿拉伯河不到两里的一片河谷中,看样子最近被驱赶到河西的阿拉伯部落被他们收拢了不少,一大片帐篷,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好,告诉兄弟们,集合队伍,咱们去打他娘的!”

第一次,儒兵自己策划的军事行动,从崔帕克几个校尉,旅率,到精选的战兵,倒都是挺兴奋,握着跨在腰间的横刀,步伐沉重走出塔楼的宋璟同样心跳加快了几分,木头制成的旋转楼梯中,一片沉闷的脚步声。

不过没等走出塔楼,刚到楼门口处,黑暗中一支胳膊猛地搂住了宋璟的肩膀,把他拖到了一旁……

第1008章。震撼

“马上要出战了,你的主意,你还要做什么?”

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那张下巴略尖,很是有些奶油小生那样熟悉的脸,憋闷了一天的宋璟还真是有些不悦的质问着。

“我有话要跟你说!”

面色阴沉的犹如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姚崇的态度依旧很坚决,眼看他这样一副模样,再回头看了一眼惊愕的崔帕克以及天竺人旅率,迟疑了下,宋璟还是沉闷的回过头吩咐道:“你们先到外面集合兄弟们,我与姚都尉有事相商,一会就到。”

“喏。”

答应一声,几个军官纷纷出了塔楼,回首看着几乎完全把自己藏在黑影中的姚崇,宋璟这才有些不耐的问道:“这一整天了你都不对劲,究竟我们是兄弟,究竟有什么事,说吧!”

兄弟两个字似乎刺痛了姚崇的神经,脸颊抽动一下,呼吸急促了几分,一两秒之后,姚崇才一拳重重砸在了粗糙原木门框上。

“我要与你竞争!”

“当初这个折冲都尉的官职我并不看好,要与你,你却强推给我,如今,你却因为这事与我起嫌隙,你还是我认识的豁达姚元之吗?”

这话却是让宋璟有些恼火,沉闷的低声吼叫道:“你若想要这个官位,打完这一战,我宋璟立刻向朝廷辞官,让与你,你满意了吧!”

“跟官位没关系,我要竞争的是李明!”

“李兄弟?”

这话还真听的宋璟傻了,看着姚崇紧张的流淌出湿漉漉汗水脸颊,顿了几秒,才惊愕的反问道:“我们都是兄弟,有什么需要竞争的?”

“李兄弟,呵呵,哈哈哈,你还真是后知后觉!”居然嘲笑的摇了摇头,姚崇方才又是紧盯着宋璟低沉说道:“李明是个女人,是当朝郡主,或者叫公主更妥帖一些。。”

“她都亲口告诉过我们,她的真名叫李晨曦!闽国王就这么多,偌大的大闽,能让薛礼的儿子都如此关切,乃至于罔顾军纪,要我们整个儒兵互送,只有闽王的郡主才如此重要,而闽王陛下的子女中,只有长郡主,凤阁右仆射武王妃所出的郡主才有晨曦这个封号,你明白了吗?”

“我也喜欢她,我也想要这个机会!”

姚崇咬牙切齿的把头顶在了宋璟面前,狠狠说道,双眼似乎隐隐有些红光。一番言辞,听的宋璟却是惊愕的退后了半步,不可置信的喃喃摇头。

“李兄弟居然是女人!”

漫长的一刻钟,谁也不知道两人最后定下了何等决斗协定,反正出来时候,宋璟面色沉入阴雨,姚崇却有种畅快的感觉。

“这么慢,等你们半天了!”

因为意料之外塔库伊西人多了不少,临时决定抽调新河堡五十个府兵也跟上,牵着马在一大堆火把组成的方阵前不耐烦的绕了不知道多少个圈子,一看到两人,李明立马埋怨的迎了过来。

谁知道,眼神很是意外陌生的看了她一眼,宋璟一言不发的饶了过去,垮上战马,倒是姚崇很是关切的贴近惊愕的李明身边吩咐着。

“一会突袭塔库伊西人部落,一定要跟紧在我身后!”

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跟着变得奇怪的两人,李明也是翻身上马。

阿拉伯河的浅流倒映着明朗的月光,可算让这个绝对黑暗的夜幕多了些许光亮,渡河之前,眺望着对岸隐隐能看到的火堆,宋璟低沉的回过头。

“兄弟们,杀敌报国文绉绉的套话我也不说了,朝廷在与漠南贝都因蛮作战,几年之内我们要扎在这个鬼地方,如果不想被这些沙漠蛮夷打上门来,为了咱们自己,今夜务必杀他个溃败千里。”

一句为了自己倒是颇为真诚,一大群府兵低吼一声,也算是誓师完成,效果比长篇大论的宣讲更好了几分,渡河的时候,一百多个儒兵,每个人扶着同僚的手,都是坚定了几分。

塔库伊西氏族的部落驻扎在距离阿拉伯河大约两三里,一个干涸的河谷,说是一个氏族,不过最近收拢被薛讷打出阿拉伯河东岸的其他残破部落家族成员,这个氏族倒是膨胀了不少,到处都是篝火,映照着一个个帐篷灯火通明,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不过匍匐在山谷外窥视,区区一百多儒兵却并没有显得太紧张,华夏有一句成语深刻的描绘了这种场景。

乌合之众!

惊魂未定,还没有被消化的其他部族战士不会有什么战斗力,最多的是老幼,他们还是夜袭,人数越少反而越占优势。

不过用望远镜眺望着,姚崇与宋璟两个人的脸上却全是疑惑。

“这帮蛮夷在干什么,这个时间还不睡觉,这不和我们做对吗?”丢下望远镜,李明气呼呼的抱怨着,绕是一肚子心思,这句话还是让姚崇,宋璟两个忍俊不禁。

作对?他们可不是专门与大闽作对的嘛?

不过阿拉伯人部落的反应的确很异常,平日里,游牧部落缺乏燃料,绝不会把篝火点的如此晚,而且大批大批的塔库伊西人聚拢在部落东南角,忙碌的居然是在宰杀牲口。

一个个戴着白头巾阿訇忙碌的头昏眼花,原本宰杀牲口需要的长长祷告缩减成了一句话,应付一样在骆驼,羊的脑袋上点一下,就去下一个位置,旋即游牧部族拎着弯刀娴熟的在大牲口喉咙一抹,几个部落成员把着,庞大的骆驼就被放倒在地放血。

也不知道他们宰杀多少牲口了,一旁的内脏下水已经堆了满满一大堆,空气中都凝固着一种秋风都吹不散,令人作恶欲吐的难闻腥臭味。

“今天又不是宰牲节,这些阿拉伯人疯了?”看着,宋璟还真是顾虑的迷惑不解。

“也许这些阿拉伯人也像突厥人那样准备储存过冬粮食吧?”这一次,姚崇倒是没有平日里那么旺盛的好奇心,嘀咕一句后,他又是急促的说着。

“不过这也是一个战机,塔库伊西人的牲口都汇聚在了东南角,宰杀肯定令这些牲口不安,到时候我们分出一队人马用火把驱赶牲畜,这些贝都因人一定顾及不过来,牲畜冲他们个大乱后,另一队趁乱从西北杀过去,在营帐内点火,慌乱下有分不清咱们有多少人,贝都因胡人必定会溃退!”

不愧是姚崇,短短时间当夜的战法已经被他想了出来,听的崔帕克几个也是点头表示赞同,不过侧着脑袋听了一会,李明又是问出了个问题。

“谁去驱赶牲口?谁去冲进贝都因胡内部?”

这话问的几人都是僵了下。

都是很危险,具体算下来杀进去放火却更加危难些,一面要面对惊慌的阿拉伯人,一面又要面对奔涌而来的牲口,很可能死在里面。

脱口欲出的我来卡在喉咙里,姚崇很想痛快光棍的接下这个任务,不过话卡在喉咙里,一时间他就是说不出。

“我来吧,李,李小弟你跟着姚兄驱赶牲畜去,我带人从河谷这一片绕过去,咱们举火为号。”

终于,在姚崇战胜自己的前一秒,宋璟很自然的定了下来。

“不,赶牲口多没意思,我也要跟着去放火去。”唯恐天下不乱的李郡主当场表达了反对,听的宋璟牛眼当即瞪圆了起来,可惜李明的眼睛瞪得比他还大,终究是让宋都尉不得不妥协下来。

眼看着宋楚河一行一百多人开始摸黑向西北转移,李明窈窕的身影紧跟其后,张了张嘴,似乎要挽留些什么,最终,姚崇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却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驱赶牲口也同样紧张,儒兵的宝贝,土制连发枪又是被小心翼翼的搭了起来,十几个兵忙碌的挂着枪弹,剩余人则是把火把在火油中反复浸泡着,一会用来驱赶骆驼,羊群马群。

心不在焉,姚崇却是一个人趴在最前面,无趣的看着黑漆漆的夜色,好像他透过黑暗能看到宋璟他们爬到哪儿了一样。

“嘿,一开始就输了,还真是输得不冤。”

偶尔间,小白脸无趣的自嘲着。

“都尉!”

身后,摆弄连发枪的旅率忽然语气急促的摸了过来,听的姚崇懒洋洋翻过身,无趣的问道:“准备好了?那就给折冲都尉大人发信号,咱们动手好了。”

“不是的大人,西北有情况!”

这话方才让姚崇回过神来,也没多大热情的对着西北方向抬起望远镜。

下一秒,他的眼睛却直了。

塔库伊西人扎营的地方是一个干涸的古河道,高出地表的河岸能起到一个防风作用,可就在这么几分钟,远处干涸的河道似乎被填满了,不是水,是光。

一片片的小光点萤火虫那样由远及近,看起来很慢,实际上速度又是颇为快的向己方移动的。

浓郁的疑惑浮现在姚崇那张尖挺帅气的小白脸上,重重的看了几眼,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剧烈哆嗦起来。

他看清了,是火把。

满河道数不清密密麻麻的火把,多少火把,就是多少人!!!

第1009章。一念之间

贝都因人经历了历年战乱,军事组织有着其独到之处,不过却没有夜间禁语一说,战马与骆驼的嘶鸣,人的大声说话叫嚷,没等靠近嘈杂的犹如一窝蜂那样嚷叫的噪音已经传到姚崇这些人的耳旁。

数之不尽的骑兵,延绵不绝的火把蔓延二十里,尚且从转角处源源不断流淌过来,一切都明了了,难怪塔库伊西人到了半夜还要宰杀骆驼,如此多的大军,这些甚至还不够他们吃的。

哪来如此多的阿拉伯人,所有的阿曼兵与也门兵不都是在巴士拉与大闽交战呢吗?

“这怎么可能?”

惊骇的长大了嘴巴,甚至露出了后槽牙,前营校尉崔帕克不可置信的惊叫着,他的声音,也终于将同样震撼的姚崇拉回了现实。

稍微思索了片刻,姚崇的脸色阴沉如水,却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没什么不可能的,上一次大战,也门不也是出兵二十二万,我大闽在美索不达米亚绝大部分城市据点都是他们攻克的,这一次,代表神权的阿拔斯朝廷破灭,原本以为西亚再没有什么人能有如此号召力,看样子,庙堂上的那些大人们又估量错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一百多人去打他十多万阿拉伯蛮兵?”没好气的的哼了一句,姚崇直接挥手命令道:“收起武器,咱们撤退!”

“那,宋都尉他们呢?”

没有立即去执行,原本黑漆漆的脸颊一度白的没有了血色,崔帕克又是呆楞的问了一句。

这句话却让姚崇浑身哆嗦了一下。

抬起望远镜,远处的塔库伊西人已经与突如其来的阿拉伯援军接洽上了,浩浩荡荡的贝都因前军正在开入营房,河岸两排,数不清的斥候骑兵也是打着火把冲上了河堤,凶狠的大喊大叫着。

河岸两边,顿时也变得危险了起来。

不能暴露自己,举火为号自然不能用了,可这时候耽误时间去提醒,万一遇阿拉伯侦查骑兵,也绝对的十死无生回望着身后五十来个府兵属下,微弱的月光下每个人都是惊骇与胆怯,姚崇的手也是哆嗦了起来。

死一般的沉寂过了几秒钟,附近的喧嚣越来越近,狠狠咬着牙,嘴唇都没了血色,胸口的勇气几次冲到喉咙,最终,姚崇还是在耳朵嗡嗡的轰鸣声中,疲惫的摆了摆手。

“我兄弟为人机警,他会发现危险的,咱们先撤,不要拖累都尉!”

送死的勇气不是人人都有,姚崇尚且如此说,五十来个儒兵终究没有人提出反对,匆匆忙收拾起好不容易铺上的连发枪与钢弩,仓皇的退跑回了夜色中。

新河堡,摇曳的塔楼灯光在夜色中如同葬礼上的白蜡烛火那样,忽明忽暗似乎随时要熄灭,围着烛火,姚崇也是暴躁的来回转圈不止,回来已经半个多时辰了,宋璟的那一支队伍始终不见踪影。

浓郁的悔恨萦绕在姚崇心头。

越来越按耐不住胸口的浮躁,终于,抓起一旁的挎刀,姚崇步履匆匆又是下了塔楼。

还好,他刚冲到塔门口时候,外面嘈杂的喧哗声传了过来,宋璟回来了。

“都让一让,让一让!”焦急的吼叫中,在一排火把照明下,满头大汗的宋璟抱着李明不管不顾的向里冲着,明显能看到,血顺着李明肩膀的箭杆向下流淌着,惊喜的迎到门口,看到这一幕,姚崇的眼睛都红了。

“混账,你怎么照顾的她,你还是个男人不!”怒吼着,姚崇暴跳如雷的冲上去,死死揪住姚崇衣领叫嚷着。

谁知道,宋璟的火气好像比他还大一样,声色俱厉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给老子让开!”

踉跄的退了几步,姚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看着宋璟抱着李明冲进塔楼,他的脸又是苍白了几分,宋璟愤怒的像个狮子一样狰狞面孔,血红满是厌恶的眼神,钉子一样刺进了他的心。

里面也是乱哄哄的争吵,似乎军医被赶了出来,宋璟与李明平日里几乎形影不离的娇弱小兵争辩了几句后,最后推搡着也是满是焦急的其余府兵出了来,酒精的味道弥漫中夹杂丝丝血腥气,听着混乱的交响曲,姚崇双目无神的摊坐在门口。

好一会,惊喜的声音方才传出来。

“血止住了!”

欢呼声中,一身血污的宋璟终于疲惫的出了来,看了一眼摊坐的姚崇,摇晃两步,他也是一屁股坐到了姚崇身旁,却是歉意的摇了摇头。

“不要怪我,刚才我实在太着急了!”

“你说得对,也怪我,不像个男人,像个娘们一样,李小弟说你肯定退回了,我不信,偏要去看一看,结果趴在草丛里被胡兵射了一箭,还耽搁在那儿不敢出来好久,都怪我。”

宋璟也是满面悔恨的垂着头,听在姚崇心头,却又是让他心脏重重跳了几下,愧疚的心情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强挺着才让想哭的脸继续保持着面无表情,好一会,姚崇才转移情绪的跳转了话题。

“仗还要怎么打?”

这是个沉重而现实的问题,也是沉默了半晌,宋璟郁闷的摇晃了下脑袋。

“我也不知道。”

光今晚看到的贝都因骑军就有数万,没看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自己手里才有两千于,还多是步兵,说是帝国甲等常备军,自己军队什么战斗水平他俩也是心知肚明,这一战,还真有以卵击石的味道。

居然从口袋里摸出了半袋烟叶子,用宣纸卷成一个不规则卷后,宋璟沉闷的打着火石点燃一头,最后放在嘴里,随手把烟叶又递给了一旁的姚崇。

平日里对于朝廷大利的烟草并不感兴趣,不过此时,没有酒好像也就这东西能稍微缓解一下繁乱的心情,沉闷了片刻,姚崇也是学着宋璟的样子均匀卷好一条烟,用打火石点上。

有的人第一口烟就能感觉到莫大的享受,更多人却是感觉到一股痛苦的折磨,姚崇明显属于后者,被呛得直咳嗽,眼泪都呛了出来,不过吐出一口浓雾后,姚崇还是把烟再一次塞进了嘴里。

一股一股烟圈飞散出去,尼古丁的刺激下,疲惫的大脑也可算变得兴奋与愉悦,不知不觉间,姚崇也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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