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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远征军-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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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摊开了大地图。
“我军绝不能轻易暴露,不应该搅和进这些阿兰人的自相残杀中!不然的话引得卑路斯来攻,!”
拳头拧的咯咯作响,薛仁贵满是杀意的将匕首插在了地图上。
“坑杀这些图坦土瓦兹部众,把十二个酋长斩杀殆尽,讲一切知道我闽军的蛮夷全部处死,没人能暴露我军的行踪!”
听着薛礼满含杀意的话语,安娜禁不住发自内心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第853章。必须做到
这事儿薛礼绝对能干得出来。
他天生就有这一刻将军的心,足够残酷,坚韧。后世薛仁贵的故事中,三箭定天山的故事流传的最过久远,仅仅发了三箭射死敌人三员大将,就令铁勒十多万大军胆寒,被唐军几千骑冲的稀里哗啦,纷纷投降。
不过这一战的结局却不是铁勒人迷途知返,重返大唐朝廷温暖的怀抱,戏文上的两族一家亲,投降的铁勒人军队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受降的第三天,薛仁贵下令,坑杀这十万降卒,一个不留!
一直到李捷所在的那个时代,蒙古杭**山依旧能找到这个杀降遗址。
杀降二十三天以后,薛仁贵轻骑奔袭铁勒汗帐叶护三兄弟全部擒拿,这以后铁勒
九姓彻底衰败,消弭在了历史长河中。
可见,为了胜利,什么事儿薛仁贵都下的去手,十万人都能坑杀了,更不要说这六七千阿兰蛮夷。
而且,薛仁贵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除掉了这些阿兰人,等同于剪除福郡王羽翼,到时候就算闽王怪罪,也有功劳可以抵消。
到底是伙伴,薛仁贵的弦外之音让完颜亦是动心了,沉默的微微点了下头。
眼看着两个将军都默认了下来,安娜禁不住急了,她提着脑袋吃着苦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就是为了捞点政治好处,好不容易有点甜头,还没等过瘾呢,薛仁贵就要大刀片子都给砍去,这她如何干?
还好,不愧是拜占庭小狐狸,眼睛转了一圈,她就想到了托词。
“二位将军!如今帕拉多瓦人磨刀霍霍要杀过来,您二位认为,是内部矛盾重重的阿兰人自相残杀引起的轰动大,还是帕拉多瓦人突然发现一支六七千人的部落被人灭族了引起的轰动大?”
很是郑重的拱了拱手,安娜表情凝重的问着,一句话,却让薛礼与完颜阿骨打都是忍不住沉默了下来,好一会,薛仁贵方才为难的摇了摇头。
“打,这帮阿兰熊包肯定不是帕拉多瓦人的对手,定然会暴露出我军来,不打还不行,难啊!”
“所以我们既不能暴露出来,还必须要帮这群阿兰人打赢!”
看着地图,最后却是安娜的拳头狠狠敲在了上面,坚毅的说道。
一转眼,三天过去了。
论动员能力,任何农耕民族都比不过这些游牧民,哪怕闽国也一样,短短三天,帕拉多瓦人十六个部落超过八层的男丁就被调动起来,气势汹汹的杀向土肥圆所在的部落。
这要是让闽国动员同样的府兵,至少需要六到八天,还好,农耕民族同样有着游牧民族所没有的优势,旺盛的生产力可以供养一支完全脱产的常备军来应对各方面挑战,那就是闽国赫赫威名的十六卫。
说道那儿就远了,闽军十六卫主力如今还多是在京师以及兴都库什山脉一线,帕拉多瓦人却是实实在在的近在眼前了,仅仅半天的行军,乱糟糟的两万阿兰游牧骑兵已然逼近了土肥圆的营帐。
不过留给他们的,却是一片白地,帐篷都搬走了,搬不走就烧,扔了一地牛羊骨头。
“该死的懦夫土伦佐,让他逃了!”
眺望着一地狼藉,帕拉多瓦诸多部落的老大帕克拉,一个长得相当凶残,留着半秃的发辫,细长山羊胡子,全身肌肉将皮袍子撑得鼓鼓的壮汉恶声怒骂着,狠狠一马鞭抽向了一旁,啪的一声中,侍奉在他面前的奴隶竟然被打趴在地,爬不起来了。
“大哥息怒,就算他土伦佐猥琐,丢下草场逃了,他贪心的带上全部族人,又能逃到哪儿去,沿着阿姆河向南追,我们就一定能追上!”
帕克拉身旁,同样骑着雄壮的战马,却显得略为老成的帕拉多瓦二号人物帕克桑禁不住在一旁劝说着,不过提到土伦佐时候,他眼中还是冒出来尤为怨毒的饮恨。
那天闽军让土伦佐纳投名状杀得帕拉多瓦部落头人,好死不死是他最器重的大儿子,杀了他的继承人,还把他的部众掠夺去不少,牛羊一头不留,这个仇恨可是结大了!
“老二你说的不错,放心,老子一定帮你把那个敢和我们帕拉多瓦氏族做对的混蛋卵都捏出来!哥几个,咱们走!”
凶残大汉的怒吼中,十来个同样凶恶帕拉多瓦酋长同样吼叫着答应着,跟着十多个部落旗帜,两万阿兰轻骑兵犹如怪兽那样凶残的向前奔走了去。
虽说游牧民族自由自在,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似乎无迹可寻,但事实上,哪怕顽强的游牧民族也有这人生存的必须需要,不可能完全生活在干旱荒芜中,沿着水草分布,就能找到他们的踪影。
沿着阿姆河的支流一路向南狂奔,半路上还发现了不少被劫去,帕拉多瓦部众故意留下的痕迹,又是仅仅半天时间,帕克拉的骑兵就在中亚草原平坦而宽阔的旷野里,撵上了土肥圆的部落。
倒是有些出人意料,老弱妇孺的部众被土肥圆藏了起来,而他也真纠结到了图坦土瓦兹氏族的全部力量,大约八千五六百的图坦土瓦兹轻骑兵列阵在蜿蜒的阿姆河支流河道另一端,鬣狗那样凶残却小心胆怯的蛰伏着。
“来人,给老子冲,捏出图坦土瓦兹这群杂碎的卵来!”看到敌人,帕克拉第一个凶恶的怒吼咆哮起来,不过没等他冲出去,帕克桑却是抓住他的皮袍子把他拉了回来。
“等等,大哥!土伦佐的人,就算加上了他图坦土瓦兹全族,也不是我们的对手,那他还不逃,在这儿等着我们送死做什么?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帕克桑昏花的老眼阴霾的看着对岸图坦土瓦兹骑兵,警惕的劝说着,不过听的凶汉大酋长帕克拉却是不屑的晃了晃他满是小辫子的脑袋:“阴谋个裘蛋,他土伦佐就是舍命不舍财,怕咱们把他的部众抢去,好好!死的又不是我儿子,老二你先去探探路好了!”
帕克拉妥协的扬了扬他双手手掌,一句死的又不是我儿子却正好刺激到了帕克桑心中的痛,阴毒的点了点头,老家伙唿哨一声,领着几百个本族勇士,驾驭着战马奔到了河边,隔着冻得颇为结实的河流,指着对岸土肥圆的大旗就骂了起来。
“土伦佐,我们帕拉多瓦部族与你们图坦土瓦兹部族一向无仇无怨,而且沙汗沙与大汗还有禁令,禁止部落互相攻讦,我儿子更是不可能主动找你惹事,你这个畜生,凭什么对我们帕拉多瓦部族下此毒手。”
“还有你今天集结如此多图坦土瓦兹骑兵,真要和我们拼个举族灭亡吗?”
虽然是骂阵讲理,不过帕克桑也把这么多天帕拉多瓦人的疑惑喊了出来,有粟特人肥牛劫掠,你土伦佐干嘛闲的蛋疼过来打我们帕拉多瓦人?脑袋被驴踢了还是粟特妞玩多了玩上火了?
他那儿知道土肥圆也是有苦自知。
好好在家玩女奴,却被一群神兵天降的闽军来个抄底儿,而且在土肥圆的忽悠下,他的十一个兄弟亲戚全都自投罗网,被闽军全都抓了起来,三天时间,拿着各个酋长的命令,安娜将图坦土瓦兹三万八千部众全都合拢在了一起,有了这么多人质,老婆,孩子,命根子都掐在闽军手里,他们是不拼也得拼。
在十一个兄弟亲戚杀人般的目光注视下,土肥圆哭丧着脸亦是领着本族勇士跑到了阵前,隔着冰河大声的嚷嚷着。
“帕克桑老头你听着,你们帕拉多瓦人做下什么事你们自己还不清楚吗?历年欺凌我们图坦土瓦兹人,劫掠我们的牛羊,抢夺我们祖先传下来的草场,当年我叔叔土伦拜耳就是你们所杀,今天,老子就是要让你们尝尝什么叫丧亲之痛!哈哈哈哈!”
心里悲催,土肥圆笑的比哭还难看,可离着这么远,看在帕克桑眼里却是无比得意。
听着土伦佐的吼声,帕克桑脑海中的问号却是更多了。
土伦佐说的这些理由都是事实,没错!当年他叔叔土伦拜耳也的确在冲突中被帕拉多瓦人杀了,可那是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争夺草场,弱肉强食,一向是草原常态,而且草原人也不会因为这些就那全族作为赌注拼死一搏。
恶劣环境下的草原人可现实的很,什么仇恨轻易盟约朋友都没有生存要紧,要不一听土肥圆往死得罪了帕拉多瓦部族,他那些兄弟亲戚为何走的这般干脆痛快。
土伦佐如此的有恃无恐翻旧账,反倒是让帕克桑迟疑了起来,这个混球敢如此硬气在这里等着自己,要么就是有所凭借,要么就是他疯了,可他疯了,图坦土瓦兹这么多贵人头人也跟着他一起疯了吗?
如此情况,倒是让帕克桑迟疑了,一时间不敢渡河进攻。
不过他迟疑了,两万多帕拉多瓦人在河那边傻站着,却让土伦佐又忍不住叫苦了,想着闽人大爷的吩咐,土肥圆酋长咬了咬牙,回头就对身边亲信吩咐了几句。
打着马肚子狂奔回了去,不一会,土肥圆亲信十多人扛着一个长条东西过来,嚣张的摇荡在半空中,一瞬间,却是看的犹豫不决的帕克桑老眼都红了……
第854章。药杀水寒
这事儿图坦土瓦兹人做的实在是太缺德了。
事情的导火线,被杀的帕拉多瓦部首领,帕克桑的长子,那个倒霉的投名状竟然被腌制牛羊肉干那刚腌成了腊肉。
而且脑袋还被摘了下来,被一帮图坦土瓦兹人当成球跑来跑去。
帕克桑昏花的老眼顿时红了。
游牧民族感情单薄,实际上这个长子死了也涉及不到帕克桑多伤心,但却严重触犯了他与他的部落威严,如今图坦土瓦兹人玩出这一出,他帕拉多瓦人再在岸边傻看着,日后就没脸在草原混了,连儿子的尸体都保护不了,归附的部众也将离心离德。
几乎是嘶声竭力的嘶吼着,帕克桑暴跳如雷的对前面扬起了马鞭子,满脸大胡子抖动的犹如刺猬,嘶吼着嚷道:“给我杀!杀光这群恶心的蛆虫!踩烂他们!碾碎他们!一个不留!”
草原人特有狼一样嗷嗷的怪叫中,同样满腹愤怒的百多个帕克桑部落勇士转着弯弓,纷乱的打马就直接踏上了冰面。
后面,眼看着自己兄弟动了,生怕他吃亏的凶汉帕克拉同样对着天空高举起了一对拳头,如同一个信号般,同样等的不耐烦的两万多帕拉多瓦狼骑同样凶狠的纵马而前,还没化的雪地被马蹄子扬起了漫天雪花。
人一上万,没边没沿,漫无边界的帕拉多瓦骑兵践踏得冰面冻得结实的阿姆河支流都是嘎吱嘎吱作响,扑面而来的骑兵仿佛整个世界都对自己狂涌而来,当即吓得土肥圆腿儿都软了。
“快退!退回去!”
丢下玩的正嗨的死鬼脑袋腊肉,恨不得自己胯下战马多生四条腿儿,土伦佐拼命地踢着马肚子往回逃去。看着疯狂奔涌而来的帕拉多瓦人,十一个图坦土瓦兹酋长同样是头皮发麻。
不过所有牛羊,部众,财物,食物都在唐人手中扣着,所有人的家眷也在他们手里,草原规矩不杀老弱妇孺,闽人可没这规矩,他们要逃了,按闽军命令家人全部坑杀!
而且就算他们不顾所有家眷的性命溃逃了,天寒地冻外有强敌追杀,内无粮草果腹,早晚还得死在这冰天雪地中。
尽管心惊肉跳,极度不情愿,对着扑面而来的帕拉多瓦人大军,十一个酋长亲戚还是一面在问候土肥圆他全家女性,一面也是高高举起了游牧弓,竭力的嘶吼着。
“为了活下去,杀!!!”
同样心里问候这各自酋长的全家女性,八千出头的图坦土瓦兹部众同样悲愤的举起了弓,嘶吼着向前冲了去。
不过那嗷嗷的怪叫,怎么都像要断气的狼一样,有气无力,垂死挣扎。
最先交锋的,还是箭雨。
过河时候,毕竟马蹄打滑让帕拉多瓦人速度不得不降下来,让图坦土瓦兹人占了先手,两丛箭雨射过去,密密麻麻飞蝗那样黝黑的箭矢打的奔腾滚滚的帕拉多瓦骑兵前队犹如雨打浮萍,怒骂声,尖叫声,上百人翻滚着跌下了马背。
习惯性的,前锋的骑兵跳下马,以战马为肉盾拉开弓就要展开反击,不过这一顿之间,原本奔驰在中军的凶人帕克拉却是赶到了最前面。
“怕个毛!就那帮穷鬼软绵绵的箭头能射死几个,给本大人接着冲!”
嘶吼着,拎着弯刀举着盾牌,帕克拉凶悍的冲在了最前面,牛皮做的圆盾上刹那间就钉满了箭矢,绕是如此,也没有阻挡他半步,迎着数不尽的羽箭,也没有阻挡住这个帕拉多瓦酋长半步。
酋长的勇猛同样激励了部众们,学着他的样子,上千部落勇士同样打马顶着盾牌,呐喊着冲了过去。
一条大河算上河沿也不过百米,如此不要命的冲锋下,百多个骑兵马蹄打滑摔倒在地上,余下的则眨眼冲到了还在搭弓射箭的图坦土瓦兹人身前。
“杀!”
脸上的肌肉纠结的仿佛一条条蚯蚓一般,看着面前慌张收弓抽刀的图坦土瓦兹人脸上惊恐的目光,帕克拉狰狞的脸上兴奋的简直不能自已,高高轮起的弯刀划成一道新月,重重的劈了下去。
咔嚓~
没等飞舞的人头将血喷溅在帕克拉身上,他已经夹着快马冲进了图坦土瓦兹人的军阵中,弯刀抡的犹如血月一般,到处大杀大砍。
跟着帕克拉的脚步,其余的帕拉多瓦人更是兴奋的嗷嗷直叫,楔子一样插进来图坦土瓦兹人中央。
游牧部落与游牧部落之间也有差别,大部落供养的勇士多,经常劫掠欺凌其余小部落,收取贡赋,人最是嗜血好杀,不畏近战厮杀。小部落则老是被抢掠,部族男丁怯懦胆小,要让他们远距离射射箭还行,近距离白刃战就有些为难他们了。
劫掠呼罗珊,卑路斯抽调的也正是这些大部落勇士,而眼前的帕拉多瓦与图坦土瓦兹正好就是一个大部落一个小部落的区别。
转眼间阵中被一刀扎心,周围倍于几的敌军更是仿佛老鹰的利爪哪样乌压压的包围而来,如此阵势下,哪怕十来个酋长嘶声竭力的呼和压阵,压制不住的崩溃依旧不可抑制的爆发了,成百上千的图坦土瓦兹人哭喊着从四面八方溃散开。
呼喊的嗓子都哑的冒火了,不到一刻钟时间,土伦佐暮然回首,身边的部落勇士竟然已经跑空了,惊骇的打了个哆嗦,这个似乎闽国最忠诚的狗亦是最彻底的夹着尾巴向后溃逃去。
呼喊着一刀批下去却批了个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帕克拉这才发现,身前的敌军已经跑空了,跳下马一刀割下刚刚砍死的图坦土瓦兹勇士脑袋,浑身沥血的再次翻身上马,帕克拉凶悍的高举着人头嗷嗷大吼着,激励的他身后的部落勇士同样同样兴奋的举刀大吼着。
“杀,不要放走一个!”轻舒猿臂把那死不瞑目的狰狞人头挂在马脖子上,帕克拉又是凶悍的大吼起来。
不过引领着部落勇士的帕克拉却没注意到,跟随在他身后诸多亲戚兄弟,哪怕是主要复仇的帕克桑昏花的老眼中都流露出了浓郁的阴霾。
与农耕民族森严的等级地位不同,游牧民族拼的就是一个悍勇,帕克拉太强势太耀眼了,吸引的同部族中勇士都是仰慕跟随,他的存在,已经威胁到各个酋长的威严地位了。
强把不满压在心里,十多个部族酋长沉闷的打马跟随着。
横七竖八大约留下了两三百具尸体,断颈中炯炯流出的浓血把河面的冰都浇出一道小窝,八万支马蹄践踏下,就算没有碎裂,阿姆河河冰依旧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密裂痕。
忽然间,人去楼空死寂的河冰仿佛打雷一样发出了隆隆的巨大响动声,格拉格拉的巨响下,更加密集的裂缝蜈蚣那样狰狞的沿着河面行进着,愈发的密集,终于,轰隆的一声爆裂声,一大块支楞起的河冰竟然狰狞的从河面飞起来半边,旋即狠狠砸到了另一段裂痕上。
高压的河水喷了出来,这仿佛一个开端那样,越来越多的河冰崩裂,最后湍急的河水重刷着岸两边的尸体,奔腾的重重流淌了下去。
阿姆河希尔河在华夏古典中的记载又叫药杀水,湍急的河水奔流中竟然冒气了片片白烟,宛若滚开的药水一样,只不过,那白烟不是温暖的药气,而是要人命的刺骨冰寒。
河上游十几里处,看着自己憋的水坝绝口,冲破的偌大冰层,薛礼捏着下巴,禁不住满意的点了点头,片刻后,方才回身怒吼:“沿河巡逻,绝不放走一个蛮夷!”
“嗨!”
足足上万的迎合声竟然在这片空旷寒冷的天地中响起,披着白色的斗篷掩盖着身上的玄甲左武卫将士犹如一条长长雪龙那样,狰狞的向下游骑马狂奔了去。
“待封,下游就交给你了。”
“喏,将军放心,末将定不放走一个蛮夷。”
恭顺的在地上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军礼后,郭待封方才全副盔甲的站起,在薛礼满意的注视下翻身上马融入滚滚流动的白色长龙中。
不过目送他离去的薛仁贵浑然没有注意到,离去那一刹那郭待封眼中深深的嫉妒与不甘。
送走了巡视西路的军队,打量着湍急的阿姆河河水,薛礼再次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自己也披上了一层白斗篷,径直融入到留守上游的军队中,密密麻麻的白斗篷覆盖下,远远望去数千军队浑然隐身在了冰天雪地中。
十多米湍急的阿姆河冰凉刺骨,未破的冰面上游,又埋伏下了闽军的天罗地网,似乎帕拉多瓦人后路已经被坚实的堵死了,不过,凭借着那些图坦土瓦兹人,真能打垮不可一世的帕拉多瓦部落,逼着他们回来自投罗网吗?
凭着豆腐一样的图坦土瓦兹当然不行,不过,虎视眈眈等候在前方,还有闽军的关宁铁骑!
一路上,溃败的图坦土瓦兹人不断向四面八方散去,不过帕拉多瓦人却很执着,两万骑兵死死撵着土肥圆那矮胖的身影,一刻也不放松。
土伦佐逃跑的功夫还真不一般,一追一逃中,不知不觉半个多时辰过去了,部落中的贫富差距也让骑着好马与驽马的帕拉多瓦骑兵拉成了一条长长的蛇阵,蜿蜒出去几里远。
“土伦佐这个低贱的蠕虫,老子一旦抓住他,一定要亲手捏出他的肠子!”
漫长的追杀也消磨了帕克拉的耐心,一面纵马狂奔,一面这个草原凶汉凶残的叫嚷着,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尽量与他并驾齐驱的帕克桑老头子却是突然警惕的放慢了马速,颇有些惊愕的昂起头。
“那是什么?”
平坦的大雪原上突兀的显现出一片崎岖高耸的山坡,狭窄的山坡上,一大堆黑点密密麻麻的排列在雪地中,看似乱糟糟中却给人一种压迫感。
听着自己二弟的惊叹,哈克拉亦是惊愕的抬起了头,一声如同惊雷一般的呼合声猛地在小山坡炸响。
“杀!!!”
第855章。打开局面
山下,胡骑奔正急,漫天撒雪烟。
玄黑色的冰冷头盔下,是一双锐利的令人心颤得眼睛,握着冰冷的刀柄,宛若一座雕像那样看着山下来敌,一动不动。
在完颜阿骨打身旁,则静静伫立着数以千计的玄甲骑兵,闽国最锐利的军刀,关宁铁骑。
没有把所有麾下都带来,如此荒原,人越多,补给越困难,越容易暴露,不过,面对这些帕拉多瓦人拖得长长的混乱阵型,一千人,足矣!
“大帅,敌军快到了!”伺立在完颜阿骨打身边,怀化中郎将张平恭敬的拱拳禀报着。
张平是营州都督张俭的侄子,完颜阿骨打则是辽东土族出身,按照正理,两人这辈子也不可能有瓜葛,或者是一对死地,不过在闽国的战旗下,来自东亚各个种族却是完美的被团结在了一起。
甚至张平还对完颜阿骨打颇为崇拜,从一奴族做到闽国几大将军之一,完颜阿骨打也的确有着太多耀眼的功勋了。
听着张平的禀报,完颜却始终没有动,依旧犹如孤鹰一样傲视着下方,直到下方乱哄哄的骑军又奔进了百多米,已经看清了山坡上的伏兵放缓了速度,完颜阿骨打方才高高举起了大刀。
“杀!”
真是一声爆吼,张飞喝断长板桥头莫也不过如此风姿,大吼如雷,关宁铁骑又恰如雷声过后的疾风骤雨,没等下方帕拉多瓦人反应过来,玄黑色的铁骑已经隆隆的从山峰上冲了下来。
真是犹如帕拉多瓦人河边突袭图坦土瓦兹人如出一辙,只不过闽军比刚刚的帕拉多瓦人攻势还要犀利万分,长长的马槊奔着猝不及防的阿兰草原狼袭来,没等他们惊愕的惨叫出来,冰冷的马槊已经将他们扎了个对穿。
“怎么可能有如此锋利的骑兵!”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帕拉多瓦人原本厚实的前锋骑兵已经被切割的支离破碎闽军一骑杀过,三四个阿兰兵立马同时惨叫着从马上栽下来,战马嘶鸣着前腿跪伏在地上,一片人仰马翻。
看着如同毒渗透在血管中的闽军精骑,二号认为帕克桑忍不住惊骇的大叫起来。
“来的好!这才是敌人!”
他身旁,凶悍的帕拉多瓦大头领帕克拉却是无比兴奋的吼叫着。
又是两刻,闽军骑兵竟然已经杀透了前锋杀到了帕克拉所在的中军前,眼看着面容冷峻的关宁铁骑端着前锋刃上满是鲜血与碎肉的马槊杀来,兴奋的呼喝一声,帕克拉轮着弯刀竟然彪悍的迎了过去。
乒,乓~弯刀砍在长槊上闪烁出一系列火花,帕拉多瓦头狼灵活的绕过了两把马槊的夹攻,居然杀到了右手边闽军骑兵身边,咔嚓一刀,那骑兵吭都没吭一声,沉默的掉落下马。
下意识就要跟上去,但下一秒帕克桑忽然感觉后背大寒,一个激灵下意识的仰头躺在马背,下一秒,丝毫没受同伴被杀的影响那样,闽军的马槊精准的从刚刚自己咽喉的位置晃过。
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正过身子后,帕克桑满眼都是挥舞着长槊的闽军骑兵,挥舞着弯刀的大哥帕克拉身影淹没在其中越来越模糊,眼看着自己身前同样是酋长之一,自己的叔叔帕克胡林惨叫着被槊锋在脖子上撕开一条狰狞的血口子,徒劳的捂着喷涌的血泉,心头亡魂大冒,刚刚还满腹雄心壮志的帕克桑几乎是第一时间拉过了马头,撒腿儿向后奔逃去。
刚刚还一片大好的帕拉多瓦人军阵形势几乎在一瞬间被扭转了过来。
兵家之言,越大的军队越容易陷入混乱。拖成长长的蛇阵,帕拉多瓦人的酋长,部落勇士百夫长几乎都聚集在前阵,后阵则多是骑着驽马的普通牧民,眼看着前方平时威风凛凛的大人们,贵族们眨眼间被突如其来的骑兵杀了各人仰马翻,又没了贵族督战,庞大而混乱的帕拉多瓦后军轰然而散,溃散的简直跟刚刚图坦土瓦兹人如出一辙。
身后的军队崩溃了,前方好不容易有点反抗心思的部落勇士也是泄了勇气,跟着也开始逃窜起来,完颜阿骨打的一千骑兵犹如一把锋利的小刀那样,三下五下把偌大的骑阵捅了个千疮百孔,旋即刚刚还磨刀霍霍的帕拉多瓦部落一盘散沙那样向后崩溃而去。
眼见此,刚刚逃散的一塌糊涂的图坦土瓦兹人居然也是兴奋的吼着反身杀了回来,饿狼一样在帕拉多瓦人身躯声撕咬着血肉。
不过闽军狭长的剑锋上,还是有个小蚂蚱拼命地垂死挣扎着。
怎么也没想到往日如影随形的部落勇士这一次一个跟进来的都没有,长槊森林中,帕克拉的生存空间越压缩越小。
不过绝境中也激起了这个草原狼头的凶性。
刷~三把长槊从左中右三个方向一起捅来,狼狈的躲过了两把,却被左侧的槊刃在肩头开了个大口子,帕克拉狼一样惨号着,手中的弯刀却是凶狠的大力划到了中间闽军骑士脖颈上,从胸口到脖颈拖出了条长长血口子。
喷着一米多高的血花,那名骑士摇晃着栽倒在地,下一刻,又是五把马槊不带丝毫感情捅了过来。
“汝等让开!”
帕克拉的大开杀戒还是引起来完颜阿骨打的注意,狭长的陌刀拖在身侧,纵马狂奔中完颜阿骨打沉声的命令着。
已经杀得浑身大汗,轮着弯刀,帕克拉疯了的狼那样尖号着拼命地劈砍,忽然间,前方绵延不断攻来的马槊却是戛然而止,突然闪出的空荡反倒让他不适应起来。
可片刻,他的瞳孔突然紧缩了起来,一员大将挺拔威严的身躯突然闯入眼帘,旋即一抹让他感觉到无可避让的刀光扑面而来的……
再一次拖着陌刀蓄势待发,完颜阿骨打连头都没回一下,率领着军队继续向前杀去,原地,半截带血的弯刀嗡嗡作响的插在地上,一颗斗大的凶恶头颅飞出去老远。
形势完全来了个大反转,逃遁者成了追杀者,追杀者反倒逃遁的慌不择路,刚刚被辇的亡魂大冒的图坦土瓦兹人这会儿几乎全都凶悍的杀了回来,而且杀得比闽军还要凶悍,仗着自己没有阵型的灵活,狗仗人势的一些阿兰骑兵甚至围着帕拉多瓦人射箭砍杀,主力的闽军关宁铁骑反倒落了后成了旁观者。
被突然杀出的死神骑兵彻底打瞢了,听着背后唐语的喊杀叫骂声,尚有一万*千的帕拉多瓦人愣是一个回头反抗的不敢有。
一路浮尸累累的被追杀到了阿姆河旁,所有的帕拉多瓦人又是傻了。
“神啊!这怎么可能?”
功夫比楚霸王差多了,悲凉却没比楚霸王见到乌江时候差多少,看着通途变天堑的阿姆河裹着冰凌滚滚流动的寒冰河水,帕克桑差不点没哭出来,残存的几个酋长亦是跳下马跪倒在了地上,捶着胸膛痛哭着,有的绝望的阿兰骑兵甚至直接逼着战马冲进冰冷刺骨的药杀水中,但仅仅一两秒,他就提前体验到了地狱的滋味。
人马全被冻僵,连动都动不了一下,寒冷让大脑分外清醒,刀割一般的冷水中被冲走,祈祷着自己快点死,这种绝望可想而知。
就在这功夫,背后那支不知道何处而来的死神骑兵裹挟着可恶的图坦土瓦兹人席卷而来,左,右,隆隆的马蹄声与摇曳的黑色旗帜不断出现,混乱的军队中没有一个人组织抵抗,整个帕拉多瓦部落陷入了绝境中。
而喘的像狗一样却依旧掩盖不住得意洋洋,最后赶过来的土肥圆一句大喊,又是瓦解了这些帕拉多瓦人最后的抵抗意志。
“太君说了!杀了你们的头人!图坦土瓦兹部落会接受你们的投诚!给你们一条活路!奉上各部头人人头者,重赏!”
嘹亮的一句话飘过了大半个战场,听的慌张的帕克桑犹如一盆冷水喷在头上一般,凶残的拔出刀,这个帕拉多瓦部族中最残忍的狐狸刚要纠结亲卫放些狠话,却愕然的发现,附近原本熟悉的亲卫,看他的眼神也变得陌生无比。
就好像,狼看到羊一样。
下一刻,满天的刀光。
漂亮的围歼战。
足足半个时辰,帕拉多瓦人的自相残杀方才停歇,除了格杀自己头人求活命,平日里部落部落之间的矛盾也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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