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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远征军-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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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是有几十个人一肚子忐忑跪伏在后头,战战兢兢也是急哭了出来,这些人就是没把持住臣节,投靠了长孙无忌的“竺国”新贵们,一个个新穿上的紫袍在群臣堆里是那样的扎眼,让他们此时此刻宛若披着一身荆棘那样,坐立不安。

原本打算在新朝中谋得一个富贵,怎么都没料到宰相衣服还没等穿热乎,闽王就活着回来了,还把自己刚认得主人打下神坛,看到刚刚被摔死的几个武将血腥一幕,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被处决的会不会是自己。

担忧之下,几十个叛臣哭的撕心裂肺,简直比那些忠臣还要痛心。

不过混乱的一片中,李捷出奇没有下令捉拿任何人,而是挨个大臣搀扶起来,每个人都仅仅只说一句话:“没事儿了,孤回来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带来的效果却是无与伦比的,每一个被他搀扶起的大臣,那眼中炽热的眼神,恨不得现在就为闽王去死。

安抚住了一群大臣,李捷又是对在一旁观望着的江夏王英国公几个打了个招呼,除了李绩热切的抱拳重重拱了拱手外,宇文节几个则是尴尬的略弯了下腰,这几天闽国的乱局,他们袖手旁观的角色也不是太光彩。

做完这一切后,在李缺几个禁卫的扈从下,李捷却是又匆匆去了闽王大殿偏殿,离开了群臣,取而代之的是凤阁令许敬宗。

“各位同僚,闽王知道大家辛苦,如今各部有司回归,殿下给大家三天假期,赏赐大家俸禄三个月,大家都出宫回家吧!”

随着许敬宗站在台阶上洪亮的话语,数百个臣子纷纷轻松的拱了拱衣袖,纷纷散去,不过朝臣中还是有性急的,满是惊愕,兵部侍郎崔缇义愤的撸起衣袖,追着纷纷掉头,要去闽王大殿查看政务的宰相们喊道:“列位相公,朝中还有奸佞未除!怎么能就这么散了呢!”

听着崔缇的喊声,十几个新披上紫袍的背叛大臣禁不住浑身一僵顿住了脚步,不过从许敬宗到王微,王玄策等人一个回头的都没有,在崔缇愕然尴尬的注视下,倒是跟他一起当了几天俘虏的礼部右侍郎,五十多岁的老者卢庆拉住了他的衣袖。

“崔兄,别问了,不是闽王不想追究,而是他老人家仁慈,想让吾等安心啊!”

顺着卢庆目光,崔缇愕然的回过头,看着在一群禁军监视下,孤零零披着一身王袍站在祭坛上不知所措的福郡王李让,他禁不住一个激灵,感激的对着卢庆点了点头,也是垂着脑袋急急匆匆出了宫,再没说一句话。

虽然那些卖身投靠的贰臣很可耻,但事实上所有留守的大臣全都遵循李治的圣旨,向新册封的竺王李让朝拜表示忠诚了,理论上,他们全都是贰臣,李捷之所以谁都没有追究,就是表示这件事揭过,让所有臣子安心。

毕竟,虽然有一个个宰相阁臣三省进行统治,具体事物还需要这些六部二十四司的小官具体执行,如今中央与闽国失联了一个多月,急需处理的事物堆积如山,已经没有经历再搞一番政治清洗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捷连那些心里有鬼的叛将都没杀,故意让他们走在身后,这才借口阵前斩杀,当主公的做到这一步,倒是让这些被解救出来的群臣更加感恩戴德。

当然,不追究不等于事情真正就过去了,真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下午时分,数十封辞职告病的奏折就发到了凤阁,投靠了长孙无忌的贰臣们很自觉的请求辞官,搬迁到东南亚婆罗洲或者呼罗珊北部等边远地区,上缴了一切闽国赐予的个人财产土地。

当然,还有几个实在舍不得用手中官职土地,舍命不舍财的,当晚就被留守的闽国御史以各种理由弹劾,抄没全家,交大理寺查处,妻女发配春坊到是悔之晚矣。

中国的政治制度到了隋唐时期,已经发展的很完善了,堆积如山的奏章在凤阁宰相召集所属官员的挑拣批阅下,迅速转交给鸾台宰相去执行,宰相们的督促下处理好的事物又被分发到六部,通过驿站发送到闽国治下各个州县。

庞大的帝国,再一次蹦发了活力。

不过此时,本来应该最忙的李捷却是呆在了闽王大殿的偏殿灵堂中,呆呆的盯着上方的灵位。

大闽紫金光禄大夫,监国,文侯杨翊!

为了防止腐烂,如今老杨翊的棺盖都已经钉死,把老头儿的音容笑貌似乎都锁在里面,不过凝望着檀木棺,李捷依旧依稀可见老家伙慵懒的皱纹老脸以及发脾气时候翘起来的胡子。

虽然没有绿珠跟着自己时间长,但老杨翊可以说与自己算是最亲近的人了,这个老家伙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聚拢在了自己身边,给自己带来了最需要的力量,在他的帮助下李捷才度过了创业时期最难熬的那一段岁月,如今的闽帝国根基可以算的上老杨翊打造的。

如今,这个老家伙又用死来为自己争取了关键的三天!

不要小看短短的三天,如果李让提前继位了,长孙无忌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调用闽国兵力资源与自己对抗,就算占据着人心,一番自相残杀的混战下来,也许京师附近数年好不容易发展出来的无数商铺,工坊,技术财富就会毁于一旦。

正是这三天时间,让李捷可以从容返回京师,收拢了庞大的军队,最后以泰山压卵的姿态逼迫长孙无忌投降。

别看这一切进行的似乎水到渠成,其中的艰险却是不可言喻的。

群臣看到李捷犹如心头重新有了底气,可如今李捷看向冰冷冷的棺木,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眺望着李捷孤独的身影站在灵堂中久久不肯散去,一直等候在外的胡倩儿,李缺,儿子李瑾还有从牢里放出来的萧蛮儿等近人禁不住忧心忡忡看着,但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沉重步伐却是在身后响了起来。

“是你!”惊愕的回过头,李缺面具后的眉头禁不住抬了起来,几乎与此同时,六道黑影突然从灵堂附近的暗处闪出,围拢在了来者周围。

全身包裹着黑衣黑甲,就连脸上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竟然是六个服部半藏同时出现,几乎一模一样的身形,姿势,半蹲着身体,右手握着背后长长的武士刀,六个人警惕且厌恶的虎视眈眈盯着来人,似乎下一秒六把刀挥出,就会把来人切成数块。

六个服部半藏聚在一起,在闽国的历史上都是少见,但没人注意这历史性的一刻了,李缺赶忙举起令牌,沉声喝道:“闽王无令,不得出手攻击!”

不过解了围之后,李缺却又扭过头,冰冷冷的盯向了面无表情,晃晃悠悠犹如行尸走肉般的薛之观,厌恶的说道:“这里不欢迎你,马上滚!”

“我要见闽王!”干枯的如同死木头一般脸蹦出了又干又硬的话语,薛之观木然的说着,然而看到他,似乎联想起了李缺自己的伤心事,长火铳剑鞘猛地戳在了薛之观的胸口上,李缺无比厌恶的喝道:“马上滚!”

“让他进来吧,你们也退下吧。”

疲惫的声音忽然从灵堂内传来,愕然了一下,李缺这才不甘心的退让出道路,同时六个半刀在手的服部半藏也是悻悻然收起了刀,不过在临行前,左手边的服部半藏还是满是鄙夷的说了一句。

“薛大人,当年是你自己亲口教导我们说,我们是闽王的影子!影子是不需要思想的!”

鄙夷的声音听的薛之观木然的身体禁不住颤抖了下,旋即却又是平静的向里面走去。

李捷还是一言不发的呆呆盯着灵位,看着他的背影,刚刚想好的话似乎又苍白了几分,喉咙上下动着,好一会,薛之观才干涩的开了口。

“长孙王后呢?还有福郡王,你,要如何处置他们?”

李捷不为所动。

深吸了一口气,薛之观忽然激烈的嚷了起来:“这一切都是我怀有野心,我与长孙无忌勾结,意图扶植福郡王做个傀儡君王,好掌控朝政,做个权臣,要杀要剐就冲我来!”

“萝儿呢?你究竟要如何处置他们!”

“啊!!!”

薛之观激烈的揪住了李捷的肩膀,却冷不防李捷一声野兽般的嚎叫,不知从哪儿抽出的短剑猛的扎进了薛之观的肩膀,暴怒无比的推着他向后一路推去,砰地一声,短剑狠狠地扎进了身后柱子中,喘着粗气,李捷猛地拎起了薛之观的衣领。

“你怎么还有脸,问孤怎么办?”

第704章。惩罚

血炯炯的从李捷随身短剑上喷出,殷红的迅速在两人之间染红了一大片,不过仿佛没感觉到疼一般,薛之观惊愕的看着李捷的眼睛,满是血丝的眼睛,同样血红血红的

在他的印象中,李捷还从来没有这么激动暴怒过。

剧烈的喘着粗气,就如同发狂了的牛一样,瞪着薛之观足足几秒钟,李捷方才额头青筋直跳,无比暴怒的质问道:“知道吗?直到孤的脚步踏上天竺土地那一刻,孤都不相信是你背叛了孤!”

“不是因为什么狗屁忠义,也不是相信这么长时间君臣共事的情感,完全是因为萝儿,是孤到现在还清清楚楚记得,那个把萝儿当做女儿,不惜在萝儿的大婚之夜还要跟孤动手的那个男人!”

“可如今你呢?就为了那权利,把萝儿丢到危机四伏的巴勒斯坦,致她的生死于不顾,又把让儿推向了风口浪尖,到现在萝儿还在应天港不肯回来,到现在孤还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群臣面对让儿!你和长孙无忌那个冷血老混蛋有什么区别?”

“怎么处置?孤还想问问你,你让孤如何处置呢!”

晃着薛之观的肩膀,李捷疯了一般的嘶吼着,现在他算是体会到,李承乾起兵叛乱时候以及自己,李泰,李治几个兄弟相争的时候李世民是多么的痛苦与为难,重重的薛之观摔在柱子上,李捷又是疯子一般冲进了放在一旁的白蜡烛堆里,乒乒乓乓的一阵乱砸。

剧烈的拉锯已经在薛之观肩膀头上豁出来一个狰狞的血口子,但宛若感觉不到疼那样,靠在柱子上,薛之观的脸上满满的都是震惊与自责,好一会,直到乒乒乓乓砸着的李捷破旧的王袍衣袖上都烧出个大洞,喘着粗气停下来时候,薛之观这才猛地咬牙拔下了那短剑。

普通一声跪在了李捷面前,薛之观双手捧上了那柄带血的短剑,恳求的说着:“请杀了我,大理寺公开会审,我会把一切罪责揽在身上,腰斩,鱼鳞剐,都可以,杀了我!”

“杀了你,一切就可以没发生过吗?杨公,独孤公,薛擎,李敬业,还有十二万六千七百多大军就可以复活吗?就可以当长孙无忌没有把持过闽国三天之久吗?”

终于变得如同泄了气的气球,李捷耷拉着胳膊,有气无力的说着,听的薛之观的脑袋也是猛地耷拉了下来。

的确,有些事情发生了,一切就再也不能挽回了,经历了这一次,不管李让是不是愿意,追随李捷或者留下来的群臣都会记得那个勾结关中,差点颠覆了闽国的福郡王,长孙无忌的影响甚至颠覆到了长孙织的地位,无论多么不愿意,李捷必须对这对母女做出惩罚

“那,怎么办?”豆粒大的冷汗从苍白的脸上不断滴下,这回,连薛之观都茫然了。

发泄了一通,也终于变得冷静下来,李捷无力的一抚衣袖,参差不齐的袖口打翻了薛之观带血的短剑。摇摇晃晃的向灵位再次走去,李捷毫无感情的冷冷说道:“你走吧。”

“可。”

“滚!远远滚出京师,滚出闽国,天南,海角,随便哪个地方,马上滚,再也不要出现在孤的家人生活中!萝儿与让儿也再也不需要你的保护,滚!”暴怒的扭过头,李捷又一次满面狰狞的怒吼着,吼得薛之观直愣愣的后退了两步。

终于,如同苍老了几十岁那样,薛之观弯腰驼背,伛缕摇晃着出了灵堂。

一半的蜡烛被李捷打翻,剩下的一半孤零零的在摇曳着,将李捷的影子拖得老长,凝望着老杨翊的灵位,静静矗立的李捷一股孤独感油然而生,从关中陪着他去草原到,出了还在东南亚向南寻找传说中的海外大陆的李搞,剩余的都死了。

盛问剑死了,刀疤刘死了,焦老三死了,薛擎在突围的那天也是陷进了乱军中,后来的清点连尸体都没找到,如今老杨翊也死了,就连薛之观,也可以算是死了。

“哎,寡人寡人,真的是孤家寡人!”也不知道矗立了多久,李捷才感慨的长长突出一口气,最后转头出了灵堂。

久违了的闽王书房中,抱着大量地方送来的重要公文奏报,武媚娘与王微早就等候在了那里,虽然情感很悲伤,但生活还要继续,尤其是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政治人物。

一头扑进了公文堆里,一夜无眠。

转眼间,太阳再一次从东方升起,照耀在了暖洋洋的天竺大地上,一片雾气蒙蒙中,京师的居民惊奇的发现原本冷着脸巡逻在大街小巷中的闽军不见了踪影,有人小心翼翼出了门,也不见人管,最后,各个里坊保甲亲自从衙门出来,宣布了戒严自此取消

没有改朝换代,还是以往自由的京师,刹那间巨大的京师城从新变得热闹起来,一个个市民如同冬眠般从各自的居所出来,酒肆,商场,繁华的第三街又成了文人墨客,贵族子弟以及大商人流连忘返的场所。

不光是如此,李捷的归来还带来了政令的疏通,七八个宰相一二百属官一夜的努力,积压了快两个月的奏折最重要的一部分也被处理了出来,一大早,骑着快马四散而出,奔赴闽国所统治的各个州各个县。

两个月时间内,庞大的帝国积累的事情还真不少,官员致仕,离职,职位空缺需要新的官员填补,尤其是重中之重河工!

大军出征的时候,正值天竺雨季,在失联的快两个月中,很倒霉的天竺两道重要河流恒河,印度河全都绝口了,整个天竺最精华的肥沃土地都在两条河两岸,这一绝口,两岸农田损失十之四五。

美国历史学家魏特夫曾在他的著作《东方**主义》中提及,东方农业的基础即是官府组织人民建立的大型灌溉系统。虽然此人的著作带有冷战时期特有的偏颇,但这一句话说的却是很贴近要害。

封建时代的农业重要到国家的政令都要随着走,闽国占据天竺之后的统治根基也是深处于这两条河上,由官府组织沿着恒河流域,印度河流域挖掘了无数灌溉沟渠,覆盖了数千里的良田,又将在中南半岛寻找到的优良稻种在天竺种植。

如此下来,多于唐人十倍的天竺人吃饱了肚子,口袋里还有了余钱,这才逐渐支持起闽国政权,可如今,水利一荒废,立马大批流民涌了出来,哪怕京师附近都有十来万流民沿街乞讨乞食。

历朝历代流民都是亡国的标志,汉朝,唐朝,明朝,无不是亡于轰轰烈烈的农民战争,看着日渐增多的流民,京师中不少竺,汉世家看到这一幕都是忧心忡忡,但一方面轰轰烈烈的阿拉伯战争吸引了注意力,另一方面百官与世家也着实不敢私自赈济灾民,生怕惹上收买人心,蓄谋造反的名声。

还好,随着李捷的归来,开仓赈济的诏书昨夜就从城墙吊了下去,今个一大早,满街横行的流民赫然消失一空,看不到成群的叫花子,富人心头也是由衷的松了口气,每个人都在感慨,闽王回来,真好!

不过,也不是所有李捷回来带回来的都是美好的

京师北城玄武门翁城。

昨日下午,投降的关中府兵全都被除去武装,押送到了这里,而此时,这里完全变成了个人间地狱。

“啊!!!”

恐怖的惨叫声撕心裂肺响起,彪悍健壮的关中府兵此时却像个无助的孩子那样,昂头惨叫不止,两道血迹从他的眼部流下,这还没完,穿着染成黑色葫芦道袍,戴着黑口罩的军医毫不吝惜将手术刀切在了他绑在桌子上的右手上。

淌着血的大拇指尚且抽搐的掉落下来。

做完这残酷的刑法,后续的军医却迅速跟上,酒精消毒,金疮药包裹,越来越多丢了大拇指的盲人无力哼哼着堆到了翁城另一头。

听着一个个被压进帐篷里同袍凄厉的惨叫,外头蹲伏的关中军也越来越不安,终于,十来个关中军实在受不了这种恐怖的等待,嚎叫着猛地跳了起来。

“闽国狗,老子和你们拼了!”

对此,数十个闽军面无表情的举起了长槊。

噗嗤!

看着身上多了十多个血洞,躺在地上抽搐的同僚,骚动的关中军在胆寒中再一次蹲伏了下来。

昨天被包围在层层叠叠的大军中,这些融合了五胡血脉的中原汉子尚且敢拼到全军覆没,可如今将领被扣,建制被打乱,闽王承诺的活着回家有打消了很大一部分战意,残余的这三千多人除了等候这未知而恐惧的命运,什么也做不了。

“我要见闽王李捷!”

城墙上目睹着这残酷的一切,在十多个人按住下,长孙无忌疯了一般的向前拥挤着,挥着双手狂怒的大嚷不止。

“李捷,你言而无信,不得好死!”

“本王何曾言而无信了?”

第705章。狠毒,孤就是反了

李捷的突然到来,让纷乱的城墙当即一静,十多个看押军官赶忙跪伏在地,口中口中称颂:“拜见闽王殿下!”

望眼处,每个人都是狂热,就算打败了战争,李捷所在就是闽国的天,有他在就不会亡国,不会被人欺凌。

相比之下,长孙无忌则是气的怒发冲冠,摆动着宽大的紫色宰相衣袖,凶狠的冲到了李捷面前,推着几个禁军癫狂的嚷着:“你答应过,放关中军活着回关中的,你言而无信!”

“哦?”眉头挑了挑,,李捷却是抱着肩膀冷漠的说道:“孤好像没杀他们吧,也没缺了他们的吃的吧!”

“可你剜掉了他们的眼睛,剁掉了他们的拇指!这和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胖乎乎的脸上几乎胀成了紫茄子,长孙无忌狂躁的吼着,此时,他已经后悔了,哪怕昨天与闽军拼个全军覆没,也好过带着五千多个瞎子回去。

这些人可都是附庸李治极其属下宦官的勋贵子弟,整个北衙禁军中最善战且最忠心的一部,这要是带回去了,其影响可想而知,甚至导致政局败坏,后果不堪设想!

拼的就是人心,李捷这一手简直直接打在了关中士族的心上。

“你简直恶毒如桀纣!”咬牙切齿,长孙无忌几乎是红着眼睛诅咒着李捷,可惜对此,同样满眼血丝的李捷却是更加冷漠的向前探了探身子,疑问的说着:“哈?长孙大人的《唐律疏议》中不是明确记载,犯禁宫盗者不论职位,皆斩!孤赦免了你们的死罪,仅仅剜眼断手,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还要孤怎么样,敲锣打鼓的送你们回去?”

听着李捷用自己的著作来讽刺自己,长孙无忌简直要气疯了,狂怒的上蹿下跳嚷嚷着:“他们是天子禁军,奉皇帝之名前来,李捷你如此胆大妄为,残暴加害,你这是谋反!”

“谋反?”听到这个词之后李捷宛若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忍不住昂起头来哈哈大笑。

“我的岳父大人,从永徽六年孤已经反了!你不会才知道吧!”

满面阴沉,李捷推开了禁卫,眼睛阴狠的瞪着长孙无忌,这一次,气势汹汹的李捷倒是让长孙无忌这一次惊愕的退了一步。

“福州旃陀罗笈多已经发来战报,阵斩唐扬州大都督,破江南府兵,正与山东府兵在会稽对峙,另一头,我三哥的吴国兵也在岭南大军帮助下稳住了江淮一线,长孙大人,估计你不会想到吧,超过六万江淮府兵投靠了我军!孤就是反了!”

眼中满是阴狠之色,指着长孙无忌,李捷狂傲的吼道:“本来以为永徽末年的教训能让李治那小子知道收敛点,既然他贼心不死,那孤就只好再把他拉下马一次,长孙丞相,你这一趟已经等同于向我闽国宣战了,等着回去迎战吧!”

刹那间,长孙无忌的老脸气的紫红,但仅仅片刻,又变的惨白,长孙无忌怎么也没想到这一趟的算计竟然将李捷激怒到了这个地步,这个时候,大唐还真打不起!

强自镇静,长孙无忌哆嗦着手抬起衣袖指着李捷威胁道:“闽国,闽国新败,你,你就不怕这么打下去亡国吗?”

“哦?”又仿佛听到了新奇的笑话一般,李捷旋即左右拜手,看了看身边那些禁军,旋即指着一人问道:“汝等愿意为孤出战关中吗?”

“愿为殿下效死,征讨关中,虽死不已!”扑通一声,站的最远的禁卫铿锵的跪伏在了地上。

跟着旁边的左千牛卫也是跟着单膝跪下,高声嚷着:“愿为殿下死战!”

翁城的旁边就是闽国的军营,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宣誓,不到片刻之后,连续不断,山崩地裂般的山呼声从四面八方不断传了过来,最后震撼的汇聚成了一句话。

“愿为殿下死战!愿为殿下死战!愿为殿下死战!”

轰鸣的声音阵阵入耳,听的一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长孙无忌更是肥胖的额头上都是冷汗滚滚,头一次,长孙无忌终于服软了。

贴近李捷,长孙无忌抹着汗水压低了嗓音,悲催的贴在了李捷身边恳求着:“殿下,您真的要在中原掀起一场浩劫吗?那可是您父亲留下的江山啊!”

“那也不是留给孤的!”同样压低了声音,李捷满是阴沉笑意的贴近了长孙无忌耳边,笑声说道:“作为一个老政客,你应该知道,对外战争是转移国内矛盾的最好策略,孤感谢你,在这个时候入侵闽国!”

“孤就是反了!”

脸色终于变得绝望,看着李捷略带点痞笑的脸,长孙无忌愤恨的一甩衣袖,连下方正接受酷刑的部下都顾不得了,直接下了城楼,盯着长孙无忌渐行渐远的胖大身影,李捷的双眸也变得愈发冷厉。

“继续行刑,一个都不要放过!”

在李捷的吼声中,带着闽国人怨念,一刀刀的剜下去,大片的惨叫声又是凄厉响起。

残酷的肉刑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李捷终于遵守了他的承诺,将把持闽国朝政,企图分裂闽国的关中军放上了北归的道路,只不过这一次他做的残忍无比。

所有人被砍掉了右手拇指,令他们再也不能抡刀动枪,四千九百人被剜掉双目,彻底成了瞎子,只有领队的军官仅仅被剜掉一目,前面带路。

领着这样一支军队行进到喜马拉雅山口,长孙无忌禁不住悲从心来,来时候信誓旦旦要征服偌大的闽帝国,回去时候却是以这样一副凄惨模样,尤其是还要面对闽国的报复,想到这里,长孙无忌禁不住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果然不出长孙无忌的担忧,一个月后,当这支盲人大军返回关中时候,刹那间就引起了轩然大波,从陇右的边军到关中二百二十四个军府,震动不已。

皇帝李治甚至不敢让这支军队抵达长安,如临大敌的率领新成立神策军,出长安七十里,于陕州截住了这支军队。

陕州城外,空旷的荒野中,十多里军帐连绵排开,诸多帐篷护卫中央,十个宦官引领着数百神策军将士将一顶格外华丽的金帐团团围住。

如此威严的皇家风范下,却掩藏着李治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见过陛下,见过李公公!”经历了一个月高原风霜,就算长孙无忌都变得颇为萎靡,原本华丽的宰相紫袍破了几个窟窿,原本保养的很好肥胖的发亮一张脸也皱起了无数的皱纹。

没等长孙无忌行过礼,李治却已经慌张的拖住了他的胳膊,连个礼貌性问候都没有,就直接惊慌的问了起来:“舅父,你怎么把这样了的军队带回来了,闽国究竟发生了什么,李捷小儿回来了吗?闽国人还拥戴他吗?”

一提这事儿,长孙无忌却又是老脸一垮,无奈的拱起了手启奏道:“陛下,闽王李捷从什么中东异族阿拉伯人那儿回来了,而且扬言开战,咱们,准备备战吧!”

一句话就说明了失败原因,却说的李治眼前一黑,双目无神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住喃喃念叨着:“开战?开战?”慌得一旁也是紫袍裹身,白面无须的宦官李辅国赶忙抱住高宗皇帝的药将他搀扶起,一面劝说着,同时赶忙打眼色给长孙无忌。

“陛下,闽国警察都尉薛之观言,闽国刚败于阿拉伯人,就算李捷小儿侥幸回来,必然也是实力大损,士气低迷,没准儿维持其国内都实力不足,安能犯我神州?进攻之言,纯属恐吓直言,就算李捷小儿滔天狗胆,兴兵来犯,那几千人我朝也能轻易击退,是不是,长孙大人?”

“真的吗?舅父!”一听这话,李治居然咕噜一下起来了,拽着长孙无忌的衣袖,双目燃起了希望又是关切的问道。

“李公公所言极是,阿拉伯战争中,如闽国叛徒薛之观所言,闽王陷入至少五十万阿拉伯蛮族包围圈中,这一场战争闽国至少失地数千里,民几百万,军三十万之数,损失惨重,不过……”拱手鞠着躬,长孙无忌凭着记忆说着,没等他说完,李治却兴奋地打断了他。

“哦?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甚好!闽贼损失惨重,打不过来,朕不怕他!不怕他!”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李治可算是缓过一口气,拍着胸口庆幸的说道。

眼看自己皇帝这样一副模样,犹豫了一下,长孙无忌终究还是把在京师看到名册上,闽国至少有军队三十万聚拢在一起,而且闽国庞大的领土上还不知道有多少军队,士气高昂,一旦来犯必定是雷霆一击这些事儿咽回到了肚子里。

还是让皇帝放松一会吧!回去之后老夫再好好参详如何防御吧!长孙无忌暗想。

倒是没有责怪自己这位舅父,经历了永徽之变,李治自己可以依靠的重臣已经没有几个,又是询问了下闽国经历,就将此事轻轻揭过。

闽国之行就算暂时算告一段落,如何处理着五千多“工伤”士兵又成了当务之急,这五千人毕竟是为了国家而变成的这幅惨状,不过此时大唐为了与辽东的战事已经闹得朝廷焦头烂额,就算李治也拿不出太像样的犒赏,只能将陕州皇庄的土地拨出来,同时把建避暑行宫的钱帛省下。

作为皇帝,李治也要去亲自慰问下这些为国效力的国之勇士。

毕竟是皇帝,在胸中打好了腹稿,数十个宦官以及几百个神策军护卫下,李治精神抖擞,坐着皇帝御辇到了行营最西端,伤兵的所在处,不过还没等到,远远的,冲天的哭声已经传了过来。

出征闽国的五千北衙禁军有不少父兄亲朋也都在神策军中效命,一听闻亲人回来了,不少神策军将士都是擅作主张,脱离了队伍前去探看,结果弟遇盲兄,父见盲子,那股悲伤之情,油然而生,相拥痛哭的声音传遍了陕州,远远的就听着李治心头不快。

等入了营,沿途所见将士尽数双眼空洞,恐惧而木然的坐在道路两旁,有的将士空洞的眼眶还化了脓,腥臭的血水顺着眼眶流下,偶尔有木然看向李治的,都宛若妖鬼亡魂的注视。

站在御撵上,这一幕幕看的李治愈发的胆颤心寒,没等到聚会宣抚的祭坛,李治已经脚软的一屁股再次跌在了御撵上。

脑海中似乎又回荡起了李捷冷酷的让自己滚下皇帝之位,滚出立正殿的脸,一个个面容恐怖的将士似乎都变成了李捷的面孔,千千万万个李捷一起在脑海中不断恐吓,嘲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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