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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远征军-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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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之色渐渐变得收敛,反而和煦的笑意重新绽放,微笑中,范黎伽放下了宽大的林邑王袍,又是轻轻叙述起来。

“老师,虽然学生现在都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些什么,但学生知道,老师将来走过的路,一定是前人所未走过的壮举,有些话学生一直想说,老师你太仁慈怯懦了!”

如果让高句丽,畲撩,倭人折在李捷手下的贵人们听过,一定会呲之以鼻,林立在港口的十字架,一次吊死百多个贵族,闽王仁慈懦弱?但这一席话听的李捷自己却是眼皮禁不住跳了跳。

“就拿高句丽来说,陛下食言了三次,您忍了三次,如果那时候您果断一点,直接做掉辽王或者句丽郡王,高句丽无论如何都到手了。”

“陛下征粮那一次也是,如果老师你横下心对抗到底,未尝拿不下漳州,闽国的发展当更进一步,倭国也是,不止是治理不过来那么简单吧?恐怕老师您心里也恐惧着将来与齐王兄弟相离,骨肉相残,这才把倭国拱手相让,不然的话单纯收刮倭国,闽国得利十倍已。”

“这一次争夺皇位也是,就算老师对皇位没有兴趣,纠集诸王灭掉长孙无忌与太子同样也不是不可能,扶植不论吴王,蜀王甚至齐王,都可以把利益最大化,恐怕还有什么约束着老师你的手脚,难得老师狠了,却没狠够,白白浪费了偌大的叛乱,十余万性命。”

猛地回过身,面向着烈烈燃烧的林邑宫殿,范黎伽冲天的大笑着。

“老师,王者应该的不是忍耐,而是吝啬,向最吝啬的奸商老财那样,将每一份权利都抓到自己手中,每一分都不放弃,将每一个挡路都打倒,不管他是谁,为了胸中的理想,一直大步向前,不向任何人妥协,大步向前,大步向前……”

径直走向了林邑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宫殿,仿佛对待神明的吟唱一样,范黎伽的声音平静无比,随着他的脚步,蔓延的火舌终于一点点吞没了范黎伽的身影,引以为傲的林邑王服,原地只留下李捷呆呆的望着冲天火光。

“郎君!”

身后喊杀声渐渐平息,宫门再一次被踹开,喘着粗气,衣袍上都沾染着鲜血,长孙织三女焦急的跑了进来。

“黎伽呢?”疑惑的左右打量一下,心中极度不安,长孙织又是焦急的问道,一旁的杨心怡与萧蛮儿也跟着敲起了边鼓。

“郎君,黎伽毕竟是你的学生,他也是一时糊涂,饶过他一次吧。”

“是啊,郎君,肯定是有小人进谗言,这才挑拨了黎伽,应该先把这些林邑国的小人都找出来,统统杀掉!”恶狠狠地向下比划着杀,萧蛮儿也试图转移李捷的注意力,听的李捷晃了晃,却是莫名其妙的回问了一句。

“孤是一个很失败的王爷吗?”

“当然不是,郎君为何这么说?”长孙织疑惑的扭过头回答着,旋即又是惊奇的大叫着:“喂,郎君,你要去哪儿?”

晃着脑袋,李捷却是径直的走出了林邑国王宫,刚刚走到门口,冷不防一道白色的影子擦肩而过,提着裙角,居然是范子月不管不顾的踩着一路尸体跑了进来。

“哥!你在哪儿?不要撇下妹妹一个人!”

尖利凄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回过头去,看着范子月占满了裙角的血迹,李捷又是茫然了一下,这功夫,紧随其后派兵保护的秦怀阳终于赶了上来,晃动着血迹斑斑的铠甲就匆忙跪伏在了李捷面前。

“见过殿下,末将带兵来此,殿下无恙否。”

“战事如何?”终于回过神来,一抹锐利的眼神从李捷眼中射出,催着头,沉闷的问着,秦怀阳也是立马一拱手:“回禀殿下,刘豹韬将军薛擎将军已经控制住了南北两门,李敬业将军的兵马也几乎完全控制了城墙,不过……”

迟疑了一下,秦怀阳还是如实的拱手禀告道:“不过追谁冯刺史以及真腊王,伏南王,还有那些高棉人军队都有些控制不住了,如今正在劫掠百姓,焚烧房屋,占城大乱!”

东面,火光已经烧成了半片天,凄厉的哭喊声与怒骂声这里都能听得到,如此大规模,自然不可能是占城那些残兵败将搞出来的,满是愤恨,正义感爆棚的秦怀阳重重的拱着手:“大王,让末将去弹压他们吧!”

“不!”

出乎意料,一向最注重秩序的李捷却是干脆的拒绝了。

“带王妃们出来,闽国兵将随孤出城,放任这些俚兵高棉兵,孤要毁了这座城!”

似乎看出了秦怀阳的错愕与不甘心,李捷阴沉着脸又解释了一句:“背叛需用血来偿还!”

剧烈颤抖了一下,秦怀阳最终还是低伏下了头:“末将领命。”

痛苦与绝望随着唐军缓缓退却,而渐渐沾满了整个城池,人类最原始的贪欲完全被激发了出来,街道上,到处都是贪婪,狂笑,满是****的西南族兵士,滔天的黑烟覆盖满了整个城池天空,站在指挥车上远远眺望着这一切,李捷却是无言的摇着头。

黎伽,这就是你想让孤做的吗?

第451章。制霸中南

的确,历史上做大事的人物,大体都是冷酷无情,六亲不认,眼中只有属于自己的功业。

因为嫉恨自己母亲干政,汉武帝立子而杀母,为了高高在上的皇帝宝座,隋炀帝弑父杀兄,为了权力父子相残父杀子,子杀父的比比皆是,不光东方,西方亦然,为了自己征服事业,亚历山大大帝一辈子都没回过马其顿探望他母亲,为了政治联盟,凯撒把他十来岁的女儿嫁给五十多岁的庞培,并在女儿难产而死后第一个感慨的不是哀伤,而是权力平衡的破坏。

远的不说,自己父亲还不是杀了自己兄长与弟弟,逼迫父亲,这才坐上的皇位,想着这些,再回忆起李世民临终前那一夜握着自己的手不断哀求着情景,坐在旗舰船长室中=中,李捷的嘴角上却是禁不住露出了嘲讽味道。

闽国大营外面,此时几个肥肥胖胖的土王却在欢声笑语摇摇晃晃往里走着,昨天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太刺激了,林邑也算中南半岛一大国了,昨天整整一天,在闽国大军放纵下,他们彻底血洗了这个城市,二百年林邑国的积累几乎全都被瓜分个干净,用抢来的美酒欢呼着喝了个大醉,第二天早上清醒过来,高棉王或者真腊王几个尚且兴奋不已,喋喋不休的说着昨日暴行。

“唉,昨天林邑丞相家那个女孩实在是太刺激了,玩起来太有味道了,本王足足玩了她六次,可惜林邑国公主都被奴文这个混账杀绝了,不然的话本王一定要抢一个。”

“高棉王,这你就不知道了,林邑王室还有一女,姿色可是美艳绝伦。”

“哦?是吗?那一会本王可一定要向闽王讨要过来,这次帮助他讨伐林邑国,高棉可是出了大力,要个女人不为过吧。”

两个色鬼王还在猥琐的嘿嘿笑着,另一头,精明的真腊王则是满是担忧也跟着小声嘟囔了起来:“这一次,闽王找我们过去干什么啊?不会是索要占城的战利品吧?”

“那怎么行?”刚刚还满脸色迷迷的高棉王当即像烫了脚面一般崩了起来,气急败坏的吼着:“他们闽人不抢是他们闽人自己白痴,本王抢到的就是本王的了!”

“不过闽国势力很大啊,还有北面的俚人撩人为他撑腰。”面色阴郁,真腊王又是嘟囔了一句,眼见着其他几个土王也是露出了悻悻然的脸色,真腊王这才阴笑着露出了狐狸尾巴。

“所以一会咱们几个王国必须抱成一团,这样才能让闽人害怕。”

“好!”

三言两语中,几家原本有世仇的中南半岛土王就这样联合了起来,满是吝啬的跟着闽国校尉进了闽王军营,不过进了军营开始没多久,七八个土王纷乱的议论声却渐渐停息了,每一个肥嘟嘟的土王都是张大了嘴愕然的看着眼前一切。

披坚执锐,队列整齐巡逻中的闽国大军就不说了,这些人早就让他们见识了许久,敬畏了许久,更令人震撼的是眼前这些闽国巨舰。

不说八十多米长的闽国旗舰,单单五十多米长的扑通战列舰依旧看的人眼晕目眩,从远了看就十分巨大了,近距离更是给人一种压迫性震撼,抬着头看着硕大的巨舰,几个土王都张大了嘴把满是窟窿后槽牙露了出来。

“几位王,请这边走。”

满是鄙夷,负责带路的校尉却是默不作声,依旧冷漠的指着道路,一架云梯摆放在了高耸的舰船边上,沿着云梯攀上最外圈的战舰,几个土王更是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看傻了眼。

不容得他们不震惊,中南半岛虽然人类活动悠久,文明却也是近一百多年才渐渐兴起,各族都城,城邦加起来还没有闽国舰队十分之一大,飘荡在浪花中的巨舰俨然是海上一国,闽国的骄傲同样让这些蛮荒之人心颤不已。

“那是在做什么?”走着走着,真腊王忽然好奇的往远方指了指,经过通译翻译,看过一眼后闽国校尉满含鄙夷的解释着:“没什么,在处决叛徒而已。”

虽然说得平淡,但几个土王依旧好奇,二十来个体形跟他们差不多的胖子跪在地上磕头不已,也的确是挺壮观了,不过任由他们涕泪横流哭得可怜,铁面无情的刑曹官员却依旧丝毫不为所动。

“求求您,大人,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啊。”

“小的只是一时糊涂,求大人向闽王求求情,小的愿意把全部家当都献给闽国。”

往日里,闽国都为本国的商人张目,这一次,却出乎意料要处决十来个在林邑的唐人大商,倒也是头一次,听着这些人哭喊着求情,刑曹官员脸上的鄙夷去更加浓郁。

“资助叛逆攻打闽国城池,劫掠同行商人,扰乱商行秩序,汝等叛国罪,蓄意谋杀罪,扰乱市场罪成立,数罪并罚,即刻行刑!”

帮助外族攻打本族,别的民族李捷大大欢迎,唐人却丝毫不能容忍,在一群大商人哭爹喊娘中,十多个行刑手也是毫不怜惜冷着脸拿着利刃,刷刷的在一群胖子身上切割起来,锋利的刀刃立刻割的一群娇生惯养富商杀猪一般的惨叫起来。

不过,这仅仅是个酷刑的开始,每个人填了七八刀血口子后,还是这般毫不怜惜,没人脚上套了个绳套,二十来个胖子直接被推搡到船边,一人屁股一脚踹下了八米多高船舷,扑通扑通的声音中在水中砸起了一系列水柱。

还真是好奇了,几个土王撇下队伍也到了船舷边,下一刻,他们就面如土色起来。

水下,拼命扑腾中的十多个叛国富商此时全都惊恐到了极点,抱着脚上绳子拼命扑腾着,在他们身后,一大群三角鱼鳍却是浮了出来,接下来就是惨不忍睹的一幕了,疯狂的撕咬中血一下子扩散出来,鲨鱼白白的肚皮不断翻起。

“这就是叛国者的下场。”背对着身后惨叫声,刑曹官员对着一大群西贡商人大声呐喊起来,所有人背后都湿透了,有的人甚至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片刻后,所有大海商才回过神高声呐喊着:“誓死效忠闽王!”

“哼,雕,雕虫小把戏,吓,吓不倒本王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刚刚还嚣张狂妄的高棉王这会却是磕巴起来,真腊王也是勉强一笑,十多个土王的气势却都低落了下来。

顺着船与船之间的连同桥,刚刚绕过一条船,扑鼻的血腥气当即又是扑面而来,那是一条补给运兵的福船,这种大肚子船在闽国一般用作渔船,看着甲板上一大摊鲜血,几个土王却是菊花都凉了。

“我的神啊!”

一条二十多米长硕大的鲸鱼刚刚被捕获,正在接受肢解,眼看着平时自己当成神膜拜的动物在闽人迅速变成一块块肉,被盐阉上装到木桶中,这会就连嚣张的高棉王都腿哆嗦了。

“这,这……”真腊王比划着手指头干叫着,带路的校尉这时候却是露出一个自豪的笑容。

“不用惊讶,一头畜生而已。”

终于,攀过了三条船,又是向上一个楼梯,这才抵达了旗舰海上闽国号,船头,李捷正拿着望远镜远远的端详着,津津有味看着经过天罚之后的占城,他身旁一个宝座上,却是端坐着一个面容麻木的靓丽东方美人,又是新一任林邑王,林邑刺史,范子月。

“见过,见过闽王。”

来之前相好的平等礼节,可以路上看到的却让这些土王不由自主的谦恭鞠躬下去,用本国礼节颤抖着向闽王行礼,这才转过身,李捷却是不满的哼了一声。

“几位大王请起,孤想知道,这些是怎么一回事。”

一摞东西被丢在甲板上,真腊王脸色第一个苍白了,反叛前范黎伽曾广泛发动外交,邀请外邦助战,很想夺回西贡,真腊王自然应了下来,其他诸王也差不多,看着他们一个个惊惧的样子,李捷暴怒的吼道:“你们想与孤为敌?芽庄,曼谷,巴生,摈城的城墙比得上林邑,想试试孤的军队能否像踏平林邑一样踏平你们的国度?”

听着通译同样愤怒语气的问道,高棉王哆嗦着还想争辩什么,精明的真腊王却是扑通一声第一个跪拜在地上,瑟瑟发抖叩头在地上:“拜见万王之王,真腊一时糊涂,真腊愿意永远的匍匐在您的脚下。”

“拜见万王之王!”

有了榜样,其他还自以为是个人物的土王们此刻也全都瑟瑟发抖跪伏在了李捷脚下,终于,一抹阴郁的笑容在李捷嘴角绽放出来。

中南半岛广袤的沿海,一系列大工程就此展开,无数黑漆漆低矮的土人从森林中走出,投入了繁忙的劳役中,沿着中南半岛各处优良海港,通过闽国匠师勘探,一座座补给点殖民港口拔地而起。

不但占城的战利品全都被如数上缴,中南各国战战兢兢中,数不清的象牙,珍珠,宝石,香料,玉简与药材,珍贵沉香木也是源源不断运抵西贡,堆积如山,从迷梦中惊醒,掂量一下自己并不比林邑强多少,在闽国山地军轻松击破了数个不肯臣服部落后,中南各国土王又是诚惶诚恐把本国或是长子,或是公主作为人质送到闽国,虽然没有占领诸国,但此时的闽国俨然也是中南一大霸主。

只不过几个月时间中,李捷还是会时不时自己一个人回到书房,打开箱子,拿出那个人整理书写过的文牍,一篇一篇的重新翻过……

第452章。永徽元年,闽国大地

缤纷的飘雪中,大唐度过了最难熬的贞观二十三年末。

新皇登基的第一个元年总是需要很隆重的庆典,还是长安太极宫紫宸殿,一系列繁忙的政治活动,如祭拜天地,亲农,祭祖后,高宗李治浑身皇帝正式朝服,玄色流冕端坐在皇位上接受群臣庆典,庆贺新皇纪元的到来。

永徽元年。

“陛下有赏,赐突厥可汗,怀化郡王李思摩绸缎千锻,钱万贯,赐营州契丹部落……”

太监尖细的嗓音中,彰显着大国的富庶慷慨与强盛,或是少数民族使节,或是各地刺史,边防将军纷纷跪拜在地上叩谢着天恩,只不过受着群臣拜谢,新皇李治脸上的笑容却始终似乎有些不自然。

何止不自然,想着每一笔赏赐都是从大明宫拆下来的,李治心头都在滴血。

尤其是听到太监继续念出的话,李治的一双手又是狠狠捏在了龙椅上。

“赏赐丽王李承乾绸缎千锻,钱万贯,奴婢……,赏赐辽王李泰……粮食万石,赏赐齐王……,赏赐闽王……”

长长的圣旨念完,群臣与外国使节谢恩过后,盛大的宴饮庆典在紫宸殿中愉悦的开展了,数不清的舞女胡璇窜梭,珍肴美酒被不要钱一样端上桌子,强撑着笑脸,李治始终面色生硬,死死抓着扶手,终于发现了自己丈夫的不对,王皇后担忧的伸出小手放在了李治手上。

“陛下,您怎么了?”

“朕没事,皇后多心了。”

生硬的声音让王皇后止不住僵了一下,这时候,柔美的声音却在皇位旁响起。

“妾身为陛下做歌一首,以娱陛下,不知可否?”

终于,一抹轻松的笑意绽放在李治嘴角,松开了扶手,李治放松的对他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徐婕妤柔声说到:“有劳**妃了。”

轻歌曼舞,长袖漫卷,徐盈的歌舞令人眼花缭乱,听到兴处,李治居然离开了王位,也是下到殿中与她共舞了起来,看着翩翩起舞的一对,不少大臣却是在下方窃窃私语着,对着这位得宠贵妃直皱眉头。

人言汉脏唐乱,大唐宫廷中****一直是史家所诟病,就比如太祖李渊娶了自己表弟隋炀帝的妃子尹德妃与张婕妤,李世民更强悍,杀了齐王李元吉,娶了弟弟的媳妇小杨妃,也是前朝公主,没有武媚娘的时代,徐盈就为人们所诟病起来。

徐盈可是徐惠妃的妹妹,贞观二十三年还受命入宫,虽然诏书没有明确落下,朝廷已经将她视作李世民的女人了,如今却如此大大方方出现在李治后宫中,的确令人皱眉,而且父亲取姐姐,儿子取妹妹,将来地下见了面也不知道该称呼姐夫还是爹了。

这么多人的诟病中,谁都没注意到,王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脸色难看的离开了宴会。

“这个不忠不孝的狐媚子!”

坤宁宫,发了怒的皇后同样满满的破坏欲,梳妆盒,眉笔腌制被暴怒的扔了一地,猛地抓起闽国特产的梳妆镜时候,王嫱娇躯却忽然僵了一下,放下了镜子。

倒不是不舍得,闽国镜虽然名贵,皇后摔一两个还是摔得起的。突然一股难受无比的恶心感窜上身体,放下铜镜王嫱就踉跄着坐回了窗边,脸色煞白。

世家总是有些手段的,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些药物器具,片刻后,王嫱的俏脸却白的如同纸一样……

另一头,还有一个大人物缺席了朝会,长孙无忌。

长孙府阴沉的书房,一盏孤灯跳动下,长孙老头子老脸憋得通红,犹豫了好久,这才终于咬着牙把信塞进了信封中,信奉的抬头上明明确确写着,至吾女萝儿亲启。

“来人,把这封信送到闽国。”

长孙福应声进了来,拿着信刚要走,长孙无忌却冷不丁叫住了他:“等等。”

“老爷,还有何吩咐?”

又是艰难的迟疑了片刻,长孙无忌这才咬着牙又挥了挥手,“不要走登莱,至就走陆路,快些去闽国!然后准备车驾,老夫要进宫参拜杨太妃。”

“喏!”长孙福又是答应一声。

趁着飘荡的雪花,一辆四轮马车在长安大街上疾驰起来,与此同时,三骑黑衣骑士亦是盯着漫天雨雪冲出了长安东门……

大唐还真是疆域广阔,由长安走大运河一直到闽国,足足历经了一个月,三个风尘仆仆的信使这才抵达闽国,大地还真是奇妙,一月间,江北还是初雪消融的时候,闽国已经是郁郁葱葱一片了。

走扬州入闽国还真费了点功夫,边境线上,各个紧要的关卡路口,尤其是入闽咽喉之称的仙霞古道上,更是哨站关卡不断,谁让去岁朝廷曾调集扬州都督府三个府的府兵由此入闽欲对闽国不利呢。

虽然这三个府三千多大兵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因为怀着长孙无忌的秘密任务,没敢表露朝廷官差的身份,混进闽国着实花费了三个长孙府官差好多心思,愣是打扮成北方运送大宗货物的商队小伙计,这才艰难的混了进去,一入闽国,展现在三个长孙府信使眼中的却又是另一幅景色。

笔直的大路穿梭在欺负的山岭间,宽敞而且平坦,更令人惊叹的是路面居然仿佛是一块石头平整开凿出来,,禁不住令三个朝廷特使啧啧称奇。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这条路,就是用他们这一次假扮商队小伙计运送过来河洛特产的石灰石铺就而成,而闽国修路,修筑建筑的指导思想又是从西域传过来,古罗马的建筑著作《建筑十书》所指导的,大唐自身的成就太高了,往往忽视了外来的奇**巧计,不过仅仅拿来一点点,带来的改变却不少。

惊叹完路,三个信使继续惊叹的则是田,从刚进入的福州开始,延绵到泉州,一路上蔓延看去都是整齐的田,水田,旱田,就连山上都是田,部分农人已经把一些耐寒的小麦种下了地中,郁郁青青的小麦露出了芽,一眼望去就给人心旷神怡之感。

闽国的发展布置,城市多聚集在沿海,深入内陆则大部分是农业区,满是惊奇与长安的错觉走过了福州,三个信使抵达泉州时候却又是另一番场景,繁华的街道,成片的石质建筑二三层小楼,商店街道鳞次栉比,还有……

“这怎么可能?”

为首的信使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危机感,错愕的惊叫着,警惕的左右打量着空旷街道,一进了城门,明显感觉到了突如其来的荒凉与萧条,街上行人寥寥无几,有的也是些中老年人,莫非?

古代战争一般可都是全民战争,第一时间三个信使就想到了闽国要发动全面战争,把所有壮年都征调去了,不过没等他们精神紧张多久,这次的货主却是呜咽着惊叫了一声,慌忙冲进城门内,在第一家特别小的店买了一张大纸条。

“呜呼,今天是凤凰山野人队对南海食人魔,不应该是明天吗?”

在三个信使错愕的眼神中,这位来自扬州的大商人直接悲催的大吼道:“赶紧雇几个土著苦力把货车都赶到城西街,完成的快老子带你们一起去大竞技场开荤!”

又是三个信使的错愕中,一群伙计都是欢呼一声,扯着他三人就兴奋的赶着马车飞快进了泉州城。

忙碌了半个时辰,把闽王不知道脑袋缺根弦这才千里迢迢从河洛运来的大石头送到了官府仓库中,三个信使这才明白了偌大的泉州,人都去了哪里。

泉州旧城城西,大竞技场,闽国的奇迹建筑之一,快十万市民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圆形大建筑都围了个水泄不通,听着里面兴奋的大叫声,人群也是跟着一会儿忧,一会儿喜的。

有钱就是好办事,跟着扬州大商挤开一条路,买了二十来张票,外面乱哄哄拥挤成了一片,里面圆形大竞技场居然还有座,还是一头雾水跟着兴奋的商人,伙计们坐下,第一眼,三个信使眼睛就直了。

场下,还真是黑白分明,从岭南大山中捕获的生番蛮撩,从马尼拉运来,殖民地步兵通过战争俘获的矮黑人食人族,二十对二十的战斗,此时已经打得进入了白热化。

明显也经过了一系列调教,不论黑人还是生番,一招一式打的都是夸张而残暴,而且是真刀真枪,刚进来的时候正好一个矮黑人喊着本族语狂吼着把一个生番用短矛挑在了空中,血腥的角斗仅仅片刻就引得三个信使也是跟着大声叫好,这才是男人看的节目!

进城时候已经是中午,看角斗看到了下午时分,看的三个信使差点都忘了任务了,直到太阳偏西,三场角斗赛全部赛完,三个信使这才慌忙反应过来,连临时搭伙扛包推车了七天的工钱都没要,顺着以前的地图晕头转向就打听了闽王府,却得到了一个另三人想哭的消息。

闽王妃已经跟随大军去林邑三个多月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夕阳的余辉洒在海面上一片缠烂,三个勋贵子弟出身的禁卫信使却无心观赏如此秀丽的一幕,一个个垂头丧气走在闽国干净宽敞的港口前,通往林邑国的航船因为是战区,所以关停了。

“等等,他们怎么上的船?”

幸好闽国不夜禁,三个人垂头丧气的就想找间客栈从长计议,这功夫,冷不丁信使头目看到了一对闽国府兵押送着百多个戴着手铐脚镣精神萎靡的家伙上了去林邑的船,为什么直接直到那是去林邑的船?停靠在港口,偌大的福船船帆上直接绣着去林邑号1。

“头,您等着,下官去打探一下。”

夜色终于完全沉浸了下来,**了一天的泉州人也在紧锣密鼓补偿这落下的工作,靠近港口的一家小客栈中,三个长孙无忌信使却是面色凝重的聚拢在一起。

“头儿,下官打探过了,那批人是流放的犯人,在闽国打家劫舍敲砸勒索,一概发配海外殖民地,不过发配之前,必须经过审判,追踪原籍,咱们这样走的话,就露陷了。”

“那,就没有别的方法混上去?”信使头领恼火的一捶桌子。咽了一口唾沫,去打探的信使又是磕磕巴巴加了一句:“不过,头,有一种人不经审判直接流放的。”

“哦?什么人?”其余两个信使都是饶有兴趣的探过了头,听过之后,俩人的脸色也跟着古怪了起来。

“救命啊,变态强女干啦!”

港口,小巷子中,一个衣衫不整的,露出大片粉嫩肌肤的俏,额……俏小伙拎着裤子拼命嘶吼着逃出来,后面跟着三个关中大汉,满脸猥琐,银笑着疯狂追过去,求救声立刻引得港口巡逻警察飞速围了过来。

“真是的,闽王从倭国新罗吕宋甚至大唐发配到民间这么多美女,还有这么多变态喜欢搞基搞男人呢?”骂骂咧咧中,被戴上手铐脚镣三个信使一人屁股挨了一脚,终于如愿以偿坐上了去林邑的海船,至于到了那儿如何把长孙无忌的密信送给王妃长孙织,就见招拆招了。

蹲在船舱黑漆漆的角落中,三个尽忠职守的信使刚刚松了一口气,冷不丁却忽然感觉到后背一僵,转眼打量过去,伸手不见五指的船舱中忽然莹莹冒出了无数绿光,就在三人惊惧的时候,一盏灯猛地亮在了眼前。

“欢迎加入基友团。”

两米一四涂着口红的壮汉,热情的看着三个勋贵信使,殷红的舌头还伸出来舔了舔嘴唇,一丝不好的感觉立刻从三人心头油然而生。

“啊啊啊啊啊!放我出去啊!”

第453章。意外的来客

就在三个信使菊花后悔中随船前往林邑中,他们想要传递密信的目标,闽王妃长孙织,如今却幸福的依偎在李捷怀里,如同度蜜月一般乘着船一路向吕宋而去。

海风**,一大群海鸥就跟着舰队,迎着海风展翅高飞,飞一会后落在海里,捞起一条大鱼三下两下吞下,然后接着落在桅杆上继续打起盹来。

对于这些不花船票蹭船的家伙,水手们却是头疼不已,每天洗甲板就要好多时间,往往帆布上,桅杆上还落满了鸟粪,偏偏这些海鸥贼得很,落在桅杆上不下来,赶都没法赶。

船尾,李捷家三个妞正在太阳下悠闲地钓着鱼,王妃们的娱乐,堂堂闽王却没法参加,太阳伞下,一大堆一大堆的公文等候李捷批阅,闽王离开时,几个长史与六曹官员会临时汇聚成小朝廷,决断闽国本土事件,需要他操心的全都是中南半岛。

几个月时间,闽国在中南半岛的霸业完全奠定了下来,唐代,后世能征善战的暹罗泰族,缅甸羌族,还是越南的京族,这些国家的先民们如今不是在四川青羌一带游牧,就是在云南岭南茫茫的大山中尚且过着原始氏族生活,甚至还没形成文明,占据中南半岛的大体上都是慵懒的真腊人与高棉人,也就马来半岛一带由南太平洋杀来的黄种人马来人棘手一些。

这一趟由中南半岛去吕宋,闽国舰队走的就不是以往路线,而是直接沿着马来半岛,马来群岛,就是为了一路扫荡过去,让这群骁勇善战的马来人知道知道南洋谁是老大。

而且战果还出奇的好,只不过征服马来人却不是闽国舰队长矛,而是佛教。

去岁在太子府逮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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