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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政客(失落)-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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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人爽快,那我就明说了。”
马家淦的身体抖动了一下,不知道苏天成会说出来一些什么要求,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马家寿是不能够担任典史了,若是继续在江宁县衙,下官都无法交代了。”
“这是一定的。”
“一会,下官要升堂,这么大的事情,下官一定要有所交代的,不过马家寿就不用上堂了,几个受审的衙役,下官也强调了,不要乱说,就说平rì里鱼肉百姓的事情,这衙役中间,鱼目混杂,有些不成体统了,下官是下决心,狠狠整治的。”
“当然当然,苏大人刚刚上任,一定是做出来一番事情的。”
“下官是想着做些事情的,可刚刚到江宁县来,人生地不熟啊,今后若是遇见什么麻烦了,还请大人予以方便啊。”
“一定一定。”
“如此就好,下官该说的都说了,这些材料,马大人尽管带走,马家寿,大人也一并带走。”
马家淦千恩万谢离开了,他想不到,苏天成如此轻描淡写。
看着马家淦离开的背景,苏天成笑了。
他没有必要弄翻马家淦,那样他得不到什么好处,还弄得名声不好,刚刚上任,就让同僚被罢官了,人家怎么看你,那是最为愚蠢的做法,马家淦是通判,有着直接给皇上上奏的权力,让这样的官员为自己服务,才是最为明智的举措。
第一百三十六章大调整
县衙里面热闹了。
县衙的大门打开了,令人吃惊的是,里面的仪门也打开了,站在外面的老百姓,畏畏缩缩的,不敢进去,但县丞卢天明大人在县衙门口说了,请大家进去,知县大人要审问这些闹事的破皮无赖,还有不尽职尽责的衙役了。
人群轰动了,老百姓如cháo水一般,涌入了县衙,通过了仪门。
要知道,他们中间好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从仪门正门进入大堂的。
好多人,受到破皮无赖的欺负,衙役更是过分,要钱要粮食,稍微不如意,拳脚上身是好的,弄得不好,就到大牢里面去了。
大堂前面的院子里,站满了老百姓,大家议论纷纷,显得很是激动,人太多了,以至于甬道里面,都站满了老百姓。
他们依旧不敢相信,难道说新来的知县大人,能够对着衙门里面的衙役开刀吗,这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巴掌啊。
“孩子他爹,你说,这是怎么了啊,知县大老爷要教训那些官狗子吗。。。”
“闭嘴,你是不是也想到大堂上面去跪着啊,看着就是了。。。”
“老哥,你说这是怎么了啊,我都觉得,是不是假的啊。。。”
“少说几句话,看着就知道了。。。”
四周都是议论声,大堂前面的院子里,成为了一个马蜂窝了,奇怪的是,守卫在四周的军士,没有干涉大家的议论。
“噤声,不要说话了,知县大老爷来了。”
刘仲基跟在苏天成的身后,有些浑浑噩噩的,他至今没有反应过来。
苏天成到县衙,他直接去了府邸,这个时候,跟着到县衙去,肯定是不合适,自己没有什么是可以做的,身份尴尬,只能是在府邸呆一段时间,看看能够做什么事情。
可不过一天时间之后,他就到了县衙,而且得到一个吃惊的消息,苏天成要举荐他出任江宁县典史。
这真的是做梦。
典史虽然未入流,但已经是朝廷的命官了,和司吏、典吏的身份完全不同了,自己的父亲,奋斗了一辈子,不过是典吏,可自己马上就是典史了。
做典史,丝毫不影响乡试,还可以收到一些照顾的,毕竟是朝廷命官。
在二堂的时候,苏天成变得格外的严肃,告诉他,必须要全身心的做事情,否则一样遭到批评和弹劾,私人关系是私人关系,办公的时候,就要按照规矩来。
刘仲基木然的点头,拜见了卢天明、渠清泽之后,跟着到大堂来了,苏天成到了江宁县,第一次升堂审案了,而且是在农忙季节。
苏天成专门走到了大堂外面,身后跟着卢天明、渠清泽和刘仲基。
他对着黑压压的老百姓抱拳开口了。
“本官来到江宁县,恳请得到诸位父老乡亲的支持,今rì升堂审案,就是要清理掉衙门里面的那些败类,他们鱼肉百姓,坏事做绝,败坏县衙的形象,本官绝不容忍这等情况的发生,今rì升堂审案之后,今后若是还有衙役欺凌百姓,大家尽可以告状,这位是暂时署理典史的刘典史,你们受到欺凌,直接找到刘典史,县衙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黑压压的人群鸦雀无声,很快,前面的百姓跪下了,后面的跟着跪下。
苏天成叹了一口气,再次抱拳。
“大家快起来吧,本官要审案了。”
首先被带上来的,是闹事情的泼皮混混,这些混混,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了,看见押解他们的军士,浑身发抖,还没有等到苏天成开口,一口气说出来了衙役安排他们闹事情的缘由,而且将以往相互勾结,鱼肉百姓的事情,统统交代出来了。
大堂里面,跪满了泼皮混混,几乎都是众口一词。
听着他们说出来的情况,刘仲基的反应是最大的,恨得咬牙切齿,脸sè时红时白,卢天明的脸上,有着一丝惭愧,苏天成和渠清泽的脸上,没有多少的反应。
很快,十多个衙役被押上来了。
人群中间,出现了一阵阵的小声议论,这些衙役,平时横行乡里,这个时候,带着伤痕,被押解到大堂,老老实实的跪下了,身体还在颤抖。
大家看着当然解气了。
衙役也是老老实实交代了,包括以前做过的坏事情,全部都说出来了,在他们的交代中间,六房的司吏、部分的典吏,对被拉扯出来了。
接下来,一些司吏和典吏也跪在了大堂上面。
人群中间,已经是鸦雀无声了,如果说审理衙役,这些人,反正是官府的临时工,处理了就处理了,可司吏和典吏,身份不同了,知县大老爷毫不留情,一样审理。
大家仿佛明白了什么,这是一位青天大老爷,江宁县的老百姓,要过上好rì子了。
连续两个时辰时间过去,审理差不多了。
苏天成退到了二堂。
如此的案子,必须要当堂宣判,否则老百姓心里不舒服,也害怕,害怕官府做样子,这些衙役,包括司吏和典吏,今后出来了,继续危害一方。
可怎么判决,形成了两种不同的意见。
代理典史的刘仲基,是最为激动的,他的意见,一定要严惩,要杀掉好多人,包括一些为非作歹的衙役,看见激动的刘仲基,苏天成仿佛看见了若干年之后的愤青。
刘仲基的意见,肯定是不可取的。
卢天明的意见,主要还是惩戒和教育,不主张杀人。
这样的意见,也是不行的,俗话说的好,杀一儆百,对于那些作恶多端的恶霸混混,一定是要杀几个的,为虎作伥的衙役,更是要杀掉一些,否则老百姓不会相信,心里也不安,至于说司吏和典吏,当然是要惩处的,杀就不要杀了,毕竟就是收了一些银子。
渠清泽一直没有说话。
他佩服苏天成,这一手做的太好了,县衙大换血了,所有的司吏、典吏、书办,包括衙役,谁还敢乱来啊,敢不听话,那就是找死。
利用这样的机会,巩固了自身的力量,赢得了老百姓的支持,这样的办法,只有苏天成才能够想得出来,特别是讲马家寿交给了马家淦,这是做的最好的,马家寿毕竟是朝廷命官,到了大堂上面,官府的颜面也掉了,而且这样做,马家淦今后是绝对要支持江宁县的事情了。
一箭三雕啊。
渠清泽不会轻易发表意见,他已经猜到了苏天成的想法了。
“渠大人,卢大人和刘典史都说了意见,你是什么想法啊,说来听听。”
“下官的意见,杀一儆百,惩处首恶,但不可过于的扩大,以免引发惊慌,至于说那些随从,杖击教训,令他们今后不可惹事,就可以了。衙役中间,有些做得过分的,也可以杀掉几个,至于说司吏和典吏,下官看,还是训诫为主,可他们不能够继续在县衙做事情了。”
苏天成的脸上带着微笑。
“恩,渠大人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么看的,不知道卢大人和刘典史,是什么意见啊。”
渠清泽的意见,是折中意见。
卢天明很聪明,发现苏天成是赞成这个意见的,连声说好,完全赞成,刘仲基也勉强同意了。
看见刘仲基的态度,苏天成苦笑,看来刘仲基还需要磨砺啊,世界不可能太平,也不可能完全清白,黑白不可能是那么清楚的。
小半个时辰之后,哪些该杀,哪些该杖击,哪些该训斥。哪些该开革,悉数定下来了。
渠清泽跟着苏天成,进入了前面的想法。
“渠大人,凡是确定斩首的,让他们不能够说话,明白吗?”
“下官明白,这就去做。”
看见渠清泽匆匆离开,苏天成笑了。
那些要被砍头的破皮无赖,包括衙役,知道了结果,一定会大喊大叫的,牵连出来了马家寿,就不好收场了,只能够让他们不能够说话,至于说抱住xìng命的人,肯定不会多嘴,否则死的更惨。
当然,下一步的行动,他已经确定下来了,县衙缺银子,很多的事情,都是不好做的,既然有这样的机会,要是弄不来银子,那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宣判的时刻到了。
大堂里面,气氛格外的严肃。
跪着的人太多,好多是跪在外面的。
苏天成拍响了惊堂木,这玩意,他还不习惯。
“本官已经审讯清楚,此乃是我等的耻辱,衙役勾结泼皮无赖,毁坏县衙的声誉,更有县衙的公务人员,参与其中,鱼肉百姓,本官痛心惭愧,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本官也无法安睡,现判决如下。。。”
被判决斩首的人,有二十多人,包括十多个地痞无赖,十余个衙役。
这些泼皮无赖,包括衙役,早就被剪断了舌头,说不出话来了。
被杖击的人,现场执行,噼里啪啦的板子打在身上,竟然无人敢叫一声。
现场的百姓,感受到极大的冲击,他们根本不敢相信,知县大老爷玩真的,要被砍头的达到了二十多人,这些人,等到应天府衙门批准,秋后问斩,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说不定有些人,在大牢里面,就一命呜呼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目标是银子
县衙的大换班,在毫无争议的情况下进行了。
苏平阳出任户房司吏,苏俊出任刑房司吏,马华彪出任兵房司吏,苏二童出任工房典吏,这里面,因为苏二童过于的年轻,不能够一步到位。而吏房和礼房的司吏,也全部都更换了,以前的典吏出任了司吏。
至于说衙役,从一千多人,锐减到两百余人。
被撤换的另外一个职位,是大家都没有注意的,那就是巡检司的巡检和副巡检,在江宁县发生的小的动荡中间,巡检司因为没有能够及时发现,做出来妥善的安排,巡检和副巡检悉数被县衙弹劾,自动提出了辞职。
巡检司暂时由孙元坤代理巡检,刘实亮、罗昌代理副巡检之职,至于说熊子健,暂时没有安排,熊子健的身份有些特殊,如果安排了,可能会形成一些影响。
巡检司的军士迅速扩充,一下子增加到了三千人。
这本来是很大的事情,但没有引发多大的轰动,因为在应天府,有马家淦帮着说话,不遗余力的强调,江宁县需要加强治安建设,上次遭遇事情,要不是县衙及时处理,会酿成大事情,甚至是影响到南京城的稳定。
王道直是不会说什么的,皇上的密旨,他记得很清楚,且看苏天成准备怎么做。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苏天成理顺了县衙,最大的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那就是缺银子。
江宁县全年的赋税,只有十三万两白银,这些白银,还要包县衙官吏的俸禄,虽然说俸禄不是很多,全年还不足万两白银,可县衙需要开支,包括衙役的补助,交给京营的银子、五城兵马司的银子,都是不能够少下来的。
刨去这些开支,剩下的银子不多了,加之不能够足额征收,当然无法上缴了,更不用说做其他的事情了。
要是不能够挣到银子,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的。
这一rì的早堂,终于说到了银子的事情。
“大人,府库尚有白银三万两,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征收田赋了,到时候,可能入库的白银,有八万两以上,京营和五城兵马司,需要开支白银一万五千两,刨去县衙的开支,个人的俸禄,能够上缴的白银,不足五万两。”
这些帐,卢天明是算的非常清楚的。
“恩,县衙能够支配的白银,太少了,就说巡检司的军士,每年至少需要五万两以上的白银,这还没有地方支出,每年收缴的赋税,只有那么多,看来我们要想其他的办法了。”
卢天明看着苏天成,大为吃惊,参加早堂的,有六房的司吏,包括粮房的司吏,这样的话说出来,肯定是不妥当的,赋税是朝廷规定的,怎么能够随意的变更啊。
他已经领教了苏天成的手腕,这位知县大人,一旦决定下来的事情,就一定是要做的,这次可别惹出来什么大事情啊。
“不仅仅是银子不够,粮食的库存,也是严重缺乏的,我到库房去看了,江宁县的存粮,不足两万石,偌大一个县,六十多万人,平均到每人的头上,每人只有三斛左右的粮食,仅仅能够维持两天,这要是遭遇到灾荒了,要出大事情的。”
苏天成的语气有些沉重,大部分的人,都低下头了,唯有渠清泽,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
“好了,今rì就议到这里了,渠大人、刘殿试和户房的苏司吏留下来,其余诸位,去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众人跟着苏天成,来到了二堂。
刚刚坐下,苏天成的神情变得严肃了。
“渠大人,事情进展如何了?”
“尚需一段时间,估计在六月中旬,可以结束。”
苏天成点点头。
“刘典史,这件事情,一定要用心去做,你依旧上任半个月时间了,有些套路,必须要熟悉了,不要老是用读书人的眼光去看事情,我也是读书人出身,这署理政务,和读书是完全不同的,很多的事情,需要自身去适应,你跟随渠大人,依旧半月有余,最多一个月的时间,就要dúlìcāo作了。”
刘仲基有些脸红,这半个月的时间,他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这具体的政务,和书上说的,有着太大的不同了,几乎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还要静下心来处理,好在衙役的队伍,大幅度的缩减了,而且素质高了很多,政令能够很快的贯彻下去。
他唯一感觉到不适应的,就是苏天成与渠清泽的灵活。
按照圣人的教育,有些事情是不能够做的,可苏天成和渠清泽根本不管那些,自己提出来了几次的意见,后来的实际情况表明,自己确实是迂腐了,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恐怕结果很糟糕。
看见的事情多了,又是在第一线,他的想法慢慢发生改变了,可这需要一个过程,看苏天成的样子,这个过程,不能够太长了,顶多一个月的时间。
“苏司吏,户房的银子,一定要全面清理一遍,库房里面,要仔细的检查,巡检司派来的军士,你可以随时调遣,有些开支的方面,多与卢大人商议,你们的xìng格都是谨慎的,但不要过于的谨慎,该开支的地方,要提出来建议。”
辰时,苏天成站起身来。
要说这知县,也难怪每天都是在县衙里面,婆婆妈妈的事情太多了,大事小事都要找到你,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如果不能够学会放权,自己就只能够在县衙里面消耗时间了,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他的思路慢慢的清晰了。
每个官吏,各自负责一块,最为重要的钱粮的事情,卢天明和苏平阳主要负责,需要开支的地方,直接开支,除非是遇到重大的开支,平时不要请示,刑名的事宜,渠清泽带着刘仲基,包括刑房司吏苏俊,共同来负责,但渠清泽不能够沉入到具体的事情里面,有不少的事情,他需要和渠清泽两人去办理。
只有这样了,他才可能从具体的事物中间,抽出身来,去考虑重大的问题。
当务之急,是银子的事情。
江宁县的大商贾,这么长时间了,一直都没有来拜访,包括县里的不少士绅,这实际上是一种挑战,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很正常的。
县衙的衙役,一方面为官府服务,一方面也是这些大商贾、士绅的狗腿子,甚至是充当士绅商贾的打手,他刚刚上任,就砍掉了这些打手,人家当然不满意了。
不来拜访也好,苏天成和渠清泽早就商议了,下一步,就是对准商贾开刀了。
那些富得流油的商贾和士绅,不出血,县衙哪里来的银子用啊。
当然了,这里面是有蹊跷的,南直隶的情况特殊了,就说在京城里面的官员,数下来就有十好几个了,这些官员,与士绅大商贾,有着密切的联系,要是贸然的动手,压迫这些人,效果肯定不好,到时候,朱由检顶不住压力,他这个知县,就干到头了,可谓出师未捷身先死。
这样的傻事,他是不会做的。
渠清泽是这方面的老手了,两人商议的时候,思想是一致的,说起来,渠清泽也是出身于普通的家庭,对士绅大户,也是看不惯的,所以说,他们一拍即合。
苏天成的胃口很大,大的渠清泽都吃惊了,原本以为,手里有的材料,加上锦衣卫掌握的一些情况,能够很快就动手了,可苏天成提出来的要求,完全是不同的,所以说,渠清泽仔细考虑之后,决定继续弄清楚情况,这可是一次大的行动,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可怜江宁县的士绅大户,包括那些大商贾,不知道新任的知县大人,已经将他们拨到算盘里面了。
这段时间,来拜访的读书人倒是不少,大都是一些举人之类的,生员上不了档次,也不好意思和苏天成交流,人家是殿试榜眼。
苏天成有些腻歪了,这些读书人,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都是那么的迂腐,大概是读书太多了,脑子有些问题了,开口就是之乎者也,说话都是咬文嚼字,似乎不这样,就体现不出来水平,起身官场上的人,都是贼jīng贼jīng的,结合到了实际的情况,谁都要做出来改变的。
当然,还有一件事情,他是很注意的,那就是东林党的问题。
刘云清来拜访过一次,介绍了南京城东林学子的情况,令苏天成吃惊的是,南直隶的东林党,还是有着一些势力的,这也难怪,上一任的应天府府尹刘宗周,本身就是东林党人,不会阻止东林书院的发展,这一任的府尹王道直,对东林书院,也是持包容的态度。
遏制东林书院的扩张,也是苏天成主要的任务之一。
东林党的建议,有一个最大的致命伤,就是保护大地主的利益,他们一方面说着要减轻农民的负担,一方面强调大地主的利益神圣不能够侵犯,唯独没有考虑到国家的利益,似乎国家总是有办法的,如此的多事之秋,这样的建议,实际上是亡国的理论。
偏偏附和这种建议的人,还不少。
第一百三十八章暗讽钱谦益
王大治禀报,苏州府常熟县钱谦益来拜访的时候,苏天成百味杂陈。
又是一个大名人。
钱谦益的学问是不用说的,但节cāo上面,就不好说了,苏天成不是顽固不化之人,不认为一个王朝结束之后,所有大臣都要跟着自缢或者是投江自尽,那没有必要,但明目张胆的投靠满清,而且怡然自得,节cāo还不如女人,那就不好说了。
钱谦益是万历三十八年的殿试探花,崇祯元年的时候,官至礼部侍郎,朱由检清剿魏忠贤之后,内阁缺人,因为重多大臣的推荐,预备进入内阁,可被没有得到推荐的周延儒和温体仁排挤,罢去官职,回到了老家。
如果苏天成不穿越,崇祯十四年,59岁的钱谦益将要迎娶23岁的柳如是,可历史发生了改变,后面怎么样发展,那就说不清楚了。
钱谦益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东林党党魁,他曾经是顾炎武的老师,被称为江左三大家之一,有意思的是,苏天成与这三大家,都有了接触。吴伟业是不用说了,与他一起参加了殿试,对他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另外一位龚鼎孶,后来迎娶顾横波,同样投靠了满清。
苏天成有些奇怪的是,这江左三大家,后来竟然都投靠了满清,难道说读书人的骨气,都是嘴上说说而已吗。
崇祯五年,钱谦益已经五十岁了,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了。
东林四公子刘云清、黄廷平、易礼高、邹平章陪着他,一同来到了江宁县县衙。
钱谦益曾经是朝廷重臣,差一步就成为了内阁大臣,虽然被罢官了,可威严依旧是在的,加之学生众多,学识颇丰,很有影响。按照道理,苏天成是应该打开县衙的仪门迎候的。
可苏天成没有这样做,他对钱谦益的印象不好。
不仅仅是这样,他也不打算在县衙三堂和钱谦益交谈。
衙役引着钱谦益一行,前往寅宾馆。
钱谦益皱起了眉头。
苏天成虽然是会试会元、殿试榜眼,但不过是江宁县六品的知县,自己曾经是三品的礼部侍郎,按说苏天成应该是大礼迎候的,怎么安排到了寅宾馆。
读书人总是有些酸腐之气的,特别是钱谦益这样的人。
从万历三十八年到现在,二十二年时间过去了,钱谦益实际上没有做多长时间的官,全部时间加起来,也不过四年左右,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赋闲在家,埋头学问,随着东林党的起起落落,他的身份地位也是不断发生着变化,
缺乏了官场的磨砺,少了诸多的人情世故,尽管五十岁了,钱谦益的傲气,还是很足的,要不是苏天成作出来了这些惊艳绝伦的诗词,他是不会来专门拜访的,那样掉了身价。
苏天成来到江宁县,钱谦益还是在家里等候了一段时间。
既然是读书人,苏天成应该知道自己的名气,到江宁县上任了,至少投个名帖,可大半个月时间过去了,没有丝毫的动静,加之刘云清在书信里面,极力的赞誉苏天成,他终于决定,亲自来拜访苏天成。
想不到接受到了这样的待遇。
在寅宾馆,钱谦益的神sè不好看,黄廷平、易礼高和邹平章,都显得有些忿忿不平,脸上的神sè,一样不好看,唯独刘云清好一些,虽然没有开口安慰老师钱谦益,却低着头在思考,他和苏天成后来接触了一次,发现苏天成不喜欢空谈,是真真正正做事情的。
特别是新上任的典史刘仲基,给刘云清很大的震撼,刘仲基同样是生员,且不说刘仲基在以生员的身份,就可以成为江宁县典史,成为朝廷命官,就说刘仲基的认识能力,也是令他感觉到吃惊的,刘仲基身上有和他差不多的气质,可人家在努力改变,举手投足之间,显得随意了很多,做事情也是看重结果的。
这说明苏天成非常的不简单,敢于大胆的用人,能够影响到身边的人。
刘云清的年纪,毕竟大一些了,看问题的眼光,显得成熟一些。
苏天成、卢天明、渠清泽和刘仲基同时进入了寅宾馆。
这等于是江宁县的班子,悉数都到了,这样的规格,说起来不简单了。
“听闻钱老先生来到了江宁县衙,在下顿觉蓬荜生辉,喜不自胜,有怠慢的地方,还请老先生见谅。”
钱谦益一肚子的火气,看见这样的阵势,反而不好说什么了,他捋了捋山羊胡子,笑呵呵的开口了。
“苏大人客气了,老夫山野闲人,仰慕苏大人的文采,今rì特地来拜访。”
“老先生万万不要如此说,论学识,在下是不敢再老先生的面前,班门弄斧的,那是自取其辱,身为朝廷命官,繁杂的事情多,学问要放到一边去了,老先生学富五车,门生遍布天下,在下是异常佩服的。”
“哪里,哪里,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苏大人乃是年轻人中间的俊杰,会试会元,殿试榜眼,诗词更是一绝,老夫想着,与苏大人好好探讨一番啊。”
苏天成笑了笑,他可不想和钱谦益讨论学问。
“老先生言重了,在下到了江宁县,满脑子想到的,就是钱粮刑名事宜,上任时间不长,面临问题诸多,实在是难以考虑到学问上面,这江宁县乃是京畿之地,在下是不敢有丝毫疏忽的,老先生经历丰富,学识高深,若是闲暇,不妨教授在下,如何署理政务。”
钱谦益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略微有些僵硬。
“呵呵,老夫乃是山野闲人,哪里能够议论朝政的,苏大人这番话语,老夫不敢苟同啊。”
“老先生多虑了,岂不闻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昔rì范仲淹曾语: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在下是真心求教的。”
钱谦益老脸有些微红,想不到苏天成说出来这样的话,他无法反驳。
短短几句话的交谈,他已经改变了一些态度,眼前的苏天成,看起来很是年轻,尚不及弱冠之年,可说话有着大家的气派,彬彬有礼,不亢不卑,不简单。
“苏大人勉为其难,老夫就聒嘈几句了。”
苏天成面带微笑,介绍了卢天明、渠清泽以及刘仲基。
钱谦益虽然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但态度显得淡漠了一些。苏天成脸上的神情依旧,内心里面,有了更多的不满,满招损、谦受益,这是基本常识。
钱谦益隐隐成为了东林党的党魁了,按说是应该礼贤下士,为东林书院招徕更多人才的,若是想着清高,也可以,那你就呆在家里,一味清高。
作为党魁,如此的态度,实在是令人齿寒。
此刻,苏天成对东林党,隐隐有了一些自身的认识了,一句话,绝难成大气候。
“老夫以为,这署理政务,重在两点,一是慎独,上至皇上,下至黎民百姓,若是都能够注重个人道德的修养,看重个人的品xìngcāo守,不做任何有违道德信念之事,何愁不能够做到天下大治。二是仁政,为政以德,宽厚待民,施以恩惠,争取民心,以民为本,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看着侃侃而谈的钱谦益,苏天成忽然想到了那句对于东林党的评价:而于筹虏制寇卒无实着。这等的夸夸其谈,摆出一副圣人君子的态势,讨论天下大事,说上一整天,没有一条建设xìng的意见,自己要是皇帝,也会嗤之以鼻。
忍着满肚子的不耐烦,听钱谦益足足说了小半个时辰。
看见钱谦益终于告一段落了,苏天成连忙开口了。
“老先生满腹经纶,在下钦佩不已,他rì定要整理这些言语,认真学习,认真钻研,在下先前已经说过了,刚刚上任,考虑的是钱粮刑名等鸡毛蒜皮之小事情,实在是难以静下心来,还请老先生不要认为在下唐突了。”
说了好半天的钱谦益,刚刚喝下一口茶,听见这样的话,一口茶差点噎在喉咙里,敢情说了这个半天,等于没有说。
他的脸sè,迅速变了,有些不好看了。
到江宁县来,钱谦益还有一个想法,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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