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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政客(失落)-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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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权力和金钱的结合,只能够缓和,不可能割断。

可苏天成没有想到,南京的情况,也是这样的复杂,官僚队伍,几乎都陷进去了,说的不客气一些,就是一个圈钱交易的窝子了。

举个简单的例子,秦淮河的诸多青楼,背后都有支撑的官员,要不然就混不下去。

这种情况,是很致命的,苏天成的目的,首先是对大地主和大商贾开刀,做事情需要银子,改变历史也需要银子铺路,加重农民的负担,那是饮鸩止渴、自取灭亡,万万不能够做的,只能够从大地主、大商贾的身上开刀。

如今,他面对的,不仅仅是大地主个人,而是一个集团了,这里面的艰险,可想而知。

看见苏天成严肃的面容,渠清泽反而笑了。

“老弟,害怕了啊,这有什么啊,前面那么多的知县,都做的好好的,低调一些就可以了,顶多三年时间,你就可以回到京城去了,委屈也就是三年时间。”

“老哥,我不是这么想的,要是不能够做出来一番事业,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渠清泽吃惊了,看着苏天成,他也是聪明人。

“你想干什么啊,准备对抗吗,魏忠贤的教训,你忘记了吗?平阳府城的雷文彤,算不上什么的,可这里的商贾,就不一般了。”

“老哥,你怕了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难道你这点勇气都没有吗?”

“害怕,我有什么害怕的,大不了顶上人头不要了,可你也要认真考虑啊。”

“呵呵,要是自己都不能够保护好了,还说什么其他的事情啊,要保护好自己,也要做好事情,这就好比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必须要好好的筹划,万一不行了,就再建一座大桥,这点勇气都没有了,我还不如留在京城。”

第一百三十章基本情况

进入了后院,苏天成只是四处看了看,没有收拾,也不需要他收拾,县衙早就安排人,收拾的干干净净了,至于说府院内部的摆设,他更加的不会关心,等到王芙蓉等人来了,自然会布置的,前任的知县,就将所有东西都搬走了,家眷也走了,剩下一个空荡荡的院落。

县衙不愧是县衙,连喂养马匹的地方,都是现成的,就在后花园的左边,一个很大的空地,有点类似于跑马场,一边是搭好的马棚,众多护院看见了这个地方,非常高兴,他们还有些担心,若是府院里面,没有喂马的地方,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四海酒楼距离县衙不远,走着过去就可以了,苏天成和渠清泽,带着王大治,一起去参加酒宴。

苏俊暂时不敢离开,官印在他的身上,在没有找好稳妥的存放地方之前,他是不会离开县衙的,苏天成也知道官印的重要,由着苏俊去了。

苏二童以及众多的护院,陪着苏俊。

卢天明还没有来得及去四海酒楼亲自安排,就看见苏天成和渠清泽出来了,他本来以为,苏天成要带着跟来的大部分人到酒楼去的,想不到就是三人。

看见这样的情形,卢天明暗自想着,人不要太多了,看来新任知县,喜欢清静,通知六房的司吏,一同跟着去,就可以了。

一行人慢慢朝着四海酒楼走去,苏天成和卢天明说着话,渠清泽陪着郑克友说话。

“卢大人,说说江宁县的基本情况吧。”

卢天明有些吃惊,想不到苏天成刚刚上任,就想着了解江宁县的基本情况。

“大人,江宁县一共有二十五万户,去年统计的人口,是六十五万人,耕地四万公顷。。。”

苏天成皱起了眉头,江宁县是京畿县,应天府辖下的最大县,耕地怎么只有四万公顷,六十万亩左右,人均不到一亩耕地了,应该不止这个数,按照他的想象,耕地至少有百万亩以上的,难道说京畿县,土地兼并,有这么严重吗。

“江宁县全年的赋税,一共是十三万两白银,其中田赋十一万两,其余的盐课、海关税、商税、内陆关税、茶税、矿银、林业产出税等等,合计是两万两。”

苏天成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明朝的田赋,并不是很重的,可江宁县的田赋,已经不一般了,按照六十万亩耕地计算,平均每亩耕地的赋税是1。8钱银子,南方耕地,亩产大约在2。5石左右,折合收成,白银七钱五厘左右,这样算下来,赋税达到了总收入的20%以上了,这是不大可能的。

正常情况,田赋不应该超过亩产的10%。

这只能说明一个情况,那就是江宁县土地兼并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大部分的土地,到了官僚士绅的手里,他们有功名,不用上缴赋税,但朝廷的田赋是不会变化的,这些负担,自然转移到农民头上了。

要是出现灾荒,农民肯定没有活路的。

“大人,江宁县这几年,也是很困难的,连续都没有能够缴纳上赋税了,每年都要申请应天府衙减免一些的。”

苏天成只剩下苦笑了。

偌大的一个江宁县,占据了南京城一多半的地方,还包括周边一些乡镇,一年的税收只有区区的十三万两白银,想到了南京城商户林立的情况,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不说其他的,就是秦淮河一家青楼,一个月的收入,恐怕都超过江宁县全年的赋税了。

他隐隐知道,朝廷中间的官员,大部分是南方的,南直隶和浙江的居多,在北方遭遇了大饥荒之后,这些南方的官员,依旧想着保护自家的利益,反对动用南方的财力来支援北方,朱由检提出来的三饷遭遇了激烈的反对,致使朝廷没有银两,无法做事情。

看来问题的确不那么简单,可不管怎么说,没有银子是不行的,经济利益决定上层建筑,没有银子,就算你说破了天,也没有人听你的。

“卢大人,江宁县赋税,除开田赋,其余每一项具体是多少啊?”

“具体的数目,下官要回去查一下,大概的是能够记得的,盐课八千两,商税一千两,海关税四千两,其余诸税合计为七千两。”

大概是看见苏天成的脸sè有些不对,卢天明连忙补充说明了。

“大人,江宁县情况特殊,应天府是知道的,户部也是清楚的,这些年以来,也没有催缴过赋税,大人不必要担心的。”

卢天明以为苏天成被江宁县赋税的数目吓住了,要说他的感觉,也认为这赋税是很高的,看看其他诸多的县,赋税本来就不高,还老是说收不起来。

加征辽饷之后,大明朝的赋税总额,也不过是三千万两左右,平均到一千多个县,不过是三万两左右,这样算下来,江宁县的赋税,确实算有些高的。

苏天成内心暗暗叹气,朱由检啊朱由检,你若是按照这样的态势发展下去,不亡国都不行啊,田赋虽然不算高,但支撑了绝大部分的财政收入,这些负担,都是在农民的头上的,而那些富可敌国的商贾,根本就没有上缴多少的税收,加之土地兼并的严重,集中到了官僚士绅手里,仗着功名,不用上缴田赋,余下的负担,自然就转嫁到了最底层的农民的头上,人家不造反都说不过去了。

再说其他的赋税,简直是笑话了,江宁县如此多的大商贾,区区一千两的商税,这和没有赋税,有什么区别。

盐课是朝廷直接控制的,贩盐利润高的惊人,和后世的房地产差不多了,赋税八千两,估计不足大盐商一天的进项。

至于说海关税,郑成功曾经依靠控制海关税,富可敌国,每年进项超过两千万两白银,江宁县才四千两。

有钱交赋税的不用交,交不起赋税的农民,承担最大的负担,这是天大的讽刺。

苏天成忽然觉得,自己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收取赋税,要想到绝佳的办法,从大地主和士绅的手里扣银子,不过分违背朝廷的规矩,不引发轰动,否则,那些朝廷里面的言官,特别是那些给事中,又要像疯狗一样咬人了。

至于说办法,说起来复杂,其实也简单,大商贾都是怕死的,自己和渠清泽联合,已经做过一次了,扳倒了雷文彤,多做几次又何妨。

苏天成暗暗下定了决心,只要自己在江宁县一rì,有些规矩就要定下来,不能够收到百万两白银以上的赋税,就不要想着干这个知县了,况且,还要最大幅度的减免田赋的。

“大人,县衙一共有书吏206人,其中在应天府和吏部备案的书吏117人,余下的89人,都是县衙负责开支俸禄的,衙役一共有1057人。”

“哦,巡检司一共多少人啊?”

“巡检司衙门的军士不多,现在有三十多人,相关的防务,主要是南京五城兵马司负责的,包括江宁县的诸多的关防,县衙每年都要给五城兵马司一些银两的,相对来说,巡检司的事情就不多了,好几任的知县大人,都准备裁撤巡检司的。”

“江宁县的防务,为什么要五城兵马司负责啊?”

“这、这也是上面的安排。”

苏天成眯起了眼睛,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要说地方的主要武装力量,就是巡检司和衙役了,巡检司以前也是直接归上面管的,后来,朝廷是在是负担不起开支了,移交到了地方。

比如说在山西,因为流寇的侵袭,巡检司就成为地方武装的主力了,招募的军士,都进入了巡检司,至于说县衙的衙役,因为声誉不好,愿意做衙役的人不多,一些县衙,巡检司的军士,多大千人以上,应对小股的流寇,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最为关键的,这是知县可以直接掌握的武装力量,名正言顺,谁也说不起话来。

大明的文官,没有朝廷的旨意,绝不能够调动军队。

难道说南京这地方,和běijīng的管理办法是一样的吗,因为有了京营,有了五城兵马司,不准有多余的地方武装力量。

可这也说不过去的,江宁县有一千多的衙役,这说明,维持地方治安的任务,还是县衙承担的,五城兵马司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卢大人,巡检司一直都只有这么多的军士吗?”

“也不是,主要是县衙负担不起了。”

“哦,就是说,扩充巡检司的军士,应天府不会有什么意见。”

“这个,连续好几年,县衙都不能够足额的上缴赋税,要是扩充巡检司的军士,应天府可能是有看法的。”

“这么说,县衙每年给东京大营和西京大营,恐怕也要给一些银子吧。”

“是、是这样的。”

苏天成点点头,不再问了,这里面,恐怕不仅仅是银子的问题,还有其他的一些因素,五城兵马司和南京的京营,看到的都是自己的利益,要他们来维持江宁县的治安,只是笑话,银子是要的,事情是不会做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初次碰撞

酒楼的生意很好,伙计正在忙乎。

说起这四海酒楼,也是怪了,自从被确定为江宁县县衙的定点接待酒楼以来,出气都粗壮一些了,似乎也沾上官气了。

掌柜的看见了卢天明,连忙迎上来了。

“哎呀,卢大人,您今rì在这里宴请客人吗?”

卢天明有些尴尬的点点头,掌柜的不认识苏天成,也不熟悉渠清泽。他本想着介绍苏天成的,看见了苏天成的神情,知趣的闭嘴了。

“小的这就带着您到三楼最好的雅间去,楼上请,楼上请。”

掌柜的声音有些大,苏天成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三楼的雅间还是不错的,标准的套间,外面是会客室,里面是吃饭的地方,进去之后,感觉到很是舒服,雅间的内空高,窗户对着街道,能够看见大街上的情景。

“大人,下官去安排酒菜去了。”

提前没有说,卢天明想着亲自去安排。

他本不需要亲自安排的,伙计自然会按照规矩上菜的,可苏天成刚刚上任,谁知道是什么脾气,若是上了满满一桌的菜肴,遭遇训斥了,面子就丢大了。

从刚才的谈话来看,卢天明发现了,这位知县大人很是厉害,能够抓住主要的问题,说话实在,不喜欢形式主义,这样的大人,吃喝是不大讲究的,多是反对铺张浪费的。

苏天成站在窗户边,看着街上的情景。

有渠清泽继续和郑克友聊天,其余的司吏,按照苏天成的意思,全部到里面的房间坐下了。

“妈的,今rì老子定下了最好的雅间,是要请马大人吃酒的,谁那么不长眼啊,居然将雅间占了,老子倒要看看,是谁吃了豹子胆了。”

一个醉醺醺的年轻人推门进来了,满脸横肉,身后还有两个随从。

“你们是谁啊,老子定下了这里的雅间,你们另外换地方。”

渠清泽正要发火,被苏天成拉住了。

“这个雅间,你若是真的首先定下了,我们自当到其他雅间去,你闯进来,口出狂言,如此的不礼貌,太不应该。”

年轻人看了看苏天成,哈哈大笑了。

“哈哈。。。有趣啊有趣,居然有人在四海酒楼教训老子啊,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说包下了这个雅间,就是包下了这个雅间,老子心情好,就当你刚才说的话是放屁了,你给老子磕头之后,立马滚出去,不然明年今rì,就是你的祭rì了。”

苏天成冷冷一笑,看来这人是街面的混混,不学无术,粗鲁无礼,估计是依附到了哪个官员,说起话来不知道爹妈是谁了。苏天成不想和这类下三滥的人置气。

坐在里面的众多司吏,纷纷出来了,看见了年轻人,脸上显露出来复杂的神情。

苏天成敏感注意到了,看来这个年轻人,不仅仅是混混。

年轻人看见了众人,有些惊奇,但也不觉得奇怪,他大概是不认识渠清泽,也难怪,渠清泽在上任几天。

“原来诸位大哥也在这里啊,难怪这小子这么猖狂啊,既然是一家人,那就算了,不打扰各位大哥了。”

“等等,你刚才不是说,定下了这个雅间吗,情况好像还没有弄清楚啊,就这么走了,岂不是无趣的狠啊。”

几个司吏本来准备开口说话的,看见苏天成的神sè不对,都站在原地,没有动。

“妈的,给脸不要脸,以为跟着几个大哥来吃饭了,就了不起啊,老子一样教训你。”

苏天成已经不想和这个泼皮无赖继续说话了。

“大治,收拾他们,教会他们怎么说话。”

王大治憋了好半天了,苏天成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立刻上前了,本来就武功高强,这些年更是加强了练习,区区几个无赖,哪里是他的对手。

不过两分钟的时间杀猪般的叫唤,出现在了雅间里面。

郑克友和诸多的司吏,脸上的颜sè,已经变了,想不到苏天成身边的小厮,功夫如此厉害。

年轻人拼命叫唤的时候,一个中年人进来了。

这人胖胖的,醉眼朦胧,大腹便便,走路的时候,还在摇晃着。

“什么人如此大胆啊,敢在光天化rì之下闹事啊,反了反了。。。”

“马大人啊,您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

年轻人顾不得站在身边的王大治,迅速爬起来了,两个随从也起来了。

他们站在中年人的身边哭诉,一边的郑克友,做出来一个奇怪的动作,扭过头,看着窗户外面了。更加奇怪的是,渠清泽在站到了诸多司吏的后面去了。

中年人看见了诸多的司吏,微微点头。

“小四子啊,你不是请老爷我吃饭的吗,这是怎么了?”

“马大人,就是这个混蛋,小的都说了,请您吃饭的,可他出言不逊,还说马大人您混蛋啊,小的不服气,想着为您掏公道的。”

“嗯,那个混蛋是怎么说的?”

“他说不知道什么马大人,说您不是东西,小的不服气啊。”

中年人一步三摇的走到了苏天成的面前,嘴里喷着酒气。

“你小子这么说的吗,反了,来人啊,将这小子拘押起来,带回去关起来。”

随着中年人开口说话,几个衙役进来了。

卢天明上楼了,在二楼的时候,他就听到上面有动静。

酒楼是不好说的,可能有人喝醉了闹事,苏天成今天刚刚上任,看见了这样的情况,肯定会责罚的,卢天明哀叹运气不好,加快了脚步。

进入雅间,里面的一幕,令卢天明目瞪口呆。

中年人也看见了卢天明

“呃,原来是卢大人啊,怎么也在四海酒楼吃饭啊,今rì马某请客了。”

苏天成看着卢天明,什么都没有说。

卢天明头皮发麻,他不用问,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个马家寿,身为江宁县典史,占着和应天府通判马家淦堂兄弟的关系,横行无忌,根本不将自己和众多官吏放在眼里,现在看来,是撞到铁板上面了。

“马典史,不得胡来,次乃是新任江宁县知县苏大人。”

马家寿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看卢天明。

“卢大人啊,你开什么玩笑啊。”

“你看我是在开玩笑吗?”

马家寿扭头看了看苏天成,接下来,他看见了转过身的郑克友,还有主薄渠清泽,忽然明白了什么,脸sè煞白,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那个叫做小四的年轻人,身体已经在发抖,慢慢的退到了角落里,一动不动了,跑是不敢跑的,要是知县大人发怒了,自己几条小命都陪不过来的。

“卢大人,你说这位就是江宁县典史马家寿吗?”

还没有等到卢天明回答,马家寿给苏天成抱拳行礼了。

“大人,属下马家寿,江宁县典史,属下不知道知县大人来了,所谓不知者不为罪,今rì的事情,还请大人原谅。”

江宁县典史,不入流,没有品级,是掌管缉捕和监狱的属官,重点负责江宁县的治安,相当于几百年之后的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要说权势还是不错的,寻常百姓都不敢得罪典史大人的。

区区一个典史,态度如此的嚣张,苏天成有些无语了,这江宁县,怪事情真的不少。

发脾气是没有多大意思的,何况是刚刚上任,可主管治安的典史,做事情如此的不分青红皂白,如此的嚣张,这成何体统。

苏天成冷冷的开口了。

“马典史还是回去醒醒酒,至于说这三个泼皮,关押起来,我还有事情要询问的。”

满脸横肉的小四子,扑通跪在了苏天成的面前。

“知县大人,草民不知道您是知县大人,草民该死,草民该死啊,您就放过我这一回。。。”

小四子边说话,边打自己的耳光,两个随从跪在后面,也跟着打自己的耳光,雅间一点都不雅了,就听见了耳光的声音。

马家寿的脸上,出现了不快的神情。

“大人,他们也是不知道啊。。。”

“马典史,你的话太多了,我已经说过,你回去醒酒。”

“还不快照大人的吩咐做。”

卢天明扭头对着呆若木鸡的几个衙役开口了。

雅间里面,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了。

苏天成之所以羁押那个叫做小四的年轻人,倒不是想着追究什么责任,所谓不知者不为罪,王大治也教训他们了,不值得继续大动干戈。

但他心里想的有事情,这几个泼皮,可能发挥作用的,至少他们知道江宁县另外一些方面的情况。

到了一个地方,**白道都是要熟悉的,这是基本的规矩,苏天成可不会那么的迂腐,能够利用的力量,要最大限度的利用。

苏天成刚刚坐下,卢天明就开口说话了。

“大人刚才受到sāo扰,这都是下官的过失。”

“算了,这不是你的过失,街面上的泼皮,到处都是,我以前也遇见过,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卢大人不必自责。”

“大人今rì上任,郑大人到江宁县做客,下官以为,还是请教坊司乐籍来几个姑娘,演奏一些乐曲助兴,不知道是不是合适。”

第一百三十二章人心难测

教坊司是主管乐舞和戏曲的部门,属于应天府衙门管辖,直接的上司是礼部。乐籍就是官家的jì院,犯人的妻女,获罪之后,都是发配到乐籍的,乐籍属于教坊司的一个部门,乐籍有官家的身份,也到社会上去招徕一些姑娘,甚至是抢来一些姑娘。

乐籍是暴利的部门,里面的姑娘是得不到什么报酬的,出卖**,赚取的钱,全部都归乐籍所有了。

落入乐籍的姑娘,命运是很悲惨的,除非是遇到了好心人,帮助赎身,那些犯人的妻女,就是有钱了,也不一定能够赎身,还要依靠关系,才能够摆脱乐籍的身份的。

乐籍里面的姑娘,都是很出sè的,甚至是强于青楼里面的姑娘,不少的姑娘,都是犯官的家眷,这也是永乐皇帝朱棣缺德的地方,认为官员犯事了,不仅仅本人要受到惩罚,家人也要惩罚,到乐籍去**,不仅仅从**上惩罚犯官,更是从心理上折磨犯官。

乐籍里的姑娘,表面说,是唱曲娱乐的,实际情况不是这样的。官员想着piáojì了,就找乐籍里的姑娘,特别是那些犯官的家眷,这等不要钱的piáojì,何乐而不为啊,有些官员,觉得乐籍里面的某个姑娘不错了,就带回了府里,教坊司的奉銮不过是九品的官员,屁都不会放一个的。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苏天成已经没有兴趣听什么乐曲弹奏了,他不是傻瓜。

“我看还是算了。”

苏天成这样说了,其余人当然不会说什么了。

酒菜很快上来了,菜肴不是很多,颜sè看上去不错。

众人也没有多饮酒,不过小半个时辰,酒宴结束。

回到县衙,苏天成很是惊奇,一切都安排好了,苏平阳和王芙蓉等人,早就来了。

他心里有事,和众人打过招呼之后,和渠清泽一起到了二堂。

“大人,遇见马家寿,是不是有些疑惑啊。”

渠清泽改变了称呼,这毕竟是在二堂,正式的场合之下,称呼当然要改变了。

“渠大人既然知道,是不是有一些什么事情,需要提醒我啊。”

苏天成的语气不是很好,渠清泽不以为意,微笑着开口了。

“下官知道大人想什么,那马家寿的态度无所顾忌,郑克友故意回避,包括下官都站到了后面,这一切,一定是令大人疑惑的,但有些事情,需要大人亲自处理,别人是无法替代的,酒楼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开始。”

“哦,是这样啊,那你详细说说。”

“下官看见的是两件事情,第一,马家寿无所顾忌,这是因为,他的堂兄马家淦,乃是应天府的通判,县衙的诸多官吏,得罪不起,只能是冷眼旁观,郑克友是应天府知事,看见了马家寿,尚且转过身去,看着窗户外面,其他人什么态度,是可以理解的。”

“第二,让乐籍的姑娘来唱曲,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附庸风雅,已经成为惯例了,但大人曾经到过秦淮河,连府尹大人都专门告诫了,这个时候,让乐籍的姑娘来唱曲,就很有意思了。”

苏天成的脸上,也出现了微笑。

“如此看来,我刚刚到江宁县,就遭遇下马威了,就需要处理棘手的事情了。”

渠清泽看着苏天成,没有说话。

“你的意思,我明白,县衙的官吏,都不能齐心协力了,还谈什么做大事情,你上任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对县衙的情况,应该是有所了解的,能不能说一些具体的情况啊。”

“可以,不过下官说了,大人是不是准备着要动手的。”

“当然了,县衙的官吏,各怀心思,这是无法避免的,但做事情的时候,必须要大体公正,最为关键的,是令行禁止,服从安排,没有了这基本的保障,我可以回家种甘薯了。”

“大人就那么信任下官。”

苏天成看着渠清泽,突然哈哈大笑了。

“我们是兄弟,都说人心难测海水难量,你是不是也想的太多了,锦衣卫千户,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啊。”

“正是因为下官见过了太多的事情,才说出来这句话。”

渠清泽没有客气,神情也变得严肃了。

“江宁县衙最大的问题,就在马家寿的身上,1000多衙役,绝大部分都是马家寿招徕的,集合了江宁县好多的泼皮无赖,这些人好事做不来,整rì里想到的,就是搜刮民脂民膏,闹得乌烟瘴气,这段时间,稍微平静一些,正是农忙季节。”

按照规定,农忙季节,县衙是停止放告的,意思是不接受老百姓告状,除非遇见了重大的事情,持续到七月以后,才会继续开始放告。

所谓的放告,就是刑房接受老百姓的诉状,知县审阅之后,应该升堂审理的,直接审理,不该审理的,退回去状纸。

那些所谓击鼓鸣冤的故事,大都是虚构的,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京师衙门。

知县最大的两件事情,就是钱粮和刑名。

“七月份,就要开始收缴田赋了,下官估计,到时候,会出现更多的事情。”

“下官到江宁县的时间不长,这些情况,也不是来了之后,才知晓的,下官是怎么知道的,不用多说了,但下官可以保证,说到的这些情况,都是真实的。”

苏天成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能够整治马家寿,我也不要想着,能够好好做事情了。”

“下官是这样看的。”

“好啊,那就从马家寿的身上开刀啊。”

“敢问大人,准备怎么做,难道直接上奏应天府衙门开革吗。”

“呵呵,渠大人,我们相处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会这么做吗。”

“既然如此,下官就多嘴几句话了,刚才大人不是想着问江宁县的情况吗,下官有一些建议。”

“早就应该这样说了,你恐怕是想到了,言多必失,完全没有必要。”

渠清泽站起来了。

“第一件事情,掌控县衙的书吏,特别是司吏和典吏。”

“可不要小看这些司吏和典吏,他们老于世故,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知县,熟悉所有的公务程序,掌控了他们,不至于遭受蒙蔽。”

“县衙主要是六房,下官觉得,大人重点关注户房、吏房和刑房,至于说礼房、兵房和工房,本就没有多少的事情。”

“第二件事情,重点打理江宁县钱粮事宜,江宁县的赋税,每年是十三万两白银,这是朝廷定下来的,大人若是不能够上缴,上面肯定是有看法的。”

“第三件事情,协调四方关系,身为京畿县知县,大人若是不能够协调好方方面面的关系,举步维艰。”

看着侃侃而谈的渠清泽,苏天成忽然又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渠清泽是锦衣卫的千户,难道也是读书人出身吗,说出来的话语,头头是道,寻常人是不会想到这么深远的。

渠清泽有能力,他是高兴的,不管渠清泽是什么目的,和自己在一起做事情,就能够成为得力的助手。

渠清泽离开不久,卢天明进来了。

“大人,今rì的事情,是下官处理不当,还请大人责罚。”

“卢大人,不要自责了,我已经说过了,这不是你的责任。”

卢天明的脸上带着小心,看样子,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县丞是知县最为主要的副手,重点打理钱粮的事宜,看见卢天明如此的小心翼翼,苏天成暗暗叹气,看来京畿之地,真的是磨炼人的地方,将人打磨的棱角全无。

“卢大人,我已经说过了,rì后我们就在一起共事了,江宁县的诸多事情,我还是要多依仗你的。”

“那是那是,这是下官的职责,大人有什么安排,下官一定尽力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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