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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政客(失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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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了什么事情了,可怎么办啊。
看见了王芙蓉的表情,苏天成知道她想写什么。
他将王芙蓉抱在了怀里。
“芙蓉,不要担心,我会注意的。”
“少爷,您这段时间,很是辛苦,应该在家里好好调养身体啊。”
“呵呵,男子汉出去游历,就是调养身体啊。”
“哥哥这次跟着少爷出去,我要好好给他说说的,要是他不能够保护好少爷,我就不认他这个哥哥了。”
王芙蓉知道自己劝不住公子,索xìng趴在公子的怀里,也不说话了。
苏天成轻轻拍着王芙蓉的后背,他清楚,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无牵无挂了,苏府这一百多人,那三百多的佃户,都是依靠他的,今后,人还会越来越多的,所以自己不能够出问题,绝对不能够出问题。
第五十一章游历
chūn夏之交,正是游历的季节,苏天成和渠清泽,带着十余人,从平阳府城出发了。
天空很蓝,一行人离开府城,进入官道之后,四周的景sè,慢慢开始发生变化了,远处可以看见碧绿柔和的山峰,郁郁葱葱的树林,近处可以看见青翠茂盛的绿草,竞相绽放的野花,四周传来的都是一种大自然的清香,空气质量,不仅仅是用优异来形容了。
官道蜿蜒着伸向了远方,所谓的官道,宽度不超过四米,也就是能够让马车、骡车等通行的,官道上的行人不多,时不时可以看见一些农民打扮的人,急匆匆朝着府城的方向走去,有些人挑着担子,有些人背着背篓,还有一些妇女,带着孩子,朝着府城方向而去。
苏天成禁不住摇头,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是这么大,生长在官宦人家,或者是大户人家的女孩子,讲究的是足不出户,万万不会因为生计奔波,可农村里面的女人,无法讲究,要是也来个什么足不出户,那可能是等在家里饿死。
沿路偶尔也能够看见读书人,几乎都是坐着马车的。
辨别读书人和农民的区别,很简单的,主要就是看穿着,读书人一般都是穿着长袍,举止讲究,盛夏也不例外,农民就不一样了,都是穿着短打衫,或者是对襟衣服,这样做事方便,做生意的商贾,为了显示身份,也是穿着长袍的,至于官员和士绅,穿的是绫罗绸缎,绝对不会穿布衣长袍的。
读书人也穿短打衫,但那都是在家里,是不能够让外人看见的,有些时候,家里来客人拜访了,主人家还要急着换衣服,需要穿着长袍来接待客人,这是对客人的一种尊重,同样是对自己的尊重。
“兄弟,这次我们到河南去,一路上有一些基本要求,你还是要清楚的,你极少出门,此去河南,有一千多里地,来回一个月的时间,需要注意不少的事情的。”
“河南一带的匪患不少,我们只能够走官道,不要想着到偏僻的乡下去看,沿路的食宿,最好在县城里面或者是集镇上面。”
“兄弟,你的心其实很软,这是我最为担心的,一路上,我们可能会遇见一些流民的,不要心软,你救不过来的。”
“时间很是充裕,我们不需要赶路,每rì里辰时以后出发,太阳落山之前,找到住宿的地方,出来游历,安全是最为重要的。”
“若是你有什么建议,我们不妨商议着办理,出门不比在家里。”
渠清泽的话匣子打开之后,说了不少知识,苏天成很少插言,都是仔细听着,很多的情况,他是急需了解的,读死书是害死人的,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是考取了举人和进士,被朝廷委派到地方上做官,两眼一抹黑,怎么能够好好做官,若是有那不良的师爷或者是吏员,几句话忽悠了,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整个就是一个傀儡。
如今的读书人,也是知道这样一些道理的,通过了县试以及府试,成为了童生或者是生员之后,都会抽出时间来,外出去求学,这求学的过程,实际上也是历练的过程。
遗憾的是,读书人总是放不下臭架子,要说到老百姓家里去了解情况,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要不然老百姓总是称呼读书人为酸秀才啊。这种求学和历练的过程,到后来,往往就变成了结交关系、找寻门路的过程了。
明朝末年,党争已经成为了一种痼疾,难以铲除了,东林党就是其中很为出名的,声势浩大,其实东林书院刚刚成立的时候,出发点是很好的,是想着为了朝廷的兴衰的,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对联,就是东林党的领袖顾宪成提出来的,著名的东林八君子,也是外界所熟知的,可惜这些人,早在万历年间,就纷纷作古了,东林党发展到现在,早已经失去了当初的宗旨,一门心思的追求权力了,甚至为了掌握权力,做出来了一些苟且之事了。
可东林党标榜的清流,至今还是学子追求的目标。
历朝历代,党争其实一直都是存在的,曾经有一句话,党内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党争的存在,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国家和民族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候,必须要摒弃党派之争,可到了明朝末年,这样的思维已经不存在了,一切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朝廷的兴衰和存亡,已经不是主要的问题了。
因为党争的存在,读书人的游历,变成了一种很实际的选择,不了解民间疾苦无所谓,不知晓民生更不是什么大事,但必须要依附某种势力,否则就没有出头之rì。
天启和崇祯年间,读书人的骨气变得特别的重要了,可惜这种骨气,已经成为一种虚伪的表现,一种为了标榜自身的价值的体现,为了骨气,可以不顾老百姓的死活,为了骨气,可以漠视他人的生命,为了骨气,可以舍弃国家与民族的利益了。
而这种祸国殃民的骨气,也被东林党所标榜,成为了明末最大的痼疾之一。
这一次的游历,苏天成的心情还是很好的,具体的线路,他们已经确定下来了。
从平阳府出发,分别到曲沃、夏县、平陆,从山西平陆进入河南,到河南的洛阳、郑州、开封,全程有一千多里地,来回就是两千多里了,一路上都是官道。
苏天成游历的主要目的,是看看周边的情况,这个时代的游历,都是骑马的,或者是乘坐马车,再就是步行了,没有什么汽车火车飞机。众人骑的都是蒙古马,每天可以骑乘一百多里地,按照这样的安排,一个月的时间是绰绰有余的。
离开平阳府城,众人埋头赶路。
“兄弟,今rì可以到达曲沃,我们就在曲沃歇息了。”
“一切都听从大哥的安排。”
“此行目的是游历,这一路上,都没有那么多讲究的,入乡随俗,就以住店来说,我们不一定能够住上好的客房,不知道兄弟是不是习惯啊。”
“此番出来,主要是跟随大哥学习历练的,不是出来享受的,一rì三餐和住宿,没有那么多的讲究的,只是委屈了大哥,过意不去啊。”
“兄弟,你可真是有趣啊,如此的会说话,我是经常出门的,什么没有经历过啊,你可是读书人,这第一次出门很多方面需要适应的。”
“呵呵,总是要经历这些的,我绝对没有问题。”
一行人进入曲沃的时候,天sè已经暗下来了。
虽然天sè已晚,但进入了城门之后,众人的情绪依旧是很不错的,苏二童和苏俊两人,从来都没有出过远门,看见一切都是很惊奇,至于说王大治,虽然到寺院里面好些年,但也没有游历的经历。
要说王大治是最为紧张的,一路上紧紧跟随在苏天成的左右,寸步不离,临行前,王芙蓉的吩咐,他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其实王芙蓉不说,他也是要格外小心的,少爷的安危非同小可,已经和自己的家庭紧紧联系起来了,虽然才几个月的时间,可自己已经受到村里所有人的尊敬,母亲在村里也有了地位了,加之不担心生活,身体渐渐好起来了。而且妹妹是少爷的贴身丫鬟,和少爷的关系已经是不一般了。
渠清泽意外的给了王大治一把钢刀,这东西,王大治是熟悉的,在寺院的时候,就专门练习过的,出门赤手空拳,总是有些担心的,有了这把钢刀,踏实很多了。再说了,跟随渠清泽的几人,都和王大治切磋过,虽然他们单打独斗,不是王大治的对手,但人家的气质变现出来了,肯定是练家子。
在苏府训练护卫的时候,这些人提出来了一些方案,重点是进行集体的训练,一切的训练方式,都接近军队的要求,王大治也是刻苦的学习,他感觉到,这些人有倾囊相授的意思,没有丝毫的保留,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护院的面貌大为改观。
一切都是因为少爷,在他的内心里面,少爷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
王大治就是这类人,一旦明确了思想,就是死心眼了,少爷不仅是他的主人,也是他的家人,如果少爷出现了意外,他的任务,就是报仇之后,跟随少爷去了。
chūn夏之交,虽然是游历的季节,但也是农忙的季节,第一天的时间,因为闷头赶路,苏天成也没有格外注意四周的情形,加之走的是官道,能够注意到的情况不多。
平阳府城距离曲沃有一百一十里地,一大早出发,天黑的时候,赶到曲沃,除去一路上歇息和吃饭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马背上的。
可一天的时间下来,苏天成的心情变得不是很好了,他看见的有些情况,慢慢证实了内心的猜测,足以证明,大明已经处在风雨飘渺之中了。
第五十二章奇怪的思维
苏天成一直牢记一个养生的法则,那就是每天晚上,或者是睡觉之前,都要用热水好好的烫脚,烫的全身都冒汗,身体里面的血脉都感觉到畅通了,特别的舒服。
他一直都是坚持这么做的,效果很好。
苏天成相信,只要注意个人的卫生,坚持适当的锻炼身体,就一定可以远离疾病的。
古时候的医疗条件不是很好,沾染了疾病之后,很容易出问题,其实这些疾病,大都来自于平时生活上的疏忽,苏天成首先要注意的,就是预防疾病,如果身体不好,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的。
苏府的所有人,都坚持了这个习惯,包括勤洗澡,有些人开始不适应,可王大治是什么人,谁要是偷懒,就要挨揍的,所以大家也就坚持下来了,几个月之后,大家已经习惯了,要是夜间不烫脚,三两天不洗澡,反而不适应了。
到了曲沃县城,渠清泽选择了一家条件中等的客栈,定下了房间,苏天成和他住的都是上等的房屋。
明朝的饮食,按照书籍上面的描写,是很不错的,可苏天成没有这样的感觉,穿越之后,吃过的酒楼的饭菜,就是一般,而且价格还是很高的,简直有些离谱了。
按照银子来折算,在平阳府城上档次的酒楼,一桌酒宴,至少需要二两多的银子,这些银子,可以购买五石大米,用几百年后粮食的价格来计算,五石大米相当于2000元人民币,这些钱,就是在大城市,也可以吃到很不错的酒宴了。
最大的问题还不在这里,酒楼的菜肴,以蒸煮的居多,炒菜是很少的,味道的确不怎么样,后来他才了解到,炒菜的价格很高,需要用不少的调料,这些调料,都是很珍贵的。
唯一令他放心的,如今的食品,都是绿sè天然的食品。
苏天成的胃不错,对于吃喝不是很讲究,只要能够填饱肚子。
吃饭安排在一家酒楼,渠清泽照例要来一点白酒的,白酒的度数不是很高,味道一般。男人是必须要喝酒的,但喝酒也要有节制,如果每次都是喝的醉醺醺的,不是什么好事情。
“兄弟,你已经十八岁了,依旧没有订亲,这可是不多见的啊。”
男人十六岁就算是chéngrén了,明朝的chéngrén礼,是很隆重的,很大程度上,正式订亲就意味着成年了。
“乡试在即,想不到这些事情的,还是等到乡试以后再说吧。”
“佩服啊,兄弟志向还是不小的,不过婚姻大事,还是需要考虑的,吃饭之后,我们一起到烟花之地去看看,如何。”
苏天成有些汗颜,想不到渠清泽说出来这样的话,居然要自己去piáojì,这算哪门子的事情啊。
书生到烟花之地去,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青楼女子,出sè的是琴棋书画样样俱全。
苏天成本能的想着拒绝,话要说出口的时候,他忽然有了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那轻纱薄帐背后,那灯红酒绿之处,自己恍惚是有些印象的。
上次和刘仲基到青楼去的遭遇,他是记得非常清楚的,不管青楼女子多么的优秀,多么的含情脉脉,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身上要有银子,穷光蛋是没有资格去的。
青楼的鸨母,眼神是狠毒的,哪些人是真正有钱的,抑或是有权的,她们都是能够看出来的,有钱人有权人,在她们的眼里是大爷,落魄的书生,在她们眼里,猪狗不如。
苏天成不想到青楼去,不管渠清泽是什么想法,出来游历,自己的重点,是看看外面的情况,不是想着风花雪月的。
“大哥,我们还是出去走走看看,这次出来游历,我还是想着学到一些东西的。”
“呵呵,你的想法真的是奇怪啊,我见过的一些书生,出来游历的时候,是必定到青楼去的,倒不是说真的想去做些什么,去见识一下,也是不错的。”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我对那些地方,真的没有多大的兴趣。”
“哦,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奇怪了。”
渠清泽有些不罢休的味道,苏天成笑了笑,决心摆明自己的一些观点了。
“书生到青楼去,无可厚非,想那青楼女子,也是有文采非凡的,不过我的想法有些不同,读书人最终还是要报效朝廷的,我参加了县试和府试,当初以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可现在感觉,一味的死读书是不行的,学以致用才是最好的,唯有亲力亲为,将书本上的知识,结合到实践之中,才能够真正的掌握知识的,这次出来历练,学到的东西,比书本上的珍贵太多了。”
渠清泽看着苏天成,眼神有些闪烁,一路上,他为苏天成介绍情况,苏天成听的很仔细,从不乱插言,阐述观点之时,侃侃而谈,说的都是有道理的,这可不是一般年轻人的表现,按说苏天成只是生员,没有真正出门历练,怎么会有如此多的见识。
渠清泽暗暗有些心惊,苏天成的发展趋势,真的不好预测。
“兄弟有这等的想法,我也是赞同的,也罢,我们就出去转转,不知道兄弟是不是能够吃得消,赶了一天的路,怕是有些疲倦了。”
“我没有问题的。”
两人离开客栈之后,直接朝着大街上走去,王大治跟随在身后,苏天成本来是要他休息的,但王大治坚决不干。
此时大约是戊时二刻,相当于后世的晚上八点多种,chūn夏之交,天气有些凉爽,大街上的人还是不少的,绝大部分的店铺都没有关门,当然,高层建筑是看不见的,大街的路面,都是铺着青石,看上去严丝合缝。
曲沃县城,不能够和平阳府城比较,但这个地方是有些名气的,曾经是chūn秋战国时期,晋国的都城,武公据之以兴晋,文公依之而称霸,被称之为天府雄风,三晋重地,后来更是被誉之为中华文明的发祥地之一了。
曲沃最大的问题是缺粮,在平阳府城所辖的县里面,是比较突出的,为什么会这样,各有各的说法。
“兄弟,到曲沃来了,是一定要到解元巷和桥梓巷去看看的。”
“那是一定要去的,听闻李尚思和李永培是永乐年间的解元,父子的解元,我是很崇敬的,李廷宝和李rì煦父子都是举人,也了不起啊。”
“呵呵,已经过去的事情了,我相信,你一定比他们更加的厉害啊。”
“大哥万万不要这样说,他们都是读书人的楷模。”
所谓的解元巷和桥梓巷,其实也就是两个巷子,因为李尚思和李永培父子先后高中解元,后人为了纪念,命名为解元巷,年代有些久远了。至于说李廷宝和李rì煦,一个是嘉靖年间的举人,一个是隆庆年间的举人,居住的地方,被命名为桥梓巷。
这些地方,几百年之后,是了不起的古迹,可现在也就是那么回事。
解元巷和桥梓巷都是在县城里面,苏天成和渠清泽去看了看,没有特别的印象,苏天成也不想拜祭,这些都是虚的,科举还是看自身的本事。
“时间尚早,是不是到古学书院去看看啊。”
听见渠清泽这样说,苏天成立刻有些jǐng惕了。
明朝的书院很多,这都是因为各地的县学和府学太少,容纳不下那么多的读书人,所以说,书院随之诞生,因为书院是民办的,和官办的有着很大的不同,在教授学业方面,不一定按照朝廷的规矩来,提出的一些政治见解,和朝廷的要求,有着很大的差距。
书院的出发点是好的,可发展到后来,慢慢出现了一些异样了。
嘉靖和万历年间以来,朝廷曾经清理了很多的书院,这已经成为了最大的争议,很多的读书人支持书院,甚至是支持书院的观点,名气最大的书院,就是东林书院了。
朝廷里面的党争如此的厉害,与书院是有着一些关系的,书院的读书人,结为了团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以说,党争的种子,在书院的时候,就发芽了。
当然,这是几百年之后的一些总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苏天成绝不想搀和到里面去。
“算了,已经是这个时辰了,还是回到客栈去歇息。”
“兄弟一直都是在县学和府学读书的,对书院是不是有着一些其他的看法啊。”
“这倒没有,我一直都是在官学读书的,对书院不是很熟悉,也就不去关注了,要说去看看,就更没有必要了。”
渠清泽的脸上,再次出现了奇怪的表情,这一切,苏天成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已经有一些猜测了,这次出来游历,渠清泽一定是带着某种目的的,否则不会陪着自己,到了曲沃县,提出来的一些建议,好像都有针对xìng,隐隐的指向了某个方向。
不管渠清泽是不是在试探,苏天成有着自身dúlì的想法,他不会去附和很多的思想,埋头办实事,实现自身的目的,才是最为重要的。
第五十三章目不忍睹
从曲沃到夏县,接近两百里地,一天赶到也可以,但从早到晚,就是在路上奔波了,不能够有丝毫的耽误,包括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的,毕竟是出来历练,不需要赶时间,苏天成和渠清泽商议之后,还是决定慢慢走,不要着急,两天赶到夏县。
一大早,众人吃过早饭之后,直接出发了。
苏天成的适应能力很好,自控能力不一般,这令渠清泽都有些惊奇了,按说初次出门的书生,看见一切都很好奇的,路上免不了耽误,随意xìng也很大,兴致来了,在一个地方呆上几天,也是说不准的事情,特别是不少自命风流的书生,每到一地,总是喜欢到青楼去流连一番,或者是到书院去结交一些学子。
苏天成根本没有这样的嗜好,目的也很明确,尽量的多走一些地方,看看各地的风土人情,昨夜睡觉之前,苏天成问到很多曲沃的风土人情,有些问题,渠清泽都回答不上来,而且这一路上,苏天成重点关注田间地头的情况。
渠清泽感觉到越来越有意思了。
农忙季节,官道上的人应该是不多的,大部分的农民,都应该在田间地头,忙于生产。
可苏天成发现了问题,官道上三五成群人,衣不蔽体,一脸的菜sè,脸上的表情是麻木的,不用解释,他也知道,这些人是流民。出发之前,渠清泽已经打过照顾,路上会遇见一些流民的,自己不要心软。
流民意味着什么,也就是失去了土地,一无所有的农民,他们的生活没有着落,因为无法承担赋税,或者是没有粮食了,活不下去,迫不得已背井离乡的。
农民的故土情结是最重的,不要万不得已,是不会离开故土的。
农忙季节,路上都能够看见三三两两的流民,不知道下半年,或者是一个月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山西这两年遭遇灾害,出现了流民,本不是什么大事情,也不可能要求官府总是爱民如子,可苏天成不理解的是,各地的官府是严格防守的,不准流民们进城,甚至防止流寇,也做不到这一步,更不用说出面抚恤。
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那就是将这些流民,逼到了官府的对立面,逼迫到了农民起义军的队伍里面,让起义军有着源源不断的兵源。
苏天成想到了很多。
小时候读书,说到李自成,那是农民军起义领袖,是了不起的英雄人物,可长大之后,看了诸多的史料,才知道不是这样,农民起义军在征伐的过程中,也做过许多令人不齿的事情,而且在逐渐壮大之后,失去了原来的信仰,一样是追求享乐,有过之无不及,起义军领袖之间,互相猜忌,争权夺利,导致了失败。
这样一支缺乏坚持、缺乏信仰的军队,注定是不能够长久的。
这是历史的局限,也是人xìng善恶最好的体现。
看见了这些流民,苏天成隐隐有些愤怒了,这是官逼民反啊,流民没有活路了,不举旗造反,还能够干什么,因为战争的缘故,灾荒的缘故,农民被迫远离家乡,为的是保命,可没有官府接纳,他们吃什么,逼到了绝境了,他们不打砸抢,难道活活的饿死吗。
看见苏天成的脸sè不是很好,渠清泽放慢了速度。
“兄弟,此类情况是不少的,有些乡绅富户,看见流民可怜,救济一些粮食,四处设粥棚,可这不是长久之计,这些流民,看来还是沿路接受到了救济的,所以秩序井然,要是没有人接济他们,早就闹事了。”
“这样的事情,官府还是要管一管的,毕竟都是大明的子民啊,若是到处的官府都不救济他们,岂不是将他们往绝路上逼吗。”
“官府不是不想管,是没有银子,有些情况,你不知道。”
渠清泽说到这里,摇了摇头。
农民没有活路了,不造反还能够干什么啊,不客气的说,农民起义军的壮大,官府是最大的帮凶。
苏天成有些奇怪,如此简单的道理,那些当官的,难道不能够知晓吗,切实改善农民的生活,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起义军啊,如果说从根子上断绝了起义军的后路,管他李自成还是高迎祥,都蹦达不了多长的时间,不管怎么说,老百姓对皇权,还是非常敬畏的。
崇祯年间的农民起义军,主力军其实是造反的朝廷军队。
道理是一样的,军士拿不到饷银,无法养家糊口,难道也等着饿死。
可笑的是,各级的官吏,贪腐成风,根本就不管老百姓的死活,皇亲国戚、勋臣贵戚,大量兼并土地,大量敛财,朝廷的事情与他们每月关系,有些官吏,在大明朝灭亡之后,摇身投靠了满清,照样过着舒服的rì子,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刚刚到了酉时,渠清泽就决定休息了,住宿的地方,在一个镇子里面,距离官道不过两里路。
他熟悉这条道路,接着走,就没有很好的住宿地方了。
客栈的掌柜,很少接待这么多的客人,而且这些人看起来,非富即贵,他显得格外的殷勤,小心的招呼。
住宿下来,第一件事情,当然是吃饭了,客栈已经在准备了,这样的镇子里,难以有像样的酒楼,所以说,吃饭就在客栈里了。
苏天成本来想着,到镇子里面去看看的,可渠清泽不同意,理由是安全问题。
想想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贸然到镇子里去看,或者是到农户家里去了,人家以为你是干什么的,又不是官府中人,难道还想着搞调查研究啊。
稍微洗漱之后,苏天成还是走出了客栈,在前面的空地转悠一下。
渠清泽还没有下来,可王大治却紧随身边。
客栈里面传来了肉香味,大概是厨房正在忙碌。
不过几分钟时间,令苏天成诧异的情况就出现了。
一群孩子过来了,大概是闻见了客栈里面传出来的肉香。
苏天成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些小孩的情形,穿的衣服破破烂烂,明显的不合身,看上去就知道是大人的衣服,脸上都有污垢,头发也是乱蓬蓬的,天气已经不是那么寒冷,但还是有些寒意的,这些小孩,大都是光脚,没有穿鞋子。
小孩们看见了苏天成,都显得有些畏惧。
“去,去,不要在这里围着。”
客栈掌柜过来了,大概是看见了这些小孩,生怕他们影响了客人的心情。
“掌柜的,这些孩子,都是镇子里的小孩吧。”
“客官,有些是附近村子里的,这些年都遭灾了,饭都吃不饱,这些孩子就更可怜了,时常到这里来,可我们也是小本生意,没有办法啊。”
身后的王大治,已经低下头了,他大概想到了自家的情况,还有村里的情况,要不是有这样的机遇,和这些小孩,岂不是一样。
“掌柜的,给他们一些米饭和jīng肉,都能够吃饱吃好,银子我来付。”
说完这些,苏天成摇摇头,转身回客栈去了,渠清泽说的情况是对的,自己也没有办法去救助的,这样的情况太多了,根本管不过来。
渠清泽在客栈一楼等着。
苏天成刚刚进来,他就开口了。
“我已经说过了,你救不过来的,我看到的这样的情况,不少的。”
“不能够算是救了,举手之劳,能够做一些事情,就做一些事情吧。”
“兄弟,要是有钱人都是你这样的想法,就好了,这样的情况,肯定会少很多的。”
“大哥不要这么说,我可不是有钱人啊。”
“呵呵,平阳府城,谁不知道苏家啊,你是不是有银子,我不知道,不过府里这么多的护院,下人,也算是不错了。我就说过你心软,还好没有到村里去看,要是你去了,我真的担心,你是不是能够走出来啊。”
苏天成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确实不打算去看了,跟着王大治到村里去看了,府里就增加了一百二十多人了,这要是四处看了,见到人家没有饭吃、没有衣服穿,就献出爱心了,恐怕将府邸卖了,也没有多大的作用的。
“兄弟,山西、陕西、河南和山东一带,都遭遇好些年的灾荒,年初的时候,延绥一带,爆发大规模的饥荒,皇上都专门拨银子救济了,要是你到延绥去了,看见那里的情形了,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做啊,我们走的路线,情况好不到哪里去,一路上都会遇见这样的情况,我劝你还是心肠硬一些。”
“这些情况,我是真的不知道,不过苏家佃户的情况,我还是略知一二的,当初也是活不下去了,靠近府城都是这样,更不要说下面了。”
“你知道就好啊,我还盼望着,你能够乡试高中,参加会试和殿试,金榜题名,做了朝廷官员之后,能够赈济一方百姓呢。”
苏天成眨了眨眼睛,看着渠清泽,没有说话,难道说锦衣卫也是如此的关心百姓的生活吗,这令他有些糊涂了。
第五十四章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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