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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1654-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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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国的家乡把往墙上抹各种粘土叫抹大泥,从称呼中,可以看出乡村泥瓦匠们对往墙上抹粘土是多么畏重了。那是真累腕子啊。

“哎,你们那也叫这个是抹大泥?那大木抹子差不多一样吧?”

“一样一样的,以后找东西自己做吧。谁叫咱们年轻了二十岁呢。老多年没碰大泥了。”

说完他们先开始砸墙了。王八蛋操的荷兰人,就不想着给仓库留几个窗口?害得他们现砸。

人生就是这样,你想让它结实的时候,它是豆腐渣工程;不想让它结实的时候,它能经过国检标准!

砸吧,这海砺子壳烧的石灰拌上糖浆和糯米汤彻成的墙,还它妈的挺结实。电锤有,没有用它,重磅锤砸吧。不仅能砸出较为完整的砖来,还能省下电锤的使用寿命。谁知道什么时候更有用呢。

随着更为准确地设计图纸的出炉,工作更明确了。但事实上,干过装修工程的人都知道,啥明确的图纸啊,有个差不多的方向,剩下的慢慢用水泥找吧。要不你砸一个两米二高一米四五宽的窗口给我看看。

然后就是下料开干了。无论多少房间,墙面要先平了再说。一公分厚度的墙面,很考验瓦工技术

砂子是从河边取来现筛的。河砂在原先那个世界就是台湾一大特产,还有过出口的经历,就像20世纪六十年代台湾出口大量的煤炭一样,正了八经是一项产业。

只不过目前穿越者所需要的河砂远了些,有两公里的距离。幸好他们有翻斗车和小四轮,力工还不缺,二十多个俘虏都在河边正挖呢。

感谢书友大大美乐芝、燃烧的烟头、crazymax、逍遥倦红尘慷慨的打赏,这是小子我收到最多的一次。还感谢美乐芝书友大大精采的点评,我们的书评区可能是全纵横评价水平比较高的之一。也感谢那些批评我的人,您说的也很对。

希望得到其他书友大大的打赏。

第六十五章强拆队被阻截

木工组的王宝山看到瓦工组的人干得正欢,而且王经理和张队长也穿着背心上场了,一时间仓库里瓦刀和抹板子叮当地乱响,他心里有些乱。

真他妈行,四面墙不到600个平方,你们上了八个瓦工,四个小工,地面上还有六个人在找平,这些人都是从哪儿找来的?

他细细观察了一下他们的手艺,放下心来,除了王经理和张队长还像那么回事,剩下的也就是二把刀的水平。他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从人才库里拨拉出来的,连有过砌猪圈经历的都临时加入了。

一个好瓦工一天能抹50个平方,我看你们怎么在一天内干完。王宝山是木匠,但瓦匠那点事儿,他也门清。瓦匠干得太快了,会显得木工慢了。

王宝山在仓库里转悠,仰头打量着棚顶,心中又不由得不着急。这医院的吊顶是他的活啊,可板材呢?没有板材他用什么去吊顶!

热兰遮城原有一些木材,可是,穿越者们首先要睡床的,该死的荷兰人还不在这城里住,只当这里是办公的地方。木材大多都用在加工木床上了。

木匠分为两种,一种是粗工,一种是细工。粗工就是架梁啊搭架子啊之类的,也可以打个柜子等小物件;细工就是能做细致活,榫铆雕花镂空之类的不在话下。

王宝山是细工木匠,但手艺嘛,哈哈,咱老百姓,今儿真高兴。

他原先和卢旺才是一个家具厂,在厂子里负责给三类家具雕花镂空的,同时还有修理木工车床的技术。可以说,细工中,他修理机床的能力最强;机床修理工中,他绝对是木工手艺超一流的。

什么是三类家具?一类家具往往是国外客商订制,也可以出口返销回来冒充台港货。二类是精品店里摆放的,比如用非洲黄花梨杂木冒充红木家具。

利润有多大?非洲黄花梨杂木5000一吨,而一般的红木150000一吨。蒙人也是要有成本的,所以技术是关键的,重要性仅次于能找到购买者。

所以王宝山负责的第三类水平你就懂了。有一些喜欢装的人,廉价而实用的板式家具看不上,非得到家具厂去*所谓的明清式,装古典式家具爱好者,还拼命砍价……这时候,王宝山这样的细工木匠就有了用途。

穿越前他和卢旺才关系不错,一起能喝点小酒。当初在龙牙岛上的时候,王宝山还装模做样的沉吟着,卢旺才最了解他。

卢旺才说:“要不你拿上三个月的补偿金回国去?”

“那多不好,啥活也没干就白拿钱……”

“没事儿,你没见咱公司财大气粗嘛,董事长都开着直升飞机玩……”

王宝山说:“咱是细工木匠,有手艺的人,哪能白要钱。”

“拉倒吧,你。那你先把三个月前欠我的一千块钱还我。”

“咦,我没还吗?”

“你装,你再装,我可真要了啊?真把你送回去,你没家没业的,累死也买不了一套房……”

王四平看见王宝山一直在仓库里转悠,知道他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板材。

王四平在跳板上蹲了下来,丢了一颗烟给专门侍候他的小工,这小子累坏了,歇会儿吧。听说这小子是学计算机的,上料扣得还算准。

他很满意自己的成绩,算了算今天一个人干出八十个平方没问题。其它人也应该能完成一些,还能抢出时间把大泥和好泡上。明天强拆队的砖头一到,乞次咔嚓完活。

他扫了一眼几个二把刀瓦工的作品,皱皱眉头,算了,能抹上就行。

“老王,转悠着学艺呢?”他开始逗着王宝山。

“你那水平啊,差太远……咱是细工木匠,细工明白吗?”王宝山没客气,走过去伸手就掏王四平的烟。

王四平连忙敬上一根,说:“床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两台木工多用机床,四个人忙活着够了。都有点基础,我指点一会儿就都学会了。”

“还愁板材呢?”

“是啊,听说给河口基地那面打好几个电报了。你砖头有了?”

“有了,强折队那面说,荷兰人的平房区都是砖头砌的,拆一些就够这面用了。咱以前不是叫“拆哪”吗”

王宝山一点也没觉得好笑,王四平自己却笑个不停,差点从跳板上掉下来。

跳板?王宝山眼睛一亮,说:“你从哪找的跳板?”

“啊,我把炸塌的那些房子上的铺瓦板拿来用了。”

“操,我说怎么没有找到合适用的,都跑你这里来了。”

“你都拿走也不够用啊?”

“拆哪!”

王宝山急忙跑出热兰遮城,他打听好了,鄂玉喜队长带领着强拆队,正在东北角的平民区呢。也不远,二三公里的样子,他抬腿就去了。

刚出城门,看见推着二八大杠的刘摄影师随后出来了,他的脸仍然阴沉沉的像总是不高兴。第一张床制造出来时,刘摄影师给他们拍过照,摄过影。

他跑过去接过刘摄影师的车子,说:“您啊,城里人出身,二八大杠肯定没我骑得顺。”

刘云懒得和他争辩,有人当司机他还能不愿意嘛。他跳上车后座,搂住了王宝山的腰,这小子肌肉挺结实。

“唉,你别搂那么紧,怪痒痒的。”

“路况这么差,你还骑那么快,掉下去摔了,你负责啊?”

“这路比我们村当年的村路强多了,你没见那时路面上……”

两三公里路,俩人随便聊了几句就骑到了。

到了后,他们就惊呆了。

三个荷兰老头,一个荷兰小女孩子,正在对抗整支强拆队。

三个老头中,有两个是挂着十字架,是牧师神父之类的,剩下一个端着粪叉子,浑身颤抖着,像是一条随时都要死去的老狗。小女孩子露出惊慌而又仇恨的眼神。

刘云来了精神,在那个世界里,他就喜欢看类似的贴子、照片。现在咱也可以拍了。

两个荷兰牧师曾让热兰遮总部头痛。

你说偷偷杀了,埋起来吧,还真下不去手,毕竟大家都不是义和团出身。找他们的罪吧,翻开历史资料,他们还真没做过偷小孩子,挖心,强奸男女生的事。

再看他们后面做得事儿吧,那个倪但理牧师过几年还能偷着给交不起税的明人税单,主动给他们免税,被总督一顿臭骂给赶走了。这是“历史后”的亲明分子,放在那面世界得叫老朋友之类的。

关起来?杀都不杀了,还关起来?

咋办?

李子强说:“你们三个看我干什么?想让我出个馊主意啊?当我傻吗?我才不管他们。”

伍大鹏拍案而起,说:“好主意啊,咱们不管他。”

孙德发想了想,说:“对啊,他们武力值这么低,打不过我们。既不能鼓动士兵与我们为敌,也不能欺压百姓,更不能拉拢*的群众,甚至强奸妇女的能力也没有。”

建国安补充了一句,说:“他们要是去鼓动士兵更好……”

伍大鹏赞道:“对,让他们向我们冲锋,这样犯罪感轻点。”

李子强悠悠地说:“这以后有什么困难还得找我啊。发仔,你刚才说他们不能强奸妇女之类的,你怎么能知道?”

没有人理他。

总部决定了,让他们爱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过,你那轻微脑震荡的同行你得管吧?还有俩伤兵你得管吧?要不你每天交三百人民币的护理费也行。

倪但理牧师真的自由了,却又不自由了。端水送饭倒尿壶都是他的事情。若大的帐蓬里面,只剩下他们几个人,好像那些人都进到热兰遮城了,有的还回到船上。没人理他们了。

上帝说过,我赐给你们一条新命令,乃是叫你们彼此相爱。我怎样爱你们,你们也要怎样相爱。所以一切全由倪但理牧师照应了。

当晚,倪但理抽空去了沙滩上,为战争中死去的雇佣兵们做了祷告。回来后,范堡牧师彻底清醒了。俩人窃窃私语了几句,再加上伤员们的描述,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帮子人不是魔鬼,而是有着强大实力的人,谁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攻击他们。

整整一夜,他们看着帐篷外那耀眼的吓人的光亮,心中不停地祈祷。

第二天一早,倪但理牧师听从范堡牧师的安排,先送他回平民区的教堂。真不知道那里的修士还在不在。倪但理告诉伤员不要怕,主与他们同在,还说,一会儿他会回来的,那帮子人还留了一些食物。

就在他们刚刚回到平民区时,就看到了科沙老爹平端着鱼叉挡在自己小房子的门口,而他面对的正是那帮子人,他们足有十多个人!

科沙老爹有八十岁了,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小女孩子在瑟瑟发抖。小女孩子叫斯丽,是他在一次海难中捡来的。那破旧的小房子是他一生的积累,里面还装着他近二十年的回忆。

两个牧师大惊,那帮子人要抢他什么?!科沙老爹是这里最贫穷的荷兰人,他犟强而又沉默不语。从来不要其它人的施舍,自己有条小渔船,打些鱼也干些杂活,这两年一直与那个叫斯丽的女孩子相依为命。

教堂还考虑过,要是科沙老爹蒙上帝的召唤,斯丽该怎么办。

两牧师听到科沙老爹,反复喊着一句:“不要进我的家!不要进我的家!”

他们俩快步走到他们中间,勇敢地把科沙老爹和女孩子挡在身后,范堡举起胸前的十字架喊着:“我以主的名义请求你们,不要伤害这个可怜的老人,你们所要求的财富,定会从我的身上得到满足!”

范堡牧师用了两种明大陆的方言反复说。

这一幕被刚刚到达的刘摄影师拍下来了。

鄂队长心里万分恼火,我他妈的和基督有仇吗?怎么又来个举十字架的?

“你们谁也没带喇叭吗?!”鄂玉喜队长回头对着一帮子呆住了的技术员说。

众人齐齐地摇着头。来挑选砖头的,带那儿玩意儿干什么。

“你们啊,你们见过强拆不带电喇叭的吗!!那老家伙说什么?谁能听明白?”

众人又一起摇头。

鄂玉喜队长想把背后的ak47拿出来对准他们,可是看着这四个人,他认为他可以在一分钟全部击倒他闪,用ak47对着他们太无聊,太虚假。

那个小女孩子的眼神太扎人了,这让鄂玉喜队长心中一阵阵地疼。他尽量不往她那里看,却依然能感到一种软弱却更有力量的刺痛……强迁这活儿不是正常人能干了的。

他这时想起孙瑜来,一咬牙,也猛然拔出腿上的手枪,对准了老头的脑袋。

老头眼里一时出现了一些慌乱,但随即又变回正常,怪异的蓝眼睛里全是平和,还可能有一点点慈祥……老头看着鄂玉喜队长的眼睛,嘴里仍然在不停地嘟囔着……不断冲他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鄂玉喜队长咬着牙,举着手枪,手指在枪柄上一张一合地弹跳着,仿佛在下着决心。

他背后的技术工人们传来一片惊慌声。

王宝山差点要挡住眼睛,刘摄影师倒是毫不在意继续拍着,战场上比这场面狠。

“呯,呯,呯,呯!”

感谢书友大大yezhongye、美乐芝、xunhanga01的打赏,谢谢你们给我的鼓励。

希望得到其他书友大大的打赏,但愿明天别裸跑。

第六十六章鄂队长被打败了

鄂玉喜队长突然把枪口抬高,越过死老头子的脑袋,冲着小房子上的破瓦连连开了四枪,那房上的破瓦应声粉碎。

*17式手枪的噪音是90分贝左右,本来对现代人不算什么,可由于距离近,而且又事发突然,几乎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三个老头则全部吓倒在地上,小女孩子更是吓得哇哇大哭。

然后,鄂玉喜队长,狂怒地大骂了一句:

“***妈,老头子你又赢了!”

喊完,鄂玉喜队长铁青着脸,转头就走。技术员们也连忙跟着走。他身后的技术员们都像是同时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有人露出了笑容。

“谁出主意要扒这个小破屋的?!”

有个技术员说:“谁想扒啊,他们有人说这可能是荷兰人的公共厕所,也有人说不是,于是争起来了。才过来看看的。”

“操!”鄂玉喜真想蹲在地上,好好捂着脸大哭一场。

这是命犯小人,还是自己的无能?

本来是自己带队去接收船厂,可伍队长抢着去了,对此,他没话说。

孙瑜被安排去管理俘虏让他们俩人都不开心。

当时他们一个在想:这是暗示我心不够狠吗?另一个则想:难道我就是个看俘虏的水平?

还好当时鄂玉喜队长被安排带队强迁,这应该和孙瑜带队挖砂是一个水平面了。

可鄂玉喜队长遇到了什么?他被三个老头子和一个小女孩子打败了!

鄂玉喜队长想了想自身的原因,又找了找别人的原因,觉得这事儿不能简单算完。

他又高声叫道:“高德呢?高德不是说这里没有人了吗?!”

一个技术员连忙拿出步话机联系高德,鄂玉喜队长这才想起自也有步话机。人都快被气糊涂了。

要是那个老家伙年轻二十岁,那个小女孩子不在眼前,那俩半老的家伙不是什么搞宗教的,老子绝对会冲头开枪!

范堡牧师和倪但理牧师定了定神,把科沙老爹扶了起来,又安抚了斯丽。望着鄂玉喜队长气急败坏的背影,范堡牧师笑了一下。倪但理牧师说:“我们保住了科沙老爹的家。”

“不光如此,我还明确了他们是真正的人。我的兄弟,你信吗?那个军官的眼神告诉我,他可能还是个好人。”

高德昨晚睡得很香,他好久没有这样畅快地与人聊天了。

在船上做十几年掌记的周富和在厂子里值了十几年夜班的高德,跨过三百多年的鸿沟,对整个人生和世界做了深入的探讨

昨天下午一直到晚上七点半,在整整五个小时内,他了解了周富的一切,从小到大,婚前婚后,不管周富说什么,高德都能理解。

可令高德遗憾的是,自己告诉周富的事情,他竟然做了不解的样子。

周富拱了拱手说:“高公子说笑了,哪里有买到手里的房地只有七十年产权,所谓南极洲大城竟有这样的奇谈?!”

南极洲大城是他们穿越前统一口径的称呼,至于在哪儿,什么样,随便说。穿越者们就不信了,在没有网络的时代,你怎么能知道我说的是假的?!

“这不是奇谈,这是政策。我们那儿一切都是人民的……”

“怪哉,谁是人民?”

“他们自己。”

“那为什么是70年?而不是50年,100年?”

高德兴奋地直搓手心,这是多么好的谈话对象啊,有问有答!

俩人正准备深入探讨下去时,小丁的声音出现了:“你特么还睡不睡觉了?!”在热兰遮城,俩人又分到一间宿舍了。

实在不能谈下去了,热兰遮城要封城了。高德慢腾腾地站了起来,他要回去了。

临走时他说:“所以啊,我们逃离了那里……明天,好像不行,以后吧,我们好好聊天,你要相信我。”

周富点了点头,他不选择相信他,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高德回去后,破开荒地没有马上同小丁聊天,却在电灯下写上了报告。高德观察了一下,这个比较简陋的房间里电线的布局和连接一定是小丁的手笔。他的连接方式总是简单而直接,一点也不像自己连接的细致。

话痨写文章都很简洁。这不知道是谁的名言,反正是只要高德汇报什么情况,他的上级都要他用笔写。高德言简意赅地写完今天下午的工作汇报后,立刻送到上级那里。等他回来,小丁已经沉睡了。

这才十点啊,他叹了口气把灯关了。今天收获太多了,真想找人聊聊,可惜小丁睡了。他小心地,尽量不弄出声音地也睡了。今天大家都有点累。

高德早晨五点钟就起来了,他随着送胡椒的四轮车去码头边的船上找了周富。高德心情愉悦地帮忙把胡椒卸下来,那麝香换了一百担呢,很占地方。

然后他热情地把昨晚收到的命令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周富,并认认真真地嘱咐着:“对了,我告没告诉你见了我这样的人别怕,露出双手。最好就是他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保证没事儿。听到了吗?”

周富点了点头,他只记住两句话,他一定要去找到同伴,一切听高公子那样人的话。

高德还要说下去,可他的步话机响了,他接到了新的命令。

高德收到的命令是让他带着其他部门拼凑起来的几个民兵去平民区看看,而且一定要小心。

看什么?昨天傍晚安保队不是去过了吗?高德心里想,何必再来一次安全性巡察,要不他真想陪同周富去找他的同伴。

从来没有人这样陪同他说想说的任何话,而且是有问有答的,一点应付他的意思也没有。只不过隐隐地有些畏惧,还有些讨好的味道。这个他不喜欢,不过以后会好的。

离平民区还有段距离时,高德就断定那里没有人了。一是没有任何烟气,二是死气沉沉地让他觉得有那个世界里某些新城区的味道。

他们八个人不自觉得把ak47倒背在背后,这个姿势是最舒服的。怕什么,手枪就在腿部的枪套上。一开始,总部给他们资料说,所谓的平民区只有四十六间荷兰式房子,早晨临走前又更新为八十三间。

后来他们知道,早先的资料是从一幅油画上得到的,后来的资料是从傍晚时安保队那里得到的。当时他们想,看来荷兰人发展挺快啊。不过他们不知道,那幅油画与现在他们的时间点差了十年。这特么的叫蜗牛的速度。

他们冲进去后,充分发挥了人类特有的窥私的爱好。所有看上去像样一点的房子都进去看了,原本一片狼藉的地方变得更加狼藉。

当得到总部询问的时候,高德立马说:“没有人了!真的没有人了!荷兰人像是蒸发了一样,所有人都消失了,所有大房子都检查了,楼上楼下,没有密室,也没有地窖,资料上果然说得对,这里地下水位高,不可能有地窖”

对方关机了。高德愣了一下,这步话机不是单工的吗?他还没有说over啊,对方没电了吗?再打回去,对方说,信息收到。over!他这才放了心。

他们收工了,八个人中有五个眼镜男,这还是穿越后年轻二十岁后的结果。按计划,他们确定后要向西北方向出发,据说那里有修船厂,他们尽可能策应一下。

前往那个地方还真有一条小路。只不过两边丛生的一人多高的野草真让人讨厌。早就看过无数遍越战片的民兵们,此时都心生警惕。没用高德说什么,临时小队的民兵们都把ak47端在胸前了。有几个还把刺刀安上了,手法比较熟。

特么的,不是说西方油画讲究比例吗,最真实的吗?可画上光秃秃的一片,怎么现在全是一人多高的杂草?

走下去,什么也没有看到。但却收到了进入台江内海的登陆艇的消息。他们发现了内海沿岸上开放式的修船厂。真是好消息啊,他们正坚定地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时,收到了平民区传来的不幸的消息,竟有抵抗力量存在!

当时,高德的汗就下来了。

听着步话机里面的狂喷,高德却越来越冷静,他第一次发现,当对方想指责你的时候,说的话越多,你可以辩解的机会就越大。

破旧的小房?资料上没有此处信息,安保队给的信息里也没有。我们也不可能想到这个时代还有新农村宣传画的风格,只画好的,不画差的。

为什么没发现?那你们为什么发现了?谁告诉你们拆迁先从最破的建筑着手?以前是这样做么?要从需要下手,你们忘了吗?放着那么多大气秀美的建筑你们不去扒,盯着个不认真看都看不着的地方下手,这是什么错误啊,我的同志?

鄂玉喜鄂队长放下的步话机。鄂玉喜队长服了,原先只是个名单上的名字的人映入他的脑海,你真行,高德,高德你真能讲。

王宝山小声地对刘云说:“我早就想说了,你看刚才那破房子,就是拆了啥也没有,破石头,烂瓦鄂队长有什么可生气的?”

刘云说:“我会把这段视频删除的。”

“为什么?”

刘云没有回答,却问了一句:“你猜,这房子要是拆了,鄂队长会不会扬长而去,而那老头会不会住露天地里?”

王宝山想了想,说:“你说些什么啊,云里雾里的听不懂。跳跃性也太大了吧。”

刘云笑笑没回答。

推土机的到来,加快了拆迁的速度。

首当其冲的就是几个貌似高级职员的住房,因为它们挡住了一条临时规划的现代公路。这条公路是直通平民区的,这才是真正的纸上谈兵,随着信息地不断增多,总部的命令不断更新,呈现出一种动态式的发展。

这条公路将从热兰遮直通平民区,并直通台江内海的修船厂。这是一种热刀划奶油的方式布局,根本不考虑实际情况,真正的一刀割。这是一种对工业的自信,一种征服大自然的自信。

推土地机在轰鸣声中,缓慢推倒了用海砺壳烧制成的石灰,加糖浆或大米汤砌成的建筑物。

里面的一切可以利用,或穿越者们觉得不能浪费的东西,早都搬出来了。王宝山眉飞色舞地对司机说:“对,对,慢点,别让辅瓦的板材受损太多。都是好木材呢。司机师傅水平不错。”

推土机司机听到了王宝山点的赞,更加高兴了。他小心地操纵着铲子的推进角度和速度,做到又快又好。

鄂玉喜鄂队长看着眼前的热闹的拆迁景象,心中波涛滚滚。

任务一定能顺利完成了,可是却十分不舒服。

他斜眼看了一下,那三个该死的荷兰老头,还在远远地旁观。他心想:“你们再冲上来啊,冲上来就打死你们,绝不客气!”

他又想起孙瑜爱说的一句话了,“你永远要考虑有没有人黑你”,当时他还想劝劝孙瑜什么的,但又说不出道理。现在看来,也许孙瑜是对的。黑他的一定是老头子,还是外国的。

两辆四轮车来了,鄂玉喜队长放下心里的各种想法,和其他技术员一样,上前开始工作了。

书友大大yezhongye,感谢您的多次打赏。太谢谢了,今天没有冷场。

希望得到其他书友大大的打赏和捧场。

第六十七章接收台江内海修船厂

热兰遮城的东北面是台江内海,直线距离为六公里,内海的岸边那里有一处修船厂。

这个信息本来在热兰遮日记上语焉不详,直到在前期准备时,偶尔从一张有关热兰遮城的油画照片上看到它。穿越者们很感谢那位不知名的作者。

修船厂原本规模很大,可以直接维修荷兰人的大夹板船,以在热兰遮城战役中捕获的东印度公司的商船吨位来做参照,他们所谓的大夹板船,在五百吨到一千吨左右的范围内。

那时欧洲船舶的吨位,是用从事波尔多葡萄酒贸易的船只承载能力来表示的,是一种很随意的数字度量。其单位是能装两桶葡萄酒共252加仑的大酒桶,1626年被估计体积为60立方英尺,这个估计考虑到了因桶的形状而浪费了的空间。但是,这些都只不过是个含糊的数字。现代船只吨位算起来都好几个标准,别说那个时代了。

一开始,穿越者们在清理战果时,还想把一切都数字化,准确化。结果把人都快弄疯了。石和担有区别我们理解,可是你妹的,你一担盐和一担大米重量还不一样!还把鹿皮也用担来表示,清点时财务部门的人员开始还觉得有趣,新鲜啊,皮子还能按重量作计算单位。后来才弄懂,原来这里的一担是指一百张啊!服了。

荷兰人的小心眼是天生的。欧洲北海地区海关是按甲板面积来收海关费用,荷兰商人就愣是把商船的甲板改小,船的肚子变大,呈o型,这样真省了不少费用,于是这种船型就在荷兰流行起来,以至影响了他们造船的思路,甚至连战舰设计也沿循这一点。

17世纪欧洲各国都采用从克拉克船时代发展来的盖伦船枝术,横帆更多,火力更大,速度更快。其代表是英国的“大哈里发”号和后来的“海上君王”号。但荷兰式的盖伦船偏向货运,虽然火力依然比较强大,船上一般有21到23门重磅大炮,但令人悲催的是速度有些慢。'

难怪在郑芝龙时代,他们连海盗集团头子都打不赢。在1633年料罗湾海战中,能被100条小火船烧毁了两艘大型的千吨级荷兰式盖伦船,虽然有郑芝龙突袭和荷兰人在欧洲从来没见这种战术的原因,我个人认为,速度慢更是关键问题。

直到后来在英荷第一次海战中,荷兰军舰受到了英国军舰亲切而认真地“指导和帮助”,交了若干艘战舰的学费后,才有所改进。这是后话咱不提。

甲板小肚子大的优点还有一个,它特有的船型使船抵抗风浪的能力增强,与其它船型比,平稳性较好,这为荷兰人在短时间内成为海上贸易霸主打下了基础。缺点也是十分明显。由于装载能力大,它的吃水线较深,航速较慢。所以英法国海盗经常在英伦海峡坐等他们经过,猎杀肥羊的感觉真好。荷兰人同时又叫它为快船,这是指船上有专业级别的滑轮起吊设备,货物装卸速度比较快。

台江内海过去能维修满载的商船,说明它的水深至少大于五米,到了现在,只能维修空载的商船,还得专门趁着涨潮时才行。

这说明十几年间,台江内海淤积得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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