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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国权臣-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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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国权臣》
小说作者: 轻语江湖

泱泱大宛,仓廪丰实,国泰民安。
然盛世之下,诸蛮虎视,藩镇势大,大厦将倾。
本意笑傲江湖的徐明远,踏上科考仕途,骑驴入长安。
至此,一段在朝为臣,暗夜称王,只手辅危国的权臣传奇掀开了帷幕。
潇洒浪荡的特务头目,嘴贱瘸腿的神偷弟子,没钱任性的钱庄少爷,
羞涩诚实的围棋少年,美丽傲娇的公主殿下,干净爱笑的少年杀手…… 
这个江湖,这个庙堂从来不会无趣!!!





 第一章 米仓山上小道士

    蜀州城外往西一里有座米仓山,山高不过百丈,没什么巍峨之势,和北边高耸入云的青城山一比,更显小家子气。

    不过现下正是六月,清晨升腾的雾气笼罩着这座小山,彷如蒙上了一层细腻的白纱,倒是平添了几分出尘之意。

    米仓山的山顶,像是被横着一刀削了尖顶,山顶便是浑然一块的平整黑石。平顶上有座破旧小道观,观前临着山道边,还有棵被雷劈了一半,却依旧扎根石缝悍然生长的苍劲老松。

    此刻,那苍松之下,有个年轻道士,手中握着一把青色长剑,剑走如游龙。

    这年轻道士约摸十**岁,身上略显宽大的青色道袍洗的泛白,眉目清朗,容貌俊逸,手中长剑翻舞,神情认真而肃然。

    青剑长三尺,剑光清冽,凛若寒霜。再看那剑招,出剑诡异,看似慢,实则快,时如雷电,时如清风。剑招之间的连结有些生硬,像是很多剑法拼凑在一起的一般,舞起来很是奇怪。

    而在那道观门口的门槛上,翘腿坐着个须发皆白,穿着破旧道袍的老道,十有**便是这座小道观的道长了。只是他左手拎着个澄黄的酒葫芦,右手却是在抠着从破旧草鞋中钻出来的脚趾,一脸怡然自得的看着那年轻道士练剑,哪有半分仙家风范,更像是个田间老汉在看着自己的玩泥巴的儿孙。

    一套剑法使完,年轻道士眼中精光一闪,剑势不减的一剑刺向苍松下一颗方正青石,剑尖轻触青石,却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他把长剑一收,蹲下身来仔细盯着那块青石,看了许久才是起身,挠了挠头有些苦恼的冲着坐在门槛上的老道说道:“师父,是不是你教的不对啊,我这都练了十二年了,怎么还是没到你说的剑气裂石的三品境界呢?你让我以后怎么去行走江湖啊,还不得见人就跑,那该多没面子啊。”

    那老道拎起葫芦仰头把最后一口酒喝了下去,晃了晃,确定一滴不剩后,才是起身看着那年轻道士撇了撇嘴道:“徐明远,为师早就说你没什么练剑的天赋了,是你自己非要缠着我教你的,怎么,现在反过来怪我了?”

    那被叫做徐明远的年轻道士眼珠一转,已是换上了一副笑脸,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把手中长剑归鞘,腆着脸看着老道笑着说道:“哪能呢,要说师父您老人家可是英明神武,智勇双全,要不您再教我几手更厉害的,省得以后出去我打不过人家,丢的不还是您的面子。”

    老道眯着眼睛,很是受用的点了点头道:“前边半句实话听着还行,后边半句就狗屁不通了,我有什么面子好给你丢的,打不过人家,还不是你自个没用。对了,今日你去那崇州书院一趟,我和曾老头都说好了,让你跟着他那帮呆头呆脑的弟子一起学两个月,省得到时候解试要考什么你都不知道。”

    徐明远苦着脸说道:“师父,你不会是认真的吧,我虽然书看的不少,但对科考真是狗屁不通啊。我还想着再练两年剑,就下山去闯荡江湖呢。”

    “两个月后的秋闱你要是能拿到解元,那些员外、富商肯定会拿笔钱结交你,而且数目肯定不会少。”老道笑着看着徐明远说道。

    “当真?”听到钱,徐明远眼睛一下子便是亮了起来,不过还是将信将疑的问道:“为什么中了解元便会有人送钱来,他们又不是傻的没处花钱去了。”

    “中了解元可就是蜀州城里读书人的翘楚了,到时候去长安赶考要是能够及第的话,多少也能混个有品秩的官。那些人可精得很,现在花点银子是雪中送炭,可比以后你衣锦还乡锦上添花来的有用。”老道解释道。

    徐明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转念一想,又是开口道:“崇州书院可是蜀州城里最大的书院,便是在剑南道也是排的上号的,虽然你和曾夫子还有那么几壶酒的交情,也不可能不收半点银子就让我进书院吧,咱屋里米缸里可是没几粒米了。”

    老道听此,伸手入怀摸索了一会,从怀中摸出了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玉牌,丢向了徐明远。

    徐明远接住玉牌,有些疑惑的问道:“师父,这是什么?该不会是和我的身世有关吧,是不是您捡到我的时候放在我身上的?”手中的圆形玉牌白玉无瑕,入手温润,两旁刻有双龙吐珠的图案,正中刻着一个云字,古朴而飘逸。

    “不用多想了,为师也忘了这是哪次云游时骗来的了,你不是说没米了吗,这个应该可以换几个烧饼吧。”清玄摆了摆手道。

    “师父你还藏了这么个好东西啊,不过拿这去换烧饼,也太暴敛天物了吧,你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啊,再拿一个吧,说不定进书院还得花银子呢。”这玉牌一看便知不是凡物,徐明远随手把玉牌收了起来,两眼放光地看着老道。

    老道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徐明远说道:“年纪轻轻的就整天念叨着钱钱钱的,你小子是掉钱眼里吧。

    曾老头虽然迂腐,这点却是都比你要看得开,师父我故意输他几盘棋,再送他一壶剑南春烧,他还不得求着我把徒弟送他那破书院去啊。

    对了,酒没了,回来的时候给我打一壶剑南春烧,记得再带半只烧鸡,要城南王记那家的,上次那只太肥太腻了,你可得挑挑。”说着便是把手里的酒壶丢给了徐明远。

    “你只管吃,当然不在乎钱了,还有,每次都是你蹭人家曾夫子的酒喝,哪里请人家喝过酒了。曾夫子的棋艺远胜于你,哪次不是你红着脖子嚷嚷着悔棋。”徐明远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道。

    “好啊,你小子还敢笑话师父了。”老道老脸一红,脱了脚上的破鞋提在手上,便是作势要打过去。

    徐明远笑着把手里的长剑抛向师父,转身便跑了,沿着老松旁的小山道向着山下跑去。边跑边说道:“要是去书院就没时间帮人写家书了,那这段日子你可没酒喝了。”

    “这小子。”老道无奈的笑了笑,把鞋子穿上,拎着长剑向着正殿里走去。跨过了门槛,又是回头看了一眼那半截焦黑的老松下的青石,摇头轻声道:“这小子以为三品在江湖上是白菜呢,三品方入流,入流又岂是简单的。”

    徐明远在这道观中已经是住了十八年了,那老道便是他的师父清玄,据师父说他是从江边捡回来的。只是这些年他一直问师父自己到底是哪条江里捡来的,师父竟然说忘了,让徐明远对自己身份的念想也快要被打击没了。

    这些年他师父每年都要带他下山云游一番,其实也就是一路装神弄鬼骗吃骗喝而去,其余时间就是在那道观中打坐、观星,平日里就让他自己看书,兴起时才会指点一下他。

    下山骗来的银子几乎都给他买了书,所以虽然每次进那些高墙大院出来,他都能抱着不少通宝,不过最后云游了几个月回到山上,剩下的基本上就是一驴车的书,所以两人的日子过的依旧拮据。

    徐明远把还算精巧的酒葫芦挂在腰间,沿着石径向着山下掠去,一步三五台阶,脚尖轻轻点地便已跨出第二步,宽大的道袍被风吹的鼓鼓的,配上那张俊雅的脸庞,倒是真有几分出尘之意。

    这些年一直这样下来,所以徐明远也不觉得这日子难过,脸色淡然,只是嘴巴一张一合,要是有人听到他口中念念叨叨的话,非得笑出声来。

    “死老头,就知道躲在山上睡觉,明明只要去蜀州城里张张嘴就能骗的那些地主、富商自己送钱来,非说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要是真的没得吃了,兔子连泥都吃了,还管他是不是窝边的草呢。”

    “还好摊上我这么个聪明徒弟,摆摊帮人家看相、写信,也还饿不死。现在又赶我去考科考,听说要是得了解试第一,那些富商老爷都会给些打赏的,否则我才不去干这种无聊的事呢。”

    “崇州书院去就去了吧,曾夫子倒是还好说话,就是曾清怡那小丫头麻烦,少不得费些脑子和口水,编些江湖趣事给她听了,听不满意又要被她打了。”

    “当然不是我怕了她,君子动口不动手嘛。不过那小妖精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剑法,上次就拿根细竹枝也把我抽惨了,有机会得先把她的师父名号骗出来,才好去找些对策来。”

    “听说崇州书院里可是有不少富家子弟的,既然要进书院两个月,那可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弄点银子来。不然真要喝两个月的西北风,我倒是无所谓,可这肚子估计得造反了。师父说银子越多的人啊越好骗,这话难得的在理。”

    徐明远一路念念叨叨的下了米仓山,然后沿着刚好经过山下的驿道向着蜀州城的方向快步走去。现在正是六月初,好在天时尚早,太阳刚从远处的青城山顶爬出来,也不觉着有多热。

    驿道上除了早起赶路的商队也没有多少行人,徐明远一路小跑,却又和寻常人跑动不一样,步履轻盈,一步一步,一步半丈,就像是在下台阶一般。这是他这些年天天上下米仓山的石阶自己悟出来的轻功,自取了个俗不可耐的名号——“下山”,便是他师父也难得的称赞了一次,说是用来下山倒真的是极好的。

    没过多久,蜀州城便是到了。巨大青石垒成的城墙有两丈多高,将整个蜀州城围的严严实实,就像一头青色的巨兽一般。

    蜀州城历来是蜀中重镇,不过近些年来大宛同周遭数国没有轻启战事,特别是南诏称臣,和西域求和之后,蜀州城也少了些兵戎之气。不过从城门口两列持刀站立的兵士,还有那城楼之上隐约可见的长矛,也可以看得出蜀州城的还是不容小觑。

    徐明远轻门熟路的走过护城河上的石桥,同那些持刀兵士熟稔的打了个招呼,便是进了城。蜀州城有万余户人家,虽不能与长安那样的百万大城相比,却也能够称得上一座小城了。

    进了城,徐明远一路笑着和碰到之人熟络的打着招呼,无论贩夫走卒,还是那些书生文人,好像人人都与他认识一般。

    “张婶,这么早就去庙里呢,菩萨肯定记着你的好,明年保管生个大胖儿子。唉,张婶你别捏我的脸啊,捏坏了可没处补去。”

    “哎,李叔,这么早从刘寡妇院里出来呢,要是被婶知道……”

    “嘿嘿,李叔咱两谁跟谁啊,请我一起去早饭啊,那也行啊,不过,这中饭呢……”

    “哈哈,李叔果然豪爽,我今天出门什么都没看到,见着婶啊,肯定得夸夸咱叔忠贞不渝呢。”

    ……

    这些年住在山上,他们师徒俩可不是靠打坐活下来的,云游回来的半年,就得他下山去骗吃骗喝,自个吃饱了,还得稍带一份回山上给他师父。

    乍一听好像还蛮公平的,但是徐明远这个年纪,虽然有张好皮囊,却没他师父那稍稍修理便是仙风道骨的模样,又要不伤天害理,又要两人管饱,这些年可让他吃了不少苦。

    骗吃骗喝可是个技术活,这些年靠着一张甜嘴,徐明远得了整个蜀州城宠爱,不仅养活了自己,还顺带着养活了师父。蜀州城民风淳朴,都愿意给这个小道士一口饭吃,那些自小看着他长大的叔婶,更是把他当自家孩子看了。

    徐明远骗了一顿早饭,抛了抛手里的四个通宝出了路边的包子铺,向着城南走去,崇州书院就在城南。而在那包子铺中,一个大腹便便的四十几岁的员外打扮的中年男人,笑着看着徐明远的背影,却也没有什么愤恨之意,更像是个看着自己调皮的孩子。

    “唉,这世道可真不好过啊,希望那些饱读诗书的公子哥,莫要都成精了,那样可就不太美了。”徐明远站在崇州书院的门口,瞪着眼睛,就像在看着一座宝库一般。

 第二章 书院有个小妖精

    崇州书院建于蜀州城南湖畔,有百余间学舍,白墙青瓦交相映,高大古木立于学舍之间,郁郁葱葱,别有一番意蕴。

    崇州书院作为蜀州城里最大的书院,便是在剑南道也是数一数二的。据说已经有五百年的历史,比大宛王朝的历史还要悠久。

    大宛建国三百余年,设十五道三百二十州,仅是剑南道便有四十余州。而崇州书院在这三百年间,涌现了一位状元,四位探花,数百进士,可谓是英才辈出,让崇州书院在大宛的诸多书院之中有着一席之地。

    徐明远站在书院大门前,抬头看着那当朝皇帝御赐匾额,字体遒劲,矫若游龙,只看字便可以想象那高坐皇位之上指点江山的那人是何等霸气。

    崇州书院徐明远可没少来,因为他师父和这书院的主院曾夫子关系不错,用他师父的话来讲:“这蜀州城也就曾老头能和我尿到一壶。”

    徐明远一直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曾夫子这样一个便是在节度使府上也要被奉为座上宾的老先生,怎么就和师父这个邋里邋遢喜欢骗吃骗喝的老道关系莫逆了呢。

    不过当初在那米仓山顶,听着两个老头满嘴荤话的行酒令,还有曾夫子醉眼迷蒙,指着东边大声吹着牛的模样,着实是让徐明远惊讶不已。

    据说曾夫子当年在科举之中可是中了探花的,而且三十年后,他的儿子又中探花,一门双探花,也是成了当时的一桩美谈。而这崇州书院的牌匾便是曾夫子的儿子中了探花之后,当今圣上亲笔题写的。

    徐明远从小就被师父逼着跟着曾夫子练字,每次两人喝酒之前总要先教他写几个字,虽然没有入崇州书院,却也算得上曾夫子的半个学生。

    曾夫子几次说让徐明远入书院,都被清玄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拒绝了,而且他还能让徐明远行万里路读完万卷书。

    曾夫子当年还扼腕叹息了一阵子,不过后来看到道观中那一屋子的书卷,和几次考校徐明远后,才是没有继续坚持。

    不过徐明远只要和师父云游回来,还是喜欢来书院转转,一来是能向曾夫子借几本书店里难以买到的孤本,二来是书院里还有个磨人的小妖精。曾夫子的孙女比徐明远小一岁,徐明远这些年没少被她镇压,所以徐明远每次出门学了几招,总是想来找回点场子。

    徐明远深吸了口气,用力搓了搓手,像是给自己壮胆,轻声自语道:“这次学了两招,可惜不敢佩剑进书院,否则肯定让那小丫头尝尝我的厉害。”说着便是向着书院里走去。

    此时已是陆续有人向着书院里走去,书院学生皆是穿着蓝白对襟薄衫,衣带飘飘,好不潇洒。而徐明远一身破旧道袍,对比之下,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不由让人多看了几眼。

    徐明远嘴角挂着笑,对于那些各异目光都报以微笑,丝毫不觉尴尬。要知道在这蜀州城,他徐明远说自己的脸皮第二厚,恐怕也就他师父敢认第一了。

    脸皮还是老的厚,这是继姜还是老的辣之后,徐明远自己他实践出来的第二条真理。

    徐明远神色淡然的跨入书院的大门,身体却是微微紧绷着,目光四下游走,像是在找着什么。

    “笨明远,看剑!”就在这时,一声娇喝从右边传了出来。

    徐明远眼睛一下瞪得滚圆,根本不用扭头,右腿一用力,身体已是向着左边退出去一丈远。

    而在他之前站立的地方,站着一个穿着宽松蓝白院服的少女,手里握着一根拇指粗细的三尺细竹,要是他反应的晚一点,那细竹肯定就戳到他了。

    这少女十六七岁,黛眉如画,身段修长,标准的瓜子美人脸,只是梳着男子的发鬓,发间斜插着一根白玉簪,让那俏脸添了几分英气。

    “一下子能蹦出去那么远,笨明远,看来你那下山的轻功又有所长进了嘛。”少女看着徐明远有些揶揄的说道,好看的黛眉微微弯曲,让那张漂亮的脸蛋更显迷人。

    一些刚好经过的书院学生纷纷停下了脚步,许多看向那少女的目光都有着倾慕之意,而看向徐明远的目光就有些玩味和不善了。

    “曾清怡,我是不是长得特别好看啊?”徐明远见那少女没有马上继续动手的样子,也是站直了身体,一脸认真的问道。双腿紧绷着,随时准备后退。这少女便是曾夫子的孙女曾清怡,从小到大一直以欺负徐明远为乐。

    曾清怡也是一脸认真的看着徐明远,过了好一会才是点了点头道:“要是打扮打扮,书院里没几个比你漂亮的了。”

    徐明远虽然脸皮够厚,也是不禁老脸一红,刚准备好的话更是一时间说不出口来。

    曾清怡得意的笑了笑,提着手中的细竹就像提着一把细剑,冲着徐明远跃跃欲试的说道:“笨明远,本女侠最近学了三剑,你要不要试一试啊。”

    “不要。”徐明远左右看了看,实在是找不到称手的兵器,再看了一眼曾清怡手中磨得光亮的细竹,十分干脆的回答道,理直气壮到没有半分犹豫。

    “这可由不得你。”曾清怡挑了挑眉,看着徐明远就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说着便是向着徐明远走去。

    “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喝喝酒,磕磕瓜子就解决了的呢。”徐明远脸上堆着笑,还晃了晃腰间的酒葫芦。那些还想着看一场好戏的书院学生不禁翻了个白眼,对于徐明远的观感继续下降。

    “我可不是什么君子,小女子就喜欢动手。”曾清怡一脸无辜的说道。书院学生纷纷同仇敌忾的站在了她的这一边。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可要喊了啊。”徐明远向后退了两步,已经是升起夺门而逃的念头了。要知道这丫头的武功可是在他之上的,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教她练剑,反正从小上演的永远是是徐明远被她抽的戏码。虽然徐明远每次出门都能学到几招,不过回来依旧被吃的死死的,看着曾清怡,徐明远已是将之前升起的那点求胜欲给浇灭了。

    “你喊吧,喊破喉咙,这里也没人会帮你的。”曾清怡一脸清纯的笑,说出的话却是让那些围观的年轻书生都脸色一红。

    徐明远看了一眼众人,果然脸上都差不多要写上不会帮你四字的众人,不禁脸色一垮,看着快步走来的曾清怡,一咬牙,便是直接开口大声叫道:“谋杀亲夫了!”

    “哇!……”徐明远这一叫,那些围观着不明就里的书院学生顿时一片哗然,一些学生看向徐明远的目光变得羡慕和怨恨交加,一小部分则是敬佩不已。当下便是低声谈论起来:

    “这年轻道士难道真是小师妹的夫婿,难怪师妹上个月会拒绝了王师兄的提亲,要知道连曾院长都说王师兄今年科举很有机会能够进士及第,说不定还能入头榜,争那状元郎呢,怎么就败给了他。”

    “我看不像,这道士就是个泼皮无赖,见曾师姐貌美占她便宜,现在想要寻机会逃跑呢。再说了,他和王师兄哪能比呢,完全就是天鹅和癞蛤蟆嘛。”

    “不管怎么说,这道士胆子倒是不小,书院里根本没人敢招惹小师妹,不过这道士做法着实有辱斯文,要是我,肯定不跑。”反正那些书院学生低声交谈着,脸色绝对精彩。

    曾清怡听此,脸上也是出现一抹羞红,一咬银牙,恨恨的冲着徐明远叫道:“徐明远,我要杀了你。”说完身体已是掠出,长剑直指徐明远,速度比之前快了不知多少。

    徐明远叫完那话,立马转身便跑了,那些学生的谈论他倒是听到了一些,没想到曾清怡在书院中也是凶名赫赫。不过让徐明远敢兴趣的还是那什么王公子提亲之事,他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敢娶这么个凶丫头,有机会倒是真的要认识一下。徐明远一边跑还一边叫着:“娘子息怒,娘子息怒……”既然武功不占上风,那嘴上总是要先讨点利息回来,徐明远可是不喜欢做亏本生意的。

    曾清怡的轻功明显比徐明远那自创的轻功好了不少,只是几个点地,已是追近了徐明远,手中细竹笔直向着徐明远的后背刺去,不过在最后快要触到之时,却向左偏了偏,变成了抽下。

    就在这时,徐明远的身体诡异的向前弯曲成一个弧度,同时右手绷直,手刀笔直的斩向那根细竹。只听见“啪!”的一声响,徐明远踉跄着向前扑去,手刀和细竹之间的接触只有一瞬间,之后便是被徐明远闪电般的收了回来,让那细竹抽在了背上。徐明远感觉后背像是被烈火突然灼烧了一般,接着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

    他不禁有些庆幸那疯丫头保持了一点理智,还有之前在齐凰宫学来的一式身形变化,和那一记手刀,不然估计就不是疼这么简单了。

    曾清怡抽了徐明远一鞭,还不解恨,举起细竹又向着徐明远抽去。她虽然生气,却也没真想过杀了徐明远。徐明远嘴贱可不止这一次,只是以往都只有他们二人,她也就当没听见好了,今天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样的话,真是让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好了,清怡,不要胡闹了。”就在这时,一道有些苍老而又有威严的声音传来。一个一袭青衫,两鬓霜白的老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正是他开口说的话。

 第三章 拦路的驼背先生

    曾清怡握着细竹的手有些不甘的停在半空中,徐明远则是像听到了天籁一般,转过身来还冲着曾清怡得意的眨了眨眼。

    “院长,夫子……”那些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学生看见那老人,纷纷上前执弟子礼问好。这老头便是崇州书院的主院曾宽,也是曾清怡的爷爷。

    曾清怡狠狠的瞪了徐明远一眼,慢慢走到徐明远的面前,然后一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用力的踩了踩,压着声音阴沉的说道:“散学后别走!”这才哼了一声扭头而去,走到曾宽身旁还冲他隐秘的吐了吐舌头。

    曾宽无奈的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那些学生进书院,这才向徐明远招了招手。

    徐明远被曾清怡这一脚踩的那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比后背那一鞭还来的难忍,见曾宽招手,连忙快速吐了两口气,瘸着腿向着曾宽走去。一个体型颇大的胖子走过他身边时,偷偷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一脸敬佩之情。

    徐明远看着那个肥的流油的胖子勉强挤出了点笑容,今天在这书院门口,因为曾清怡的搅局,那些学生对他的观感一看便知。现在有个胖子对他表现出了一些善意,也算是聊胜于无吧。看来他那个骗遍崇州书院富家子的计划,还没出生就胎死腹中了。

    “夫子。”徐明远走到曾宽面前,一丝不苟的行了一礼。曾宽两鬓泛白,两道剑眉却是威严十足。这次能不能进书院还在曾宽的身上,他师父的话十句可是只能信半句的。徐明远从小就认识曾宽,倒也不怎么拘谨。

    “哈哈,那丫头的竹鞭和那一脚不好受吧。”曾宽看着徐明远笑着说道。

    徐明远龇着牙点头轻声道:“岂止不好受,简直是要人命啊,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在人前她还会给我些面子,否则今天可有你好受的。”曾宽转身向着书院里走去,边走边说道。

    徐明远点了点头连忙跟上,曾清怡不怕曾宽,徐明远是知道的,就像他不怎么怕他师父一样。不过曾清怡识大体,在外人面前从来不会落曾宽的面子。

    那些书院学生见到曾宽行完礼都是低头快步走开,所以倒也没人听到两人的讲话。不过还是多看了徐明远几眼,虽然早上的事没有多少人当真,但是敢当众这么调戏曾清怡,现在还能与曾院长谈笑自如,他们对这个穿着半旧道袍的小道士也多了几分兴趣。

    “明远,既然你要准备两个月后的解试,那入书院前我们要约法三章,你可答应?”曾宽走到一颗银杏树前停下,转身看着徐明远问道。这银杏树据说有种下有四百年了,两人环抱之粗,每年秋天满树金黄,是书院一景。

    “您先说说看吧。”徐明远挠了挠头道,没有马上答应下来。

    曾宽不禁气笑道:“你这小子,和你师父一样滑头。”

    “夫子可不能这么说,要说滑头,我便是拍马也赶不上我师父万分之一的。”徐明远嘿嘿笑道。

    曾宽沉吟了一下才是说道:“这三约:第一不许惹事,第二不许缺席,第三,三日后书院的辩论你得有前十。”

    徐明远想了想,点头道:“这一二肯定没问题,不过夫子,三日后的辩论又是什么呢?”

    就在这时,一声悠扬的钟声从书院的深处传来,曾宽摆了摆手道:“辩论你自己去问,早钟响了,你也先到秋堂去,从今日起,你就在书院好好学学该如何科考。秋闱就在八月,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曾宽说完便是转身离去,刚走出去几步,便又停了下来,扭头对徐明远说道:“对了,书院可不管你午饭,要是没地吃,你自己到桐院来,不过得你动手。”

    徐明远应了一声,转身扯了扯嘴角,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自语道:“明明是自己不想吃那丫头做的焦碳拌饭……”

    徐明远拦了个书院学生,问清了秋堂的位置,便是随着众学生快步走去,第一次听课,迟到总归是不好的。

    崇州书院有四讲堂,分别是是春堂、夏堂、秋堂、冬堂,是平日里学院教习为众学生讲解经书和授学之地。

    书院有百余间学舍,属这四间讲堂最为重要,其余的除了众教习的住所和那些远道而来求学的学生的住所,还有十余间教斋。

    朝廷只许男子为官,所以崇州书院不招收女学生,所以徐明远路上见到的都是一个个长衫飘飘,手握书卷的书生,倒当真的书卷气十足。

    徐明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半旧道袍,思量着要不要换身行头。不过一看那院服的质地,没个百来文通宝恐怕是买不起,便是很果断的掐断了这个念头。这身旧道袍虽然旧,不过穿着舒服啊,新衣服是好,不过一百文可是能吃好几顿好饭了,徐明远心里默念着,很快便是说服了自己。

    秋堂颇为宽阔,摆了百余张矮几,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书院学生。徐明远快步走到秋堂门口时,门外已经剩他一个人了,那些盘膝坐着的书生都是抬头看向了他,一些之前在门口看到那一幕的书院学生轻声的交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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