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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惹大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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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点了点头,“还有几处,真正的圣旨的选用江宁府官方监制的上等丝绸绫锦织品,设有防伪标记两条上下翻飞的银色盘龙,从不同侧面可见折光变幻。这道圣旨用的应该是辽东山海关地区流出的丝绸,并且没有光泽变化。虽然圣旨上印满了祥云图案,但是所有的圣旨开头的第一个字,必须是印在右上角第一朵祥云上。这道圣旨写在了第一朵祥云与第二朵祥云之间。而且我大明圣旨以研磨后的朱砂、石绿、孔雀蓝等天然矿物颜料写,经久悦目。这道圣旨用的是松烟墨,一就是冒牌货。圣旨的轴柄质地、绫锦图色,均随官员的级别、性质个个不同。一品为玉轴,二品为黑犀牛角轴,三品为贴金轴,四、五品为黑牛角轴。哈哈,关大人你再这道圣旨用的是什么?”
关山月拿起手中的圣旨查对了起来,“哎呦,这是黄牛角啊,种地的时候我见过啊!对了,这跟我出塞前接到的那道圣旨还真是不一样,重量就不一样,这个太清了,一就是冒牌货。”
周围的士兵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圣旨,围在关山月的身后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果然,魏忠贤说的每一点不足之处都在这圣旨身上得到了印证。
事实胜于雄辩,刘旭卫一听大惊失色顿时瘫软在地,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劲儿,心中暗叫“吾命休矣!”
他本是无骨气之人,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为了活命哭天抢地的喊道:“大人我承认我是假的我都招,奴才不是大明朝廷钦差,奴才罪该万死!都是范文程那老贼给大汗出的主意,这圣旨就是他写的,奴才是被逼无奈的才斗胆来欺骗诸位英雄好汉的。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我去你麻辣隔壁的,你是假的还让老子下跪,打死你个狗东西!”关山月说完忍痛抬腿对着刘旭卫就是一脚。
魏忠贤一听范文程的名字只气得七窍生烟,跳脚骂道:“我就说这假圣旨是出自汉人之手,他奶奶个腿的,原来是范文程这个狗汉奸。”
关山月着咬牙切齿的魏忠贤一脸的疑惑,他凭借着有限的历史知识,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明末有一个叫范文程的人来,“魏老哥,弟怎么对这个范文程闻所未闻,这个家伙是个大汉奸吗?”
提起此人魏忠贤是恨得后槽牙直痒痒,“哼,此人是当之无愧的大汉奸。范文程祖籍出生于辽东沈阳卫今市出身于明朝官宦之家,自称是宋朝名臣范仲淹的后裔。其自幼聪明好学,精通经史。万历四十六年年,后金努尔哈赤攻陷抚顺,范文程“仗剑谒军门”自愿投效,参加后金政权。如今他是皇太极的主要谋士之一,深受皇太极倚赖,凡后金犯明的策略、争取汉官归降、进攻朝鲜等等,他都参与决策。就凭后金那群未开化的野猪皮,没有这些软骨头汉奸的帮助我大明早就灭了野猪皮一家了,那还有他们将我们围困在库伦城这一说。哎,杂家就想不明白当年的辽东总兵李成梁怎么没宰光了野猪皮一家?还把努尔哈赤视为子侄,并且坐视努尔哈赤势力不断强大而不采取任何措施,真是搞不懂他怎么想的。”
关山月一听这范文程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汉奸,沉吟了片刻,挥了挥手说道:“兄弟们,咱们落得今天这幅田地全都是拜这些汉奸所赐,我是最痛恨汉奸的,为了警示后人莫当汉奸,把这狗汉奸驾到城头杀了,现场烤他的肉!”
刘旭卫面如死灰拼死挣扎,他对当初选择跟范习汉话悔之不及,要不这假扮钦差的差事怎么也落不到他的头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不是汉人,我不是汉人!我阿玛是冷僧机,你们可以用我跟大汗谈条件,我阿玛是冷僧机,你们可以用我跟大汗谈条件”
这一仗打的太长久了,早已经精疲力竭的后金兵原本等着关山月开门受降就能回家,谁知等来的确是烈焰之上炙烤刘旭卫,见了库伦城此举是哭声一片。
自此,后金断掉了最后一个幻想,他们疯狂的进攻库伦城,想要杀光城里的汉人和蒙古人。
一个月在激战之中转瞬就过去了,库伦城的日子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城中的将士们已经开始按照战马的强健程度,逐匹逐匹的杀掉战马开始充饥。城里的防御重器火炮也早就打没了弹药,但城中每一个喘气儿的人都拿起了武器,他们仍然在坚持,每当遇到攻击他们依旧会拼死杀掉每一个靠近的敌人。
激战间隙,魏忠贤靠在城垛拿着一把正在滴血的长柄眉尖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等着干枯的双眼望着头顶那湛蓝的天空,“关老弟,不会有救兵来了,你就不用往北了,要是来一个月之前早就来了。你说咱们这次是不是死定了?”
关山月眯着双眼遥望大明的方向,这已经是他们第六十七次打退后金的进攻,金兵最近刚得了补给攻击的频率越来越快了。他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派遣到大明寻求援军的赵瑞雪身上,心中情不自禁的呢喃道:“妮子,你在哪里啊?”
他抿了抿干瘪的嘴唇,甩了甩头望向魏忠贤,“魏老哥,不会的,你不常说我是一员福将吗?咱们一定会得救的,我给大家唱首歌吧!”
魏忠贤不置可否的把头歪向一边,偷偷的摸了摸浑浊的眼泪,此时他恨死了按兵不动见死不救的朝廷。
刚才还一片湛蓝的天空,一阵北风吹过后竟然转瞬变得阴暗了起来,不一会便飘起了鹅毛大雪。
周围的士兵咒骂了一声:“这鬼天气!”一听关大人要唱歌,便抱着手中的兵器,纷纷的聚集到他的周围挤着取暖。
关山月抖了抖身上的雪,站起身来往火堆里有添了几块大劈柴,脸上露出了阳光一般的笑容,环视着城头的士兵们,和蔼可亲的说道:“咱们这英勇顽强和紧密团结的精神一定能战胜城下的野猪皮们,用不了多久咱们大明的援军就会到来,到时候咱们就先杀一头猪,谁要是不吃个滚瓜肚圆我跟谁没完!这大明再也没有人比你们更懂得什么叫格尽职守了,因为你们已经用你们的鲜血诠释了什么叫格尽职守,所以你们是这个时代最可爱的人!来来来,我这首歌就献给这个时代最可爱的人!”
凛冽的风雪中,周围的将士们被关山月这一席话说的心里暖暖的,发出一阵哄然大笑。
关山月见此呲牙咧嘴一笑,神色一正,站在火堆前昂首挺胸高声唱到:“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这是英雄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到处都有青春的力量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到处都有明媚的阳光”
这首歌曲迅速的在库伦城传唱了起来,将所有将士们的心全都凝结成了一股绳,温暖一座城的心。
第四十五章 乞求援兵
早就苦干了泪水的赵瑞雪穿着单薄的外衣,已经在紫禁城外跪了三天三夜了。人生地不熟的她不认识哪个是朝中大员,不知道哪个官员说话管用,无助的她哭泣着对过往的每一个人磕头,犹如的了失心疯一般逢人便哀求他们去救救自己的相公,即使是太监和宫女她也是磕头如捣蒜。此时她心中唯有她的丈夫和库伦城的军民们等着朝廷的救兵去救命一事,本来应该是一个受人保护的弱女子此时除了这些又能做些什么呢?
求救的奏折早已经被太监王承恩递了进去,可就如同泥牛入海般再也没有了一丝消息,就跟这件事情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虽然兵部尚过此地,可也只是绕道而行,摇头叹气从不提及营救之事。来此事,不是被崇祯留中不发,就是被内给否决了。
这些天妮子可怜,让人给她送了些宫女们过冬的旧衣物,水和干粮,恐怕她早就死在了紫禁城前了。
直到大宁都司陷入危机中的消息被恰好从辽东前线归来的秦蛮知晓后,央求进京述职的姑姑秦良玉借着述职的机会去跟崇祯帝提及和商议营救大宁都司孤军之事,此事才有了一线转机。
皇极殿朝堂之上,秦良玉正跟朝臣们据理力争,言明救援库伦城孤军的重要性。
施凤来最善揣摩人的心思,他知道崇祯虽然把魏忠贤“外放”到朵颜卫,但实际是依旧不放心巴不得他早日一命呜呼,要不也不会采纳他们的馊主意。当然他觉得崇祯帝之所以见死不救,除了防止辽东前线生变和忙于镇压民变,主要原因是全然没有把早就名存实亡的大宁都司放在心上。
当今的万岁爷不动声色的便搬到了独霸朝政的“九千岁”,先笞死再凌迟客氏,那手段是老辣之极,岂会在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秀才关山月。就是紫禁城外的那个娘子跪死在外面,别说万岁爷能不能知道还两可,就是知道了估计自己这位万岁爷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着崇祯帝被秦良玉一顿连珠炮般的话语追问下来,哑口无言的坐在龙椅之上依赖你的窘迫。
一直在等待时机施凤来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迈着官步抱着象牙笏站了出来解围,“启奏陛下,臣觉得秦少保所言不妥。要说朵颜卫遭遇围困,毕竟曾经是我大明的羁縻卫所,还尚可发兵相救。即使是大宁都司境内任何一城,我大明也可强词夺理找一借口发兵营救。可这库伦城是关山月和魏忠贤擅作主张私自营建之城,陛下不追究他们不上报的责任已经仁慈至极,哪还有出兵相救之理?”说完冲着死党黄立极打了个眼色,要他出来置魏忠贤于死地。
黄立极跟施凤来是一丘之貉,那还能不理会他的心思,立刻出声附和道:“启奏陛下,臣觉得施大人说的大大的在理。未得朝廷批复私自建城,建城之后还不跟朝廷报备,此事往,可以归咎于察哈尔部横隔其间交通不顺。往大了说这就是没把圣上您放在眼里。秦太保,古人云“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咱们大明发兵去救援库伦城的孤军,总的师出有名吧?那库伦城已经深入蒙古腹地到达剌剌的势力范围,从来就不是我的大明的国土。我们大明贸然发兵分明是师出无名,名不正则言不顺,你这分明是要陷圣上于不义。况且大明一旦发兵,必然会招致鞑靼、剌剌和后金的强烈反弹,到时候他们几家沆瀣一气,勾结起来攻打我大明致使生灵涂炭,这后果谁来承担?”
满朝的文武早就知道万岁爷心思,有了内大臣的带头,善于见风使舵的他们纷纷出言附和,一个个义正言辞的把魏忠贤和关山月贬斥的就像民族罪人一样。
秦良玉被这群整日里只知道党争和满脑子都是一己之私的群臣们气的七窍生烟,心中暗骂:“一群误国贼,朝廷用来养兵的饷银被你们这群唯利是图的人层层盘剥下来,百姓的负担加重,钱却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发到士兵的手上。如今前线的将士流汗流血又流泪,大明早晚会毁在这群蛀虫的手上。可此时万万不能提及此事,救人要紧,我得竭力请求派遣援兵,还是据理力争的好。”性格刚烈的她要不是忌讳此处是朝堂,恐怕早就拔刀相向了。
她冷哼一声,平复了一下复杂的心情,义正言辞的驳斥道:“夏商周秦汉,隋唐宋,有许多国土都是汉人祖宗们用自己的鲜血征战得来的,以前并不是我们汉人的土地。开疆拓土是祖宗有本事,能守得住那是子孙后代有本事。如今关大人和魏公公兴建库伦城那分明是为咱大明开疆拓土,这才是大丈夫应该干的事儿,只要子孙后代们守得住那就是咱大明的国土。臣觉得这不是我大明的危机,分明是上天赐给圣上中兴大明的天赐良机。陛下,臣带兵凭的就是一个厚道,将士远征陷于危难之中,朝廷如若弃他们而不顾,对内伤了那些忠臣良将的心,寒了天下仁人志士的心,对外则是纵容了残暴的蛮夷。试问那些正翘首以盼的文人士子们知道了我大明抛弃了自己的英雄,以后谁还肯为我大明效力?谁还敢为我大明效力?”
面色难至极的崇祯心中原本责怪秦良玉多管闲事,她有功于大明,换做旁人让他下不来台他早就发作了。可此时听了秦良玉的一番言语他的心中顷刻间便起了一丝变化,虽然不曾与人言说但他最想干的事儿就是中兴大明。此时他坐在龙椅之上点了点觉得秦良玉说的十分的在理,尽管没有表态,但他的脸色已经逐渐变得缓和了起来。
秦良玉一此事有门,机智的她根本就不给那些面色大变的朝臣们插话的机会,“所以,我们一定要拯救自己的英雄!”
此时崇祯心中是真动了心,他也真想当着群臣的面意气风发的说一声发兵去救。虽然群臣们都不说,但他也知道大明如今的兵力是捉襟见肘。九边的兵力是动不得的,京师的兵力也是动不得的,能调动的兵力早就被征调去平定民变了。江南卫所倒是有兵可那都是些不堪一战的乌合之众,煌煌大明在这多事之秋竟然无兵可调,让他郁闷至极。
龙椅还没坐热乎的崇祯虽然不知道现在朝堂上有几人对大明是忠心耿耿,但他深知只要大明这棵大树一倒,这群满口仁义道德的猢狲们换个东家摇身一变还是将相大臣,可他这个皇上确是无路可退必死无疑的,所以这大明还是中兴的好。
崇祯虽然没有受过正规的帝王培训,心思活络的他权衡利弊电光火石之间便拿定了注意,他感激的望了一眼秦良玉,豪迈的朗声说道:“秦少保句句振聋发聩,让人是醍醐灌顶,,做人得厚道,做天子更得厚道。只要是我大明的子民,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是我大明的子民。想当年陈汤“明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是何等的豪迈!时隔千年,我相信汉人这股血性仍在。所以,朕要营救我大明的英雄。忠贞侯听令”
意气风发的秦良玉压根就没指望崇祯给自己派兵,她还是愿意用自己的白杆兵,领了旨意便快步赶出了紫禁城,因为她要第一时间把这好消息告诉苦等的赵瑞雪。
可当她走到紫禁城外的时候,茫然的环顾四周,除了那皑皑白雪,一直像石头人一般跪在哪里的妮子却消失不见了。
第四十六章 生如夏花
秦良玉跟城门口站岗的锦衣卫仔细的询问了一番后,才知道妮子晕倒后被锦州总兵祖大寿的外甥吴三桂给掳掠去了。听锦衣卫言谈话语中那吴三桂分明是见色起意,趁着妮子体力不支才阴谋得逞。要不是忌惮他舅舅祖大寿和干爹太监高起潜,在天子脚下行这苟且之事,这群锦衣卫早就把他剁碎了喂狗了。
秦良玉知道此事不能怪罪锦衣卫胆怕事,因为高起潜与曹化纯,王德化深受崇祯器重,祖大寿前年又逢宁远大捷正是风头正盛之时,有了这几层关系,吴三桂岂是他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虾米能招惹的起的。
既然知道了妮子的去处,秦良玉便不再难为这群锦衣卫,她心中暗骂:“不就是一个善于经营关系的马贩子嘛,这吴三桂阵前救父我还当他是以英雄好汉,来也只是一个浪得虚名的登徒浪子而已。我这就前去要人,不过我犯不上跟祖大寿叫这板,我去找他的上级蓟辽督师袁崇焕便是。”心中有了计策,秦良玉便急匆匆的冲着同样进京述职的袁崇焕的住所迈步而去。
漫天的大雪仿佛无穷无尽一般给整片大地都披上了银装,呼啸的西北风将库伦城头那誓死不降的战旗吹得猎猎作响,天地之间弥漫着一股萧杀之气。
量变终于引起了质变,库伦城昔日坚固的城墙,已经在后金火炮的经日累月的轮番轰击下逐渐开始坍塌了起来。
而昔日巴不得早日拿下库伦城的皇太极却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他当然不仅想困死城中的守军那么简单。城中的守军们在他的眼里早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精明如斯的他还把后金的部队轮番的拉了上来,把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坍塌的库伦城当成了费的练兵场练起了攻城战。事必躬亲的他通过前线将领的集思广益,寻找着这座汉家城池的诸般弱点,并将此一一登记在册。
现在就是个傻子也能出来,皇太极明显是在为进攻城坚炮厉的大明城池做准备。
按理说人经历过绝望之后,再面对生死便会豁达起来。经历了如此多的打击,关山月早已经将自己的生死淡,可着周围的兄弟们一个一个的倒下,感性的他却怎么也无法释然。心中对后金的仇恨就像一团来自地狱的永不熄灭的火焰一样,在他的心里越烧越旺。
后金的隆隆炮声中,城头火堆旁。关山月又是一夜未眠,双目猩红的喝了一口甘醇的烈酒,拿出一上午时间磨砺的寒气逼人的长剑哈了一口热气,目不转睛的盯着剑身中胡子拉碴的倒影,用沾满血渍的残破衣袖擦拭了起来。
时势容不得他选择和抗拒,敌人的鲜血早已经把昔日文弱的秀才硬生生的浇铸成了一个铁血的战士。火堆旁的他浑身不由自主的撒发着一股磅礴的气势,就像来自地狱的使者一般。
库伦城的将士们早就关山月这袍泽弟兄当成了跟后金斗争下去的精神支柱,他往火堆旁一坐便是一座城。只见他手腕一扬将脚下的门框断做两截丢进了火堆中,赞叹了一声:“好剑!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迎着漫天飞舞的大片雪花,关山月嘴里一边壮怀激烈反复朗诵陈毅元帅的诗,一边大开大合的在城头舞起了手中的宝剑,那高亢的声音竟然盖过了后金隆隆的炮声。他的剑招一部分是从魏忠贤的众多死士身上习得,一部分是从战场上练就,不过全都是视死如归玉石俱焚的杀招,估计这些剑招跟他现在的心境也有很大的关系。
将士们纷纷围在关山月的身旁拍手叫好,有的是为他的剑法,有的是为他诗词。将士们现在都不管他叫关大人,都亲切的称呼他卫关将军。
不过,关山月的亲兵们觉得自己这位昔日笑容可掬平易近人的关将军日渐古怪了起来,嘴里经常时不时的吟诵一些古怪的诗词,耳濡目染之下他们都能诵读了起来,像什么“醉里挑灯剑,梦回吹角连营”“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不过他们觉得这些诗词还怪好听的,所以每逢关将军长歌剑舞的时候,他们便会击节相伴。
下午已经连续下了数日的大雪终于停了,明晃晃的日头挂在了天空,却用冰冷的阳光照射着大地,就像关山月的心情一样。
精瘦的关山月把魏忠贤、色特尔也、内齐、宰赛等人集中在了一起,早已经对大明援军心如死灰的他决定趁着城中的将士们还有一战之力要跟皇太极拼个鱼死破,拉一个够本,杀一双赚一个,这样也不枉为一世之人。
他出神的望着大明的方向了一阵,也不怕周围的士兵听见,朗声说道:“诸位都是我生死与共的患难兄弟,关某人不忍以谎言相欺。实不相瞒,这库伦城是守不住了,后金破城是早晚的事儿。昨天张德彪统计了,咱们现在能战斗的弟兄还有一千五百人,大明的援军恐怕这辈子是等不到了,所以咱们干一票大的诸位觉得怎么样?”说完也不回头瞧众人,自顾自的望着塞北的方向出神,也不知他在考虑些什么。
色特尔也一听激动的咧嘴一笑,“呲楞”一声抽出明晃晃的蒙古弯刀,用冻得红肿的双手在空中挥了挥,迈步上前拍了拍关山月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说道:“哎呀,关老弟我等你这句话等了都好几个月了,我早就受够了这干挨打还不能还手的鸟气了,你怎么才说?我代表巴林部举一百个双手赞成此事,我可做够了缩头乌龟,还是出去跟后金那野猪皮们痛痛快快的厮杀一场来的畅快,要是能杀上七个八个的野猪皮,就是死了我也心满意足了。”
宰赛捋了捋胡须,用手指了指色特尔也是放声大笑,“你这个老子,我觉得关老弟说你是战争贩子这话是太准了。一千五对阵三万,嗯,也就关老弟这个的出口,我一想你这个战争贩子绝对会第一个冲出来举手赞成。”
色特尔也回过身来,把脸一横,把手中的弯刀指向宰赛,“怎么,宰赛大哥,你这条命都是关老弟给的,后金更是你的死敌,你打起仗来也是一个不要命的主,守城这么久也没少杀野猪皮,难道你想苟且偷生不成?”
宰赛见色特尔也误会自己也不恼怒,伸出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推开他的刀尖,没好气的骂道:“色特尔也你个老子的脾气是越来越火爆了,你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吗?咱蒙古的汉子就没有怕死的人,这旷古烁今以多对少的战争怎么能少的了我宰赛,就是你们赶我走我也硬要参加的。”
色特尔也收起弯刀,朗声笑道:“这才像话!”说完便给了宰赛一个标准的曹氏熊抱。
内齐见此摇了摇头,笑道:“你们可别想丢下我,也算我一个!”
魏忠贤穿着染满血色的破棉衣蜷缩在城墙的垛口下,这那还是昔日威风赫赫的九千岁分明就是一个老叫花子。他抬头用浑浊的双眼了一眼那蔚蓝的天空,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轻描淡写的说道:“哎,你们这群傻帽啊,关老弟说的干一票的大的用我们汉话说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恐怕整个大明再也找不出你们这种送死争着去的傻瓜了。不过,罢了,罢了。能认识你们这群铁骨铮铮的汉子一场也算是我魏忠贤三生有幸,今日得以同日战死沙场真不枉此生人世间走一遭,也算我九千岁一个。”
张德彪紧按腰间雁翎刀的手已经浸出了汗水,想起跟关山月相处的一切是历历在目,他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拱手抱拳激动的说道:“士为知己者死,要不是关将军把我从榆林堡带出来,恐怕我张德彪穷极这一生也走不出那座城,更遑论见识这广阔天地。自打认识关将军那天起,他便待我们驿站的弟兄们如同手足兄弟,待我更是不薄。无以为报,这辈子就让我门给关将军去地府打个前站开个路,下辈子咱爷们继续追随关将军卫我大明国土杀尽天下野猪皮!”
视死如归的将士们闻言纷纷单膝跪地,皑皑白雪中手握兵器直刺苍穹,刀剑上的寒芒比那冻彻骨髓数九寒冬还要寒冷百倍。
“无以为报,这辈子就让我门给关将军去地府打个前站开个路,下辈子咱爷们继续追随关将军卫我大明国土杀尽天下野猪皮!”
“无以为报,这辈子就让我门给关将军去地府打个前站开个路,下辈子咱爷们继续追随关将军卫我大明国土杀尽天下野猪皮!”
“无以为报,这辈子就让我门给关将军去地府打个前站开个路,下辈子咱爷们继续追随关将军卫我大明国土杀尽天下野猪皮!”
震耳发聩的喊杀声响彻云霄,惊起城头一阵寒鸦乱飞。
关山泪水就跟开闸的洪水一样止不住的喷涌而出,转过身来率领城头的将领们对着满城的将士跪拜了下去,久跪不起。
他的内心自责至极,怪自己没能将这群可爱的将士们活着带出后金的包围圈,他三番五次的站在城头提出用自己的项上人头换取满城将士的平安,可都皇太极一脸嘲讽的拒绝,此时他实在无力回天。
猎猎,寒芒如雪,泪流满面的百户们拿着手中的花名册点了最后一次名,每当点到战死的战友时,活着的战士们便会自发的声嘶力竭的齐声喊到,仿佛他们就在身边,就在这天地间。
库伦城早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缺衣少食早已经忘记了吃饱饭是什么滋味的士兵们,忍着心痛杀掉了最后三十一匹瘦弱的战马,无声的饱餐了一顿后,埋葬好战死的战友,回头依依不舍的了一眼残破的库伦城,便义无反顾的拿起手中的武器,打开城门冲了出去。
没有震天的喊杀声,也没有往日的叫骂声,一千五百名无声库伦城的孤军对着眼前的三万多名兵强马壮的金兵发起了一场悲壮的反冲锋。
第四十七章 绝处逢生
城外的金兵打着哈欠,抱着武器斜着眼嘲讽的着城门里鱼贯而出的明军,心中暗暗责怪这群叫花子扰了自己的清梦。
有气无力的号角响彻后金的整个连营,躲在温暖的营帐中围着火炉正在耍钱的金兵们骂骂咧咧的丢下手中的色子,拿起武器一脸不情愿的走到雪地上打了个寒颤。
稀稀落落的金兵们三五成群冻得直跺脚,抻着脖子像马戏一样的着迎面冲锋而来的库伦城孤军撇了撇嘴。他们压根就没将这群叫花子孤军放在眼里,要不是害怕将领们下不来台,恐怕连做样子的防御阵型都不会做,三万对阵一千五,要是不胜利那可真是见了鬼了。
皇太极着远处冲将过来的孤军嗤笑一声,摆了摆手说了一声都杀光,便回哪华丽的营帐去谋划从何处入关进攻大明的城市去了。
幸运不会一直眷顾同一个人,在长达一年的战争中得以存活的士兵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经日累月的战争早就将他们洗礼成了一部嗜血的杀戮机器。
将不畏死,兵不惜命。视死如归的库伦城孤军就像热刀切牛油一般在他们的营帐中横冲直撞的厮杀了起来。这群轻敌的金兵顷刻间便遭受了现世报,库伦城的孤军杀的他们是人仰马翻。
劈、砍、刺、挑,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一击毙命。孤军们就像秋季麦田里被日头晒得皮肤黝黑还有一丝驼背的老农,熟稔的挥舞着手中的镰刀收割着满地金黄的麦穗,这真是个丰收的季节。
周围的战士们一个一个倒下,活着的孤军们泪水早就哭干,见自己的袍泽弟倒下发出阵阵狂笑,庆祝他们终于脱离了苦海。两组并做一组,五五制依旧是一部疯狂开动的绞肉机,玩命的追着斩杀金兵。
一人一剑,乱发长舞似癫似魔,关山月已经在敌阵里厮杀了半个时辰。他的周身早就被鲜血染红,有敌人的血也有自己的血。尽管有亲兵们拼死相护,但他的盔甲早在金兵的劈砍下早就残破不堪,后背上的肉往外翻着,笑得特别灿烂。
魏忠贤额头青筋暴露,一把推开身旁的一名死士,用后背硬生生的替他挨了一刀,回首暖暖一笑,“就让杂家替你们也挡一次刀,此生无憾矣!”
周围的死士们皆是放声狂哭,像发疯的狼群一样将周围的金兵撕得粉碎,清出一片阔地为撕扯下衣袖为魏忠贤仔仔细细的包扎起了伤口,仿佛周围涌上来的金兵就跟空气一般。
巴林部的色特尔也,扎鲁特部的内齐,翁吉剌特部的宰赛,这三人虽然平日里对手下的士兵们动辄打骂,此刻却突然化身成了护犊子的母老虎,用那锋利的爪牙玩命的庇护着士兵们的生命。而士兵们也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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