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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道-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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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瞧着花荣莫约杀了七、八箭的样子,也就听得炮长再次喊起了各就各位。
与此同时,金军的楼车方面虽然遭了踪迹,但车子本身受创却是不大,虽然下面的人也搞不清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却是在督战队的驱赶下,依旧有敢死队源源不断的顺着楼车直扑而下。
也就在火炮退下弹壳重新装填的间隙之间,再次又瞧见有数十金军上得天桥,踩着桥面上滑腻的鲜血,甚至是死伤同袍的身子再次疯狂的扑击下来。
“轰隆隆!”
这次两门火炮差不多间隔了半息的时间次第开火,同样是一丈多长的火焰从龙口喷涌出来,不过两门火炮中飞出的东西却大大不同。其中一门还是散弹,以薄银做皮制成的散弹发射罩在出膛的瞬间就被承受了巨大应力的铸铅弹丸挤压得粉碎,大约两百枚散弹瞬间如盛开的死亡之花一般形成了一个扁平的锥形扇面往楼车所在的城头扩散而去。
而另外一门火炮打出来的却不是散弹了,而是一枚外形好似竹笋一般头部尖尖,尾巴浑圆如柱的炮弹,并且这炮弹的身子特别长,差不多该有二尺还多。
便也见得这笋头一般的炮弹在打出后,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高速旋转着直往楼车扑去,却是先碰着了楼车前面天桥搭着的城墙,跟着也就听得更为剧烈的一声巨响和火光瞬时就在接触点上暴起,跟着就瞧着原本搭在城墙上的天桥桥板儿立即扭曲变形破碎,跟着还瞧见天桥后的半拉楼车的甚至也变形破碎,无数的木屑和人体残肢在爆炸声中腾空而起,漫天乱飞。
前文有述,如今的雷神火炮不但升了好几代(壕版应该也能算是一代吧?),弹药也早就升级了,有光是听响的震爆弹、有拆迁用的实心弹、有集体让人去领盒饭的散弹,还有这种笋型的爆裂弹。
而且,爆裂弹在黄杰指导之下,也都让凌振父子搞出了花来,有装备了硬发火的撞击引爆式,也有尾部用硬引信引发的延时空爆式。刚刚这发用来攻击楼车的炮弹就是硬发火的撞击引爆式爆裂弹,由于担心直接打在楼车上不能引爆炮弹(楼车是木料造的,怕强度不够被打穿),所以直接调整角度平射在天桥搭着的城墙上,结果效果居然出奇的好,弹头撞上足够硬的城墙自然得以引爆,巨大的发射动能再叠加了炮弹自身爆炸的冲击力,居然足足爆掉了半个楼车的身子。
仅是一发炮弹,就炸断了天桥不说,还把楼车的半个身子给爆掉,顿时便也叫城上城下的敌我两军都是一惊。
先说城下金军,就在刚刚看着楼车十分顺利停在城墙边上,天桥放下,敢死队蜂拥而出的时候,城下的金军几乎全都大声鼓噪起来,帅旗之下的宗弼也是振奋非常,急切箭甚至将手中紧握的马鞭给掰折了。
然而,也就不到十数个呼吸的时间之后,就听得城上突然轰隆一声,别人或许尚有些纳闷,怎么大冬天里晴天白日“又”打起了旱雷来,可宗弼却是感觉菊花一紧,后颈上的汗毛立时炸了起来。
他当然听得出,这就是让银术哥魂断开京城下的天雷之霆!
只是,他所在的位置太远了,当真看不真切楼车之上此时遭遇的情形,只能是菊花一紧的期望这一次冲上城头的敢死队员们能够抗住,争取把城墙夺下,破了这高丽人的开京。
然而,世事总是不能逐人所愿,也就在第一声雷霆响起的十几息后,再次响起的雷霆却是残酷无情的又让宗弼的菊花一紧。
“轰隆隆”连声巨响,第一响的威力宗弼自然看不见,可随着第二响城前楼车的半拉身子突然炸开的模样,惊得他可就再也不是后脊梁炸汗毛了!
当时宗弼就觉得第三条腿一阵哆嗦,亏得他平日弓马娴熟努力克制,这也才没有显出了丑来,而城前正在列队的金军士兵们,可就有不少人或许因为肾亏的缘故,在见到这绝非人力可及的一幕后,不少是吓得直接跌坐在地,还有一些直接没管住第三条腿……
随着轰隆巨响,漫天飞散的残肢和碎片好似天女散花一般高高抛起又沉沉落地,惊得城下楼车周围的金军们一时间齐齐失神,根本无法理解这种“咱家楼车为啥原地爆炸”的现象究竟该如何解释。
而此时,对城墙上还有城门楼上的秦桧以及高丽军将领而言,“目瞪口呆”这个群体表情同样也是在无声蔓延着。
要说雷神火炮发威,城门楼上的将领们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只是之前和刚刚都是用的散弹,打出去的效果虽然很震撼,倒也叫人能够理解散弹的杀伤力就跟群体抛射的箭雨一般,以量和密集程度杀敌。
可是现在,这无端端的为啥金军那么坚固的楼车突然就这么原地爆炸了呢?还有为啥咱家的城墙也跟着原地炸了呢?
这不是说,宋人的天雷法器在拆平壤城墙的时候,打出的是一枚枚刻有符咒的铁子,是直接把城墙给碰碎的么?那么谁能解释如今发威的雷神,是怎么做到让城墙和楼车就这么原地爆炸的呢?
这是为什么呢?
第一千零十三章 【回师】
在巨大的震惊之中,城上城下不论敌我都是猛然惊愕,纷纷停下手中活计儿都来呆望那宛若天女散花一般的各种碎片随风洒落。
这种惊天动地的力量,对于宗弼所领的这支东路金军而言当然是第一次瞧见,虽然之前银术哥也挨了一家伙,只不过那次跟他一起攻上城头的人能回去的极少,就算能回得去也没可能跟别人上上课说说在城头的见闻。
一时间,这雷霆霹雳之威震得可谓山河色变,各人反应如何倒也不去赘言。城上城下的攻守两军愣归愣,可在没有敲响退兵的铜锣之前,自然没人敢就此后退或逃跑,因此也就瞧见以楼车为中心的方圆百步之内所有人在愣了足有十好几息后,便也再次城照攻,石头照砸。
而城上的高丽守军也在发完了愣后,被首先醒过来的将领们驱赶着再次夺回了阵地,把楼车上扑下的金军敢死队要么击毙在当场,要么赶下了城墙去。
城下,一直盯着楼车方向的宗弼自然瞧见随着爆炸之后,攻城的事态顿时一窒,随后溃势便也显现了出来,当即忙又派上了一员女真将领,命他率领亲军五百再次出击。
然而也在这时,却听得西边蹄声混乱,扭头一看正好看见大约三、四百骑正在溃乱回撤,正讶然的时候,便也见有传令的快骑来报道:“元帅,高丽附军临阵作反,呼喇豹谋克生死不明!”
宗弼听得顿时大怒,在仔细瞧看了城北战阵整个面的战况之后,急忙命人领了三千轻骑前去追击。
这开京乃是高丽显宗二十年(1028年)下旨建筑的罗城,城基周二万九千七百步,门二十二门,以标准五百步为一里来计算,整个城池的周长应该是差不多六十里,也即是开平方的话一面城墙的长度该有十里上下。
所以,但宗弼听了消息又磋磨了一会才派出追兵的时候,都跋和他的龙虎豹三军实际上早就打扫完战场顺着城墙往南去了。
这高丽开京所在的位置,乃是后世的**开城,城池向北、向东面对着临津平原和月岩平原,而城池的西南却是被松岳山、蜈蚣山等山脉环抱,都跋之所以敢决意拼死倒戈,也是全靠宗弼让他领着附军去攻击开京西面,使得逃生几率大大提高,也才下定了决心拼死一搏。
却也说,当追击的金军绕过城西的时候,果然在城前看着尸横遍野不说,还发现不少高丽附军的伤兵,此时竟然持枪持弩,搬了金军尸首摆了个尸垒就在城前,瞧着追兵过来便也哇啦哇啦的高声叫唤,甚至还瞧见一个瘸腿的高丽伤兵持刀将一个尚且活着的金兵首级斩下,顿时也就瞧着那金兵的一腔热血喷了怕有一丈来高,然后那高人便好似耍蹴鞠一般把斩下的首级当球来踢,意在激怒这些追兵。
只是,宗弼这次派出的追击部队,领队的谋克明显智商在水准以上,见得这些看起来实在是跑不了的伤兵在此构筑尸垒,意在为撤退的部队拖延时间,他又怎么会被这小小的可笑的计谋给算计。当即便也呼啸一声,领军绕着那尸垒而过,并且在路过时也没忘记发令射箭,便也见得三千轻骑呼啸着在距离尸垒百多步的地方急行而过,而他们随手抛射出的箭矢也真如下雨一般,眨眼功夫就把整个尸垒的前后左右全部插满了箭矢,那些呆在尸垒里的龙虎豹军伤兵们自然也就此也没声息。
不过,虽然这些伤兵用生命为代价的阻截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但追击部队还是来晚了少许时间,但他们绕过城西进入城南时,也正好瞧见高丽人钻进了开京南面的松岳山,虽然金军轻骑直直追到了山脚下,也仅仅是得到了几只小雨小虾,都跋早就率领核心团队骑马跑进了山里。
没撵着都跋,追击部队只能悻悻而回,而这时开京北面的战事也趋于平静,在楼车被毁的情况下,金军方面虽然组织了几次强攻,可最终都没能再次登上城头,随着用来槌击城门的攻城车遭到城上的礌石和滚油击毁点燃后,金军不得不敲响了铜锣宣布今日的攻城失败。
而这时,也才听得金军阵中吹起了悲苍的号角,叫人知道他军中又陨落了一位高级将领。
收兵回营之后,宗弼先是操办了银术哥和阵亡将士的丧祭,想着都跋的倒戈气也不打一处来,干脆就把之前收拢的高丽伤兵还有之后打扫战场时捡回来的伤兵一股脑的当做人殉给杀了生祭阵亡将士。
待得处理完这些事情,宗弼便也把剩下的将领们全部喊到了帅帐之内,商量下一步的办法。
这次宗弼单独领军东侵,虽然只有两万人马,但各军配置还是齐全,除了他和银术哥作为正副主帅之外,手下的猛安(千夫长)亦有二十几位,偷袭平壤时全军伤亡虽然也有千余,但真正战死不足五百,所以来攻开京时建制还算齐全。
只是这今日在开京城下鏖战伤亡倒也颇大,加上今日最大损失乃是呼喇豹一整个猛安被干掉了三分之二,整整的一个千人队仅有三百多人跑了回来,所以如今宗弼手上的部队除掉驻守在平壤的两千人马外,仅有一万三千人是完好无缺的,伤兵的数量则达到三千之数。
然而,对于到底要不要继续进攻开京,军中的分歧也是极大,超过半数的猛安虽是支持继续进攻,但亦有三分之一表示了反对,认为如今仅有的一万五千人已经不足以攻克开京,就算打下来了也绝难对开京进行实际的控制,也即是万一打下来想要抢劫怕都抽不出人手,加上都跋领着的五六千高丽附军虽然是跑掉了,可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真的跑掉了,还是躲在松岳山里面在策划点什么,所以这是个极大的隐患,如果不排除这个威胁,怎么可能继续进攻开京?
还有人提出既然兵力不够,不如先撤回平壤,等到白山三十部的人马击败了龟城、安州的高丽边军(也就是神骑、神步两军)在平壤城下汇合后,再来攻开京不迟。
结果议来议去,最终宗弼不得不同意那表示反对的三分之一,毕竟开京是一个有着接近十万人口的大城,城内的守军据说亦有三、五万之多,仅仅用手上的一万多人就想如偷袭平壤一般啃下这块硬骨头,的确有些太过异想天开了。
最终,宗弼下令合军回师平壤,再寻战机。
第一千零十四章 【不急】
宗弼攻开京不可,又在城下折损副帅银术哥,还遭遇了附军临阵倒戈,最终只能撤兵的消息传到辽阳的时候,已经是乾道三年的正月初七了。
毕竟这消息要想传到辽阳,陆路是走不通了,须得从开京先出海去白翎岛,又从白翎岛搭乘定期的货运船去清州,再从清州搭船到耀州,这才能送达黄杰的手上。
而黄杰从正月初一与宗望商谈签署那什么“保护战俘及平民公约”不果后,也没搞什么别的事情,每天都高挂免战牌不说,还时长特有闲情逸致的在城门楼子上饮酒观看高台斩首。
由于这次抓的俘虏真心不多,加上宗望这王八蛋的心也够狠,黄杰算来算去,觉得正要在十五之前全部杀完也太没价值了,所以干脆定下每天就杀五十人的数目,准备慢慢的杀到月底也就是了!
由于辽阳城这边每天都高挂免战牌,宗望也是没脾气,只能是发了狠的往死里扩建营地,原先搭建的营地东西长度几乎达到十里,南北纵深超过五里,而这几日随着沈州征集的民役不断来到,宗望又在东西方向各加宽了差不多三里,又同时在两个更远一点的地方建起了小型鹿寨,如犄角一般拱卫大营,使得整个营盘瞧起来好似弯月一般把辽阳往北方向的前进道路完全堵死。
对此,黄杰完全不以为意,每日里不是在城门楼子上观看高台斩首,就是在城主府里大开宴席犒赏军师,或者叫来完颜希尹喝茶下棋,偶尔实在闲得无聊,还去战俘营给伤兵们诊脉。
还别说,完颜希尹怎么说当年是也是女真族有数的留学生(阿骨打当年派了一大批人去辽国留学),所以完颜希尹不但掌握了契丹文化,对大宋文化也是知之甚多,棋艺(围棋)亦是不错,还真能跟黄杰走上几步。
这一日黄杰收到从耀州大本营转来的开京消息时,正好就在与完颜希尹饮茶下棋,由于之前几次黄杰邀了完颜希尹去城门楼观刑喝酒被他拒绝,黄杰也不强人所难,便干脆折节下交来到城主府中专门为完颜希尹安排的偏舍与他下棋。
也说这时,黄杰与希尹正在中盘绞杀,黄杰盯着希尹在中原腹地的一条黑子大龙不放,希尹则镇定布局想要引黄杰的追兵入了死地,两人倒也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恰好这时,黄大龙便也捧着一封贴着羽毛标示十万火急的军报进来交与黄杰观看,黄杰也不避希尹,便拆开一看,就也皱眉问黄大龙道:“怎么初二的消息,今日才到?”
黄大龙忙也解释道:“听说是信使船入辽东湾时,遭了金军水师偷袭,海战了一场耽搁了半日。后来大本营的海巡船及时赶到,击沉了对方几艏战船,这才护送信使得返。”
黄杰听了便应一声,却是把文书放了来看希尹道:“哎呀!金军何时有了水师?”
希尹眼皮也不抬,手里扣着棋子便也笑了笑道:“锦州原有辽国的海港,整治几条海船出来做些袭扰,倒也不难!”
黄杰听来也觉得有理,便也伸手拍拍了桌上的信笺道:“兀舍先生,何不猜猜这时送来的会是何事?”
希尹闻言,倒也抬头来看黄杰,将黄杰脸上并无以往搞事情时的戏谑表情,倒是一本正经的模样,便也想了想答到:“方才听郡王所言,这初二的消息怕不是从宋国传来?”
黄杰当即笑着摇了摇头,希尹再想了想道:“既耗时五日,又走的海路,若不是宋国消息……便是高丽的消息了,莫非乌朱撤军了?”
这次黄杰倒也不能不承认希尹猜对了,便来点头,希尹见了神情倒也凝重起来,沉思道:“蒲鲁虎向来与乌朱不对付,所以就算乌朱得了蒲鲁虎阵亡的消息,也未必会放弃东征之事撤兵回援,难道是别有什么变故?”
黄杰听得希尹说出蒲鲁虎与乌朱不和的事情说来,倒也觉得刚刚这个关子卖得物超所值,便也直接道:“不错!乌朱先是偷袭了平壤,克城之后又去强攻开京,不过却没讨着什么便宜,而且乌朱的副手银术哥也阵亡在城下。”
“如何?银术哥……阵亡了?”
希尹惊讶一声,就听得哗啦一声,手上抓着的棋子因为过于震惊的缘故,失手撒在了棋盘之上,将一盘本是难解难分的好棋给毁了。
黄杰也气恼,慢慢把手上抓着的棋子返回棋盒中,又来将残局清理,良久也才见处于失神状态的兀舍回过神来,长叹一声道:“是了!没了银术哥,乌朱也只能退兵了!”
黄杰一边收拾棋盘,一边笑道:“如此说来,乌朱与银术哥二人,乌朱用其勇,银术哥用其智?”
希尹倒也点头,因为在金国朝野看来也的确如此,正如蒲鲁虎和翰鲁补二人也是一个好勇一个好智,这在金国也是不秘密。
不过希尹倒也不想就这个问题多说什么,反倒是也动手帮着收拾棋盘,却是问道:“乌朱此人十分倔强,虽暂做撤军,却未必会如郡王的意思回援宗望,不知郡王又有怎般打算?何时才与宗望交战?”
黄杰笑笑,示意希尹再来一局,出手在天元上布下一子后,道:“倒是不急!也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因为天寒,我军战力最近有些渐弱,因此本王决定至少也得等到开春以后,再来研究何时交战也不迟!”
希尹听来觉得好笑,这等明目张胆的胡诌他会相信才叫见了鬼,便也随手布上一子道:“莫非……还是为那战俘公约一事?”
黄杰当初找来他搞“保护战俘及平民公约”,希尹也是完全懵逼的,因为他也实在是不明白搞出这等所谓公约有什么意义,但也本着前往不能让金国吃亏的心理,还是很好的将黄杰拿来的汉字文本翻译成了契丹文和女真文,虽然他不相信这等公约能对金国或者大宋有什么约束力,但从字面上来看也还是能体现出儒家的“仁义”思想、释家的“慈悲”情怀,而女真族的萨满教也教导人不能见死不救,对于遇难的人要及时伸出援手,所以希尹对这“公约”并不抵触。
只是,他也是一早就料到了宗望绝对不可能签署这等无异于直缚手脚的一纸文书,因为这公约里有关善待俘虏伤兵的约定倒也还好说,可对于平民的条款就太显苛刻了,若是签署了这等公约,不就等于是让金国不用签军、附军,这可能么?
第一千零十五章 【使赖】
对于希尹的疑问,黄杰笑而不语,他当然不肯说就是准备要用这“保护战俘及平民公约”来拖时间,要么是拖到大本营把菱堡直接修到辽阳脚下,要么就是拖到夏天!
这拖到菱堡修到辽阳或许还好解释,至于说拖到夏天恐怕便是与希尹说了他也无法理解,经过最近一段时间黄杰亲自对俘虏的金女真和金汉军诊脉取样,发现在二十至三十岁这个区间的人里,高血压的患病率居然达到了五成,也就证明了他从奇梦中得到的信息,也即是为什么金军或者说是身处寒带的游牧民族多喜欢在冬季发动南侵战争,却不耐热天作战的原因就是原发性高血压。
根据奇梦中的所见,后世的东北地区是心脑血管疾病的重灾区,归根结底总结出的三大治病原因是维度高、气候极端(寒热交替明显)、食盐量偏大。
虽然根据后世的总结,在这三个因素当中,食盐量偏大被认为是最主要的原因,但不否认前两个因素也是重要诱因,更何况心脑血管疾病虽然不是显性遗传类疾病,但也的确具备隐性遗传的特征。
所以,根据多方面收集的信息,黄杰便也大胆敲定了针对金国的夏季作战计划。
因此,虽然这次登陆作战属于应激而动、不得不发,可何时决战却是可以人为控制,黄杰当然要选择对自己有理的时间和地点与环境来取得更为有利的胜利。
却也说,黄杰接着又与希尹手谈几局,互有胜负也不赘言,便也散了。
待得回到了府中后堂,用过晚膳之后,便也召得各部前来汇报当日军事消息。这军中议事,除了大事要升帐军议之外,每日早晚亦要点卯,当日事当夜办结,自然不能拖欠。
黄杰首先便也将今日一早到的高丽消息告知众人,又来问了迁徙城中百姓的诸多事项,最后便听各部汇报今昼的诸军事项。
首先听的种萱来报,城中所计八千二百一十五户,共计四万三千五百五十人已经全数签了迁徙协议,如今都已按区块划好了先后顺序,只等明日正式启动徙民。按照军中运力计算,此次徙民将要动用各类车辆一千五百余量,以四十里为一站进行往复式的移送。
如今菱堡已经修出了整整七座,从连云岛出发,经过青石堡、汤池堡、大石桥堡抵耀州,从耀州出发又途经葫芦堡(今海城市葫芦峪)、南台堡(海城市南台镇)、东鞍堡(今鞍山市铁东区东鞍山)、首山堡(今辽阳市辽阳县),便也抵达辽阳。
不过,如今从耀州往北,算是完全建成的菱堡仅有葫芦堡一座,南台堡仅完成了七成左右,东鞍堡和首山堡只不过才打下了基础。
不过瞧着宗望疯狂构筑营寨的架势,黄杰也不敢真等到所有的菱堡都建成之后再开始徙民,因为别的不怕,就怕宗望一旦得到援军人手充足之后,跑来围困辽阳。
这军略有云,五则攻之、十则围之,宗望这人用兵也是不错,不然不可能活生生弄翻的号称雄师百万的辽国,看他汤池堡下吃了一击闷亏之后,便也悟出了守城的坏处,不按黄杰的预想跑去守沈州,反倒在辽阳城北驻营相峙,也就知道这人的谋略一点都不差了。
要知道,守沈州就等于是守死地,是打定了主意要跟黄杰拉锯巷战。在宋军有如此多攻城利器的情况下,这无疑是最为稳妥的战法了,可他偏偏看出了黄杰用心,于是跑到辽阳城外构筑营地,最终还是占了个退可守进可攻的地利。
便也说听得种萱说完城内情况后,又听折月美汇报城外情况,这几日折可适领着七千折家军游弋在耀州附近,虽然几次与金军前来袭扰的部队遭遇,但基本上都是一触即走,并未与之交战,因此部队倒也没有什么损失。
而从初五东鞍堡和首山堡打下基础至今,这两处在建菱堡也几次遭遇了金军袭扰,但因为折可存按照规制在每处菱堡工地都驻扎了一万精兵,标配的是三千刀盾、两千长矛和五千弓弩,直接组成战阵守卫工地,摆出的前拒马、中矛阵、后刀盾、最后是神臂弓箭雨洗地,因此金军的数千袭扰部队完全无法寻得机会。
就拿初五那日来说,金军一支约有三千人左右的轻骑部队来袭东鞍堡工地,只是一阵冲锋就丢下了差不多三百多具尸首在阵前八十步到三十步的区间,却拼死也未能冲进三十步之内,连肉搏的机会都没给。
说来金军也是纳闷,以往打辽军的时候,要么双方是铁骑对冲,要么辽军在排布步卒的时候,也还讲究什么步弓在前三发后撤,再以刀盾长矛拒之,而不是如宋军这么赖皮,一点突破机会都不会。
所谓的步弓在前,也就是步卒摆好战阵后,弓箭手站在最前面,待敌人接近时迅速射出三发箭矢再跑回后阵去。这么设置的原因,大多是因为步弓手的弓箭若以军制的弓弩标准射程来计算,有效射程多在八十至百步之内,为了获得更好的杀伤效果,所以要抢占前阵也就一、二十步距离对敌人造成更多的有效杀伤。
而这样的射击,对攻击一方既是不利,也是机遇,若是进攻一方够狠够凶残能够抗住伤亡不被箭雨击溃的话,那么以接近极限的速度发起冲锋后,或许能够趁着弓箭手后撤的机会迅速接近冲进守军的战阵,直接用身体作为攻城槌撞破盾阵击溃守军。
只是,这次的宋军太赖皮了,一有风吹草动,就马上用超长的铁枪结成拒马不说,阵型牢牢扣死,弓箭手就特么躲在最后不惜牺牲几十步的射距死活不矛头,前排的长矛阵和刀盾阵更是摆得如磐石一般不动摇,金军发动几次吃了大亏后,也是没了办法。
而且,最最赖皮的是,如果在行进道中遭遇,宋军这边除了摆出战阵布设拒马,倒也没了别的动作,可当金军来袭扰菱堡工地时,往往策马驰近百步距离之内就会莫名其妙的人仰马翻,最后几经查看也才发现宋军居然在地上挖出了一个仅有马掌大小,却深达二尺的陷马坑,只要战马不小踩着了就必然是一个陷蹄折腿马翻的下场,这也太过使赖了。
第一千零十六章 【獠牙】
当然了,要说黄杰使赖,黄杰一点也不否认!
难道说非得要宋军跟女真人步卒对步卒、骑兵对骑兵的对冲硬抗才算不使赖的话,他宁愿背上这个骂名。毕竟女真人在作战方面的生猛程度,是用辽国契丹人的大量鲜血检验过的,所以君子不逞匹夫之勇嘛!
至于抛开使赖的话题不说,最近旬日间耀州至辽阳的建筑进度和物资转运速度也是不错,就眼下而言,沿途菱堡建筑所需的部件和物资给养基本上都已经运输完成,菱堡建设如今的难点仅是需要时间吊装组合预制部件,并在结合部涂抹粘合剂等待干燥而已。而辽阳城内,距今也已经补充完毕了能够供十万人加两万口大牲畜高强度作战一个月所需的粮食补给,加上辽阳城中原先金国方面囤积的物资和府库所藏粮秣,足有十万人吃上半年还有多。
不过,光是粮草自然不够,黄杰第一时间就把御车军和雷神火炮营地的弹药在补充了常备基数的标准之上,又增补了两个标准基数的弹药量,甚至在听闻汤池堡大捷中毒气弹功不可没的消息后,也增加补给了一个标准基数的毒气弹,反正毒气弹的使用既不在“保护战俘及平民公约”之内,黄杰也不准备跟金国签订什么“禁止化学武器公约”,这样的战争利器岂有弃之不用的道理?
当然了,黄杰也特别去信责成毒气弹的研究发明人薛献,要求他再深入的研究一下,一个是最好减轻毒气弹的毒性,这动辄把人毒瞎、毒哑也太厉害了,就怕万一不小心遇着变风害了自己人,又或者叫敌军学了去也拿来祸害自己,所以看能不能把毒气弹的杀伤力降低,比如说叫中招的人暂时失能一两个时辰也就成了。
另外一个,就是希望能够小型化,最好能如掌心雷一般大小,这样可以便与施放和战术运用。
由于如今薛献和凌振父子依旧还是在黄州的雷神学院搞研究,所以这消息什么时候反馈到黄州,他们又能什么时候拿出解决方案和制造出成品,这恐怕就要等上一段时间了。
再来就是听杨可世汇报敢河北战士部队,配合宋军斥候(也就是夜鹰)向辽阳东南和西南两面的渗透动态。从连云岛登陆耀州,再从耀州北上辽阳,三者之间是一条非常笔直的直线,但黄杰岂能就看眼前,对左右不管不顾。
此时,若以辽阳为中心的话,方圆百里辐射的半径也不算小了,往西可以锦州覆盖在内,往东也有开州、来远州这些大城,至于向南整个辽东半岛上也是有不少城池和居民,这些都是黄杰不可能放过的肥肉。
不过,想法太好、目标太大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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