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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道-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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攵话残!
吴用又来问这机关叫什么名目,黄大龙却是道:“二位也勿多问,俺家少主早有交代,如今与梁山还是敌非友,将二位羁绊于此,能瞧多少便是多少,其中关窍机密却不能说。待数日之后,若是你家山寨如约将那事主送还,再论友敌之时,便做别论就是。”
吴用自然明白意思,叉手做谢之后,二人便也悻悻随着黄大龙而返,上了一辆搬空的辎重车歇息。
将他二人安置好后,黄大龙叫过黄石头守在车外值守第一班后,便也转身上了另一辆辎重车,但见这辆车上也是搬空了,黄杰还靠在躺椅上,借着车中明亮灯火,却在读一册古书。
上来见礼后,黄杰便也放下书册笑问道:“如何?他二人可上了钩?”
黄大龙便也道:“那李逵是个懵懂鬼,只有吴用起心探问究竟。”
黄杰合上古书哈哈一笑,道:“只要下了鱼饵,撒下种子,吃饵上钩、生根发芽自是早晚之事。吴用这人既然能做那小梁山忠义堂的军师,大才不敢说他高低,小才多少该有些许,若是能赚的他反正,与俺等必有益处。大龙,你可知道为何这几年,俺都使你两位师傅往江南、东南发展,不叫他们北上?”
黄大龙摇头表示不知,黄杰便也道:“如今这大宋,虽然表面上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但私下里却是风雨飘摇,地火涌动。当年那王庆之乱起于江南花石纲之祸,声势何等炽烈,怎看都有星火燎原之势,却还不是叫朝廷大军浇灭。如今京畿、河南、河北几路,亦如当年江南那般,乱是早晚之事,这梁山泊中各路蟊贼水寇之中,定然还会出王庆、李庆、张庆那般的人物。若是早些年天道盟就往北地发展,难免陷入内耗之中,还不如等着乱事一起,朝廷大军来大浪淘沙过后,俺们再来收拾残局,破旧立新。”
黄杰这般说来,黄大龙便也点头表示懂了,黄杰却是示意黄大龙来他身边坐下,却道:“大龙,俺今夜就想找人说说话,你且听着,不管听懂多少只管记下。”
之后,黄杰便与黄大龙又说了不少,只是其中许多黄大龙一时还不能理解,只是暗暗记下,待日后揣摩。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七二章 【鸿门宴】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黄杰还在车中熟睡,田宝便也来报,说是郓州方向突然来了一队百人规模的厢军,已在三十里外。
想来该也是郓城派来洗地的官军,黄杰便叫田宝继续打望,倒头又睡了个回笼觉。再睁眼时,就听外面好似炸了营一般喧哗起来,黄杰起身从车床往外一瞧,天色也才蒙亮,且还起了晨雾,云遮雾罩中瞧不见什么光亮。
不过就算这冬日天光得晚,但也自有常识来大致推算时间,该也是辰时末刻的模样。
很快,便也问清营外喧哗的果真是郓州守卒,黄杰便也更衣而出,来到辕门处一瞧,倒也果真是百来个厢军,穿戴整齐的站在辕门外三、四十步远的地方,正满脸惊奇的对着营地方向指指点点。
一个身穿宋军裨将服色的中年将军,骑着匹枣红色的建马,手提一口浑铁点钢枪,头上戴着一顶燕翅鎏金的兜鏊,后背挂一袭大红氅子,面貌生得也是不错,看起来倒也威风凛凛,如今却正急躁的策马在辕门外来回奔走,看着大营正在不停用河北路方言叫嚷。
黄杰便也慢步来到门前,叉手扬声用官话问道:“敢问来的是哪位将军,何事要入俺振威镖局的私营?”
那将军见黄杰出来说话,便也策马上前几步,将手中浑铁点钢枪一指,用阴阳怪气的河北路官话喝道:“某家乃是郓州兵马都监李应,你等是哪里来的鸟厮,竟敢围攻扈家庄?”
黄杰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但听得李应这个名字,脑海中便也闪过了“扑天雕”这个名号,随后更想到了如今正在营里的吴用,顿时便也觉得有趣。
在奇梦之中,这扑天雕李应与智多星吴用可是还有一段恩怨,如今人是事非,想来倒也有趣。
不过有趣归有趣,误会之事也是还要处理,黄杰一指辕门上挂着的振威镖局大旗道:“李都监,俺等果真是东京振威镖局的镖师,昨日抵达郓州城下时,郓州拒贼四门紧闭,俺等听闻贼寇正在围攻扈家庄,且这伙贼寇正是俺等要寻的小梁山忠义堂贼人,便来扈家庄驰援。此事,只要唤出扈家庄扈大娘询问,便知真假,还请李都监少待!”
那李应听了,神色几番变化,知道:“好!李某便等着!”
这李应领着郓州厢军前来平贼,这都走到扈家庄前,自然早使了人去传问,黄杰乘着这当口却是扭头来问田宝道:“可有梁山贼的消息?”
田宝便也小声答道:“辰时初报消息,大队人马已入梁山泊水道,只是分作几股四散,还未探出水寨的具体位置。”
黄杰回忆了一下地图,便也笑道:“这伙贼人也是厉害,一夜之间竟然走得百多里水路。”
莫约待得盏茶功夫,便见扈大娘领着弟弟和赘婿王矮虎等人十几骑出了庄子,直来李应面前见礼,两人小声说了几句之后,扈大娘便也驱前来对黄杰道:“黄镖头,这位便是郓州兵马都监,李应李叔父,误会之事,便可揭过了。”
黄杰自然答应,但却并未做出邀请二人入营的举动,那李应瞧来,便也指着大营方向道:“贤侄女,叔父这才几月不来,你家怎般在这农地之中,修建了这凭大的殿宇?”
扈大娘闻言一瞧,顿时也是目瞪口呆,扈家庄来人看了,个个也都是万分惊讶。
此时,但见晨雾遮罩之中,这振威镖局的营地里分明落座一栋高大殿宇,远远瞧去但见雕梁画栋、飞檐篆壁,当真是一座立柱擎梁的雄伟大殿。
此时黄杰自然要来分辨,便也笑道:“此事也是误会,这营中殿宇,乃是俺昨夜所建。如今却还未建成,也不方便待客,过上几日定要请了几位入营吃酒。”
黄杰这话说来,众人又是惊愕,远远瞧去,这营地哪有什么建材工料,说是一夜之间建出一座殿宇,除非鬼神之力,凡人哪能行此神迹?
当即,李应自然想要入营细瞧,黄杰自然不肯答应,推说过两日建成之后定然来邀李应吃酒,见说理不通,李应本想用强,却是被扈大娘给劝进了扈家庄去。
不多久,扈大娘便也亲自转来,却说扈太公来请黄杰入庄一叙,黄杰自然推脱不得,便也换了一身黄州卫的袍服,领了黄石头和石天养,以及一队黄州卫和一队夜鹰便去扈家庄赴约。
扈家庄占地有数十亩,内里自然宽大,昨日黄州卫以区区二十五骑全歼五十余梁山贼的战事,扈家庄的庄客们自然全都见,尤其是作为领队的石天养,虽然离了百十步距离,但貌相也被人瞧见了,因此黄杰领着众人才入了庄,便也引来庄客们叫好欢呼。
却说扈家庄的正堂,就在庄子偏北之地,一路走来倒也叫黄杰他们看见沿途好几个房舍上有火燎痕迹,该是昨夜梁山贼的内应起事时所为,不过规模瞧来却是不小,也不知道这扈家庄里究竟藏着多少内应做出这般大动作来。
待入了正堂,便也瞧见二、三十步方圆的大堂里,居然坐站着四、五十号人,主位上一位华发耄耋,脸膛红润,相貌威严,不用说自然是扈家庄的主人扈太公了。而那郓州兵马都监李应,自然在首客之位作陪,却是一脸不善的瞧着黄杰。
李应下首之人,却是个矮壮汉子,方脸环目,蓄一部尺长山羊胡子,也不知是什么人物。
黄杰一扫堂上,但见壮汉之下,空着的只有一个偏客的次座末位,顿时脸上便起了不悦之色,便也对那扈太公随意叉手做了一礼,直言道:“不知太公相邀,所谓何事?”
见黄杰这般做派,那扈太公先是一愣,脸上便也隐隐有了些许怒意,而堂下四、五十人,也是瞬间反应过来,便也个个怒目横眉,吹胡瞪眼。
就见李应下首的矮状汉子虎的起身,伸手戟指黄杰道:“兀那鸟厮,怎敢对太公无礼?”
黄杰便也斜眼来瞧他,反问道:“说俺无礼?你却说说,如何才叫有礼?”
这话才一出口,本来坐在堂中的扈家庄人便也齐齐起身,甚至还有人拔了兵器出来。
随黄杰入正堂说话的只有黄石头和石天养两人,一见此景,二人迅速转身与黄杰贴背,将手按在腰下兵器上,当即做好了突围准备。
黄杰却是哈哈一笑,道:“瞧这阵势,莫非太公邀俺过来,是要赴鸿门宴么?”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七三章 【说服】
泱泱中华,向来以礼仪之邦自居,因此这礼仪之事最为叫人看重。
就拿眼下来说,黄杰所领的振威镖局,且不管是因私谊还是私事前来救援扈家庄,只要这救援之事坐实了,便也就算对扈家庄有恩。如今请来一叙,就算李应是官府的军官要座首客的席位,这矮壮汉子或有资格次席陪坐,但也不能将黄杰安排去座那偏客的次座末位,这便是相当无礼了。
更不说虽然是扈大娘相邀前来,且一路作陪引进,可这扈太公端着长辈架子居然都不起身招呼,便只能视作是真当黄杰是个毛头小子,真真瞧不起人了。
若是这扈家庄人和那扈太公对黄杰以礼相待,至少黄杰也会按着与扈大娘平辈的辈分,该用子侄之礼来见,可瞧见他们如今这般做派,所以黄杰这才恼怒,随意叉手见礼便罢。
就说这事,黄杰一提鸿门宴,堂中之人皆是色变,随便叫人一瞧,也都铁定察觉出什么来。黄杰几乎都不用多做设想,便也猜到只怕这扈家庄人之前果真有着类似打算,再一想连梁山贼都知道这扈家庄里藏有可以用来攻城旋风炮,也就知道这扈家庄的人是凭地大胆了。
当时场面便是就此僵住,双方都是无言,也不知道各自在想些什么,冷场了差不多数十息后,突然就见那扈太公咧嘴一笑,大声道:“好!好一个少年英雄!”
这扈太公声如洪钟,中气十足,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耄耋之年,只是他这般给自己找台阶的套话,却叫黄杰踩着了尾巴道:“好在何处?”
扈太公顿时就被踩得一窒,面上一窘,便也干笑两声道:“老夫听闻,镖头麾下皆是虎狼之士,能够驱策虎狼之人,岂能不是英雄?”
黄杰冷笑一声,便道:“太公究竟有何要事相商,不妨直言!”
扈太公又被问得一愣,便也继续干笑道:“嘿嘿!所谓要事,也有两桩。镖头救援之谊,鄙庄上下铭记在心,今邀镖头前来,便是想要相商提防那梁山贼再来之事。还有一桩,却是李兵马大人,有些事故要与镖头商讨。”
黄杰冷脸一笑,伸手从腰下拿出一面巴掌大的铜牌,随手一抛便也叫那李应接住,便道:“此乃殿前司检校军符,李都监不妨验上一验!”
李应乃是正牌官军,自然认识殿前司的军符,只是粗略一看,便也知道此物是真。当然这铜符真要做假,也是有手段弄假成真,只是如今拿着这兵符之人并未作恶,反倒还做了协助地方杀退贼寇的好事,自然不能信口就污蔑别人是贼寇。
李应便也起身,将军符转交与身边人奉还,便也问:“黄镖头,个中事故,先前李某也听贤侄女扈大娘说了,只是不知这殿前司林都虞侯如今身在何处?”
黄杰接过下人奉还的军符的揣好,便也道:“林都虞侯如今身在济州,昨日已然派人前去通传消息,想来三日之内必能转来,到时李都监自然得见。”
李应听了,便也点头,又道:“李某听说,镖头军中还藏有军中禁器震天雷,此事何解?”
黄杰笑笑,却是突然问道:“李都监可曾见过御批?”
李应被问得一愣,反道:“见过,如何?与此事何干?”
黄杰便也笑道:“既然见过,为何认不出俺振威镖局大旗上的字迹?”
李应听来瞪眼,这当即赵官家的御批他的确是见过,但也仅仅是见过那赵官家发与郓州知州的文书,且他是个小小兵马都监,两正牌的将军都不算,也还轮不到他去揣摩当今天子的书法,甚至连直接上疏的资格都没有,岂能认出那大旗上的字迹乃是当今赵官家亲笔所书?
见李应等着大眼,一脸的难以置信,黄杰便也笑着与那扈太公叉手道:“太公可否行个方面,俺有些私话要与李都监聊聊。”
扈太公被唬得一愣,便也来瞧李应,李应估计也是回忆起了早些时候在黄州卫大营外看过的大旗,虽然他还是不确定那旗上的字迹是不是御批,但也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便也点头与那扈太公示意应允。
随后扈太公便也使人领了黄杰和李应去了中堂之侧的一间客房,进去之后黄杰便也摸出招文袋中随身携带的赵官家敕封他为惊霄处士的招数,与了李应观看,便也道:“你且瞧瞧这御批是真是假。”
李应哪能瞧出真假,不过那手谕上的朱红玺印他却是认得,而且这东西一不是圣旨,二不是奏疏,只能算是一个身份证明,就眼下而言更不产生什么利益勾连,所以不可能造假来骗,因此李应忙也将手谕奉还,却还是一脸狐疑之色,黄杰便也将这振威镖局乃是他家私产,而那玉麒麟卢俊义实际上乃是他同门师兄,这次来郓州救援更得了殿前司高俅高太尉的遮护,派了检校都虞侯林冲随行的几个相关条件说了,但就是刻意没说到底他手中有没有禁器震天雷。
但李应还是将信将疑,见不能说服,黄杰也是无法了,便道:“反正俺还要在这扈家庄外盘桓几日,等着梁山贼寇将俺师兄送还,李都监不妨以六百里加急上报东京,殿前司也可、直奏大内也行,核实俺的身份便是。”
李应想想,终于还是服软,叉手做礼道:“此事,李某自然要去查验,先前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处士先生海涵一二。”
当下黄杰便也和李应出了客房,黄杰便也与那扈太公叉手道:“太公,俺与李都监之事,且告一段落。至于防备梁山贼寇之事,倒也不用扈家庄劳烦,如今扈家庄外只是我振威镖局一部,林都虞侯正领余部赶来,所部不日汇合之后,便是八百梁山贼寇齐来,若敢造次,我部要将其全歼,也是绰绰有余,不劳太公操心就是。”
这话说来,众人都听得都是惊讶,扈太公忙也问道:“不知镖头麾下,有多少人马?”
黄杰便也笑道:“仅三百人马,不过全是昨日出战那般的骑兵!”
这话一说,扈家庄人都是暗暗抽了一口冷气,昨日黄杰布下二十五骑全歼五十余贼的事情大伙儿都瞧见了,这要是真有三百骑兵,要剿灭那八百梁山贼寇,想来也当真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黄杰说完这话,便也告辞而去,只是扈家庄人都被这振威镖局的实力和身份所震惊,竟也没有出言挽留。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七四章 【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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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七五章 【私密】
这日下午未时前后,林冲领着去往济州的人马便也匆忙赶来,两股合流便也有了百五十人的规模。
待洗漱落座之后,黄杰便也将近日来的事态解说了一下,这当日战况也就粗略一说,大概之事早叫信使说了,而这几日扈家庄方面自然没什么动静,唯一的麻烦就是营地外围观的乡民以及候在扈家庄内等着洗地的李应和他那一百厢军。
当下,黄杰自然叫人把那吴用和李逵提了过来,顺道也将那熟铁棍和书信拿来,林冲先接过书信随意看了几眼便也放下,又拿了熟铁棍来瞧,便也道:“的确是师兄趁手的兵器,你这厮为何诳赚林某师兄上山?”
林冲瞪眼来斥吴用,他本就是个九尺汉子,又生得环目豹头,这般来喝声势吓人,可那吴用却是丝毫也不为所动,斜头瞧了瞧所居的帐幕顶端,便也道:“林都虞侯,何必明知故问,令师兄在大名府偌大的名声,且又有家财十数万贯,赚他上山,所谋如何,不言自明。”
林冲听的暴怒,便随手将那熟铁棍一抛一拍,棒子便打横飞出,直接碰在那吴用胸口,顿时将他碰得倒飞到底,张嘴便喷出一口鲜血,林冲喝道:“好个狗贼,这般龌蹉,也敢以忠义二字自号?”
李逵站在一旁毫无防备,见林冲随手一招便打的吴用倒地吐血,也是暴怒,便也跳出来拦在吴用身前,握拳喝道:“休要伤了俺家哥哥!”
黄杰却是斜眼看他,冷然道:“铁牛,还不退下!”
李逵被黄杰一喝,也是面现了尴尬神色,也在这时却感觉到吴用伸手拍了拍自己肩膀,便也转身将吴用扶了起来,吴用嘿嘿笑着抹了抹嘴角血迹,便也笑道:“不错!我等皆是贼寇,便是用了这般手段,又能如何?做贼是死,使了阴谋诡计害人也是死,可头颅且只有一颗,人便也只能死上一次而已,又能奈我如何?”
林冲听的咬牙切齿,本想上前再给他一下,却被黄杰拉住,道:“师兄慢来!此人乃是换回卢俊义哥哥的人质,不可滥杀!”
黄杰这话一说,吴用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更指责黄杰笑得快要自不起腰来,自然叫二人侧目不已,好一会儿吴用这才罢了狂笑道:“莫要痴心妄想了,那卢俊义只怕必死无疑!”
黄杰和林冲都是大惊,忙道:“如何?”
吴用便也笑道:“你等杀我梁山五十几位好汉,想来山上众头目早已决意将那卢俊义挖心刨肚用来祭奠英魂,这书信与兵器便是凭证,只是用来安抚你等罢了!”
“贼子尔敢!”林冲大喝一声,便捏着沙钵一般大小的拳头要来打他,只不过这次还是被黄杰拦下,李逵也是机灵的再次跳出,拦在了吴用身前。
黄杰忙道:“林大人莫急,此人三日前被俺擒下,一直羁绊在营中,且早与他约好放人之事,若是卢俊义哥哥在那梁山寨中遇害,也定然非是他的意思。再说这书信和兵器送来之时,俺也觉得此事蹊跷,这送信之人既达,却无理由护送卢俊义下山的队伍却要晚上整整一日,此事只怕还有内因。”
黄杰这般解释,林冲听了也是觉得有理,但也还是道:“这厮是那贼寨军师,贼寨之人岂能不救?”
黄杰便也皱眉道:“此事……怕就只有听他说道了!”
林冲闻言,便也回身坐下,对着吴用喝道:“此事你既说破,俺便瞧瞧你有什么话说,说不好,这就提前送你去那黄泉路上,到时好与俺师兄作伴就是!”
吴用冷冷一笑,便也道:“此事涉及我梁山私密,说来与俺倒也有几分瓜葛,如今俺只求活命,对与不对,悉听自便。”
黄杰也在林冲下首坐好,道:“有话便也直说,反正俺在郓城县里也没见着你的海捕文书,只要能毫发无损的救回卢俊义哥哥,便放你一条活路也未必不成。”
吴用便道:“好!吴某本也是郓城县人,科举不成,便去了郓城县外东溪村中的村塾教书为生,那村塾乃是村中保正晁大官人资助,自然便也是吴某的恩主,于是一来二去,吴某便也为晁大官人做些谋划。”
黄杰便也耻笑道:“那晁盖以保正身份隐藏,实为江湖巨盗,你与他狼狈为奸,说什么恩主,尽是扯淡,快快说了重点。”
吴用面色一红,也不分辨,就道:“前岁夏末,有一支登州商队,听闻押运了登州知府一笔价值五万贯的钱财,欲送往东京与那奸贼蔡京作为贺寿之礼,晁大官人便与俺等商议,取了那生辰纲,只是行事之时变数太多,无法将那队商贾杀尽,放跑了几人走漏了消息,不得已晁大官人只能领了我等去往那小梁山投靠那聚义堂的堂主白衣秀士王伦。”
黄杰听了,便也暗笑一声这晁盖难逃生辰纲一劫,便也故意来问:“聚义堂?便是忠义堂的前身?”
吴用点头道:“不错!却说我等上山之后,那王伦妒忌贤能,就怕晁大官人夺了他堂主之位,便也着令晁大官人领梁山水军操练,****都在水泊之中营生,若非有召,轻易不可上山。想着如今寄人篱下,便也隐忍下来,直到去岁今岁春末,那二头目赛孟尝柴进宝、领着宋江、李逵等人上山之时,事情也才有了变化。二位可知,那赛孟尝柴进宝却是何人?”
黄杰便也笑道:“孟尝故事,谁人不知,若非有万贯家财,大阀高门之人,岂可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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