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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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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王巨还真没有想清楚。

这些早晚要抛出来的,但不是这个时候抛。

王巨继续说道:“最后一部分的耕地,若是按照以往的惯例,朝廷必会当成官田,或者交由百姓租种,或者变成职田。然而得考虑陕西的特殊性,那点租子无关紧要,而是让陕西如何多产粮食。下官以为,可以将它拿出来,卖给商贾各大主户,用此募得一批款项,减少修渠支出。”

“这如何可以?”彭思永说道。

“彭公,为何韩公置义勇,难道韩公不知道扰民吗?也是防范西夏入侵不得己之举。如今西夏屡教不改,几年后又会卷土重来,这一回还能指望好运轻松将他们击败吗?那支军队若小心起来,可是将十万辽军都打得抱头鼠窜的。所以郑国渠提早建好,将会对陕西,对整个大宋产生无可估量的作用。仍朝廷财政困难,这也是不得己之举。否则请三司拿出四百贯钱帛,也不用如此了。”

“即便如此,又能拿出多少耕地,又能募得多少钱帛?”

“彭公,少一点,国家财政压力便减轻一点。并且还有一条措施,也能减少支出,将那五千名战俘调来,又能减少大量人力。若是西夏使者来要求释放战俘,韩公替我拖上一段时间,不用多,拖到秋后,郑国渠大模样也就出来了。”

“王巨,你还敢打战俘主意!”

“司马公,这一回你倒是误会我了,这些战俘调过来,只是让他们劳动,我一定会善待的,不相信,司马公可以派家中的傔客清点人数,我保证到时候除了极个别工伤事故外,其他人一根头发都不会少。再说他们前来我朝烧杀掳掠,不过小小地劳动改造一段时间,再将他们平安释放回去。也只算是一个小小的惩罚罢了。司马公,我大宋子民是人,西夏子民也是人,可我大宋子民才是自己的人,自己的子女,西夏子民是西夏人的人,不是我大宋的人。虽然儒家讲仁义,但不是墨家的那种滥仁。就如两个孩子掉到河里,自己的孩子就在手边,别人的孩子却在远处,然后不救自己的孩子,却跑到远处救别人的孩子,这样的人,是说他是好人呢,还说他是傻瓜?”

“当然,也许下官年轻,冒犯了司马公,还望恕罪。如果这两法都不得通过,下官无能为力了。韩公若有意,下官可以下去看看,然后规划出一些修理方案,再估算一下修理费用。然而让下官率领民夫与兵士正式动工,下官恕难从命。那就象六塔河一样,不是替朝廷效劳,而是坑害朝廷与百姓。”

让我修,我就修,并且我还真懂不少。

正因为懂,所以提出这些条件不过份,如果不答应,即便拒绝了,也占了理的。

并且还成功地当着这么多重要官员面前,亮出了自己的才华。

这一番口舌便没有白费了。

但韩琦怎好做决定?

本来财政就紧张了,大顺城之战又打出一个黑窟窿,哪里能抽出三四百万贯钱哦。

或者依照王巨的第二种方案,那个用钱可能会节约一半。这个钱帛,挤一挤倒是能挤出来的。

然而无论是公开变卖耕地,还是用战俘劳动,都让韩琦为难了。

毕竟朝廷也要含蓄,也要脸面的,就象薛向那个马政,沙苑挪出来,但不是卖,而是租。卖多难听哪。

继续商议吧。

…………

“大郎,朝廷授命有没有下来?”陆平问。

就算卖战俘不对吧,也能功过相抵了。这一回李谅祚死了,那是大功。这回总要升官吧。就是不升官,也能放大家回去了。不能搁在驿馆里一搁就是十几天,是述职呢,还是折腾人呢?

“急什么?正好元旦节到了,我还想迟点授命下来,好在京城过一个元旦节。”

“今年官家病重,那还有喜庆气氛?”全二长子说。

“未必,”王巨答道,赵曙生活,老百姓那里去想,那怕死了,过年还会照热闹。而且自己来京城,不就是为了等那一天吗?

“今天大郎去中书政事堂,韩公怎么说的?”

“可能新授职是提举三白渠公事,或者勾当三白渠公事,提举郑国渠公事,勾当郑国渠公事。”

“几个职位?”

“是一个,只是中书给的名号不同罢了,反正是一个意思。”

“就是修渠的小官哪,”野龙咩胜万分失望地说。

“咩胜,你懂什么,这可不是小官,那是大官,很大的官。”陆平道。

“陆平,你们都弄错了,它仅是一个差官,没有品阶的,就象朝廷派出的中使,如果查那个杀婢案,能有权让相关的所有官员配合,可无权过问其他任何事务。但它是什么品级的官职?什么品级都不是,回到皇宫,还是一个太监。”

一般主管这些事务都是都水监丞。似乎那个周良孺便是都水监丞,或者将作监丞,但这个不大可能,因为这两个职位都是从八品阶,自己是正八品阶,不能劳苦功高地从西北战场转到三白渠战场,不升反降。另外就是大理寺丞,然而与大理寺评事乃是一个级别官员,换不换一个样。

总之,以自己这个品阶的官职下去督办三白渠也足够了。

于是王巨又回想着他记忆中的一些三白渠知识。

有的记得,有的不记得。

倒是韩琦手中有更多的资料,王巨说郑国渠,实际就是三白渠,这个无所谓。这个三白渠从汉到唐一直在维修,特别是唐朝所建的将军翼。不过自唐末起战火不休,加上水土恶化严重,泾河陡深,与渠口相悬,导致水不能达,这个三白渠便不起作用了。

然后宋太祖派了节度判官施继业修了一下,用笆篱栈木在泾口里筑了一道壅水堰,虽使民得利,不过修得草率,一到汛期,便被冲毁,于是民烦其役。

到了宋太宗时,老百姓强烈请求恢复石砌“将军翣”,以减轻每年修堰的困难,赵匡义爱民哪,立即响应老百姓的号召,派了将作丞周约前来修理,不过工程浩大,没办法爱民了,没有修成。

几年后陈尧叟再次上书,说原郑白二渠灌溉土地四万四千五百顷,今所存者不及二千顷,郑渠难为兴工,可先诣三白渠行视。于是赵匡义再次派出大理寺丞皇甫选、光禄寺丞何亮前去修理,两人下去看了看,提出五点意见,也因为种种原因,无法执行。

然后到了宋真宗时,朝廷又派了太常博士尚宾前来组织修治,尚宾修凿了三白渠的引水渠道,又恢复了一些节水斗门,使得一部分百姓得利。

不过他也只修了三白渠的一小部分。

因此通过这些资料,也证明了王巨的纸上谈兵并非虚言,若修得好,是能得良田万顷,甚至能使其他上万顷耕地同样受益。这还是保守的保计,否则得良田更多。

另外就是工程花费很大,三四百万贯钱恐怕王巨还估计得略有不足。

当然,他原先也没有指望王巨能将三白渠真正重新修好,顶多象尚宾叶清臣那样,略有成效,同样也试一下水。

“这个功劳大不大?”野龙咩胜问。

“修好了,功劳会不小,甚至能名留史册,但功劳最大的却是韩公之功。若是修不好,就会象六塔河一样,文公与富公发起兴修的六塔河,最后出了事,文公与富公没有责任,相反的亲自下去主持修治的数名官员李仲昌与张怀恩却被处罚了。”

“怎么会这样?”全二长子奇怪地说。

“正常,比如玉盐与竹纸,是我分得多,还是朱家分得多?”

“朱家出了本金与人力……”

“那就是了,朝廷若是让我主持,也不过是主持,人力物力财力都是朝廷的。那么谁代表着朝廷,官家,然而官家需要这个功劳吗?它成功后,军民受益,大宋江山更加稳固,这才是官家最需要的,而不是什么功劳。然后呢,决策拍板是中书,你说韩公当不当得首功?”

“那么过也要担,这才公平。”

“确实不错,一次过躲了过去,二次过躲了过去,三次四次呢,文公正是因为连连犯下几次过错,最后被罢了首相。不要以为首相那么好当的,必须知人善用,敏锐政务,以身作则,兢兢业业,还要有心机,有手腕,这才能坐得更长久,否则前面上去,后面就会因群臣攻讦,不得不退出相位了。”

“原来韩公这么厉害。”

王巨还真不大好回答,韩琦能做这么久首相,那是运气,赵祯晚年身体不行了,也不想有所动静,韩琦名气大,就这样得过且过吧。然后到赵祯去世时,韩琦又赶上了从龙之功。但实际为了保住这个首相位子,整下海了。

这是后面刚好碰到一个更有争议的王安石,否则韩琦都有遗臭万年的可能。

“二长子,不要想这个首相,我们还是等朝廷授命吧。”

这个差职比华池知县风险更大,做得好有功劳,做得不好就是大过,但肯定不是一个好差事。不过自己也给韩琦出了一个不小的难题。现在就看韩琦如何选择了。

第二九三章一个访客

天空又落起一场雪。

雪花翻飞,天地静寥。

王巨放下笔,说道:“全二长子,陆平,野龙咩胜,你们如果急,那就出去走一走吧。不过要切记,这里是京城,贵人满地走,不得惹事。”

“我们不急,况且这把大雪下得,还是呆在屋子里好。”全二长子说。

“也罢,等雪住了,本官带着你们,若是看中了什么物事,将它们买下来,本官喊一辆车子,将它们送回去。”

“别,王知县,那太破费了,钱在王知县手中可有大用的,我们也要省一省。”野龙咩胜说道。别看喊一辆马车,从京城到陕西可得花不少钱,况且陆平家还在延州。

别看这个老蕃子,十分懂事,而是很机灵,就有一门不好,不愿读书识字。一看到书,他马上就想睡觉。

“也罢,陆平,你岁数不小了,赶明儿,如果好人家的闺女,本官替你做主,将她娶过来。”

“这个,这个……”

全二长子嘿嘿乐道:“大郎,他不是不想娶,关健他眼光看哪。”

“哦,是谁家的娘子,难不成是章质夫……”王巨说这话有背景的,章楶春天也将家人接过来了,他有一个女儿长得很漂亮,当时陆平还夸奖过。

“不是她,小平子再眼光看,也没那胆子,那个娘子是奚员外家的女儿。”

“延州奚员外?”

“那就好办,本官替你做主了。”王巨说道,不就是有钱吗,那又乍的。

“真能成啊?”

“为什么不能成,”王巨说道。这是自己岁数太小了,否则这几个门客随自己上战场随便混一混,也捞下一个将校的武官之职了。

陆平搓手道:“那就谢过大郎了。”

然后眉开眼笑地替王巨换暖壶的水,又拨了拨炭盆里的木炭,然后又说道:“可惜归娘那小子回寨子去了。”

“他祖父过世,寨中的事务多,回去就回去吧。”

正说着话,外面兵卒走进来说道:“王评事,曹家大郎求见。”

“曹家大郎?”

“国舅家的大郎。”

“曹国舅?”王巨狐疑一声。如今曹国舅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传说中的曹国舅,千万莫当真,传说归传说,真实归真实。不过似乎这个曹佾品性还不错,也就是与那个做了十五年的枢密使王贻永一样,让我做事,我就做事,不让我做事我也不生气,平时也不议论国政,也不随便说话,看似为西府首相,实际成了一个隐形人。这样士大夫就喜欢了,这才是做外戚的本份,得乖,得听话。

然而这是表面上的,切莫真小看了这些外戚与宗室。

王安石就在这上面载了不小的跟头。

王巨走下火盆的铁网,迎了出来。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王巨客气地喝喏:“见过曹大郎。”

“你就是那个传闻中的王子安?”

“传闻中……曹大郎,莫当真,不知二郎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听闻你的大名,我想请你吃一杯水酒。”

“这个岂敢。”

“难道子安不给我面子?”

“这样,我来请你吧,”王巨将曹佾的这个长子曹评带到前面不远的一个酒肆。

曹评说道:“大伯,拿一个投壶过来。”

“客官,马上拿来,”伙计立即拿来一个投壶。

王巨隐隐感到不大对劲,曹评又说道:“子安,听闻你武艺出众,不过我们比一下投壶,再许一个投彩。”

“大郎,那是传闻,我是一个文官,哪里有什么武艺哦。顶多有时候早晨起来打一打拳,或者射一射箭,那也不是为了练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至于传闻,切莫当真。”

“投壶不是文人六艺吗?”

“你是说夫子所说的礼、乐、射、御、书、数中的射吗?大郎,看来你误会了,夫子是说过,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堋露湔簿印4笠馐侨艘不岱⑵⑵模臃⑴荒芟蟠逡捌シ蚰茄蚣芏放梗詈玫慕饩霭旆ㄊ潜壬湟眨涞娜撕染疲缓笪帐盅院汀5馍湟詹皇峭逗逗呛竺娌懦鱿值模蜃邮泵挥校歉錾洌耸巧浼氲!

“那个御呢?”

“那就是御车,古代御车也很多礼仪的,所以贵族也要学习。”

“文人干嘛射箭?”

“那你也误会了,夫子也讲文武兼修,但文武必须服务于礼乐,也就是秩序,所以礼乐在前,射御书数在后。在遥远的西方也有一个强大的文明,他们同样有六艺,剑术,骑术,矛术,游泳,棋艺,吟诗,实际也是一种文武兼备。”

“是这样啊,那投壶岂不是与六艺无关?”

“射箭需要场地,因此自秦以后,改成了小箭投壶。因此现在的六艺中的射,也能包括投壶吧。”

“那我们就比投壶。”

怎么还来,王巨说道:“曹大郎,真不大好意思,投壶我很少投过,如果投壶吃几杯酒,我倒奉陪,但用博彩来比投壶,恕我难以从命了。”

“你不是文人吗?”

“不管文人与武人,都各有长短,比如我在华池,姚兕将军的字写得比我还要好,难道他就不是武将吗?再比如,你敢不敢与欧阳公比诗词歌赋文章?敢不敢与蔡公比调度三军,大败敌寇?敢不敢与韩公比操持国政,权倾天下?然而只要大郎报上自己名号,无论去那一家,那一家的中门必会大开,欢迎大郎进去坐客。”

“你是耻笑我以门第持强凌弱?”

“大郎,有理便强,无理便弱。再说,你干嘛要凌我这个弱?”

曹评说不过,又道:“我们比射箭如何?”

“不比,我不喜之。如果大郎约来出来,只是比投壶或者射箭,那么恕我告辞了,我时间紧张,并且现在编写一本书,没有空闲。”王巨说完指袖离开了。

“这个国舅家的孩子真奇怪,”陆平说道。

“是有点古怪。”

“射箭有什么本事,有本事到沙场上杀敌去。”野龙咩胜不服气地说。

“不要小看了高曹两家,他们家还真有一些子弟在沙场上杀敌,”王巨说道,曹家现在担任边将的人很少了,但高家还有,比如高遵裕。可是王巨心中感到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曹国舅家这个孩子?

但幸好王巨没有比,否则必输无颖,曹佾这个长子无论投壶还是箭术,那都是第一流的。当然,比试是一回事,到了战场又是另一回事。

…………

“陛下重病时久,终非长久之计。”就在另一边,韩琦将所有重臣召于政事堂集议。

这时候瞒不住了,连大半京城老百姓也知道赵曙病重的消息。

诸臣称然。

这个非长久之计,就是赵顼的名份还没有明确定下来。

“老夫欲率你们去问起居,你们意下如何?”

“然。”大家再次答道。

韩琦直接带着大臣闯入后宫,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赵祯发疯的那次,不仅两府大臣天天往后宫里跑,两制大臣天天到内东门问安,京官不论大小,不论老少,也四五天进宫一次。结果赵祯后宫有多少妹妹,有多少漂亮妹妹,大臣们都了如指掌。

韩琦亲自带着重臣问皇上起居,太监不敢拦。

这一回韩琦幸运,赵曙没有睡着。

韩琦举着牙笏说道:“陛下久不视野,中外忧惶,宜早立皇太子,以安众心哪。”

这句话说得也中的,毕竟大家都要以国事为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赵曙额首。

这时候他病得很重了,连话都讲不出来。

韩琦便亲自指挥,赵曙写上几个大字:立大王为皇太子。

韩琦看了这几个字,说道:“必须是颍王,烦圣躬更亲书之。”

这也无妨,实际这个大王就是赵顼,但小心终是不错的,就象当年宋真宗即位,吕端让宋真宗挑开帘子让大家看是不是他本人,这才放心。

都说话了,还用看本人吗?

但小心为上吧,这件事也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赵曙便在后面艰难地批上三个字:颍王顼。

到这时候韩琦还是没有做错,接着再来,按照宋制,这还不能称为诏书,必须两制官重新书写后,才为真正的诏书国书,才能被大家承认。

于是韩琦让高居简拿来御札,就是专门写诏书的纸张,让张方平立即写草制。

张方平写好后,将笔递给赵曙,赵曙写道:来日降制,立某为皇太子。

“陛下,所书名不甚明,请再写。”

赵曙只好又写上颍王二字,想了想,又写上大大王三字。颍王加上大大王,赵顼身份确定了。

写好这五个字,赵曙忽然泫然泪下。

赵顼伏于榻前哭辞。

“大王,国事为重,不可辞之。”韩琦正色说道。

然后大伙退出来,文彦博在门口说:“看到皇上颜色否?人生至此,虽父子亦不能无动也。”

赵顼年青,耳朵好,听到这句话略感奇怪。

韩琦一本正经地说:“国事当如此,奈何!”

实际高滔滔在帘后气得全身发抖,连手中的茶杯盖都不停地碰着杯口,发出刺耳的声响。

第二九四章倚仗

韩琦出了皇宫,长吐一口气,又道:“吾听闻皇太子大热天里,衣冠端正,不尝用扇,王陶为侍读,皇太子每每执弟子礼。孙思恭授孟子,其能举一反十,又事太后孝谨,能克己,俭朴,谦逊。如此,我大宋又会中兴矣。”

话外之音,我今天做了一件好事。

不仅能使国家在未来平稳过渡,还替大家找到了一个好官家。

但作为韩琦本人,也确实不想宋朝再出现一个赵曙了,这几年首相当得看似风光,却在是火坑里烤啊。

不过赵顼本来应当是一个好皇帝吧,孝顺,纳谏言,恤民谟,俭朴,聪明,上进,这些本来就是一个好皇帝的先天条件。缺点就是性子急,等不得。

然而也不要紧,可以慢慢磨勘,就象赵祯做皇帝,开始兴冲冲地每天批奏折批到三更半夜,休夜一两时辰,又开始早朝,结果半年下来,累昏倒过去了,可是大臣不理解,反而上书劝他,官家,你不要好色哪,赵祯又昏倒了。最后赵祯脾气岂不是慢慢改过来了。若不是军事拖了后腿,赵祯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君王。

到了赵顼手中,陕西情况渐渐改变,不那么被动了。这对赵顼都有利,但别留下那个黑窟窿啊,一个性子急,再加上黑窟窿,再加上一个怮相公,宋朝开始跑马了。

不过现在大家都不知道未来发生的情况,更没有想到王安石会迅速上位。

韩琦又说道:“东宫名位已定,诸位,西方却未平定。那个郑国渠,你们如何看?”

这些人一边走一边议论。

有的说这几年国家灾害多多,财政困难,切不急着兴修,王巨不是说过吗,那就让他带着胥吏下去看看,先做一个评估再说。

有的说王巨是纸上谈兵,不可相信,即便修,也不能让王巨主持,得派一个老成的官员下去主持兴修。

有的说即便兴修,也不能用战俘,当立即释放,虽然西夏国主死了,然官家同样病重,国家多事之秋,务必以和为贵。

不过也有部分人认为可以试一试,修不成那是过,但修成了那就是大功。

想一想,一旦陕西出现上万顷良田,不管这个粮食在谁的口袋里,那怕就是在奸商口袋里,它也在陕西,比如关中粟价一斗十文,那我出二十文可以吧。

但需要用粮时,若是从后方将粟运到前线,需要多少文,少则四百文,多则一千多文,包拯下去计算了这个成本后,差一点捶胸顿足。

这倒也罢了,关健这么贵的金粟还不能吃。官商勾结,往里面搀沙子,搀泥巴,甚至用腐败五六年的霉粮充好粮,售给官兵。

所以王巨说,岂能用地价估算造价?

因此重修郑国渠宜早不宜晚。这些年,好多事,本来都说好的,结果大家吵来吵去,什么都没有办好,但没有办事,钱呢,还是不见了。办了事,挤一挤,也就那么一回事,但办了事,就起到效果。

特别是张方平,那是大力支持的。他当场算了一笔账,如果真的能修好,就打算马马虎虎,一万顷良田,可能得田没有一万顷,然而其他的耕地却得到灌溉,也变成了上田,一被拉得一万顷,算是规模不大了。如果再推广那种移载法,或者说推广不起来,这些上田,一亩两石半还是可以收到的。一年就是两百五十万石粮!

陕西粮食不愁了。

但没有这个粮食呢,万一前线大战发生,不用多,增派十万军队,吃的粮食,马粮,酒粮,一人一年十石,一千万贯没了。就是这一千万贯下去,还不知道运去的粮食,军士能不能吃。

“那也不能用战俘兴修水利,成何体统?”

“司马公,若成庆历故事,你认为还有什么体统?大家都想和平,包括官家也想和平,这才重开互市,重给岁赐,可有没有换来和平?侥幸是大顺城这一战胜得光彩,胜得快,否则打成僵持战,那得多少郑国渠的财政打掉了?”

不要不高兴,就算打成僵持战,都不能怪蔡挺与王巨,兵力有限,朝廷支持有限,能不败那就算不错了。

修不起来罢了,一修起来,这个郑国渠好处多多。事实在史上,三白渠陆续兴修,王韶又于秦州开荒,这些措施连续地出来后,西北用兵成本开始急剧下降。

都不是傻子,不仅韩琦看到了,大家都看到了。

所争的无外乎便是王巨的那些特事特办,还有他岁数小,能不能办好。

张方平也略有忧虑,道:“韩公,修可以,以我之见,先让他下去看一看,拿一个主见出来,朝廷才能批准。”

“那就这样吧,一会下值后,某再将他喊到我府上,当面细谈。”韩琦说道。

为什么韩琦要急着做,一是好处多多,二也是时机,大约这一两年西夏不会用兵,这就是时机,一旦兴修这么大的水利,得需要多少劳力,这些劳力包括百姓,厢兵,甚至动用禁兵与保捷军。因此特需要一个和平的环境。三就是那个黑窟窿。

赵曙看来熬不了多久了,新皇帝继位,看到那个黑窟窿怎么办?

所以这时候出现一个郑国渠的功绩,再加上从龙之功,他的首相位子才会坐得太平。

…………

韩琦看着王巨清秀的相貌,也有些隐隐后悔。

“王巨,你来看。”

宋朝以前多次修过三白渠,这些都有记录。韩琦派胥吏找了出来,递给王巨看。

不仅是宋太祖宋太宗与宋真宗时修过,宋仁宗时也修过,叶清臣主持的,一度将灌田扩大了六千顷。不过这些工程修得不是很彻底,导致后面维修十分麻烦。

韩琦原本的想法,也是让王巨这样修一修,那怕再扩大一点,他就满足了。

可是王巨在政事堂发表了一大堆议论,韩琦忽信忽疑,若是王巨真能办好这件事,如王巨所说的,首功就是韩琦的。而且陕西甩开了一个大包袱。

不过如一些大臣所说,王巨太年轻了。

王巨翻看,韩琦又说道:“叶清臣你知道吗?”

“听说过一些。”

“此人乃先帝时一等良臣,而且十分精通水利,无论在两浙,还是在陕西,在水利上都有所见树。”

“韩公,下官也不卖关子,之所以下官有把握,乃是下官手中有一样物事,那就是火药,它是从下官手中改良出来的新火药,对其特性,这天下间暂时无一人能及上下官。郑国渠之所以难修,一是开石困难,二是采石困难。然而有了火药,建设难度立即下降。如果韩琦再给下官几个好帮手,此事并不是不无可能。当然,下官也要谨慎行事,至少不能让六塔河事件重新上演。”

“那就好。”韩琦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小打打随便王巨怎么去玩了。但现在不是小打小敲,似乎玩大了。

就是韩琦现在还没有细想,为什么“玩着玩着”就玩大了……

然而王巨这句话说中了他内心,一旦玩大,又是他通过的,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成功了,大家都能捞到政绩,失败了,连同韩琦自己多少也会沾上了霉气。

“那个火药?”

“韩公,那个火药用得好,会产生很大的效应,不仅是军事,主要还是在民用,比如这些个水利,或者开矿,或者兴修要道,就如臣修的那条从凤川到直罗的道路,若无它,还不知道修到什么时候呢?正是这条道路,无论战前或者战后的种种物资,都源源不断地运到了庆州,运到了华池县。”

“那么究竟最后能得多少良田?”

“韩公,这样问,下官真不好回答。但只有财力充足,会给韩公一个惊喜。”

究竟多少良田,宋神宗时那还不多,到了宋徽宗时,经赵佺主持施工后,所得良田是三万五千九十顷,然后宋徽宗下诏改名为丰利渠。但还不算厉害。

民国时经水利专家李仪祉主持,修了泾惠渠,洛惠渠与渭惠渠,另外还有一些小型的水利,如梅惠渠,黑惠渠,涝惠渠,沣惠渠,汉惠渠,合称陕西八惠。不过由于当时中国的情况,因为财政与政局原因,修了一半停下,直到后来新中国成立,才陆续完成,仅此三渠便灌溉了五百多万亩。要知道那时水土恶化得很严重了。

有的王巨还知道一些,有的不知道。

但没有关系,现在关中水土实际远胜于前世,只是因为技术原因,没有办法做得更好罢了。

因此王巨又补充了一句:“能得多少良田,得看韩公能拨给下官多少钱帛。”

“谬言!”

“韩公,今天有一个外戚不知是不是因为听了坊间传言,心中不服气,要与下官比校投壶,或者射箭。下官没有同意。”

“那个外戚?”韩琦皱了皱眉头。遇到了外戚,又要“一致对外”。

“韩公,无妨,他也只是说一说罢了,况且坊间实在传得不象话,神兵天降都说了出来。下官只想说一件事,若无把握,下官从来不喜博彩,下官也会博,如那几战同样是博,不过最少有八成把握,下官才会博之。韩公,你小视了火药。”

“老夫哪里小视,派人立即封锁起来了。”

王巨要倒,你锁到铁柜里,还有屁的用!

第二九五章四驾马车

王巨本来想说的,但想一想说干嘛呢,反正韩琦也呆不久了,不如以后说。于是只问了一句:“那个新式器甲朝廷如何处置?”

“那个,老夫交给各作去办了,也在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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