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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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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镇,业乐镇,府城寨,龙蟠镇,诸堡砦兵力蜂而来,虽然兵力少,但只要老夫提前清壁清野,用这些堡砦的兵力利用梁峁地形不停的骚扰,断其供给,敌人就会迎来惨败。这里终不是河北,能让辽军畅通无阻地南下。当然,敌人也不会做那样的选择。”

“蔡公言之有理。”

“然而华池县却有危机了,一旦你不敌,失去了华池县,那怕丢失了荔原堡与平戎镇,西夏人就能展开一个扇形进攻,也能将他们兵力优势发挥出来。”说到这里,蔡挺蹙起了眉头。终归到底,敌人兵力多啊,兵力多,能打出的牌面就多。环庆路边境这种犬牙交错的地形,能利用的漏洞太多了。

“老夫说的你明白吗?”

“下官明白,一旦西夏将兵力向华池县倾斜,我与姚巡检就会成为关健。如果能抗住西夏人的进攻,而使平戎镇与荔原堡不失,其他地区受到的攻击便会减弱,也会赢来胜机。但荔原堡与平戎镇丢失了,整个局面就会变得无比险恶。”

“果然懂军务,但这不仅是你要捡来的险中富贵,更是关系到整个战局。”

“蔡公之意……”

“我想从后方调拨六营官兵进驻庆州,也想分三营官兵于华池县。”

环庆路的兵力不是仅在环州与庆州,后方邠州、宁州、乾州同样有着大量驻军,并且宁州多数时候驻军兵力还胜过了庆州。

这个原因同样是因为供给造成的结果。

打一个比喻,若是有一能臣主持,中原各地的高梁运到三门峡,一斗可能只要二十几文钱。三门峡无法通航了,从陆地转运到上三门,再由小船运入渭水,运到长安,可能这时一斗粟价格就达到了五十文钱,一斗米会达到一百余文钱。这还是朝廷能接受的。

然后到了长安后,再也无法用便宜的船只往前线运了,只好用小车子一车车拉,那才是损耗的开始。往往到达宁州一斗粟米能变成两百文钱,到达庆州就变成了四百文钱。

若是再贪一贪,一斗千文也不稀奇。

因此宋军不一定分布在最前线,而是从前线开始,陆续向长安方向逐渐分布,那么风调雨顺时,当地的税粮就能将士兵供给担负起来。不过驻军太多了,因此在遇到大灾害时,前方又平静,往往会让前线的将士开拨,返回长安就食,节约用粮成本。

蔡挺将后方六营官兵调到庆州,也意味着朝廷要额外增加许多开支。

但这个与王巨无关,蔡挺也非是指这个额外开支,而是指酒。

“蔡公是认为纵然增加了三营官兵,华池县力量仍很单薄,必须要将几营官兵全部练成真正的强军,那时候兵力虽少了一点,但是精兵强将,才能力保华池县不失?”

“老夫正在此意,但想强军,常规手段是不行的,首先朝廷似乎财政很吃紧,韩公不会拨出太多的钱帛给环庆路渡过这一难关,会拨出,可拨出的钱帛有限,然而用场却很多。这一点钱帛不能交给华池县,再说,如果强军,用嘴说不行的,老夫意思你明白吗?”

“下官会意,必须象下官那样拿出一些实际的东西,三军将士才乐意认真训练,也敢于战斗。可是国家一是财政吃紧,二是蔡公必须顾全大局,如果专门调款项优待华池县,其他将士必然不服,未起到好作用,反起到坏的作用。可这么多官兵想调动起积极性,需要不少钱帛,那个酒就会成为关健。”

“中的也,所以老夫听说西夏人禁酒,老夫有些头痛了。”

“蔡公,勿用担心,那个酒嘛……”王巨嘿然一乐,又道:“蔡公,请看好戏。”

“哦,有何妙策?”

“自有妙策,不过我正派人打听具体的情况,等到消息反馈回来,我就会有解决之道。”

“那老夫就放心了,另外再说一件事,听说那个酒极耗粮食。”

“这有点,但蔡公勿用担心,虽然耗粮食,但下官于华池县大修水利,又鼓励百姓耕种,甚至出台一些措施,鼓励百姓饲养耕牛,今年粮食的增产足以能保住酒的消耗。”

“这终是有些不美,你的眼界低了……”蔡挺顿了顿,没有再批评,毕竟王巨还年青,能有这种思路很不错了,而且政绩与军功,都是第一流的。这是大宋未来的一个重要人才,只是现在还处于成长期,定下来有所不足。因此话锋一转:“如你所说,秋后粮食会极为宝贵,只要庆州有足够的粮食,老夫就敢从后方调来足够的兵力。否则大敌来犯,仅是粮草一项,就拖垮了行军速度。”

“那怎么办?”

“这样,我在京兆府担任了一段时间转运副使之职,在哪里也有几个朋友,我写一封信过去,你派那个什么朱家的人去京兆府买酒扑,运费贵点,你不是运粮食,而是运酒,再说那边的粮价比这边要便宜,折下来运费不会增加多少。而且你主要是卖给西夏人,与京兆府的商贾也不会发生冲突。酒的问题解决了,粮食的问题也解决了。你看如何?”

“这个行。”

“还有,老夫听说了西夏人劫了烧酒,切记,这时勿要轻举妄动,更不得用兵,以免给敌人借口。敌人无大义来伐,老夫就能激励起士气。敌人有大义来伐,老夫就会难办,这个大义特别对蕃兵更重要。”

“下官会知道轻重的,不过下官有一个请求,蔡公能否允许?”

“什么请求?”

“官兵许指使老母病重,他又是独子,因此一直很担扰,他又不敢向朝廷禀报,前几天与我说了他的苦衷,我想请姚兕之子姚雄先行替代他担任临时的指使。”

“姚兕之子姚雄?”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王巨苦笑道。

他只知道二姚的威史,但有很多事不是他知道的,比如姚兕自幼丧父,对西夏十分痛恨,于是每画器用,必刻“仇雠未报”四个大字,以示不忘家仇。

又喜练习书法,一手毛笔字,居然让王巨感到比自己写得还要好。尤喜颜真卿的书法,王巨问其原因,姚兕答道:“我慕其人。”

颜真卿,与苏东坡一样,有名的书法家,但比苏东坡勇敢多了,不但是书法家,而且是重臣,军事家,一代英烈。

王巨这才会意,为什么当初自己与他谈起用兵西夏,一拍即合。敢情这个主比自己还巴不得与西夏开战。

但他那时还没有完全清楚姚兕的为人,直到前段时间释放战俘,他在荔原堡逗留时,才听到一个老兵说出了真相,原来姚兕的长子姚雄已进入军中,并且就在姚兕帐下,多次立下战功,却让姚兕大公无私地让给了别人。

王巨无语了,便找到姚兕谈心,姚兕大手一挥说道:“他还年青,要什么功劳,以免产生骄心,我不是压制他,而是教导他。我不压制他,替他表功,反害了他。”

王巨更无语了,心想,你这个儿子以后并不比你逊色。当然大家一起成长,姚雄也没有成长起来,眼下还必须在父亲的羽翼下庇护,但能飞一飞了。

正好许指使为母亲的病担忧,王巨便想到了姚雄。还有一个人,姚兕的弟弟姚麟,不过他与姚兕交谈时听到姚麟还在家照料着姚兕的老母,并且姚兕极为孝顺,虽然姚麟武艺也出众,那只有罢了。不能让人家连老母亲也不要吧,那才叫母亲,一个寡妇生生将两个儿子扯大,扯成一代名将,扯出了姚家将。再想想自己那个俏母亲,王巨觉得很惭愧……

“此子多大?”

“二十出头,反正比我大。”

蔡挺哈哈一乐,论岁数,几乎九成的官员与指使以上级别的武将都比王巨岁数大。

“此子武艺如何?”

“武艺出众,不亚其父,并且已多次立下战功,只是让姚将军压住未报。”

“这样说来,姚兕很有意思了。”

“用得好,姚将军都能胜过庆历重将王珪、任福等将。”

“老夫准了这个代指使。”

“谢过蔡公信任,”王巨返回华池,在路上的心情有些欢喜有些忧。

第二二九章有些欢喜有些忧(下)

“子安,你这是害了他。”姚兕说道。

“姚将军,我不管你们父子关系,我想的乃是大宋,大宋的人才,大宋最缺少武将,我载培的不是你儿子,乃是大宋未来的一员勇将。”王巨说。

姚雄咧着大嘴在边上偷乐。

姚兕无辄了,就是现在,不要说姚雄,姚兕本人也没有真正成名,包括他自己都不敢称勇将,只能说能打的大将罢了。所以他以为王巨乃是好心。

但是王巨心中同样敬佩,以后看史书,看到岳飞不报儿子岳云的功劳,有点不可思议,原来姚兕已经开了先例。这才是真正严于律己的典范。

运气好啊运气好。

如果没有姚兕与李三狗,自己这次前来华池县,不过顶多划划水,正是有了这几员骁将,自己才能有所作为。

“这是代指使,许指使返回来,姚雄还要交出指使之职,那以后能不能担任指使,就看他以后的立功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蔡公那三营……”

“好啊。”姚兕道。

华池县兵力少不少?真的不少,如今变成了四千余人的军队,并且其中有近一千九百名骑兵。全部装备战马,置有少量驮马的全骑兵。不要说其他,就说这个马,后方恐怕十营骑军才能有两千匹马。

但也不能说多,一旦西夏真的入侵,这几千兵马如果调度不当,说不定都不够塞人家的牙缝。

这三营官兵来得正是时候。

“也许是好吧,蔡公与我详细地交谈过,因为我事前拉满了仇恨……”

姚兕大笑,换自己是西夏人,也恨死了王巨。

“蔡公以为一旦西夏大军来侵,他们手中的兵力多,必然派出重兵向华池县倾斜。华池县之战,就成了战役的转折点,所以才有此安排,说是将六营官员从后方调到前线,实际其他三营都无所谓,主要就是这三营。”

“会不会有广锐营?”

“蔡公没有说,但我想这三营编置不会太差。”

吃空饷永远是一个头痛的话题,但有的营吃空饷人数少,有的吃空饷人数多。王巨说的意思调过来的三营可能吃空饷人数比较少,那么步兵营一营就会接近五百人,骑兵营就会接近四百人。

“这岂不是更好?……不妥,钱哪。”

“就是这个钱。”

“那个烧酒怎么解决了?”

“你也知道了?”王巨愕然,敢情这件事影响还真大。

“知道了,这有点难办。”

“姚将军,不难办,不沾到兵事,只是用经济方面交手,我眼睛闭着也将他们对付了。但就是烧酒又能赚几个钱?”

王巨说得也不对,那不是赚几个钱,一年下也能赚好几万贯,放在那一家商贾手中,也是一笔惊人的收入。但砸在华池县,砸在几千官兵身上,这个钱还叫钱吗?

不错,马基本备齐了。

但接下来还有伙食,还有训练的奖励。

没有这些奖励,士兵愿意接受眼下这么高强度的训练吗?

这些问题也不大,主要还有一个大头即将来临,换铠甲武器。最好全部换装,那是不可能的。但按照王巨与姚兕标准,官兵手中的铠甲武器一半必须要换装,更不要说苦哈哈的蕃骑,几乎什么都没有。还有呢,王巨将强人壮马简编,又训练了一段时间,大战来临,也打算将部分强人与壮马派上用场的,但不能让他们用他们寨中的武器作战吧,到时候肯定临时发放制式武器。然而韩琦说得很清楚,蔡挺也对王巨说得很清楚,国家财政紧张,支持有限。

所以蔡挺才对王巨说,只要你做得不过份,老夫支持你。

什么私商私酒哪,那怕私盐,只要你做得保密,老夫都将你保住。但你得将华池县这几千官兵练成真正的强军。

这个压力很大的,况且又增加了三营官兵。

“当初那一千多名战俘不当释放的,”姚兕懊丧地说。

原来以为是一个玩笑话,现在姚兕想想真有道理唉,至少一个丁壮做矿奴,比一个女口值钱吧,就打算一个矿奴二十贯钱,一千多名矿奴也是三万多贯钱。

有这三万多贯钱,得办多少实事?

“那也不是开玩笑,我还真打算那样办,秋后一战,牺牲必将很惨重,这些兵士都是家中的劳力,一人倒下,一家散了。”

姚兕攥紧了拳头,当初他父亲战死了,他家同样很惨,不过姚宝乃是朝廷重将,所以朝廷优厚抚恤,然而那些普通士兵呢?

“所以我得想办法变出一些钱,用以抚恤。”

“子安,我支持你。”

“那肯定需要你们支持,不然那时许多战俘如何出手?不过那还早,我们先不说,你先打算如何练三营新兵吧,”王巨想了想说道。如何领兵作战,姚兕行,弄钱的法门姚兕不行了。

不过姚兕突然问了一句:“唐朝用役兵,为何百战百胜。”

这个想法他憋了很久。

不错,眼下华池数营官兵面貌一新,但这个背后砸了多少钱下去?仅是朱家,李家,还有延州那些看好王巨的大户人家,以及王巨本人,就砸下去三万多贯。

当然,有的做了资本在运作了。

不过私商与酒的收入,同样惊人。

还有那三战收获也不小,虽然大多数收获以战友捐助的名义,逐一交给各个阵亡或者重伤退役兵士手中,但这也是一种激励,给我好好打,打死了,不但有朝廷的抚恤,还有更多的变相抚恤,你们家人后顾无忧了。

这些钱折在一起,数量庞大到姚兕想都不敢想的地步。

但它不是全部,朝廷同样也在花钱,就是豢养几千官员,加上其他浪费,仅是华池县一处的几营驻兵,恐怕朝廷一年就得花费十万贯!

若是放大到整个西北,一年得花多少钱?

“我去年参加科举,无意中也卷入三丁刺一争议中,当时同样听到一些消息。包括韩公在内,都想实现古代用兵方法,恢复役兵制。这个募兵制将国家坑苦了。这个我未发表议论,但不切实际的。我就说一下唐朝的府兵。”

“子安请说,”姚兕道。

别以为他是一个武人,他也读书,包括唐朝的史书,不然都不会尊重颜真卿了。

因此对唐朝的府兵很感兴趣,人家那个国家才是国家,都打到葱岭以西,北到小海,东到高丽,南到交趾。那象宋朝,窝窝囊囊!

“唐朝府兵制度得以实施,是因为开始唐朝人口稀少,凡是进入府兵者,家人可以得到大量耕地,后顾无忧。唐朝初期百战百胜,虽然游牧民族贫困,但只要打胜了,就会有许多战利品。更不要说西域那边,那时西域水土比现在的好,有许多绿洲,再加上商道,因此西域许多小国很富裕,战利品更丰厚。唐朝初期名将如云,因此只要用少量军队,便能大获全胜,国家压力不大。唐朝府兵多是农民出身,所占之处,便能屯田。而且威名显赫,屯的田,胡人不敢侵耕侵犯。作战周期短,府兵出军,大胜后就返回了,只有少量兵士需要轮戍外,余下又可以与家人团聚。”

“似乎有道理。”姚兕沉思。这样的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不从战术上讲,而是讲民生讲收益。

“后来唐朝人口多了,土地紧张,也开始屡屡失败,特别是吐蕃论钦陵,仅是折在他一人手中,先后就有四十万唐军,况且还有契丹突厥呢。战败了就会死人,不占绝对优势,就要派兵大量轮戍,更不要说是战利品了。因此府兵制渐渐破坏,这才产生了藩镇的土壤。这便是一个很好的借鉴。”

“我朝岂不是更不行了?”

“那是,我朝总体政策是虚外实内,消积防御,一个轮戍就不能置役兵了。就算役兵全是农民,也能屯田,但他们家人怎么办?”

这才是真正的现实,为什么王巨的这个训练奖励不发放到士兵手中,而是交给他们的家属,无外乎让他们心安了。真正能不顾家中妻儿老小的人,能有几个?

不过说到这里,王巨灵机一动。

还是行的,当然不可能全部用役兵,但部分地用役兵,相信会有一些办法。

其他的不知道,即便后来的中国,那个义务兵制岂不同样是役兵制度?当然,在宋朝执行起来会很麻烦,首先那些人当进入义务兵制?其次如何主动让大家参加义务兵?后来敢吼出谁是最可爱的人,士兵才是最可爱的人,在宋朝能做到吗,好铁不打钉,好汉不当兵!或者王巨吼出谁是最可爱的人,狄青,任福……然后等着戴大帽子被士大夫们拉出去游街吧。

百姓不主动参加义务兵,那就是害民之举!

但做得好,却会起到很多作用,比如减轻国家财政负担,重要的还有河东河北,为什么开始金人顺利南下,这两处百姓承平久了,不习作战了,性质与安史之乱一个样。

“还是以后再说吧,”王巨心中想到。

谈了一会,王巨返回华池镇,蔡挺准备给华池县增加三营,让王巨又是欢喜又是忧,忧的就是钱。

得想办法解决钱的问题。

第二三〇章都想

王巨将朱清与葛少华喊来,朱清未回延州,而是在打探消息。三人坐下,王巨心中想,幕僚还是少了。现在家中做事的人不少,不过野龙咩胜、全二长子他们都不能算是幕僚。

是执行的人,不能算是谋划的人。

不过现在召幕僚也来不及了,再说他官职很小,真有本事的人,暂时不会投奔他的。

王巨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增加三营是好事啊,子安,”葛少华道。

现在调三营官兵来,还来得及。虽然不可能练成去年那样的军队,不过还能及时地练上五六个月,再说这些官兵也不是没有底子,除了少数老弱病残混饭吃的士兵,有许多士兵还是能拿出手的。增加三营,关健时候那怕抽调出一半强人壮马,华池县可用的兵力也有七千多人了。

那么华池县兵力会相当地可观。

葛少华计算兵力,朱清计算钱,他也感到惊喜:“若是蔡公出面,在京兆府买酒扑,仅是京兆府销量那就不可估量了。”

将鄜延路与环庆路所有人口加在一起,包括大多数未计入户籍的蕃人,也不及京兆府一半人口多啊。

“朱管事,不行,蔡公说了,他可以利用他的关系,准许我们在京兆府蒸酒买酒酿酒,但不得在京兆府销售。”

蔡挺才不是一个傻子呢。

在京兆府买粮食造酒,问题不大,买酒酿酒问题也不大,蔡挺出一点面,大家也会买这个账。但在京兆府卖酒,那个问题就来了,涉及到许多酒商人利益,蔡挺得卖多大面子,才能解决?

朱清有些气沮地坐下说道:“若那样,秦州渭州那边也不行了。”

同样的道理,各州府酒政都有区域性的保护政策。京兆府不行,秦渭那边也不行。

王巨眼睛却一亮,说道:“这倒是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朱管事,你来看地图,”王巨掏出陕西的地图,指着地图说:“从庆州到渭州看似不远,只隔着一个原州,实际多是崎岖的小山道,并且因为三丁抽丁,许多山林里都有盗匪出没。看似不远,但运输艰难,成本高昂。再看渭水航道,渭水渐渐淤塞,只能通航比较小的船只,不过只要是船,运输成本就很低。并且渭水不是仅通航到京兆府,而是一直能通达宝鸡。从宝鸡到达渭州只隔着一个陇州了,而且道路宽阔,看似远,实际运输成本比从庆州到渭州的还要更低。”

“王知县,我刚才也想到了,但官府不让销售啊。”

“无妨,我们不向汉人与兵士销售,仅销给蕃人呢。况且不是酒赚了多少钱,而是用酒与蕃人交易,来回所赚,这才抬起的利润。”

“这个办法好,但官府也未必同意。”

“渭州知州是王素。”

朱葛还不解。

“王素也是庆历新政时的君子党,蔡公又与富公乃是好友。”

朱清与葛少华会意了,这个攀得同样有些远,再说,王素与韩琦走得近呢还是与富弼走得近呢?但王巨却听到一条传闻,富弼为首相时将王素调到开封府为开封府尹。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职位,如果能升,那么担任开封府尹后,就会立即拜三司拜相了,例如寇准吕公弼等人,若是久不调,那就没有拜相的希望了。

富弼下去守大孝,韩琦为首相,王素不动了,于是心中怏怏不乐,连公务也不处理了,被御吏弹劾,出知许州,又因为西北有警,调到了渭州。渭州百姓听闻王素来了,越境欢迎,有的人都跑到凤翔府来迎接王素。并且王素在渭州治军有方,将士乐于听用,这也是西夏没有在泾原路大肆抄掠的原因。王素自己也说了一句狂话:“我在此,敌必不敢犯我!”

这也是一个干臣,能力还远在程勘之上。

什么欧阳修的,比起王素来,差远了。

若是这样分析,王素应当与富弼走得更近。

至少这一点小事,王素会多少给蔡挺一点面子。

王巨又说道:“况且渭州签判是谁?”

“张公。”朱葛二人全部大乐,张公是谁,张载,王巨的老师。

“这样说来还真是一个好消息。虽然运费增加,但运的不是粮食,而是酒,四五斤粮食才能变成一斤酒,仅是运粮成本的四五分之一。再说关中那边的酒与粟都比边区便宜。”

“子深兄说得中的也,若是管理完善,成本未必会增加多少,甚至能持平。”

“还有呢,子安再也不用为粮食担心了。”

“是啊,”王巨说道。毕竟那是一个大漏洞,容易以后被政敌抓住把柄不放。

“不过那样,朱管事,那你就忙碌了。”

“王知县勿用担心,只要王知县能建功立业,我再忙也高兴了。”朱清说道,然后又问:“山那边的禁酒怎么办?”

“私盐都禁止不了,还禁酒?”王巨冷哼一声:“你立即将情报打听清楚,我再去一趟庆州城,回来后我就来处理这件事。”

王巨又骑马去了庆州。

“只售蕃人?”

“蔡公,只售蕃人。实际目标主要还是吐蕃人。”别看吐蕃人开始没落,仅是赤岭以东,到熙河一带,就散聚着七八十万账蕃羌百姓,人口不亚于西夏。这也是一个很广阔的市场。

“如果那样,不但王素公哪里,即便秦州李参公哪里,老夫都可以说请。”

“那太好不过了。”

“王巨,老夫问你,去年你上交了多少战马?”

“一千多匹吧。”

“这个孙沔该死。”

“为何?”

“老夫查了一下,只有一半战马分配到了各营骑兵手上,余下的战马都不知所踪。”

“再贪,这个马不能贪哪,去年为了弄马,我费了多大的心血。”

“老匹夫罪有应得,带着许多财货回去,死在半道上了。”

“孙公去世了?”

“朝廷不问,老天爷报应来了。”蔡挺气愤地说。本来兴冲冲而来,也是好几个原因,就如王巨所说的,特殊的地形,防御面不大,利于防御的一方。还有诸多强人,也能利用。似乎王巨手中有一道发达的情报网,可以事先得到西夏入侵的动向,以便于提前清壁清野。另外就是这个骑兵。

因为马数的不足,掣肘了骑兵的发挥。

然而王巨购买了许多战马,并且又缴获了大量战马,在他想法中,环庆路十几营骑兵虽不能说全部人人有马,最少大多数人有马了,这十几营骑兵若是发挥好,将会起大作用。

然而他一查,整气坏了。郁闷的是他想弹劾,却听到孙沔死在半路上。不能找一个死人的麻烦吧。

蔡挺又说道:“王巨,你坐下来说话。”

“谢过蔡公。”

“来人,上茶。”

一个婢女给他们沏茶,蔡挺说道:“既然你有这个打算,我们来商议商议。你让朱李两家出面,但铺得那么大,人手必然不足吧?”

“若是连秦州那边也铺开,人手必然不足。”

“这样,老夫在庆州选几个精明强干的胥吏,带着一班人马配合,你能不能接受。”

官倒啊,王巨愕然。

“你也不用担心,若说钱帛,老夫也身居高位,钱足够用了。这个钱你不贪,老夫还会贪?老夫还不是为了环庆路军队更强大,另外,老夫别无所求,想沾这个酒光,从吐蕃那边多弄来一些战马。虽然时间很紧促了,但手中有马比没有马好,至少我想将十几营骑兵全部装备起来,做到人人有马。”

“那恐怕要不少马。”

“恩,仅是骑兵就缺少了一千多匹战马,步兵营对马需要不那么大,斥候侦察,将领指挥,甚至若有马,连十将都装备了马,他们带头冲锋陷阵,士气便会旺盛。若那样算,会缺更多的马。但老夫也不强求,能弄来多少马,就弄来多少马。”

“看来蔡公也想玩一票大的。”

“什么一票大的?”

“就是能击退就击退,可能击败最好击败。”

“你不想?你想老夫更想。”

王巨哈哈大笑,笑完后又说道:“如果那样,最好在后方集训,环庆路这边请蔡公继续示弱,敌人掉以轻心了,才有机可乘。”

“那是必然,但不知华池县还缺多少钱帛?”

“多多益善,下官还想给诸将士换铠甲武器,尽可能将劣制铠甲淘汰下来。”

“这样,若是老夫派出更多人手相助,能否抽出一部分钱帛……”

“这个……”王巨为难了,时间短啊,若是蔡挺去年来,那么得到蔡挺支持,以及大量人力物力,是能办到的,然而眼下离秋天不过半年时间,能赚多少钱帛?

蔡挺又说道:“老夫手中还有一些余钱,也抽出五千贯出来,投入进去。甚至会请王素与李参派人在那边相助。”

“那行,不过蔡公,如果真这样做的话,朝堂中真有人说闲话的。”

“切记,与你无关,与老夫更无关,这是朱家与李家做的善事。”

十万大军哪,蔡挺能不急吗?

不过王巨要倒掉了。

第二三一章迷惑

“另外你那一营蕃骑也要拆成两营了,那样终不是一个事。”蔡挺说道。

第一确实不是一个事,很尴尬的。第二只要变成正式蕃骑,是朝廷的官兵,朝廷必须拨出器甲,以及战马草料钱,以及兵士薪酬。仅此一项,又会省出许多钱。

最少能将这些钱拨出来,鼓励起数营官兵能够认真苦练。

至于朝廷的那个黑窟窿,王巨不会去想,蔡挺更不会去想。

王巨想了一下说:“蔡公,那也行,不过一旦正式组成朝廷的蕃骑军,可能会有一些蕃兵退出蕃骑,华池县不能再招蕃骑了,能否容我在安化县境内各蕃族里重新招收一批蕃子,将余下一营蕃骑兵力补齐?”

“行。”

那还说什么,甚至王巨还巴不得呢。

…………

“子安,看来蔡公雄心不小。”

“是啊,不过雄心是其次,主要庆历西北战争屡战屡败,蔡公心中没有多大底气。当年好水川一战,韩公侥幸得到夏竦公的力挺才逃过一劫,但范雍公呢,他保住了延州不失,还是先帝的老师,也被贬到了安州。定川砦之败,王沿公再三劝阻葛怀敏,葛怀敏不听,导致惨败发生,就那样,王沿公还降知虢州。”

“等等,韩公不是与夏公乃是政敌吗?”

“子深兄,这更是一笔烂账,夏公不仅力挺了韩公,还大力保举了范文正公与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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