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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第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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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初西夏能提对宋朝供彼岸十分之一的支持,看看宋朝会不会与西夏用兵?

彼岸默认是属于宋朝的疆域,不用增兵,以后还会陆续提供大量支持,成为朝廷最重要的左膀右臂。

如果彼岸拥戴王巨为王,脱离宋朝,即便派出几千官兵也不管用。

这纯粹是画蛇添足之举,弄不好,反而会激怒对方。

高滔滔醒悟,于是此事不议。

然而苏东坡回去后,与客人吟了一首诗:“鏖糟陂里圣君子,竹林席上藜杖人。徐卢为求长生药,蓬舟数万渡东瀛。”

鏖糟陂是京城一处十分贫困糟糕的地方,就相当于后世的贫民窟,这个穷地方出了一个圣君子。

竹林是指竹林七君子,又叫竹林七贤,魏晋时的七位名士,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王戎及阮咸。他们弃经典而尚老庄,蔑礼法而崇放达,在中国历史上很有名气。因为意气相投,时常聚于竹林之下,饮酒长谈。但最后面临司马王朝的拉拢与打压,嵇康被杀,王戎与山涛主动投奔司马王朝,于是七贤各奔东西。

这个藜杖人指的就是山涛,司马昭曾送给山涛钱二十万,谷两百斛,又因山涛母亲年老,特赠藜杖一根,由是山涛主动依附西晋,进入高官行列。

苏东坡是影射山涛名为天下大贤,实则虚伪之至,二十万钱,不是二十万贯钱,加上两百斛谷,与一根藜杖便让他变节了。

其实这真有点冤枉,山涛从祖姑山氏是司马懿夫人张春华的母亲,两家是亲戚关系,走到一起再正常不过了,而且山涛的官做得不错,颇得人心。倒是七贤子另一个人,王戎,为人鄙吝,功名心最盛。

下面一句典故倒是很简单了,徐是徐福,卢是卢生,徐福东渡的故事,似乎大苏略用错了典故,因为徐福东福日本时,并没有带上卢生。

明面上是错了,实际上没有错。

二程的理论也不是真正灭掉人欲,而是希望大家克制自己的欲望与贪婪,那么世界也就大同了。

苏东坡呢,他与寇准、杨亿、小宋这些人则是属于享乐派的,俺们十年寒窗苦读为的啥?金榜题名。金榜题名又为的啥,当官。当官为的啥,享受荣华富贵。

在宋朝这种观念并不丑,只要你将手中的政务处理好了,业余时间你想要怎么乐就怎么乐。

就象寇准,一个正宗的花花公子,但有没有影响他的声名?

然而这种人与二程的理念必然是相克了。

而且二程他们又不是真正的君子,如果是那些得道高僧,林和靖,张载,范仲淹,提出这种观念,苏东坡无辄了,人家确实有这种品德。

其实就是高僧的啥,他也不会相信有这么高的品德,坐,请坐,请上坐,茶,请茶,请上茶……

不但不是真正的君子,从他们在朝堂,或在洛阳的那些表现来看,这两人就是一个趋炎附势之徒,而且为人尖酸刻薄。

用王巨的话来说呢,则是:

有的人很丑陋,但却要求你美玉无瑕。

有的人很龌龊,但却要求你光明伟大。

有的人吃肉,但却要求你只能喝汤……

这让苏东坡如何能对小程产生好感?

小程两个弟子脑洞大开,竟然想蛊惑朝廷发兵彼岸,名为管辖,实际为老师讨还公道,于是苏东坡冒出这首讽刺诗。

鏖糟陂不是京城的鏖糟陂,而是指小程以学问家,以君子自居,但连一个进士都没有考中。就算运气不好吧,最少一个四五等进士能捞得着吧,连这个才华都没有,你凭什么以学问家,大师自居?

不但不是学问家,还是一个象山涛一样的伪君子。

然而又嘲笑朱贾二人异想天开,朝廷如果真这么做了,小程立即名满天下。再加上以前小程在京城,在洛阳教书,门下有许多学生,那么这些学生就会抱在一起了,力量变得强大,在政坛上也能风生水起了,或者就成了长生药。但真有长生药吗?做梦去吧!

苏东坡书法有一个特点,真。真性情写真书法,但放在政坛上,叫说话不经大脑,想什么便说什么。说了……

客人一笑,看,人家大苏真有才华哪,嬉笑怒骂皆文章,骂人都不带半点脏字,各种典故信手掂来,于是迅速传了出去。然后上早朝时,章惇当着朱光庭的面,做了一个划船的手势,大伙一起哄笑。主要这两个小子太招人嫌了,做为新党大佬,章惇没有被少攻击,其他人也有许多被他们攻击过。

不过苏东坡本心还是拿这两人开刷的,没其他的意思。但因为这次玩笑开大了,“尧舜之治”也开始了。

冬天迅速到来。

文彦博很安静,但不要真的以为他安静了,晚年信佛的文彦博变得无比的可怕,史上蔡确之死,就是他一手推动的,高滔滔仅是帮凶罢了。现在他被王巨整整打压了七年之久,为什么是七年,王巨未回来,朝廷就开始打压了。因此文彦博心中积累着可怕的滔天戾气……

但他找不到任何机会,这一年太过安静了。

前线还在用钱,移民哪,建设堡砦、特别那道长城。

另外王巨又就着黄河与一些支流,自去年起就开始兴修了八条中型河渠,四十几条小型河渠,用来灌溉的,但没有一条达到汉源渠这样的规模。

这也是王巨考虑到时间问题,如果是大型水利,最少得两年以上的施工时间了,到了那时朝堂早是另一个样子,随便着找一个借口,工程就半途而废了,还不如不修呢。

到了冬天来临,这些河渠一一竣工,但它们也要花钱帛的。

此外就是防沙工程,这个难度并不那么高,后世一些治沙工程的手段,如库布齐沙漠治理的方法,就可以拿来应用。

与后世相比,设备与技术现在皆落后,但胜在现在水土恶化不严重,同时前线缘边五路驻扎着近十万各色军队,用劳力也可以弥补设备上的差距,那么只要投入少许的钱帛,十年下来,整个西北风貌会得到大量改观。

然而还是因为政局,王巨取消了这个想法,只在少数驻军场所,推广了这些方法,作为一个个试点的。那么政局稳定后,这些试点便会给一些人带来反思,又积累了相关的经验。

还有沈括那个铁路……

朝堂上安葬赵顼也需要很多钱帛。

然而就是这般花费,今年财政已经能勉强盈余。最关健的是今年风调雨顺,前方更是安静无比,连一次象样的反叛都没有。

并且这次战役虽浩大,可严格的说,不能算是苛民。如各种物资的和买和籴,这是必然的了,这一战下来,以及后续的移民,用掉海量的物资与粮草,那必须向民间大量购买。但为了防止发生不好的现象,各路转运司、提举司,以及银行司各行务,共同派人察看,制订公道的价格。不能让商贾与百姓吃亏,也不能让商贾乘机发国难财。

也就是让大家赚一点,然而不能黑心地赚太多。

至于各种力役,除了那些战俘外,用的也是募役。上了前线的军民,不但薪酬优厚,战后又得到了不菲的赏赐。

仅是一年多时间,朝廷花掉的绢交、铜币与绢帛几达两亿贯,并且还是新贯,这么多钱撒于全国各地,然后战争停了下来,消费开始了。现在没有科学的统计,否则今年宋朝的GDP增涨率能达到百分之二十。

真正是歌舞升平,国泰民安。

文彦博也不能动,不过时机就要来了……

春节后,朝廷在高滔滔强迫下,忽然任命了五个大臣,韩忠彦为尚书右丞,傅尧俞为中书侍郎,刘挚为门下侍郎,孙固知枢密院事,王岩叟知开封府。

蔡卞争执,先帝才刚入土呢,傅尧俞也就算了,怎么将孙固与王岩叟重新弄出来了?

高滔滔于帘后不知所谓的痛斥蔡卞一顿,然后将蔡卞外放出京。

行了,现在从上到下,八成得力的部司官员都换成了旧党大臣,于是由范祖禹开始带着大家上书,那就是西北这一场战役到底值不值。

或者换一种说法,西北战役持续数年之久,花费五六亿贯,如果分成百年计,一年则有五六百万贯,用此于四夷招安,西夏会不会为寇,辽国会不会交恶?

但因为有些人以战功养名,导致这场战争爆发,从七级渠外,到永乐城下,再到浑水河畔,死掉了多少黎民百姓?

范纯仁便和稀泥,说只花掉了三亿来贯。

其实这真是一笔糊涂账,而且持续了数年,谁也算不出来,但王巨估计,各方面实际的花费可能达到了四亿贯。

范祖禹便反驳道,利息呢。

就算三亿来贯吧,再加上百年利息,一年摊下来还不是达到了五六百万贯。

张商英气极而笑,他记性很好,于是当场报出从熙宁初,国家每年的大至收入与支出。

是花掉了这么多钱,但这些钱是王巨替宋朝赚回来的,而且往后去,宋朝朝廷财政健康,还继续赚下去!

孙觉来劲了,说到钱,那么正好说这个银行司。

国家放贷,鱼肉百姓对不对?

张商英便说,国家利息仅是一分,而民间高利贷商贾是六分,甚至年息三倍!

孙觉便斥责,有商贾鱼肉百姓,那么朝廷就能鱼肉百姓吗?

然后众人一涌而上,几乎是痛哭流啼地说了银行司种种暴行,特别有人还不上所借的债务了,那么按照契约,银行司强行便卖此人家产了,这必然会发生一些不好的现象。

但如果不这么做,那么完了,放出一千贯,能不能收回两百贯还是一回事呢。就是这样,每年还出现了许多死账。

高滔滔在帘后定论了,银行司确实是鱼肉百姓之举,这种办法敛财,非是功劳也。

张商英气极,这个银行使俺不做了。

总之,他与章惇是很有才华,但皆不是首相的最佳人选,张商英太过清高,章惇太过黑白分明。

蔡确心中冷笑,银行司不好,张商英走了,我看你们会不会取缔。然而出忽蔡确预料,朝廷立即下诏,以孙觉代之。但它是害人的,那么怎么办呢,于是孙觉便下令,将各种利息下降两厘。

张商英正准备雇船回四川老家,听到后说了一句,这些家伙,不将大宋整垮,是不甘心的。

其实放在后世,平均八厘以上的年利,也不算低了。但在这时代,各方面成本都比较高,再加上死账烂账以及防不胜防的贪墨,一旦降下两厘,那后果影响非同小可。

这正是孙觉弄不懂的,实际银行司每年发放的贷款,岂止是朝廷拨出的款项,一半以上是来自私人存款产生的利息差。如果降下两厘,看看年底还会不会盈利。

善政啊,所有商贾,包括不懂的百姓闻之都感到欢舞,仅是两个月之间,银行司所有款项都借之一空,然后一件更笑话的事发生了……

不过眼下被另外一件事吸引了目光。

春天来了,彼岸船队又鱼贯而来,暂时这些船队还没有受到影响,也不仅仅是商贸所带来的利润以及市舶司的收益,主要朝堂还没有“理清楚”呢。

然后带来了彼岸的消息,说是彼岸有一部分百姓向更遥远的美洲大陆迁徙,这些百姓皆不识字,于是彼岸诸商贾们在那边也兴办了一些学舍,因为小程学问好,故将小程也调到那边。现在朝廷召他回来,彼岸也听从命令,不过因为太远了,得缓上一段时间。

贾易有些不大清楚,便问,更遥远的大陆?

然后找来地图,一看蒙掉了。

苏东坡主持馆阁考试后也出来了,听闻后大笑,果真象徐福东渡那样,能去不能回了。

贾易气极,难道下诏,将这些海客一起抓起来吗?

然后他就听到一件事,苏东坡在这次馆阁试中出了一个试题,今朝廷欲师仁宗之忠厚,惧百官有司不举其职而或至于蝓,欲法武宗之励精,恐监司守令不识其意而流于刻。

武宗便是赵顼的谥号,武字谥号放在皇帝身上,不算太糟,也不算太好,就象汉武帝至少在宋代评价远没有后世的那么高,还有唐武宗,排佛扬道,结果死于道家小丹丸子上了。

当然,比司马光等人弄出来的那个神字要好得多。

这句话意思是如果恢复宋仁宗那时样子,恐怕没有压力官员会得过且过。如果延续赵顼时的励精图治,又恐各个监督部司不能理解,而流于苛刻。

与王巨无关,这是两种执政方法的必然。

即便王巨用了许多手段,同时又用了各种让利来妥协,但总体而言,他执政时还是比较苛刻的,既强硬又铁血。每年都处罚好几百名不合格的官员。

现在朝堂风头有点儿转向,往哪儿偏,苏东坡看不出来,但他这说的也是心理话,变法好不好,还有经过王巨进一步改良后的变法好不好?这些年他就在下面,也看到了听到了。

并不是象京城许多权贵所说的那样,一无是处,当然了,即便王巨改良后的变法,还有许多缺陷,特别是执行的官吏出现了种种问题。

现在灭掉西夏,财政也没有什么危机,也能松一松,但万万不能恢复到宋仁宗时那样子。

这便是大苏想要说的意思,也就是后人所说的温和派。

不能说对,想要两面讨好能成吗?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来了……

第861章尧舜(下)

贾易便上书说苏东坡大逆不道,居然说仁宗苟且,武宗竣刻,先帝才刚驾崩呢。

苏东坡反驳,俺说错了吗,现在宋朝正在一个岔路口上,有人要沿续先帝的国策,有人要推翻先帝的国策,宋朝如何走下去,是现在最关健的命题,而且馆阁成员,是将来国家高级官员的预备队,参预到这场议论中,有何不可?

而且这也是皇帝批准的。

不是赵煦批准的,而是高滔滔批准的,赵煦现在也上朝,也阅事,但只是一个傀儡,没有任何决定权。

作为高滔滔,尽管听信了许多谗言,准备推翻一些国家法令,但宋朝现在情况远比另一个时空要好得多,那么必然也会保留一些法令,“去芜取精”,天知道她得取那个精,于是同意了苏轼这道试题。

贾朱不服气,另一个大臣出面了,吕陶说宋朝从来就不以言而论罪,难道你们想十几年前那场错误再次上演吗?这个便是指苏东坡的乌台诗狱案。而且你们又都是程熙的学生……

哦,大伙都明白了,原来是苏大炮弄出那首讽刺诗,使得贾朱二人怀恨在心,这才拼命上纲上线的。

但这时王岩叟出来了,即便我朝准许多大臣言事,但你一不是言臣,二也不当将两位先帝放在考场上让大家议论其对错,不是对,而是议论其短处。

许多人纷纷喝彩。

苏东坡这次招了众怒,大伙正准备一二三将新法全盘推翻呢,你却在试题上搞了一个两就就,是可忍孰不可忍。

赵煦听着大家的议论,其实受王巨影响,他远比史上要成熟得多,不过总不想自家祖先放在大众之上,让所有人品手论足,于是下旨询问。

苏东坡答辨,然后朝廷忽然收回诏旨。

王岩叟大怒,直接责问赵煦,皇上,你不能因为某些能影响你的人的喜好而混淆是非,这才是天下之福。

虽然你奶奶喜欢苏东坡,但你才是皇帝。

高滔滔在帘后差一点暴跳如雷,直接在帘后说,你说什么!

然后成菜市场了,尊贵的太皇太后与一群言臣隔着这道帘子,你说一句,我说一句,范纯仁与吕大防劝了大半天,才平息下来。

赵煦一捂脑门子,连俺奶奶与苏东坡有一腿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额……这就是你们所说的要尊重祖宗,

但这事儿没完,贾易与朱光庭两人下去,然后编写了一份名单。

宋朝文化气氛最浓厚,最重视教育的就是江南西路、福建路与成都府路以及周边地区,因此这三个地区进士最多。

两人罗列了一份名单,以苏氏兄弟、吕陶为主,说他们是蜀党。

范纯仁一看急了,熙宁党争导致了什么后果?

但那还是好的,不过新旧党,或者说变法派与守成派之争。

如果以区域论党,宋朝会分成蜀党、荆党、广党、江西党、江东党、淮东党、淮西党、福建党、浙党、山东党、河北党、河东党、关党、京党,那日子没法活了。

于是他亲自去调解,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

国家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边境也没有发生战争,大家少点纠纷,努力使大宋变得更好。

然而贾易听到边境没有战事,反而更怒了,哦,我明白了,你们不是蜀党,而是王党,属于王巨派系的,不然你范纯仁如何在新党林立的赵顼朝,屹立不倒,反而越升越高,成为宰辅。

蔡确也是这一系的。

章惇更不用说的了,他与王巨私交一直很好。

吕大防与王巨有同门之谊,同样是这一派系大臣,因此进入宰辅行列。

小苏也是王巨好友,大苏虽然在下面,但自从王巨第一次进京担任参知政事后,大苏就一直在苏杭扬三州飘荡,要知道天下有几个州府能及这三州之富足繁华?

这样讲名单就更长了,蔡卞、张商英等等。

不对,还有一个地方,那就是西北,这一派系还有熊本、章楶等一群边帅与诸多武将。

你们这些人的力量能颠覆国家啊。

范纯仁差一点想抽他的大嘴巴,王巨在西北不颠覆国家,到了彼岸后,却想颠覆国家,这是那一门子道理。

贾朱二人犯了众怒。

当然,刘挚、王岩叟、文彦博这些人对王巨恨之入骨。

但也不过就是这几十人罢了,就包括温和派旧党大臣,对王巨现在的看法也算是比较客观的。

一是王巨去了彼岸,再也不回来了,就象人死了一样,可以盖棺定论,犯不着将王巨牵扯过来。

二是到了今年,因为种种制度没有完全推翻,宋朝开始安居乐业,繁荣昌盛,许多百姓怀念着王巨,甚至九成百姓以为宋朝亏欠王巨,最少亏欠一个首相。

将王巨牵扯进去,会招惹众怒,太不明智了,即便文彦博也不会这么去做。

两人被贬出朝堂。

但这两人还不放手,到了地方上,一天一份上书,闹得天下皆知。而且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在他们眼中,不仅是苏氏兄弟,现在也包括了范纯仁。

去年不敢动,今年力量强壮了,想推翻王巨的法令。

王巨有那些法令?

首先完善了免役法、保甲法,保马法,进一步推广了农田水利法,方田均税法、仓法、将兵法与新的科举制度王巨没有动,去掉了原先的青苗法、市易法。制度上继续强化了原来的发运司功能,保留了提举司的职责。

至于裁兵法与坊场河渡制,则是青年时代王巨就提出来的。

还有,王巨自己的法令政策。

强壮经济有银行司。

民族政策有改土归流。

商税上有紫朱钞制度。

贸易上有彼岸,以及市舶司的进一步壮大。

同时鼓励工商业发展,大修基础建设,包括道路桥梁,降低两税比例。这些政策与原来的青苗法、市易法性质是天壤之别,就象银行司,你说它敛财苛民吧,但与青苗法还是两样的,青苗法是强行摊派,而银行司则是你不愿意贷款不会强迫贷给你。甲州没有人贷款,乙州还有人贷呢,将钱帛转向乙州就是了。可想贷款,反而有诸多限制与提醒,能说它是弊政吗?

所以在范纯仁想法中,不是推翻这些法令,而是手段尽量要温和一点,以减少更多矛盾的激化与发生。

因此范纯仁也成了某些人眼中钉、肉中刺。

看到舆论声音越来越大,范纯仁懂了,激烈、不能容人的不是王巨,而是他原来的那些好伙伴们……

他主动请求外放,不过他是旧党大佬,要区别对待的,朝廷下诏,判永兴军兼陕西南路安抚经略使,将他外放到了京兆府。

范纯仁都顶不住了,就不要说苏氏兄弟,两兄弟分别请求外放,小苏外放到了青州,大苏又回到了杭州。有高滔滔在,苏东坡不会吃什么苦头的……

搞掉了三个大佬,朱贾二人闭上嘴巴。

但沈括又来了。

花了近两年时间,那条“铁路”终于修好。

这个时间很慢的,它终不是后世的那种铁路,所谓的车厢不过是大型马车车厢,区别是车轮,成本更高,技术含量也更高,车厢做了一些加固措施。

最重的是车头,但为了减少对路面的压力,车头加长了长度,几乎是后世车头的一倍半长,同时沿途设置了一些石炭供给点,以减少车头装载石炭的重量。

还有这段路面没有大的河流,路面起伏坡度也不大,现在它最怕的还是桥梁,以及坡度大的路面,毕竟动力不足,同时各个车轮技术含量低,摩擦力与阻力高。

不过朝堂政局的变化,让沈括意识到不妙,因此有意拖慢了进程,拖慢进程还有一门好处,不会劳动太多百姓,以免招人口舌。

但终有结束的时候,沈括也知道自己爹不痛,娘不爱,接下来怎么办?

因此有了这道奏章,这条路也不单纯是从淮安镇到灵州城,过了归德川,分出一条岔道直奔盐州,以便用来运输青盐,同时这一带多沙地,缺少粮食,有了这条路,以后能很好解决粮食供给问题。

沈括便在奏章上写到,这两年虽在修路,但沈括一边也在带领着工匠进一步研发,如今每节车厢能增加到二十五石重量,技术的成熟,也意味着成本有所下降,因此请求朝廷再支援一些物资与钱帛,将铁路顺着盐州一直延伸到宥州、夏州,再顺着府麟路边缘平坦的旱原地带,一直铺到胜州。搭配水路,整个西北便形成一个整体了。

到时候技术再次提升,又可以顺着淮安镇,沿着延庆水一直修到云阳,以后再也不用劳烦百姓用小车子一车车推货物了,每石物资运到黑山成本也压缩到一贯钱以内。

其实这个运费依然很高,一石一贯钱,一吨则是二十贯,这是新贯,如果放在后世,大家会一起晕掉的。这还不计算铁路、码头、船只平时的保养费用与维修费用,如果计算在内,成本还要更高。

但原来宋朝每斗物资押到横山前线运费就达到了三百文,如果官吏不清廉,甚至能达到一千多文,若是运到黑山,即便官吏清廉,以及黄河水路的配合,每斗运费也不会低于七百文。

因此在宋朝,它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进步,特别是军事意义,如果宋辽在这一带发动大会战,参战的宋朝兵力只要规模达到十万以上,那么前线需要的各种粮草与物资则会达到百万石。

若是原来的运输方法,不是成本有多高的问题,而是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这么多物资运输到前线,因此往往就是孤兵奋战,前线陆续失守。

这也是原来一些大臣反对开边阴山的原因,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王巨修水利,置边军,开屯田,然而大会战若是爆发,依然不能很好解决后勤之困,尽管缘边五路驻扎着大量官兵。

前年的大会战那不能算,因为为了这一战,朝廷准备了数年之久,浪费确实严重,从三门峡发过来的粮食,运到最前线,往往四五十石只余下一石,全部在半路上消耗掉了。

但那无所谓,许多物资粮草是提前就运到了横山与兰州前线,后来的粮草权当赈济了,西夏全境几乎催毁了,不能将西夏所有军民一起杀掉吧,那么就让他们做工,让他们做民夫,以工发放粮草与物资,包括关内的一些百姓,同样生产遭到了破坏,性质是两样的。

其实不但是在军用,即便不爆发战争,如果有了这条路,也会有很大的民用价值,利于西北繁荣。

只要不苛敛百姓,又能创造许多产业价值。

沈括不会如此大公无私,他的想法是你们在上面争,俺只管修路。这么大规模的铁路修好,最少五六年后了,那时候小皇帝早就亲政了,你们还能不能如此猖獗?

但他想错了,本来还真没有人注意他。可沈括主动跳出来,一起注意沈括了。

你还想用兵哪,永乐城被你糟蹋了三十万人还不够吗!

朝廷下诏,将他贬到了遵义军。

别当真,宋朝根本没有经营到这里。

当年宋朝用兵矩州等地,夔峡深处各蛮部震动,纷纷来朝请附,于是朝廷置了播州,珍州,思州等羁縻州,然后于播州南部置了遵义军。

然后又采纳了王巨策略,各州下属划了许多县,往往一州能置几十个羁縻县,用此来分化,防止南诏、侬智高那样的情况发生。再分授各部首领知州知县等官职,朝廷也会拿出一些钱帛物资当做他们的薪酬,依然是买安之策。

你们是朝廷官员了,多少得接受朝廷管控,于是在朝廷带领下,让他们发动百姓兴修道路,打通商贸往来,以便改善这一地区的落后面貌。否则即便交给宋朝治理,也没办法治理。

即便没有效果,但只求你们别添乱子,那就是阿弥陀佛了。

也就是朝廷虽置了那么州,几百个县,根本就没有派驻官员与官兵。

而且遵义军是在最深处了。

蔡确便对高滔滔说,太皇太后,这不是贬放,而是让沈括送死,与宋朝制度不合。

高滔滔立即大声斥责,梁焘等人能远斥海外,程熙能发放到什么美洲,为什么沈括不能贬放到遵义军。

不但高滔滔,无数大臣开始对蔡确展开围攻。

朱贾折腾完了,现在可以挪出手对付蔡确了,毕竟蔡确才是真正的首相,一言不发,也是首相。

蔡确抑天长叹,得识相哪,再不识相,自己不是遵义军了,还不知道会贬到那个恶劣所在。而且西北边防也陆续修建完善,不会出大问题。于是蔡确“病重”,随后提出请求,致仕。

不能将蔡确弄死吧,直接让蔡确回家。

永和元年(非是史上的元佑),十二月十三,蔡确罢相,蔡确侥幸逃过一劫,但沈括则赢来悲惨的命运,朝廷降诏,沈括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好不情不愿磨蹭着南下。一直拖到明年六月,才到达遵义军,然而这一拖事情来了,他还没有到遵义军呢,忽然遵义军境内传出朝廷有意派官员来改土归流。

改土归流对普通百姓很有利的,然而那些豪强则糟糕了,于是诸蛮酋们集结部下,将沈括与他带来的几名仆役在遵义军北部州境上击杀。

它还没有发生,蔡确倒下,就连啰里啰唆的范纯仁也离开朝堂了,开始狂欢吧。

先是下诏,取缔紫钞。

实际上也就是从现在起,豪强权贵行商又象以前那样,不用交纳商税了。

其实这道诏令真的不能下,本来权贵行商就是一种不公平,紫钞制度只征一半商税,而且王巨给予了一些优惠的政策,还要怎么着?

不过能征到税也算不错了,正是这些制度,以及对商业的刺激,现在银行司与商税两项收益达到了三千多万贯,如果不是胡来,加上陕西路安定,西部商道打开,这两项收入能超过四千万贯。

以及坊场河渡制、市舶司收益的增加,火药对坑矿的帮助,它们合在一起,收益就达到了八千多万贯。余下的才是五大榷、两税,以及其他一些收入。

所以在未怎么苛政于民的情况下增加了国家收入,同时朝廷又可以实施种种善政,包括一步步地降低两税。

然而大伙不管的,特别是行商的各个权贵,对朝廷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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