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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第3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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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三个国家外,还有三个国家,第一个是陆秀夫的幼子陆自立带着南宋遗民在爪哇岛上所建立的爪哇顺塔国,第二个是明末义军首领张琏攻下三佛齐岛后,所建立的飞龙王国,还有清初时福建人吴让在泰国边上,马来西亚的吴卡市所建立的马来吴氏王国。

在这几个国家外,还有半个国家,清初时缅甸攻破暹城,大城王朝灭亡,福建人郑信带着军队将缅甸人驱逐出去,光复了暹罗,然后派使者去北京,请入朝于大清,然而不久,他在宫廷政变中被却克里杀死,否则说不定暹罗能纳入大清版图。

这是后来的故事了。

不过现在海外的移民数量也不少。

但王巨不会傻呼呼地为他们去征服南海诸国,也不是不能打败他们,但就是打败了,能不能做到将当地的土著一起驱逐出去,建立一个真正的汉人政权?

做不到,以后必然被这些土著同化,那么这些战争则是得不偿失的。

其实就是南方人,才开始迁徙到那些赤道附近的地区生存,也十分地不适应,但得怎么看了,哪里天气虽酷热,可是雨水充沛,一年可以三熟,而且出产各种水果与高价值的香料。只要能适应了,就能迅速取得收获。

温带则不同,雨水少,河流少,许多地区是沙漠戈壁与半干旱草原,这也是彼岸开始推广畜牧业的原因。

这个棉市就在吕宋岛南部的一个大岛上,也是最热的地方。

因为这个岛屿很大,似乎与吕宋岛面积相仿佛,上面有许多土著,又不在主航道上,因此彼岸以前一直视而不见,直到去年,因为人口数量渐渐增加,彼岸才派了五千口百生,四千甲兵,正式登岛经营,并且将这个新安置点命名棉市。

朝廷所说的棉州大约就是这个棉市。

棉州找到了,可几个大臣一起倒吸了一口冷气。

想一想这些字眼吧。

最热的地区,就连江浙的百姓都不往哪里安置!

新开垦的安置点,无疑条件十分艰苦。

很大的岛屿,无疑上面的土著数量非常多,那么战争肯定激烈。

梁焘去了这样的所在,还有命回来么?

然而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那次廷辨的小册子印出来了,知县以上的官员人手一本,将那次廷辨的经过一一记录在里面。让你们看一看,富弼与司马光如何颠倒黑白诬蔑我的。还有,这些乡绅们究竟做了什么缺德事。

不仅有这次廷辨的经过,还有王巨行刺后路过洛阳,富弼与王巨的谈话,以及廷辨后王巨提议对富弼的安抚,包括派御医替他看病,一起写了下来。

富弼是君子,我是奸臣小人,可种种做法为什么反过来了?君子做的是小人之事,小人做的却是君子之事。

行刺后,我差一点挂掉,但就是这样,为了顾全大局,我说是西夏人做的。还要我怎么的?

最后才有一句批注:诸位乃朝廷之大臣也,当公忠体国,上辅君王,下安万民。然因私心作祟,惑乱圣听,蛊惑百姓,朝廷自严惩不怠也。

范纯仁看到小册子后喃喃说:“富公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

富弼三个儿子看到小册子后也不乐意了,长子富绍庭亲自来到京城鸣闻登鼓诉冤。

然而随着被王巨贬到保安军金汤城担任寨主。

李清臣抗议:“富绍庭还在丁忧之中。”

“即是丁忧,如认为不平,上书一封即可,为何从洛阳来到京城,能来到京城,为何不能去金汤城。”

“富绍庭是文臣。”

“他是进士及第吗?不是进士及第,何来文臣武臣区别?李尚书,你为何三番五次与我阻难?”王巨最后面色不善地斥问道。

李清臣看着王巨眼中的寒芒,怂了。

离开中书,他喃喃道:“疯了,疯了。”

不能这样干,这完全破坏了大宋官场的规则。

王巨似乎是疯了。

那两百余随富弼来到京城的乡绅,除了极少数确实算是好人,一一释放回去,余下大多数已经判决,送到陕西路“劳改”去了。但还有极少数人,调查下去,实在是罪大恶极,黄履不坚持就这么劳改,以他们的罪行,就是死都算是轻的,怎么流配处理呢。

于是这些人就关押在开封府大牢,一直没有判决。

一共十六名乡绅,以及二十五个罪行严重的恶奴。

正好秋到深处,不对,马上冬天就到了。

那么正好是执行死刑的好时光。

王巨翻悔了以前的承诺,一道命令下达,四十一个乡绅恶奴,全部被斩首。

至于法不责众,见鬼去吧。

梁焘流贬到了棉市,而且还杀人了,整整四十一条人命!

继续来,王岩叟在沂州,不象在澧州的刘挚,离京城还很遥远,有的消息也不大灵通,因此他弹劾王巨的奏章同时也送到了京城。朝廷立即有了回应,将刘挚调往香州担任知州。

香州都知道,还要棉州之南,据说那几个大岛上,皆盛产香料。香料的啥,刘挚肯定沾不到任何便宜的,问题是它正位于王巨所说的赤道线一带,也就是可能比棉州更热。

如此强硬的态度,终于让这些士大夫一起怕了,有的人已经呈上弹劾王巨的奏章,但现在呢,恨不能长着翅膀,将这些奏章收回来。

第779章土豆宴

但真相呢?

就是为了银行司,赵顼也不可能真的容许王巨这么做。

其实当天王巨承诺了赵顼两件事,谢景温或者可能还有其他的两三个用来立威的大臣,明年冬天就会全部调回来,未必调到京城,但会调到其他地区。

再说,后年就要开战了,让谢景温呆在保安军能干什么?

至于安焘、梁焘与王岩叟三人,后年春天也从彼岸用船带回来,但明年不行,明年银行司还没有完全安定,而且时间短了,这三个家伙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利。

如果梁王二人因为受不了当地的天气生了病,则立即用船转移到丰市或者更东边的林市、花市。但有一条,只能越转越远,不能往回转移,否则这三个家伙还改不了性子。

并且到此为止了,过了,就不及了。王巨还从一些渠道得知,为此,高滔滔大怒,找到赵顼,母子俩争执了好一会儿。

不过也足够了,整个朝野内外,鸦雀无声,噤若寒蝉。

而且另一件事也要做了……

皇苑里种着一分地的土豆。

实际在船上时,王巨就看到土豆严重腐烂了,船上潮湿气太大了,即便搁了生石灰吸纳水汽都不行,毕竟它们不是从彼岸带过来的,而是从彼岸的彼岸带过来的,滞留的时间太长了,而且许多时间是装在船上的。其实不仅是土豆,彼岸带过来的一些腌肉制品也是如此,因此为了防止腐败,有时将肉往盐卤里热渍,然后晒成或者烤成皮条一般的坚硬,这才往内陆运输。

但这些土豆腐烂了,却不能在船上种植。因此快到密州港时,王巨索性让水手往上面浇水,催其发芽,这样,就等于缩短了移载后的生长时间。否则等它快要成熟时,冬天就来了,那还收获什么?难不成要替它盖大棚么?

正是这个措施,虽然错过了时季,不过也避过了冬天降临。

皇苑这一分田只是一个样板,代表着皇帝重视农业与粮食了。

其他的大头是在开封府与附近的相关州县的官田里,派专人管理、施肥、锄草,十分慎重,现在不能将它们当成食物,而是要当成宝贵的种籽。

到了收获时季,王巨说它们高产,倒底会不会高产,马上就揭晓了。

赵顼传几十名重臣去了皇苑,然后让几名太监与近卫将土豆一一挖上来,甚至怕漏挖了,挖得很深。

但大家都能理解。

古代粮食确实是一个问题,比如唐朝,连清廉的宰相主食还是黄豆。

宋朝引进占城稻,粮食问题得以进一步缓解,但就是这样,茭白还是作为六粮之一的存在,所以一些恶霸为了多种茭,故意将河堤堀开,让良田变成池泽,以此来种茭谋利。然而想一想,如果不吃饭,天天吃茭白,那会是什么样的日子。

太监继续,土豆挖上来了,得将泥土弄干净,这样才能称出它真正的重量。

好一会儿,太监才取来大秤,称其重量。

一百零七斤重。

王巨蹙了蹙眉头,不说是土豆亩产能达万斤的吗?

他还真误会了,实际在天朝初期很长一段时间,土豆的亩产只有一两千斤,后来的什么就不说了,连水稻都能达到亩产千斤以上了,就不要说土豆。

因此王巨产生了误会,难道是因为时季错过了,或者不适应,或者自己记忆中的种植方法不对?

他在胡思乱想呢,然而几十名重臣一起讶然。

这个面积是没有问题的,赵顼没有必要靠做假来褒扬王巨,只能说皇苑里的土地更加肥沃,然而如果不错过季节呢,是否产量更高,最少亩产七八百斤有的吧。

想一想北方亩产有多少,两季下来,不过两石多点。

这错过种植时季的土豆,仅是一季产量就能保持在十石,最少七八石以上,得能养活多少百姓哪?

听着大家的讶然声,王巨苦笑了一下,这是土豆,如果是红薯,产量出来,这些人准得吓得都不相信了。

他挥了挥手。

赵顼身边的太监会意,产量出来了,但它得怎么吃。

王巨提供了几套食谱,做粮食的,做菜肴的。

这几名太监将土豆抬下去开始做膳食了。

对于这玩意怎么吃,大家也感到好奇,于是一起来到宴殿,等的时间并不长,它非是难以煮熟的事物。有主食,有菜肴。不过在这里王巨也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食物的关系,无论土豆或红薯放在中国,是无法做主食的,原因很简单,它们含质白质太低了。这与西方国家不同,西方人是以荤腥为主食的,那么搭配土豆,就很好地解决了粮食问题。

但它们是可以做为副食的,也可以做为牲畜的饲料,虽然不是中国人理想的主食,可在饿得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比吃观音土强吧。想一想李自成起义时,如果陕西普及了这些杂粮,李自成有没有起义的土壤?

放在御膳房里烹饪,那自然美味了。

老王吃完后叹息道:“不当吃啊,来年它们可以变出多少土豆。咦,王子安,为何叫土豆,不叫土瓜。”

敢情在他印象中,豆类就是黄豆绿豆碗豆,两者外形上区别太大了。

王巨含糊地说:“是彼岸海商取的名字,但只是一个名字,没那么重要。”

那就土豆吧。

大家吃完了,这是大功劳,王巨也正好说另一件事了,他站起来道:“陛下,诸公,我前段时间去了三司,让三司查看了所有与石炭相关的税收与直接收入,发现其净收入都不足两百万贯。”

蔡确问:“有什么不对吗?”

这是两百万贯,新贯,不少了。

“蔡公,你知道如今大宋一年得消耗多少石炭。”

蔡确摇了摇头。

王巨说道:“我估计最少在六千万石,多可能达到一亿石。”

“有这么多?”

“蔡公,你再仔细地想一想。”

宋朝户数直逼一千八百万户了,这只是户册上的户数,实际户数可能还得增加一两百万户,这些虽是隐户匿户与生蛮,然而他们同样是大宋的百姓,同样在生产或消耗。

随着石炭开采量的增加,各方面都在使用石炭了。特别是王巨在庆州的举措,如今正式蔓延到全国,包括蜂窝煤与壁炉。壁炉只有北方百姓在用,没钱的人家,则就着石炭,搭一个暖坑。这是取暖作用的。

还有做饭的功能,农村人无所谓了,烧各种庄稼的秸杆,城市百姓原来也烧秸杆,同时搭配着木炭,或者木柴,所以宋朝两税中有一项单位,束,也就是草,不仅是喂马的,还有用来做饭之功用。

然而现在渐渐被蜂窝煤取代,并且这项产业养活了不少人。

它使用的范围就太广大了,不但北方城坊户,南方城坊户也普遍地使用石炭做饭。

这是无烟煤的,至于烟煤使用同样广泛,各种冶炼,就连一些陶瓷器作坊,也开始使用了石炭。不提这个工业用煤吧,就是这个民用用煤,宋朝那么多人口,一年得消耗多少石炭?

而且从另一个方面也能看出来,现在的石炭产地主要还是在北方,特别使用了火药后,随着开采技术提高,一石出坑价格已经下降到不足二百五十文,如果运输条件落后,则一石只有两百文,当然,到了百姓手中还维持在三百五十文左右。然而南方却不止了,象是泉州与广州入港价就接近了三百五十文。

实际这个价格真有些坑人,但没办法,这时代只要沾到笨重二字,一个运输成本就是惊人的数字。

正是因为它的价格比较高,彼岸每年也运许多石炭过来,主要就是广州,次之泉州,原先一年只有几十万石,现在每年专门运输石炭的船只达到了六十艘以上,重量达到了近一百五十万石。

因此王巨这个估计,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然而有了这个数据,就有了下面的问题。王巨继续说道:“陛下,臣以最少的数量计算,如果这些石炭全部由私人经营,朝廷只负责二分抽解,朝廷会得到多少收益?再加上商税呢?”

有可能后人对宋朝的矿税不清楚,宋朝坊矿分为国营与私营两种,国营的就不计算了,私营的则要交纳课解,原来因为课解混乱,往往能课五分以上。

王巨提议了坊场河渡制,王安石进一步地改良。最后将私人的课解确定为二八分制,也就是出产十石石炭,朝廷课解二石,余下八分归私营矿主所得。彼岸的坑矿制度也是如此,课解后,才根据课解后数量征收商税。但坊场河渡制时,在王巨提议下,朝廷将一些经营不善导致亏损或利润不高的坑矿同样承包出去,并且坑矿的承包年数时间最长。

这个亏损不一定是人为的,人为的是经营不善,或者官吏贪墨,非人为的则是矿脉已经枯竭,挖不到矿了,那来的盈利?

然而石炭不同,它不是混乱在岩石里的金属矿藏,以现在的技术甄别十分困难。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只要不出现重大事故,经营石炭不会存在技术性亏损。

所以现在有许多官办的炭坑,当然,直接插手经营了,它的利润肯定比这个二分抽解要多得多。

因此王巨用了这个比喻,就按少的算,没有官办的炭坊,全部是私人办的,只有二分抽解,六千万石石炭价值一千五百万贯,二分课解所得就会是三百万贯。

再就是商税,一州之内是百分之五商税,一路之内是百分之七商税,全国之内是百分之九商税,打算百分之七,一百万贯。

也就是朝廷不需要付出任何成本,也不需要苛薄任何匠户,只要认真的执行商税,再派几名官吏查看各坑矿的产量,就能纯得四百万贯钱。这是按六千万石计算的,如果按一亿石计算,则达到六百多万贯。

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吓一跳。

大家一起沉默。

赵顼问:“是指商税。”

“不仅是商税,各坑矿管理与经营也出现严重问题了,但商税确实到了必须相齐的时候!”

“来了,”大家心中想到。

王巨又说道:“陛下,臣再说这个石炭,虽然看上去,朝廷每年直接或间接获利两百万贯了。但实际呢,陛下,容臣带一个人进来。”

说着,他在边上侍卫耳边说了几句。

侍卫出去,好一会儿带进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

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可出自王巨手中,也不奇怪。

老乞丐吓坏了,直哆嗦,王巨道:“孙翁翁,官家爱民如子,诸公同样爱民如子,你不用害怕。对官家说一说,你原来是做什么的?”

“官家,陛下,草民原来是一个卖炭翁。”

“为什么现在乞讨?”王巨问。

“陛下,现在木炭卖不动了,草民只有一个老伴,没有子女,无以为生,只好乞讨度日。”

也不是木炭卖不动了,而是石炭的冲击,木炭远不及原来畅销了,而且价格也比原来便宜。想一想,将木材烤成木炭多麻烦啦,还要用车子拉到城中,慢慢地叫卖。因此原来许多靠木炭谋生的百姓,不得不改做他行。这是有门路的,没有门路的,生活立即变得困难。

但不能说石炭取代木炭不好,虽然木炭产业萎缩,可是石炭产业同样养活了很多人。

“这是大势所趋,但不代表着朝廷就坐视着这些百姓不管,可我们不知道从哪里管,甚至都不能弄清楚,究竟是那些人真正受到了损失。那么怎么办?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开始说正事了,王巨从怀里掏出十几张大交放在老乞丐手中,对侍卫说道:“将他送出宫吧。”

赵顼于心不忍,在后面补了一句:“林都知,去拿一百贯交子,赐于这个李翁翁。”

然而这终不是事儿。

救得了今天,救不了明天。因此赵顼拧着眉头问:“王卿,象这样的百姓多不多?”

“不少,但陛下也勿用担心,不怕出问题,就怕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或者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却没有魄力去解决。所以臣刻意将李翁翁请来,只是想说一件事,想要用之于民,国家必须有一个良好健康的税赋与财政体制,而不是只顾着这点收入,却看不到各个胥吏的贪婪,将各个坊场坑矿的大部分利润装在自己腰包里,或者对穷人征税,富人征少许税马上就象天塌了一般。如果国家不及时矫正这一点,相信不用多久,国家自下往上一起腐败,穷者越穷,富者越富,最后就象杜子美所写的那样,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发展到一定地步,不是冻死骨了,而是一大群连人肉都吃的黄巢!”

“只有公平合理的征税,国家财政情况才能良好,才能有钱帛资助穷困,设立各个养老慈善院,解决这些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问题,才能轻徭薄敛,减轻木炭产业对部分百姓的伤害……”

“那么如何还之于民,我再举一个例子,比如全国的差役,衙前差役数量几乎达到了近五十万之巨,即便这样,有许多州县因为贫困,不敢雇募太多的差役,不得不强迫百姓应差。这么庞大的差役数量,国家一年只支付六百几十万旧贯,或者再做一个比喻,差役的数量相当于官员的二十倍,总支出却只有官员的近五分之一,整整悬差到八十倍到一百倍。这个正常吗?”

尽管这些差役里有许多是短役,但人均只摊到十来贯,是何其之少!

蔡确问了一句:“彼岸差役薪酬多少?”

“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应差,每一个丁壮每年不低于二十天的差役,但不得超过一个月差役。并且这些差役只对本村镇负责,比如兴修当地的学堂道路水利,若是周边有许多土著者,必须加修村墙,派人轮流值戍。余下的劳作则不能动用这个差役额,那就得雇募差役了,一般胥吏薪酬在五十到一百贯之间。长差在三十到五十贯之间,短差分成轻重是五十文到一百文每天,然而彼岸物价相对于大宋,比较低廉。”

就是低廉了,也比宋朝的差役薪酬高得多。

但那边有一个应差,等于无形中减少了募差的数量。可是这个应差只对本村镇负责,由村长镇长率领,村长镇长为了连任,不得不取悦于民,所以对这些应差会十分慎重。

因此它虽好,放在宋朝就没有办法实现了。

王巨又说了一句:“并且两边最大的差距就是官员胥吏差役的薪酬悬殊不大。”

就象王巨所说的,宋朝每年为了官员得支付近三千万贯的薪酬,但不是每一个官员薪酬都很高的,普通的知县与主薄,一年薪酬与种种福利加在一起也不过三百到五百贯,做为官员,多少得养一两个家奴门客的什么,再加上应酬,这点收入就比较吃紧了。然而做为高级官员,象文彦博与富弼等人薪酬高得吓人。一个文彦博就能养活两千个差役。

“当然,我不是指降低官员的薪酬,而是指朝廷合理的征税后,能稍稍提高差役的待遇,这样他们才有动力替国家做事。否则就是雇募了,因为养不活一家老小,只好利用手中的职权,违法乱纪了。别以为他们只是胥吏与差役,实际普通百姓与官府打交道,不是与官员打交道,而就是与这些人在打交道。”

“一个国家,想要变得越来越好,有三类人一定要注意,第一是各个教授先生,他们不仅传授学子知识,学子在童年少年时一半人生观会受到他们的影响。如果各个先生都是道德人士,这些学子长大成人后,大多数德操不会太差。如果各个先生只顾收礼贪财,这些学子长大后,就会对金钱十分重视,甚至不惜贪赃枉法。第二类则是各类大夫医生,先生是半个父母,医者同样要抱有父母心,如果医者不顾病人死活,只顾敛财,百姓则会将这个失望转换为对国家的失望上。第三类就是各州县的衙役与胥吏,他们的做法,直接影响到百姓对朝廷的态度。”

“王卿说得有理,不过王卿意欲何?”赵顼问。

“改良免役法!”

第780章二桃杀三士

土豆宴后,朝廷开始了大动作。

先是整顿各个坑矿,这次整顿一直持续到明年四月,几乎将全国国有的六成坑矿一起拿出来,承包给私人经营,一下子清空了九成以上经营出现问题的坑矿,释放了近四万名匠户与各色亭户。

而且朝廷还制订了矿务条例,如果各州县查看坑矿产量以及管理课解的胥吏,对各矿主进行敲诈勒索,轻者杖笞,重者流配。

不过各矿主如果报账不实,避纳朝廷课解,以漏税罪惩处。

何谓漏税罪,也就是新商税的律法。

这一回朝廷真的执行齐商税了。不论何人经商,必须按照朝廷制度交纳商税,偷税五十贯以下来,笞,一百贯以下者,杖,一百贯到五百贯者,查没其所有商货,五百贯到一千贯者,除查没其商货外同时还处以其商货价格的罚金。一千贯到五千贯者,除上述惩罚外,其管事或主人处以流配之惩,五千贯到一万贯者,则黠字流配,超过一万贯者,死!

胥吏若因对方地位尊贵而包庇之,或者贪污包庇使商贾漏税者,与商贾接受同样的刑罚(也就是除了罚物罚金外的笞杖流配与死刑)。

同时鼓励其他百姓或商贾举报,一经核实,官府对举报人保密,并且从其罚没的商货与罚金中抽出一半,以做奖励。用此来一个全民监督。

但还没有完,如果任何邸店接受无朱钞(场务开的收税凭据)商货,或者朱钞份额明显不足,等同漏税商贾惩罚,也就是除了刑罚外,同样要处以罚物罚金。

如果外戚与士大夫有家人行商者,须本人写下证明并且盖上印章,由各场务保留其有印章的本人证明,另外紫钞,税赋减半。

比如文彦博家的管事去买或卖一批货物,必须文彦博本人写下证明,再盖上文彦博的印章,然后税赋才能减半。

够客气了,但到时候文彦博是否得写这个证明呢?

难啊难……老文一定会头痛万分的。其实这才是一个梗……!

同时各市舶司榷香只要榷其商贾的一半商货,为何有这个补充,实际是宋朝的榷香制度是霸气测漏,香料要专榷,玉石珍珠也要专榷,连挂钟都要专榷,因此导致了与彼岸产生矛盾。

然而这是彼岸,实际各个海商不可能将这些香料玉石交给市舶司专榷的,往往八成以上,都通过走私渠道流入民间。

反正以前宋朝的商税是一个大黑窟窿。

可面对这种史上最严的商税制度,等于从陆地各个源头将走私渠道掐断了。因此要拂平海客的情绪,所以才有了这个制度,一半归市舶司,实际就是归内库专榷,一半交给海商自己出售。

这道制度印了几万份,发散下去,张贴于各个场务、州衙县衙与闹市街头。

至于它能不能做到真正的齐商税,或者会产生多少纠纷,现在不得而知。

不过王巨现在“发疯了”,没有一个人敢抗议。那就执行吧,或者说贴一贴,是否执行与本官无关,那是胥吏的责任……

各有各的想法。

然而王巨第二道诏令下来了。

从此以后,朝廷免掉所有宽剩钱,同时因为房宅与大牲畜不计入户等,导致许多户等下降,免役钱同样因之减少了一百三十一万贯。实际算起来宽剩钱同样也减少了不少,然而那都全免掉了,就不用再说了。

因此朝廷自此以后,每年拿出三百万贯钱,将这个减少的免役钱填补起来,余下的则用来增加各胥吏差役的薪酬。这样分摊下来,每一个长役,一年基本可以提高四贯钱的收入,短役每天则能提高二十文到三十文。

虽然还不能保障一家人的温饱,不过肯定能改善其原来拮据的生活。

同时又拨出一百万贯慈助贫困州县或者一些特殊的州县。

比如陕州,本来就是多山少平原地区,再加上一个三门漕运,将百姓坑苦了,因此越穷困就越穷困。执行了免役法后,这个情况仍没有改观。

因为贫困,征不到多少免役钱,免役钱少,差役数量又庞大,那么摊派到差役身上的薪酬也就少得可怜。张方平反对免役法,并且用西川的一些情况来做证明,那也是事实,可是主要原因一就是缺少货币,二就是这些地区极度贫困,百姓因摊派了免役钱增加了压力,可是差役得到的役钱却少得可怜,大家一起继续活在苦海里。

所以这一百万贯钱就是用来改善这些州县的。

这道诏令惊动了一个大佬。

致仕后在老家应天府养老的张方平看到后,立即来到京城。

见到王巨后,张方平立即问道:“王子安,未来银行司一年可能会得到多少盈利?”

“张公何来此言?”

“王子安,你撒了不少钱吧。”

在这个时候,论真正懂经济的大臣,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张方平,一个是薛向。不过薛向死了,张方平因为与王安石较劲,思想变得激进,王巨明知他就在应天府,离京城很近,但也抱着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

但这个大约的账目,对于张方平来说太简单了。

就象第二道诏令,当然,一下子就将他以前所说的西川免役之苦解决了,可这是用钱来解决的。朝廷拿出四百万新贯,相当于五百余万旧贯。而原先朝廷每年宽剩钱就接近了五百万贯,一进一出,朝廷等于损失了一千万旧贯。

还有呢,青苗贷没有了,又是近四百万贯的损失。

房宅税没有了,虽然这个少,只有几十万贯,然而实际不是几十万贯,朝廷免了,胥吏就要想办法从其他方面伸手了,或者直接于官府账目上造成透支,再加上未来一个官房租赁、牛租赁收入,这两项弄不好,就会造成三四百万贯的损失。

户等下降同时还对两税也会产生影响,至少会造成五百万(束石匹两贯)以上的损失。

好了,简单地算一下,两千多万就没有了。

无疑,百姓会因此而松了一口气。

然而国家需要支出的,这边放了,那边就紧了。如果银行司的收入跟不上去,那么只好认真的执行齐商税,如果真的认真执行这个齐商税,等着闹吧。

“张公,请用茶,”王巨将琼娘沏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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