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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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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争,正是因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它还是变法吗?”
“周后官,为何熙宁变法?乃是因为当时国家财政严重亏空,介甫公不得不为也。但现在亏空问题得以解决,就不能再需要那种激进的手段了。然而也不能不为,后面的就是各种调整。包括取缔市易法,重置南方十二路发运司,也属于一种调整,区别就是它算是动作比较大的调整。不过新年到来,大家高高兴兴,就不要多讨论这些个沉重话题了。”
吕公著心中郁闷,既然知道,为何你要挑起这个话题?
难道这小子又要搞什么大动作了?
但来不及他细想,五个尊贵的客人被带了进来。
诃黎跋摩三世。
段氏兄弟。
辽国使者,长宁军节度使萧伟,太常少卿、乾文阁待制石宗回。
看到了王巨,诃黎三世一哆嗦,连忙弯腰说:“见过少保。”
“你我同为大宋之臣,而且你位于我之上,就勿虚多礼哪。”王巨连忙将他扶将起来。
如果在南方,马马虎虎就算了,这可是在大庆殿。
诃黎三世乃是宋朝的郡王,自己如何能受诃黎三世的大礼?
听到王巨说同为大宋之臣,诃黎三世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王巨立即看了出来,说道:“诃黎郡王,请记住我一句,只要你们占城不学习交趾,那么我们大宋就会与占城共存亡,也是你们占城最强的后盾。”
仅是一句,便让诃黎三世变得开心起来。
不过王巨心里想,这个老家伙现在汉语说得还挺流利的嘛。
怎么办呢?宋朝入主交趾了,想要生存,想要与宋朝南方大臣打交道,怎能不学习汉语?
但在王巨内心深处,他对东南亚这群马来种族人十分排斥的。
这才是一群又笨又懒,负恩忘义,手上沾满无数华人鲜血的人种!
当然,此世非是前世,能将前世种种当成借鉴,特别是三十年的改革开放,就是现在王巨最好的借鉴。但不能将前世的恩怨完全代入到这一世。
太监引着,让五位坐下。
但两位辽国使者只坐在后面了,这也不是赵顼有意安排,人家一个是占城国的国王,一个是云南路名义上的郡王与国公,不可能坐在辽国使者下侧吧。
因为王巨位极人臣,离他们也不远。
诃黎三世又说道:“我还要恭贺少保替大宋拿下了云南路。”
“这就不说了,”王巨冲段氏兄弟那边努了一下嘴,段氏兄弟同样有自尊心哪,听后能高兴吗。
诃黎三世哈哈一乐。
大理都被王巨吞并了,自己仅是臣服,不算是耻辱吧。
段氏兄弟更加不悦。
王巨心想,看来要给赵顼写一道奏章了,示意赵顼安抚好段氏兄弟。
有段氏兄弟配合,与没有段氏兄弟配合,治理云南地区那是两样的。
正想着,赵顼走了出来。
群臣拜见。
赵顼让大家坐下,然后与五人说了几句话。
而且自尊心特强的赵顼,看到坐在前面的三人,他心情更加高兴。
然而这让萧伟与石宗回不开心了,因此萧伟忽然说了一句:“陛下,我主早就闻听贵国王子安之才名,因此托臣向陛下带一句话,能否让王子安出使我国,以便让我主得以一见?”
老王愕然道:“王子安乃是参知政事,如何以使者身份出使贵国?”
两国互往的使者也是精心挑选的,多是中高层官员,顶级官员之下,中层官员之上,如现在的萧伟石宗回,如担任御史时的包拯。
但萧伟不知道吗?
他知道,然而这就是有意的羞侮。
不就是拿下南方几个小国吗,有什么嚣张的。
赵顼立即会意他的想法,脸上同样堆起了阴云。
萧伟继续说道:“王公,我听闻贵国变法,连法都可以变,为何规矩不可破之?王相公,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巨嗤笑一声,说:“我无所谓,只怕陛下不同意,群臣不同意。诸位,你们谁想我出使辽国?”
还别说,真有人想王巨出使辽国。
但谁敢说出来?
诃黎三世在边上听着听着,终于听明白了。
一是规矩不可能让王巨出使辽国,如果那样,宋朝脸就丢大了,这是辽国使者有意羞辱宋朝呢。
二是若王巨真的出使辽国,以他的军事才能,多半成了汉朝的那个什么武来着,被扣留下来了。
因此他在边上说道:“萧使者,若是王少保去辽国,恐怕贵国多半危矣。”
去你们辽国成啦,是带着大军去的。
萧伟立即色变:“你以为你们占城是我们辽国啊,一个小国,不知天高地厚。”
两人争执,很不好,吕公著立即规劝:“二位,莫争,莫争,北国君主此议,也是善意,诃黎郡王不要误会啊。”
虽然是劝说两人不要争执,但吕公著明显偏向了萧伟一方,诃黎三世立即不喜了:“吕公,我不明白,以中国之实力,为何害怕辽国?”
吕公著那敢回答。
然而有的事点破了很不好的,赵顼也劝道:“诃黎郡王,两国和好,不存在谁怕谁,而是利国利民。”
赵顼发话,诃黎三世只好不吭声,然而萧伟挑衅地又说了一句:“石少卿,有人成了阶下囚,不忧反喜,奇怪来哉。”
说老实话,诃黎三世还真不是阶下囚,相反的,只要他一来到京城,立即就成了京城最尊贵的客人,这也是让他最满意的地方,所以立即恼火了,说:“一群茹毛饮血的家伙,如果来我们占城,我一定会统统将你们扫地出门!”
宋朝害怕辽国,但他可不害怕辽国,有种来掐死俺啦。
孙固立即不喜了:“诃黎郡王,你说什么啦!”
“孙相公,难道你也怕辽国吗?这太让我失望了。”
孙固还真怕,然而不能说出来哉,一说出来,多尴尬啦。而且让诃黎三世这么一整,也等于将宋朝一层遮羞的面纱扯了下来,这个宴会同样成了一个闹剧所在。
第728章黄河
其实也不奇怪,两国互派使者来往,不仅有重大纠纷时,派使者过来问询,也不仅是元旦节,还有长春节等重大节日,或者新帝即位,同样会派使者过来庆贺。
这种制度,同样是宋辽承平时久的重要保障。
但相比于宋朝使者,辽国使者多是保持着一惯嚣张的态度。
例如驰马,宋朝京城管理很严格的,打一个比喻,就如元宵节,这几天几乎全城一百多万军民,以及周边各州的百姓一起出来观灯。一条御街,两面三十米的廊街上,最高峰时可能会挤过来五十万百姓,并且还有无数艺人在表演,无数商贩在叫卖,然而有没有出现过人踩人以至死人的情况?顶多发现一些有些家长马虎,让孩子走散,被人贩子抱走的案子。
再看看外滩那个惨剧。
也就是在这上面,一千年的宋朝比魔都做得还要好。
正是这个情况,也没有那个权贵子弟,敢在京城随便的跃马扬鞭。
然而辽国使者过来了,就敢在京城跃马扬鞭,任意驰骋,百姓知道朝廷不会做主,只能避之不及,敢怒不敢言。
不过闹成这样了,很不好的。
但让王巨感到奇怪的是赵顼居然不作声了。
难道赵顼认为诃黎说得对,或者在心中惦量着以宋朝的财力与现在的兵力,能与辽国较量一番了?
还真让他说对了。
本来今天赵顼很高兴,看一看,朕的大宋灭二国,臣服一国,逼迫辽使坐在下首,可让这个萧伟赤裸裸地重新狠扇了一个大耳光。难道宋朝就要一直这样羞侮下去?
所以诃黎三世不懂内幕,闹将起来,说不定还是一个好事,至少让许多大臣先知耻而后勇。
不过王巨想的不是这个,而是担心诃黎与占城,现在占城的种种,让王巨很喜欢,一是占城可以分散真腊的注意力,保障交趾平安地治理。二是占城这几年也在自发地学习宋朝制度,宋朝文明,宋朝的语言。为何不能吞并占城,一是狭长的地形与边上的真腊,在军事上不利于宋朝占领占城,二就是人种与文明的不同,也不利于占领后治理占城。除非将对付交趾的手段再来一次,那是不可能的。
然而因为诃黎这一闹,会让一些人记恨在心,以这些人的心胸,说不定就会发生一些很不好的事,而破坏掉南方大好的局面。
于是他说道:“诃黎郡王,明天能来我家做客吗?”
然后做了一个让诃黎跋摩闭嘴的动作。
这个家伙谁都不怕,但就怕王巨。
因此不作声了。
不过赵顼终是不快,坐了一坐,说道:“宴会后,两府都水监与三司诸臣来延和殿。”
然后就走了。
赵顼走了,这个宴会同样不欢而散。
大家陆续地离开。
王巨忽然叫住了萧伟与石宗回然后说道:“萧使节,石使节,不要以为原来交趾、占城与大理是三个小国,这三个国家器甲制度都十分完善了,而且无论那一国,都可以动员十万以上的军队。当然,它们不能与贵国相比。不过我朝打败他们,动用的也仅是落后的广南两路资源。所以宋辽若是关系恶化,无论那一方胜利,也仅是惨胜,并且也休要指望那一方将另一方彻底击败。而且惨战后的结果,即便胜利的一方也会因为损失惨重,导致国内矛盾恶化。相比我朝种族比较单一,若是贵国国内矛盾恶化会引起什么后果,你们应当明白的。所以我们大宋官家所说的,两国和好,利国利民,并不是戏言,也不是软弱的话。贵国将岁币从三十万提高到五十万,又得到了七百里河东地界,知足者才能常乐。望二位三思!”
真要因为你们挑起两国开战,这个后果你们两人未必能承担得起!
老王说道:“子安说得好。”
这才是有理有节的外交言论。
两个使者脸上表情转幻不定,不过最终没有作声。
王巨也随着一些大臣去延和殿了。
赵顼等大家来齐后,立即问:“诸卿,辽使为何发难?”
王巨走出来说道:“陛下,勿用担心,诃黎郡王与段氏兄弟到来,逼迫辽使坐在他们下首,这让两个辽使不悦。此外我朝迫降一国,占有两国,一番中兴之象,多少也让两名辽使产生嫉妒之心。如果换成我朝使者奔赴辽国,这种心态只能放在心里了。然而辽国使者向来包抱着高高在上的心态,因此借故发难。说不定他们还幻想着以我朝以前软弱与一些愚蠢的外交手段,说不定真让臣出使辽国呢。但他们想错了,就是他们将臣扣留下来,能阻碍我大宋继续繁荣富强吗?”
后面的别当真,如果没有王巨的金手指,宋朝依然还是那么一回事。这只是王巨自谦的一个说法。
不过许多大臣眼中还有些忧虑。
于是王巨又说道:“还有,我听闻那个辽国十分仰慕汉家文明,西夏那个小国主也想恢复汉礼,但两者性质不同,西夏国主想恢复汉礼,只是想利用中国制度礼仪来治理西夏,并不是表示对中国会友好。如李谅祚是也。辽国君主的仰慕则是发自内心。再如辽使,以前辽国派使者来贺正旦,有两名使者,有四名使者(代表太后的两名使者,代表国君的两名使者),但不管是四名还是两名,多是一正一副,契丹人做为正使,汉人做为副使。然而这几年,辽国派过来的使者,两名使者多全部是汉人。”
“汉人!好一个汉人!”
“陛下,他们做得不错啊。为何,他们虽是汉人,然而是辽国的汉人,国家在前,族群在后。就象我朝有许多蕃人蛮人,但他们不管是什么人种,都是我大宋的子民!不过辽主派全用汉人做为使者,这也是一种表态。想要开战,只有两种情况下会开战。”
“那两种情况?”
“一种情况是我朝收复燕云,那必然会开战。还有一种情况,我朝与西夏交战,并且让西夏产生灭国危险。但这种情况下辽国还未必出兵,而是有两种动态。一种动态就象庆州战役那样,故意扬言派大军进入麟府路,用此给西夏胆量入侵我朝,他们好在边上看热闹。若是这种动态,他们一是会派使者逼迫我朝从西夏退兵,二是派一些军队做佯攻,用以分散我朝注意力。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直接派军队支持。除了这两种情况外,以辽国现在种种,断然不会轻易入侵我朝。”
“那为何于河北河东广置精兵?”孙固反击道。
“这也是根本。牛食素,熊也食素,但狼敢以牛为食物,敢不敢以熊为食物?如果不是边防的这些精兵,而是敞开国门,将自己变成牛,变成兔子,辽国若不打我朝主意那才怪了。”
“王卿,诸卿,朕召你们来,是商议如何治理黄河。”
关于黄河,王巨很早就提议了。
这些提议也被王安石采纳。
其实重心无外乎就是刻意设立一些低洼区,做为泄洪区,一是在汛期时减小黄河的水势,二是泄洪后河水中的沙泥积淀,可以减弱盐碱度,产生大量淤泥,瘦弱的盐碱地也就变成了肥沃的耕田。
开始时还是不错的,然而在汛期时的黄河水位有多大啦?
这是宋朝的黄河,不是后来的黄河,水流量足足是后世的近两倍。
就那么多低洼区,渐渐成了良田后,那一个百姓愿意让官府决堤泄洪?特别是现在,河北路同样人烟稠密,耕地紧张。土地就是百姓的性命。
朝廷又急于敛财,没有给予充足的补偿。没有补偿,继续决堤泄洪,百姓能不拼命吗?
而宋朝官府主流心态就是宁肯不作为,也不想惹事情。于是一起不作为了。
没有了充足的泄洪区,南北二流又渐渐被河沙填浅,黄河又开始了多次决堤。
这还不是赵顼担心的。
因为王巨提示,朝廷也渐渐注意河北种种情况。
河北路分为两部分,一是南部地区,二是北部地区。北部地区就是边境战区了。以前河北北部地区是后世河北人难以想像的,特别是沧州,乃是万湖之州。各条大河河道也很深,这才有了柴荣用大船装载军队物资伐幽州的故事。到了宋朝,仗持着这种地形,沧州那边辽国是没办法了,只能从河北西北部地区入侵。于是宋朝修建了各个关城,杨六郎又在各个关城之间广植树木,让这些树木成为绿色长城。
然而现在因为黄河的注入,果如王巨所说的那样,各条大河因为泥沙积淀,枯水时仅能通行几十吨的小船,河北东北部地区,大量湖泊沼泽也在渐渐消失。
如果宋朝得到了燕云地区,将防线向幽州推移,那也就算了。关健燕云控制在辽国手中。
那么这种地形的演变,将会对边防构成致命的危胁。
实际没有方便到辽国,而是方便到了金国。
如果不是黄河改道,金人南下至少不会那么轻松容易!
这些赵顼是不知道的,然而辽国使者的嚣张,也让他产生了危机感。如果辽国现在真的入侵,从地形上来说,会比宋真宗时更容易。
“黄河……陛下,想要治理不是不可能,但太难太难了。”
想要治理黄河,只有一个办法,引黄入济。
但不仅是这四个字,黄河枯水时水流量几乎只是济水的两倍,然而汛期可能是济水的十几倍。如果简单的引黄入济,十几倍的水流量注入济水,那就是一场灾难。况且以黄河的积沙,不用几十年时光,济水也会成为地上河了。
所以想要引黄入济,必须还有相关的措施。
一是设置相关的缕堤、月堤、遥堤、格堤、撑堤。
月堤是放在堤坝后面做为第二道防线的,撑堤是加固一些陡峭堤坝的,月堤是在一些关健堤坝的坝外,构建半月形堤坝,以备万一的,其性质与缕堤格堤差不多。
不过缕堤与格堤则有着明确性的目的,束水冲沙!
然而与黄河不同,黄河有着多年的积沙,枯水时挖一控,一道道格堤缕堤就出来了,想在济水河畔构建大量的格堤缕堤,并且不让汛水冲走,将会无比的困难。
说白了,那就得用一贯又一贯的钱帛往下堆。
仅是这样还不够的,必须拓宽济水,否则在汛期,还会多次决堤。
但这个拓宽济水不可能将济水拓宽到长江那样的宽度,那样两岸的百姓还不得拼命?
拓宽的宽度有限,那么就要分水。
挖一道运河,建设一些大型蓄沙池,陡门,从南北寻找合适的河流,重新拓宽,枯水关上陡门,加大济水水流量,用来冲沙。汛期打开陡门,用来分担水流。
好了,又要堆下无数钱帛了。
但还是不够。
必须在黄河各条支流设置禁耕区与禁牧区,广植草木,用来保护水土。
然后再设置大量泄洪水库,就象王巨在郑白渠所做的那样,从上游引来河水,注入一些低洼的山沟里,四周圈上堤坝,汛期蓄水分水,枯水时用来灌溉。
这个难度并不高,而且黄河各条支持如南北洛水、渭泾、汾水的中上游地区,都有大量类似的地形做泄洪水库。
然而看似不难,其实它才是最难的。
黄河下游的低洼区则是苦逼区,与前些年的泄洪区不同,河水进入泄洪区后,是静止不动或者是很缓慢流动的,因此大量泥沙积淀下来,变为良田。但非是人力所为的低洼区,往往河水一旦泛滥,低洼区的水流是在迅速流动的,不是积淀泥沙,而是在迅速搜刮上面的浮泥,沙积淀下来了,泥却搜刮走了,随着河水注入到各入海口了。
所以这些低洼区往往成了恶劣的盐碱地。
但在这些支流中上游地区情况要好一点,特别是这些山沟,往往成为当地百姓最重要的种植区。
朝廷设置的泄洪水库少了不管用,如果设立多了,将会涉及到无数百姓的未来,它非是以前的泄洪区,两年时光的损失,然后变成良田了。这个设立,将是永远的水库。
周边百姓开心了,可是牵涉到的百姓会怎么样想?若是少,朝廷想办法补助安置就是了。但这么多百姓朝廷如何补助安置,弄不好就出现大乱子。特别是现在宋朝人烟稠密,往往动一条山沟,就会涉及到几十户几百户的百姓。不要说移民,赤贫户可以迁徙动员,但四等以上户北方百姓,谁愿意去陌生的海外或者酷热的南方?
因此看上去简单,实际是一个无解之题。
“如果朝廷能做到,可以保黄河数百年无忧,然而太难做到了。比如程昉……”
戏肉来了,许多大臣心里想到。
第729章考验
他们这样想也无不可,程昉最后的结局,确实有点可惜。而他在郑白渠做为重要的助手与王巨共事很长一段时间,有着一定的友情,文彦博又是王巨最大的政敌,所以王巨早晚会替程昉打抱不平。
然而出忽他们的意料。
王巨继续说道:“臣在南方听闻许多御史与士大夫弹劾程昉嚣张,鱼肉百姓。是否如此,我只举一个例子。兴修水利,百姓有得有失,如程昉主持漳河水利。旧河完全淤塞,想要治理,只能另开新河。程昉也是这么选择的,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比较合理。然而重新开一道新河,就会侵占大量良田,新河周边耕地受益了,然而被新河占有的良田户主受害了。得益者未必会感谢,受害者却立即叫苦连天了。因此许多百姓进京准备状告程昉,程昉听闻后,连忙让相关知县劝阻下来,亲自赶来一一解释道歉,并且表示会支付一定补偿,这才将这群百姓劝说下来。”
“如果程昉真如一些大臣所说的那样狂放自傲,嚣张无比,何须这样做?他在河北主持的各项河工都是大型河工,那一项河工不是关系到国家大计,而且这些侵占,也是不得己之策,何须解释?换成臣,直接给予一些补偿,如果补偿还不能满足,直接押入大牢。押入大牢还不安生,臣则一定以骚乱河工为名,将他们一一处决,以此来震慑宵小,保持河工畅通无阻的进行。”
他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
郑白渠就是卡嚓了一些宵小,让当地豪强不敢动弹,最终保障了郑白渠的峻工。
“他为何要这么委屈求全?正是害怕士大夫反对,为何,他是宦官哪。难道宦官就全是坏人吗?还有我朝对蕃人也不信任。难道蕃人蛮人就全是坏人吗?那么开国之初名将慕容延钊、康延泽、党进,还有如今府州的折家军,他们是不是汉人?世人讥唐玄宗安史之乱,甚至连带着讥设杨玉环高力士,然而陪伴唐玄宗左右,不离不弃,只有高力士一人也!”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可是身为大宋士子张元与吴昊又做了什么?陛下即位后,人口迅速增涨,人口膨胀将会成为我朝严重的危机,但也说明陛下治国有方,否则何来的人口迅速增涨?不过归根到具体的原因上,最主要的还是农田水利法,论河北的农田水利法的成功以及许多利国利民的水利峻工,程昉无疑是首功之臣也。看看有了程昉河北水利是什么情况,没有了程昉主持,河北水利又成了什么情况?”
“但因为他是宦官,士大夫鄙之。因为修河,让一部分豪强乡绅不满,恨之。因为是河北农田水利法的最重要主持人,一些反对变法的士大夫仇之。因为功绩赫赫,特别这些功绩来自一个宦官,一些士大夫妒之。于是一时间无数大臣对他弹劾攻击。特别是身为大宋巨挚的文公亲自出手,想一想文公的身份,再想一想程昉一个小小可怜的宦官身份,他能不惧怕吗?”
“想要做好河工有多难,臣是身有体会的,百姓要组织,物资要调度,河工得细心考察地形,得每一天进行监督,稍有差池,就会出大事故,那么只能亲力亲为,风里来,雨里去。程昉于河北主持了那么多河工,想一想数年熬下来,身体还能健康吗?再加上文公出面直接打压,朝廷无一人替其主持公道,又忧又惧之下,终于英年而逝。”
这样一说,一个悲情的程昉就浮现在赵顼脑海里了。
“这是朕的失误啊。”
“都过去了……”吕公著含糊地说。
“吕公,我非是想弹劾文公,也非是想替程昉讨一个公道。而是用此来举例。以臣之策,黄河最少能太平两百年!”
这非是虚言。
因为王巨这套治河之策,是放大加强版的勒辅治河之策,并且现在黄河与各条支流还不象清朝那般地恶化。
只要做好了,两百年没有大型决堤事故还是能保证的。
“然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提会花费多少钱帛,也没有那一个大臣愿意主持此项河工。即便主持了,多半会敷衍了事,钱花了,也不会有成效。”
不要说其他人了,就是让王巨去主持,王巨也不干。
且看包拯吧,关节不到,有阎罗包老,厉害吧。事实小白脸老包虽然没有后世传说中那个黑脸包青天神奇,但也能算是一个接乎完美无暇、刚直无私的清官了。
朝廷让他查河北隐田,老包也兴冲冲下去查了,结果数月摸下来,灰溜溜逃回京城,说俺老包也没办法。
得罪的人太多太多了,连老包都得罪不起。
“王卿,真无一人能胜任?”
“恐怕是真无一人能真正地主持臣所议的河工,就连陛下都不行。”
“咦。”
“陛下,大宋天下乃是陛下与士大夫共治的天下,虽然您坐着,我们站着,但我们联合起来,陛下只能委屈求全。所以面对臣所提议的大河工,陛下同样会束手无策。”
“王卿!”
“陛下勿怒,士大夫为大,陛下为二。”
赵顼与群臣瞠目结舌。
但王巨并不是在放雷,事实做为任何朝代的皇帝,在牵就时还得牵就,如果想欲所欲为,那么王莽就是最好的例子,那怕他出发点是好的都不成。
不过听在赵顼耳朵里,他以为王巨这是在讥讽文彦博呢。
“陛下,黄河依臣之见,只好这样了,不提这种困难,就说开支,恐非朝廷所能承担得起的。或者强行役使百姓,只能会引起更大的骚扰。”
然后向西边努了努嘴。
不是担心军事吗。
将西夏解决掉,那么宋朝就可以在河北投入更多的力量,包括物资钱帛,广建壕沟城堡,以及更多的精兵猛将。
如果能做到这一点,国家未来不会象赵佶那么腐败的话,不要提金人南下,就是元蒙面对着这种强大的堡砦防御战术,最终也会怂了。
赵顼会意,便没有再讨论黄河。
王巨又说道:“方才诃黎三世所言,虽有些失礼,但也能看出他对我们大宋的忠心。国家得到交趾,等于是得到了一个大储备粮仓,可是边上有一个强大的真腊。有占城牵制,朝廷统治交趾就不会分去太多的精力。因此只要占城不背叛我们大宋,我们应当对其尽量的安抚。吕公,孙公,我这样说,你们同意吧。”
不怕吕公著,就怕孙固,如果以他的身份,想搞什么妖蛾子,王巨在朝堂还好一点,不在,那就惨了。
所以王巨借着这个机会将话挑明了说。
“子安,你这是何意?难道某是不识大体之辈!”孙固恼道。
“那就好,那就好,陛下,正好新年开始,两府三司群臣都在这里,臣再进一言,禁止百姓随意捕杀燕隼、燕类、大山雀、啄木鸟、喜鹊、乌鸦、蜻蜓、瓢虫、螳螂、青蛙与水蛇。”
“这……”赵顼又目瞪口呆了。
王巨解释道:“臣在南方时,曾有意托海客从海外带着一些岛屿上的鸟粪,交给一些主户使用。这些鸟粪的肥力胜过农家肥十倍。臣之所以这么做,一是使海客们再拓生一条财源,二是它的推广,能有效的提高庄稼产量,达到最终改善种子的用意。可是臣这项举措失败了。”
“为何?”赵顼与大伙还是第一次听说。
“海船造价十分高昂,而且一年只能往返一次,一艘船还需要大量的水手船夫,另外每隔两三年还要保养一次。因此运费成本很高。况且还要派人上岛开采出来。所以无偿给予那是不可能的。然而第二次这些海客不再无偿给予,而是当成商货出售。没有一个人愿意购买了。具体原因很简单,虽然它们确实使庄稼产量增加了,可是现在的庄稼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不但有天灾人祸,还有各种害虫,以及各种病症。”
各种病菌引起的植物瘟病那是没办法了。
至于害虫同样办法不多。
不过这些益虫益鸟如果能保护好了,给它们更广泛的生存空间,也能减少害虫的危害。
因此王巨提出对这几类益虫益鸟进行政策性的保护,禁止捕杀,禁止当成食物上餐桌。
也不要以为它是玩笑,在宋朝,就有许多人吃蛇吃鸟了,也包括青蛙,甚至许多百姓将青蛙捉来,喂鸭子。
不过这些虫儿鸟儿放在延和殿说,就有些儿戏了。
看着大伙狐疑或嘲讽的眼神,王巨又补充了一句:“陛下,蝗虫之害陛下可知?然而蝗虫同样有着天敌,那就是青蛙与许多鸟类,臣在南方曾刻意派人伪装观察,一只大山雀一天可捕食两百多条害虫,至于一只喜鹊可能一年能吃掉一万多只虫子,包括蝗虫。”
根本没有派人观察这回事,但谁知道呢?
然而蝗虫之害,大家都懂的。
每当大旱灾过后,就必然会迎来大规模的蝗灾,这个蝗灾引起的后果甚至比旱灾本身还要严重。
因此赵顼脸色终慎重起来了。
不过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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