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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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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喻教授来到王巨面前。
州学里有好几个教授,多是贫困家庭的举子。
这也是宋朝的通病。
象李万元、朱俊他们考不中举子无所谓,考中了就等于是镀金了,见到官员就不会矮三分。若是机会好买一个官职在身,应酬时也会风光(卖的是寄禄官,有职无权,有工资无福利,福利才是官员的大头,一般在战争时候国家经费紧张缺钱少粮,这才开始卖,范仲淹也干过)。
但穷人家就不行了,为了考举子,家中一切都放下了,然而考中举子朝廷也不会授官的,能放下身架的就去做人家的管事账房,不能放下身架的就去做教授,张载也从这一关经历过。
不过州县学教授卡得略紧一点,还要看其人的德操。
他们都是在边区长大,看到一幕幕西夏人的危害,因此对王巨不排斥,反而认为王巨乃是文武双全。
况且王巨还是张载的门生,与张载合著了书。
但他们也产生了误会,王巨那首小令与那首诗传出去,认为王巨诗赋能力很强,因此王巨才来到延州州学,几个教授便让诸学子各写一篇论与策,学子的论策无关紧要,主要是想摸一摸王巨的底子。
大家将策论交上,几个教授看后大为赞叹。加上王巨不骄不傲,有才华,可上课时都在认真听讲,几个教授都十分喜欢。
不可能人人平等的,尖子生老师永远都喜欢……
喻教授便问道:“王巨,那个对子有没有下联?”
对对子在明清很流行,不过宋朝也重视,得写诗写赋,能不注意对仗吗?
王巨答道:“喻教授,有一个,不过不大好。”
“说来听听。”
“烟锁池塘柳,枫镕海堰秋。”
喻教授道:“还行。”
这就是水平问题,若是张载在这里,马上就能看出来不足。
“突兀!”
最有名的便老杜的那首绝句,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翠柳在青天之下,又有两与一,黄对白,鹂对鹭,青对翠,虽场景一大一小,但紧密联系。后面那一联更不用说了。
枫镕海堰秋偏傍有了,平仄有了,意境也有了,但从池塘突然转到海堰,让人看后总会有些怪异之感,若是后面再补两句,让它成为一首小诗,让大家明白这个池塘就在海堰边上,或者能与海堰联系在一起,才能勉强凑合。
单独成对,仍是不合格产品。
“是有点突兀……”喻教授又走了回去,看样子他想重新修改呢,王巨不由地好笑,你老人家千万为这五个字想得走火入魔,然后扭头四下里看,问不远处的李万元:“二郎,牛家二郎呢?”
咱也不追究当天挑衅的责任,但这小子最少得向自己作个揖吧。
第七十九章人选
“听说他逃到长安去了。”李万元笑着说。
估计这小子不等秋闱结束怕是不回来了。
“做得好!”奚家大郎大声道。
“勿得喧哗。”喻教授喝了一句。
不过没有多少学子听他的。
“张公迁得太快,”李万元道。延州州学还不及云岩县学呢,尽管那是一个小地方,但在上课时不会有学子大声喧哗。况且平时还有张载教诲。
“无妨,”王巨道。程勘说得再清楚不过,先让他忍一段时间,然后提前秋闱,也算是回报,就能将诸举子提前将诸举子送到京城。不自律的到了京城花花世界,反而会迷失。但自律的,到了京城,那时候会有天下的举子聚集,相互交流,对王巨就会有极大的帮助,甚至相互交好了,以后到了官场都会产生积极效果。
不过象延州州学这种情况也罕见,主要是边区,教育落后,所以才出现这种放牛班的古怪情况。云岩虽然也算是边区,但特有钱的人家少,不敢嚣张。
“放学后到我到你家去。”
“好。”李万元道。
王巨不再说话,认真读书。
喻教授看到后点点头。
学霸的精神大家都学不来的。
放了学,王巨与李万元来到李家,秦氏开心地迎出来,又吩咐下人:“你去将王娩王储姐弟接来。”
然后又吩咐婢女多准备几道菜。
“外母不用麻烦了,二郎在我家也只是吃着随茶便饭。”
“那不行,你家没有大人,我家我与官人还在呢。”
原先王巨听秦氏犹豫不决,对这个丈母娘多少有些担心,现在看来还好,说市侩,这世间有几个人不市侩,不仅女人,男人也是,所以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外母是不用麻烦了,我来主要与外父说几件事。”
“他在书房盘账呢,你去吧。”
王巨到了李家的书房,发现李员外正笨拙地用算盘在算账,看得王巨都急得慌,上前道:“外父,我来教你。”
教丈人打算盘。
“张公心思玲透,居然能想出这个办法算数。”
王巨目瞪口呆,但能说什么呢,就算是老师的功劳。
“在州学里学得如何?”
王巨苦笑,不答。
“唉,程公也是。”
“不谈这件事了,外父,你将朱员外与赵员外喊来。”
“又有什么情况?”
“没有,只是竹纸有的事我想说一说。”
李员外便让下人将朱欢与赵升请来。
“竹纸今年应当差不多了。”王巨道。竹纸材料广泛便宜,但也有缺点,那就是季节性,新竹子上来不过两三个月,错过了就无法再生产了。并且沤晒的时间长。因为离得远,几家刻意奢侈地置了十匹马,做为来回通信的工具。因此现在新纸还没有出来,更没有送到延州城。
不过这个工艺去年就有了一个大模样,今年应当差不多,可能还不会让王巨满意,但绝对会让其他人满意。
“因此得准备几件事。”
“那几件事?”朱欢问道。
“第一件事准备四百金,等到新纸出来后选出最好的新纸,然后找此三人,第一个乃是文相公,给他三百金代笔费。第二个叫章惇,他有一个侄子乃是嘉佑二年的状元,因此此人耻于与侄子同榜,于是辞去敕命进士,然后于嘉佑四年复考,居然高中甲等第五名(前五名都是甲等,第五名乃是甲等最后一名)。”
“这个人我好象在哪里听说过,似乎是一个知县。”
“恩,就是他,第三个人乃是小苏。一人各给五十金。让他们三人各写一首诗赋,赞美竹纸。”
章惇与小苏难度不高,这两人现在都是低品官,五十金整整一千贯钱,换算成他穿前的后世人民币,那是将近五十万人民币了,几乎一字好几千块。
而且竹纸出来,对教育会产生极大的帮助作用。
难的就是文彦博,因此王巨又说道:“若是文公不同意,可以再加一些润笔费,再说明竹纸对国家的好处,用此劝说文公,那怕让他写一首小诗也行。”
这三个人乃是王巨刻意挑选出来的。
苏东坡不行。
王安石学子李定有一个很牛气的母亲仇氏,生下大和尚佛印后,改嫁李问为妾,生下李定,生下李定后再改嫁郜氏为妾,生下大画家蔡奴。因此仇氏病死,李定气恼地没有服侍。正好苏东坡与佛印是好友,从佛印嘴中得知了这条消息后,不顾朋友情份,大肆攻击李定。这才彻底地惹怒了李定,才有了乌台诗案。
反正从现在开始,都是一笔烂糊涂账,但这个得要注意,切莫到时候连累了竹纸。
韩琦是不大可能,而且他与司马光王安石都是站在风头上的人物。
富弼还好,但人家有钱,钱多得都数不过来,又是当朝宰相,请不起。
最终选定的大人物就是文彦博。
章苏二人一是保守派,一是改革派。以后影响力也不小。章惇最后得罪了向太后,但那太遥远,暂时不用考虑。
具体的不便解释,王巨只说了一句:“我从恩师嘴中得知,章苏二人文采极好。”
“就算他们文采好,但为什么要这么做?”赵员外奇怪地问。
“这便是我说的第二件事,等到新纸出来后,选最好的新纸,然后将三人赞美新纸的诗赋印在纸边,最好加印一些墨竹,选有两万以上户数居民的大城市,再找到这个城市的州学,说明它未来的售价,然后将这些竹纸无偿捐献。”
如果是一群文人坐在这里,恐怕马上不能会意,不过赵李朱三人都是商人,想了一会便明白了,朱欢道:“扬名?”
“不错,正是扬名。”
“但今年不能生产。”
“正因为今年不能生产,所以才这样做。”现在连广告意识都不成熟,更不用说饥饿营销。
“听我的,保证明年销售会十分火暴,再相信我一回。”
后面六个字出来,三人无一人反对了。
“最后一件事就是我所说的那三人人选可选好了?”
“有几个对象。”
“定落之前,必须通知我。”
眼下是研发,工艺必须掌控在自己手中,但到明年投产了,会注入海量的钱帛,因此秋闱后必须将人选确定下来。不然那时候王巨就离开延州,前往京城了。
未来诡奇的政治斗争,这个契股人选同样也要注意。
赵祯妃嫔的娘家不能选,马上就会让伟大的英宗陛下全部赶出皇宫。
李玮不能选,几年后赵顼就要替小姑姑报仇雪恨了。
欧阳修家的亲戚不能选,几年后同样被扫出朝堂,只好呆在地方上一个人自己儿絮叼……
第八十章磨练
李贞来到踩料槽前,看到王嵬正带着他十一岁大的大儿子大蛋,十岁大的二儿子二蛋,正在踩料。
王巨二嫂在家带孩子,后面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要命的二嫂肚子又大了。
连李贞也有些傻眼,你们倒底想生多少孩子?不是大户人家,有的大户人家子女也多,关健那不是妻子一个人生的,还有小妾生的孩子。
李贞不能急了。
不过王嵬是妹夫的二叔,他不得不照料一下,于是说道:“二叔,你让大蛋二蛋下来,他们还小,正是读书的时候。”
“大郎,没事,我也让他们读书呢,抽空让他们跟小年子他们识几个字。”
小年子他们,就是王巨从王家寨带来的几个少年,王巨将剑利润让出来,让寨子请私塾教授,再置一些书本笔墨纸砚,寨中的孩子便有了学习的地方。
在古代也要识字啊,就象王嵬不识字,来到杭州,李贞想照顾都没办法照顾,只好让他领头带着大家做粗活。
不过王年他们只学了一年,又是在那种环境下,能识多少字?
李贞皱了皱眉头,山那边就有私塾,别看这里是山区,可是杭州教育发达,除了州学县学外,私塾遍地皆是,到了杭州李贞才感到延州教育的落后。
不过大蛋二蛋的年龄有些操蛋,说小吧也不小,说大也不大,王嵬要干活,他妻子又怀了孕,到山那边上学,谁来接送?
他想了一下道:“这样吧,上半年事务忙清了,你让大蛋二蛋到城里来,我在富阳置一个小宅子,然后我再让他们进私塾。”
“大郎,那怎么好意思呢?”
“不要紧,王巨是我的妹夫,你是王巨的二叔,也就是我的二叔。”
李贞说完,又到了另一边。
那便是几个纸匠的住宅。
请了好几个纸匠,也是杭州越州比较有名气的纸匠,又提供了高薪,最高者一年五百贯薪酬,少者一年也有三百贯。杭州富裕,物价也高,不过这个年薪算是惊人的了。并且还有一项承诺,那就是一旦正式投产时,会拿出百分之五的契股分摊给这几名纸匠。
这就是技术入股,不然凭借那份天价违约金,未必能栓住人,这时代连律法都能破坏,就不要提契约了。
不要小看了这百分之五,如果经营得当,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再加上高薪,那么人才能留下来,技术才能守住而不会泄密。
至于普通的工人,那个问题不大,王巨只指出几个关健的步骤,但经过这几名纸匠改进,熟料纸变成了四十多个步骤,生料纸也变成了近三十个步骤,只要将各个环节拆开,这些工人也不知道其所以然了。
几个纸匠正在讨论。
王巨只是给了主要的步骤,但还有细节。这些细节同样得注意。
看到李贞来了,都站起来客气地说:“见过大郎。”
“你们在商议什么?”
“大郎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商议一件事呢,新纸最大的缺点就是韧性。”
纸张好坏有几大要素。
第一个要素便是吸墨能力适中,不能涔墨,不能涩墨,这才能便于书写印刷绘画。
第二个是颜色,现在纸张颜色最多的是黄色,其次是白色,还有灰色、褚色、粉色、朱色、草绿、靓蓝……最有名的乃是唐朝名妓薛涛做的信笺,深红、粉红、明黄等十种颜色,但这个都不要紧,最主要乃是颜色得要明艳光亮,不要看上去破旧不堪。
第三个就是韧性。
当然,好纸还要耐老化,不易变色,少虫蛀,并且因为现在不能称为百分之百纸浆,所以会有纤维浮于纸上,也就是文人所说的纹理,好纸纹理也要给人一种漂亮的感觉。
但这几条都是次要的。
竹纸无论怎么改进,韧性肯定不及麻纸,甚至不及藤纸,除非王巨有能力一下子将造纸工艺提前一千年。
所以几个纸匠想在新纸里添加一些藤皮与麻皮。
宋朝藤纸已经出现了白藤纸,可以将它添加在熟料竹纸中。王巨还给它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玉扣纸。实际后世的玉扣纸乃是生料纸……
可以将麻加于生料纸中,也就是王巨命名的黄金纸。
理论上是可行的。
例如巅峰时的宣纸,主要原料是青檀树皮与稻草,但也加入了少量楮皮、桑树皮、竹与麻。就是宋朝一些著名的麻纸里也加了构树皮、桑皮与龙须草等配料。
为什么纸贵,一是这些纤维粗,虽然韧性有了,所以纸厚,其次原材料成本高,象麻只能用麻皮,麻杆没有用的,藤只能用藤皮,想一想载培青藤效率有多低吧,一斤青藤能取多少藤皮吧。
不过加入少量藤皮与麻皮,成本不会增加多少。
韧性这一环改善,竹纸最大的缺点也就消失。
但到了实践中,会产生许多新的工艺,工艺不完善,那么一加一不是等于二,说不定还会小于一。
李贞想了一会道:“可以,不过我今年必须见到成熟的新纸,明年必须能销售,那怕以后再慢慢改善。”
“大郎,放心。”
李贞又说了一会,然后回去,问王嵬:“你可有什么信带回去?”
“大牛他还好吗?”
“还好,延州来信说是张公去了渭州担任了渭州签判。”
“张公升官了?”
“他是天下闻名的大儒,升官是谓必然。我在杭州都听到有学子议论张公。”
“大牛呢?”
“他让程公请回延州州学读上一段时间,打算今年参加秋闱。”
“这么快啊?他还小。”
“也不小了,相信秋闱这一关对他来说不会太难。”
“那你对他说,若是中了,务必要上祖坟,我在这边又远,不要将祖坟荒了。”
…………
李家将李贞放于杭州,实际就是一种磨练。先前主要就是研发,虽然花了不少钱,但管理难度不太高,正好给李贞锤炼,而且这两年里,可以与当地官吏打好交道,为以后正式投产打下基础。
李家如此,朱家也如此。
秦知县那个交好的同年蔡知县刁难盐作坊,但问题也不大,朱欢便让朱俊下去处理,这也是一种磨练。
朱俊到了华阴,然后派人请了一些有背景的契股,让他们派管事过来,我施压你可以不给面子,但大家伙一起施压,这个面子你给不给?
还有另外一种方法,闹到华州州衙,闹到京兆府,找到转运使薛向,找到知永兴军何郯。
大家鱼死网破,细盐去年买盐钞三万多钞,薛向急不急?而且何郯更是一个刚直不阿的老臣。但那样终是不美,最好能在华阴内部解决。
正在这时候,吕家那小郎派人送来一份请柬,说他在华阴置了一个宅子,想请朱俊前去做客。
如果王巨在此,理都不会理,如今细盐仅是带给朝廷的收入一年就会有近二十万贯之巨,虽然相比于整个宋朝盐政近千万贯的收入不算多,但也不能算是小数额了。它的产销合在一起的利润几乎有三十余万贯,这仅是纯利润,毛利更惊人。这个利益链就是华州知州来都不好动了,凭什么要给这个吕家大郎面子?
如果再不识相,王巨都有手段让那个吕知县与蔡知县立即告老还乡。
但朱俊不是王巨。
他也知道蔡知县刁难背后就是秦知县,秦知县背后就是这个吕家大郎,不过书呆子气还没有完全改掉,便去了。
看看吕家大郎要说什么。
他还奇怪呢,吕家在下邽,与寇准乃是同乡,为什么到华阴来置宅子?
奇怪一个头啊,这时候来华阴置宅子,来势汹汹,还能有好事吗?
第八十一章命案
“听说二郎那个作坊遇到了麻烦?”吕家大郎问。
“也不算麻烦,况且也非是我朱家的,”朱俊不亢不卑地答道。
秦知县刁难的就是商税,按照以往贯例,买了盐钞,那么盐就不用纳税了,如买一钞解盐,就能为朝廷带来七贯多收入,当然,能有五贯收入进入国库,那就不错了。
但朝廷又没有硬性规订,特别是商税十分模糊,所以让蔡知县钻了这个空子。
然而问题不要紧,因为获利大,朱家已经从原来百分之四十契股变成了百分之八契股,这也是为什么王巨那两成契股招人眼红的原因。如果不投入到竹纸中,仅是这两成契股去年就可以为王巨带来近三千贯收益。这么多钱,足以让许多人心动。
“要不要我替你托请?”
“勿用,”朱俊断然拒绝。
虽然他不如王巨心思眼多,但也知道吕家大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二郎,我是好心,毕竟我也拿到了销盐权。”
“谢过了,我有解决方法,”朱俊道,但心里面在说,你有好心,才怪!
于是吕家大郎请朱俊喝酒,还有几个婢子伴舞,朱俊忽然眼睛一亮,有一个婢子长得颇象当初延州头号行首香玉。
这个哥们没有察觉到危机将要到来,看到那婢子,又想到了以前那个风情万种的妓子,心情郁闷,那个婢子亲自来敬酒,加上吕家大郎一个劲地在边劝酒,朱俊酒便吃多了。
看他醉倒,吕家大郎说道:“幽儿,你将朱二郎送到客房里休息。”
那个婢子便将朱俊送入客房,这也是朱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进了房中他就开始吐得天花乱坠,然后倒在床上就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他被一伙人揪起来,一桶冷水倒在他身上,一下子将他惊醒,然后对他一顿拳打脚踢。
“为什么打我?”朱俊抱着脑袋问,被打蒙了。
“我好心招待你,你却见色起意,欲强行幽儿,幽儿不从,你居然将她掐死,你还是人吗?”吕家大郎痛喝。
朱俊扭头看着床,果然床上那个婢女衣服凌乱,但没了呼吸。
这时候他知道自己入了彀中。
然而有口难辨,好在他带了两个仆人过来,因此在吕家大郎将他扭送到华阴县衙时,立即吩咐那两名仆人:“你们立即回延州。”
…………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那个蔡知县派人看了现场后,立即断定我儿强行那个婢女不成,一怒之下借酒醺之势,将她活活掐死,然后拷打我儿,我儿被打得死去活来,只好屈打成招,蔡知县将记录与供状交给华州周知州。周知州判决秋后问斩。”
“东翁,那个周知州叫什么名字?”
“周辅,听说是福建人。”
哪里人问题都不要紧,更与南方人无关系,后面两大名将,王韶是江西人,章楶是福建人,都是南方人。
只是这个名字王巨很陌生,也就没有金手指可用了。
“案发时,你家那两个仆人当时在哪里?”
“我儿在宴会,他们只好呆在外面。小郎,你可要救救我儿啦。”
“这就有点儿难办……”王巨喃喃道。这时候断案很落后,冤案错案不知凡几,而且当时在场的都是吕家的下人,连一个人证都没有。如果换自己是周辅,有了供状,有了现场,同样多半会判朱俊秋后问斩。
“王巨,你就想想办法吧。”秦氏愧疚地说。
李家与朱家关系一向不错,不然当初朱欢都不会保那个媒。
这事儿也是从李家引起的,若是秦氏没那个沾不到边的亲戚,就不会招来这只白眼狼。
“这种凶杀案乃是所有官员都头痛的,况且我还没有看到现场,就是我现在不顾学习,前去华州也看不到现场了。外母,你高看了我,这世上同样有许多事我是没有能力办到的。”
“那怎么办?”朱欢急得满头大汗。
秋后问斩,还有几个月缓冲时间,不过说快也很快的。
“对了,你说那个婢女长得象香玉?”
“恩,我儿在牢房里说的。”
“二郎当初暗恋香玉有多少人知道?”
“这个孽障!有不少人知道。”
“会不会传到华州,传到吕家?况且吕家大郎有没有见到香玉?”
“你是说……”
“恩,派人查一查牛家与丁家,特别是牛家二郎,我听说去了长安城,至今还未回来。”
朱欢立即派下人去查。
“东翁,你没有找其他衙内?”
人肯定不是朱俊杀的,与朱俊呆了那么长时间不知道吗?因此若有得力的人施压,让周知州细查,应当能查出一些漏洞,至少不会判决朱俊秋后问斩。
“找了,但他们都支支吾吾。”朱欢道。
若不是没有门路,哪里劳烦王巨,王巨说他不可能无所不能,朱欢同样知道,虽然聪慧,但一无官职,二人在延州,能想出什么好办法。走投无路了,这才找到王巨的。
“我知道了,虽然你家将契股稀释成百分之八,但玉盐产量在增加中,你们收入实际不减反增,而你与延州所有大户人家放在中原,放在关中,力量又比较单薄,其他契股都有些眼红了,对他们来说,说不定是一次撬动你们所有手中契股的好时机。”
朱欢与李员外、赵员外,以及其他几个股东都默默无语。
吕家大郎坑的不是朱俊,而是坑了所有延州的细盐契股大户。
并且这个头一开,后面说不定就会有人佼仿,包括勒索工匠,敲诈出技术。
“细盐走到头了,难怪樊楼多次易主。”
樊楼就是皇城东面的一栋大酒楼,可能也是这世界上最大最奢侈的酒楼,其高度都超过了皇宫最高的建筑物。
但为什么没有官员说话,因为单是买酒扑钱,一年就不知道替宋朝带来多少收入。更不用说其他的收入,如商税,如和买,如宅税……
其地皮价值,其建筑价值,其收益,会以百万贯为单位计算,王巨怀疑如果这时候能推出股票上市,这个樊楼能募得上千万贯的资金。
然而就是这个庞大的产业,却多次易主。
朝廷不管的,只要收益还在,管你们怎么易主。
可每次易主,相信背后不知引起多大风波,谁有这么多钱正大光明地将它盘下来?
如今的细盐也是一样。
王巨忽然想到了杯酒释兵权。
赵匡胤为了释去各镇节度使的兵权,对石守信他们说:“人生在世,像白驹过隙那样短促,所以要得到富贵的人,不过是想多聚金钱,多多娱乐,使子孙后代免于贫乏而已。你们不如释去兵权,到地方去,多置良田美宅,为子孙立永远不可动的产业。同时多买些歌儿舞女,日夜饮酒相欢,以终天年,朕同你们再结为婚姻,君臣之间,两无猜疑,上下相安,这样不是很好吗!”
于是以最小的代价,避免了安史之乱后的藩镇割据之害,而且或多或少也造成了宋朝商业的繁荣。
但弊病渐渐产生,无数外戚、权贵与官员经商,宋太宗与宋真宗先后两次禁止,却无法成功。
现在这个隐患越来越大。
他忽然又想到了后世一部电影《大明劫》,李自成兵临城下,孙传庭去向大户人家求些支援,好来锻打一批合格武器,补发兵饷,振作士气,歼灭李自成。然而那些大户无一家愿意。结果孙传庭兵败被杀,那些大户人家财产也被李自成瓜分一空,大家一起完!
宋朝这个弊病还没有明朝严重,但已经越来越不好,这些人勾连在一起,坑百姓,坑国家,坑其他无权无势的商人……
他在沉思,其他人也不敢打断他的思路,朱家下人回来禀报了:“牛家二郎去了长安一直未回来,但那个丁家三郎也去了南方。”
“丁家?”王巨愕然,难怪说斩草得除根哪。
第八十二章闹大吧(一)
“老夫要上京城击闻登鼓。”
“东翁,勿要,那是最后一步,一旦京城那边也断定是二郎行凶杀人,再无改判的余地。”
“那个婢子长得象香玉,二郎又是在醉酒之下,动机有了。”
“相信吕家布置了这个诡计,一些物证也有了。”
“都是吕家的下人,人证也有了。二郎的人证在哪里,难道丁家三郎被黠字流配了,他上哪里有没有被禁锢?”
“产与销休戚相关,产出了问题,吕家大郎请二郎去商议,难道不正常吗?”
“宴客时请几个婢女跳舞劝酒难道不正常吗?”
“命案发生立即将二郎送给官府,难道做错了吗?”
“即便闹到京城,八成还会维持华州原判!”
仅是几句话,朱欢便呆住了。
王巨继续沉思,还是有办法解决的,不过是取舍之道罢了。但一个盐如此,那么以后竹纸呢。
想了许久他说道:“那么索性将这件事闹大吧。”
“闹大?”
“两个知县免职,甚至连一个知州贬官,算不算大?轰动天下,算不算大?”
“怎么可能?”
“可能的,东翁,你将所有延州所有玉盐契股请来商议。”
过了一会,大家一起被请来。
这些人同样忧心仲仲,不仅有玉盐的收益,还有私盐的收益。并且因为西夏青盐“味美”,延州加工的这批玉盐销量最好,连王巨刚才想的樊楼都刻意派仆人来延州,不顾运费巨大,每年都进一批延州所产的细盐回去。
若是玉盐出现变动,对他们利益伤害太大了。
王巨让他们坐下来,这还是王巨搬进新家家中第一次来了这么多客人。
他先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这个大家基本都知道了,然后王巨讲利害关系。
大家同样无言。
“如今想要平安,只有一个方法,对参与玉盐的关中与中原一些大户承诺,两年后将技术传给他们。”
“那怎么可以呢?”立即有几个嚷了起来。
“不这样,诸位以为还能熬到今年年底吗?”王巨问道。
“实际能熬到今天,技术还未流传出去,已也忽我的意料。大家伙做得很好了,否则玉盐早就泛滥成灾。”
二十几个人又默不作声。
“况且若能保持两年,诸位成本早就几十倍收回去。不对,真正损失成本的只是那点加工的器械,诸位应当是几百倍几千倍地收回去。这个承诺不是损害大家的收入,而是延长大家的收入。”
“即便到时候玉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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