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暗黑大宋-第23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大殿里鸦雀无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然而一个个不得不承认,确实有点道理。
其实愚民好,还是齐人好,无外乎就是让百姓对国家不失望。
只要不失望,那么就不会揭竿起义,国家也就长远了。
那么问题就是如保证百姓不对国家失望了。
其实王巨用意,不过是为他的政治理念披上一层合法的外衣。
王安石动不动说三皇五帝,宋朝有学问人多哪,包括考古学,对一些伪经义的质疑,都是在宋朝产生的。想一想,有多少人完全相信三皇五帝?
于是保守派一些说祖宗家法,好,我们一起说祖宗家法吧。
但王巨只说了一些法,并没有说具体的“术”,未到他上位之时,说了也不管用,弄不好还会让吕惠卿一肚子不满。
正事重要。
王巨便去了西府。
究竟怎么对付,得知道辽国的一些情报。
然后他翻看了卷宗后傻了眼,问:“陈公、吴公、蔡公,王相公,曾相公,难道河北那边这些年都不置斥候吗?”
想一想宋太祖时,辽国还没有发兵呢,消息就到了赵匡胤手中,辽国六万骑兵到了河北边境,田钦祚也带了三千骑兵赶到。可见情报之灵通。
但现在西府几乎什么辽国情报都没有了,关于辽国那边的记录,甚至还不及王巨记得的历史知识多。
蔡挺叹了一口气说:“所以我说河北要置将臣,不置将臣,万一辽国入侵,国家真会危矣。”
老蔡不简单,但他身体跟不上了,不久后上朝,因为头昏眼花,仆倒在地。赵顼便劝说,蔡公,休息吧。
老蔡无奈,只好致仕。
然后王韶又下,西府又是一群尸位素餐之流……
“所以我向陛下推荐了章质夫。”
如果不是王巨,现在章楶也渐渐上位了,以秦凤路提举常平使的官职,正救济着陕西灾民。当然,不及现在这个官职重要了。那是可是天下富州杭州的府尹。
王巨顿了顿又说:“吴公,蔡公,立即向边臣发出命令,让他们派出斥候,打听辽国燕云,与西夏那边有没有旱情,轻重如何。”
“子安说得不错,”王韶道。
不仅要防范辽国,同样也要防范西夏。西夏被王巨揍得那么惨,王韶出兵河湟时,依然出兵相助了木征。这是一个永远不知改悔,不想和定安定的国家。
至于辽国,如是旱灾严重,他们也要救灾的,哪里还会发兵。不会发兵,就不用做巨大的让步。
吴充立即写诏令。
春节渐渐到来。
王巨张罗着妹妹的婚事,先是在这附近买了一栋宅子,高家的那个宅子太小了。花掉了一万三千多贯。
然后还有其他的各个嫁妆。
也不是王巨一个人了,都这样。包括赵顼的皇弟赵颢,也因为女儿多,然后为嫁妆发愁。这是王巨,若是换作其他人家,又只有一个宝贝妹妹,还不知得陪嫁多少。
然而高家那边同样在发愁,不能当真吃软饭哉,况且自己儿子有什么资格吃软饭。于是到处借钱。
二妞便抱怨。
王巨也怕他们摊上高利贷,那就悲催了。
因此用陪嫁的形式,置了两万贯交子放在箩里,以让高家置办聘礼。
另一边又替三弟订下一门亲事,一个归姓娘子,其父乃是三司一个小官,听说其夫妇为人也忠厚,这个倒无所谓,王巨注意观察了那个归小娘子,看长相,也是一副小家碧玉模样,王巨就没有异议了。
然后又被琼娘取笑了一顿后,这门亲事订下。
元旦节到来。
辽国派来耶律宁、李贻训与耶律用政、李之才来贺正旦。
在他们到来之前,两边的消息也传到了西府。赵顼将喊到延和殿议事。
第一份情报便是契丹那边也有旱灾,自云州开始,一直到渤海边的平州滦州,都出现了饥荒。
第二份情况乃是西夏那边的,据说西夏草木枯死,羊马无所食,于是监军司令于中国边缘有河流之处放牧。但应当旱情比宋朝稍稍好一点,所以一度因为陕西诸路蕃汉缺食,梁乙埋派人以财物招诱熟户,还真有一些熟户逃了过去。
“旱灾比臣想的还要严重哪。”王巨道。
吕惠卿道:“若非变法,而是象熙宁初那样,国无财货粮草,又逢得这样的大旱,国家凶殆。”
赵顼则说:“这就是那个厄尔……尼诺?”
“那只是臣的推测,但不是厄尔尼诺,而是罕见的拉尼娜,如果是,除了北方出现严重干旱风暴外,还会出现寒冬。”
“啊?”赵顼先是张大嘴巴,然后对身边太监吩咐了一句,太监下去。一会儿将王巨所著的那几本书拿来,其中一本有一段就是专门讲这个拉尼娜与厄尔尼诺两种极端天气的。
如果没有这本书所写,那么只能说王巨是事后诸葛亮,明显地今年京城冬天很冷。
但这本书乃是去年上半年完本的,前年冬天与去年春天还不算寒冬,所以就有很好地说服力。
赵顼曾翻看过,现在又重新翻看,果然记载了王巨所说的这段话。
他有些惊奇地看着王巨:“这真是一门古怪的学问。”
又说:“确实如此,不仅京城今年冬天冷,整个北方雨木冰,陕西都有少数百姓冻僵于野外。”
这个没办法了,他只能下诏,不断地抽出物资前去各地救灾。
然而赵顼刻意点出来这一条,那就是这场大灾不是大家所说的那样,与变法有关系!最少辽国与西夏没有变法吧。
“可有预防之法?”赵顼又问。
“如果精研下去,早晚会有预防之法,但现在微臣却不能。知识是一步步积累的,而非是凭空天赐,也不可能凭空天赐,否则就是装神弄鬼的骗民骗国之邪术了。不过经义是治国治民,修身养性之大道,然而这种知识也是辅助经义治国的小道,而非是什么奇技淫巧,也望陛下重视之。”
王巨再三说它是小道。
不能做圣人,王安石那样做实际有点傻了,不要说赵顼,即便刘备白帝城托孤,那也是被逼的。还有符坚如果完全相信王猛,又何来的淝水之败?
再看超级权臣秦桧,难道赵构不忌惮之?张居正,难道宋神宗不忌惮之?可这两人不管好坏,什么时候将自己注释的经义,当成了科举的考核内容?
但王巨却注意了下面的消息,冷笑道:“西夏人又不老实了。”
第620章威名(下)
麟州城中无井,饮水只能靠城外的那个沙泉。特别是在这个大旱时刻,那个沙泉几乎成了全城百姓的生命线。因此去年九月,梁乙埋派出大军进攻麟州。
然而不知吕公弼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提前在沙泉周边筑起城墙,夏军不能攻克,于是大肆抄掠了周边的百姓与财富,准备撤退。都监王文郁率兵从府州赶过来,于长城坂交战,夏军大败,丢弃所掳来的百姓与财货,仓皇而逃,才没有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
因此王巨又讥讽道:“当初诸位不是李秉常与梁氏能感化吗,只要朝廷优待,从此改过自新,两国边境必将和平。这才稍稍恢复一丝元气,便用兵了。好一个和平!陛下,这每一年二十五万五千,送得真真好啊。”
在座的许多重臣老脸一红。
“当初微臣就不当让步,什么战俘也不送回去!”
这下子红脸的大臣更多了,陈升之说:“我朝是中国,礼仪之邦。”
“若此,陈公又何必为辽夏可能联手而发愁?”
陈升之不能言。
关健当初大家难以甄别真相,王巨说,都能灭掉西夏的可能。然而因为大伙反对,停止用兵了。岁赐免不了的,想要和平,这个岁赐还得必须给。关健当初如果不将战俘还给西夏,西夏将会减少近五分之一丁壮,并且这些丁壮还是正当年的丁壮,那么想恢复元气,时间更长。至少现在不敢乘宋朝大灾到来,又来抄掠宋朝了。
因为大家的坚持,王巨虽然卖掉一部分战俘,但大部分战俘送了回去,甚至后来刘挚还从河东各个坑矿将那些卖掉的战俘找出来,送绢送银子,让他们回去。
这事儿做得就不提有多少傻逼了。
王巨又说道:“陛下,请将那段横山置军吧,然后从燕达、姚雄、高永能等人中选拨一将,担任知军,再以王文郁为麟州知州,否则以范纯仁的性子,也是一个以和为贵的主,弄不好就会将那段横山丢失了。一旦那段横山重新失守,西夏又渐渐恢复元气,西北重新边事不休了。”
“范纯仁……”
“陛下,范公操守无可挑剔,治民方面也可以称为良官,但在军事上,委实不行哪。这也怪臣,臣缺少了周亚夫的果敢,如果当初胆量再大一点,不用忌惮朝堂文公等人的苟和,以及可能对我的发难,而是乘胜,又能正好西夏人与董毡交战,就此用兵西向,最少能挟借大胜之势攻破灵州,即便最后撤军回来,也可以对大部分西夏地区进行扫荡,西夏再过十年,也休想恢复元气。”
这让更多的人脸红了。
蔡挺低下头嘿然一笑。
这是王巨故意恶心这些贪生怕死的文臣,但王巨也将他的顾虑与打算,告诉了蔡挺。之所以没有用兵,主要就是朝堂了,次之国库又要渐渐打空了,最后是深入到敌境,主客之势易转,敌人又是灭国之险,必将负隅顽抗,辽国也会阻拦宋朝灭掉西夏。不管那一条原因,王巨都不能继续用兵了。
但老蔡也不会说出来的。
吴充问道:“那鄜延、泾原与熙河当如何?”
“吴公,国家也非只有这三将,即便如我所议,将苗授与刘昌祚调往河北,还有张守约、王君万、种古、种诊、种谊兄弟,折家兄弟,周永清、张玉、林广,并且后继之辈中又有曲珍、郭成、赵隆、刘绍能等将也陆续成长起来。这些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勇将,而非是庆历之时,有何惧哉?”
不是无将,有将而不用,或用不好,怪谁去?
王巨又说道:“至于西夏与辽国会不会联手?以我之见,多半不会。毕竟两国曾因河曲战事,各自怀恨在心。辽国若是向我朝开战,西夏必坐山观虎斗。若是西夏与我朝开战,辽国亦然。加上辽国也有灾害,相信多半辽国不会用兵于我朝。”
不仅是辽国有灾害,还有那个耶律洪基又是宋粉,另外那个耶律乙辛似乎要向辽国第一才女萧观音动手,所以王巨断定辽国多半不会翻目成仇。
然而整个北方军防松懈,枢密院无法得到更多辽国的情报,王巨也不敢将话说死,于是转移了话题说:“其实最主要还是要自身强壮,就象许多读书人,都想考中进士,可又不努力,靠运气使然,如何得中?这几年,国家比庆历之时要好得多。不仅取得数场大捷,还有许多能打的名将涌现出来。然而强主要强在西军,河北与河东都有点儿虚弱。”
“那是以后……”陈升之担忧地说。
“虽如此,攻防之势在我,况且战争也未必看表面实力的,比如拓跋焘在虎牢关滑台大捷,然而却在悬瓠受阻。二次南征,又是连番大捷,然后又在盱眙之地受阻。况且我朝即便河北稍稍空虚,辽国同样有旱情,主昏臣奸,实力相差并不大,又有何惧哉?若是他们敢侵犯我朝,我必将从泉州返回,以助陛下,以助大宋御之!这样吧,等辽使前来,我替陛下试探一番。”
四个辽使便来了。
一般多是四个使者,皇帝派两个使者,一契丹一汉,太后也要派两个使者,一契丹一汉。而宋朝往往只派出一个使者,这是因为当初搭成城下之盟时,辽国奉宋朝为兄长,也就是辽国得到里子,宋朝得到面子。两国不打了,所以使者规格上,辽国比宋朝要高。后来岁币改了纳,可这个惯例仍保留着。
还有一个规矩,两国使者在对方都城或捺钵场所,逗留的时间不能超过十天(路上时间不算)。
辽国贺正旦节使往往于腊月出发,正好过年左右赶到宋都,一般初六七,宋君在垂拱殿与群臣款待。
初六,赵顼招待四名辽使。
大臣们一起作陪,重臣则在大殿内,然而这个作陪,是设有酒宴的,大殿容不下群臣,所以一些低级大臣呆在庑殿,也就是大殿外的走廊上。
王巨勉强有在大殿的资格,但居于末席。
当然,如果没有这资格,赵顼也会授他一个职官,将资格提上去。
互相问候,就要吃吃喝喝时,王巨端起酒杯站起来,走到前面四位辽使身前。
“我先敬贵国太后安康,贵国陛下万福。”王巨举着酒杯说道。
这有点儿不合规矩,四名使者先愣了一下,不过王巨说的是好话,那只好喝酒了。
一杯饮尽,王巨又说道:“当年澶州之盟前,宋辽两国,那一国战胜了?我听到有人说贵国战胜了,才逼得真宗皇帝城下之盟。但又有人说是我朝战胜了,李继隆等将连连将贵国入侵大军狙击,甚至连贵国主帅萧挞凛也被我军用床子弩射毙。以至杨延昭提议,说让澶州大军先将贵国军队拖住,但我朝于定州还有十万大军,由是让他们堵住后方,让贵国大军有来无回。只是真宗陛下慈怜两国百姓,不想再开战了,于是互做让步,搭成和盟。那一种说法正确,我想请四位使者替我释疑。”
四个使者有些蒙,这与这个酒宴风格不符啊。
“我朝与贵国是我朝景德元年搭成澶渊之盟,一直到庆历三年,一共四十一年,给贵国八百二十万匹绢,四百十万两银。从庆历三年由于贵国重新议盟,又增加了二十万。时到今日,又是三十一年过去,又给贵国九百三十万匹绢,六百二十万两银。合计是一千七百五十万匹绢,一千五十万两银子。以至我朝银矿虽然不断扩大,可是举国缺少银子,银价越来越贵。”
实际这个说法有点儿不对。
虽然送了许多银子给了西夏与辽国,但通过贸易,又陆续换了回来。
倒是铜币流失得严重。
后来辽国索性不铸币了,用铜去铸佛像,让宋朝铜币成为法定货币。宋仁宗看到这个情况,想尽了办法,也不管用。于是王安石索性真正放开,结果铜币流通得更严重。
其实这种情况对两国经济都产生了伤害。
辽国因为无货物可卖,真正能卖上价钱的战马,还是禁止贩卖给宋朝的。加上没有充足的货币,由是得不到需要的宋朝物资。如果不是这五十万支撑着,都能直接危害到辽国的经济。
宋朝更是苦逼,自己铜币都一直不够用了,再加上严重外流,于是市面上流通的铜币越来越紧张。而且贸易也因为对方缺少货币,一直是逆差,并没有拉动多少宋朝的经济。
但这些金子银子到哪儿去了?
不是辽国,而是大食那边……
所以王巨推动航海,也有一部分用意,将金银外流现象逆转回来。
不就是香料多吗,现在我将香料贸易抢回来。不就是棉布吗,马上各色棉花制品一起有了。然后还有玻璃,这个王巨也在派人研发。除了这几样,大食那边还有什么好向宋朝销售的?
但这些,四个辽使哪里懂?
特别是王巨将总数字算了一下,全部都吓了一大跳,这么多绢,这么多银子啊。
而且这些全部是硬通货,一匹优质的绢,相当于一贯半钱,一两银子相当于两贯钱,还有运费呢,也就是合起来,宋朝已经送了五千多贯钱给了辽国。
“其实这也罢了,只要两国和好,在这个岁币上我朝是不会计较的。但在庆历年间,李元昊做为臣子,公然称君称帝,并且主动入侵我朝。那时我朝承平已久,于是数战皆很被动。然贵国做为兄弟盟国,却派刘六符过来勒索。那还是罢了,可是贵国又将这个岁币上冠上一个纳字。今天我朝遭遇千古罕见之旱灾,即便这样,五十万岁纳仍一文不少地交给贵国。四位使者,你要知道现在我朝有多少百姓冻死饿死于这场灾害中?贵国是盟国,然而不但不相救,反过来又要撕毁盟约。试问这个盟约有何作用?”
“不是,只是当年关于河东路地界确实没有勘探清楚,如今只是重新勘探一遍罢了。”耶律宁站起来说道。
“当真如此,要不要我将地图拿给你们看?”
如果最后以黄嵬山为界,那向南生生挖了多少里?比王巨得到的那段横山挖得还要狠哪。
“不错,庆历之时,我朝猝不及防,是有几场败役。但我朝政通人和,地大物博,那只是短时的低靡。就象我朝王相公,因为木征投靠西夏,连我朝的巴蜀都威胁到了,由是王相公只率领一支边军,便将木征击败。吐蕃人不强大吗?其实真正的真相是宋辽两国战斗力相仿佛,贵国战斗力稍胜一筹,但不会胜得太厉害。因此我朝想要撕毁和约,陈兵燕云,多会还会失败。然而贵国想撕毁和约,陈兵于我朝河北河东,同样是败多胜少。”
耶律用政就不满了,羞恼地问:“你是谁啊?”
这也说明了辽国这次比较骄狂的,就算你说得有道理,可不要忘记了你们宋朝河北河东,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灾民。
王巨也皱了皱眉头。
当然,他也知道是大灾,不然契丹也不敢直接来勒索。
难道还要弄粮食过来?
现在来不及了,但还是有办法的,因此他瞅了一眼不远处的章惇,可嘴上却答道:“我就是保安军王巨。”
“王……巨,巨,”耶律用政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王韶的啥,辽国未必太在乎,甚至因为离得远,以为吐蕃的主体只有董毡。但王巨的威名太凶了,整整三十万夏军,差一点就让他坑没了。如果是三十万夏军进攻辽国,辽国许多大臣都未必有把握打败,即便打败,多半不会让西夏人败那么惨。
耶律用政又哆嗦了一下问:“你不是在南方吗?”
似乎消息是这个宋朝大臣因为脾气不好,得罪了宋朝君臣,所以贬到南方雪藏了。怎么这个凶人,又回到了京城?这可是一个大大不好的消息。
第621章胆子大
“子安,什么时候走?”章惇问。
“等妃儿回到京城,将我小妹的亲事办了,我就离开京城。”
还有一段时间,毕竟这时候江河未化,加上一个寒冬的天气,妃儿回来,不象去的时候,带着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但总要带着一些仆役,因此路上想快也快不起来。
无论路上怎么赶,也要到正月末了。
“陛下恐怕还巴不得你不走呢。”
“未必。”
初六的那场宫宴,让宋朝君臣看到了王巨的威名,原来连辽国人也怕王巨。其实还真有的点怕,河州的什么,对于辽国人来说,太遥远,就象辽国远征阻卜,或者乌古敌烈,宋朝又会有多少人关心?
然而西夏不同,那一战过后,西夏哀请辽国出面,以保全其国。辽国君臣听到后,同样吓了一大跳。不要看西夏,那也不是好惹的货色,否则都不会将辽兴宗的十万大军生生葬送在河曲。于是一边出面替其调解,一边派人打听这一战经过。
得知庆州之战的真相后,耶律洪基也久久不语。
三十万夏军哪,就生生葬送了。而且好象是王巨仓促应战,因此此战之初,王巨手中只有几万兵马。
不过王巨也就点到为止了。
说完后徐徐退下。
他不是恫吓四个辽使,而是为了试探。
宴后他对赵顼说,辽国应当无备,也就是他们是一场有准备的敲诈勒索,甚至还做过了一番调查。但并没有做好出兵的打算。这个拖下去对宋朝还是有好处的。
到了夏收到来,灾害还没有度过。不仅一部分地区旱情在延续,还有一部分地区因为去年旱情拖到了秋末,也无法耕种。但到了今年秋收问题就不大了。
而且他又着重地解释了这个厄尔尼诺与拉尼娜,一般持续的时间短则几个月,长则两年左右,不会一直延续下去的。除非另一种现象,那就是小冰河。
两宋时就是小冰河时期,特别是明末,那次小冰河形成的危害更严重。
所以真正的危机,便是在八月秋收来临之前这段辰光。
然后又做了一番公正的评价,那就是两国力量对比,论经济,宋朝不知领先了辽国多少年。但在军事上辽国依然是占据着上风,除非特殊情况,否则收回燕云,在这几十年……只是一个梦想。不过北方有备,辽国入侵到宋朝境内,在宋境内天时地利人和,皆利于宋军,辽国败的可能性依然极大。然而在这个时候,因为灾害,想要击败辽国,则是很难。唯独的好消息,辽国看样子还没有真正打算用兵,那么等谈判再继续拖延下去,再等到他们集结大军,秋收到来了。有了秋收,百姓安定,辽军想胜利就困难了。因此宋朝这次并没有大的危机。但宋朝必须要做的,谈判继续往下拖,拖得越久越好。其次立即将章楶、刘昌祚与苗授三人调到河北去。
为什么王巨要说这番话呢。
那就是让赵顼不能对宋朝真正实力做出误判。
别看自己庆州打胜了,那是在庆州境内。
别看王韶开拓了熙河,那是王韶经营了许多年,秦州熙河的蕃人本来就对宋朝不反感,也就是宋军到来,大多数蕃人并没有拼命之心。加上群龙无首,这才为王韶所得。
况且还有主帅之能。
但不能根据这几场胜利,以为宋朝军队无敌于天下,拳打西夏,脚踢契丹,碾压交趾,如产生这样的想法,就会犯致命性的错误。真正的宋军实力,除了器甲渐渐跟上外,余下的,还不及宋太宗时的宋军实力,更不要与宋太祖时的那支百战百胜的官兵相比了。
另外就是默视了朝廷可以做出一些让步,但让步不能太大,也不必要太大。
也就是王巨任务结束了。
然而泉州那边却离不开王巨,这就是王巨有意让赵顼看内库榷香账薄的原因。不然赵顼未必能关心到具体的榷香收入上。
这可不是曾公亮所说的小钱。
不仅是泉州一个市舶司,还有杭州、秀州、越州钱塘江的三个市舶司,以及广州与密州两个大市舶司,以及间接的商税,可以说,只要让王巨今年再经营一年,给朝廷直接间接的收入就能接近一千贯。关健它不是敛出来的,在给朝廷带来收入时,还拉动了许多百姓的收入。难道这种收入不是赵顼的梦想吗?
可能后人还会继续骂王安石贪财。
实际真弄错了,真正贪财的主不是王安石,而是赵顼。
如果不是巨大的积欠,以及紧迫的时间,王安石未必敛得那么凶……
不过还有一件事王巨没有做,正好章惇来送贺礼,他说道:“正好,子厚兄,有件事我们协商一下。”
“请说。”
“其实辽国能相逼,主要还是灾害,特别是边区的灾害。”
“是啊,若无大灾,辽国岂敢相逼?”
“不过知道了这一点,还是有办法解决的,请子厚兄额外拨出三百万石粮食,前往两大边区,缓解边区百姓的饥荒。”
“不妥啊。”
“放心,不会让子厚兄为难,在这一年多内,顶多到明年夏天,这三百万石粮食,我会让海上商贾们替朝廷弥补回来。”
这便是王巨想出来的办法。
想立即调粮那是不可能了,于是王巨将主意打到三司上。但为何三司有粮不赈?这不是不赈,按照宋朝立国标准,国家得备九年关健的战略性储粮,这个九年不是全国百姓九年的粮食,而是指京城百姓的储粮,以及三军将士的食粮。遇到这样的灾害,不要说九年了,三年关健储粮恐怕也没有了。
不过三司里应当还有少量一些关健储粮,这个粮食,除非饿到全国大起义的地步,否则是不敢放出来的。
原因很简单,万一明年继续有灾害怎么办?
若是国库里一粒粮食都没有了,那就会出现大漏子。
因此王巨换了一种办法,你先将这些战略性储粮放出来,虽然灾害在处续,不过相比于去年,要好一点了。至少三百万石粮食放出来,能将边区百姓的饥荒问题解决一大半。
边境百姓不饿了,人心安定,西夏就不敢打主意,辽国也不敢打主意了。
章惇也有私心,王巨同样也有私心,不过这两人皆是同一类人,至少不可能因私误公。
换作其他人做三司使,王巨就不会说这句话了。
并且现在朝堂上对王巨也有利,蔡挺与王珪对他一直很不错的,吴充与陈升之与他也没有致命性的冲突,至于吕惠卿,只要他继续呆在泉州,依然会将王巨当成朋友,王韶虽没有多少直接会面,然而两人神交很久,韩绛不能高估,但不会排斥王巨。
至于台谏有一些文彦博的爪牙,只要两府宰执对他不恶,也不足为害。
实际随着他的一些理念逐步宣扬出去,下面的一些基层官员,也开始重视起王巨。
所以王巨才想出这个计划。
都是为了国家,而非是个人。
章惇讶然道:“子安,那边有这么多粮食?”
“那可能啊,”王巨大笑:“子厚兄,就那么一点百姓,不要以为宋朝有灾害,若大地真是圆的,这次灾害会波及到大部分地区,当然,海外多是无主之地,开始开拓的都不是不错的地方,虽有灾害,还会得到一些积余的粮食,否则我也不会支持这些海商们的迁徙了。然而去年的粮食,海外的占的比例很小,多是从交趾兑换过来的,或者在岭南提前筹集的。然而交趾渐渐对我朝不满,估计难以筹集了。”
“那从哪里得到粮食?”
“除了交趾,还有,水真腊,占城,岭南承蒙你主持了木棉司,这几年开发得不错,应当还能继续得到一些余粮。当然,若是没有海船,即便岭南有余粮,也很难运到北方,成本太高了。”
“那些海商们有没有怨言?”
“不会,他们想要多得财富,手里必须有更多的移民,所以有求于朝廷。只要朝廷不为难,他们在财力许可的情况下,还会支持朝廷的。毕竟国内才是他们真正的根基。”
不过消息很快传到赵顼耳朵里,他立即将王巨召到宫中询问。
确认后担忧地说道:“王卿,不要将那些海商们逼得太紧。”
古代人对工商业认识还是很落后的,士农工商,工还不是工业,乃是工匠。
所以赵顼曾经一度下诏,让巴蜀伐桑种粮,李世民也曾一度禁止百姓穿绫罗绸缎,认为这种奢侈的穿着,会给国家带来不好的风气,特别是明朝,居然下了禁海令。郑和下西洋送银子送绸绢,百姓也没有送银子送绸绢,然而却禁海了。
但王巨反复地说,赵顼也就懵懵懂懂的会意一部分道理。
这个海上贸易看来对宋朝会产生很多好处,朝廷就是默视而不去鼓励,那也不能去妨碍。
去年是三百多万石粮食,若是今年明年再陆续运来三百多万石粮食,而且是从高成本的海路运来,会不会让这些海商们反感?
“陛下,不会,主要还是移民,迁徙的数量大,他们也害怕着。一旦移民数量差不多了,不那么渴望,就是有一部分海商积善行德,但不会有现在这么高的积极性。”
这是王巨提先埋下的坑,不要以后的泉州知州,真以为海商们是冤大头,然后伸出贪婪的大手,那就糟糕了。
“是这样啊……对了,延州那几户商贾有没有参与?”
都不是傻子。
“参与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