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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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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它不是我一人的产业,我也不敢做主啊。”李员外终于会意了。实际去年一年也吸纳了许多关中或其他地区的大户人家进去做为契股。

这是无奈的事,在延州他们是地头蛇,会起到一些作用。但出了延州,他们这条蛇就斗不过那些坐地龙了。那怕有官府支持。

于是二十几家聚集,商议了一个办法,有选择地吸纳一些外地有影响的豪户,而且它的契股形式比较简单,每次到京城买了盐钞回来,用盐钞换回解盐加工,细盐卖完了就可以做为一个新的开始,不会因为财务分割产生纠纷。

况且它技术并不复杂,尽管后面在不断地改进研发,估计都不会很长远。

但也有选择的。

不仅这个大户要有影响有势力,对他们产生支持作用,在当地口碑必须要好,否则私心过重,内部就会产生了纠纷。

正是这条策略,如今细盐销售范围南达巴蜀,东达并州,甚至到了京城,幅射范围几乎有三百多万户。其实就是王巨所说的疯狂抢占市场,在所谓的玉盐未泛滥成灾之前获得最大的利益。

秦知县乃是湖城知县,乃是潼关要道上的知县,能加入也不错的,可关健不是秦知县本人,乃是吕氏娘家的孩子,李员外连秦知县都不了解,就不要说是这个孩子了。

“听说你在里面是一个大契股。”

“是有这回事,但我不是最大的契股,”李员外苦笑,最大的契股乃是朱家与赵家,谁让人家朱家运气好,若非看在自己女儿的面子上,自己可能连第三契股都占不到。

“不如这样,不久就要买第四次盐钞,到时候各家会派管事去京兆府商议,吸纳一部分新的契股,我可以替你侄子做一个介绍。但必须得让我知道他的一些情况,这样大家才能同意。”

“这么难?”

“是难,主要它获利快,增加契股就会影响其他人收益,所以新契股必须对玉盐销路有帮助,并且本人品性好,不能影响玉盐的和睦。”

后面就不大好说了,那家没有沾亲带顾的,不错,早晚这个口子得破掉,但不能从自己手上破。若说关系,有的人背景远胜过你这个所谓的舅母。

吕氏在思考。

李员外喝茶,心道:“舅母”你慢慢想吧,我说得再清楚不过,我同意不管用,得让五十多家契股动心。

“外甥女多大哪?”

“你是说妃儿,她十四岁了。”

“可有了人家?”

李员外立即警觉起来,道:“有了。”

“那家的孩子?”

“云岩知县张载的门生,张载视其为自己子女。”

“那个张载?”

李外员有点晕,但不好发作,又说道:“他中进士后,文相公对其才学十分赏识,令其在京城大相国寺坐虎皮椅替天下士子讲《易》,乃是天下有名的儒臣。”

“那为何只是一个云岩知县?”

“虽然张公至今是知县,但他从司理参军磨勘到知县只用了不到五年的时光。”

这就是宋朝进士五甲与官员磨勘。

嘉佑二年那届进士榜星光璀璨,不过如王巨所想的那样,才气是一部分,运气也是一部分,所以那一届前三名与这些大牛们一点不相干,状元章衡有几人知道吗,榜眼窦卞有几人知道吗?探花罗凯有几人知道吗?

但它却是极重要的,不仅是唱名在前的荣誉,也决定着进入仕途的起点。宋太宗时将进士分成三个等级,后来多次改变,分成五个等级,天圣时一度分成六个等级,前五名为第一等,第二等称第一甲,第六等称第五甲,后来再改,第一等也就是前五名称为第一甲,第二等大约十几人到二十几人称为第二甲,第三甲第四甲一般一百来人,多时两百余人,余下的就是第五甲。第一甲赐进士及第并文林郎,第二甲赐进士及第并从事郎,第三、第四甲进士出身,第五甲同进士出身。

所以那一届进士中状元章衡起始官职便是大州湖州的通判,苏东坡乃是二甲(不是第二名,估计在第六名到第二十名之间),守孝后授予从八品的福昌主薄之职,但他运气好,欧阳修罩着,还未行,让他参加制科,考了一个罕见的三等,立授大理评事,签书凤翔府判官,就是这样,还不及章衡的起点之高。

张载估计与范仲淹一样,大约是中了三甲,有可能是四甲,因此仅是一个小小的从九品司理参军。

王韶的名次估计更差,因此久久没有授职,于是跑到秦州河州开始了传奇生涯。

但这是一个起点,进入官场还有一个磨勘过程,一般三年一迁,看政绩是平迁或者是高迁,范仲淹熬成知县整花了九年时间,张载仅花了四年多时光,应当来说,这个速度不算慢的。

吕氏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人家只用了四年多便熬成知县,可自己丈夫用了多少年才熬成知县?

实际王巨那六拜风骚之极。

第一拜拜出一个启蒙读物。

张载也立即看出它的价值,于是重新改写,王巨岁数太小,就是写出赤壁赋这样的文章,考虑到年龄因素,人们还会指点其中的不足。当然,惊奇会有了。

但张载确实有这个学问去改写,改写过后的弟子规,王巨甚至感觉比原来的弟子规还要更好似的。

然后张载将它印刷出来,一千来字,雕板容易,六七页纸,成本也低廉。然后将它们分发乡里,让它与《百家姓》并为第二套启蒙读物。

好东西,早晚要发光的,再加上张载的名气,迅速它就流传开来。

余下五拜更是直指儒学核心,只有第六拜那个问题,大家都疏忽了,毕竟现在存天理,灭人欲仍没有市场。如是推广,不准抱妹妹看歌舞,让寇准、苏东坡、韩琦与小宋他们何以情堪哪?不准享受美食,让吕蒙正何以情堪哪?不准享受美酒,让石中立何以情堪哪?

所以许多士子都好奇,仅是一个拜师礼就那么拉骚,那么这对师徒日常生活中又谈论了什么?有的人都恨不能入驻张载家去听一听。

只是这个表嫂估计不会感兴趣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朱欢那个二儿子去年解试考了一个第二。

放榜时朱俊说了一句话:“若无王家小郎提点,我绝对考不中这个名额。”

但那时王巨是什么样?一个小山寨的野小子,如今却随着天下有名的大儒又学习了很长时间,那么进化到了什么地步?

PS:感谢古月墨海1888起点币打赏。

第六十四章买马社

王巨带着一些果子,来到张载家。

张载的妻子郭氏心善,看这一大家子可怜,她也是做母亲的人,不过儿子张贵还小,才三四岁,于是让王家一家四口就吃在张家。但张载不是程勘,只是一个知县,职官只是从七品的著作佐郎。

宋朝宰相枢密月薪是三百千,春、冬服各绫二十匹、绢三十匹、绵百两,禄粟月一百石。这仅是正俸,除此之外还有庞大的补贴,如茶酒厨料,薪蒿炭盐,乃至喂马的草料,随身差役傔人的衣粮伙食费,另外还有公使钱与职田的收入,一年四时八节的赏赐。收入之高让人无法想像。

那是高官,官职小收入仍是不很高,象大县知县每月只有二十千月薪,小县知县只有十二千,禄粟月五到三石。补贴也不多。也不错了,杂七杂八地加在一起一月收入有近四十贯。

也不算少,可张载是父母官,会有各色各样的人来托请,拜访,必须要备一个门房,还有一个做杂事的仆役,一个厨娘。

他平时时常接见乡老,虽是简单的粗茶淡饭,那也得花钱。

多了四口人吃饭,经济便有些紧。

王巨自觉地时常买一些菜蔬大米扛到张家。

郭氏不乐意。

王巨便拿来一叠交子给她看,郭氏惊讶万分,问钱是从哪儿来的。王巨便将朱家分红的事说出来。

“你这个毛孩子,比我家官人挣的钱还要多!”郭氏撵着打。她还不到三十岁,心性正是活泼之时。自此以后,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张载说了一句:“盐哪,少碰为妙。”

尽管这种盐对国家有好处,可忌讳太多,就象后世有女孩子在夜总会上班,俺是好人哪,卖艺不卖身,也确实做到了,然而有几人相信呢。

不过王巨并没有隐瞒张载,师父师父,师就是父,因此也说了,它是暴利,技术简单,维持不了多久,所以张载也就没有再反对。

而且这一年来王巨很安静。

他是张载的门生,在云岩谁惹他,没人惹他,王巨也不会去招惹别人,相反的,这一年来低调得可怕。

加上他无比“超前”的见识,并且张载知道真相,他也痛恨禁兵的堕落,张载渐渐就开始了喜欢,某些方面确实也将王巨当成了半子。

至于王巨所想的,也不是。古人有古人的解说,王巨底子虽差,可见识也是一种“才华”,并且王巨学起东西很快,所以张载并不认为王巨坑了自己。

放下果子,张载说道:“坐吧,就用那株腊梅写一首诗。”

“写诗啦……”王巨愁眉苦脸地说。

为了这个诗赋他不知道被张载打了多少下戒尺。

王巨憋了半天,才写出一首七律小诗。

“这就是你写的诗?那首《青玉案》是怎么写出来的?”

“那是灵光一现。”

比如崔颢写黄鹤楼,那不代表着他写诗水平超过了李白,实际崔颢其他诗能拿得出手的不多。

算是一种说法。

不过王巨心中连呼侥幸,幸好自己对抄袭不是很看重,不然一首首类似《青玉案》这样的诗词抛出来,再写出手中的诗,如何解释?

“还敢狡辨,伸出手来。”

二妞用手捂起了脸,大哥又挨打了。

实际她还不能理解大人的心情,严师出高徒,张载越严厉,才越对王巨看重。

“二妞,你也不要捂着脸,从明天起,老夫就要将你与你弟弟送到私塾读书。”

二妞嘟着嘴不乐意。

郭氏在她小鼻子上刮了一下:“这是为你好,进了私塾可以学一些女德,长大了才能嫁一个好人家。况且还有你弟弟呢,在私塾里打好了底子,再稍长几岁进县学苦读一段时间,以后你弟弟就象你大哥那样有学问了,若是运气好,就象官人家一门兄弟两进士,那多风光哪?”

然后又嗔骂王巨:“看看你将你妹妹惯得性子有多野。”

郭氏的话也未必对,单论教育方式,王巨胜过了很多人,甚至胜过了张载。在王巨活泼启发式的教育下,二妞与三牛这两年多来识了许多字,知道很多典故。莫要忘了,他们一个才十岁,一个才九岁。似乎他们天赋已胜过了许多同龄人,即便张载都认为不错。可这背后就是王巨的教育。

“我性子才不野呢,”二妞主动替郭氏择菜。

“王巨,你再用腊梅写一赋。”

策论王巨写得还是不错的,但赋就不同了,它不仅要切韵对偶,并且还得要是四六体。

四六体,便是以四字与六字对偶句为主组成的骈文体,如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轴。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这就是最典型的四六体骈文。

大半天后,王巨才上交了一篇赋。

“为何作赋要用四六体,因为赋必须要词藻华丽,琅琅上口,虽然我也不喜之,但你生性浮躁,与为师走的不是一条道路。诗赋乃是科举重心所在,你这样的赋如何能唱名东华门?”

我生性浮躁吗?

但王巨敢反驳么?

“其次适度引经据典,文字要简炼,要言之有物。”

其实这些王巨都知道,然而用四六体切韵对偶联在一起,他就不知道如何写了。

这一年来,他几乎用了四分之一的时间在苦读《尔雅》、《广韵》、《经典释义》。

但罗马不是一天筑成的。

因此未来科举几大项当中,他眼下基础最好的乃是策论,其次可能是帖经墨义,最差的便是诗赋。

张载又指正了许久,又说:“这样吧,以后你每天写一篇赋,两首诗。”

王巨皱眉苦脸。

“科举诗赋乃是关健,特别是殿试。难道你想学老夫一样,到年近四十才考中嘛?”

“不也很好吗。”

“对于我来说很好,可你心性浮躁,意欲富贵,中得晚了,磨勘数年,你还剩下多少时光?我打算让你下届就去参加科举。”

这也很重要,若是下届王巨就高中的话,那么还不到二十岁,磨一磨,二十几岁便可以渐渐上位了。这个就象寇准一样,若不是他中得早,如何在三十来岁,便做到枢密副使的高位?

“恩师说得对。”

张载开始布题,一下子布了几十道题目,涉及到各个方面,经义,时务,让王巨拿着这些题目以后去做诗赋。然后吃饭,吃完饭四人回家。

“大哥,我们真的要上私塾吗?”二妞问。

宋朝女子有女子教育,甚至都超过了王巨的意料。但多教一些女德,因此二妞上不上私塾,王巨不是那么太在意。但三弟必须要上私塾了,自己时间也越来越紧。

其实不用张载教诲王巨也知道,有了好老师还不行,最好先将举子拿下。有了举子,才有了省试的资格。那怕一考不中,可以二考三考,但手中必须得有这个资格。

所以抽不出来多少时间教三弟。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让三弟进私塾学习几年,再想办法进县学或州学,自己再于一边略加指导,说不定三弟同样会出人头地。即便不中进士,最少得将举子拿下,这等于有了半个功名,以后才会有出路,生在这时代,怎么办呢?

但三弟一上私塾,二妹一人呆在家中吗?

因此王巨点点头。

二妞一路抗议,王巨忽然抬起头说道:“东翁,二哥,你们怎么来了?”

因为细盐,朱清去年也来了好几次。不过这是大过年的,从延州到云岩足足有两百里路,王巨有些不解。

“不提了,家里来了一个莫明其妙的舅母,”李万元郁闷地说。

舅母来就来吧,然而这个舅母真当自己是舅母了,看到李万元与几个狐朋狗友耍闹,便老气横秋的教训。李万元已经得知了真相,一个知县就了不起啊,俺不求你,知县知州又如何?论后台,玉盐契股里后台远超过你家的也不是没有。于是顶撞了几句。

终归是年青气盛。

李员外呵斥,李元万一怒之下,便随朱欢一道到准妹夫这里避几天。

“坐,”王巨啼笑皆非,让他们二人坐下,又让全二长子沏茶。

“那么东翁……”

“小郎,不能再称呼东翁,称朱员外吧。”

“我只是拜了张公为师,还没有如何呢,怎能忘本?再说二郎去了京城,说不定就能于东华门唱名。”

“我让他去是长点见识的,他那个样子,如何能唱名东华门,不过说起来还真要感谢你。”

朱俊在王巨家呆了很长时间,呆气改了很多,并且时常交流,对朱俊也产生了极大的帮助。因此去年科闱高中第二名,实际也只有几个人,这个第二名不值钱。

于是去年冬天被延州官府送到京城科举。

不过想要在东华门能有所作为,恐怕很难。但有了举子的身份,与没有却是两样的。

“不敢。”

“妹夫,你随张公后面学习,有没有记录?”李万元问。

外面的传闻王巨也听说了一点,又有些哭笑不得。

“二哥,恐怕让你失望,平时多是恩师教我学习,以及基础知识,谈论儒学的并不多。我的底子太差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也谈了一些,我还记了下来。”

“快拿出来。”

“就在房中,你自己儿去找吧。”

李万元跑到房中翻阅。

王巨看着朱欢:“东翁前来是……?”

“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程公前天找到我,说是想在延州建立一个买马社,让我领首。”

“买马社?”

PS:《尔雅》乃是辞书之祖,广韵是北宋陈彭年版的《大宋重修广韵》,隋朝三十卷陆德明的《经典释义》不仅注释了周易等十四本经义的经文,还刻意注解了这些经文里难字的音与义。想要精通韵律,这三本书是必读之物。

第六十五章拜节

因为宋朝政策软,于是边境有许多百姓自发组织的反侵略武装,比如河北的弓箭社,河东的买马社。

买马社的成立乃是李继迁反叛后,宋朝渐渐缺马,马价抬起来后,许多河东剽悍的百姓不顾辽国的禁令,与辽人勾结起来,贩私马入宋谋利。

不过路途遥远,一路会有许多危险,因此结社买马。

宋真宗一看这招不错,至少比从四川那边买的矮川马强,于是官助其直,规模便越来越大。后来又推广到陕西与河北,但河东规模是最大的。

然而宋朝对于这些民间武装组织始终持着防范心态,因此北方边境平稳后,又取缔了。

“程公怎么又搬出买马社?”

“我也想不明白。”

王巨便凝思,不对啊,那个李谅祚亲政不久,内忧外患,至少这段时间还一心想与宋朝和平友好的,程勘公开置买马社,岂不是要破坏“两国和平友好”?

“老夫也担心,弄不好我就会成了替罪羊。甚至我还怀疑程公是不是有意对付我的。”

“东翁,这个倒不会,别忘记了,还有盐。”

如今盐已非是延州大户购买盐钞了,但却是记在延州盐政上的。

这也算是政绩。

弄死了朱欢,对程勘有什么好处?况且真得罪乃是王巨得罪的,即便得罪了,也献了功,将功补过吧。若是为了这点小事就要报复,程勘那个参知政事是怎么当的?

“盐也有麻烦。”

盐的麻烦是朱欢来的第二个原因。

随着规模越来越大,朱欢力不从心,象李万元那个舅母的情况屡屡发生了。就连王巨那个百分之二的分红,都开始有人不服气。

“这样……”王巨托着下巴沉思。

李万元从房中走出:“妹夫,这些记录能否让我带回延州观阅?”

王巨想笑,读读这些记录就能如何?那才怪。朱俊之所以能中举子,乃是他基本功踏实,自己提醒了一下,于是得中秋闱,基本功才是关健!

许久后他突然灵机一动,说道:“你们等等。”

又匆匆来到张载家。

“恩师,我想将恩师平时赐教的记录整理出来,刊印成书。”

“何来此想法,”张载立即警惕地看着他。

“恩师,训古章句至今,儒家已经走上一条舍本求末之路,以恩师一人之力,即便加上两位程公之力,如何能力挽狂澜?这本小册子抛出去,说不定会引起大家思考,起着抛砖引玉之作用。大家一起来反思,那么汉唐以来儒家发展的弊病就会渐渐改善,还归儒家的根本,以经载道,以道教导大家如何做人齐家治国平天下。”

王巨平静地说。

可能张载许多道理还没有想清楚,因此气本说有些含糊不清,这是张载不及二程的地方。但二程的天理说教条又虚伪,这是二程不及张载的地方。

如果让王巨来选择,他宁肯要模糊不清的气本说,也不会要二程的天理说。

二程天理说影响深远,有好几个原因的,张载在京城等候授职时曾向二程请教过,无形中让张载地位下降。

二程一度进入了权利中心,而不是象张载,最后看到政治的残酷,主动退隐。

张载死得早,一些关学子弟因为地缘的关系倒向了二程。

同时还有杨时与朱光庭这两个洛学子弟拼命的鼓吹。

但如果自己顶替杨朱二人呢?

这不仅是为了老师,也多少为了这个民族……他自己也可以跟着划划水了。

张载让他下一届科举就去参加,那么明年他就要参加秋闱了,不过还有一年多学习,中秋闱把握还是有的,后年就要进京参加省试与殿试。那个就得靠运气了。

进士之路遥远,后面还有一个磨勘,否则一个主薄或者司理参军的什么,力量依然不强大。

然而名声也是一种力量。

“你真是这么想的?”

“真的,并且弟子不会署名,也不敢署名。”王巨为了说动恩师,以退为进。

“那也不至于,但刊印一本书需要不少钱帛……”张载没有往下说,王巨后面是不清不楚的各大延州私盐贩子,印一本书钱还能没有吗?

他不由摇了摇头:“若那样,你先行整理,我再修改。”

“喏,恩师,程公准备在延州置买马社是何意?”

“买马社?”张载也愣住,朝廷于庆历战争时在陕西也置了买马社,随后宋夏和议,西夏一年向宋朝提供一千匹马,这还不包括私马。吐蕃那边一年也与宋朝交易大量战马。

国家马政重心非是如何买马,而是如何养马。

置买马社与朱家那个买马性质不同的,大量买马买不到好马,西夏也不会同意,弄不好就会引起外交纠纷。

程勘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连老师也不知道了。

王巨回到家中,说道:“东翁,二哥,我们明天回延州。”

“啊。”

“二哥,给你家拜年啊,不对,是拜节。”

“应当的,”朱欢说道。

小公主给了一千贯钱朱欢不知道,不过王巨去年分红他是知道的,王巨手中不差钱。

按照礼节,也应当适度地去外父家拜拜年拜拜节的什么。

“又要回去啊。”李万元愁眉苦脸。

“二哥,说不定你父亲在心中也反感,只是碍于长辈不好说罢了。”

但王巨也没有想到他迅速就与这个舅母交接。

临近元宵节,延州城中很热闹,许多人家在准备布灯,这是宋朝最大的节日。

天气还是很冷,呼啸的西北风吹来,吹得李妃儿两颊起了一团红晕,可却让她更增加了娇媚之气。

“不错,长高了,”王巨抚摸着李妃儿的头发。

按照此时当地的风俗,实际他们就是成亲也很正常。不过王巨始终心中有些怪怪的,但长大了一岁,这种怪异之气便消失一分。

李万元在后面看着这长兄般的动作,有些啼笑皆非,我妹妹是你妹子,还是未婚妻啊。

李妃儿还未察觉出来,这个亲昵的动作让她脸上更增了一层浓浓的红晕。

“你也长高了。”

“当然,一年多未见,你我都在长身体,大家一起长大。”

“云岩那边还好吧。”

“还好。不过就是小,还没有延州一条街户数多。”

边寨有的大寨子户数都赶上了云岩县城的户数,当然性质不同,人家虽小,却是一县的政治商业中心。

“这是谁啊,”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走过来问。

看到李万元的脸色,王巨也知道了,施了一礼:“见过舅母。”

如果吕氏是舅母,那李妃儿兄妹舅母多了海去,不过礼节嘛得要做到的。

“你就是那穷小子啊。”吕氏为了盐,在李家呆了好几天,刻意打听了王巨的事,真真假假,不过在她眼中,王巨是很穷。

但不能说啊,这一说岂不扫兴?

二妞与三牛脸色一下子就铁青了。

话不投机,王巨便往里走。

二妞奇怪地问:“我家真的很穷吗?”

在她眼中,哥哥现在很有钱了。

“呵呵,人家夫君乃是知县。”

“张公也是知县,他也没多少钱。”

王巨正等着小妹这句话:“二妹,你不明白,张公是清官,不贪不污,所以没多少钱。但贪官嘛,那怕是一个知县,也会很有钱的。”

“你小子说什么啊!”吕氏一下子跳起来。

第六十六章长大啦

“对不起,对不起,晚辈说错了话。”王巨连连作揖赔礼。

不过怎么看怎么的不对劲。

李万元终于忍不住,跑到一边大笑去。

“你这个捉狭鬼,”李员外小声说,然后道:“来了,何必带那么多礼物,快进来吧。”

吕氏一肚子气发作不得,也随着气呼呼地进去。

秦氏也迎了出来。

当初对这门亲事她有些犹豫的,不过知道得多,也就不反对了,随着王巨拜入张载门下,手中又有了经济,这让她感到惊喜连连。

因此客气地让下人准备茶水果子。

吕氏还在边上坐着。

王巨又说道:“舅母,真的不要生气啊。”

李万元又差一点想大笑。

“小子你!”

“舅母,实际这次来呢,我还是为解决玉盐的事而来的。”

马上吕氏就不气了,紧张地看着王巨。

“盐啊……”李员外揉脑袋。

“外父,官做得越**烦就越多,若无能力担任宰相那就会是受罪。行商也是如此,规模越大,事儿就越多。”

质朴的道理,多大饭量吃多少饭,多少力气挑多大的担,多大能力办多大的事。

这个能力不仅是行商的智慧,还要有后台。

试问延州这群商贾出了延州地界,能有多少后台。

没有后台,所以朱欢与赵李这些商户便感到越来越吃力。

“王巨,你说得中的也。”

“也有办法解决,外父,你将赵员外与朱员外喊来商议。”

李员外吩咐下人去请朱欢与赵员外,然后问:“你在那边还好吧。”

“恩。”王巨点头。云岩县城虽小,王巨反而欢喜。读现在的经书对国家有多大帮助作用,王巨还真想不出来,可想富贵啊,不读不行。这就必须要有一个安静的环境,还有什么地方比眼下的更好吗?

“将来有什么打算?”

“再学习一段时间吧,有张公授业,机会难得。”王巨答道。

这是真心话。

开始进云岩县的县学,对王巨有很大帮助作用的,不过一年后,王巨便感到帮助作用不大了。不是他马上就超过了县学的那个老儒,而是授课速度太慢。云岩县县学如此,那么他无论回延州州学,或者去渭州州学,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这几个地区都是宋朝文化落后的地区。

但有张载补教,问题就得到解决。

“秋闱如何?”秦氏关心地问。

王巨笑而不答。

实际就是他去年参加科闱,都有几份把握,省试就没有把握了,因此主动放弃了去年的科闱。

不过再学习一年多时间,还能没有把握吗?差的就是诗赋,但王巨相信一年多后,这个不足之处也能跟上。

未回答,但秦氏明白了。

李员外微笑。

下人端上来几碗丝鸡水滑面,几人吃完,朱欢与赵员外便到了。

“我们去书房说话吧。”

“好。”

吕氏在后面道:“别忘记我家侄子啊。”

二妞在外面对李妃儿说:“嫂子,真是一个贪官。”

李妃儿也乐得不行。

四人来到书房。

“王小郎,没必要得罪我那个表嫂,秦知县有一个同年就是华阴县尉……”

自己这个准女婿机灵古怪,因此李员外点到为止。

盐不可能运到延州加工,一来一去,在这时代运费就会是惊人的数字。但也不能就在解州加工,那太招人眼。因此运到离解州不远的几个地方进行加工,包括华阴。县官不如县管,虽然里面有一些契股有背景,不用怕,可没必要得罪这个县管。

“原来如此,外父,放心吧,终是亲戚,没有秦知县的同年,我也不会开罪她。”

几人坐下。

王巨说道:“盐问题不大,实际上到现在还没有其他人家仿造出来,已经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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