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暗黑大宋-第1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危机。我朝也是,造成这局面,一是兼并,二就是人口。人口膨胀得也快到了这个临界点。”

“这个人口不大好办啊。”

“好办,”王巨说道。

不怕人口多,就怕人口不多,不过得看如何用了。

“好办?”

“恩师,到了京城,你问一问木棉司就知道了。”

为什么王安石看到了棉花,立即就想到了木棉司,这个原因也很简单,江南西路与福建路有多少人口哪?都挤不下去了。但没有这个人口,木棉司用什么来变出棉花?

再比如得到了辽东,现在开始用煤炭了,又出现了棉花,那么广大的北大荒得安置多少人口?但中原都没有了人,从哪儿迁民?就是百姓愿意迁,官员也会反对的。

但怎么做,王巨也没有想清楚,毕竟他的地位仍不高,很多事做不起来。手中的资源同样有限,虽然延州十个大户人家因为竹纸被王巨绑捆了。

然而他们只是延州的大户,不是真正的顶尖大户。要么还有高家,王巨敢绑捆高家吗?王安石也做不到啊。

所以最后只好捆绑内藏库,逼的。

颠覆!彻底的颠覆!

张载几乎一言不发。不过王巨喜欢,就这样进京最好,哪里不是你发言的地方!

不过王巨也即将面临着一个危机。

原来他也想过,就象他自己比喻那样,马上变法开始了,站队也要开始了,学苏东坡那是找死的节奏。往司马光那边站,相信会有很多人喜欢的,虽然延州不属于什么朔党,但多少与北方人沾一点腥气吧。再等脚跟站稳了,来一个大变脸,但那样太没节操了。

还有学习吕惠卿,做王安石帮手,小心地耐心地矫正王安石变法中一些不好的地方。所以他都登门拜访了张方平,说了那些让张方平奇怪的话。然而不管他怎么做,王安石未必会听他的。这才是问题症结所在。不听他的,有两个下场,牵就王安石,早晚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或者让王安石不高兴,象薛向那样灰溜溜地下放。

所以这个选择一直困惑着他。

直到这次进京述职后,才理清楚,隐身暗处,蓄机发力。

但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来了,郑白渠修好了,自己这个任务也完成了,最好的办法是继续外放,然而赵顼肯定不会放自己走,到时候自己怎么办?

老师呆在京城,若是做得高明,还能勉强置身事物,但自己进了京城,还能置身事外?

张载去了京城。

随后朝廷又派中使下来。

第一件事是召程昉入京,主持泄洪区与淤田一事。

司马光看了,王巨看了,两套方案全部摆在大家面前。对是否北流还是东流,王巨都不大赞同。但朝廷没有钱,只好凑合,于是王巨说了泄洪区与淤田。

司马光说东流。因此两者一结合,东流加泄洪区。然而如何东流,又产生了争议,张巩建议立闭北流,司马光说先将东流疏阔,北流水少,水少积沙就会快,那么北流渐浅,东流又阔起来,那时才是关闭北流之时,现在关闭北流会容易出事。而且这个时间不会很长,三两年就够了。敢情现在都知道这个积沙了。

赵顼便让司怪光与张茂则下去再度察看黄河。

王安石说了一句:“司马光议事屡不合,如令其视河,后必不从其议,是重使不安职也。”

这不是他对治河的表态,而是说的实际话,除了司马光那些好朋友外,不管什么人做什么事,司马光都说小人,奸臣,国贼,然后说这样不好那样不好。让他参与进去,只有坏事,没有好事,弄不好吵吵闹闹的,结果什么事也做不起来了。

赵顼哑笑,便只让张茂则一个人下去了。但张茂则也产生了误会,简单地看了一下,说二股河东倾已八分,北流只二分。因为东流离海近,流量肯定要大一点,但也不可能达到八分。这一奏黄河又出事了。

但现在大家肯定不知道,既然东流已达到八分水,那么将北股河关闭起来,大约没关系。因此议关闭北股河。

商议好后再议泄洪区与淤田。

王巨在几张纸上写得十分清楚,包括原理,就象一间房屋,南北两扇窗户打开,立即串风。但只开了一线窗户,房间里虽有风,但这个风很微弱。

泄洪之时,不能决开两个口子,让水流动起来。那么不是积淤,而是刮泥了。因此只能决出一个口子,放水以杀河水,这还会流动,但很慢很慢,那么积沙与积泥一起沉淀。沙没人喜欢的,但泥才是大家需要的。到了冬天水势退下,泄洪区内水也退下,再将决口关闭,将泄洪区内的水引到沟渠池塘里,立得良田了。

但这样一来,王巨也无法估量会积多厚的淤泥,一是黄河之水浑浊度不同,它在变化着,二是这个流动的流速也不大好估量。所以王巨做了一个预测,也是预算,若是种庄稼蔬菜,不仅是区内之水,因为这个水依然在缓慢流动着,往往泄洪区内水深度达到五尺深,实际是积十尺、二十尺深水的淤泥,所以积一年之淤泥基本足够了,能保障数年或十余年耕作之用。以后泥土流失,再决堤积淤。但想植桑种果树,恐怕就不行了,种种庄稼,一年收成,等到土再度瘦瘠时,产量很低了,淹掉就淹掉了。但这些树木谁舍得淹掉?所以可能得淤两年,甚至三年。

究竟如何,因为没有人做过尝试,王巨也不敢判断,因此今年是泄洪为主,试验为辅。

因为写得清楚,都无需大家讨论。

不过还有问题,泄洪可以,后面必须得有一道坚固的堤防,这个堤防如何修建,也是一个问题。另外就是盐碱地,也多少有人种植,也有少数人家,如何安置,同样是问题。

因此赵顼将程昉调回京城主持了。

这是一次试点,还有一个原因,赵顼暂时没有说,那就是禁兵的外徙。

禁军太烂了,烂得都惨不忍睹,若是没有方法,赵顼只好忍受着。如果有了方案出来,赵顼不得不下手了。禁军外徙,更需要这个淤田!

程昉接到任命,欢天喜地。

王巨不好扫他的兴,不做事,你老人家还能平平安安,一做事,上面又没有士大夫罩着你,等着悲催吧。别看这是一个太监,对水利真懂。

“可惜了,”王巨心中说道。不是没有人才,很多人才,水利的,民生的,军事的,经济的,外交的,还有科技方面(沈括)的,但王安石用好了几个人?

另外便是给王巨的授权。

不可能让他担任知永兴军的,赵顼敢授,王巨也不敢接。

但授权比较容易,因此又给王巨下了一份诏命,让王巨勾判陕西官兵鬻马案,便宜行事。

在古代诏命中,便宜行事,那是一个很大的权利,就是不用上奏任何部司,自己有权利调查判决,以及下达相关命令,布置相关的措施。

这也是王巨最想要的授命。

他先谢旨,然后沉思,马案好处理,通过暗中调查,他早掌握了大量证据。但得要将这个案子利益最大化……

第三九九章二王(上)

“进来吧,”王巨说。

琼娘诧异地看着保捷军指使夏束以及其他二十几人。

王巨时常会客,有官员,有士绅,有百姓,有军士,这很正常。但这二十几人穿着不对,全部着上铠甲,骑来战马。她眼睛珠子转了一转,忽然有些明白了。

当然,她不会过问的,王巨更排斥将外面的事带到家中,他在这个小家里似乎要构建一个桃源世界……

琼娘替二十几人倒上茶。

王巨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虽然这个女子有时候聪明得过头了,反让他心中有些不喜欢与犹豫,不过她长袖善舞,来人接客,倒是一流水平。

琼娘沏好茶,王巨努了努嘴,琼娘会意地退下。

“夏指使,说吧。”

“方指使在城中置了一个宅子……”

“这个我知道了,你略过,”王巨说道。

宋朝自李继迁叛变失掉西北后,一直就缺马,各骑兵营两三人才拥有一匹战马。若是到了京城,马又交给了牧监,因此各骑兵营往往成了一个摆设。

于是陕西组织了一些蕃落营,若是蕃人有马又愿意加入蕃落军的,朝廷会拿出一些钱“购买”,就是象征式的拿出几十贯,将他们的私马变成官马。每年再拿出一些钱帛,当成养马费用。

但实际蕃落军同样也缺少战马,只能说比各禁兵的骑兵营要稍好一点。

因此这个有限的骑兵一起驻扎在边区四小路上,一是边地有一些小草场,可以放牧,二是可以及时投入到战斗中去。

原来长安地区没有,不过得亏王巨与韩琦,王巨与蔡挺于大顺城之捷获得大量战马,蔡挺保留了一些战马,置保捷军骑兵营,不过没敢多置,余下的送给朝廷,设于各骑兵营中。韩琦来到长安后,为了灵活机动,也调来四支骑兵营驻扎在长安周边地区。

出问题的就是这几支骑兵营,可能其他骑兵营同样有了问题,但不在王巨与章楶眼皮下,两人是无法知道了。

其中有两营指使,三名都头,以及其他七名将校先后参与到卖马案。

这两营指使还在长安城中置了一个宅子,买了小妾,过上小富家翁的生活。

他们买宅子与小妾的的钱,不仅是卖马,恐怕还有其他的一些灰色收入,比如克扣军饷马粮等等。不过这必须等将人抓起来后才能查了。

“方指使小妾今天过生,一些营中的好友纷纷来庆贺,正是抓获的好机会。”

不是不能到军营里抓人,但到军营里抓人,弄不好就是麻烦。

“夏束,你做得不错,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这个钱拿去给兄弟们吃茶。”王巨抓出一叠交子说。

“不能收啊。”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也是军中的规矩,勿要拒绝,我们这就去长安。”王巨说着,喊全二长子备马。

妃儿说道:“官人,又要出去?”

“出去办一点事,估计明后天才能回来,你不必牵挂了。”

“上哪儿?”

“长安城。”

王巨翻身上马,与王束他们南下。

“夫君这是要办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妃儿,你未听到诏旨啊,说什么勾判陕西官兵鬻马案,一定是骑兵将士私自卖掉官员,让朝廷得知,官家下诏让大郎去查。”

“这些人要作死哦,”妃儿气愤地说,当初王巨在华池买马,她不大清楚,但她在延州却看到,为了这个马,自家与朱家两家都想典当家产,好给官兵多买几匹马回来,增加骑兵数量。那一匹马不是千辛万苦弄来的,这些官兵居然敢私自卖掉。

“这些人弄不好真是作死……”琼娘心里想。

二十几匹马在平原上驰骋着,郑白渠施工时间真的很长,一是工程量大,二是难度高,三是王巨修得比较细心,对质量要求严格。最后则是王巨也修了一些配套设施,比如道路,桥梁,以及那些集镇。集镇算是谋利的,但这些道路与桥梁却是真正的民生。

往南去,已经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金黄。

大部分是去年竣工的耕地,然而刚刚竣工几个月,便被百姓开垦出来。

如今大麦飘香,小麦金黄,一片丰收景象。

又有一些勤奋的百姓,种下了桑树,到了这时,这些桑树开始有了生机,绿意昂然,只是新载下不久,还没有长大。

“明公,还要感谢你啊,不用几年,这里就成了关中大粮仓。”夏束说道。

“不能感谢我,要感谢官家,这些钱帛多是官家从内藏库里省出来的。”

夏束显然不大赞同。

但这个不大好争论的,难道说王巨功劳大于皇上不成?

“夏指使,另外要记住一句话,想要得到就得付出,就是渠工竣工了,所有耕地得到很好灌溉,但渠工要继续维修,耕地在耕耘播种,这样才能有收获。你们安置的九十几营保捷,尽管免去所有税务,朝廷还给你们缗钱,不过要劳动,要训练,要作战,会比百姓更辛苦。”

“辛苦也是值得的,”另一名十将说道。

特别这个免税,再加上缗钱的发放,这两项合在一起,一年最少就能获得二十多贯收入了。

一户人家植上一两亩桑田,余下的再种上粮食,不用几年,一家人生活马上就会变好了,况且这是一等一的良田。

这也是苗授看到保捷军面貌可喜的原因,可他们不知道王巨所说的付出,是什么样的概念。

一行人进了长安城,王巨先是拜访了钱明逸。

“钱公,这是朝廷的诏旨。”

钱明逸打开诏书看了看,问:“鬻马案?”

“这是我无意听说,向官家反映了,官家责我查办此案,永兴军有四营骑兵,其中两营指使参与了此案。”

“子安,要小心哪。”钱明逸担心地说。

这些都是将士,不是绅士,抓得不好,弄成哗变,到时候可糟糕了。

“钱公,不用担心,他们将营中的良马卖到京城,又用这个钱在长安城中置了宅子,并且各自买了两个靓丽的行首做了小妾。其中方指使的小妾今天庆生,就在城中。请钱公配合。”

“在城中,那就好办。”钱明逸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人很有意思,因为性子软,喜巴结,被吕夷简用来做枪头对付范仲淹与富弼。后来知了开封府尹,假皇子来了,喝道:“明逸安得不起?”然后呢,他做为若大的开封府尹,脸涨红了,慢慢地起。赵祯一看,小钱同志,你这个性子知开封府不行哪,于是外放到了蔡州。治平初拨为翰林学士,结果一二三就被轰下去。然后知永兴军,王巨来修渠了,结果渠刚修,便斩杀了数名胥吏。

王巨无所谓,钱明逸悲催了,许多言臣上书弹劾他软弱无能,御下无方,对王巨纵容。但钱明逸有什么办法?

难道他带人也将王巨卡嚓了?

遇到这样强势的下属,他只能泪牛满面了。

后来韩琦替代他,小皇帝也不错,将他重新拨为翰林学士,结果一二三再次轰了下去。

那就外放吧。

结果还是外放到这个悲催的长安。

因此他小心地问:“子安,朝廷对这些将士有何想法?”

“钱公,你不是看到了吗,便宜行事。”

“子安,还没有到肃杀之季。”钱明逸哆嗦地说。

“钱公,我知道。”王巨敷衍道。

钱明逸叹了一口气,偏偏他消息比较灵通,知道王巨在新皇帝心中的地位,哪里敢开罪。心中悲叹,王巨又不知道会给自己添什么包袱了,但为什么韩琦在长安,你不杀人哪。不过嘴上还是下令,增派了三十几名衙役,配合王巨抓捕。

王巨在一名十将带领下,向城长扑去。

唐朝长安面积很是惊人的,即便宋朝东京城扩了又扩,还远不及唐朝长安的面积。

不过长安虽面积大,始终没有住满人,南城区内甚至有许多农民在种蔬菜与庄稼。天宝时人烟渐渐稠密起来,安史之乱来了。后来稍稍恢复,黄巢又来了。最后朱温看不下去了,索性一把火将长安烧掉。

这些年长安略略恢复了一些生机,但到李元昊兵临长安时,城墙还不大完善。现在才勉强完善,然而规模远不及宋朝的长安城了。当然,它还属于宋朝大城市之一,只不过不能在大字前面加上一个特字。

不是很远,王巨迅速扑到方指使置的宅子前。

宅子有些偏,不过环境不错,四周绿树丛生,鸟儿和鸣。

里面传出喧哗声与丝竹声,大约都在吃酒作乐。

“扑进去。”王巨说道。

几十人一下子闯了进去,里面开了几桌酒宴,有几十名客人。中间一个三十几岁的汉子,正搂着一个妙龄少妇,长得十分妖媚靓丽。

“明公,就是他。”夏束道,那个汉子就是夏指使,边上的小少妇大约就是他买回来的小妾,小妾的什么,王巨不会管了。他看着这些人。

“谁!”方指使喝道。

他不认识王巨,但认识钱明逸,立即施礼:“见过钱公,为何……”

这情形不大好啊,这么多兵士与衙役的。

“子安,宣读诏书。”

“喏,”王巨宣读诏旨,然后说道:“闲杂人等,一律避开。抓。”

开始抓人,查到的十二人,有十人在此,只有二人在军营。

“查抄财产,”王巨又说道。

“不能抄,那是民女的财产,”那个少妇终于惊恐地喊叫起来。

“我是保安王巨,是你的财产,本官不会动的,勿得阻拦公事。”王巨说道。

人先带到长安大牢。

王巨又让夏束带着手下与衙役,将余下的两人抓来。那两个人只是小罗喽,即便进军营抓人,也不会闹出太大风波的。

“上报朝廷吧。”钱明逸道。

“钱公,为何官家下诏让下官便宜行事?”

“那只是便宜二字。”

“钱公,那么下官再问一句,难道禁兵就这几人不法吗?”

PS:卡死了,昨天这一更连续码了两遍,都不行。今天似乎还有些脑子昏沉,倒。

第四〇〇章二王(下)

马,器甲,吃空饷,这些是禁兵堕落的表现,这样的禁兵上了战场如何给力?

所以王巨在隐约地猜测,王韶与章楶建功,主要还是保捷军与蕃军的带动,提高了军队整体的战斗力。实际史上吕惠卿到了延州后,也察觉到这一点,以往战斗时,宋军让蕃落冲锋,禁兵在后面跟上与策应,这样不行哪,禁兵战斗力如何能提高,于是让他们一道冲锋,最后这个措施失败了。

钱明逸听明白了,皇上这是希望杀一儆百,但又不希望事情闹大,于是就在永兴军内部处理。

反正这个黑锅他是背定了。

以王巨的德性,这次能不杀人吗?

但王巨能顾他的感受吗?

王巨立即提审这十个人,开始不招供的,可是王巨手中有了大量证据,又将他们区别开来,单独拷问,几哄之下,慢慢得到口供。

不过这个案子比较复杂,不仅是卖马,还有谋私,克扣。

天就黑了,王巨继续将这些人关到大牢里,然后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前面安顿后,后面章楶就过来了,他做东,在一家酒楼请王巨一行人过去吃饭。

夏束他们呆在外面,章楶与王巨进了雅间。

他不是钱明逸,会问王巨如何处理。禁军几大弊病都很严重,但这个战马问题更严重,战场上速度作用,远胜了器甲,特别是战马的撞击力。骑兵一旦败坏,特别连带着蕃骑败坏,不要说北方,连西北也没办法打了。

章楶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子安,朝廷要变法?”

“质夫兄,你也听说了?”

“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我怎么未听到?”

这就是王巨想不通的地方,难道王安石要表示决心,或者争取大义?

怎么做就做吧,何必喊出这个口号,看看现在一个法还没有变呢,便让整个天下汹汹。

其实王巨看到了更多真相后,对变法总体来说,还是支持的,它是真正的及时雨与救时雨。

没有王安石,那个黑窟窿就让宋朝有的忙了,不要看司马光在史上后来的折腾,若是没有熙宁变法的底子在,他敢不敢折腾?甚至到了宋徽宗时,还享受到了变法的余恩。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失误。

实际这场雨下过后,大地湿润了,就该做正事了。赵顼也确实做正事了,可惜没有成功。在思路上王巨与赵顼一样的,想要解决西北问题,就得打,想打就得有钱。

虽然没有成功,思路却是对的。

但对付西北时,那时候国家经济也回转过来,就要及时矫政一些变法所带来的弊病。比如开支,不能说小苏说得一点道理也没有,如果将开支包括役钱在内压缩到一亿五百万,正常开支在九千万,这还是不小的一笔数字,应当是能办到的。

然后包括募役钱在内,收入压缩到一亿三千万,实际收入只有一亿一千几百万,不再继续那么疯狂的敛财,不是那么可怕的一亿八千多万,反对派还能有多少市场?百姓还能有多少压力?

变法就能持续了。

这是宋朝第一个危机。

第二个危机便是赵顼与王巨共同的目标,军事。时间并不长,不过五十几年,王巨若有文彦博的寿命,都是能看到的。金人就崛起了。切莫小看了女真人。

那时候只要宋朝不能及时将兵力从西北释放出来,无论有没有海上之盟,都会凶多吉少。

第三个危机,就算没有女真人压力,一百年后,宋朝人口必然膨胀到三千万户,甚至王巨若是有能力矫正更多的弊病,甚至不用一百年,人口就能膨胀到三千万户,到了这个数字后,宣布宋朝正式结束。

“子安,估计会很难。”章楶说道。

王安石说尧舜禹汤,司马光也不排斥,这一点司马光与赵挷煌模話要来实的,司马光却喜欢来虚的,因此对尧舜禹汤比王安石更推崇。

王安石说人才,司马光也不排斥,没有理财的人才,经济如何转好?

但司马光对这个不加赋税而国用足产生了怀疑。

宋朝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财政,就是钱!

而且这个钱窟窿很大很大,慢慢改良那是不可能了,只能急敛,一旦急敛,往那一群体上敛,难道能从下五等户上敛出钱帛?

章楶也是这个意思,但两人想法截然不同,司马光是排斥与反对,章楶是担心,这个钱有多紧张,他在庆州就知道的,然而一旦敛财,这个风波想小都小不起来。

“质夫兄,你多虑了,那是大人物要做的事,与你我并无关系。”

“子安,未必啊,郑白渠很快就要竣工了,以官家对你的信任,你非得入京不可。我是没关系了,你到时候如何避免?”章楶开玩笑道。

“质夫兄,我正为此事发愁呢,你可有良策?”

“你真不想进入?”章楶愣道。

“不但不想进入,连京城我都不想进。”

“会有这么严重?”

“与国家积欠一样,比你想的严重。”

“比庆历时如何?”

“比庆历新政更麻烦得多。”

“那就最好不要卷入,”章楶道。可能后人说是保守派对范仲淹的庆历新政打压了,这样说是不对的。庆历战争打下来,宋王朝同样积压了可怕的矛盾与财政压力,但还不及现在严重,并且那也是暂时性的。

就是那个压力,吕夷简都吃不消了,从这方面来讲,韩琦离吕夷简确实也差得太远,积欠那么多,坦然自若,那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

于是吕夷简让贤,毕竟范仲淹当时的名气太大,吕夷简以为范仲淹能将国家变好。但那时他还呆在京城,蔡襄等君子却咬着不放,生生将吕夷简逼到洛阳去。不然吕夷简还起一个顾问作用,毕竟范仲淹是他同意拉上位的。

后来新政来了,有的方向是对的,比如抑恩幸,但得执行,具体怎么做,不能喊口号。结果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光在哪里君子小人,打压异己了。

所以王巨对赵顼养士的评价,不是养士,而是养蛊母。看一看,越是君子越凶残。前面有庆历时的君子,后面有元佑时司马光等君子。

可能这些人眼中的君子不是儒家的君子,而是美帝式的君子。

于是有了赵祯五问范仲淹。

实际范仲淹等人下去,也没有人打压,晏殊不大好,保守党,但性格总体是温和的,更不用说章得象与杜衍了。否则后来这些人都休想上来了。

这是运气。

然而现在看来,朝堂极度凶残,包括对薛向种谔的处罚,不过功过吧,人家总是好心的,但朝堂上许多大臣恨不能将薛种二人活活吃掉,至于王巨杀了几名胥吏,变成了国贼。有这样精忠报国的国贼吗?

所以王巨卷进去,未必是好事。

“能否拒授?”

“只要官家给我的官职不是三司判官这些莫明其妙的职位,我恐怕无法拒授。”

“那有点难办……”章楶同样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

“这件事结束后,正好渠工忙碌,其他兵士也忙着夏收,你们抽空去一趟环州与荔原堡,上哪里看一看。”王巨说道。

禁兵腐败,王巨也管不了,不过抓到了这十二个人,那就得处理,就要杀一儆百,将其效果最大化。

因此打着五月端午聚集的旗号,将北面三十几个有影响的豪强以及几十名保捷军指使一起请来,设宴招待。当然,也包括苗授,王君万与姚麟。

这三人绝对有着军事天赋,特别是苗授与姚麟,但眼下还有一个缺点,他们都没有经过实战,环州与荔原堡那边现在也不在打仗,但许多将士经历过大顺城战争,现在还有二种在,姚兕在,他们过去亲自看一看听一听,可以增加相关的军事阅历。

“行。”苗授答道。

下来很长时间了,不能做到每一个兵士都熟,但是各指使,与大部分都头,他们都有所了解了。

反正现在呆着也无聊,不能练军,不如到庆州那边走一遭。

“至于器甲的问题,我已经在想办法了、,如没有意外,明年开春后,就会有器甲发放。以器为主,以甲为辅。”

“子安,尽量替我们争取吧。”

“这没有办法的,不要说保捷军,就是禁兵都没有全部装备铠甲,而且那个已装备的铠甲,能合格的不会超过一半。”王巨不客气地说。这仅是新兵的,还有四十几营原来的保捷军,他们同样器甲不整,蔗糖利润会比赵顼想得要好,但不可能将这么多保捷军器甲一起能换掉。那得多少钱帛哪?

“秋后,我可能会离开郑白渠,但在临行前我会配合你们将此事安排好。器甲成本,一是材料成本以及损耗,二就是人力成本。到时候我会上书朝廷,于泾阳设一作院,就着湍急的泾水,置设作坊,到时候朝廷会派来工匠,另外你们也最好从保捷军中抽出三营官员,跟后学习,做学徒兼打杂。秋后规模不会太大,磨练一下,明年春天手脚熟练了,就等于是半个合格的工匠了,制造器甲的速度就能提上去,而且也节约了大量成本。”

“子安,这个我们来安排。”

“切记,保密。”

“我知道,西夏攻打王家寨,正是为了这个技术。”

“王家寨的仇,我会让他们十倍回报的!”王巨冷哼道:“我们出去吧。”

外面人差不多到齐了,一片喧哗声。

王巨走了出去,一百余人一起站起来说道:“见过明公。”

“都落座吧。”

大家坐下。

王巨看了一眼,分成了两个群体,一个群体就是各指使,一个群体就是各大豪强的家主。

王巨先来到各豪强面前说道:“各位员外,郑白渠竣工时间指日可待了,本官也不说什么废话,好与坏,你们自己都可以亲眼看到的,特别是泾阳的变化。泾阳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儒家说中庸,民间也有许多类似的谚语,比如进一步悬崖峭壁,退一步海阔天空,适可而止,知足常乐。你们都是周边最有钱的人之一,远比常人富裕。除非你们象西晋王恺、石崇那两个傻瓜那样斗富,否则你们包括你们子孙,都衣食无忧了。增加一百贯与少一百贯,对于你们来说,仅是一个数字,但对于贫困百姓来说,一个是活命,一个是绝路。你们稍松了松,国家财政宽裕了,百姓至少不会饿死了,这个国家也就平安了,那你们包括你们子孙可以继续地过这种富裕的生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