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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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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公下了,”黄良说道。

“下就下吧。”王巨道。

韩琦下,赵顼也许开心,但对于王巨来说,未必是好事,朝堂肯定会有反对自己的声音了,王巨也不在乎。相反的,他还等着赵顼那道增兵诏书呢。

“我们准备搬家吧。”王巨又说道。

不是水进来事情就结束了,后面还有分田。分完田后,还要继续观察河渠,也要观察军士,这种变相府兵式的屯田制度也是自己提出来的。但象这种大规模的军士与农民共处,会不会发生不好的冲突,王巨也同样得留心一下。

不过还好。

因此王巨准备搬家了。

一家人又开始收拾行李。

就在这时,全二长子说道:“外面一个小娘子要拜见大郎。”

王巨走了出来,认识,正是那天害羞的白衣女郎。不过今天不害羞了,一见到王巨,就跪到地上:“明公,请为民女父亲做主。”

“你起来说话。”王巨虚扶一把说。

少女站了起来,继续垂泪。

“你父亲怎么啦?”

“我父亲被害了。”

“被害了……”王巨犹豫了一下,在边区人命不值钱,但来到内陆,王巨还真没有听到什么人命案。而且这些案子也不是他职责范围,属于侯可的,不过他迟疑后,又问了一句:“你家住哪里,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家父振锡寺主持沙宁禅师。”

“云阳县那个振锡寺?”

“正是。”

二妞在边上有些愕然。

小时候王巨时常讲一些故事给二妞王崇听,也讲了一些西游记故事。随后二妞随王巨来到泾阳,突然有一天说道:“大哥,孙悟空就是云阳人。”

王巨被说得莫明其妙。

二妞七嘴八舌,说了一番,王巨才知道原来还真有一个悟空,武艺出众,而且他手中的兵器正是一根熟铁棍。只不过年代略有些相差,乃是天宝时的人,虽去过西域,但与唐僧不是一个年代的人。

他在长安死后,归葬故里,于是百姓为了纪念他,又修了振锡寺,听说香火兴隆,但王巨一次未去看过。

“小娘子,我是渠使,你应当到云阳县衙报案。”王巨有些打退堂鼓了。

这时候破案子手段很落后的。

若是凶杀案,被害人背景越简单越好,这样交往的人便会有限,然后慢慢查访,线索就理出来了。然而这个少女的父亲乃是振锡寺主持,交游广泛,想将案子破出来,恐怕是登天之难了。

“请明公做主。”

“这个主本官还真不能做,不过本官再问你一句,前些天你为什么奇怪地看着我那么久?”

“那时民女就想报案的。”

“你父亲被害了多少天哪?”

“明公,你误会了,家父刚刚遇害。”

“你父亲怎么是禅师?”是二妞问的,这不对啊,一个大寺的主持,怎么冒出来这么大的女儿?

“家母去世后,家父万念俱灰,然后出的家。”

“那你怎么过的?”

“山下有一对老菜农,没有子女,家父便将民女交给他们哺养。不过民女偶尔也会上山看望家父,但家父一心向佛,因此时常阻止我上山。”

“修什么佛,连女儿也不顾了。”

“二妞,不得胡说。那我再问你,为什么你前段时间想找本官报案,本官唤你,你又逃跑了。”

“前段时间家父突然给了我一些钱帛,民女觉得古怪,于是上山找他,然而以前家父多次斥责我,我来到他的禅房,不敢进去,就在这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还骂家父老秃、秃驴,又说你倒底做不做。民女就趴在窗缝里偷偷往里看,看到一个道士抽出提刀,架在家父脖子上,家父继续念着佛经,也不吭声。民女不放心,等那道士走了,我进去问,家父摸着我的头说,孩儿,好自为之,然后就不理我了。”

又是道士!

王巨眉头拧了一下,继续听她往下说。

“民女觉得更不安了,正好听到明公的大名,便找到明公这处……”

“本官明白了,你想找我报案,但道士只骂了你父亲一句,就是用刀架了一下脖子,那也不代表着什么,说不定还将你父亲拖入到什么漩涡里,因此本官唤你,你又跑开了。”

“正是,民女嘴笨……”少女又哭了,那天她跑走了,又后悔又沮丧,这是一种嗅觉,可她又没办法说清楚。若是那天说清楚,父亲就不会遇害了。

“你继续往下说。”

“就在昨天晚上,家父下山来,忽然又说了一番莫明其妙的话,乖女儿,为父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母亲,然后就是你,”少女一边学着父亲说话,一边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滴。

二妞却紧紧牵着王巨的衣角。

不管这个大和尚当不当出家,他对女儿实际是持着关爱之心的,但自己父母呢,父亲几乎在她脑海里根本就没有印象了,母亲有爱吗?

“但老衲这一辈子做错了一件事,一失足,千古恨,乖女儿,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那天你看到禅房的那个人切莫对任何人泄露。民女又问,就是那个道士吗?”

“就是他,记住我的话,什么人都不能说啊。家父说完后,又上山了。今天早上山上传来消息,说家父上吊自杀。”

“你不是说你父亲被害的吗?”黄良在边上问道。

“家父一向与世与争,乐善好施,为何自杀?这一定是有人逼的。”

“并且你父亲担心对方凶恶,以后也会对你下手,所以才嘱咐你不能对任何人泄露?”

“明公,民女也是这样想的。”

“那你为什么找上了我?”

“明公,民女听说了你许多故事。”

“那些只是故事,实际我有很多事同样无能为力。不过你找上了我,我替你问一问吧。二长子,你立即骑马通知云阳知县。”王巨说道,与侯可无关了。

实际就是有关,侯可也没有多时间查此案,马上开封的调令就要到达泾阳县了。

“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是骑养父的毛驴过来的。”

“我们一道去振锡寺。”

“大哥,我也要去。”

“不妥,你乖乖呆在家里面。”

“那万一那歹人害她怎么办?”二妞冲那少女努努嘴说。

“这倒是一个大麻烦。”王巨踱了几步,又问那少女:“那道士,你能否记住他的相貌?”

“能记住。”

“说说。”

“个子与明公差不多高,略矮一点,应当差不多。”少女说不准确,但王巨并没有怪她,自己并没有与道士站在一起,不好比较,如果身高差距不大,就会象少女这样不好断定了。

“但比明公略瘦。”

“中高等身材,偏瘦,”赵度在边上说道。王巨实际不瘦,但脸瘦,于是人看上去并不是太魁梧,所以赵度有了这个判断。

“鼻梁有些高,脸有点黑,胡须不深,对了,有点卷,眼睛有点吊。”

陆平忽然在边上插了一句:“如果没有猜错,他的下巴有一块长长的刀疤,但这个刀疤过了很长时间,因此好得差不多了,不是太明显。”这个少女想了一会,道:“似乎有,那天他穿的衣服领子有些高,对了,是有,大约拖到这里。”

她用手在自己下巴上比划了一下,然后看着陆平问:“你认识他?”

“我也不认识他。”

“那你如何知道他有刀疤?”

陆平没有回答了,而是看着王巨道:“大郎,你还记得那天那个刺客行刺你,我差一点追上了,不过他跑得快,倒底没有追上,然而他曾经扭过头,我还有些印象,看样子,似乎有蕃人的血脉。”

“蕃人怎么啦?”野龙咩胜道。

“不是你们党项蕃,而且是吐蕃人的血脉。”

就是一个混血儿,陕西虽然不喜异族婚,不过也不禁止,特别秦州那边的蕃女还喜欢向汉人借种,因此造就了一些混血儿。然而在云阳泾阳这边却很少。

“这位壮士说得对,似乎是有些象吐蕃人,但又不完全象。”少女在边上说道。

不过这个目标乃很大,若他就是泾阳或云阳本地人,倒也好查,关健春天时查了那么久,也没有查出所以然来。

那少女说完全,忽然张大嘴巴,吃惊地问:“他也行刺了明公?”

“难道你没有听说吗?”

“听说了,可民女不相信。”敢情故事她当成了真事,真事却当成了故事。二妞在边上抱怨道:“你父亲也是,他怕这个坏人,找我大哥啊,我大哥专治坏人。这一死,又上哪儿找这个人?”

“二妞,但这一回说不定还真能找到了,”王巨道,然后看着那少女:“不过小娘子,看来你父亲担心不无道理,你十分凶险了。”

连王巨都敢刺杀,就不要说这个少女了。

第三四一章钓鱼

“赵度,你立即放出一个风声,”问到这里,王巨大约明白了事情经过。可能这个大和尚以前做了什么事,被人察觉了,这个人包括那个对自己行刺的道士。然后这个道士找到沙宁,用这件事胁迫沙宁去做一件事。沙宁不答应,他又了解这个道士,知道这个道士危险,于是呢,给了一些钱,又对女儿有所交待,最后自杀。

也未必是自杀,这要到现场确认一下。

王巨将赵度喊到一边悄声说道:“你就说某些乡绅找到了那个欲行凶我的道士,想蛊惑他再次向我行凶,这个道士怕自己力量不足,又去威胁沙宁,利用沙宁在民间的威望,来协助他,以便更能成功的杀害我,那么一能得到西夏的赏钱,二能得到这些乡绅的赏钱。”

这个说法有点漏洞百出。

可能沙宁在民间是有点威望吧,但他是佛教界的人物,佛教本来就不是攻击性很强的西方宗教。

刺杀王巨,沙宁会能产生什么帮助?况且王巨马上也要搬到三原去,离云阳更远。

但这本来就是一个迷信时代,只要传言出去,自会有百姓给出千奇百怪的解释。

“子安,不错,这个机会倒是可以利用。”

王巨最后一个人不杀,不知跌破了多少人眼镜。

然而黄良、陶青都有些不大赞成。

实际这也是一种中庸调节之术,秦朝律法酷烈,刘邦仅约法三章,由得天。到了东汉律法松驰,诸葛亮重新拾起法家,用法森严,而蜀境更安。

宋朝也是如此,到了宋仁宗后,律法越来越宽,这不一定是好事。所以王巨卡嚓了几个脑袋后,将诸乡绅们一起震住。原来是一个好机会,比如李员外不当杀吗?那两个讼师不当杀吗?杀了,后面的就好处理了。没杀,后面的乡绅们又观望了。

不过王巨说了朝堂。

两人不再坚持了。

但新的问题来临,你王巨狠,我们得罪不起,然后我们一不派人散布谣传,攻击你,二不去烧县衙,就这到软磨着,你又拿我们有什么办法?

总之,在这时代,沾到地,就会让官员感到苦逼。

王巨也在寻找契机,所以契机来了,他立即利用。只要风声传出去,也就意味着王巨那把屠刀还举着,还未放下。

赵度心领神会。

“小娘子,我们去振锡寺。”王巨说道。

小姑娘骑上毛驴,抽泣着骑着毛驴跟在王巨后面,奔向振锡寺。

“冒昧地问一句,小娘子,你叫什么名字?”

“马瑶瑶。”

“马瑶瑶……想不想替你父亲报仇。”

“想。”

“敢不敢为你父亲做一件冒险的事?”

“敢。”

“很不错,”王巨道,但没有说让她做什么冒险的事。

“二长子,你立即先去云阳县,将事情经过对毛知县禀报。”

“明公……”

“马小娘子,你可能还没有弄明白,我的权利是渠工,只要涉及到修渠,不论郑白渠数县,甚至长安京城那边,我都能插手,但这个案子,我却无权插手的,只能说参与一下。主断凶案的,还是知县之职。你明白吗?”

“明公能参与是吗?”

“参与都不能说,只能说是协助。”

陆平在边上低声问了一句:“如果那人抓不住,怎么办?这个小娘子就有危险。”

“抓住了,也未必会安全,除非那个道士只是一个人。”

陆平便不再问。

他跟了王巨也很长时间了,百姓说王巨是活菩萨,那肯定不对的,但王巨心肠不恶,或者说他不是百姓所传的那种小善之人,甚至都很少给乞丐施舍,可说不定王巨才是真正的大善。反正这些事往深里想,是绕脑子的活,他也想不明白。但有一条,王巨是不会让这个小姑娘送死的。不过陆平真替沙宁感到可惜,二妞说得对啊,放着这个真正的大菩萨,就在他眼皮底下,那个大和尚都想不到,看来念佛经,将脑子念坏掉了。

王巨来到振锡寺,居然发现毛知县已带着衙役赶到了。

因为建渠事宜,两人也打过交道。

这也是一个很低调的知县,与杜主薄他们一样,是多数宋朝官员的代表,淡不上好与坏,有一个好的上司带领,马上就能发挥作用。若是一个不良上司,说不定随时就能堕落。

与王巨关系一般般吧,修渠上他没有太多支持,也没有阻挠。

两人见面,相互略略一寒喧。

毛知县看了一眼马瑶瑶,不过他来,可不是全二长请来的,而是寺里面的和尚禀报了,立即带着衙役过来察看。

“忤作怎么说?”

“是自杀死的,但沙宁禅师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毛知县看着许多涌来的百姓答道。

他十分不解。

涌来的百姓也不解。

准确地说佛教与儒教,有许多共通之处,甚至包括西方的一些教派。

特别是对生命,那就是请世人珍惜生命,反对轻生的自杀行为,不过在维护神圣信仰时,可以舍身。儒教也有类似的解释,但说得就不及佛教清晰了。

涌来的百姓很多,也如毛知县所说的那样,这个沙宁禅师平时积善行德,是一个不错的和尚。但因为他的自杀,让大家都有点失望。

王巨想了想,还是将真相简略地说了一下。

“居然是那个刺杀子安的人……”

“基本是了,毛知县,你让衙役去问一问,看看寺中可有其他人见过这个道士。”

“行,”毛知县立即吩咐衙役去询问,然后又问:“沙宁禅师做了什么事,让那道士抓住把柄。”

“我也不大清楚,说不定最后查出来,只是一些在我们眼中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过越是这些道德人士,他们对自身要求很高,往往就是这些小事,却能胁迫他们。”

“子安说得有理。”

“能否让我去看一看。”

“行,就是有些难看。”

“两位明公,能否让民女看一看父亲。”马瑶瑶说道。

“行,不过你先在外面等一会。”王巨说道,这个小姑娘可能还没有明白毛知县所说的难看是何意。上吊自杀的人,会是什么样子?舌头啊。想一想一个修行不错的高僧伸长了舌头,那个样子不难看吗?

两人走了进去。

外面有些和尚在堆柴禾,准备将沙宁的遗体焚化。

不过他们神情同样很哀伤。

为什么佛教会盛行,一是其平和的教义,二是因果说,三是“升天”容易。但确实有些高僧做得不错的,正是因为这些高僧,佛门过于昌盛,已经成了宋朝重要的累赘之一,因此才有了薛向的一个提议,但王巨暂时不知道。

沙宁已经被寺中的和尚放下来,一个长相很清秀的中年和尚,大约四十出头,王巨看了看,说道:“毛知县,能否让忤作将他舌头放进去,然后让马小娘子再看他最后一眼,也能让外面的百姓好受一点。”

“行。”

王巨又在室内转了转。

室内四壁皆空,看来是真没什么线索了。

于是他走出来,让马瑶瑶进去,一会里面就传出马瑶瑶的哭声。

这时又涌来许多百姓。

振锡寺的方丈便好心邀请王巨与毛知县到他的禅室入坐。

“盯紧了,”王巨低声对陆平说道。

“喏。”

王巨说完,来到后面的禅室。

“两位明公,刚才老衲听了衙役在问那松平道长。”

“松平道长?”

“就是那个道长。”

“请说一说,他是哪里人氏,如今何处?”

“老衲也不大清楚,他前年曾来过一次,说要拜见沙宁,沙宁也见了,后来又来了数次。因此寺中的沙弥们才知道他的法号,不过就不知道他住在那一观,但听口音似乎是凤翔府那边的人。”

“凤翔府?”王巨与毛知县都感到有些诧异。

王巨手段果敢,许多百姓感谢,也有一些少数人会痛恨之,特别是西夏那边的人。然而王巨可从未去过什么凤翔府。

沙宁就是云阳本地人氏,既然他做了一件不好的事,几乎都无人知道,那为什么一个凤翔府的道士会知道?

“大师,可知道沙宁禅师以前做过什么事,被那道人胁迫了?”王巨客气地问。

“老衲也不大清楚,至少不是在沙宁出家前做的,那样,那件事会很久远。”

王巨与毛知县更是一拧眉头。

越久远,线索就越难查。

“老衲早上得到寺中沙弥禀报,也感到十分震惊。不过是歹人胁迫,也情有可愿。”

“大师,我会与毛知县给予沙宁禅师一个公道的。”

“那就谢过两位明公。”

两人坐了一会,走出来,毛知县说道:“看来要请凤翔府那边官员出面相助。”

仅凭借他逼死了沙宁,还不能兴师动众的,可这个道长居然刺杀一名朝廷命官,这可犯了所有士大夫的忌讳。王巨点点头,不能小看了古人。也许萧峰只是一个辽国勇将,不可能有金大侠笔下的那个萧峰,但这时代,确实有少数一些人,身手不弱。比如当初丁家请来的那个满志。别看王巨坚持锻炼,若是落单,还不是这个满志的对手。

这个人不揪出来,王巨也有些寝食不安。

并且沙宁的嘱咐,也让王巨感到更担心,这说明此人乃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连无辜的少女都会伤害。

随后他骑马回去。

二妞担心地问:“大哥,那个小娘子怎么办?”

“那个道士是一条狡猾的大鱼,想钓上来,必须有一个鱼饵。”

第三四二章群龙无首

“不能让她做鱼饵,”二妞说道。

做鱼饵很危险的,往往鱼钓上来了,鱼饵也被鱼吞下去。

“二妹,你不用担心,就象我在华池镇,我们一起是鱼饵,最后有没有被西夏人吞下去?”王巨安慰道。实际这件事结束,王巨已经替马瑶瑶安排了一个更好的去处,但那要征求马瑶瑶的同意。

王巨准备搬家,不过最后又巡察了一次,七镇。

这是王巨替数县留下的一个政绩。

郑白渠修起来,等于凭空增加了两万多顷良田,足以多容纳十万户以上的军民。

因此王巨在筹划时,与数位知县协商,在交通发达的地方留下七块空闲地皮,由各县从县库里拨出一些资金,筹建了一些房屋,做为未来商业交易的草市,实际就是小镇。再将这些房屋租赁给商人,未来各县便有了一些额外的收入。

这个方法不是王巨独创,宋朝的京城与一些大城市,同样有许多官屋,官府将它们租凭出去,谋得租金,多归“左右厢店宅务”管理。偶尔也会替州县学修一些房屋,让他们租赁出去,支持州县学资金费用,性质与州县学的学田一样,不是教授带着学子去耕种,而是让州县学去收租子,再用这个钱担负州县学的日常费用,比如房屋修葺,教授薪酬,笔墨纸砚费用等等。

只是现在房地价略有些不合理,一般京城一个象样的房子,一月租金只有十几贯,二十几贯,比如宋真宗的妹妹嫌自己的驸马府狭小,便将隔离张家的宅子租下来,这个宅子不小,但月租只有十五贯。如果想再节省一点,不要小楼房,不要小花园,那么几贯钱便可以租一个小四合院。

但积沙成塔,官宅多啊,所以这个收入也不小。

可在王巨眼中这个价格太便宜了,京城带花园的小宅子,每月租金才十几贯,不到一万人民币,还不便宜吗?

不过时代感不同,在宋朝眼中,这个房租还是很贵的,许多大臣也“敏锐地察觉到商机”,包括晏殊他们,也经营房产,谋取租金。

因此不能指望能获得多少租金,但某种程度上能让各县未来手中有一些活动资金,那么也不会过份剥削百姓。

它只是王巨的顺带而为。

但办了,就要将它办好。

正好自己坐镇,还有一些震慑力,于是王巨督促各县,务必迅速将它们修好,不然以后这些地皮必为豪强侵占。

所以王巨写了那一行字,国贫民不贫。

这五个字有些笼统,实际在这五个字的背后同样暗藏着一个巨大的危险,贫富化严重,财产集向少数人集中,九成的平民贫困,国家贫困。

不过它也是一个机会,不管钱在哪一类人手中,国家总体财政还是有钱的,有钱才好办。

比如建这些镇子。

激进式的除暴安良,劫富济贫,那肯定行不通。

即便公平的征税,也会造成很多矛盾。

若是用一些平和的手段,如现在这种小镇法,可也很困难。自己在这里,手中有很多劳力,又恰巧挤出了地皮,但其他地方呢。然而宋朝官员调动不休,在这么短时间想取得成效不易。因此有一些方法,然而再细想,同样困难重重。

反正很多方面,即便王巨,也没有想明白。

王巨未转完,侯可的调令就下来了。

“子安,韩公到相州了,我担心会有影响。”赵度说道。

朝堂上发生的事,王巨都不大清楚了,赵度更不清楚。

但赵度敏锐地察觉到韩琦在郑白渠里面的功劳。

司马光弹劾了王巨种种,虽然是添油加醋,但不完全算是空穴来风。

然而王巨在下面继续做,上面却一点动态也没有,这也是不对的,或者说上面有人罩着了,那么这个人会是谁?无疑就是韩琦。他不是罩王巨,而是罩郑白渠。当然,王巨若没有能力,渠没有修好,却将下面弄得乌七八糟,那么韩琦会带头将王巨活活踩死。

现在韩琦离开东府,去了相州,谁还来罩王巨?

“赵度,不要小看了官家。”王巨说道。

可能会有麻烦吧,但这个麻烦也不是麻烦,况且韩琦是罩定了郑白渠!

“回去吧。”王巨又说道。

开始搬家。

来到“新居”,王巨诧异地看了看屋子,然后道:“杨指使,你们这样做可不好。”

杨指使说道:“王评事,我们听说年底王评事将要迎娶李家小娘子,所以兄弟们都纷纷表态,不能让王评事太委屈。”

“这很不好,”王巨走了两步,又说道。还是茅草屋,不过屋里地面都铺了青砖或方石,墙壁上镶上木板,因此王巨又说道:“这还是茅屋吗?岂不是挂羊头卖狗肉?”

杨指使说道:“王评事,这是兄弟们的一片心意。”

“算了,赵度,你估算一下修这栋茅屋花了多少钱帛,过几天将这个钱帛补交给渠库。”

“喏。”

“这不好吧?”

“杨指使,我平时再三戒令你们,做事要公正,特别不能克扣下属薪酬,但我自己也要带头,才能有说服力。当真我住好房子住不起?”总之,这次杨指使与诸官兵们是好心办了坏事。

只是因为是好心,王巨便没有再斥责了。

杨指使走后,赵度说道:“子安,若以我之见,不过还是回延州举办婚礼。”

婚期很快就到了,本来王巨打算将二妞送到杭州的,但李家来人说,李贞带着王巨的二叔,以及三弟,包括李贞本人,也都从杭州回来了。在这时代,从杭州到陕西,一来一去,会有多麻烦?

然而李家慎重,王巨没办法拒绝。

但婚礼如何操办,在哪里操办,王巨到现在还没有拿定主意。赵度又说道:“子安,实际去延州也不远,向朝廷告几天假还是可以的。”

王巨在深思。

主要这个渠事儿多,得罪的人不少。所以才有了赵度这个提议。

“再说吧。”王巨最后道。

然而不久,赵祯便派了中使前来下旨。中使是王巨的老熟人,那个黄姓太监。

“见过黄中使。”

“王评事,多礼多礼了,”黄公公笑咪咪地说。

“黄中使,为何朝廷突然下诏,让我回京述职?”王巨替黄公公沏上一杯茶问。

黄公公嘴张了张,王巨会意,让其他人下去。

“王评事,是司马公弹劾你,说你什么豢养私兵,滥用私刑,乃是国贼……”

“停,他说我是什么?”

“国贼。”

“我是国贼?”王巨让这两字雷里皮焦肉嫩。

“王评事,不要说你了,官家听后也瞠目结舌。不过官家刻意让咱家来陕西下诏,非是为了责备你。不过你也知道,官家年青,这些士大夫饱读诗书,官家辨也辨不赢。”

岂止是辨不赢,这是一大群经验丰富,战斗力强大的老猫,在逗弄一个小老鼠呢。

“韩公下去后,官家好不容易拢回一些权利……唉,这都象什么话,官家想做一些事,然而举目茫然,不知何人可用,因此下诏你进京相助,而且官家也知道你在下面辛苦了,王评事,你照照铜镜,咱家都看不下去了。”

“有什么不对吗?”

“你看看你这手,还是士大夫的手吗?再看看这脸,还是那个传闻中的美男子吗?”

“得,别说,我肉麻,说正事。”

“官家怕你担心,刻意让咱家前来下诏,但不用急着去京城,以渠工为主,什么时候能抽开身,什么时候再去。”

“渠工没有大问题,”王巨想了想说。自己只是去京城述职,时间不会耽搁得太久,而且他也知道赵顼想做一些事,是什么事,这件事若是做好了,国家财政就会慢慢变得健康。

为什么经营郑白渠,为什么要财政健康?

王巨想有作为,能离开这两条吗?

“黄内侍,这大半年来,朝堂发生了什么?”王巨问道。

黄公公听到的内幕也有限,但比自己肯定知道的多得多。司马光对自己下手了,自己不能打无准备之战。

黄公公也不隐瞒,别人不知道,但知道王巨在赵顼心中的地位,他一五一十地将他所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

“韩公这样下也好。”

“是啊,宫中两个太后也是这么说的。”

王巨仔细地想了一想。

黄公公又说:“但司马公不当对王评事发难。”

“无妨,韩公一下,群龙无首,个个都想上位。”

“想上位?”

“虽我最后考虑到朝堂的影响,高拿轻放,不过我一对付的是隐田,二变相地对付了兼并,三讥诮了高利贷,有的人会对我很排斥了。再说,以司马公的保守,重视尊尊,本身对我就会很排斥,韩公在,他怕坏了郑白渠大计,怕韩公动怒,不敢发难。韩公下去了,他还能忍耐吗?”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韩公在中书时,他一声不吭呢。”

“那是,不过他虽借着韩公之势捞了不少好处后,韩公一下,他不大好捞好处了,因此也想找一个契机,继续捞取好处。”

“咱家还是不大明白。”

“他对我排斥,恐怕也有一些保守的大臣对我也排斥,并且我岁数小,资历浅,官职低,也便于打压,只要他一领首,马上就会有人随之呼应,几件事做下来后,大家就会视他为头领,这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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