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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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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爱民哪。”
“那是自然,你们可知道,几乎华池县每一个角落他都跑遍了,这才熟悉地形,水淹西夏大军。知县有一句话,我不收礼,也最痛恨收礼。这是他家人离开华池县的,若是他本人去了华池县,百姓都不会放行,想走都走不了。看到他身边的那个蕃子么?他就是一个蕃族的强人队长,有万夫不挡之勇,大顺城之战中,杀死了七八名敌人。为什么愿意跟随王知县?别的官员不敢碰蕃子,王知县孤身前往各个蕃部,用鞭子抽,甚至杀人,但蕃子个个感恩戴德,称呼王小老子,什么叫老子,恩爹!因为王知县是真爱民如子,做事公平,什么吃苦的活都带着头。摊上他带着你们修水利,你们值了。不相信,你们去一去华池县,多少百姓在眼巴巴地盼望着王知县再做他们的父母官。”
“这样啊,看来真是一个好官。”
“什么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真是,王知县乃是天下难得的好官。”
“是啊,我想起来了,哥子,你叫什么名儿?”一人问。
“我叫韦白庄。”
“明公与你抬石头,绳子都放在杠后的。”
“我怎么不知道?”
整个工地在议论纷纷,侯可站在边上听了许久,心中微微感叹,也折服了,至少民心上来了。
第二天王巨还是如此。
于是连小郑泉那边的工地都传了开去。
杨蟠苦逼了,王巨在带头,他也只好带头,放下身架,捋起袖子,他没王巨的气力,但能做一些小活计。
第三天王巨还是如此。
但到了第四天,王巨停了下来,不得不停下了,因为要开始爆破燧洞,这玩意儿王巨也没有经验,但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么?
而且为了增加威力,这一回的火药包量很大,每一个足足有两百多斤,外用铁皮包裹,因此王巨必须亲自指挥,还要观察爆破后的山岩情况,以防意外发生。
不但他,连侯可也过来了。
两声巨响传出,天摇地动一般,随着诸民夫一起欢腾起来。
有了这个利器意味着什么?什么样的渠也能修好了,朝廷承诺以后分给他们的良田也必能实现了,并且他们的施工时间也会变短。
王巨指挥着大家,迅速将石头抬走,然后走过去观看。这才是一个开始,还要继续。
但王巨还是抽空,看了看大家的伙食,以及工棚的牢固。
爱民如子嘛,于是戏肉便来了。
当天傍晚,王巨与侯可回县城。
宋县尉迎上前说道:“有十几个乡绅正在县衙等候二位,说有事要谒见。”
“知道了,侯知县,你猜他们来有何用意?”
“不大好说。”
“侯知县,我朝以和为贵,为什么周边却没有一个朋友,倒是敌人诸多?”
“还不够强大。”侯可叹了一口气说,王巨所言非虚,西夏辽国就不说了,大理不能算是敌人,但绝对不是朋友,交趾人更不老实,吐蕃本来算是朋友,可现在渐渐倒向西夏那边,马上熙河都要俯首向西夏称臣了,哪里称得上朋友?
西域是朋友,高丽是朋友,但那是邻居吗?
“不够强大只是一方面,还有一个方面,那就是以和为贵。”
“怎么讲?”
“软了,只好给别人好处买安,但人心无足意,国家也如此,今天给了一贯钱,明天他们就想一两银子,后天就想一两金子,给长了,不但这些国家贪得无厌,反而似乎是理所当然了。然后呢,连朋友也没有做了,最后满眼是处皆是敌人。想要朋友,必须学会一手握着大棒,一手握着果子,听话的赏果子吃,不听话的大棒毫不客气地打过去。当然,不给果子只给大棒,难免又要落一个穷兵黜武的下场。”
侯可沉思,说:“但不强大起来,如何手舞大棒?”
“侯知县,指什么为强大?难道非得军事?外交不算强大,经济不算强大?比如西夏,只要封锁上十年八年,会有什么结果?并且这只是初步阶段,高明的得象秦国那样,远交近攻,有目标的挥舞着果子与大棒,几百年如一日地去实现,那才真正做到了极致。”
“然而秦国迅速灭亡。”
“那也是必然,李斯说是以太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是以地无四方,民无异国,四时充美,鬼神降福,此五帝三王之所以无敌也。有两个问题,一是用人之道,量才是举,唯才是用,所以秦王明知道郑国是韩国人的奸细,然用之修郑国渠,于是秦国更加富强。但秦始皇统一天下后,用了什么人?第二个问题,是以地无四方,民无异国,既然混一天下,天下人都应当当成秦国人了,但秦国如何对待六国百姓的?如此,秦朝岂能不亡?”
“这似乎又是一个说法。”
“道理一样,再比如我朝,不求用敌国之人吧,为何有南北分岐,说什么南方人都是奸滑之辈,南方就没有好人了?”
“可确实南方人不及北方人朴实。”
“侯知县,或如寇准与王钦若。”
“正是。”
“那我再说一句,若无王钦若带着孤军奋战在大名府,澶渊城下如何迫使敌人议和?寇准却以为澶州之功是他一个人的,挂在嘴边吹嘘,又用南人来嘲笑王钦若,换作韩公,换作欧阳公,会不会反击?”
“王钦若媚惑主上封禅,又受贿金。”
“真宗不封禅祥瑞,王钦若岂敢媚之,况且寇准似乎也赞成过真宗祥瑞吧?是收了一些贿赂,但侯知县,你扪心自问一句,如今北方有多少士大夫派门人家人行商,兼并,行商也罢了,何曾纳过商税?兼并也罢了,为何要隐田?这与贿赂有何区别?我就不说王钦若在大名府表现的勇气了,再说寇准,生活有多糜烂,想信你也知道吧。为何五十步笑百步?”
“子安,你是在狡辨哪。”
“好吧,那我再问一句,如今天下我估计耕地能接近七百万顷,户薄上只有两百几十万顷,这些地上了哪儿,难道被上天偷去了?还有郑白渠的地呢?”
侯可终于语塞了。
岂不是大家彼此彼此。
“好吧,这些不是你我议论的范畴,看看这些乡绅们来干什么吧。爱民如子,不要搞错了,我杀起人来也厉害。”
侯可哆嗦了一下。
第三一一章屠刀(上)
泾阳也属于关中的边缘了,不象延州,十几个乡绅都穿着绫罗绸缎,衣着十分精美。
看到侯可与王巨进来,一起施礼:“草民见过王大使,侯知县。”
“不必多礼,”王巨挥了一下手,两人坐下,侯可自觉,没有说话。
可能王巨很爱民吧,也能吃苦。
但百姓只看到王巨的一面,还有一面百姓是没有看到的。
这一面当中也有一些优点,比如能听从大家的意见,不骄傲。
有妙思。
智慧惊人,至少他所认识的二十岁青年当中,无一人能及,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过在这个年龄能与王巨相比的,即便是这个天下,也不会很多。
做事果断。
但有一个很坏的毛病,那就是极度好胜,那怕他脸上时常挂着温和的笑容,可那种好胜还是无法隐饰,掌控欲望十分强烈。所以脾气好的杨蟠都无法忍受。
侯可想一想,还是算了,自己只是协助之职,何必与王巨争?
不过还好,王巨也只管本职内的事,同样不插手泾阳本县事务。
“说说吧,你们来要见我们,有何事?”
一个绅士站了出来,说道:“王大使外父姓李吧,老朽侥幸碰巧也姓李。”
“你是什么意思,你家闺女有这么好命吗?”李万元不乐意了。
“二哥,你回去吧,这里是县衙。”王巨说道。自己是官,但李万元不是,不要小看了泾阳,这里同样有一些望门,有一些绅士有着小背景。
然后王巨又继续说:“那个关系的什么,姓什么,就不要再说了,无论姓王姓李,在我心中一样。你们直接说正事吧。”
“是这样的,河渠动工,我们十几家的耕地都受了一些损失。”
“李员外,你意思让朝廷赔偿你们的损失?”
“不敢,不敢,河渠修好了,对大家都有好处,老朽岂敢提出无礼的要求?这几年损失……”
“不要说得难听,渠工是分成三步的,会造成一些耕地无法农耕生产,但顶多不过一年时光,什么几年哪。”
“是,是,不过许多地被淹没了,那就不是一年了。”
“李员外,这个你放心,凡是受损的耕地,朝廷一律会补偿,一旦河渠竣工,许多荒田将会变成良田,也足以补偿各位。”
“但是老朽听说了大使颁发了露布公文,说自现在起,任何人开垦出来的新田,朝廷都不会承认。”
“是有这回事,国家财政困乏,陕西百姓同样过着贫困的生活,因此朝廷会用新得的耕田,以用工换田的方式,安置贫困百姓,安置部分保捷军士与厢兵。”
“可老朽却看到许多主户却乘机大肆开垦,为何官府不派人丈量,也不派人阻止?”
“他们开垦是他们的,那怕他们将整个陕西开垦出来,朝廷也不会承认,这个就不用你们操心了,秋后小郑泉这一段新渠大约能建设完毕,本官会亲自带人处理此事。到时候会给你们,会给所有参加劳动的百姓兵士,也会给朝廷一个公正的说法。天色不早,本官很累,很想休息,你们回去吧。”
但李员外等人糊涂啊。
什么叫公正的说法?
最少得派人量一量吧,偏偏王巨量都不量,因此这十几个人看到那道露布后,心中都有些毛毛的。
李员外与大伙儿对视一眼,又说道:“那么老朽自当相信明公,也当相信朝廷,为了表示我们对朝廷的感谢,老朽愿意捐一百石粟,资助渠工。”
“宋县尉,你先记下,李员外愿意捐助一百石粟,为示奖励,渠工竣工后,额外再补偿十亩良田。”
“不敢不敢。”
“这是义举,当受之。”
似乎这个交易不错,其他人纷纷表示捐助一批粮食,全部按照十比一的比例,“额外”补偿。王巨看着宋县尉记录下来,又说道:“你们是善举,但本官也给了奖励,所以你们务必半月内将粮食上交上来,勿得开空头承诺,欺骗本官。”
“大使,请放心。”
“其次勿得象一些奸商那样,在粮食里搀杂沙石,若有,不但没了奖励,本官到时候务必追究你们一个欺骗之罪。最后,可以出陈粮,但必须能食之,不准有任何霉变的粮食,否则本官还会严惩不怠。”
这些都是当地有名的大主户,也就是大地主,去年陕西旱情,于是多囤积居奇,当然,去年旱情不严重,还不能抬起粮价,不过若是今年再有一个旱情,两年灾情,再操作一下,百姓恐慌,粮价立即泼天一般的涨起来了。特别是陕西,从外地调粮不易,这又给了他们囤积居奇,哄抬粮食的机会。
所以陕西到处缺粮,包括王巨那个烧酒作坊,烧酒成本都抬高了近一倍,但这些大主户人家却是新粮压陈粮,有的粮食都能腐烂变质了。
庆历时,这些人家看到粮价疯涨,正好在运军粮,于是官商勾结,将这些烂粮食一起充作军粮,并且还能往里面搀杂沙石,总之赵祯心软,是百姓的福气,但某些方面一些很不好的风气在蔓延,比如腐败之风。
王巨又说道:“刚才本官在路上与侯知县还说过,本官不仅会爱民,也会杀人。”
十几个商人悚然一惊。
王巨回家。
李万元不解地问:“十石粟就能换一亩良田哪?岂不是太亏了?”
正常年光,粟在关中也不值钱,一石粟还不足一百文钱,也就是几百文钱便得一亩良田了。这将是真正的上等耕地,那怕陕西地贱,一亩上田也要三四贯钱。
“二哥,你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军士的粮食早就准备好了,各州县的仓库里都有备粮,但民夫的粮食有没有准备,战俘的粮食有没有准备?若是几千人,筹集起来问题不大,但几万人筹集,加上去年陕西欠收,必会抬高粮价。所以官家才从中原调拨大量粮食过来,以免关中粮价上抬,产生恐慌。但这个粮食从中原调运过来,你知道每斗成本是多少吗?一百五十文,每石一贯多。十石粮便是十几贯。岂不值一亩良田?而且这些人捐得多了,粮食缺口不大了,即便少许缺口,官府也敢在关中公开购买了。若是不用官家从中原调派粮食过来,那会节约多少钱帛?”
“原来是这样,可那些地连量都未量一下,以后如何补偿?”
“量,怎么量得好啊。”
“那到了秋后……”
“不是量,而是他们上报官府的,何必要量,”王巨说道。
“那个啊,妹夫,你太狠了吧,会捅马蜂窝的。”
“一般情况下是捅了大马蜂窝了,不过你再想一想现在渠工上是一群什么人。”
李万元便想,想了一会,叫道:“真杀人哪。”
“必杀就杀,宋朝最不缺的就是人,但最恨人的却是一个个蠹虫!吸血虫!再说,你真以为这些人好心来捐粮啊?”
都是什么呀,一个超级大地主只拿出一百石粟,真真好心。
但王巨没有想到,他的屠刀这么快就落了下去。
为什么当初选择这个山,而是非是侯可的那座山,严格说这里都属于仲山山系,应当山体岩石差别不大,有部分岩石可能风化成石灰岩,可山体里的岩石还是一样的。
王巨却不敢赌,不是以后山体塌陷,可能就在爆破时,因为震动而塌陷。所以选择了这座山峰,山体薄,但石质坚硬。难度会增加,但不会有塌陷的可能。
轰炸数天过后,王巨看看情况,大约平安无事了。
爆破的兵士也渐渐熟练起来,并且也熟悉了各个注意事项,王巨便骑马先看了一下,还比较满意吧,随后想了想,又骑马去了小郑泉
因为今天到了吃肉的时候。
没有牛肉没有羊肉,只是猪肉,那也不错了。
包括苏东坡在内,没钱了,想吃肉,还不乖乖地吃猪肉。士大夫鄙之猪肉,但老百姓不鄙之啊。
王巨看到了杨蟠,他身上也沾满了泥土,正坐在哪里喘着气。
王巨翻身下马,说道:“杨勾使,辛苦哪。”
“不苦,能将这个差事办好,再苦也值得。”杨蟠没好气地说。
“那么我们一道看看。”
杨蟠想了想,说:“行。”
带头劳动是激励,策划指挥监督才是他们的主职。
于是两人一路看去,吃肉了,所有人眉开眼笑。
王巨脸色却越来越阴沉。
这个真不能怪杨蟠与程昉,程昉打小就被割了那个活,进宫做了小黄门,哪里愁什么生活?杨蟠祖孙数代为官,乃是有名的官宦世家子弟,最少衣食无忧吧。况且现在普通流行的说法是士大夫不立危墙之下,不进疱肆。实际为自己贪生怕死与偷懒,找理由的。
所以程杨二人还真没有看出来。
杨蟠便道:“有什么不对吗?”
“杨勾使,我的经历你也知道一些的,我从小很苦,能吃到肉,那一天我们兄妹三不知道有多开心了,那时我的二妹与三弟还小,便坐在灶门前看那个瓦罐,闻那个肉香味,口水一个劲往下滴。”
杨蟠面色都是软了下去。
虽然王巨强势,不“尊重前辈”,让他十分不满,不过也不得不承认,王巨这一路走来,是宋朝的一场奇迹。
“所以我比较清楚,走,我们骑马再远一点看看。”
这附近应当还好一点,毕竟杨蟠亲自坐镇,某些人不敢做得太过份。
一行人又骑马奔向更远的工地现场。
几人下马,这一回连杨蟠也看出来了,脸色当场阴沉下来。
第三一二章屠刀(下)
为什么王巨有一个月三斤肉的标准?
实际这就是以前保捷军待遇的标准。如果真一个月能吃到三斤肉,那也罢了,关健层层贪墨,士兵能吃到嘴中的,恐怕还没有一斤肉。所以王巨一去华池县,立即进行伙食补助。不吃肉,身体能长好吗?能有力量挽弓搭箭吗?
宋朝有很多机关枪,比如姚兕,后来在荔原堡时,不停地射攻堡的西夏人,仅他一个就射毙了几百名西夏将士,不停地拉弓放箭,导致裂指流血!
但姚兕还没有刘舜臣厉害。
伐夏失败后,刘舜臣殿后,上万敌军追击,有七人先行,刘舜臣说,此必敌人尤桀黠者,也就是敌军中最能打的人,因此不先杀之,吾军必尽,然后宣言,吾必令最先行者眉间插花。三箭让前面三将眉间开花了,余下四人调马便跑。很相似是吧,不错,与薛仁贵三箭定天山十分相似。不过他手下兵力太少了,一万敌军再来,于是刘舜臣从申时到酉时,也就是下午三点开始,到下午五点,可能会更长一点,但不会超过三个小时,射了一千支箭,无虚者。指裂,血流至肘。天色渐黑,乃得逾隘。西夏将士气夺,无敢复言战。
还有王巨一口气连射了十箭,将士折服。
王巨那不算机关枪,姚兕只算是中型机关枪,刘舜臣那才是超级机关枪。
这些都需要极强的臂力与体力支持的。
当然,那一战早过去了。
但现在这些军士来了,王巨也没办补贴了。于是将各营指使喊来训话,首先你们不是禁军,都是陕西百姓,而且以后你们都能分得一块上等地,也分得会多些,子孙后代可能就是邻居了,所以不能再贪扣。其次早点竣工,你们与你们家人就会早点受益,若引起纠纷,本官绝不轻饶,而且受害的是你,你们大家。然后再三勒令不得克扣贪墨。
并且王巨还时常抽空巡查。
暂时应当做得比较好。
主要有了奔头,要么来自大户人家的,他们不在乎,不过钱多不会烫手的,查得松就敢贪,查得紧那就没必要贪了。
所以军士是一个群体,然后是战俘与百姓这个群体,也仿照军营那样,五百人结成一营,然后抽派几人专门做饭,再由大家推选一个队头,由队头传达命令,管理大家,同时又有一些胥吏与衙役巡逻,配合监督。
但问题就出来了。
肉!
每月三斤肉,六次发放,每人半斤。但不可能炖熟后再用称称给大伙,还是大约的估一估,一斤肉切成六块,放在大锅里炖熟,一人三块。
不要小看了这三块肉,一宋斤接近六百克,一块肉接近二两重。
那是真正的大块肉了。
并且为了不出差错,发放到各营军士与民夫的肉,都放了二三十斤。是不会切得那么标准,但一块肉最少有一个一百七十克以上吧。
但现在几人看到的肉,缩水几乎快有一半。
不是切得不标准,而是所有肉都那么地小。
王巨说道:“立即骑马去各营,停止施工,停止供应伙食,清查这个肉。对了,再派人称五斤肉,切标准一点,切成三十块抓紧炖起来,用此三十块肉对照其大小。”
工地上还是一天两顿,这是晚饭,反正已临近黄昏了,让大家提前休息,各个衙役将各营厨房立即封锁。甚至王巨还就近调拨了五营保捷军,与衙役配合。
这也要感谢王巨自己,因为大顺城之战,得到大量战马,蔡挺没敢全部收下来,不过他坚持着,不能放在牧监饲养了,那个养不好的,必须交给各个骑兵营,同时也给各个保捷军配置一些战马。
关于这个马的事,王巨在科举上写的那个策子,也在中书里。说得比较有道理,虽然韩琦没有从牧监将马往军营里调,但是也采纳了蔡挺建议。
包括前来施工各营保捷,同样有一些战马。
因此在保捷军的骑兵配合下,小郑泉这边的几乎所有各营一起封锁起来,彻查开始。
天色渐渐入暮了,清查的结果也汇报上来。
一共有二十一营都出现了轻重不等的问题,其中八营问题尤为严重,有的扣克的重量能超过三分之二。
“再查,是谁克扣了。没有出现问题的可以吃饭休息了,出现问题的,再向乡亲们解释一下。”
这不是高明的贪污案,迅速便查出结果。
共有七名担负供应的胥吏,九名队头,十六名做饭的伙夫,参与了克扣。
“一起抓过来,再让乡亲们开饭。”
一会儿各个兵士骑马将三十二人抓来。
王巨冷冷地看着三十二人,说道:“你们这些蛀虫,可知道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是皇帝拨出的内库钱!为了省出这点钱,皇帝都舍不得吃肉,舍不得穿绸衣,龙服里面的都是麻布衣服,这个钱你们也敢贪,来人,先笞,每人笞五十下,再审问。”
一个个被打得皮肉肉绽之后,王巨再审,迅速就问出结果。
王巨那边没有人敢伸黑手,大顺城之战,也让这些人有些害怕,另外王巨没事时,骑马到处跑到处看,这些人同样害怕被发现。不过杨蟠乃是真正的文官,而且现在工地一切为二,分成了两个部分,施工十几天了,王巨没有过来看一次。
几个担负供的胥吏胆子便壮起来,与十几个队头勾结串通,才开始一次克扣得少,但没有人发现,甚至百姓都没有议论,胆子便壮了一壮,这次克得多了。
不过也不算过份,然而他们在上面克扣,下面这几名队头胆子也进一步壮了,跟着坏人学坏人,也随着克扣,再到伙夫这边,重新克扣了一下。甚至衙役与兵士在查的时候,伙房后面还有许多生肉没有及时处理。
克扣的不仅是肉,还有少许粮食,以及其他的物资。
也就是参与的人还不止这三十二人,实际多达五十九人。
杨蟠脸色立即黑了,王巨那边没出问题,自己这边却出了问题,敢情好人好欺负哪。
“全部抓起来,”王巨又喝道。
衙役点起了火把。
一会余下二十七人带到。
王巨继续审问。
很快得到厚厚一堆供词,立即判决。罪行比较轻的三十五人笞一百杖,当场就执行。
剩下那二十四人一看不妙,一起跪下喊饶命。
“再喊,掌嘴。”
一个胥吏未听清楚,继续在喊,王巨努了一下嘴,野龙咩胜走过去便是两个大耳刮子,差一点将那人的牙齿都打掉了。
这更不妙了,二十四人站在哪里慄慄发抖,一个胆子的都开始尿裤子了。
打完了,王巨说道:“派人将他们立即抬回家,但记录在册,以后这个渠工不劳烦他们了,可渠工修好了,不准他们用一滴白渠之水。若是有田在河渠边上,将田亩立即移转,转到高处,由他们自生自灭。”
杨蟠道:“这是不是太狠了?”
王巨压低声音说道:“杨勾使,当真他们连渠水都不能用哪?试问郑白渠竣工后,这些民夫有几户人家能做到真正不用郑白渠之水的?”
民夫虽多,都是郑白渠幅射范围的百姓,不受益,一做就是那么长时间的无偿劳役,谁服气啊?
“那……”
“吓一吓吧,虽说以后会陆续对服役百姓进行一些补偿,但现在河渠未修好,还是镜中月,水中花,百姓看到的不是良田,而是眼下的辛苦。现在这些人贪墨,笞了一百下,随后驱逐回去,连劳役也省了,让大伙儿心中会怎么想?当然,记录在册,以后也不会再给他们分一厘田地了。”
“原来是这样。”杨蟠会意了,也默许了,不然真不让他们不碰一滴渠水,那会逼出人命的。
王巨命令保捷军士将这些人抬下去。
因为大顺城之战,王巨在这些保捷军当中,十分亲切,九成以上的军士对王巨很崇拜。这就是王巨的优势,这个工地几乎可以当成王巨的主场了。
王巨继续看着余下的二十四人,这些人手伸得很长了,王巨再次判决,一共十八人判处黠字流配,刺配牢城,并且是刺配五百里,庆州的牢城。
十八人呆住了,继续求饶,王巨喝道:“拖下去,立即黠字,关押起来,明天就送走。”
还有呢,六个胥吏,此时脸都灰了,他们贪得最多。
杨蟠叹息一声,心想,沙门岛那个可不好熬啊,以为王巨要将这六人流配沙门岛,谁知道王巨突然喝道:“拉出去,全部砍首示众。”
“王子安,不妥哪,即便弃市,也要秋后才能问斩。”
“杨勾使,这里有五万劳力,两万多军士,还有五千名西夏战俘,看似是工地,实际是一个战场,一个大火药包,弄不好就会爆炸,就会出大事。所以治河当如治军,不能再按普通律法来处理了,当按军法处执,这件事我来写一封奏子,递给陛下,交待来龙去脉。来人,将他们砍了。”
真砍了,不但砍了,还将六个脑袋悬于旗杆上。
“爱民,爱个鬼民,屠夫哪,”李员外看着其他几个乡绅痛心疾首地说道。
别看他们捐了一些粮食,实际真不值几个钱,就象李员外的一百石粟,若在平时,不过七十几贯,还不够一顿稍稍奢侈酒席的费用。
捐粮是假,试探王巨口风是真。
但王巨什么回答呢,本官到时候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给所有老百姓一个交待,给朝廷一个交待。这都是神马答复?就这么多地,给了他们交待,就不能给百姓交待,给了百姓交待,就不能给朝廷交待。能一起交待过来吗?
所以这些乡绅整天就在琢磨着对策。
然后消息就传来了,六个血淋淋的人头,将他们一起惊呆了。
“李员外,不用怕,几任官家都痛爱百姓,因此往往将犯人弃市,必须经朝廷允许,甚至官家看过才能通过。为何要在秋后问斩,王有四政,庆、赏、刑、罚,与春夏秋冬相应。秋冬天地始肃,才是申严百刑,以示顺天行诛的时季。另外秋后问斩,也是给百姓诉冤的时季,防止冤案错案发生。所以我朝律法明文规订,从立春到秋分,除犯恶逆以上及恶仆、奴婢杀主之外,其他罪均不得春决死刑。那几个胥吏算恶仆吗,算是恶逆罪么?不就是私罪吗,贪几个小钱,哪里恶逆了?”
“是啊,让他们家人到京城告御状。”
十几个人立即高兴起来,越说越激动。
等他们说得差不多,坐在边上的食客忽然吹了一个口哨。
这些乡绅也没有注意,正要站起来离开酒楼,那个食客说道:“诸位莫急,我家大郎有请各位。”
“你是,你是全二长……?”一个乡绅认了出来。
“那个全二长?”边上的一人问。
也不用那个乡绅回答了,一队队平民打扮的保捷兵士闯了进来,将这十几人全部拖了下去,拉到泾阳县衙,王巨端坐于公堂,问清楚了事情经过,恶狠狠地说道:“官家为了关中百姓过得更好,节衣缩食重修郑白渠,你们作为各处的乡绅,受益最大,现在不配合官府行动,反而蛊惑人心,煽动闹事,胆子真不小。来人,每人重笞一百杖。而且你们记住,这是初犯,下次再犯,那六颗人头便是你们的下场!”
但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衙役们不敢重打。
王巨又说道:“二长子,将秋都头他们喊进来,由他们代为执刑,重新打,刚才打的不算,还有那个人,还敢顶嘴,另掌嘴十下。”
秋都头带着一百名手下,他们是来自乾州的保捷军,与泾阳一点关系也没有,于是打得那个狠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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