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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_长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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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说,我也不好追问,你姐从小就有主见,你还不了解她?”陆希言一边拆开信封,一边说道。
“浅野一郎,是东京警署的人?”
“嗯,这个日本人在公共租界的警务处任职,是从东京警署特聘的,痕迹学专家,据说还小有名气,破获不少大案。”
“情报失窃,不应该交给情报机构调查吗,怎么交给一个警察?”
“日本人只承认这是一起失窃案,所以,明面上交个一个警察,还不是掩耳盗铃。”孟浩鄙夷道。
“也就是说,日本人想保住失窃情报的秘密,并不想外界知道?”
“应该是这样的。”
“你姐到底从日本海军俱乐部盗走了什么机密情报,搞的日本人如此紧张,还弄的如此大费周章?”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日本人那边没有透露半点儿口风。”
“我知道了,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我。”
……
“陆希言,男,27岁,祖籍浙江宁波,父亲陆豪,法国巴黎大学医学系高材生,师从著名胸外科教授丹尼尔教授……”
浅野一郎的案头上也放了一个文件袋,里面相关的内容,正是有关陆希言的履历和人际关系的调查。
咚咚……
“长官,特高课的云子小姐来了!”
“快请进!”浅野一郎迅速的将文件收起来,放入文件袋中,并且打开抽屉,塞了进去。
……
哗啦啦……
开门,卫生间的门虚掩着,只听见一阵水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孟繁星在里面洗澡。
陆希言生火做饭,忙碌了将近半个小时,弄了四五个菜,卫生间的水声才小了,孟繁星包裹着一身洁白的浴袍从里面出来了。
“洗好了,过来吃饭吧。”
“梅梅,你跟上面还没联系上?”
“错过了交接时间,上面就会认为我这边出现了问题,至少要确认我安全之后,才会再跟我取得联系,这是干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孟繁星情绪有些不高。
她有些轻敌了,日本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厉害,那个浅野一郎,居然仅凭她在现场留下的半枚的鞋印就找到了自己。
若不是自己提前警觉,只怕现在早就身陷囹圄了。
情报工作或者说隐蔽战线的工作,对陆希言来说是一个相当陌生的领域,不过,随着跟孟繁星的交谈,他也了解到了一些。
残酷而危险,让一个女孩子从事这样的工作,这是不是太残忍了。
“险些忘了,今天是小年夜,要不咱们喝点酒吧?”陆希言一拍脑门,去书房柜子里取了一瓶红酒,还有两个杯子。
“来,为咱们重逢干一杯!”
“谢谢你,安子哥。”
“祥生叔那边,你也别担心,这老人都这样,他越是骂的凶,说明越是心里在乎,梅梅,我觉得,你还是得回去。”陆希言劝说道。
“安子哥,我不是不想回去,我是真不敢,你知道吗,我这一次回来是有任务的,要不是碰上你,我可就……”
“眼下要过年了,你跟你们的人又联系不上,日本人对你又是紧追不舍,你躲在我这里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梅梅,如果你相信安子哥,接下来听我的安排,我保证日本人抓不到你,等风声过后,再送你离开上海,如何?”
“安子哥,你有办法?”
“办法不是没有,但你的听我的才行,否则,我这里你也躲不了多久。”
“好。”
“那,从现在起,梅梅,要不然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安子哥,我们……”孟繁星顿时脸颊发烧。
“梅梅,你别误会,我不是趁人之危,我是说假装,做给外人看的,你要是不同意的话,表兄妹也可以,但就是有些麻烦。”
“安子哥,我愿意。”
第8章 劝说
在法国留学五年,陆希言也曾尝试交往过一两个女朋友,法国女孩崇尚自由,浪漫,但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生活习惯和饮食习惯,还有彼此的价值观的问题,最终都分开了。
骨子里,他还是喜欢东方女子那种矜持和温婉大方。
有道是,女大十八变。
五年前,孟繁星还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青涩少女,一眨眼功夫,就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安子哥,咖啡晚上喝多了不好。”
“嗯,我知道了。”陆希言点了点头,没发现孟繁星已经来到自己身边,喝咖啡是他在法国跟老师学的习惯,“听浩子说,你离家出走之前,考上了大海医专预科,只读了半年?”
“嗯。”
“学籍还在吗?”
“应该还在的吧,抗战爆发后,学校已经内迁了,据说去了云南,名字也改了。”孟繁星道。
“你会日语吧?”
“会一点点。”孟繁星点了点头。
不会日语怎么能伪装成艺伎潜入日本海军俱乐部,那一张嘴不就露馅儿了?
“教教我如何?”陆希言认真地说道。
“安子哥,你要学日语,做什么?”孟繁星觉得非常诧异,陆希言怎么会突然想要学习日语。
“我想接下来,我跟日本人打交道的机会不会少,如果我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岂不是很吃亏?”陆希言道,语言是一门工具,他想要了解敌人更多,就必须学习是用敌人的语言和一切。
孟繁星一双明眸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
“梅梅,我学日语,只有你我知道,不可告诉第三人,包括浩子。”陆希言随后又加了一句。
孟繁星点了点头。
“早上好,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
“谢谢,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这个发音不对,得这样说:阿哩嘎豆勾杂一嘛斯……”
“阿里膈应一码事儿?”
“咯咯咯……”孟繁星笑的花痴乱颤。
“梅梅,好看怎么说?”
“好看呀……”
“你真好看呢?”
“きれいですね……”
……
“废物,三天了,连一个女人身份都没有调查清楚,帝国给你们这么高的薪水有什么用?”
浅野一郎十分生气,自己这几个手下办事的能力和效率实在不敢恭维。
三天过去了,居然连一个中国女人的身份都没有弄清楚,简直丢进了大日本帝国的警察的脸。
“浅野君,对付中国人还得是中国人自己,你的手下一张嘴,人家就能听出来是日本人,会跟你说实话吗?”
“云子小姐,你有什么高见?”
“上海是远东的情报中心,这里活跃着说不清的情报间谍,特工,情报掮客,还有处处跟帝国的作对的抗日分子,这其中以中共的上海地下党,重庆政府的军统和中统的潜伏人员为我们最大的敌人,老师曾经说过,中国人最喜欢的就是内斗,如果我们要占领并控制这块富饶的大陆,武力征服只是手段之一,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他们自己斗。”
“云子小姐的意思是,以华制华?”
“浅野君不愧是帝国优秀的人才,一点就透。”竹内云子呵呵一笑,夸赞一声。
“中国人是不可信的。”
“但是可以利用。”
“云子小姐有什么高见呢?”浅野一郎嘴角微微一动,似乎有些异动。
“过去能够在法租界呼风唤雨,连法国人都礼让三分的是什么人,浅野君不会不知道吧?”竹内云子轻描淡写的道。
“青帮。”
“浅野君,你明白了?”
“明白了,多谢云子小姐指点。”浅野一郎恭敬的一鞠躬。
……
“高点儿,再高点儿……”
“行了吧?”
“可以了,就这样,安子哥你小心点儿。”
“知道了。”
一晃的功夫,腊月二十九了(除夕),诊所这一天也歇业了,这过年,喜庆的日子,家家户户都贴春联。
贴完诊所,还得贴二楼的小窝。
“安子哥,姐。”孟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噔噔的就进来了。
“浩子,你咋来了?”
“安子哥,我爹说了,让你晚上早点儿过去,咱么爷三儿一起守岁。”孟浩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我知道了,不是说好了的嘛,你还来跑一趟?”陆希言一努嘴,早上起来,这孟繁星也闹情绪呢,有家不能回,这大团圆的日子,实在是不是滋味儿。
到不是不能回,是她自己不愿意,怕连累家人。
这姐姐脾气犟,弟弟也差不离,这几天陆希言夹在中间,那真是有一种老鼠钻进了风箱里的感觉,两头都受气。
“我爹怕你不来,这不又非要让我再来说一声。”
“祥生叔也真是的,我都答应了,还能爽约不成?”陆希言放下手中的活计,嘟囔一声。
“姐,你真不回去?”
孟繁星一扭头,揉着眼睛推门进卧室了。
“浩子,别难为你姐了,她心里也不好受……”陆希言伸手拦住了就要追进去的孟浩道。
“有什么比一家人团聚更重要的吗?”
“浩子,你姐有难处,你难道不知道吗?”
“不就是日本人,有什么大不了的,这里是法租界,我还是法租界的巡捕呢,他日本人要再敢来,我打断他们的狗腿!”
“浩子,瞎说什么,你小声一点儿!”
“我小声不了!”
“孟浩,告诉你,你想死,我不拦着,可别连累到我!”陆希言抬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安子哥,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日本人是什么德行,他们杀人不眨眼的,我不管你姐姐是谁,可至少她是在抗日,是再尽一个中国人的职责,你呢,又对这个国家,对百姓做了什么?”
“你的眼里难道只有儿女情长,就没有家国大义吗?”
“安子哥,我不明白什么叫家国大义,我只知道,咱们中国人讲伦理孝道,孝比天大,任何理由都大不过这个,今天是什么日子,除夕,一家团圆,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找个什么狗屁理由,说什么怕连累家人,家人若是怕连累,那还叫家人吗?”孟浩捂着脸,大声叱问道。
“对不起,浩子,哎……”陆希言仰天一叹,有些事情,没有道理可言的。
“姐,跟我回去吧,爹不会怪你的,真的。”
“梅梅,回去吧,一家人,总不能瞒着一辈子,说好了,有事儿,我们一起扛,难道我们三个人还比不过你一个人?”
“安子哥,你知道的,这有多危险,我不希望他们搅和进来。”孟繁星背靠门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你有事,我和浩子能置身事外吗?”陆希言道,“换作是我们,你也能不管吗,何况我们已经搅和进来了,你想撇开我们都不行了。”
真以为这几日没什么动静,就平安过关了吗?
没那么简单。
诊所附近陌生人多了起来,而且还有一些闲散的帮派分子,陆希言虽然在外留学五年,可在上海也生活了近二十年年。
这些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
他一个小小的大夫,没钱没势的,怎么会被帮派分子盯上,这还用说吗,这背后肯定是有人的。
现在上海滩谁的势力最大,除了日本人还有谁,连杜老板都怕了他们,丢下多年经营的家业跑到香港避难去了。
第9章 回家
“吴桑这么快就查到了?”浅野一郎很惊讶,自己手下办不到的事情,找了一个青帮头目很轻易的就办到了,这很令他吃惊。
“纪先生交办的事情,我们岂敢怠慢,这是那个女人的全部资料,浅野先生您请过目。”
“吴桑的办事效率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浅野一郎有些惊讶,有些方面,这中国人办事儿要比日本人强的多。
“浅野先生说笑了,能够为大日本帝国效力,是我吴某人的荣幸。”吴四宝谄媚的一笑道。
吴四宝长的本来就难看,满脸横肉,这一笑就更难看了,而且他能有今日,全靠了他的老婆,于爱珍,青帮大佬纪云清的干女儿。
“很好,吴桑,希望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朋友,当然。”吴四宝微微有些飘了起来,“浅野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请吴桑帮我看住这个安平诊所,我需要他们的一举一动,明白吗?”
“明白,包在吴某人身上。”吴四宝虽然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可脑子还是有点儿的,现在的上海日本人势力最大,连纪云清都跟日本人合作了,他难道拒绝吗?
有了日本人的支持,他在法租界横着走都没有问题。
“孟繁星,有意思……”浅野一郎翻看一下资料,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
竹内云子怀疑那个陆希言是“啄木鸟”,而他则觉得这个孟繁星更为可疑,或者陆希言更像是她的上线。
……
“都别吵了,一起回去,这年夜饭,我们四个人一起吃,祥生叔那边,我来说。”陆希言强势决定了下来。
“安子哥,你……”
“怎么,梅梅,你也不听安子哥的话了?”
孟繁星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了。
“梅梅,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担心的那些,我们一起面对,大不了,过年后,我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是了。”
“安子哥说得对,惹不起,我们躲得起。”孟浩也激动的道。
正说话呢,楼下诊所大门被人使劲儿的敲响了。
“大夫,大夫,救命……”
“浩子,我下去看看,你和你姐待在家里。”陆希言将手中的笤帚往孟浩怀里一推,“扫干净点儿。”
“来了,来了……”
门口,四五名青衣棉袍的汉子,抬着一个身受重伤的人,为首的一个满脸煞气,右边额前还有一块刀疤,死命的砸着诊所的大门。
“你是大夫?”
“我就是。”
“是,还特么愣着干什么,赶紧救人呀!”为首的刀疤平头冲着陆希言吼叫道。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本分,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救人都是第一位的,不过这些人的来历和态度,可以理解,陆希言忙打开诊所的门,放人进去了。
“抬到里面去,里面有一间处置室……”
“枪伤?”简易的手术台上,陆希言稍微检查了一下,有些惊讶,伤者居然是枪伤。
“对,枪伤,赶快给他治,治不好,要你好看!”刀疤平头恶狠狠的威胁一声。
“这枪伤是要报巡捕房的,我一个小诊所大夫,最多也就看个头疼脑热什么的,几位这不是为难我……”
“少特么废话,马上手术。”
腰间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有武器,这大过年的……
“哎,哎,好……”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你们有谁知道他是什么血型,还有跟他血型一样的?”陆希言问道。
“我的吧,我跟四哥血型是一样的。”其中一名汉子一撸起衣袖,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还请诸位兄弟帮我一下,我这个诊所就我一个人,万一耽误了救治这位兄弟的性命就……”
还知道自己血型,这些人只怕真来历不一般,一般老百姓那个知道自己是啥血型的?
这种小手术对陆希言来说,没有多大的难度。
弹头很快就被取了出来。
是一颗6。5毫米的步枪子弹,毫无疑问,这是一支三八式步枪射出来的,在上海,拥有三八式步枪的也就只有日本人了。
“好了,病人需要静养一个星期,另外伤口不能够有任何的感染,否则……”
“啰嗦!”
领头的刀疤平头丢下一根小黄鱼道:“嘴巴严实一点儿,不该说的,不要乱说,对你没好处。”
很显然,他们没打算把伤员留下,甚至还把取出的“弹头”也带走了。
办事儿干净利落,而且还相当有军事素养。
清理处置室,等忙完这一切,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
这种事儿,陆希言见得多了,上海滩每天都发生各种各样的命案仇杀,黄浦江上的捞尸队,哪天不捞上来几具尸体?
这种来历不明的枪伤,他们是不敢去大医院的,大医院人多眼杂,而且规矩多,一旦被盯上,那就麻烦了。
小诊所虽然医疗设备不如大医院,但是胜在隐蔽,而且治好了就走,谁也不认识谁。
收拾完了,陆希言正要关门。
街角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蒙特过来了,身后还有其他人。
定睛一看,居然是那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浅野一郎。
“陆大夫,咱们又见面了?”
“是呀,浅野先生,有事吗?”
“陆大夫,刚才是不是有四五个人抬着一个伤员到过你的诊所?”浅野一郎眯着眼睛问道。
“是呀,怎么了。”
“陆,你是不是给那个受伤的伤员做手术了?”蒙特问道。
“我是大夫,给伤员做手术,这是我的本分呀。”陆希言并没有隐瞒,这种事儿隐瞒只会坏事儿,何况这非亲非故的,他知道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陆大夫,那几个人是一伙杀人不眨眼的暴徒,我们正在追缉他们,我希望陆大夫能够提供他们的一切线索,帮助我们将他们缉拿归案。”浅野一郎道。
“可是,我不认识他们呀?”
“不需要你认识,你只需要描述一下他们的形体特征以及他们着装和离去的方向。”浅野一郎道。
“这个问题不大,配合巡捕房办案是作为良好市民应尽的责任。”
“那就多谢了!”
……
“陆,小心这个浅野一郎,他好像盯上你了?”
“盯上我,我有什么值得他关注的?”
“不知道,直觉告诉我,他似乎对你很感兴趣。”蒙特耸了耸肩膀说道,他好歹也是一名受过严格训练的警察,不然也不会派到上海来担任要职了。
“听说日本人在某些方面有那种变态的喜好……”
陆希言一阵恶寒。
……
“安子哥,怎么回事儿,那个浅野一郎怎么又来了?”
“这一次跟你姐无关,刚才诊所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受了枪伤,我给做了手术,取了子弹……”陆希言解释道。
“是这样,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吗,爹还在家里等着呢。”孟浩道。
“嗯,可以回去了。”
去人家家里蹭年夜饭,怎么能空手呢,陆希言早就备下了一份礼物,亲自提着,与孟家姐弟一道朝孟家而来。
“爹,开门,我们回来了!”孟浩重重的叩响大门。
“来了,来了,臭小子,让你去叫小安子,你这一个下午野哪儿去了?”一道沙哑的声音透过门缝从传了出来。
孟繁星止不住眼圈立刻就红了,是父亲的声音,但是不如之前的响亮了。
陆希言一个眼神,示意她“收住”。
嘎吱!
一抬头,四目相对。
父女连心,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孟祥生呆住了,孟繁星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愣着干什么?”
“爸……”
“梅梅……”老头一抬脚冲出来,将孟繁星抱住,父女俩是抱头痛哭。
“爸,咱别站在门口说话,进屋说。”孟浩也忍不住抹了一下眼角,提醒一声,这大过年的,站在门口痛哭那多不好。
进的门来。
老头忽的一把将孟繁星推开,一记耳光甩了过去。
“啪!”
这一声令三人都震惊了。
“你还知道回来,要不是你这么悄没声息的离开,你娘她会思念过度,积劳成疾,早早的过世吗?”老头指着孟繁星的痛骂道。
“爸,是女儿不孝,您怎么骂,怎么打都行!”孟繁星噗通一声直接就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爸,大过年的,姐姐这不是回来了嘛……”
“你闭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回来了?”老头喝骂道,“你也是个不孝的东西。”
“爸,我……”
“叔,浩子他也是刚知道,其实,梅梅回来,是先去我那里了,这几年,我们都是有联系的,只是,我不知道她跟你们……”
“你们两个?”
“叔,您不相信浩子,我您还不相信吗?”陆希言道。
“你跟你爹一样,为人方正,不会撒谎,叔叔我相信你。”老头儿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
“叔,您看,这大冷天的,能不能让梅梅先起来,有话我们进屋说?”
“好,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都给我滚滚进去说话。”有个台阶,老头儿就着台阶就下了。
第10章 撒谎
“这么说,这些年,梅梅都跟你有书信来往?”老头儿当过探长,想要蒙骗他可不容易。
“是的,叔,我们每个三个月通一次书信,当年她离家出走其实是不想让二老担心,才出此下策。”
“她都走了,我还能怎样,哪怕是给我们来一封信,报个平安也好呀?”
“这个,叔叔,有些时候,梅梅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爸,女儿不孝,我现在做的事情,太过危险了,我怕您不能理解,也怕您和浩子的安全,所以,才切断了跟家里的联系。”
“你到底在做什么,还怕连累我们?”
“爸,我在做一个中国人该做的事情。”孟繁星认真且郑重地说道。
孟祥生可不是那种乡下老人,他做了二十几年的巡捕,在法租界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怎么会听不明白呢。
“作孽呀,我当初就不该送你去读书!”老头儿捶胸顿足。
“叔,今儿个是大团圆的日子,咱们就撇开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陪您一起守岁,好不好?”陆希言忙岔开话题。
老头儿哼哼一声,大概是抹不开面子。
“浩子,过来帮忙……”
自从祥生婶子过世后,爷俩虽然在家里开伙,但基本上就是那老三样,有时候从外面买些,对付对付就过去了。
家里虽然不缺什么,可就是缺了一点儿人气儿。
从水缸里抓出一条鱼出来,用刀背敲晕了,麻利儿的打掉了鱼鳞,然后,开膛破肚,一会儿工夫,这一条鱼就算是洗剥干净了!
“叔,咱们是清蒸还是红烧?”
“你才清蒸呢……”
“红烧!”
“好咧!”
生姜,葱花,热油下锅,“刺啦”一声,一阵白烟窜了上来。
“好香!”
“安子哥,你还有这手艺?”
“在国外,想要吃家乡菜,就得自己动手,没办法,洋人可不会做中餐。”陆希言呵呵一笑。
一会儿的功夫,五菜一汤就上桌了!
“叔,尝尝我做的菜?”
“嗯,闻着就香,小安子,我让你过来守岁,没让你来给我们爷俩儿做饭来,真是的……”
“没事儿,我这不是也有机会在梅梅面前小露一手嘛!”陆希言冲孟繁星挤了一下眼睛,他们现在可是扮演情侣的,怎么的要有点儿亲密互动,不然就显得生分了。
“爸,今晚咱们喝什么酒?”
“去我房间,柜子底下,有两坛子女儿红,跟你姐同岁,取去一坛来给我们烫上。”
“爸,这酒不是说等姐姐出嫁的时候喝的吗?”
“啰嗦什么,让你去拿,你就去拿来,废那么多话干什么?”孟祥生喝斥一声。
酒用小炭炉烫上了。
“小安子呀,你和梅梅都回来了,你们俩这事儿打算什么时候办呀?”
陆希言和孟繁星一抬头,相互看了一眼。
心道,该来的终归要来。
而且来的比想象的来的还要快。
“叔,不急吧,我们都还年轻……”
“你们都住在一起了,还不急?”孟祥生道,“你当叔叔我老眼昏花了,浩子都跟我说了。”
“爸,我住在安子哥那儿也是权宜之计,我跟安子哥没有发生什么。”
“是呀,叔,这几天梅梅睡我房间,我睡的是客厅的沙发,我们俩是发乎情,止乎礼,没有一丝一毫的愉悦的。”
“小安的人品我是相信的,但是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疑。”
“爸,姐姐既然回来了,回家住就是了。”
“回来住是应该的。”孟祥生点了点头,“只是,这人言可畏,小安,你爹妈虽然不在了,可咱们两家曾经有过口头约定的,这你也是知道的。”
“叔,时代不同了,现在都是自由恋爱,我跟梅梅能不能走到一块儿,还的看我们有没有这个缘分,您说呢?”
“小安,你是不是从国外留学回来了,看不上我们家梅梅了?”孟祥生顿时一张脸就拉了下来。
刚才还对孟繁星黑着一张脸,这一会儿又护上了。
“不是,叔,您误会了,我没有看不上梅梅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毕竟分开四五年了,就算要走到一块儿,也得给时间磨合一下?”
“磨合什么,我跟梅梅他娘结婚之前也就见过一面,之后就结婚了,不也恩爱二十多年?”孟祥生一摆手,不容置疑道,“成亲的事情可以放后,但这婚必须早一点儿订下来。”
“叔,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嘛!”陆希言苦笑不已。
“小安子,叔叔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能有一个好归宿,我就能闭着眼睛去找她娘了。”孟祥生动情道。
“叔,这结婚不是搭伙过日子,这心里头没有对方,日子过得不也没意思嘛?”
“您的意思你,你心里没有梅梅了?”老头儿顿时吹胡子瞪眼起来。
“不,不是,叔,您看能不能给我跟梅梅再相处一段时间,毕竟,我们好几年没见面了,彼此对双方需要一个熟悉的过程?”
“是呀,爸,我才这刚会回来,您就这么着急想把我给嫁出去呀?”
“你都二十二了,别人家像你这么大的闺女早就好几个娃娃了。”老头儿瞪了她一眼道。
“我是学医来的,女孩子生孩子太早对身体不好……”
这个话题有点儿远了。
“叔,咱们喝一个?”
“小安子喝过洋墨水儿,我信得过。”老头儿端起酒杯,与陆希言碰了一个。
最难的一关算是过去了。
接下来,这一段年夜饭吃的还算顺利,老头儿高兴,女儿回来了,酒稍微多了一些,没过多久,就有些不胜酒力了!
要不是孟浩和陆希言拦着,他不知道还要喝多少呢,他可是有哮喘的老毛病的。
伺候老头儿躺下了。
“姐,爸每年过年都给你把房间打扫一遍,被单和被褥都换上新的,他就是嘴硬心软……”
“我知道,我明天就搬回来住。”孟繁星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干吗非要明天,今晚就住下就是了,行李什么的,我明天给你送过来。”陆希言呵呵一笑道。
“那就麻烦安子哥呢!”
“小事儿,明天一早,让浩子陪我一起回去。”
……
说好一起守岁的,陆希言自然没有回诊所,孟家虽然不是大户人家,一两间客房总是有的,诊所没开起来的时候,他还在孟家住过一段日子呢。
“浩子,你姐的事情还没结束,最近诊所附近有不少来历不明的人,有意无意的打听你姐的情况,我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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