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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_长风-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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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查到,那就最好了。”林世群拱手道,“还请安德烈先生多费心,这对在下很重要。”
“那这枪……”
“向放在安德烈先生那里好了。”林世群嘿嘿一笑,表示自己是信任对方的。
“来,世群兄,安德烈先生,为我们的相识干一杯!”浅野一郎微笑的看着二人谈完事情,举杯道。
“感谢浅野先生的招待,干杯!”
……
送走了林世群和安德烈,妖娆的柳尼娜再一次返回包厢。
“怎么样?”
“浅野君,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他们果然秘密的将人拘押起来了,并没有送进看守所。”柳尼娜道。
“法捕房政治处跟一般部门不同,他们有这个特权,你没有暴露吧?”浅野一郎点了点,问道。
“没有,从头至尾,我都没有让人看到我的脸。”柳尼娜道。
“这就好,接下来我们就静观其变。”浅野一郎嘴角流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第366章 跳梁小丑
孙亚楠,自己人?
陆希言这一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可是又说不上来,憋在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夫妻二人,一个人睡不着,势必会影响到另一个人。
有些话,孟繁星想问,却又怕加重陆希言的心思,因此,这些话也只能藏在心理,什么也不说。
好不容易折腾到天亮,总算是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末,孟繁星早起温习功课,不忍把陆希言吵醒,就先起来了,让他多睡一会儿。
到早上八九点的时候,陆希言才睁开眼,看到外面天色大亮,猛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这天?
拉开窗帘,外面是一片素裹,积雪压的那枝条都弯了,一夜之间,千树万树梨花开,一片白茫茫的。
花园里一个瘦小的身影在清扫积雪,一身薄衣,十分的卖力气。
套上一件外衣下楼来。
“先生起床了。”何小芬在客厅内忙碌着。
“小何,筱慧呢?”
“在外面玩雪呢。”何小芬回答道。
前院的积雪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筱慧一个女孩子自然不能够跟男孩子那般野,但是爱玩是孩子的天性,非要束缚他们跟大人一样,那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当然,女孩子需要矜持一些。
“闫磊呢?”
“阎管家和太太吃了早饭就出去了,说是先生吩咐的事情要办,太太去了学校,中午回来吃饭。”何小芬回答道。
麻小五在外面铲雪,孟浩这小子一向闲不住,一大清早就回老孟家了,家里许久没人住了,下这么大雪,得回去看看。
老孟头要不是身体吃不消,他自己都想着回去看看了。
陆希言都想过把房子租出去,可是老孟头不同意,他不能总住在陆希言这里,开春等天气暖和起来,他还是要回去住的。
拗不过他,只能随他了,难道还差那几个租金不成?
陆希言也拿了一把铁锹,出去帮着麻小五铲雪,不一会儿的功夫,这浑身就热了起来,这要是坐在家里,只怕还得裹着棉大衣瑟瑟发抖呢。
……
益民诊所。
“段太太,我这个价钱已经非常高了,整个上海滩,只怕没有谁能够出这么多现大洋买下你丈夫的诊所!”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十分傲气地说道。
益民诊所是丈夫的心血所在,丈夫开办益民诊所,从一间小屋子,渐渐的扩张成为今天这样临街的三间大铺面。
面对繁华川流不息的街道,这样好的地段,就算是租金一年都得四五千法币以上。
而益民诊所可是带地契的,土地加上地面建筑算起来,再算上附加值,按市价少不了十万法币。
就算法币现在贬值了,折算成一万大洋也是绰绰有余的。
也就是说,把益民诊所卖掉,筹措一万大洋的赎金是绰绰有余的,都能偏偏这些人一个个都知道段大夫失踪了,欺负她一个女人,不断的压价!
尤其是那些房产中介,更是可恶,趁机造谣,说什么诊所闹鬼,风水不好,原本出价五千大洋的,转天脸就变了,一下子降到了三千。
三千大洋!
就算把家里的积蓄和买首饰的钱算上,距离绑匪要求的赎金那还差一半儿呢,段太太怎么可能答应就这样贱卖了丈夫留下的产业。
但是,如果不卖,丈夫万一回不来,这诊所留在她手里根本没有用,而且这些人背后都是有来头的。
不卖给他们,谁敢接手?
“段太太,别说我没提醒你,今天你要是不签合同,明天恐怕就是另一个价了,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除了我们,还有谁出这个价买你的这破诊所?”西装男得意洋洋的指着益民诊所那满墙的锦旗说道。
段太太眼珠子通红,她怎么能容忍丈夫辛苦办的诊所被人如此侮辱,可她现在需要钱,需要钱去把丈夫赎回来。
哪怕是只有一线希望都行。
“能不能在多出一些,我这里所有的东西都不搬走,还有一些药,以及医疗器械,只需要稍微整理一下,诊所马上就能重新开张?”
“开诊所,段太太,你真好笑,你这里的东西,到时候全都扔出去,到时候,这里会重新装修……那可是体面人才能来的地方。”
西装分头说了一通,段太太听了嘴唇直哆嗦,她不是没见过世面,听得出来这西装分头背后的老板买下诊所后想要干什么。
他们要开大烟馆!
这种害人的东西,他们居然要把一个堂堂治病救人的行医之所,变成害人的肮脏之所,简直太过分。
“滚!”段太太怒了,就算救不回丈夫,她也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段太太,你什么意思?”说的兴奋的西装分头突然一愣,有些搞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对方了?
“无耻之辈,我就是把诊所烂在手里,也不会卖给你这种人!”
“好,很好,段太太,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在租界地面上,我们纪老板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失过手,你这诊所,别想卖出去!”西装分头脸色发白,指着段太太恶毒的威胁道。
“请问,这里是益民诊所吗?”门口敞开着,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先生,益民诊所暂时歇业,您若是身体有恙,可去附近的福民医院或者其他诊所看大夫。”段太太歉意的道。
“不,我不是看病的,您是段太太吧?”闫磊微微一笑,他虽然不认识段太太,但是照片已经讲过了。
眼前这位憔悴的如同苍老二十岁的女子真是段益民的太太,乔玉珍。
“我是。”乔玉珍点了点头。
“我叫闫磊,这位是我的助理严嘉,我们听说您丈夫出了点儿事,打算转让这益民诊所所以过来看看。”闫磊递上自己的名片道。
“您是安平大药房的经理?”乔玉珍扫了一眼名片,惊讶一声。
旁边还没走的西装分头也是一惊,安平大药房的名头他是有耳闻的,最近半年可算是上海医药界的一匹黑马,扩张姿态十分凶猛。
“随便挂个名,段太太见笑了。”闫磊嘿嘿一笑,他到没有说错,安平大药房的经理这个职务还真是随便挂个名的。
“段太太,您丈夫这诊所真不错呀,干净,卫生,还有这么多的锦旗,实在是令人钦佩!”闫磊道。
“闫经理谬赞了,我丈夫失踪这些日子,诊所关门,我也是没时间过来打扫,都落了一层灰了。”乔玉珍不好意思道。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闫磊点了点头,“我是听我的助理小严说您要转让这间诊所,对吗?”
“对,我夫失踪,家中周转不开,所以,不得已,想把诊所转让。”乔玉珍苦涩地说道。
“乔大姐,还记得我吗?”严嘉微微一笑,上前招呼道。
“你,你不是那个……”
“对,我就是前天刚搬到华美公寓的小严,跟您照过面的,当时您精神恍惚,差点儿摔了一跤。”严嘉道。
“乔大姐,其实我是被我们经理派到这边来考察开设分店的选址的,没想到,刚好遇到了您,也听说了您的一些事儿,所以,我就告诉了我们经理,今天就过来看看,您别怪我事先没跟您说。”严嘉解释道。
“不怪,不怪,小严,你们这是想买我们家的益民诊所吗?”
“段太太,我刚才看了一下,你这个益民诊所位置很好,临街,而且人流量很大,十分符合我们的要求。”闫磊道,实地考察之后,他也觉得,就算把益民诊所买下来,也不吃亏。
“那闫经理,您能出多少钱?”乔玉珍面露喜色的问道。
“段太太,做生意,哪有卖家让买家出钱的?”闫磊笑道。
“一万?”乔玉珍鼓起勇气,竖起一根手指,忐忑不安的问道,一边的西装分头也瞪大眼珠子,想要看闫磊如何反应。
这要不是听闫磊说是安平大药房的人,他刚才就要伸手赶人了,敢坏纪老板的好事儿,活腻了?
闫磊闭上眼睛佯装思索起来。
“八千,八千也行!”到底是女流之辈,有些沉不住气,还没到一分钟,就自己主动降了两千。
“成!”闫磊知道自己不能装下去,要不然乔玉珍还会主动降价的,到那个时候,她只怕又要变卖什么才能凑齐一万大洋了。
“闫经理,你说真的?”乔玉珍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
“当然,跟我们安平大药房做生意,成就是成,不成就是不成,拖拖拉拉的,没什么意义。”闫磊道。
“小严,合约。”
“慢!”西装分头一巴掌拍在合约上,厉声质问道,“闫经理是吧,这益民诊所我们纪老板看上了,我今天是来跟段太太签约的,你还不懂不都给规矩?”
“规矩,做买卖不是讲究价高者得吗?”闫磊可不怕,纪云清算什么东西,老不死的走狗而已。
“在英租界,我们纪老板看上的东西,就是规矩。”西装分头道。
“那阁下想怎么样?”闫磊平静的问道。
“离开这里,永远都别在踏进这里,否则,后果自负。”西装分头极为自负一声,显然是以为对方害怕了。
“小严。”
“是,经理!”严嘉微微一欠身,眼底闪过一丝厉芒,一伸手,搭在那西装分头肩膀上,只听见“咔嚓”一声,一道比杀猪的惨叫声响起。
“段太太,签约吧,签了字,这益民诊所就属于我安平大药房了,跟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闫磊掏出钢笔,拧开笔帽,套到另外一头,递给乔玉珍道。
“闫经理,这……”
“放心吧,跳梁小丑,我自可应付。”闫磊微微一笑。
“我要见到现洋。”乔玉珍道。
“没有问题,不过段太太,八千大洋可不是小数目,您搬得动吗?”闫磊道。
第367章 孙亚楠的身份
“纪云清的人?”
“是的,先生,听段太太讲,纪云清想要买下诊所开大烟馆,她没答应。”闫磊禀告道。
“这么多钱放在家里,纪云清手下那些人难保会动歪脑筋,你嘱咐过严嘉了吗?”陆希言点了点头,问道。
“叮嘱过了,他们租房子就在段大夫一家的楼下,楼上有什么动静,他们都能听见。”闫磊道。
“必须保证段太太母子的安全。”
“明白,严嘉跟我说,在华美公寓附近发现一些帮派分子,应该是监视段太太的。”闫磊道,“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也就装作不知道,基本上把华美公寓的情况摸了一下。”
“段太太家的电话监听了吗?”
“监听了,尤利娅负责。”
“很好,你去忙吧,有事马上通知我。”陆希言吩咐道。
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是唐锦打来的,约他晚些时候去曹斌那儿,显然是有事情跟他商量。
“小五,汽车加一下油,一会儿出去一趟。”陆希言吩咐一声。
“先生,要不要叫许清和王霖他们两个?”麻小五问道。
“不用了,就咱俩。”说实话,他对这二人还真是有那么一点儿不放心呢,去曹斌那儿,带他们也不合适。
“好的。”
……
四点半,陆希言与麻小五驱车来到非凡影楼。
这个点儿,街上都没多少行人,影楼门口更是门可罗雀了,要不是霓虹灯还亮着,都以为里面没人了。
“陆顾问,小五,进来,里面烫着酒呢。”曹斌开门,将二人迎了进去。
“老唐呢?”
“他过会儿就到,事儿多,身不由己。”曹斌嘿嘿一笑,“来,刚烫好的花雕,八年陈。”
“可以呀,这酒可不便宜,你老曹发财了?”陆希言呵呵一笑。
“我哪发什么财,您陆顾问现在才是财神爷,以后还指望您呢。”曹斌满脸推笑,抱拳道。
“都是兄弟,有钱大家赚。”陆希言呵呵一笑。
“仗义!”曹斌乐的脸上都笑开花了。
“小五呀,你算是跟对人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可别忘哥哥我哟。”曹斌一拍麻小五的肩膀道。
楼下响起汽车声,曹斌站起来道:“老唐他们到了,我下去迎一下。”
不一会儿,楼梯响起了脚步声,唐锦,齐桓还有曹斌三人依次上来了。
“老陆,小五,都来了,这大冷天的,还是吃火锅,涮羊肉舒服。”唐锦嘿嘿一笑,坐下来道。
“八年陈花雕,老曹,够下本儿的呀。”齐桓嗅了一下鼻子,露出一抹惊讶的表情。
“就你属狗鼻子的。”曹斌笑骂一声。
“老陆,孙亚楠这事儿,我问过上峰了,的确有这么一个人,今年五月份经人介绍加入的军统,六月份就被派到了上海,做了不少事儿,立下不少功劳,但是我总觉得不对劲儿,他犯了哪门子劲儿,为什么要刺杀你,缺钱了,为了吴秃子那五千大洋的暗花?”唐锦缓缓说道。
军统缺钱吗,还真不缺,连在敌人内部拼命的钱都发不起的话,那军统还指望谁能做事儿?
“上海站那边有这个人的消息吗?”
“赵立军跟王天恒斗的厉害呢,这段时间日本人也消停不少,他们就更肆无忌惮了。”曹斌道。
“得意忘形,骄兵必败,这是兵家大忌,这两人一点儿脑子都没有。”唐锦骂道,他也管不了,事实上,他也不跟上海站发生直接联系,有事都是通过军统总台转达的。
“老齐,审了吗?”
“问了,承认这一切都是他策划和实施的,并且大骂你是汉奸卖国者,扒皮抽筋,除之而后快!”齐桓苦笑一声。
“其余四人的身份呢,他交代没有?”陆希言虽然心里泛起意思不舒服,但这是误解,他也是能理解。
“说了,炸死的那个叫陈小光,死的三个人当中一个还是他哥哥陈远,另外两个一个叫姜勇,另一个叫何天来。”齐桓道。
“照片都让他指认了?”陆希言继续问道。
“这是正常程序,他都一一指认了,没什么问题。”齐桓点了点头。
“老陆,有什么问题吗?”唐锦眉头蹙了一下,问了一声。
“用刑没有?”
“没有。”
“不是还有一个同伙,没问吗?”
“问了,他说那是他自己伪装的,从头至尾就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什么同伙。”齐桓道。
“伪装,他还真是分身有术,伪装的道具呢,他交代没有?”陆希言问道。
“这个……”齐桓脸色发窘,显然是没有问到。
唐锦脸色也不好看,这么重要的线索都能给遗漏了,做事也太不细致了,齐桓忙道:“我现在就去提审。”
“老齐,不急在这一时,先吃饭。”陆希言笑呵呵道,“老唐,你说呢?”
“先吃饭。”唐锦点了点头,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老唐,既然这孙亚楠招供了,那咱们就可以结案了!”陆希言缓缓说道。
“结案,这很多问题没弄清楚呢?”唐锦一错愕,这刚才还提出有疑惑,怎么突然又要结案呢?
“不管这孙亚楠是不是咱们自己人,咱们都不能把他放了,你处在这个位置,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就算被上峰误会了,你也能解释,你这个位置可不能出半点儿闪失。”陆希言解释道。
“陆顾问说的有道理,老唐,你才是最要紧的,你不能有任何行差踏错。”曹斌附和一声。
“老唐,我还想问一个问题。”
“你说。”
“如果我们把孙亚楠交上去,并且以此结案的话,会有什么结果?”陆希言认真的问道。
“孙亚楠是军统分子,按照法租界现在跟日人的签署的引渡条例,凡属抗日分子都要引渡去日本宪兵司令部接受调查和审讯,但如果案件清晰明了,也可以拒绝日方引渡,由租界特区法院审结。”唐锦问道。
“孙亚楠身上只怕不止我这一件案子吧,若是日本宪兵司令部要求引渡的话,法捕房会拒绝吗?”陆希言再问道。
“这,只怕是难以拒绝。”唐锦略微思索了一下道。
“那我们不如直接……”陆希言坐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说实话,唐锦有些吃惊于陆希言的提议,但又有些心动,反正现在上峰也不知道“孙亚楠”的情况,到时候上报一个“伤重不治”,神不知鬼不觉。
“若是这孙亚楠还有同伙,那陆顾问岂不是还处在危险之中?”曹斌道。
“独木难支,就算他有同伙,还有机会接近陆顾问吗?”齐桓脑子变得灵光起来了。
“你们谁去过那个亚美钟表店了?”陆希言问道,唐锦刚才给的材料中,留意到了这个地方。
“还没有,我们没有信物,去了也接不上头。”
“信物呢?”
“还在来的路上,但不会交给我们去接头,应该会让军统上海站派人过去吧。”唐锦道。
“那就先等接头消息吧,老唐,你说呢?”陆希言道,唐锦是组长,主意最后还的由他来拿。
唐锦点了点头,孙亚楠的身上颇有些疑点,需要甄别,不能听他一面之词,就确定身份。
“吃菜,吃菜……”
谭四听过孙亚楠的名字,但是谁没有见过,从军统给的资料看,他们并不知道孙亚楠曾经加入过“铁血锄奸团”,当然,也许这是“军师”的安排,抹去了他的这段经历。
孙亚楠很有可能是“军师”安排进军统的卧底。
这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军师”的那份花名册是何等重要,谭四等人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拿回来。
但是,从这个“孙亚楠”来看,对方的智慧似乎不足以承担“卧底”这样的重任,难道是“军师”看走眼了。
会不会是同名同姓呢?陆希言脑子里闪过许多个念头。
“老唐,孙亚楠的资料我能带回去详细研究一下吗?”陆希言问道,军统绝密资料,是不能随意带走的。
唐锦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要对比一下花名册上有关孙亚楠有限的信息跟军统给的资料,看是否能找到关联。
……
“希言,在研究什么呢,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孟繁星推门进来。
陆希言回到家中,就把谭四提供的有关花名册上孙亚楠的资料记录取了出来,然后跟唐锦给他的军统方面的调查资料,一一的比对。
发现居然没有丝毫的关联。
难道这真的是两个不同的人,同名同姓?
真有那么巧合吗?陆希言不相信,这样的事情遇到的概率太低了,就如同在陆大夫身上发生的事情。
陆希言相信有巧合的存在,但是不相信巧合会有那么多。
“梅梅,你们女人心思细腻,来帮我看看,这两份资料有什么共同的地方?”陆希言站起来一招手,让孟繁星坐到自己椅子上。
“孙亚楠,不是那个想杀你的杀手吗?”孟繁星一看,禁不住掩嘴惊呼一声。
“对,就是他,这家伙被我们逮住了,供认不讳,但是我和唐锦都觉得太容易了,有些吃不准,因此对他做了一些调查,这是军统那边传过来的资料,这是铁血锄奸团调查所得。”陆希言故意的掩去了花名册的事儿。
“没有照片吗?”
“被捕的照片有,但两份资料中都没有照片。”陆希言道。
“这人既然曾经在上海活动过,雁过留声,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留下的。”孟繁星分析道。
“时间太紧,日军占领上海,租界这一年变化有多大,调查起来十分的困难,而且我们现在是秘密的拘捕了孙艳楠,没有对外公布,所以调查不能太张扬。”陆希言解释道。
“希言,你是不是怀疑这二人不是同一个人?”孟繁星微微一抬头,眨了一下眼睛问道。
孟繁星并不知道花名册事情,她有此联想也是情理之中。
“为什么不是同一个人?”
“从这两份资料上看,两个人有一定的相似性,但很多人都有类似的共性,但其他方面就不太一样了,而且,这份资料提供的内容太少,无可比性,实在是很难判断。”孟繁星解释道。
“咦……”
“怎么了,梅梅,发现什么了?”
“这二人的资料上的籍贯,一个是写的是江西石城,另一个写的却是福建宁化,这两地是紧挨着的,铁血锄奸团的这份资料上最能体现身份特征的就是这个籍贯了,其他有用的信息几乎没有。”孟繁星道。
“是吗,我去找地图来。”陆希言惊讶道。
第368章 剥丝抽茧
地图取来了,江西石城与福建宁化在地图上的确是挨在一起的,都属于武夷山脉,但仅凭这个疑点,不能说明什么。
陆希言也曾研究过“军师”留下的花名册,上面留下的资料非常有限,很多就是一个人名或者籍贯什么的。
每个人都还不一样,就像这个孙亚楠留的是籍贯,而有些人是体貌特征,有的还是喜好,还有从事的工作等等。
为什么不留的更具体一些呢,难道这是“军师”自己才能掌握的秘密?
的确,有些时候,秘密都记在自己脑子里,那比写在纸上要安全多了。
有些事情,他不能跟孟繁星明说,但是有些时候,孟繁星不经意的话总能提醒到自己,这也算是心有灵犀了。
“这要是同一个人的话,应该不可能有两个籍贯,但这两边交界的村镇,有时候还真不好说是属于哪一边呢。”孟繁星道。
“这两个地方的口音呢?”陆希言问道。
“这个你还真是问对人了,福建主要说客家话和闽南语,江西主要是客家话和赣语,当然有些地方十里不同音,这也正常。”孟繁星骄傲的道。
“你会讲吗,这两个地方的话?”陆希言问道。
“这两处地方说的都是客家话,我会一些。”孟繁星道。
“那你教教我怎么样,我想学一些方言?”陆希言道。
“你怎么突然想要学方言?”孟繁星奇怪的问道。
“咱么不是要去香港过年吗,那边人说广东话,我听不懂,学一学,以后跟各省的人打交道,也能用到的。”陆希言脑子一转,一个理由出口了。
“好吧,广东话我不太熟,但是这闽南语我比较熟,还有客家话也还好。”孟繁星没有多想。
“你就简单的先叫我几句,比如,这个你和我客家话怎么说?”
“好,你跟我念,这个客家话的你是这样说的……”孟繁星认真的教了起来,陆希言也认真的学。
基本上吐词发音学会了,这方言就学会了,客家话稍微难一些,至少陆希言是这样认为的。
……
“老唐,我想见一下这个孙亚楠。”第二天一早,陆希言就给唐锦家里打电话了,让他安排自己见孙亚楠。
唐锦没有问为什么,当即同意了。
齐桓骑着自行车过来,路上结冰,太滑了,还摔了几个跟头,到陆公馆的是时候,车子链条都摔断了,扛着过来的。
“梅梅,我出去了,中午估计不回来吃饭了,晚上那个医师公会的新年茶话会,我去一下就回来,给我留饭。”陆希言交代一声,就钻进汽车。
“知道了,你小心点儿,注意安全。”孟繁星跑出来,嘱咐一声。
小东门,这是齐桓的一个安全屋。
“陆顾问,您小心门槛儿,我这地方太小了。”齐桓这一身打扮而,就如同街上卖炭的老农,那看的出来他是巡捕房的警察。
“小五,把车开远点儿,车上等我。”陆希言吩咐道。
“先生,我得的任务是贴身保护你?”
“有我老齐在,小五,你就放心好了。”齐桓一拍胸脯道。
门槛儿是有些低,不过里面是别有洞天,一个院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算的上一个巧妙的所在。
“陆顾问,这边请。”齐桓道,“人呢,就关在这边屋子的地窖里,里里外外都加固了,苍蝇进来了,都别想飞走。”
“齐头儿!”看守的看到齐桓进来,忙迎了上来。
“外面守着去,没有吩咐,不准进来。”齐桓吩咐一声。
“是!”
挪开桌子,拉开地砖,才是地窖的入口。
“您小心,这里面没有电,有点儿黑。”齐桓点亮一盏火油灯,率先沿着那夯土的斜梯走了下去,陆希言紧随其后。
一道铁栅栏将这地窖隔成两个空间,里面是铺着地砖,墙壁也是砖块砌成的,至于里面有没有浇灌钢筋水泥难说了。
孙亚楠穿的是被抓的时候的衣服,裤裆口血迹斑斑,一张草席,下面铺着甘草,棉被脏兮兮的,一股霉味儿。
带着手铐,脚镣,就算没有被虐待,这环境下,人也好不了。
“换药了吗?”
“没,这不除了打针,没人会干这个。”齐桓讪讪一笑。
“开们,我进去看看。”陆希言吩咐道,幸亏自己预料到了,出门的时候让麻小五把医药箱给带上了。
“陆顾问,这家伙可是危险人物,您有什么吩咐,让我来吧。”
“你会换药吗?”陆希言反问道,“他这个样子,你觉得他有能力伤的到我吗?”
齐桓干笑一声,上前去,将铁栅栏上的锁打开。
“齐桓,进来,摁住他。”陆希言走进去,观察了一下在,冲齐桓一招手道。
“好的。”齐桓走进来,摁住了孙亚楠的双肩,使其不能动弹,“陆顾问,这样行吗?”
“可以。”
纱布已经粘连上了,陆希言用酒精清洗创口,那种感觉,对孙亚楠来说,简直就是锥心刺骨,疼的双腿直哆嗦,张嘴就叫了出来。
“很酸爽吧,还好,水肿不严重,你这另一个蛋蛋暂时保住了,但最终能不能保住,还的看你自己。”陆希言揭开纱布,嘿嘿一笑。
“有小便吗?”
“那儿呢。”齐桓一努嘴,角落里有一个破坛子,里面发散骚气的液体,还有些血红色。
“还不错,过去太监阉割,需要插一根羽毛,第二天拔出,能尿出来,才算过了鬼门关。”陆希言道。
“狗汉奸……”
“行了,留着力气喘气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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