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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锦衣(夜半)-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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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
“没事儿没事儿,朕失态了。”朱厚熜干咳两声。止了刚才的狂笑继续讲道:“你还没说呢,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以前密十三中有人曾刺杀过我府上的一个人。用的就是这种怪术,此术好像叫做回天之术。但我认为名字不太恰当,这简直是噬命的武艺,乃是消耗自身生命而提高威力的邪术。”陆炳说道:“曾经我们在京城围困白羽的时候,白羽曾用过这招,虽然样貌变化不大,但威力却是无穷的。白羽已经很强了,用了回天之术力量倍增,那便是逆天的威力了。我想这次他一定中毒颇深,圣上这边也有了下毒的高手了,不然白羽定不会这么用回天之术的。刚才圣上也说了,这只手是白羽的,白羽这次可算是栽了。”
朱厚熜听到白羽栽了的话,尤为高兴,毕竟白羽在陆炳受伤跑过,而陆炳一直视白羽为大敌,但白羽却栽在了自己手里,东方傲也命丧于宫中。朱厚熜对于能胜过陆炳任何地方都是十分在意的,用陆炳的心里话说,朱厚熜已经心理变态了。
朱厚熜点点头道:“要不说朕把你当做对手呢,陆炳的确聪明不似白羽一样,空有一身好本事却是个白痴。的确他身中剧毒,却用了那个那个回天之术,是这个名字。猛然间他挣脱了枷锁,把机关泥土巨石铁链纷纷震断,连架在脖子的钢刀也被震碎。挣脱之后,白羽却是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有御马监勇士挥刀砍去,就如此硬生生的把白羽的手臂砍断了。白羽大叫一声,身体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消失的无影无踪。依朕猜测,这个白羽一时半刻是恢复不了元气了,功力也是大损,哼哼,他算是栽在朕手里喽。”
陆炳摇摇头道:“正如你先前所说的那样,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你所谓的御马监勇士也手潮了点,当时白羽是脱了力,昏厥过去,此时应该直接砍下他的头来。不过你肯定在之前表露出不可伤其性命的事情,故此御马监的人才不敢砍脖颈的刺要害的,这一击之下白羽是被痛醒的,这才激发潜能奔了出去。所以御马监勇士和你各占一半的责任,这样的结果怨不到别人,乃是你贪心所致。”
“朕没有错,错在御马监那个蠢货身上,他是练武之人应该明白厉害的,他却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只是怕朕责罚他吗,还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哼,废物,一群只会趋炎附势的废物,朕要杀了他,一会儿就下令杀他全家。”朱厚熜突然恶狠狠地说道,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十分不好的癫狂状态。
陆炳叹息道:“动辄就杀人全家,朱厚熜你太狠毒了,我们没翻脸之前我还是你的兄长,我奉劝你一句,如此狠毒早晚众叛亲离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为帝王者需灭绝善心,狠毒意坚,可所谓的狠毒不是这样的。”
“朕用不着你来教!孤家寡人,就是孤家寡人,没有人可信任,朕也不相信任何人!面对天下,谁可信?!”朱厚熜吼道。
“行了,我该说的话也说完了,既然小女不在宫中,那我就走了。放走我,你不后悔吗?”陆炳突然笑道。
朱厚熜叫道:“你还不能走。”
第九十章挫败
“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陆炳问道。
“不是,我只是有话没说完。”朱厚熜道:“你说我心狠,但我还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我的心还不够狠,起码对你下不了杀手。如果有朝一日,你我兄弟兵戎相见你死我活的时候,亦或是我能够真的狠心斩下你头颅的时候,到那时候我或许才会成为一名真正的帝王吧。”
“即便你我兵戎相见我也会退避三舍,以纪念你我的兄弟之情。真到了那一日,一旦开打,你我都要全力以赴,这样才是对对方的尊敬。”陆炳说道。
朱厚熜哈哈大笑道:“陆炳啊,陆炳,你现在还在逞强吗?我是不想看到这一幕,而不是留不下你!你看这是什么!”朱厚熜说着猛然一刷龙案上的茶杯,茶杯碎裂,奉天殿的大门应声打开,近百弓弩和火铳密密麻麻的对向陆炳。这些手持弓弩和火铳的人都是身手矫健有武功底子的人,陆炳早就发现了他们盘踞在大殿外,却并未理会。他想见见朱厚熜,也想看看朱厚熜到底有什么长进,更明白从进入宫门的那一刹那就被人盯上了,那时候跑和现在是一个效果的,还不如静观其变的好,匆忙逃离反而容易激怒朱厚熜痛下杀手,并落入早早布置好的陷阱之中。
“哈哈,我若想动手就不会等到现在,可现在也不晚!”陆炳大喝一声飞身扑向朱厚熜,扑到跟前却大叫一声不好。首先身后的火铳手并未放枪,若是说他们担心误伤到朱厚熜尚且可以说得通,但护主心切的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声不吭。再看朱厚熜,他竟然不是朱厚熜!
其实这么说倒也不准确,眼前这个人确实是朱厚熜,但是却只是朱厚熜的影响。朱厚熜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块硕大的水晶,刚才朱厚熜就是躲在后面对陆炳说话的,而现在那里却只是朱厚熜的像而已。这应该是用了折射的原理,通过某些方法把朱厚熜的样子转到水晶上合成一个影像。看来朱厚熜身边的能人的确不少,而告诉自己那些把戏的人应该不是夏言,正是发明这些的能人。
刚才还不觉得有什么。应该是奉天殿中的光线很适合,所以陆炳压根没发现这块透明水晶的存在,更没发现影像的不妥,只是隐隐觉得朱厚熜的声音有些怪。但现在想起来的确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或许是用了某些管道来传声吧。而现在奉天殿的几扇门一开,外面的光线透了进来,这才发现水晶的存在。而朱厚熜影像也在此时受其他光线的破坏模糊起来,陆炳回身看向那些火铳手,站在御阶之上这才看到外面已经布满了人马。陆炳来不及想这是什么道理,只能匆忙应战。惨然一笑扬声笑道:“朱厚熜,你的确长进了。”
朱厚熜的声音从陆炳身旁传来:“陆炳,你可以带刀入宫,你却没有,这说明你没有谋反之心。朕欠你太多。一时间难以还清。古有诸葛孔明七擒孟获,朕没这么想降服你,也降服不来你,但朕答应你,饶你三命,今天是第一次。”
“呵呵。”陆炳冷笑道。
“你爱讲义气,朕就跟你讲义气。从今天开始。你速速离开京城,你的兵马你可以带走,但不准再入顺天府一步,否则格杀勿论。你自己去疆外打下天下,朕给你三年时间,疆外自立为王也好还是藏于疆外当个富家翁也好。总之不准踏入大明一步。三年一过,朕就要饶你第二命,接着是第三命。三命一过,法不容情,朕绝不留你!到时兄弟之情恩断义绝。休怪朕狠心!给朕滚!”朱厚熜道。
陆炳眉头皱起,快步走下御阶,大步朝着宫外走去。被朱厚熜摆了一道,败在以往小老弟手里的感觉十分不妙,但同时陆炳也笑了起来,朱厚熜长大了,自己也放心了,可朱厚熜真的容得下自己吗,他如此反复,只怕自己又要多了一个劲敌了。
陆炳昂首阔步的走出了宫殿,朱厚熜闪身从一旁的暗阁中走了出来,望着陆炳离去的背影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不由得叹了口气。陈洪这时候出现在朱厚熜身旁,低眉顺眼微弓着身子,并不言语。朱厚熜摇了摇头,指着陆炳已经渐行渐远的身影发疯的狂吼道:“朕赢了,朕乃天下,天下皆朕!陆炳,尔等一介莽夫,又何能称霸,还不是朕给予你的。朕对你已然仁至义尽,休要怪朕心狠,这天下只能有一个霸主!你输了,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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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炳仓皇跑出京城,在一个不起眼的农居找到了魏和说道:“最近注意,东厂的人太厉害了,他们比咱们历史悠久,跟他们认真起来玩情报组织咱们还太嫩。我们掌握了前朝锦衣卫和东厂的部分精华,但他们的老根儿还在,总之难以对付。一定要小心,把非精锐隐藏不深的探子都撤了吧。总之谨慎行事,切勿中了对方的圈套,反被对方传递出来假情报,兄弟们为此丧命更得不偿失。注意陈洪,切不可轻敌,他应该是个棘手的人物。”
“属下谨记主公教诲。”魏和说着牵过一匹马。
陆炳说着翻身上马,道:“我先去办点事儿,你尽快布置。”语罢陆炳轻喝一声马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但片刻后陆炳又折了回来。
魏和问道:“主公可是忘了交代什么事儿?”
陆炳点点头说道:“是的,我忘给你说了,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我的身份已经护不住你了,布置完一切退到霸州去等情报,如果形势逼人赶快回山东。魏和,我的好兄弟,别逞能,我不想失去你。”说着陆炳再度调转马头再次离去。
魏和的眼角湿润了,他曾被判过陆炳,但他不会再背叛,有这样的主公除了鞠躬尽瘁肝脑涂地,还能用什么报答他呢。
陆炳一路飞驰朝着红螺寺而去,今天他没想到能救出陆吟,但为了防止家人担心只能说亲力亲为去救人。实际上陆炳把救人的人物交代给了另一群人,一群他不是十分信任却足以托付此次生死任务的人。
同时,陆炳也想了,万一陆吟救不出来人也只能舍了陆吟,朱厚熜不会害自己女儿性命,虽然前途堪忧但毕竟是公告天下的公主,朱厚熜也不会太过分,出尔反尔尤其是这种广而告之的事情,有损皇家尊严,所以陆吟起码是暂时安全的。陆炳绝不会让一家人陪着陆吟去死,孰轻孰重陆炳拎得清,现在他不再是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莽夫,而是一家之主还是千万人的主公,他的一举一动关乎着许多人的生死。
当然,陆炳知道是谁救得陆吟,这些人正是受他所托去救人的,他们就是住在红螺寺的少林武僧们。陆炳之所以一直咬定青山认准了不是他的人救走了陆吟,那是陆炳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便是朱厚熜已经知道是少林寺武僧救得人,如果自己承认了那便是给少林寺惹了麻烦,如果不承认日后少林寺也好推脱一下,起码不至于是灭顶之灾。而朱厚熜后来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他的确是知道了,少林寺将有大祸,红螺寺的少林武僧更是暴漏在危险之中。
陆炳在宫里的时候不能立刻就走,否则就露了马脚显示出内心之惶恐,但出了宫,陆炳交代完主要的事情便要马不停蹄的赶过去,心中心急火燎不停地在呐喊,千万不要出事儿啊。
红螺寺一片寂静,这本就不正常,作为北方著名的大寺,就算这个点儿没有成群上香的也有零散的信徒居士或者香客吧。可现如今山路上什么都没有,陆炳来到山路下并不下马,也对亏他骑得乃是一匹神骏,竟然顺着山路就这么奔了上去,普通的马儿是不敢的,不光没这纵宽更是连这胆子都没有,若是强行上山爬石阶,非得折了马蹄跌到山底不可。马儿步步而上,马不停蹄就跑到了护国寺的匾额下。
陆炳看到一个武僧死在了柱子下,他坐在地上浑身是血,满身刀伤,血还是温热的,说明人死了不久,连武僧的身体都还没僵硬。陆炳看了看,人没救了,只得把武僧环睁的双眼给用手抹上了,死不瞑目或许是最惨烈的死法了。
陆炳下了马,比马儿奔驰的还快,一溜烟的冲到了山顶。到处都是血,血色蔓延了整座红螺寺的大雄宝殿,空气中充满了血腥的味道,而地上也满是僧侣居士的尸体,其中不乏少林寺武僧的身影,就连大殿上佛祖的塑身也被射上了箭矢溅上了鲜血。
“谁!”陆炳拔刀出鞘对着门口方向吼道,大门“吱呀”一声闭上了,门后站着一名僧人,正是一脸平淡的悟须。悟须吟了声佛号说道:“陆施主别来无恙啊?”
第九十一章悟禅
“主持大师,陆某对不起您,对不起少林寺。”陆炳大叫一声,险些垂了泪。
悟须却摇摇头:“出家人看破生死在六道五行之外,不嗔不怒,死了便死了,只不过是去了往生极乐世界罢了。他们死得其所,做了该做的事情,这是出家人的平和之心,万物皆有定数不可任意而为,或是理所应当或是报应轮回,阿弥陀佛。陆施主并没有对不起我,更没有对不起少林寺。只不过我也是刚到这里,比你早来了一步而已,小僧想问一下陆施主,刚才何出此言而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主持大师您也不知道为什么?此事和陆某有关,事情是这么这么般如此”陆炳把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通。听完悟须长叹一声再度说道:“阿弥陀佛,那小僧说的没错,他们的确做了对的事情,也做了他们该做的事情。”
“大师”陆炳无言以对,只得说道:“我们细细搜索下看看有没有生还者。”
“好。”悟须道,两人分头搜找了起来,并开始不断地呼喊起来。
搜索了许久两人未果,再度在大雄宝殿会面,猛然听到有人在外面走动的声音,听步伐此人应该是有武功在身,但极其疲惫。悟须虽然神色淡定,但脚下却不清闲,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微秒之间表情动了怒气也有了一丝不平静,完全没他自己说的平和之心。
陆炳更是举着刀就冲了出去。以为这是凶手,出门之后他却再次惊讶的差点惊呼出来。门外站着一个身穿袈裟的老僧,那老僧宛如血葫芦一般满身是血。只是双臂被生生的砍去了,但却好似被迅速止了血不至于流血过多血崩而死。最惨的是那老僧的头上,老僧一张一合的嘴不停地涌着血水,应该是被剪掉了舌头,鼻子也被削去了,双眼更是空空如也,竟然被生生挖去。耳朵仅剩下一只,在老僧原本留有结疤光滑无比的头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叛”字。那老僧受到如此重的伤。还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应该是听到陆炳和悟须的声音才硬撑着过来的。要么是他意志坚强,要么就是他被给他胳膊止血的人又给他服用了强心的药,但总之此时的他是强弩之末全凭一口气硬撑着。
陆炳认出了这个老僧是谁。顿时泪流满面。扬天狂吼道:“朱厚熜,卧槽尼玛。”
悟须的脸上也不停地抽搐着,上前一把扶住那老僧说道:“悟禅师兄,师弟来晚了。”悟禅不停地点头,嘴里呜呜呀呀,血水滴在地上,滴滴答答的,更显得惨烈。
陆炳擦了擦眼泪。也上去扶住悟禅,与悟须同时用真气在悟禅身体里探去。果然已然筋脉大乱,分明是有人对悟禅下了分筋错骨的招数。到底是什么人做的,能转瞬之间杀了这么多少林武僧,连武艺高强的少林四大金刚之首的悟禅都成了这幅模样。又是什么人这么狠毒,竟然下得了如此毒辣的狠手,把悟禅的双臂双眼舌头单耳都割了去,还要废了他一身武功在头顶刻上耻辱的“判”字。毋庸置疑,朱厚熜是罪魁祸首,但执行的人却也是可怕得很,只怕有这样的执行者,也的确是朱厚熜所说的那样,是放了自己家人一马,否则以此人马去围杀陆家人,估计纵然能跑脱几人也得死伤大半伤亡惨重。
“看,陆炳。”悟须也不称陆施主了,直接递给陆炳一封沾满鲜血的信。陆炳提起鼻子闻了闻说道:“纸上应该是没有毒。”再度交还给苦主悟须,死的都是佛家弟子和少林武僧,这封信应该由悟须来先看。
悟须打开信封,看了起来,陆炳心中焦急也凑着脑袋过去看了看。信上的笔记是朱厚熜的字,陆炳心中一惊,果然没错,自己没有冤枉朱厚熜。悟须看了一眼陆炳,看到陆炳这种表情,应该的确是朱厚熜的字迹。全天下没几个人认得朱厚熜字,倒不是朱厚熜的字迹潦草,而是作为皇帝已经很少动笔了,大部分的奏折他不过只是看看,批红和交代都由秉笔太监来做,所以没几个人见过朱厚熜的字。但陆炳不同,朱厚熜不过是兴王的时候他们就是玩伴,岂能不识得。
信上是这么写的:
吾兄文孚,今日殿上失口否认与众贼僧之关联,朕心震怒。若非也,贼僧当斩,以武乱纪深夜入宫欲意刺王杀驾,此心当诛。若是也,那便是欺君之嫌,伙同之罪,亦当斩!吾兄看到此言,众贼僧死不足惜理所应当,朕乃是匡扶社稷以正国法,而朕随猜测非虚。若吾兄无看到,那此事乃与御兄陆文孚并无关系,乃是朕一人所为。众贼僧罪恶滔天蔑视皇威,亦万死不足平朕心中之愤恨。
吾兄陆炳,吟儿朕已带走,待你我约定达成之日,我必会完璧归赵不伤其分毫。
朕再胜一局。
悟须放下了信,准备递给陆炳。陆炳摇了摇头说道:“我刚才也看完了。哎,这次输的好惨,好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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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炳和悟须准备带着身受重伤已经几近油尽灯枯的悟禅回山东调养,因为回嵩山路途遥遥悟须担心悟禅的身体撑不住,若不是有两大高手不停的续气,只怕气若游丝的悟禅早就不行了。人活一口气,悟禅就是撑着要等陆炳到来,一见到悟须和陆炳的时候便知道完成了一桩心事,精神萎靡身体最后撑着的一口气儿也就完了。
现如今的悟禅只不过是个被废了武功,还身受重伤的耄耋老者,身体会这样也算正常。路上陆炳情绪很低沉,认为是自己害的悟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而悟须也没有多说什么。行到山东境内的时候,悟须突然说道:“陆施主,你觉得少林该何去何从,命运又该何往?”
陆炳叹了口气说道:“朱厚熜已经知道了你们帮助我的事情,所以为了保全少林,你们最好立刻上疏公开要讨伐我或者和我划清界限,毕竟少林在河南境内,我的手伸不到那么远,护不住少林。”
“少林寺不需任何人来护,我们纵然现在和你划清界限,凭你对朱厚熜的了解,你认为他会放过少林吗?无非是晚几年在收拾我们罢了,早晚都是个死,还不如一意孤行,即便寺毁人亡也好过这般畏首畏尾首鼠两端来得好。”悟须说道。
陆炳略一沉吟,认为悟须说得对,只得点了点头。陆炳说道:“悟须大师,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不当讲的。”悟须道。
“举寺迁移,皆来山东,只要入了山东境内,我就能护住你们。”陆炳说道,悟须道:“此事还得容小僧想想,说起来少林寺从来是不甘寂寞的,从古至今少室山的武僧们就参与政治斗争,而我们的政治敏感一直不差,总是能站对队伍。而今皇帝重道轻佛,佛教堪忧,虽在之前的僧兵助阵后也有过一些嘉奖荣耀,但按照这样的形式下去,中原佛教落寞那是早晚的事儿。每次少林寺都是在乱世之中做出抉择,然后随王伴驾取得最终胜利,从此再上一个台阶拜托窘境进入新的高度。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两点,少林武艺的博大精深少林弟子遍布天下,这是其一。第二点就是我们每次都是全力以赴,致死而后生。”
“所以大师你是想破釜沉舟,公开来帮我?公开和朝廷作对?”陆炳问道。
“是!”悟须的眼中闪现出一丝光芒:“没错,我要举全天下少林弟子的势力来帮你,一旦你能够登基坐殿自立为王,我们便是奉旨破戒。小僧乃少林寺主持,少林不能毁在我的手里,可比起慢慢落寞被软刀子磨死,我宁肯让它涅槃重生死而后生。少林必当毁在我手中也会兴旺在我手中。”
陆炳叹了口气苦笑道:“大师啊大师,你真是个政客。”
“没错,我的心并不纯净,不管是个阴谋家野心家还是政客也好,但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少林好,为了建立一个大佛国的伟大目标。陆炳千万不要忽视僧兵的作用,对带动士气和训练士兵,少林弟子作用甚大,而且战斗力也非常强。你现在有本事问鼎天下,即能完成一个男人的梦想,又能圆了我的理想,你为什么不去做呢?朱厚熜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不要对这个昏君在抱有任何幻想了。”悟须苦口婆心的说道。
陆炳摇摇头:“我还没想好,如果我在异乡土地建立自己的国度,大师还愿意陪伴我吗?”
“你怎么这么糊涂呢?!异土异族你就是入侵者,难以长久维持。只有中原之地,大明本土适合你的,陆炳,你定会是个文攻武略对外强硬对内仁治的明主,一个被世人记住和仰望的开国之君难道你就不令你心动吗?”悟须显然有些不解,甚至有些恼怒说道:“你这般下去只能被赶尽杀绝,自陷困境。”
第九十二章公主千岁
“我不忍心在大明本土作战,战端一开百姓会陷入战乱。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朝廷更替谁当皇帝死的都是敌对政权之中的少数人,甚至有时候对方的重臣被俘后也会得到重用。总之除了应当的斩草除根少有高级将领死亡,但百姓就不同了,他们会死在这场和他们关系不大的权利斗争中。我们所建立的政权是踏着他们的尸山血海而建造出来的,”陆炳道:“大师可曾想过,到时候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又有多少人会失去亲人,成为寡妇孤儿或白发人送黑发人。”
“此言差矣,朱厚熜现在当皇帝百姓就好过了,死的人也不少,倒不如推翻暴权一统天下,看似死的人多,但实则日后之功大于前者,反倒是让百姓受益,逐年累月的积累起来反倒比现在死的人少了。国家兴旺百姓安居乐业,还是大多数人收益的。”悟须说道。
陆炳眉头微皱道:“大师又怎么知道我能当得好这个君主呢?”
“因为小僧知道你行,你就是行。”悟须道:“再说你征讨异族,重新开辟自己的疆土,难道死的就不是百姓了吗?你山东从军的儿郎虽说是为你效力,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难道他们就该死吗?又或者这样的战争他们不用死了?”
“大师有些事情你不明白。”其实陆炳刚才所言并非完全是关键所在,最主要的是他忌惮自己会改变历史,万一如同曾看过的那些影视作品中一样。自己改变历史被传送回去,那么一家老小怎么办?他们岂不是要陷入万劫不复之中?有了沈青山给自己看过的那本《大锦衣》陆炳更觉得心慌,因为这本小说是戏说自己的历史。正与现在发生的一致,自己是不是依然在命运安排之中。但据陆炳所知,明朝是被李自成所乱,被满清所代替,并非是他陆炳。也就是说历史上没有陆炳这个皇帝,这说明一个问题,要么陆炳错乱了时空。要么陆炳终究会失败。
造反失败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批的亲朋好友要被杀,意味着株连九族,意味着一败涂地无可奈何。陆炳心中升腾起一丝少有的寒意。不禁打了个寒颤。
悟须奇怪的看向陆炳问道:“怎么不说了,小僧有何不明白,还望陆施主指点迷津。”
“大师,我们先不谈关于大明的事情。等到了山东再说。可好?”陆炳道,随即岔开话题说道:“大师刚才说征伐异族,少数民族统治大民族早晚被推翻,可是这样的?”
“正是,孰不知元铁骑何等威武,占领全国几十年就反抗不断狼烟四起,起义军一呼百应以燎原之势分割土地。共不足百年时间,元朝后代就被赶到了漠北。现在过的生活简直是生不如死。这便是前例,由此为戒。小僧还是劝陆施主取大明天下为妙。”悟须说道。
陆炳故作神秘的一笑道:“这不过是一家之言,他们失败可不代表人人失败,统治方法和治理方式不同罢了。不管谁当家,百姓总有不满者,起义者更会是层出不穷,就连太祖高皇帝登基之后不依然有人作乱吗。仁治严法需刚柔并济,洗民心养奴性持爱国之心,这才能长治久安保大局安定,所谓攻心为上正是如此。陆某略通卦术,掐指一算大明并不是亡于我手,而是一些农民起义军,但他们没能坐稳天下,后金人入关取我大明天下,共维持了二百七十五年,紧比大明少了一年,被称作大清。”
悟须的表情很奇怪,看着陆炳,面容一颤问道:“此话当真?你何时会推衍了?”
远处一队巡逻的士兵发现了陆炳等人,快马奔来,陆炳看了一眼,提了提马缰想要迎上去,回头看了看依然一脸疑惑的悟须笑道:“绝不玩笑。”说着陆炳一马当先迎着自己戒备森严的哨骑而去。
悟须望着陆炳的身影喃喃自语道:“他何时会算卦的,难不成真得了天助知晓天命?我堵上性命难道押错了吗?那少林又该何去何从,佛国何时才能成就。陆炳是故意为了支开我们,保全少林众僧还是当真如此?哎,这个男人,摸得透,也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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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吟昏昏沉沉的醒来,不愧是陆炳的女儿,遇事不慌颇为从容,却猛劲儿十足,她猛然做起来虎头虎脑的看向四周,若不是长了一副姣好的容颜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只怕要被旁人当做是个小伙子了。
这一夜陆吟过得有些混沌,亦真亦幻的,先是在宫里睡得好好地,然后好似被人惊醒,却又迅速昏了过去,接着陆吟感觉到了奔波感,却怎么都睁不看眼睛。再往后就是一群光头大和尚,自己迷迷糊糊的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看到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冲着自己笑,陆吟一点也不害怕那个老和尚,总觉得他看起来有些眼熟好似小时候见过,而且十分有安全感。但转瞬之后陆吟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惨叫怒吼血腥味充斥着后面的经过,但陆吟始终闭着眼睛,努力想睁开却又是怎么也睁不开眼。陆吟不知道,这一切是一场梦,还是别的什么。
此时当今圣上朱厚熜正坐在陆吟床前,拉着陆吟的小手问道:“吟儿,做恶梦了?”
“父皇,算不上是个噩梦,只是个奇怪的梦境罢了。”陆吟听到这话,被朱厚熜诱导着先入为主的以为这真的是一场梦,单纯的陆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把经过讲给了朱厚熜听。朱厚熜笑着微微点头说道:“这还不算噩梦?朕要是做这等梦可要被吓死了,满是惨叫和血腥想想都吓人,哈哈哈哈。真是虎父无犬女,陆炳的女儿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父皇,咱们今天去哪里玩啊。”陆吟眨了眨眼睛,忘却了刚才梦里的不愉快,开口问道。
朱厚熜却再度哈哈大笑起来,用手勾了勾陆吟略显英气的挺拔鼻梁说道:“你都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还光知道疯玩呢,别以为住在宫里就不用学习了,下午还是要去练琴写字的。”
陆吟嘟起了小嘴儿,朱厚熜话锋一转道:“不过不过今天父皇不早朝,可以陪你去湖上泛舟,吟儿看可好?觉得好就快起来,你是大孩子了,父皇可抱不动你了。”
“谢父皇,女儿这就更衣。”陆吟欢喜异常。其实皇宫没什么特别稀奇的地方,该有的登州陆府都有,无非就是大了一些罢了,新奇玩意儿也难能引起陆吟多久的注意。只不过在这里,没有大娘梦雪晴苦逼自己读书,也没有自己的娘亲动手打人调教自己练武,更得到了少有的父爱关怀。
陆吟认了有些年头的这个父皇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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