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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炮灰翻身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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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大男人,又不存在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你叽歪个什么劲儿啊!”

    杜恒茂明知武至忠的心思,却偏要这么揶揄。

    谁说两个男人就不会有问题了?

    武至忠心里嘀咕,嘴上却没敢说出来。

    将武至忠赶出门后,杜恒茂栓好房门,倒了一盆热水,招呼杜唯勤过来洗漱。

    杜唯勤望着笑意盈盈的杜恒茂,欲言又止。

    杜恒茂也不催促杜唯勤,打算看看对方到底能忍多久。

    二人洗漱完毕,熄灯上床,同被而眠。

    夜已深,杜唯勤却因为满腹心事而无法成眠。

    他虽然一动不动地仰躺着,呼吸频率却泄露了他的清醒状态。

    杜恒茂浅眠了一会儿,见杜唯勤一直没有入睡,担心后者熬坏了身体,只好主动开口。

    “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别闷在心里。”

 
56秘密 

杜唯勤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翻身面对杜恒茂。

    “你一向机敏;这次;难道没看出武至忠对你的异样心思?”

    “看出来了。”杜恒茂实话实说。

    “那你还这么对他?”杜唯勤不高兴地问道;“难道,你这是默许了?”

    “他挺木讷的,说不定根本没明白自己的心思。你觉得;我应该向他挑明?”杜恒茂反问道。

    杜唯勤征住了;一时之间想不出应对方法。

    他烦躁地说道:“反正,你不能跟他这么亲密。同床共枕就更不可以。你要是真把他当成奴才,就应该疏远一些。你看谁家主子像你这样,谁家奴才又像他那样。这主不主、仆不仆的;成何体统!”

    杜恒茂握住杜唯勤略带凉意的手;以示安抚。

    “我没把他当成奴才看。”

    “那你把他当成什么?”杜唯勤问道。

    “亲人吧……”杜恒茂顿了一下,说道,“朋友、兄弟,都有。”

    “那你又把我当成什么?”杜唯勤询问。

    “你不是我的老师吗?”杜恒茂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

    杜恒茂尚未说完,就被杜唯勤急切地打断了。

    “我可当不了你爹。我才几岁,生得出你这么大的儿子吗?”

    说着,他用力甩开杜恒茂的手,翻身背对后者。

    杜恒茂没有想到,杜唯勤竟然会是这种反应。

    他把他当成老师、父亲一样尊重,他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反倒……好像生气了?

    真是奇怪!

    杜恒茂从背后拥住杜唯勤,柔声哄道:“我把你当成长辈一样尊敬,你好像不太高兴?那我们就平辈相交吧。你本来就比我大不了多少。怎么样?小哥哥?”

    “我比你大12岁!”杜唯勤没好气地说道。

    “那就大哥哥?”杜恒茂及时改口。

    杜唯勤哼了一声,似乎很不满意。

    杜恒茂猜不透杜唯勤的心思,担心他生闷气伤了自己,干脆一边以腿脚轻蹭怀中之人的腿脚,一边嗲声嗲气地撒娇。

    “哎哟……你到底想要人家怎样嘛……人家被你弄得好心慌哦……”

    杜唯勤蜷起双腿,像只刺猬似的缩成一团。

    杜恒茂哪肯轻易放过他,依旧蹭来蹭去、撒娇耍赖。

    过了一会儿,一直闷不吭声的杜唯勤忽然发出仿佛被人掐住脖子似的变调声音。

    “别……别动……”

    杜恒茂立即停住动作,在黑暗中仔细观察杜唯勤。

    见此人鼻息粗重、身体僵硬,他忽然之间明白过来。

    刚才,他光顾着帮杜唯勤解开心事,忘记了他的举动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是有危险性的。

    想到自己曾经被喝醉酒的杜唯勤摩擦出火来,他无声地贼笑起来。

    好啊,也该让他体会一下这种痛苦,小小教训他一下。

    想到杜唯勤那张清心寡欲的秀雅脸庞染上情/欲的色彩,杜恒茂觉得,一定很有看头。

    不过,他怕惹恼杜唯勤,没敢再去招惹对方。

    杜恒茂安静地等了一会儿,见杜唯勤的危机一直没有解除,便善解人意地调整呼吸、轻轻打起了呼噜。

    杜唯勤果然上当,在试探着轻唤了两声后,悄悄掀开被子下床。

    他摸黑挪到屏风外头,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微声音,呼吸则越来越急促。

    杜恒茂一边打着呼噜,一边想象着杜唯勤的情状,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他连忙收摄心神,突然察觉到窗外有轻微的声响。

    他登时睁开眼睛看向窗户的位置,发现窗纸上映出一个模糊的头颅影子,心中大为恼怒。

    他从枕畔摸出一支涂了强效麻药的飞镖,甩手射向窗纸上的影子。

    只听一声低微的闷哼声传来,接着是逃窜的脚步声,然后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杜恒茂冷笑着闭上眼睛

    ,并不急于出去查看中镖的窃听者。

    他知道,自己配置的麻药,足可以让那家伙在外面睡上一个时辰。

    他又侧耳倾听杜唯勤的声音,发现对方仍然沉浸在情潮之中,不但呼吸紧促,而且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压抑得几不可闻的呻/吟声。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心想:“总这么飘来荡去的,有需求时只能与右手为伴,也不是个办法。该找个地方安定下来,让他们娶妻生子了。等把尹老师的事情解决了,就着手定居吧。”

    杜唯勤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长长的、低低的呻/吟声后,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

    杜恒茂知道,杜唯勤这是释放了,遂调整呼吸、正式入睡。

    杜唯勤在黑暗之中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平静下来。

    他倒水擦洗了一下身体,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重新回到床上。

    秋夜气温颇低,杜唯勤在外面耽搁了太久,浑身上下早已冰凉。

    回到暖烘烘的被窝里后,他像只渴求温暖的小兔子似的,直往杜恒茂的怀里钻。

    杜恒茂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条件反射地抱紧了怀里的冰块。

    杜唯勤将冰冷的双脚插/进杜恒茂的小腿间取暖,舒服地倚靠着温暖的胸膛,默默倾听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想起刚才的自给自足,他那平复不久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他犹豫了一下,抬头轻唤“小茂……小茂……”

    见杜恒茂没有回应、仍然处于熟睡之中,他悄悄凑近,在对方微张的双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感觉到杜恒茂鼻间呼出的热气悉数喷在自己的脸上,他顿觉脸颊烫得有如火烧。

    他羞涩地缩回杜恒茂怀里,将滚烫的脸颊贴在对方的胸口,心如鹿撞。

    杜恒茂在被杜唯勤亲吻的那一刹那间完全清醒,一下子明白了对方深藏的心事。

    他一向自认为敏锐、机警,却完全没有察觉到杜唯勤的心意。

    到底是什么时候,这颗榆木脑袋竟然开了这个窍?

    莫非,就是今晚被武至忠给刺激的?

    难道说,他刚才在屏风外面自我纾解时,满脑子想的都是他?

    发现杜唯勤将左手手指插进自己的右手指缝、与自己十指相扣,杜恒茂的心湖荡起阵阵涟漪,久久无法平静。

    这一夜,无法成眠!

    杜恒茂等到杜唯勤沉入梦乡后,悄悄下床,开窗出去查看窃听者。

    他回收了发射出去的飞镖,见披着一身寒霜一般的月光倒在草地上沉睡的人竟然是武至忠,气得一把拎起对方,直想劈头盖脸揍后者一顿,却怕惊醒小院里的其他人。

    他想将武至忠拎出院子、找个僻静处惩罚一通,又怕有贼光顾小院、伤了正处于睡梦中的杜唯勤等人。

    无奈之下,他只好忍着火气抓起武至忠,从大敞的窗户跳进隔壁房间。

    他将睡得跟死猪似的武至忠重重掼在床上,想想觉得不解气,干脆抽出刀来,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剃光了对方的头发。

    发泄完毕,杜恒茂心里舒坦了不少,这才收了刀,替武至忠盖上被子。

    想到短短几个小时里的诸多变故,他又不禁烦天恼地起来。

    清晨,武至忠睡醒后,注意到枕畔堆满了长发,感到非常疑惑。

    他习惯性地挠了挠脑袋,猛然发现自己变成了光头,心下大骇。

    这些年行军打仗,他一向警醒,怎么会睡得这么死,以至于被人剃光了头发都没察觉?

    如果给他剃头的人想要砍掉他的脑袋,他岂不是就在睡梦中枉死了?

    武至忠努力回想睡前之事,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夜里悄悄潜伏到杜恒茂的窗外偷听,结果,一不留神中了屋里飞出来的暗器,很快便不省人事。

    这下子,他算是明白了。

    原来,这是杜恒茂对他的警告。

    深夜偷听窗根,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又被主子逮了个现行,武至忠又觉丢脸、又觉忐忑,一下子退化成蜗牛,缩在被子里不敢起床。

    他心神不宁地在床上一直呆到日头西斜,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也没见杜恒茂过来找他,只好硬着头皮下地。

    孙忠同正在院子里练拳,见杜唯勤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光头、虬髯的陌生汉子,立即站直身体,行注目礼。

    魏战武也放下手里的弓箭,紧盯着武至忠不放。

    武至忠尴尬地冲着两个陌生男子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杜恒茂的房间,轻轻敲门。

    “进来。”

    杜唯勤清亮的嗓音传出。

    武至忠推门进屋,见屋里只有杜唯勤一人,遂问道:“主子呢?”

 
57紧急

杜唯勤手不停笔;头也不抬地训斥道:“主子的行踪,岂是奴才能够过问的?你这个奴才当得倒好,竟然一觉睡到下午。”

    武至忠懒得理会杜唯勤,直接出屋、关门。

    他见孙忠同年龄小;猜测对方应该是杜恒茂曾经提过的那个小奴才,遂走上前去,和蔼地问道:“你是小同吧?”

    孙忠同听到了武至忠与杜唯勤的对话,知道此人也是奴才,心里便没有了敬畏之情。

    见这人不为杜唯勤所喜,又不懂规矩,便仗着自己已经在杜恒茂身边伺候了大半年;倚老卖老地教训起来。

    “你是少爷新买回来的吧?一点规矩都没有。

    “‘小同’是你能叫的吗?以后叫我‘同哥’。

    “我家少爷,待人一向宽厚。你这当奴才的;可别得寸进尺。

    “今天就算了。以后,你要是再敢起晚了,少爷不罚你,我都要教训你。”

    武至忠瞧着抬头挺胸像只骄傲的小公鸡似的孙忠同,笑着摇了摇头。

    “臭小子,我跟在主子身边的时候,你恐怕还光着屁股蛋玩泥巴呢。你倒教训起我来了!”

    孙忠同高高扬起下巴,不服气地说道:“别以为你早来几年就了不起。像你这样的,最多也就干点粗活吧。我可是贴身伺候少爷的。少在我面前倚老卖老!”

    武至忠笑了笑,不打算再跟这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浪费口舌。

    他决定,回头就跟杜恒茂商量一下,把这小子丢到军营里操练操练。

    武至忠在小院里住了三天,一直没见到杜恒茂,心里很是焦急。

    见其他人都气定神闲,他也只好暗自忍耐。

    第四天傍晚,杜恒茂带着一身风尘,匆匆走进洒满夕阳余晖的小院。

    孙忠同登时像只欢乐的小狗一般迎上前去,少爷长、少爷短的,呱啦呱啦说个不停。

    杜恒茂轻轻拍了拍孙忠同的脑袋,吩咐对方张罗洗澡水、晚饭。

    孙忠同乖乖领命去了,院子里这才清静下来。

    武至忠对杜恒茂可谓日思夜想,现在,心上人就站在眼前,他又胆怯了,连正眼都不敢看,只是畏畏缩缩地立在一旁,偷眼瞧着。

    杜恒茂知道武至忠这是在做贼心虚,笑着上前摸了摸对方的光头,取笑道:“哟,换造型啦?你这是打算当和尚吗?”

    武至忠羞愧地红了脸,期期艾艾地说道:“主子……我……对不起……”

    杜恒茂凑到武至忠耳边,压低嗓音威胁道:“以后再敢偷偷摸摸,我就阉了你!”

    武至忠悚然一惊,连忙点头如捣蒜。

    杜恒茂笑眯眯地直起身体,扫视了一下以热切的目光望着自己的杜唯勤、魏战武,说道:“都进屋吧,我有事和你们商量。”

    进屋后,杜恒茂关闭门窗,对着落座的众人说道:“我找到赵府的老管家了。他对清溪书院被烧一事也知之甚少。

    “我跟他要了赵家三少爷赵永明的住址,打算前往宣国京城永安找赵永明。

    “永安离这儿太远了,你们就别跟着我长途跋涉了。

    “我明天出去转转看,尽快在城里买座幽静的院子,让你们住下。快则半年、慢则一年,我就会回来。你们都留在家里等我。”

    “不行!”杜唯勤断然拒绝,“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寸步不离!”武至忠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说过,再也不离开我,永远陪着我。你这是打算食言吗?”魏战武语气严厉地质问道。

    杜恒茂缓缓扫视了一遍三人表情冷肃的脸,劝解道:“你们这是何苦呢?跑来跑去的,多累啊!我真的很快就会赶回来。”

    “不要再说了。”杜唯勤摆了下手,坚定地说道,“我决不离开你!”

    “就算你杀了我,我的鬼魂也会一直跟着你。”武至忠目光坚毅地盯着杜恒茂。

    “你尽管丢下我试试看。”

    魏战武挑衅地瞪着杜恒茂,脸色凛若冰霜。

    杜恒茂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选择妥协。

    洗了个热水澡、吃了顿丰盛的晚饭后,杜恒茂将武至忠单独叫到房里,吩咐对方执笔,与对方商量着给黄文定写信。

    此信的目的,一是为了告知黄文定二人的境况,二是为了请求黄文定收留、培养孙忠同。

    知道杜恒茂要将小屁孩儿送走,武至忠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他写起信来,犹如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见武至忠仿佛吃饱了骨头的大狗一般、一副满足样儿,杜恒茂暗觉好笑。

    他翻出剪刀来,像给狗狗修理毛发一般,为武至忠修剪了一脸既能遮住刀疤、又能美化形象的酷劲十足的胡子。

    得知武至忠没有丢掉此前被剃掉的长发,他又招呼对方做假发套。

    于是乎,脑袋无毛了四天的武至忠,终于得以在第五天早晨以满头黑发示人。

    为了让孙忠同不感到突兀,这大半年来,杜唯勤、魏战武一直在接受易容术的点滴改变。

    他俩最初易容的模样,原本就和自己的样子有三分相似。

    所以,当他俩逐渐还原到本来面目时,孙忠同丝毫没有察觉出来。

    杜恒茂的容颜,也是如此。

    杜唯勤、魏战武对杜恒茂那手高超的化妆本领早已见怪不怪,平时也跟着学了一些化妆术,可以自行打理形象。

    倒是孙忠同,乍见武至忠换了一副新形象,感到非常好奇。

    他只当武至忠是和自己一样的奴才,对后者毫不客气,还伸手去揪后者的头发、胡子。

    武至忠历经战火洗礼,从最初的一名小兵,成长为号令一方的将军,早已练就一身过硬的功夫,哪能让孙忠同碰到自己。

    孙忠同追在武至忠身后,在小院里来来回回地跑了半天,像被一根美味的狗骨头引得团团转的小狗一般,饶是累得气喘吁吁,也没能得偿所愿。

    他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魏战武、杜恒茂这样的习武行家,却将武至忠的本领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年,魏战武一直在为自己无法恢复曾经深厚的内功而颓丧。

    现在发现,有人即便只有粗浅的内功,也能如此游刃有余,不觉眼前一亮、茅塞顿开。

    瞧见魏战武双眼闪闪发亮的激动模样,杜恒茂心思一转,顿时明白,这个脑袋一向不太灵光的家伙,竟被武至忠逗弄孙忠同的举动激发得突然开了窍。

    他望向仍在小院里来回追赶的二人,只觉心空和这座庭院一样,洒满了金色阳光、欢声笑语。

    孙忠同接到杜恒茂的指令,要孤身前往安国沙州大营交付一封机密信件给时任参将的黄文定,深感责任重大。

    纵使对少爷万分不舍,他依然决定圆满完成少爷交付的任务,不辜负少爷对自己的信任。

    孙忠同收拾了行李,向杜恒茂磕头道别,斗志昂扬地离去。

    转身时,他还挑衅般的斜睨着武至忠,很明显地在说“瞧瞧,我才是最受少爷重视的”。

    武至忠暗笑这孩子中计而不自知,在孙忠同离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杜恒茂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武至忠,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要不,我也让你替我送一封信给故人?”

    武至忠立时噤若寒蝉,生怕自己被小主子给甩掉。

    杜唯勤巴不得杜恒茂能够实践这句话,对武至忠这根五大三粗的木头桩子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一行人做了一天准备工作,第二天一大早便办理离店手续,向宣国京城永安进发。

    杜恒茂如果一人出行,必是埋头赶路。

    现在,重要的人都在身边,查明真相也不急于一时,杜恒茂便领着大家一路游山玩水,慢慢悠悠地晃了大半年,才于烈日炎炎的夏季抵达永安南郊。

    跟住客栈相比,众人更喜欢幕天席地的感觉。

    他们没有赶在天黑城门关闭前进入县城,而是在野外找了个水美草肥的阔地,搭起自制简易帐篷来。

    夜幕低垂,繁星相随,虫儿吟唱,花香扑鼻……

    点点萤光,远远近近、明明暗暗,错落有致地点缀于树上、草间……

    一阵风过,吹起漫天萤光。

    那密密麻麻的绿色光点,仿佛一场如梦似幻的星雨。

    四人惬意地坐在帐篷外的草地上,仰头欣赏这一场夏夜盛景。

    忽然,不远处静静流淌的河流传出异常的水声。

    “你守在这儿。”

    杜恒茂低声对武至忠下达命令,像只鸟儿一般悄无声息地飞掠向河边。

    留在原地的三人都警惕地环视黑暗的四周,以防发生危险。

    杜恒茂从河里救起一名拼命挣扎的溺水男子,发现此人身上密布刀伤、箭伤,看样子像是正被追杀。

    他探上这人的手腕,想要为其把脉,却被对方抓住了手。

    “带……我……去……虎……峪……大……营……”

    男子奄奄一息,说话断断续续。

    “虎峪大营?在哪儿?”杜恒茂说道,“我只是游客,对周边环境不熟悉。”

    男子瞪大眼睛盯着杜恒茂,吃力地说道:“南……山……脚……下……快……”

    “南山这么大,哪个脚下?”杜恒茂问道。

    男子急得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杜恒茂将晕倒的男子拎回帐篷附近,低声询问武至忠。

    “他要去南山脚下的虎峪大营,你听说过吗?”

 
58逆天  

武至忠神色一凛;立马伸手摸索男子的衣物;从对方的靴筒里找出一个防水的油布包;又从布包里翻出一块碎布和一枚玉印。

    杜恒茂掏出火折子;照亮碎布,发现白色绸缎上写有几行潦草的毛笔字。

    “太子谋反,着白震霆听命于端宁王;避暑行宫救驾;不必奉行其余矫诏、兵符。”

    杜恒茂与武至忠对视一眼,连忙熄灭火折子,将碎布和玉印快速塞回油布包。

    “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儿,过会儿恐怕会有追兵过来。”

    杜唯勤、魏战武登时从草地上弹跳起来;合力拆卸帐篷。

    杜恒茂将油布包塞进武至忠怀里;语气紧促地说道:“至忠,太子杀了尹院长全家,跟我们有血海深仇。你立刻把这东西送到虎峪大营去。如果我们能帮忙挫败太子的阴谋,也算是替尹院长他们报了仇。

    “我先带大家找地方躲起来,明天去怀义县城最大的客栈等你。我会跟掌柜的说,我叫黑天鹅。

    “万一你比我们先到,你也以黑天鹅为暗号。”

    “谁知道怀义县城有几家客栈、哪家最大,万一弄错了呢?”武至忠急了,“万一我找不到你,怎么办?”

    “如果你三天之内没找到我,我就去找你。”杜恒茂安抚道,“你放心,我肯定能找到你。你速去速回,路上小心。”

    “你真的不会丢下我?”

    武至忠紧紧攥住杜恒茂的手,满脸焦急与不舍。

    “我对天发誓。”

    杜恒茂将万般不情愿的武至忠拖到马前,助其背上弓箭,催促对方离开。

    武至忠重重跺了一下脚,翻身上马,如离弦的箭一般冲进浓黑的夜。

    武至忠马不停蹄地赶到虎峪大营时,天已经蒙蒙亮。

    发现数万大军倾营出动,他急得浑身直冒火。

    他连忙打马奔上一座山丘,点燃三支箭头裹着吸满牛油的棉絮的火箭,齐齐射向飘荡在大营上空的黑底红字帅旗。

    众将士忽见三支来势迅疾的火箭如流星一般划破夜空,带着尖锐的风声点燃高悬的帅旗,不约而同地呆住了。

    整座大营,一下子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武至忠赶紧抓住这一瞬间的寂静,扯着嗓子高声呼喊。

    “太子谋反,白震霆不必奉行矫诏、兵符,立即听命于端宁王,前往避暑行宫救驾。”

    喊声一出,全营哗然。

    白震霆心头巨震,顾不上分辨孰真孰假,当即下令逮捕先前带着诏书、兵符前来报信的禁军头领。

    紧接着,他吩咐士兵喊话,要求射箭烧旗、喊话传令的人前来大营。

    武至忠驾驭骏马冲下山丘,在虎峪大营前下马。

    他背着弓箭,在将士们自动分开的小道上一路飞奔,停在了一位被众人簇拥的全副武装的男子面前。

    他于众目睽睽之下,从怀里掏出油布包,以双手呈给男子。

    白震霆一把抓过布包,急匆匆地掏出里面的东西。

    他一见到那枚长约二三厘米、宽约一厘米、形状为梯形、刻着一个“吉”字的和田青玉印,便知这次传来的才是真消息。

    他又查看了一下破布上的字和印章,立即高声宣布太子谋反,命令全体将士前往避暑行宫救驾。

    武至忠圆满完成杜恒茂派下来的任务,暗暗松了口气。

    他向白震霆躬身施礼,表示自己要立刻赶回去复命,转身就走。

    白震霆本想问一下这位送信者的姓名、职位,见对方匆匆离去,也没再耽搁时间。

    武至忠策马扬鞭,一路狂奔,终于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入怀义县城。

    他询问了一下当地百姓,按照对方的指示找到了怀义最大的客栈——顺风客栈,却没有从掌柜的那儿问到黑天鹅的消息。

    他骑着马在县城里东奔西跑,到每一家客栈都问了一遍,依然没能找到杜恒茂。

    想到杜恒茂或许遭遇了追兵,他急得百爪挠心。

    武至忠在顺风客栈订了一间上房,交了房钱后,却不上楼,反而一屁股坐在大堂里,直勾勾地盯着大门方向。

    他明明知道,杜恒茂等人今夜应该进不了县城,却死心眼地守着客栈大门,不吃不喝。

    夜深了,客栈该关门、熄灯了。

    武至忠给了前来劝说自己上楼休息的伙计一点碎银,吩咐对方为自己留一扇门、一盏灯。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静悄悄的客栈里,化作一尊面朝大门凝望的石像。

    不知过了多久,大门门帘忽然被掀开,一个修长的身影跨进屋来。

    大堂里的光线太过昏暗,武至忠看不清楚来人的脸,只觉那身影非常眼熟。

    他用力眨了眨酸涩的双眼,想要仔细分辨来人,却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传来。

    “傻瓜,我就怕你万一比我早到的话,会一直这么傻等。”

    武至忠腾地一下站起身,像只一心等待主人回家的大狗一般,满怀激动地飞扑过去。

    杜恒茂巧妙地侧身卸去武至忠这一扑造成的冲击力,伸手来回抚摸扒在身上的这只巨大的哈巴狗。

    “我真怕你会遭遇危险,想要出去找你,又怕跟你错过。你怎么耽搁这么久?急死我了!”

    武至忠嘶哑着嗓子,委屈地以长满胡子的脸猛蹭杜恒茂那细嫩的脸颊。

    杜恒茂偏头避开武至忠此等亲近表现,埋怨道:“你当你这一脸是兔毛啊,扎死人了!”

    武至忠停住了磨蹭动作,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拥抱杜恒茂。

    这家伙是狗熊投胎吗?

    力气这么大!

    没轻没重的!

    杜恒茂心里直埋怨,嘴上却没再说出来,而是默默忍耐着身体传出的剧烈疼痛感。

    “我饿了。”

    武至忠突然之间来了这么一句。

    杜恒茂怔了一下,问道:“你该不会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吧?”

    武至忠点了点头,补充道:“一口水都没喝过,忽然觉得好渴。”

    “笨蛋!”

    杜恒茂骂了一句,连忙扬声召唤店小二。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银锭子一出,纵然是深更半夜,店小二、厨房伙计照样忙得不亦乐乎。

    武至忠本来只想用热水泡两个冷馒头、就着咸菜凑合一下,没想到,杜恒茂竟然让人弄了满满一桌子菜。

    他虽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但是,想到这桌菜的花费,依然有点难以下咽的感觉。

    “不是饿了吗?怎么看起来一副没食欲的模样?”

    杜恒茂奇怪地看着举着筷子不动的武至忠。

    武至忠环视了一下点了多盏油灯的四周,见旁边无人,这才凑到杜恒茂耳边,低声说道:“太贵了。一顿饭钱,够我吃小半年了。”

    “还不是为了你!”杜恒茂横了武至忠一眼,警告道,“你以后要是再这样不吃不喝,我可不会再花钱让人替你做饭,而是直接把你跟石头绑在一起,沉到河里去!赶紧吃!”

    武至忠只觉浑身上下汗毛倒竖,连忙狼吞虎咽地吃起饭来。

    杜恒茂面上冷肃,心里却呵呵直乐。

    看着身旁这只老实、乖巧的大狗,他完全无法将其与杀伐决断的将军联系起来。

    转念想到,太子谋反这事,原本应该能够成功,现在,却因为己方的半途插手而功败垂成,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快意。

    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太子这次撞在他们手里,应该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

    或许,正是尹老师在天上指引着他们,帮他们顺利报仇!

    武至忠将满桌菜吃得干干净净,连一点点汤汁都没留下。

    杜恒茂领着武至忠出门遛了一圈,吩咐道:“他们还在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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