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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紫钗恨)-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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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就用骑兵第十二团充当了先锋的作用,这个骑兵团经过长期的战斗之后,战马保存得较多,几乎人人还有马,他们呼啸着就以连战斗队形展开,朝着卢沟桥方面搜索。
  紧随其后的是骑兵第十一团,这个团兵力保存最多,但是战马损失也最大,因此现在临时编成了步兵集成队与骑兵集成向卢沟桥开进,只是他们前面了大约半里地的时候,前面就传来了密集的枪炮声。
  对面都是穿着黄色服帜的八旗兵,他们人数很多,卢沟桥附近到处都是他们的步兵、骑兵,黑压压地的一排又一排,一队又一队,或是手持长予大刀,或是列队组成排枪队形,还有不少八旗骑兵。
  在两侧是大队的汉军步兵,他们也由八旗将官统帅,数目几达万人,只是他们的士气比较低落,一看到虹军骑兵出现,就有许多步兵撒开腿往后跑,即使其中有汉军旗的马步步,依旧是步步后退。
  骑兵第十一团果然地发起乘骑攻击,别看他们不到四百骑,冲击起来的架势却是连卢沟桥上的守军都有震动的感觉,他们挥动着雪亮的马刀,大声吼叫,在战马的轰鸣声中杀上来了。
  对于这些禁旅八旗来说,他们仅有的战争经验是几年之前与太平军北伐军的战斗,那个时候他们也是具有这样的优势,但是对太平军北伐军的战斗却没有取得什么值得一提的战果,甚至到了几万人围攻一二百名太平军据守的据点,几个月都没有拿下的例子。
  而现在似乎又是那次战役的重演,清军仍然是占据了兵力上的绝对优势,但是他们从一列阵开始就遇到了麻烦,虹军在乘骑冲锋的同时,几门山地榴弹炮和大量的米尼步枪就没有停过火,这些射程惊人的火器造成了八旗兵接二连三的伤亡。
  这是一种让人难以容忍的情况,身边的战友就在枪声之中扑通一声倒下,而且是时不时就有倒下,如果有一发炮弹命中队形的话,或者有许多人伤亡,而且骑兵第十一团与第十二团这两个团残存的骑兵已经发起冲锋了。
  这两个团都是由捻军骑兵改编过来的部队,因此作战风格也带着传统的捻军色彩,他们并不象骑兵第十团那样狂热地追求乘骑冲锋,而是屡屡以班排散开冲锋,一波接着一波,此起彼伏,让清军部队防不胜防。
  这是捻军的传统骑兵战术,在若干次骚扰之后,他们开始才开始狂潮一般的攻势,每次出动一两个骑兵连,看准清军防御队形中的弱点,毫不犹豫地发动突击,在清军反击过来之前,整个队形已经全跨下来了。
  因此战斗持续了一个多个小时之后,清军在卢沟桥的防线越来越往后靠,但是他们始终没有崩溃的迹象。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大清朝最后的残阳了,无论是军官与士兵,心底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他们甚至还用步兵与骑兵结合,发动了一次突击。
  “恭亲王,形势实在不妙,我们还是撤吧!”
  在对面的指挥队形之中,一群满蒙勋贵面色铁青,他们看得出来战局虽然仍在僵持,可是战局却是越来越不利了,而骑在马上的恭亲王愤怒地扬着马鞭说道:“这股红贼,至多不过三千名啊!”


  第573章 破阵

  “三千名,不过三千名,我八旗难道无人吗?”
  恭亲王在满蒙勋贵之中算是年少气盛,他大声嚷道:“区区三千贼骑,竟视我三万大军于无物,来去纵横,我有何面目见大清列祖列宗啊!”
  一想到祖先的显赫战绩,这些满蒙勋贵就不知道如何自处,他们已经安逸了一百多年,即使是平定五省白莲教之乱,八旗兵也不过摇旗呐喊,更不要说是最近几十年的征战,完全是依赖于勇营。
  现在连勇营都支撑不住,八旗纵然再有锐气,也抵挡不住敌军的攻势,因此有人大声替前线的将士叫冤:“敌军有三千精骑,洋枪洋炮不计其数,八旗健儿在前奋死不退,已经难得了!”
  说起来了,这确实是八旗兵最后的一点残阳,虽然对面铁骑突啸而来,枪林弹雨从一开始就没停歇过,但是这支八旗兵却有着平时难以想象的坚忍,他们的方阵每一次被冲跨、轰跨、打跨之后,很快向后退却又重新整理起来。
  只是恭亲王对于这样的战绩很不满意:“不行,绝对不行,我八旗健儿就只有这点本事吗?我有三万精锐啊!”
  这支清军可以说是整个禁旅八旗与汉军的精华,可是他们依托卢沟桥坚守,却始终处于被动的地步,一次又一次看着他们的方阵跨下去,然后再重新组织。
  “我八旗难道没人吗?”恭亲王在马上大声咆咾:“我是爱新觉罗氏,今天战死在这里也罢,但求诸位将军能与我坚守到日落为止!”
  “坚持到日落!”
  许多八旗将校不由痛哭起来,什么时候八旗劲旅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以十倍之兵,抵挡三千敌骑,居然以战斗持续到日落为止作为胜利。
  可是他们这些年来,会吃会玩会嫖会赌,会听说书会唱大戏,还会玩免儿爷,就不会领兵作战,现在临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是很有就有保存几份豪勇的蒙古人纵马奔驰出去,他在阵前大声呼嚷:“殿下有令,战至日落为止,谁也不得后退一步!杀!”
  他用力地挥动一面黄旗,八旗兵仅存的豪勇与好斗都会激励起来:“一步也不退,后面就是咱们的紫禁城了!”
  “不退!”
  队形之中甚至还有一些马队向着对面冲去,双方错身而过,这些零零星星的马队在对撞之中没占得多少便宜,落地的骑士象下锅的饺子一般,看得少经战事的恭亲王不由拿出手绢抽泣起来:“大清朝的国运,竟是如此不堪!”
  他看得亲切,刚才这一番铁骑对撞,自己这边至少损失了四十骑,可是对手却是折损了不到十五骑,不过也亏得这一撞,敌军如同潮水的步骑协同攻势才被挡了一挡。
  “该死!”
  任柱大声叫道:“叫骑兵第十团冲上去,骑兵第十团!”
  他的兵力比恭亲王想象的还要少一些,今天到达战场的不过是一千三百多名兵力,战马还要少一些,火炮只有四门山地榴而已,还好后来缴获了几门清军火炮,整个战斗的优势完全是凭借着骑兵的经验、善战与装备上的优势。
  可攻击到现在为止,骑兵与步兵已经折损了两百名,而且战马损失很多,甚至连残存下来的战马马力都用得差不多了,因此他不得不把最后的一支精锐部队都拉上来:“老刘,就全交给了你了!”
  “骑兵第十团!”
  刘沧宾这个骑兵第十团的副团长,在场第十团的最高指挥官,已经带着第十团集成队的全部人马出列了。
  总共是二百二十骑,当两百余骑展开战斗队形的时候,这是一个浩浩荡荡的超级队形,刘沧宾注射了对面的阵地一眼,那是密密麻麻的敌军方阵,一个接着一个的黄色方阵,怎么数也数不过来,也不知道有多少敌军。
  至少有两万人吧?
  自己只有两百骑而已,但是刘沧宾却没有后退的意思,他大声叫道:“为了皇帝!”
  “为了皇帝!”
  两百名骑兵都拔出了雪亮的马刀,雪亮的刀光形成了战场上的无尽杀机,他们大声叫道虹军骑兵最骄傲的定义:“我们是大军之剑,是大军之刃!”
  刘沧宾觉得浑身的热血都沸腾,他将马刀一挥,整个人一拔马头,战马开始小跑:“捅穿他们!”
  如同潮水一般的骑兵吼叫着,战马的蹄声震动着大地,他们没有任何的小花招,不搞什么分波次的冲锋,二百二十名骑兵就这么呼啸着挥动马刀冲上来:“捅过去!”
  “捅过去!”
  整个骑兵就象一座奔驰的黑色大山一般,已经朝着清军的阵形杀过来,许多八旗兵第一时间看到这样的场景,纷纷丢弃下自己的兵器,朝着后方逃跑,而更多的清兵动作变形,他们不知道如何操纵自己的火器,手脚麻足地看着对面的如山铁骑。
  这一刻,甚至连后方的那些满蒙勋贵都吸了一口冷气,恭亲王用力抓紧了马缰,故作镇静地说道:“我终于知道当年太祖皇帝以十三具甲起兵,为什么会席卷天下了,这……”
  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总算能轻松了一口气:“这就是白甲兵啊!”
  “杀!”
  刘沧宾的马队已经涌上来了,对面是一片白烟与不断飞来的枪弹、炮弹,只是他根本无视这些阻挡,他只有一个概念:“我们是大军之剑!”
  “捅穿他们!”
  在虹军数十骑的冲击之下,这些八旗兵还能勉强支撑的勇气,但是两百余骑的轰鸣,却给这些八旗兵给严重的心理阴影,他们根本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理感受。
  他们的祖先曾经是猛不可挡的重装骑兵与重装步兵,甚至到了身中十数箭仍然奋勇向前的地步,可是这个时候,他们心底却有无限的恐怖,更多的八旗兵抛弃了自己的职责,哪怕是后面的督战队接连砍了一大堆脑袋也无所畏惧。
  比起来督战队来说,这些恐怕的乌云才是真正恐怖的东西,只是比八旗兵跑得更快的是两翼的汉军,他们既有汉军八旗,也有一些招募过来的汉人,他们比起八旗兵来说,完全没有守卫家园的职责与义务,因此起初是几十几十地逃跑,到后来干脆成百成百地集体跨下去。
  “呯!”
  黑色的大山与黄色的潮水很快撞击在一起,接着是无休止的血潮,战马在悲鸣,钢刀斩在头骨上,火枪发射的白烟,双方都在这一刻付出掺重的代价,接连不断的尸体堆得人无处下脚。
  “下马!突击!”
  刘沧宾见到对面都是密集的人潮,战马已经不受地控制地想开避开人群,他几乎是马上去飞下去:“骑兵第十团,为了皇帝!”
  “满洲!满洲!”
  双方的白兵战持续了好几分钟,这个时候任柱已经直接带着最后的旅直属队杀上来:“上!”
  只是清军的队形实在是太过厚实,当他接应上刘沧宾的骑兵第十团时,二百二十名骑兵现在只剩下了一半而已,而且这半数兵员几乎都挂了彩,但是任柱仍然能感觉到一种宽心的感觉:“杀上去了,我们又赶到一个排!”
  对于参战的一千三百名兵力,一个排的兵力都是弥足珍贵,已经杀得有些疲乏的第十团官兵立即又恢复了勇气:“为了皇帝!”
  站在卢沟桥上的恭亲王已经看到了一幅雪崩的场景,到处都是跨下来的八旗兵,卢沟桥上的督战队一下子砍几十颗脑袋,可是这些溃兵是北京城的败家子,却不是勇战的战士,他们在无奈之下,已经把目标转向了这些督战队:“反正都是一死,不如回家与老婆与孩子一起死!”
  督战队在瞬息之间崩溃,整个清军大队如同潮水一般涌过了卢沟桥,连同上桥督战的恭亲王都给卷过了桥,仍然有不计其数的人想要冲过这座桥,而在他们的后面更是虹军越来越多的冲击。
  事实上打到现在,骑兵第四旅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量,他们虽然还在追击,但是战马已经跑不动了,能跑得快的只有那些英勇的战士,他们带着一身的血痕与伤口,或是上了刺刀,或是端着刺刀,或是拿着手枪杀向了卢沟桥。
  已经有许多清军直接跑进了河里,还有更多人在桥上被活活踩死,接着是长达五分钟的桥上白兵战,踩在尸堆的任柱拍了拍刘沧宾的肩膀说道:“我是追不动了!”
  “我也追不动了!”刘沧宾回答他:“已经到极限了,我们必须休息一晚!”
  “但是我们已经创造奇迹了!”任柱回复他:“希望你们团的主力能早点赶过来,至少还有一百五十骑!”
  这已经是骑兵第十旅在短期之内能得到的最强力支援,而经过一整天的战斗之后,一千四百名的参战兵力只剩下了不到一半,收容下来的伤员多达四百人,战死者的数目几乎与此相当。
  但是他们夺取了卢沟桥。


  第574章 城下

  对于骑兵第四旅的将士来说,这或许是他们生命中最难以忘怀的一个夜晚,在卢沟桥附近是重重叠叠的尸山血海,越是靠近卢沟桥,清军的尸体就越多,今天这次战斗清军至少留下了两千五百具尸体,战死的清兵尸体、抛弃的火炮、鸟枪、辎重,连同战马的尸体几乎让整个卢沟桥都停滞下来。
  在他们的战斗生涯之中,没有一次战役的掺烈能超过今天,没有一次战役的敌人如此顽强,但是也没有一次战役的战果如此辉煌,因此官兵们的士气意料之外地高昂,他们轻声吟唱着,送别英勇的战友。
  “明天我们要停止进攻了!”
  任柱虽然悍勇,但不得不承认伤亡到这种程度,骑兵第四旅已经到了极限,无论是人还是马,都到了极限,事实上战马大部分已经跨掉了,但是这些英勇的士兵却是格外的顽强。
  刘沧宾的骑兵第十团今天格外悍勇,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我们突得太前了,必须休整一整天,等我们骑兵第十团的后继部队赶过来,我们就可以向北京进攻了!”
  现存的战斗力只有七百人而已,即使加上骑兵第十团赶来的一二百骑,也不过八九百人,但是任柱能听得出刘沧宾的沧桑语气:“我梦中好象到过卢沟桥,但是遗憾地退回去,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在另一个时空,在捻军转战的最后时空,任柱确确实实为了救援东捻军,而率领西捻军在整个华北平原不断实施机动作战,甚至一度突进到卢沟桥附近,他骄傲地说道:“我们身后有整个骑兵军,整个第一军,我们只要休整一天……”
  “没错,只要休整一天!”
  事实证明任柱与刘沧宾说得一点都没错,第二天正午时分,突进到卢沟桥附近的骑兵第四旅已经获得了两支有力的援军,一支是骑兵第十团的后继部队,共有一百七十名战士,加上一百八十匹马,他们的到来让骑兵第四旅的战斗力大为回复。
  而在半个小时之后,又有一支骑兵与他们会合了,这支骑兵的旗帜让刘沧宾眼前一亮:“是第一师,是第一师的骑兵!”
  “龙枪营?”
  任柱早就听说过这个部队的名号,询问道:“真的有这么强?”
  “就有这么强!”对面马上的军官耳朵很灵:“我们是龙枪第二连的传承!”
  这个军官说的并不全面,事实上这个骑兵连只是与龙枪第二连有些传承关系而已,组建这个骑兵连的时候是由龙枪第二连抽调出两个班的步兵加上台州新兵组建而成,但是连里一直以自己是龙枪第二连的正统传承而自居。
  任柱听得出他的骄傲与自许,他当即说道:“你们上来了就好了,我们休整一天,明天继续向北进击!”
  “不用了,交给我们了……”
  他扫了一眼经过粗粗打扫的旧战场:“很不错啊!”
  在任柱眼里是生平最得意的战役,可是落在这位第一师骑兵军官的眼里,却只有“很不错”这个评语,任柱不由眉毛一挑,他早从其它人的口中听说过第一师是以龙枪营自许,根本无视其它单位,但是他没想到龙枪营的骄傲到了这种程度:“我们昨日奋战一日,我兵仅一千三百,马不过千骑,敌军多达六万,坚忍能战,如山如海,力经十三次大战,终将其击溃。”
  “是很不错啊!”第一师有着自己的骄傲:“交给我们了!”
  任柱询问道:“那昨天你们在什么地方?”
  他知道第一师虽然是全军先锋,但是他们的骑兵只是战术侦察队而已,与这些战略骑兵有很大差别,掉在骑兵第四旅身后也是非常正常的事,但是看到这种龙枪营的骄傲,他就不得不提醒对方,就是这里,骑兵第四旅昨天打了一场奇迹般的决战,将二十倍的清军全部打跨。
  但是对方的答案出于任柱的意料之外:“昨天这个时刻,我们与步兵在一起,没错,与我们的步兵在一起,我们不能脱离我们的步兵。”
  这句话让任柱吃了一惊:“步兵?他们在哪里?”
  “还有一个小时!”对面的骑兵军官带着笑容回答:“攻克北京的重任,就交给我们了。”
  如果说第一师的骑兵比日夜兼程的骑兵第四旅差了一天的行程,任柱觉得这是可以接受的一件事,但是他现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
  从出发开始,他们几乎是马不停蹄,不知道穿越了多少重险阻,每日至少有十五六次大小战斗,最多一天全旅共参加四十余次战斗,这样才以骑兵的机动优势赶到了北京城下。
  可是骑兵第一师的步兵!没错,是步兵,虽然他们有这个骑兵连的协助,他们居然只比骑兵第四旅晚了一天的行程而已,这太不思议了吧!
  任柱伸出了自己的手:“有多少步兵赶过来?”
  “一个加强营!”对面的骑兵军官笑着说道:“还有一些配属单位,轻装跃进,我们组织了好几次了!”
  任柱这才体会到什么叫龙枪营,他们几乎凭借着两条腿赶上自己这支精锐的骑兵部队,果然是第一师,他和这个第一师出身的骑兵军官热情地握了握手:“真不错!”
  “你们也真不错!”
  一听说后面还有着八百名轻装步兵赶来参战,骑兵第四旅甚至连预定之中的休整都停止了,任柱告诉骑兵第四旅的官兵们:“北京城就在你们的眼皮底下,你们难道要把这样的荣誉让给别人?”
  除了骑兵第四旅与第一师的一部之外,到这一天日落,北京的城效又出现不少虹军的小单位,他们有的是军属的侦察大队,有的是师属或旅属的战斗单位,还有个别单位来源于某些步兵团。
  到了第二天的正午时分,情况已经非常明显了,虹军第一师、第十三师的部分战斗单位,都已经赶到了北京近效,更重要的是卢沟桥上的掺败,让整个北京城附近的清军都抛弃他们的汛地,退入了北京城内。
  但是北京城仍然是一座难以攻克的坚城,赶到北京城下的这些部队,要么是骑兵部队,要么是一些轻装步兵,他们或许是整个师、整个旅、整个团最精锐的战士,但是他们欠缺足够的重火力。
  光是禁旅八营与北京的绿营兵,从兵额来计算来说的就有十几万人之多,更不要说临时还动员旗人与民壮,更不要从永乐建都开始,除了明清易鼎两次易手之后,北京城还没有被攻克的历史,而且明清易鼎之际的两次易手,都是以完全和平的方式进行接收而已,可比不得现在城内有几十万汉化的外族凭坚城死守。
  因此城下的五六千名虹军部队并不急进,几十人几百人即便能扑入北京城,也无法占领全城,而是注意肃清北京城外围的据点,就地建设野战医院、野战仓库、指挥中心等攻击出发阵地,其间城内的清军纠合了一些会玩命的八旗子弟杀出城来,只是这个时代的八旗子弟多数已经不会骑马,就会骑马的少数人也不敢纵驰奔驰,结果直接就被骑四旅的骑兵配合第一师一部就地歼灭,一口气砍了两百多脑袋,剩下的八旗兵胆战心惊地跑回了内城。
  鉴于城外的这五六千名虹军归属于五六个不同的建制单位,经过各个单位之间的沟通之后,就由任柱这个骑兵旅长临时担当前敌总指挥,同时着手做好两手准备北京城的准备,既着力于军事解决,也着力于政治解决。
  这期间出京的各方代表不少,其中甚至还有一些八旗子弟,虹军在东南几个城市的军纪可以说是秋毫无犯,旗人只要放下武器交枪投降,虹军多数是放归北地,起初满洲还以为只是红贼争取民心的手段而已,但是很快就发现大批大批的北来旗人形成了严重的政治问题。
  这些旗人按理来说都应当有自己的一份铁杆庄稼,咸丰帝也视他们是同族难胞,但是很快数量惊人的北归旗人对大清困顿已极的经济形成了致命的压力不说,甚至他们到处宣扬着虹军的好处,声称虹军不杀人,军纪极佳,而且允许旗人自由北归,甚至还发还路费。
  这些宣传大大降低了北地旗人对改朝换代的抗拒能力,他们虽然知道换了大夏朝之后,铁杆庄稼就没了,但那是爱新觉罗的江山,甚至爱新觉罗都有困顿至极的旗人,一群北京城的苦哈哈得为自己的家室好好考虑,自己打仗的本领不行,可是吹拉弹打,还是拿得出来,既可以唱大曲,也可以玩古董,自有自己的一条活路。
  一想到这,一些北京有头脑的旗人也都出城,想替满洲人争取一点利益,不至于为大清朝陪葬送终,但是在所有出京代表之中,最为活跃的就是山西商人。


  第575章 入城

  这个时代的山西商人,后世赫赫有名的晋商,并不象人们想象中那么激进与富有冒险精神,他们更多的精力用于经营好既有的关系上,因此当虹军崛起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将江浙一带的晋帮钱庄业务尽量收缩,就象他们历史在太平天国崛起之后,立即收缩武汉业务,导致整个武汉商业在长达五十年的时间之内,根本得不到强有力的金融支持,直到京汉铁路通车才恢复了武汉原有的商业地位。
  因此在宁波帮纷纷效忠于虹军的时候,晋帮商人依旧经营着他们在华北的票号,甚至还有不断收缩业务范围与资本以回避战乱的决定,一直与虹军没有搭上关系,而现在兵临城下的时候,他们却变得最为积极,四处为任柱与虹军奔走。
  现在任柱就在与几个山西商人谈论着进入北京城后怎么接收的问题:“和诸位说话实话,我只是临时推选出来的前敌总指挥而已,没有多大权限,但是陛下有过交代,北京之役是要军政全胜,军事上我有办法,政治上就只能依靠诸位了……”
  这些山西商人一听到这话都颇有得色,他们很快提及虹军进城之后的维持办法,至少要把原有的秩序暂时维持下去,同时还透露了一些北京城内的情况:“绿营兵已经无心战守了,每天从城内逃走的满洲人也有几百之数,而且咸丰爷……伪帝咸丰现在病重,不能理事,城内群龙无首,各有各的主张……”
  “什么样的主张?”
  虽然大清朝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但是他们毕竟掌握着关外的千里疆土,任柱不得不加以重视,还有今天第一师的一个步兵团就能带着重炮赶到,现在就不必唱空城计,要知道之前几天,他手上不过是六七千名步骑兵而已,守有余则攻不足,城内的清军如果倾巢出动的话,或许就能跑掉不知道多少溃兵。
  “有的主张退往热河,在承德避暑,咸丰三年长毛北进,当时也有这样的打算。”这些山西商人对于满清的内情可以说是颇为了解,他们继续说道:“还有的人主张,退往关外,说是关外是大清龙兴之地,最有基础,而且现在能借俄兵之势,即使不能据有关内,至少也在关外立一满洲国……”
  他们对于这样的建议呸了一声:“狗屁,我等是中国子民,岂能与一群满洲蛮人共处!”
  可是就在几个月之前,这些晋商还与他们口中的“蛮人”称兄道弟,也不知道有多亲热,而现在形势大为不同了,任柱连声赞扬他们的义举:“甚好甚好,我贞元皇帝已遣大军二十六万北伐,待大兵一到,这北京城内的清妖尽化糜粉,而能尽灭清妖,诸位当居首功……”
  他继续说道:“义兵兵临城下,诸位还不肯走,甚好甚好!”
  事实上,任柱是大大低估了这些晋帮商人的保守程度,当虹军的骑兵刚过保定府的时候,这些山西商人已经全部收缩在北京的铺面,一部分掌柜与伙计已经带着账本与金银提前返回了山西老家,只是他们没想到山西支队的进展竟是如此迅捷,他们刚到山西老家准备避难的时候,山西支队的先锋已经赶到了。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晋帮商人才得出天下胜负已定,理应在柳绝户身上押注的结论,他们又在战乱之中返回了北京,并开变得更为积极:“任旅长,请放心就是,如果要攻城的话,我们可以充当先锋,别的不说,在城内号召几百人应当是没问题的!”
  “对,我们不但与镖行有联络,绿营里的营官也认识不少!”
  “真要起事的话,我们店里的掌柜伙计都可以上阵,而且我们为了起事,已准备好了一批刀枪!”
  “城里守备的官兵,我们也有路子!”
  他们在北京经营了好些年头,虽然票号的历史是从道光初年开始,但是票号这个行当是由更古老的颜料行转变而来,这些颜料行有些已经在北京经营了七八十年,因此他们可以说是北京城真正的地头蛇,要人要人,要枪有枪。
  任柱也非常高兴他们能这么识趣,对于怎么打开北京这座坚城,他也完全无数,毕竟之前他出身于捻军,从来没有攻克过州城的经历,在虹军之中的军事履历也是纵马奔驰,绕过坚城围而不打。
  大家自然谈得十分热烈,虽然现在北京城内外已经是交通断绝,连给皇宫送水的牛车都停了,但是山西商人自然有办法,任柱很快想到了主意。
  他决心派一个精锐的加强排潜入北京城,这个加强排每人都装备两把左轮手枪,然后再带进去一部分米尼步枪,这样的火力配备在城内突然发难,确实可以说是十分华丽,绝对能给清军致命一击。
  他原本想从自己的骑兵第四旅抽调出这么一个加强排,由这些商人想办法带回去,但是仔细一想,却觉得应当交给第一师更合适,要知道第一师的战斗单位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大小恶战,而且他们手上的装备也够多,光靠骑兵第四旅自身可拼凑不出这么多武备。
  只是这个建议与第一师的干部一讲,第一师这边不但很有兴趣,而且他们很快就把这次潜入作战的规模大为扩大,从原来的一个加强排六十余人,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加强连两百余人的大行动,而且只要潜入部队夺占突破口,第一师立即会有两个加强营投入作战,彻底打开突向紫禁城的突破口,如果顺利的话,整个虹军在城外的部队都要参加这次行动。
  任柱不得不佩服,这就是第一师啊,整个虹军最精锐的部队,别看规模扩大了好几倍,可是计划作到老到之极,而且他们挑出来的突击连,绝对是专业水平,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是侦察连,任柱还真的以为是一群从保定府来北京逃难的难民。
  更不要说人家计划居然已经准备好了怎么样组织火力,怎么样打开突破口,打开突破口后又怎么投入后继部队,甚至连潜入作战受挫,怎么撤出都有一个相当完美的预案。
  不过任柱嘴上还是很不服气,他说道:“突破卢沟桥的是我们骑兵第四旅,真正第一个攻进紫禁城的,应当是我们骑兵第四旅。”
  第一师也有自己的骄气,他回答道:“任旅长,我们沙场上见真功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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