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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紫钗恨)-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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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东方的扩张表示了一定程度的不满。
  “是的!”穆拉维约夫直接承认康斯坦丁亲王的说法很有道理:“政府在远东投入太多资源,而您应当在莫斯科推动对我们农奴制度的改革,但是俄罗斯要生存下去,只能向东!”
  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他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向西欧扩张已经没有余地,而向南方的土耳其扩张直接带来毁灭性的克里米亚战争,那只能选择向东方扩展,穆拉维约夫继续说道:“亲王殿下,您比我更清楚知道沙皇陛下是怎么样的人物吧!”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位担任沙皇的兄长是怎么样的人物,诚然比起在克里米亚战争逝世的尼古拉二世来说,亚历山大二世是一位进步多的沙皇,他既有改革的意愿,也愿意将这种意愿付诸于行动,但亚历山大二世是一位欠缺决心与勇气的沙皇。
  这与沙皇陛下的少年经历与成长有关系,要知道亚历山大二世整整担任了二十一年的皇位继承人,他甚至在长达十五年的时间都参与到国家的决策中去,但是最终的重大决策都由尼古拉二世本人做出,这就养成了现任沙皇小心瑾慎的态度。
  沙皇陛下并不是一位能够开拓进取的人物,他的字典里永远也不缺乏妥协与让步,虽然在克里米亚战争一结束,沙皇就决心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但是直到一八六一年改革方案才正式出台,而且最终的改革方案甚至称不上一个合格的改革方案,完全向地主阶级妥协,事实上完全无损于地主阶级的任何利益,被俄国进步人士认为一个彻彻底底的骗局,地主从农奴那拿到的赎买地价甚至大大超过了市场地价,引发的农奴暴动甚至数倍于改革之前。
  “总督您的意见是说?”
  “我支持俄罗斯的进步与改革!”穆拉维约夫的声音变得激昂起来:“但是俄罗斯的改革,需要我们的勇气、付出与牺牲,我们如果失败,那俄罗斯将重归中世纪,而我们如果胜利,也不会有多少掌声,但是俄罗斯会走向新时代。”
  连沙皇最信任的康斯坦丁亲王才第一次明白:“你是说,只有我们胜利了,才能带着俄罗斯走向一个新的时代,把俄罗斯农奴彻底解放出来!”
  “没错!”穆拉维约夫又一次向南望去:“宝地,这是上帝赐与俄罗斯的最好礼物,这里有一整个欧洲那么广阔的领土,气侯与克里米亚一样温暖,而且有着乌克兰那样肥沃的土壤,有着天然生成的珍稀矿石与特产,甚至还有一系列的不冻港,而现在中国内部正在发生着激烈的内战,我们当面的敌人越来越虚弱,我们可以轻易吞并整个黄俄罗斯,并向这里移民几百万人!”
  他没有说出口,却是康斯坦丁亲王能轻易想到的,这么一块与整个欧洲那么广阔的领土,可以轻轻松松地解决国内改革派与保守派对于改革方案的争执。
  在这个时空,即使是最顽固的地主阶级都不得不承认,俄罗斯已经到了必须改革的时候,但问题在于地主阶级的利益不容侵犯,他们不但有着成群成群的农奴,还有着大量的良田。
  仅仅把农奴转换为自由奴,不足以完成整个改革历程,土地所有权才是改革的核心,之所以说一八六一年的俄国改革不彻底,甚至是一种骗局,就是因为强制农奴以市场价格还要高的价格向地主赎买土地,但是如果俄罗斯得到了整个黄俄罗斯。
  包括现在整个北部中国、蒙古,还有朝鲜与日本,甚至还包括已经在沙皇魔掌之内的中亚地区,这样的难题将迎刃而解,要知道这里有着不计其数的良田、矿山、港口、森林、草原,而且人口稀少,不但原有的居民会迅速归化,俄罗斯移民将如同蝗虫一般席卷这些地区。
  康斯坦丁亲王已经彻底明白过来:“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战争,意义或许会与一八一二年的卫国战争相提并论,或者说……”
  穆拉维约夫很直白地说道:“这是一场生存空间的争夺之战,是两个老牌帝国生存的唯一生机……”
  康斯坦丁亲王遥望着南方的山河许久,终于说了一句话:“这是我们的,这只属于我们,让我们向将军们宣布战争到来的消息吧。”
  ※※※
  许多人都把伏特加视为一种极烈的烈性酒,事实上与这种印度相去颇远。
  伏特加的度数并不算特别高,多数伏特加的酒精含量介于百分之三十五至百分之五十之间,比许多中国白酒的度数都要低,而最常见也就是最标准的伏特加酒精含量则是百分之四十。
  康斯坦丁亲王带来的伏特别就是这样的标准伏特加,在场的将军用欢呼声与掌声感谢亲王的好意,虽然西伯利亚土酿的伏特加也有着自己的风情,但是这些俄罗斯将军们还是喜欢莫斯科的风味,有些时候并不是什么酒的优劣之分,而是一种过于浪漫的情怀而已,更不是这是皇室赐酒,即使他们已经是一群军人之中的出类拔萃之辈,一生之中也没有多少这样的机会。
  因此在两排银制的烛台之前,将军们与上校们的掌声们都没有中断过,康斯坦丁亲王也在关注着这些自己统帅之下的军官们,他们当中有扎扎实实的白发老翁,也有一出生就已经是近卫军上尉们的贵族子弟们,有高加索的山地民族,也有德意志血统的将才,他们当中有从来没经历过大战的老上校,也有在克里米亚战争百战余生的年轻少将,有着从军队最底层爬上来的非凡经历,也有着混资历坐办公室的将军,甚至还有流放西伯利亚的克里米亚败军之将,这就是俄罗斯这个老牌帝国的现实。
  但他们不管是什么民族,什么血统,什么经历,什么阶级,现在他们都站在三色旗与双头鹰旗之下,都是沙皇的优秀将领,都将为上帝、沙皇与俄罗斯的事业贡献自己的生命、青春、热血、勇气与一切。
  他有着勃然而发的激情,他倒满了一整杯伏特加,然后举了起来,把它们都撒向地面:“请记住我们是谁,我们是罗马的血裔,我们将重建罗马!”
  “为了罗马!”
  “为了罗马!”
  “为了罗马!”
  俄罗斯人特有的民族激情被康斯坦丁亲王的这句话一下子就点燃起来了,俄罗斯军官们欢呼着,将一整杯伏特加都一饮而尽。
  康斯坦丁也想到了俄罗斯、东正教与新罗马的拜占庭帝国,虽然西欧人视俄罗斯人为一群斯拉夫野蛮人,但是俄罗斯人却清楚得知道,东正教、双头鹰国徽与整个俄罗斯帝国都来源于自称为罗马人的拜占庭,从罗慕路斯自公元前七百五十三年杀死自己的弟弟建立自己的城市开始,从王政时代到罗马共和国,又从罗马共和国演变成罗马帝国,从旧罗马到拜占庭的新罗马,从新罗马又到伊凡三世,这样的文明传承始终没有断绝。
  罗马人曾经靠劫掠妇女才建立起自己的国家,俄罗斯人也曾经在蛮荒中挣扎、哭泣与奋斗,但是我们最终将重建罗马,夺回君士坦丁堡,并改回拜占庭的旧名,康斯坦丁燃烧着自己的热血,他又倒满了一杯伏特加:“罗马的血裔们,我有幸统帅你们重建我们的罗马,我们的俄罗斯将会是宇宙的中心,我在此向你们宣布伟大、神圣的沙皇陛下加冕以来最重要的一道命令!”
  全场肃静。


  第554章 诏书

  康斯坦丁亲王的声音激昂而有力:“正如你们所想象那样的,沙皇陛下正式宣布,我们将于明日开始行动,不但要越过阿穆尔河,而且还要继续向南方进军,一路越过吉林,最终攻占旅顺口,另一路则是一路大举向南,占领盛京,而我军主力将直抵锦州,这是俄罗斯历史如同苏沃洛夫远征一样伟大的行动。”
  “参加这次作战行动的有西伯利亚特别军的两个步兵师,一个步兵旅,以及远东所有的哥萨克,总兵力达到了三万六千人!”
  这是俄罗斯以举国之力所能在远东维持的最大规模国家,为了维持这个规模的军队,俄罗斯人不但竭泽而渔,花费了数千万金卢布向远东输送人员与物资,甚至还从中亚方向抽调了将近一万名士兵到远东来。
  这将是俄罗斯历史上最大一次的赌注,如果赌胜了,就如同康斯坦丁亲王所说的那样:“我们将能把整个关外地区,整个蒙古地区都纳入俄罗斯的版图之中,正如大家所看到的那样,这个地区的居民点极少,而且都是一群中世纪的野蛮人,我们将能很快凭借着文化的优势令他们归化于俄罗斯,进而把他们从中国分离出去,而且陛下已经承诺,只要我们完成了我们的攻略计划,莫斯科将不惜重金,修筑一条从莫斯科通往盛京的铁路。”
  他的身子在擅抖着,继续说道俄罗斯帝国为这次行动而押上的赌注:“我希望我的将军不会辜负沙皇的期望,因为沙皇已经给我们一切所需要的资源,我们手上的步枪,已经从旧式的燧发枪、击发枪更换为进口的米尼步枪,这些步枪都是国家用珍稀的黄金从英国、法国、瑞典购买过来……”
  “我们身上的军装,也是用外汇购买来的,我们的军装甚至比本土军队的更为温暖,我们有着足够的弹药储备,足够打一场克里米亚战争了,我们的大炮即使不是进口货,也是国内所能生产的最好型号!”
  “为了支持我们的行动,我们甚至从中亚调来了八千名士兵,没错,就是这个数字,整整八千名士兵,要知道我们马上可以在中亚实现一场伟大的胜利,击败我们的宿敌—浩罕汗国,但是为了远东的胜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
  “国家仍在流血,仍在哭泣,仍然黎明之前,去年八月沙皇陛下加冕的时候,许诺过不再征兵,但是为了远东的胜利,他被迫违背了自己的承诺,现在仍然向远东派出援军,不但如此,国家在极度困难的情况,从国债中拔出数千万卢布的战费以支撑我们的作战。”
  “沙皇的将军,你们对这次战役有信心吗?”
  沙皇的将军们将手上的伏特加一饮而尽,他们做出最坚定的保证:“我们有信心!”
  “我们将把中国的北半部分离出去,成为俄罗斯的又一块神圣领土!”
  ※※※
  “真是一份不愿意签署的诏令啊!”
  柳畅带着遗憾的语气在这一道平定叛乱的诏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用许香桂拿过来的印章盖上了大印:“会有很多人死去!”
  “没想到陛下也有这样的仁慈!”许香桂眨了眨眼睛:“可惜外面尽是疯传陛下的那个外号!”
  “谁没有慈心一片,这都是中华的子民啊!”柳畅答道:“为了早日平定战乱,早日进兵关外,我只能下这样的决心,这样的决定需要勇气啊!”
  柳畅刚刚盖完章,就有女官把这份诏书小心翼翼地保管起来,并送到政事堂和总司令部去,这道近于严峻的命令将会为平叛一线的指挥官提供尽可能多的权限,并要求他们对于任何叛军都加以严厉惩罚。
  柳畅清楚得着,这道诏令下达之后,将有很多人死去,他并不是什么数字,而是活生生的人,这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他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的道路之上将染尽鲜血。
  一想到这一点,他的心情总算平缓起来,他看一眼许香桂、许月桂姐妹与今天陪侍的这群湘妹子:“你们怎么不早说啊……我以为你们湘妹子能吃辣,所以找了川菜厨师过来,哪里知道你们湖南的口味与四川大有不同!”
  他嘴里说是埋怨,可眼光之中尽是温柔,这一群可爱的女孩子,明明川菜厨师做的菜又麻又辣,可她们还是装作开开心心的样子全都吃光了,省得自己担心,如果不是胡林翼凑巧指出了这一点,或许到现在柳畅还会被蒙在鼓里。
  “没事!”许香桂甜甜地笑道:“雷霆雨露皆是甘霖,更不要说这是陛下的关怀,大家吃在嘴里,暖在心底,所以也就合口了!”
  只是许月桂却没那么好糊弄:“是啊,川菜也不错的,至少吃到后面都是麻的感觉,甚至连这舌头都麻没了!”
  柳畅的脸上不由带了几份难堪,他看了这一群湘妹子,这些女孩子都是些苦命人,不要说许香桂、许月桂这样的苦命人,她们都是太平军过境湖南的时候被裹胁而来,因此比不得湖北人、广西人以及江南女儿在柳畅的后宫之中有着人多势众的天然优势,只是任由命运捉弄。
  她们甚至连自己原来的辣妹子性子都压制下去了,她们凡事都小心翼翼,生怕柳畅有什么不高兴:“是我错,是我错了!今天好好补偿你们!”
  “怎么补偿我们?”许月桂问道:“可不能嘴上说说……”
  她的潜台词很明显,柳畅在作出这么血腥的决定之后,也想着轻松一下:“洗干净了!”
  许月桂没说话,狡黠地眨了眨,面色变得酌红起来,轻轻地将裙角一提,柳畅才发现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穿,许香桂倒是呼着热气在柳畅耳边说道:“大家都等着陛下的恩宠,甚至还学着杜娘娘弄得干干净净……”
  柳畅看着这一群宫装丽人,心情浮荡起来,他大声说道:“今天就是你们湘妹子的好日子,一个也不许跑!”
  三个湘妹子的脸上又是滚荡,又是期盼,她们等待着这一天已经好久了。
  柳畅的后宫已经好久没有进过新人,还是当初包美英接管金陵女营时的五十七人而已,但是这五十七个女人之中,却因为有没有与柳畅发生过关系而形成了内外两个圈子。
  柳畅虽然在外面被传得过份荒唐好色,但是他在后宫之中还是依恋着故人,特别宠着杨长妹与石汀兰,偶尔才尝尝鲜,到现在为止,五十余人的后宫才开发了一半,只有二十多人才是名符其实的后宫,其余半数人只是徒有其名而已。
  这徒有其名可不是简简单单地空守闺房而已,而是方方面面的待遇都有区别,比方说独立的房间、侍女、女内卫或是月例钱,更不要说柳畅恋旧,只有有过一段风流的宫妃,每个月总是会有侍奉君王的机会,而她们叁人等着这样的机会已经快一年了。
  今日晚上应当是一个不错的春宵……
  ※※※
  比起杭州城的江南春色来说,皖北这块穷山恶水更趋向于北方,甚至连这里的汉子都见惯厮杀场面。
  只是眼前这样的场面,即使是见多识广的老捻子都见得不少,他们看到了几百里之内都是这些打着红旗的草绿色军人,这是整个黄淮建设兵团与旧捻军都被动员起来,去消灭一切可能存在的异已份子。
  冯思贤在自己的战马之上握紧了柳畅颁下的诏书:“痛快,痛快,这才是检点的风范,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苗沛霖的人头带来没有?”
  “带来了!”下面的军官赶紧说道:“督军大人可是准备做成了酒杯倒酒喝?”
  这是史书上人头的常用手法,但是冯思贤却并非这样的野蛮人:“就他?还不配!只是准备让苗贼传首全皖,挫骨扬灰而已,可惜他死得太快,不然我有一百种手段让他生不如死!”
  发生在皖北的叛乱,已经大体上平定了下来,连冯思贤都没有想到杜金蝉在捻子之中会有这样的号召力,原来以为淮北的捻军必然会借机大举起事,结果杜金蝉登高一呼,整个黄淮兵团连同好几万老捻子都动员起来,猛攻叛军的老巢蒙城。
  苗沛霖虽然在凤台、蒙城经营年余,甚至还得了冯思贤的官职,但是捻军不跟着他起事,他已经是形只影单的局面,更不要说围攻蒙城的既有冯思贤的第八师精锐,也有呼啸而来的黄淮建设兵团马队、步队。
  不过三五日时间,蒙城一线的叛军就烟飞云散,连同李昭寿、苗沛霖两个贼首都被捻子斩首后献到冯思贤的手上,只是冯思贤现在可不仅仅局限平定于皖北的贼患。


  第555章 信否

  他大声说道:“给金楼寨的降书发出去没有?”
  他已经同负责河南、山东两省作战的第一军军长瞿杰打过了招呼,平定了皖北的匪患之后,他就要带兵北上,一举扫平归德附近的离卦教,瞿杰也同意第八师进入河南协同作战。
  只是连冯思贤自己都没想到过,这次北进的声势竟然会如此浩大,光是马队就有不知道有多少,捻子那支曾经令清军束手无策的强大马队,现在又重新回到了战场上。
  这支马队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就吓跑了企图再次杀回雉河集老家的捻军张乐行、苏天福余部,而统帅这支马队就是身边的任柱,任柱大声地说道:“已经发出去了,不管有没有回音,我们都要直冲金楼寨!”
  冯思贤停住了马,却是问了一句任柱:“任化邦旅长,你到底带了多少骑出去?”
  淮北这个地方,向来是中国出精兵劲骑的地方,历史上北府军就是起于两淮,而到了近代,紧邻着皖北的漯河等处是全国最大的骡马集散市场,这里又有养马的传统,因此骡马易得,捻军因而组建了一支强大的骑兵,并在很长一段时间用这支骑兵席卷天下。
  到了抗战期间,彭雪枫的新四军四师也在这一带组建了著名的四师骑兵团,只是现在任柱手上的这支骑兵可不局限于一个团的规模,甚至连任柱都不清楚手上这支马队到底有多少:“我自己都不知道,至少有两千骑,我哪料想得到,我征兵的旗一打出来,就来了这么多自带军马从军的老捻子。”
  这些骑兵都是一些经验老到的老捻子,他们与清军、团练经历过许多场厮杀,因此一拉出来就能用,冯思贤不由啧啧叹道:“不错,不错,树个旗都能拉得起两千骑,你任化邦了不得,陛下果然没看错!”
  他原本对于柳畅直接任命任命这个一个前捻首为骑兵旅旅长是有些看法,但是没想到这任柱任化邦果然是号人物,而任化邦赶紧向他叫苦:“两千骑,这是一万步队,还得冯督军多多接济!”
  现在这两千精骑的吃喝拉撒几乎都由任柱一个人包下来,一名骑兵的开销差不多是五名步兵,以任柱的家底,想要应付一万步队的支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幸亏他得了骑兵旅长的任命之后,既可以在公家预支一笔钱粮,又可以向皖北的大户借支钱粮,再请各位捻首先行垫支一部分,这才勉强维持下来。
  “没问题,你归建骑兵军之前的开支,都由我们负责,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皖省子弟!”他又叹道:“你这马队真不错,纪律怎么样!”
  骑术是摆在冯思贤眼前的事实,但是捻军队伍的军纪在老根据地雉河集与雉河集之外,那完全是两回事,所以任柱才会把整支骑兵的开支都包了下来:“散漫是散漫了,但谁不想一个好出身,能有一匹战马的人,在咱们皖北怎么也得是厚实人家啊,偷鸡摸狗的事是少不了,但只要军饷军需不断,就不致于有什么欺男霸女的问题!”
  “给我留一半!”冯思贤单刀直入地说道:“我正想组建一个骑兵旅,以应全省机动,军饷军需,马掌马具都没问题。”
  他根本不给任柱反驳的机会,任柱倒是松了一口气:“那是最好不过了,陛下给我的命令之中,只许我自行召集一个骑兵团赴任,我都不知道这两千人该怎么遣散,您这是帮了我的大忙啊!”
  “我给他们一个机会!”冯思贤提起马鞭说道:“说不定几年以后,他们之中会出现你我这样的人物!”
  他是有说这句话的底气,就在四五年之前,他还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而现在已经是执掌一省军政大权的督军。
  两人正说得痛快的时候,前面的快马已经传来了消息:“金楼寨不肯投降,还把我们派去送降书的人杀了一个!”
  “该死!”任柱率先咆哮起来:“督军,就让我们马队来吧,任他金楼寨寨墙再高,我也要洗了金楼寨……”
  “不用!”冯思贤冷笑一声:“就让他们尝尝大炮的厉害!”
  ※※※
  此时的金楼寨内已经是一片愁云,虽然教众仍然在念着“真空家乡,无生老母”,但是除了最顽固的离卦教众,所有人都不敢谈起自己的前景。
  这些教门教众是仓促召集起来的,虽然十分顽固,甚至到了狂热的程度,但却不是一群合格的军人,前几天围攻归德府城的经验就充分证实了这一点,整个归德府城明明只有两个排的步兵和百来名非战斗兵,但是离卦教怎么也攻不开归德府城,反而死伤了数百人之多。
  他们退回马牧集之后,也没有进一步进取的决心,而是按兵不动,大事宣讲八卦教义,同时给教首们加官进爵,封了一百四十多个娘娘,七十多个一字并肩王,四十个丞相,七十多个大元帅,以稳定进取归德府失败后的军心。
  只是他们任由南方蒙城的苗沛霖、李昭寿所部失败,甚至连他们的盟军捻军都看不下去,几番谈判之后,这支由刘狗统帅的捻军干脆离境北上,只留下了金楼寨、马牧集的这数万名教众。
  郜永清起事的时候,是采用宣扬末日的办法,当时郜永清以离卦教大教首的自份大事宣扬“大劫将至,唯入寨者得免”,现在入寨者倒是死伤不少,令许多被裹胁进来的教众都起了心思。
  而虹军的反应很快,一平定蒙城之乱以后,就由冯思贤亲率第八师一个主力团为基干的作战支队,以及黄淮建设兵团的步兵五六千人,骑兵两千骑,总兵力不下一万五千名,以及归德附近的地方部队进剿金楼寨。
  现在的金楼寨可以说是黑云压城城欲摧,无论是郜永清还是下面的教众,心情都变得沉闷起来。
  “大伯,现在虹军数万大兵兵压金楼寨,你又杀了人家的劝降使者,这如何是好?”
  说这话的是郜永清的弟媳妇郜姚氏,在金楼寨她的威望甚高,又有两个有能耐的儿子,说话很有份量,郜永清也觉得形势变得相当不利,但是他还是嘴硬说道:“这有什么可怕,现在金楼寨加上马牧集总共有两万之众,粮支半年,存盐一年,火药铅子可用三年,红贼不过万人,有什么可怕的!”
  “我是妇道人家。”郜姚氏步步进逼:“不懂什么大事,但是大伯您偷偷每年给坟头铲土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
  郜永清一听这话,就急得跳脚:“妇道人家,妇道人家,你说什么啊!”
  他说的是离卦教中的一桩隐私,郜家之所以在金楼寨执掌一百多年的离卦教权,除了当年率先办教之外,还有一点就有关于他们请神显灵的故事与传说特别多。
  比方说郜家祖坟前面的土,自从郜家发迹以后,每年都会自动高上几寸,而这也成郜家神迹的一部分,引得信徒无数,只是郜姚氏精明得很,这点把戏瞒不过他。
  “我是妇道人家!”郜姚氏还是不依不饶:“可是我眼睛雪亮着,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一清二楚,大伯,您说是不是?”
  “那你准备出首?去吧!”郜永清怒了,他往桌子重重一拍:“还是想改嫁?要走就走吧!”
  郜姚氏委屈地哭了起来,她好久才平静下来:“大伯,您别说了,别说了,我是不会走的,我的家在这里,我的儿子在这里,还有我想改嫁的人也在这里,我走不了!我只问一句,大伯……”
  郜永清心情也焦燥起来:“说吧?”
  “您真信无生老母?”
  对于郜永清这样离卦教首,答案很自然:“我信!”
  他不能不信,他们郜家是离卦教教首已经是一百多年了,其中不知道有多少先人被清朝处斩、监禁、流放,他怎么能不信,他甚至还补充一句:“别的不说,红贼几年之前也是一群教匪,那时候他们甚至还不如我们正统,能请得下神来!”
  虹军的过去,以及与太平军的关系,是现在的大夏国十分忌讳的话题,官方都会把这一段黑历史掩埋起来,但对于郜永清这样的大教首来说,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典范事例,既然虹军可以借拜上帝教夺取天下,他们离卦教自然也行,要知道比起历史,比起理论体系的完整,离卦教这样的教门胜过后起的拜上帝教不知道多少倍。
  但是郜姚氏不关心这些:“那我也信了,只求无生老母能降下神迹……”
  她没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可是郜永清却是明白她心底到底想着什么,只觉得心中一片怅惘,也不知道如何回应,正在气氛十分古怪的时候,外面有人嚷道:“红贼来了,大队红贼来了!”


  第556章 开炮

  “官军来了,官军来了!”
  “南面来了好多官军啊!”
  “这都是官军?是捻子啊,是捻子军!”
  金楼寨的寨墙之上,所有人的脸色都显得铁青,有些人干脆拉下脸来,小声说道:“我平时烧香拜佛,一心向善,怎么就遇到这样的祸事了!”
  郜永清走上寨墙的时候,也被这场面吓了一大跳,眼前到处是赤色的战旗,到处是骑着战马的骑兵,还有黑压压的一排又一排步兵,还有无数大炮、大车、弹药车,眼眶除了这些景色之外,根本找不到其它影象。
  好多人啊!哪怕是附近几个大镇子赶集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多人,特别那些张扬无比的骑兵,更是让寨墙上的人们都屏住了呼吸。
  这是捻子的骑兵,只是平时捻子骑兵是一口气拉开几百里,方圆几百里烟尘滚滚,而今天到处都能看到活跃的骑兵,这到底是来了多少马队?三千,五千,还是一万?
  有些心脏的教众觉得自己都晕过去,而更要命是那一门门火炮,虹军正在他们眼皮底下拖着这些大炮,这可是真正的大炮,最轻的也有是四匹马才能拖得动,有些得用八匹马,最大的大炮干脆要十六匹马。
  这样的大炮,一炮轰下来,恐怕都要轰掉半面寨墙,郜永清虽然执顽不化,但是这一刻还是感到了一丝悔意。
  对面根本不打招呼,仿佛根本不把金楼寨放在眼里,金楼寨里面的人被这种压溢的气氛,好一会郜永清才叫道:“这样不行,得坏了他们的大炮,宋义生,你骑术最精,最有胆略,就交给你了!”
  这叫宋义生的汉子是几十年的老江湖,他世代信仰离卦教已经几十年了,平时替郜永清不知道除去了多少不识趣的对手,马上的本领更是号称百里之内无双,因此他大喝一声:“没错,这样下去,咱们就只能光挨炮,我冲出去杀一阵!”
  说毕,他就带了几十个金楼寨里骑术最好的汉子,直接纵马冲出了寨墙:“兄弟们,真空家乡,无生老母,此次事成不但人人可上弥勒乐土,还能得银百两,官封丞相!”
  只是他们才出了寨门,对面已经轰击过来雨点一般的枪弹,宋义生本以为这些枪弹离得远,没有多大威力,哪料想一营人拿着米尼步枪齐射,纵然他们奔驰如风,依然被打落了十余人。
  看着马上人如同断线的木偶一般纷纷落地,寨墙上的人纷纷大哭起来,只是他们过了一会哭得更厉害,原来马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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