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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紫钗恨)-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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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意思是?您赞成中西共管马尼拉?”那普利换了一种说法,他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平缓一些:“象一七六二年我英吉利国征服马尼拉那样?”
  林梦楚也知道自己似乎作出不应有的承诺,但是只要拿下马尼拉,一切都好办,他不知道一七六二年英国征服马尼拉时是怎么样的管理体系,却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们可以援引宁波之先例,但是如果要拿下马尼拉,我们应当作些什么?”
  他当然知道这两位先生来找自己,那自然是想充当内应的,而根据他的感觉,只要掌握住吕宋的民心,他完全可以拿下了马尼拉。
  “您应当首先找来一位天主教的牧师!”那普利先生在稍稍思索之后,得出了自己的答案:“一位有声望的牧师。”
  牧师?天主教的牧师?
  作为一名虹军的中级指挥官,林梦楚是传统意义上的中国人,对于基督教这种洋教有着自然而然的排斥,更不要说天主教这样呆板的教派。
  要知道,刚刚结束的中法战争,起因之一就是法国人传扬他们的保教权,企图在整个中国强行扩展天主教,而虹军第一时间将法国传教士驱逐出境,在个别地方还演发了教案。
  因此林梦楚不得不对那普利的建议保持足够的警惕:“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打败西班牙人,首先要找个天主教牧师,可是在这片土地,只有西班牙牧师?或者是说我们必须回福建去找一个天主教传教士。”
  “我想您误会了!”那普利很快加以澄清:“我不是天主教教徒,我是英国国教徒!”
  他很快说明了具体的原因,与中国大陆完全不同的是,西班牙不但已经征服菲律宾这块土地长达三百年的时间,而他们征服菲律宾的时候,菲律宾土著没有象中国大陆那样完备的祖先信仰与传统宗教,只有非常简单的原始宗教。
  天主教以迅猛的势头席卷全菲律宾,并将伊斯兰教从北部压制回南部,在三百年的时间之内,菲律宾已经象西班牙一样,成为彻底的天主教国家,除了南部的摩洛人,菲律宾土著百分百信仰了天主教,甚至连华人都有不少信仰天主教,天主教在这块土地之上,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
  但是经过了三百年的时光,曾经不断开拓进取的天主教教会,内部也出现了严重的阴影,在天主教内干活少捞钱多的是西班牙传教士,而苦活累活则交给了菲律宾传教士。
  以现在而言,菲律宾大约有五百名西班牙传教士,他们垄断了天主教会的全部高层教职,生活腐化,日子要多痛快就多痛,而菲律宾牧师虽然遭到了全面压制,可是他们数量已经发展到两千名之多,是西班牙传教士的四倍之多。
  虽然他们在数量上占了优势,甚至在传播福音的能力也不较西班牙传教士逊色多少,但是他们只能做为外国传教士的助手,只有少量人才能执掌一些偏远的教区,根据西班牙人自己的统治,这一时期整个菲律宾共有七百个教区,其中掌握在西班牙传教士手里多达六百个,只有一百个教区属于世俗教士,而这一百个教区都属于偏远贫远的教区。
  因此菲律宾教士对此有着迫切的不满,十多年前在教会内部得不到承认的一批本土宗教狂热份子在政府与教会的双重迫重之下,干脆发起了民变,杀死了省督,攻占了三个省份,最后不得不从马尼拉调出一支数百人的精锐部队才把这些人压制下去。
  可是民变虽然解决,余波却是连绵不绝,形成了长达数十年的“教区菲化运动”,而现在那普利说清这其中的说明:“您应当找一位有声望的菲律宾牧师,请他出面安抚人心!”
  “您最方便!”林梦楚当即说道:“不知道您对英国国教有什么意见?”
  这是一个妙人!
  那普利与孙天山都有这样的感觉,一方面是卖给了那普利一个天大的人情,不管最后出面的菲律宾教士是谁,他都要承那普利一份天大的人情,而且这个虹军的军官甚至还懂得用英国国教来对抗在菲律宾的天主教。
  这太妙了。
  ※※※
  天主教在这块土地上的权威,甚至超过了林梦楚的想象,在几位长期受到压制得不到晋升,却因为扎根基层而掌握着大量信徒的菲律宾教士出面之后,原来可能云集于马尼拉城外数以千著的土著民众立时散去了。
  他们持观望态度,等待着双方分出胜负,而在马尼拉的抵抗,则是出于意料之外的艰难。
  虽然城内只有七十团的两百名炮兵,而且总督又临时动员了一部分西班牙人与西菲米斯蒂佐,但是总数也不过五六百名而已,可是虹军这边却有着内应的策应,作为西班牙人最大凭仗的棱堡没发挥任何作用就被突入。
  但是突袭得手的虹军却在城内遭到了西班牙人的多次反击,他们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反击,甚至许多炮兵放弃了自己的炮位拿起了步枪与虹军肉搏,最终的战斗是用刺刀来解决,最后西班牙人在战场上遗弃上百具尸体。
  虹军阵亡二十三名,负伤七十七名,是整个吕宋战役伤亡最大的一场战斗,但也攻占马尼拉全城,并生俘总督、副总督和西班牙大主教。
  这是菲律宾最有权势的三个人,总督不能就职,副总督就职,副总督不能就职,大主教就职总督,事实上在很长一段时间,是总督离任期间,大主教直接代理总督之职,只是军人与教士两派一直有着纷争,军人忠于马德里,教士忠于罗马,军人自然不愿意总督的位置长期落入教士的掌握之中,所以才增设了副总督之职。
  只是现在林梦楚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马尼拉这就拿下来了?”
  不管怎么样,这也算是一省省份那样的大城吧?西班牙经营了整整三百年,结果一个步兵营在内应的策应之下一个晚上就拿下来了?
  他并不清楚,西班牙在菲律宾传播天主教的本领不错,可是论武功却不强,否则也不会以一个欧洲强国却只能远望中国海岸三百年了。
  在这三百年间,他们甚至连南部群岛信仰伊斯兰教的摩洛人都没有平定,甚至到了十八世纪和十九世纪前期,南部苏丹的快船队大举扬帆北上,从北部抓走了大批的天主教信徒作为贩卖奴隶,这种情况直到一八四八年,西班牙人从欧洲购买了蒸汽轮船,在航速取得了完全的胜利,才展开了对南部摩洛人的征服,但是终西班牙统治菲律宾的三百三十年,西班牙人始终无法彻底取得对摩洛人的最终胜利,只是获得名义上的宗主权,甚至到一八九六年菲律宾革命时,大部分部队都在南方镇压摩洛人。
  从这一点来看,西班牙在菲律宾武功还不如大清朝,大清朝好歹是彻底压制了回部。
  不过林梦楚也不敢大意,拿下了马尼拉,只是控制了吕宋岛而已,可菲律宾有着上千个岛屿,南部甚至还有几个独立的苏丹王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虹军连吕宋都没有全部控制,在吕宋岛内还有数百名七十团的士兵分散在岛内各地,在离马尼拉不远的甲米地,还有一支西班牙人的海军。
  而他手上只有两千名士兵而已,要掌握如此庞大的岛国,确确实实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得不期待着来自福建与海军的进一步支援。
  正当他琢磨的时候,一名军官飞步跑了进来:“我们在总督府有大发现!”


  第540章 内阁

  总督府?大发现?
  林梦楚很快就明白到底发现了什么,绝对是大发现,惊人的发现,这是一笔大得惊人的财富。
  菲律宾国库!没错,这是菲律宾殖民地的全部财富,是西班牙三百年经营、压榨、欺骗、剥削的全部结晶。
  在过去的三百年之中,马尼拉只是在七年战争期间被英国短暂占领过,但是很快就归还给西班牙,而西班牙的总督、主教们都认为马尼拉的总督府应当是整个菲律宾甚至整个远东最为安全的地方。
  因此在林梦楚的眼前是上了漆印的无数个箱子,只是打开一两个箱子,林梦楚的呼吸就急促了。
  金币,这都是金币,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金币,这么多的金币,到底值多少钱?
  入眼之处,都是金光闪闪,这是真正货真价实的西班牙金币,如梦如幻。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才是打开两个箱子而已,如果将这一排又一排的箱子全部打开,那又将是有多少金币?
  即使里面有些箱子并不是金币,只是中国通行的银圆,这也足够了,他现在就可以退休了!
  他很快就想起了过去的许多苦痛,他记得就在几年之前,他甚至为过年家里连一百文钱都拿不出来急得团团转,最后还是妻子把自己陪嫁过来的银钗典当,才勉强过了一个痛苦回忆中的春节。
  还有一次,他和人打赌,欠了六百文钱还不清,结果被债主打了几十卷,差点连命都丢了,还有那次过年,自己家里连件棉衣都没有……
  三年之前的春天,他还只是一个团勇的头目,如果不是周秀英随手收住了马刀,或许就没有现在的林梦楚了,现在可好了,只是他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到这个好字究竟在哪里,只看到这箱子旁上染了不少赤红的鲜血?
  这是怎么一回事?林梦楚脑海里猛得一激灵,才从这成排成排的黄金箱子清醒过来,他看了一眼那个笔挺站立着的军官:“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有些士兵发现了这里,引发了骚乱,场面很混乱,标下看到形势不对,就鸣枪示警,然后又拔刀斩了一人,总算把秩序维护下来了。”这个军官衣服还带血。
  林梦楚松了一口气,应当就是这个人通知自己有大发现的消息吧:“您是政工军官?”
  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搞错了,这个中年人的肩章很明确地表示他是一个战斗军官,他也笑着说道:“我是独立六营的一名排长。”
  林梦楚又有点紧张起来,这个小排长怎么这么不识趣,他不是政工军官,何必跟陆战营的士兵过不去?
  这人居然不是那些狂热至极的政工军官,他看到这么多的黄金,怎么就不动心?但是站在他的位置上,他不得不赏识这个不识趣的排长:“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看到这么多黄金不动心?你是我最见过最廉洁的一位军官。”
  “不是不动心,是我见过一次这样的悲剧了,一千五百文钱,三条人命!”这个排长回答他:“一条人命才值五百文钱,而且事后毁了两个家庭,费了几百币钱。”
  林梦楚一下子冷静下来,他不知道这个排长经历过怎么样的疯狂,但是清代一鸟九命的案子就发现在杭州,一只小小的黄雀居然也夺走了九条人命,何况是这成箱成箱的黄金。
  他一下子想清楚了,再多的黄金又能怎么样,自己又能带走多少?三年之前,他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团勇头目,三年之后,他已经站在这里,甚至有机会统领着整个菲律宾的几百万民众!
  他已经不关心有多少黄金,多少白银,也不知道这些银圆到底是西班牙本币还是鹰西哥鹰洋,他只是很清楚一点,他现在就站在悬崖之上。
  或许他的两千三百名士兵,会因为这笔金银的分配而变得疯狂,甚至发起内战,毕竟谁也不能把这笔金银分得更均衡一些,如果不是这位排长制止,或许已经演变成一场自相掺杀的掺剧了,甚至有可能轻松征服马尼拉的精锐部队,就因为这么一笔金银而自形崩溃。
  他见识过这样的场面,他的父亲和他的叔叔已经反目成仇二十多年了,两家不但不往来,见了面还要经常对骂动起拳头,这样的仇恨已经沉淀到一家人的骨子里,可是兄弟反目的原因是什么?他去年才搞清楚,居然是为了一堵墙,自己的父亲在分家时贪便宜,在立地契的时候趁人不备把一堵公有墙的地基划到自己的名份之下,事件暴露之后把过去的那些旧账全部掀出来,导致兄弟反目二十多年,逢节过节都不来往。
  他的冷汗就下来了,他告诉自己,林梦楚啊林梦楚,你贪图这点黄金干什么?你现在可是虹军之内战功最大的一位团长,前程似锦,更重要的是,你今天才三十一岁,难道还赚不来一份家业?
  他倒是这个小排长格外欣赏,这一回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欣赏,他询问道:“什么名字,哪一年参军的?”
  小排长笑着露出了牙齿:“叶怀智,伪清咸丰四年在虹桥参军,参加了虹桥起义。”
  怎么可能?他自己都是咸丰五年春季在台州才参军的干部,这个叶怀智居然咸丰四年十二月就参加了?那就是龙枪营还是楠溪营的老人?怎么现在才是一个排长。要知道那一时期的干部,现在混得再差也应当有一个副营长之类的职务才对,何况就凭着这叶怀智处理事变的干脆利落,怎么也是一个极有才具的人才是。
  看到林梦楚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叶怀智倒是坦荡地笑了笑:“我参加的不是虹军。”
  林梦楚这才明白过来,这人应当参加的是红巾军,导致耽误了一两年,否则也绝不会现在才是一个排长,但这份资历就够了,林梦楚突然把自己的肩章与领章撕了下来,亲自给叶怀智别了下去:“给你,我的权限只有这么多!”
  他把自己的手枪、怀表与望远镜都递给了叶怀智:“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副手了!我们菲律宾远征军任何一名官兵都得执行你的命令,你做的无比正确,对不起,我的权限只有这么多,我给你的荣誉也只有这么多!”
  叶怀智呆滞了,他站在原地,有些茫然地说道:“我只是觉得,我们那么多的军官与士兵的生命是无价的,这些黄金白银要买下他们的生命,太便宜了!”
  “没错!”林楚梦的眼神不再停留在黄金之上,他大声说道:“你说的没错,每一名士兵的生命都是无价的,从现在开始,封存国库,一切有你负责,不允许有任何违抗你命令的行动,即使是我也不行!”
  林梦楚已经把目标扩展到整个吕宋,整个菲律宾,整个世界:“我们去找那普利先生和孙天威先生,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
  “还有,向张斯桂还有陆军请求支援,要占领整个菲律宾,至少还需要一个步兵团的援军,让海军立即准备一条快船,做好输送重要物资的准备!”
  在马尼拉的历任统治者,林梦楚或许不是最强势的一位,但绝对是最做出最聪明选择的一位。
  ※※※
  柳畅是接见霍虬的前夕,接到了林梦楚从菲律宾发来的急报,他看完了这一份最紧急的军情,才抬起头来说道:“霍督,林梦楚从马尼拉传来了好消息,所以麻烦您久等了!”
  霍虬可不敢接受这样的称呼,他就要给柳畅跪下来:“陛下言重了,陛下日理万机,能在百忙之中接见下臣一个半小时,下臣不胜惶恐!”
  他已经看过了事程安排,他与柳畅之间将有一个增小时的谈话时间,在今天接见的人员之中,已经是最多的一位,许多人只有十五分钟甚至十分钟的时间,有些人甚至要注定空等一天。
  这就是上位者在时间分配上的局限,不管他们精力再充沛,他们有着再多的智慧,他们的时间终究是有限的,他们一天用来处理事务的时间也是有限的,即使以清代统治者的勤政,也必须在方方面面加以限制,比方说,一天皇帝处理的奏折一般情况不能多于二百封,如果再多的话,会把皇帝本人拖跨,或者形成奏折无法处理的情形。
  柳畅也一样,他每天至少要花四个小时来处理已经分类好的各种机密文件,也得花几个小时接见前来汇报的各方臣子,这些权臣构成了帝国的基石,是帝国统治的脊柱,柳畅必须在许多时候,与他们先通气才能作出重大决定。
  柳畅却是笑了笑,扶起了霍虬:“霍督,你现在坐镇南昌,我们之间见面的机会也少了,所以也不必客套了,有什么事不如直说为好,天纵的问题处理得怎么样了?”
  霍虬也没想到云天纵的问题居然是拖了差不多一年,他只能叹了一口气说道:“天纵现在总算是想通,也愿意出来为国效力了,只是位置不好安排。”
  这自然是话里有话,以云天纵闭门思过之前的位置来安排似乎太低了,可是又以他的资历来安排,那又得总领一省不可,这样的位置可不是他说了算,因此柳畅也没有直接回答:“那让天纵来杭城一趟,我尽力安排。”
  “那谢过了陛下了,刚才听说林梦楚在马尼拉传来了喜讯?可是克复马尼拉了?”
  柳畅脸上带着喜意,他说道:“是啊,没想到啊没想到,我本来以为张斯桂这一手棋太过冒险了,没想到直接将军得手,现在马尼拉已经克复,林梦楚在那里有大发现,我准备立即派一个团过去支援,同时把林梦楚扩成一个新的步兵师。”
  霍虬心中微微一惊,柳畅隐晦地提到“在马尼拉有大发现”,但那一定是一件了不得的奇功,要知道虹军历史上各个部队都是逐级扩编,一般是从步兵团扩编到步兵旅或同级单位,然后再扩编为步兵师。
  可是现在了林梦楚所部,甚至连一个步兵团的番号都没有,只是一个“吕宋作战支队”的名义,居然直接扩编成步兵师,想必是一件了不得的奇功:“那是好事,只不过拿下了马尼拉,恐怕要面对西班牙人的报复,一个步兵团恐怕不够,现在湖南战事即将结束,可以调一两个步兵团出来。”
  柳畅倒是不担心:“西班牙人想要从本土调兵,也没有那么容易,至少要几个月时间才行,而且他们调入菲律宾的实力,只要我们在吕宋保持一个步兵师的实力,这一场战斗我们就处于不败之地。”
  这就是一个老牌帝国主义的悲哀,西班牙人现在在位的伊莎贝拉二世日子过得可以说是如履薄冰,一八六零年勉强征服与西班牙隔海相望的摩纳哥,替自己在国内获得了一定的声望,但是一八六七年企图恢复南美殖民地的钦查群岛战争却是败给了智利,而她在国内政策上同样是一位表面强势实际上暗流潜伏的女王。
  因此柳畅并不担心菲律宾群岛的战事,那怕失败也不致于影响全局,他关心的倒是湖南战局:“湘南的战局到底怎么样了?我可不想因为一两个步兵团而跑了曾国藩。”
  霍虬一听到曾国藩这个老对手,也是头痛万分,这位湘军统帅确实是韧性十足,屡败屡战,百折不挠的强人,霍虬已经三次宣布要结束湖南战事,可是这位曾国藩却一次又一次地收拾残兵败将,与虹军继续缠斗下去,不过曾国藩再有韧性,这一回总算是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了:“多劳陛下牵挂湘南战局,子云已经奏报,十日之内,必有捷报传来!”
  “那就好!湘南既下,两广当可指日可下。”柳畅对于曾国藩是格外重视,甚至在虹军内部引发不小的争议,认为两湖战线占用了太多的资源,但是能最终解决曾国藩,那是一件大喜特喜的事情:“我找你来,是商量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他的语气格外严肃起来:“想问问你,对内阁人选有什么意见?”


  第541章 胡林翼

  内阁?
  霍虬来之前没想到柳畅单刀直入地提出了这个问题,他尝试地问了一句:“陛下这是要立首辅?”
  “总理!”柳畅也很直接地说道:“既要设内阁,总得有人担当大任!”
  历代以来,总有皇权与相权的斗争,明太祖废除千年以来的丞相加强皇权,但是有明一代,还是以首辅的形式变相复活,而入清季以后虽不再设相,但是皇帝的精力是有限,不得不设置军机处,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内阁。
  只是清代的军机处可以说是皇权集中的极限,变成了皇帝个人的秘书班子,只能起到一个上传下达的作用,所有的决策都必须由皇帝作出,这样的体制之下,皇帝不得不勤政,日复一日陷身于奏折的海洋之中。
  现在柳畅的精力尚好,他正值年少之时,自然对于权力格外重视,尤其注意抓住军权,可伴随着地盘越来越大,他也赶到力不从心的精神,即使有女官的协助,但是要处理的文书越来越多,他必须把一个次要的事务转移出来。
  这就是柳畅准备重设内阁的原因,他坦率地说出自己的困扰:“找你来,就是想让你谈谈看法!”
  霍虬心中有一种幽怨的感觉,他明白从现在开始,整个国家进入了新的时代,军人虽然依旧能在国家中占据极其重要的位置,但是文官将不断崛起,甚至挑战军人的垄断地位。
  作为一名掌握数省战局的战区指挥官,他能感受得到这种文官化的趋势,别的不说,从今年开始省长的发言权不断加大,他们不再是督军任意操纵的木偶,不但在行政与经济上挑战督军的权威,甚至连督军天然垄断的军事上,也有了分权趋势。
  从现在来看,野战部队、地方部队归属于督军,而省长则是负责警察和警备部队,省长第一次对于军事有自己的发言权,而且伴随着时间流逝,这些文官的发言权将会越来越大。
  现在象云天纵这样有机会作一省督军的军官,将有着两难的选择,或是去一些战事仍在继续的省份担当近于无限权力的督军,但是掌握的地盘只是全省的一部分而已,或者去一个已经初步实现军政分立的省份,遇上一个不好共处的省长,督军也能到杭州城来告状。
  只是这些念头只是在霍虬心头一闪而过,他现在关心还是那个最重要的问题:“陛下想要选怎么样的总理?”
  柳畅对于他这样的方面大员自然是愿意通气:“这个天下,还是朕的天下,但是一些琐碎事务,恐怕就交给总理了。”
  “那就可以选择降官。”霍虬小心地放出自己的试探气球:“比方说高梁材、石景芬、张玉藻……”
  这些人都是虹军初起时投降过来的清朝官员,现在伴随着虹军的高歌猛进,已经水涨船高,比方石景芬已经在江西省长的任职上与霍虬别起了苗头,霍虬也拿他这个江西本省人办法不多,只能把一些权力移交出去。
  只是柳随云却不看中这些:“高梁材、张玉藻之流,如果不是遇到现在这个大时代,恐怕也就是一县一府的格局,现在能主政一省一道,已经是天恩,让他们总理内阁,我以为不妥……”
  降官毕竟是降官,柳畅规划中的内阁再弱势,也牵扯太多,因此柳畅并不想用这些已经在虹军之中扎了根底的降官,而霍虬当即答道:“不用降官的话,恐怕无人可用,咱们军中有的是厮杀汉,若是象石景芬那样能主政一省的,少之又少!”
  他不是玩调虎离山的把戏,实际是在地方行政上,石景芬这样的降官有着太多的优势,而虹军的军事干部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历练,倒是训练出来的行政干部中倒有一些可用,但他们的资历太浅,主持一县一府已经是极限,若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干部主持一国,那怎么该怎么办?
  霍虬看到柳畅蹙了一下眉头,当即说道:“实在找不出这样的人才来,若论江西有多少兵,有多少枪,我了如指掌,但是若论多少田亩,多少特产,我就得想好一会了!”
  柳畅又问了一句:“这样的话,王有龄、何桂清也不能用啊……”
  霍虬听了这句话,才知道柳畅居然有起用何桂清、王有龄这些在野的满清官员,但是仔细一想,也知道柳畅又为什么说“不能用”,这样的人虽然主政一省一道,权位甚高,但不象高梁材那样为大夏国立过血汗之功,而是远遁上海坐观成败。
  如果用了这些人,那功臣会怎么用,不过霍虬倒是说道:“王雪轩可以一用,他这人在杭的时候,是何桂清的贴心肉,最善搜刮,人称催科圣手,陛下可以不用他总理全局,不过让他代理主持户部尚可一观。”
  霍虬虽然举荐王有龄出来主持户部,却加了一个“代理”,那也是实习待岗的意思,因此柳畅同意他的看法:“你这个想法不错,还有别的想法没有?”
  “我倒是推荐一个人!”
  “谁?”柳畅好奇起来:“这人不可是庸才!”
  “胡林翼,胡润之!”
  一听到胡林翼的名字,柳畅就笑了起来:“你想得甚好,胡林翼倒是入目!”
  在选相这件事上,要经过许多波澜,要听取方方面面的意见,自然不可能由柳畅与霍虬的这一番对话而定。
  不过这位胡林翼确实是一位值得考虑的选择,他在历史就是湘军真正的主心骨,许多人甚至觉得如果胡林翼没有早死的话,湘军肯定会代清而起,但对于柳畅来说,胡林翼早死却是一个最大的优点。
  他虽然准备设置总理,却不愿意出现太强势的总理,这位总理虽然不是橡皮图章,但是在某种意义,只是相当于不管部长的角色,或者是市委书记和市长的角色,柳畅不愿管、不想管、没精力管的事才会抛给这位总理来负责,真正的军机要事还是柳畅自已来管。
  这就象邓在八十年代后期的角色,当然相较邓要强势无数倍,柳畅原来是考虑如果降官和虹军内部都不可行,可以考虑洋人,但是一想到赫德在历史的所作所为,他就淡了这分心思:“这个建议我收下了,老霍,湖南的问题还是要麻烦你了,斩草不除根,终究是祸患!”
  这还是针对着曾国藩,霍虬看了一眼时钟的走向,也知道一个半小时的谈话已经快到了:“陛下放心,必不负重托。”
  他又问了一句:“臣这就告辞了,接下去是接见杜金蝉率淮北三十万捻子受降的时候了!”
  而此刻柳畅最关心的曾国藩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
  自从衡阳失守,湘军各股已经是支离破碎,整个三湘大地已经完全落入了虹军之手,现在曾国藩能够全部掌握的也就是一个郴州而已,严格郴州境内也同样是群雄四起,曾国藩之所以在这里残存,完全是他手上还有六七千名湘军的缘故。
  可是比起那支曾经战湘潭克岳阳鏖战半壁山直指九江的湘军,这支湘军的素质完全不值得一提,这一年来也不知折损了多少湘军的新老战将,也不知道折损多少三湘子弟,现在湘军之中不再是由纯朴的农民组成,而是由老湘军、土匪、强抓来的丁壮、会匪、流民混编而成部队。
  整只湘军的士气在这种情况自然十分低落,他们甚至连打造出来的小枪、抬枪都配不齐,勉强据守着湘南这最后一块地盘,但是明眼人都明白,只要北面的虹军来一次猛击,他们的失败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我们不可退出湖南,湖南是我们的根本!”一个声音洪亮的汉子大声说道:“涤生,我宁可你学胡润之,也不能抛弃这三湘几千万军民!”
  说这话的就是那位号称“中国不可一日无湖南,湖南不可一日无左宗棠”的左宗棠左季高,他现在没有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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