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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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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走在营地中,思索的时候,有士卒过来:“启禀都督,曹司空设宴请都督过去一趟。”
“这时候请宴……”周围诸将中,有人皱起眉,小声道:“……会不会察觉吕布并未死?”
另一边,典韦怒目圆瞪,叫嚷:“怕个甚,我陪主公走一趟,要是那曹操真看出什么,做出为难的事,老典一戟劈了他。”
“不要疑心,此宴应该是为徐州后面的事。”
夜色下来,气温有些寒意,公孙止披着大氅毫不在意的笑了一下,挥手让二人收声,拍了拍巨汉的肩膀,“曹操所处位置上,与我们大不同,我等家在北地相隔徐州两个州,拿过手中也没办法经营,如今打下来,曹司空该是早就想到了这点,必然想用其他方式补偿……好了,咱们也别让司空久等……过去看看……”
短暂的交谈过后,一群人簇拥着公孙止离开了上方的营地,沿着新劈的军队过道,去往高坡下的延绵军营,一路上徐徐微寒的夜风拂过这片地方,纤细的小树摇晃着,空旷的原野那边随着风传来血腥的臭味,下午吕布死讯传开后,攻城留下的尸体方才开始着手清理。
城里、军营里的民夫、未参与过战事的士卒在黄昏落下之前挖好了大坑,将一具具敌人或昔日同袍的尸首掩埋下去,不然气味或许还要更加浓郁一些,不过对于厮杀场上走过不知多少回的一行人来讲,这种难闻味道反倒让他们感到心里踏实。
不久之后,到达喧闹的曹营。
篝火燃烧,欢庆胜利的士卒围拢在火焰周围说笑,一支不卸甲持着兵器的巡逻小队走过去,见到联军中地位颇高的公孙止,恭敬的推开两侧让出道路。
“公孙都督入营——”
帐外一名士卒大声喊了一句,旋即赶忙捞起帘子,公孙止冲他点点头,只带了典韦走进去。曹操已换了常服,见到龙庭虎步走来的身影,放下酒盏,笑着伸过手:“公孙来迟了,可要罚酒才行。”
他旁边早有放了一处席位,公孙止走过去拱了拱手:“我可比不过司空敏捷,说到就到的。”典韦紧跟在侧,帐中还有夏侯家两兄弟、徐晃、乐进、李典等将,落座后,他举过酒一口饮尽:“既然来迟,当罚就是!”
“好酒量——”曹操笑着喧喝一声。
自己也大饮一口,酒觞放下来,抚过胡须,笑容不减:“若是没有公孙先击破袁术,兵贵神速闪击下邳,这场战事不知要打多久,论功劳,公孙当是第一。”
帐中如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曹纯等人,本就与公孙止是熟识,此刻听到族兄夸赞,俱都起哄赞同,只有右侧席位末尾一人,身躯八尺,倒八眉,双瞳有神,正是与吕布打过数个回合的徐晃,听到众将哄闹,神色淡然并未开腔说话,他本就是杨奉那边过来的降将,若非今日力战那吕布,这宴上他也是没有资格参与的。
吵闹说笑声中,这里地位最高的两人相互举过酒敬了一下,公孙止摇摇头:“论功劳该是奋力厮杀的众军将士才对,非我一人之功,然则战场上刀枪无眼,让本该可以活着的人死去……”
灯火照着说话人的脸,他对着在座的所有将领,满上酒,随后端起来,由左至右,缓缓倒下。
“……当以手中酒,祭我们脚下累累白骨、身死魂灭的英灵,以及帐中诸将,来!满饮——”
“饮胜!!”
一声声高喊,震动大帐。曹操笑起来:“死去的将士,也非白亡,如今徐州以下,可惜公孙基业远在北地,不然操倒想将徐州分一半给你,可你我也清楚,公孙就算得了徐州也无法安心经营,操就不矫情了,公孙直说想要什么补偿。”
“并州骑兵和吕布家眷。”公孙止伸出手指,然后敲在桌面,“其余一概不要。”
曹操端着酒,沉默了片刻,又笑起来:“吕布家眷不过一些妇孺,公孙有兴趣大可拿去,可并州骑兵天下精锐,我也是眼馋的紧,眼下尚有四千余骑,不如各一半如何?”
“既然司空想要一支作战经验丰富的骑兵,那就各一半吧。”公孙止倒也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讨价还价,论骑兵,他从不缺少,能拿过一些,主要还是因为可用来搭建新军骨架,多与少并不重要。
抛开徐州这块对他来讲的鸡肋,此行拿过手中的如吕布、高顺外加两千并州骑兵已是大赚了,真要再拿,已经没有多少东西可纳入囊中的战利品。
“徐州之事既已落下,剩下的该是返回许都,司空可别忘了还有宛城的张绣。”他扫过周围一遍,众人大多噤声,“我既然南下了,那就一并料理了,子脩的仇终归要报,今夜饮宴和商谈的事差不多了,军中还有要事需要处理一番,诸位慢用。”
公孙止这番话有着喧宾夺主的做派,倒也不算的太过张扬,虽是在曹军当中做客,但他身份是实打实的杀出来的北地都督,放到天下也是位高权重的一位,周围没人觉得不妥。
曹操起身抬手:“我送你。”
众人知道两人有话要说,便也不跟上,等俩人走出,帐中顿时热闹起来,远去喧嚣,曹操与公孙止并肩走在营中,一路而出,途中俩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快到辕门时,曹操忽然站定,“公孙……”
翻上马背的身影侧过头来时,他拱起手:“别让他再回中原了。”微风隐隐将说话的声音传过去。
那边,身影点头,带着一群护卫奔马离开,回归后方营寨不久,牵招带领的那支车队终于有了第二份消息过来,当看到消息上写了一个让人意外的名字时,嘴角不由勾起,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司马懿……”
清晨,阳光绽放云间,迂回远行的家眷车队缓缓驶进了大营。
第三百二十一章 残忍的公孙止
万里无云,有飞鸟划过天空的痕迹。
吱嘎吱嘎……马车摇晃,车辕撵出两道深深的痕迹,卷起的帘子里,严氏抱着玲绮从扬起一角的车帘望向旌旗猎猎的军营,随后,一路延伸驶入。立于中军的较大的一顶帐篷内,走出高大的身影,那边传来欢呼牵招归来的声音中,对身后隐于帐内的男人轮廓,轻声说道:“温侯一家算是团聚了吧。”
“这一天我说的感谢,怕是这大半辈子说的最多一次。”吕布身体矫健,那日累的脱力,休整一晚后,精神已好了很多,不时看出帐外隐约过去的马车,目光里多有喜悦。
阳光照下来,洒在公孙止身上,他动了一下,粗犷冷峻的侧脸转回去,眸子随着马车移动慢慢滑过眼角,“再谢就不必了,回到北地后,温侯将如何过?”
“城外盖一处小院,自然是陪着妻女好好过完余生。”帐内,声音有些嘶哑,“若是你允许,我更想回九原,我已经记不起多少年没回去过了,家中父母不知还在不在,然后……再给稚叔扫扫墓。”
“不打算给张杨报仇?”
吕布捏起拳头压在膝盖上,“仇自然要报,但眼下你似乎也腾不出手来。”
外面,两辆马车停了,有身影从里面出来。
“会有机会的,等会儿我便将你妻女安排过来。”公孙止收回视线,旋即,转身朝帅帐那边过去,声音一字不落的传去:“……一群大秦人跑到咱们家里撒野,就算再远我也要打过去一次,至于咱们家里,除去袁绍,其他人已不足为虑,大势关头,他们自己会掂量,要么战战兢兢的过,要么歇斯底里的与我拼一次。”
话语渐消,人已走远。听到这里,帐篷里沉寂下来,随即外面响起脚步声,吕布陡然抬起目光,有带着温香的身影扑进怀里,吕布贴着发髻,摩挲着女儿的脸,笑了出来,他视线望去帐口,一道窈窕的妇人站在那里眼眶已湿润,豆大的泪珠溢出,捂住嘴,那是喜极而泣的哽咽。
……
中军帅帐内。
公孙止并没有敲鼓升帐,只是单独招来了牵招,问了他在城中发生的一件件事情的始末,与之前传回来的消息并无异样,吕布能与他演这么一出戏,也是牵招当时上去确认了蔡贞姬所引发的,若失去严氏在旁规劝,情况或许并不像现在这般乐观。
“你脸上刀疤怎么回事?”说完正事,公孙止早就注意到了他脸颊那长长一道疤痕,眼睛眯了起来。
牵招伸手摸过那道伤疤,摇摇头:“当日出吕府后,被郝萌所拿,严刑拷打时,被他一剑划的。不过如今他既已投靠首领,这事就还是揭过吧。”
嘭——
拳头猛的砸在桌面,公孙止起身越过几案,走近看着他脸上的刀疤,目光渐冷,“战败投降说得过去,但吕布只是露出败势,就急于寻找新主,此等三心二意之人,留下来做什么,他那一剑差点要了我一员大将性命,这事怎么算得了。”
“你想报仇吗?”
“……”牵招抬起头来,目光凶戾,拱手:“招恨不得一刀宰了他,与这等人为伍甚感蒙羞,只是阻了往后归降之人的心。”
公孙止解下腰间的那柄弯刀扔过去,挥手:“……若是往后归降之人都是这般模样,一刀砍了便砍了,赶紧滚出去把仇报了。”
“是!”牵招笑起来,刀疤扭曲变得狰狞,正要转身,又退回来,脸色犹豫。公孙止见他扭捏的表情,回到长案后坐下,“有什么事直接说。”
“我想讨个婆娘……”牵招正了正神色,但言语仍旧有些激动:“就是跟随吕布妻女一起过来的杜氏,她男人在守城,不是死了就是被曹司空收编了……”
“看上了啊……那回上谷郡就成亲吧,这次你的功劳也不小,就当额外的赏赐。”公孙止瞧他那模样,笑骂了一句:“学什么不好,学曹操好人妻,现在赶紧滚出去,好好休息。”
话语停顿了顿,“对了,那个少年真是司马懿?”
“没错,招回来时,旁敲侧击问过郝萌,确实是他无错。”
公孙止沉默了片刻,闭上眼,再次起身与牵招一起出了大帐,视线那头,一个持戟的少年围着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说笑,眉飞色舞间,看得出年少慕艾的神色。
“那少女就是首领的妻妹,旁边那个高高壮壮的就是司马懿……还给吕布当了弟子,练了一手好戟法,听说经常还与张辽、陈宫等人讨教兵法,脑袋也确实有些聪明,人也上进。”
“嗯,你去休息吧,我过去看看。”
打发走了牵招,公孙止领着典韦、李恪俩人朝那边过去,正低声交谈的少女少年余光见到走来的三道身影,连忙站正了姿态,微微低下头,蔡贞姬是第一次见到姐姐的夫君,神色上有些激动,福了一礼,言语轻柔:“姐夫。”
“军中要叫都督。”李恪瞪眼提醒她。
“无妨,亲人之间如何叫都可以。”公孙止看向低垂俏脸的少女,冷漠中浮出一丝笑容:“你姐姐跟我多年,时常提到你,希望我能在这乱世中把你寻回来,如今能再见,回去后,昭姬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
“贞姬也很想念姐姐。”少女擦了擦眼角湿痕,哽咽起来,“往后,一定常伴姐姐身旁……”
“你别哭……别哭,该高兴才是……”身旁的少年司马懿见到少女轻声抽泣,宽慰道:“……过不了多久就能见到家姐了,贞姬该高兴。”
这一幕,公孙止自然看在眼里,点点头,“这位小壮士说的不错,军中本不该有女子,贞姬先去帐里休息吧。”
“是。”少女乖巧的点点头,在士卒引领下去往给她安排的帐篷。这边,公孙止此时目光才看向司马懿,脸上笑意更盛,“你叫司马懿吧?来,随我在军中走走。”
少年愣了愣,随后点下头,拱起手来,颇有礼节:“是。”
“你喜欢贞姬?”
“呃啊……”司马懿被陡然揭破心事,表情有些羞涩,吱吱唔唔点了点头:“是……是……”
公孙止大笑起来,引得周围路过的士卒望向这边。他一把搂过少年的肩膀,“喜欢就是喜欢……那你也清楚我与她的关系,你想娶她,可要过我这关才行啊。”
少年更加大窘,脸烧了起来。
“想娶贞姬,那就要投到我门下做事。”公孙止松开他肩膀,拍了一下,“想不想?”
司马懿脸色发红,有些晕乎乎的,随后连忙拱手拜谢:“懿愿在都督麾下做事。”
俩人走到一处帐篷,是给司马懿安排的临时坐处,少年也颇有些累了,再次拜谢过后,方才激动的离开。
“主公,为何要收下他。”典韦看着小跑的背影,浓眉皱起来:“万一将来知道我们是杀了他全家的仇人……”
公孙止负着双手,眯着眼帘盯着钻进帐篷,欢喜的身影,勾勒一抹冷笑,“他永远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也是他死的那天。”
“尽心尽力的给仇人做事……你说,将来他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感觉……”脚步迈开,走在营中,声音带着一股残忍。
“……将来,我若大限快到,就把他一起带走。”
公孙止望着明媚的阳光,话语却是冰冷森然,让人颤栗。
第五卷 风起云卷,戾狼之师
第三百二十二章 步步惊心
五月入夏,已至中旬。
下邳城降,吕布授首的消息已经传开,超过十万人规模的战场从沛国开始,再到结束,不过短短月余时光,城中百姓在经历战战兢兢的煎熬,终于迎来战事结束的消息,可能遭受兵灾的心里也陡然松了一口气。
在分割吕布留下的家底,时间已是到了五月中旬,方才准备收兵返回许都,先行的北地骑兵沿着官道向着豫州许昌过去,行驶的队伍里,火红的战马飞驰而过马车,微微摇晃的车厢内,扎着小辫的吕玲绮趴在窗框望着奔去前方的高大身影,回过小脸,目光看着身后的母亲,“娘,爹爹他好像很开心啊。”
车辕颠簸,青丝摇晃滑落肩头,严氏捋过一缕头发到耳后,顺着玲绮的视线看过去,轻笑:“那是因为你爹爹……他心里想家了……也自由了,想通了许多事情,自然就会高兴快活的。”
“玲绮都记不得爹爹的家是什么样的。”小女孩抿了抿唇,指头按在嘴角,“……唔,那会儿有玲绮吗?”
严氏看她一副小大人模样,伸手她摩挲发髻,“自然没有啊,不过,要不了多久,玲绮会去爹爹的老家,到时就会看到是什么样的了……玲绮,如今咱们家与以往不同了,可不要耍脾气知道吗?不要给爹爹惹麻烦。”
“嗯,玲绮会很乖的。可我爹爹是飞将,要是有人先欺负我,玲绮能打回去吗?”吕玲绮坐到母亲身边,握着小拳扬了扬:“虎父无犬女的……哼哼……”
我们的视野越过这支车队,去往后方白色巨狼的旗帜迎风而行,高大的绝影上面,公孙止拿着各方过来的消息,旁边,年纪相比他小一些,脸上多有稚嫩的将领正看着过来,“兄长为何不要吕布麾下各将?”
“我上谷郡派系已经过于倾轧,西凉有徐荣、李儒,幽州有你和赵云等一干人,加上早随我出生入死的华雄、高升等,已是三系并列,若是再将吕布麾下一众将领拿过部分,又弄出一个并州系,不大的地方,四系并列,到时候稍微出点岔子,一切都完了。”
马背上,公孙止目光平淡的看着另一辆马车,持戟的少年隔着帘子与里面的少女谈笑,相对于未来不可知的司马懿,眼下他更加警惕的还是内部可会出现的矛盾,原本历史的轨迹,曹操是并不知道这个少年人未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而他最清楚不过,随着经历许多大阵仗,跨过无数生死之后的自信,那个少年白白杀了,有些可惜,若有机会该是要好好利用起来……最后……再鸟死弓藏。
说完,促马去往前面队伍。
剩下的路途还有很长要走,官道上的行人客商也越发多了起来,见到飞驰而过的骑兵队伍,纷纷让开道路等候过去,提戟的少年隔着帘子与蔡贞姬说着话,余光中见到骑马上前的公孙止,连忙拱起手:“懿见过都督。”
若是他能和贞姬结为夫妇,那么眼前这位北地统治者将是他的姐夫……目光望过去,变得亲切起来。公孙止笑着让他不要拘谨,“我听温侯说起过你的过往,温县司马家乃是大族,被一伙贼匪所杀,当真让人气愤,仲达想过报仇吗?”
听到这番话,打开了封闭的心扉,原本脸上带着的笑容渐削减下来,死死地捏着缰绳,咬牙,恨声:“毁家灭族之仇,若是不报,懿妄为人子。”
话语断开,他轰的一下跳下马背,陡然单膝跪下拱手:“都督,懿不敢有奢求,但求能帮懿找出那伙贼人,大仇若报,懿粉身碎骨也要报答都督恩情。”
马车驶过去,帘子撩起一角,少女探出脸来时,公孙止勒停了战马,沉默片刻:“你在温侯麾下许多时日,可有查过?”
“徐州相隔河内遥远,懿纵然有心也无法探究一二,我师父说太行常年盘踞诸多匪徒,他在张杨那里就剿灭过许多贼人,但懿想,仇人应该还未死绝,待经过上党时,但求给懿一支兵马入山剿匪查明真相。”
公孙止挥着马鞭轻轻敲打大腿,皱眉道:“温县乃河内治下,太守王匡应该会有知情,待返回时,我邀你一起入河内向他询问。”
“若能查明凶人,懿愿给都督当牛做马!”司马懿双眼微红,当下言语铿锵的拜谢。
……
下午,车队、马队进入豫州境内的同时,远去河内郡,仰卧踏上的王匡正与美妾温存,陡然打了一个喷嚏,裸着膀子坐了起来,妾侍依偎过来,取了一件单衣给他披上:“……做了一半,怎的又停下了。”
他摸了摸后颈,摇摇头:“突然感觉脑后凉飕飕,感觉有祸事要来。”
“难道夫君是担忧太行山上的战事?袁冀州只是剿灭那伙黑山贼而已……”那美妾下床裸着脚踩着地上给他端了一碗温水。
“但愿如此……为夫总感觉,祸事不日就要来了。”
王匡拖着身子坐到床沿大口喝尽,抹去脸上汗水,方才稳下了心神。五月中旬徐州吕布破灭的消息还未传到这边,他自然不会知晓,而接壤的太行上党郡自落入公孙止之手后,他心里就未踏实过,此后的一段时间里,商贾云集太行山通行,于毒领着昔日纵横山野间的黑山贼重新回来,虽说保护商道,其余时候并未作出其他举动,但依旧如同一把悬在河内头上的锋刃。
一月前,冀州袁绍的使者被割去耳朵后,便是趁着徐州战场展开,正式出兵太行,已最快的速度攻占入山的要道关隘,但在山麓上与于毒的黑山步卒打过几回,互相胜败,只得暂退关口,将整个太行山脉切成了两半。
五月十七这天,袁绍的使者再次出现在上党郡,见到了这座城池的最高者,也是凭借地势一次次将冀州兵马拦在山腰的于毒。
“回去告诉袁绍,想要上党郡,自己来拿。”
不久之后,使者领着这句话灰头土脸的出城,左髭丈八送走袁绍的人后,折转回到府衙,也不坐下:“太守,袁绍切断了太行山,咱们总的想办法,虚与委蛇也行的啊。”
“虚与委蛇就等于葬送两边的活路。”
于毒看过他,目光又转去墙柱上的佩刀,拔出的一瞬,他说:“我偷袭邺城两次,杀过不少城中官员,你以为袁绍真能容我?若是摇摆不定,公孙都督那里也会砍了我,到时黑山军如何自处?”
森寒的冷忙映过说话的嘴脸,哗的一声,又猛的插回去,眼睛眯了起来:“他袁绍真以为兵多将广就可在这片大山里为所欲为?待他来攻,该是教他怎么做人了。”
屋外,哗哗的雨点瓢泼落下。
烟雨蒙蒙的大山,云雾密集,入夏来的一场暴雨终于在这个下午落下来,雷声伴随雨声将山脉笼罩浓重的水汽里,一场眼看要起的战事暂时搁置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大城小事,新仇旧怨。
连天的雨线笼罩整片山野,县城武安,古老的城墙风化落下砖石,里面结实的夯土暴露在滂沱大雨下,辕车吱嘎吱嘎的驶过泥水,偶尔陷入淤泥深坑,推车的身影从远处赶过来,人音混杂嘶喊响起在城外。
驾车的车夫脸色惶然,不停挥舞鞭子怒喝驮马前进,远远的挤满泥水的官道上,等候过去的车队、挑夫密集的延绵出数里,在雨天里看不到尾,城墙上、城门附近守卫的兵卒带着战争的肃杀。
四月冀州发兵攻打上党郡,文丑自领一路兵贵神速拿下涉国毛城,眼下准备将辎重后营迁到山中城池附近,这样方便较长时间的作战需要,战争之中,没有谁存在正义和邪恶,攻下毛城后,大量的百姓开始迁途避入更深的山里,争夺控制要道不免也会杀伤一些,但到底路途是顺畅了,却是在这种关头又要下起了大雨,阻碍运输。
“必须加快行程,通知前面队伍,砍伐树枝铺砌道路上。”
一路前行,文丑外披着蓑衣,内置铁甲显得身形魁梧粗壮,提一杆龟背驼蛇重枪,下颔虎须密集,好似一头雄狮,他指着西面山麓方向,周围是来回奔去的骑兵,不时与身边传令兵吩咐发下命令,攻打上党郡的战事已起,只是山中道路难以行走,甚至难以摆开军阵,骑兵的作用更加渺小,眼看过月余,整个大范围的进攻圈只是龟速般的缩小,让他感到了着急,若是徐州那边战事结束,一旦曹操、公孙止班师,辛苦这么久,牺牲这么多条性命,几乎是已输了。
“……颜良过岸亭,要翻越狐宗岭,张郃出朝歌,过鹿肠山攻大号山,也不知进程如何了,高干从并州邬县,面对的是羊头山,没有一路是平坦的,一旦公孙止回援,或者上党郡出兵战事就更加胶着。”
“可是我们已经将太行山一分为二了。”旁边说话的叫韩琼,乃是河北枪王韩荣侄子,也是亲传弟子,武艺上颇为了得,而韩荣更是能与童渊比肩之人,其说话的分量,也会让文丑重视几分。
“话是没错,可我三路兵马不可能长久驻扎太行,一旦退去,于毒那厮又回卷土重来,烦不胜烦,其实我更担心还是高干那边,扼守雁门郡的徐荣乃西凉宿将,深知兵法,一旦他动起来,留守的高柔这书生怕是难以招架。”
说起此间的战事,他与于毒在月余间也交手过两次,有胜有败,对方就像钉在石头里的钉子,让人难以拔除,山中的战斗,对方显得更加游刃有余。
如今已到五月中旬,留给三路齐攻上党郡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在俩人说话过去片刻,一名斥候穿行过雨幕,从远方过来山脚下,文丑看过素帛上的消息,眉头皱了起来,旁边韩琼凑近:“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黑山军再次出山,竟先动手了。”
文丑在马背上说了一句,随后抖动虎须笑起来:“颜弟副将应劭在攻狐宗岭被对方埋伏,三千多人打没了。”
“如此败事,文将军不该发笑。”
“我笑是正因为对方龟缩不动,如今自己出来了,正好可以痛快打一场。”
然而这个时代的消息传递总是滞后的,在文丑这一路入山的时间里,五月二十,三千黑山步卒翻山越岭,抄捷径上羊头山,半山途中直接拦腰击穿高干的一万余人,左髭丈八亲自带队冲杀,乱军之中斩杀并州高干副将王令山,太行山上的战局便是在这一刀下激烈的展开。
五月二十三、二十四,黑山军王当率五千人出壶口关抵达大号山布防,三十这一天,于毒领杨凤携六千兵马汇合之前偷袭狐宗岭的两千黑山步卒,于浊漳水对着入山的文丑展开了拉锯攻势。
天光东去冀州邺城,大雨尚下到这里,入夏后,天气逐渐变得炎热,相对于战事爆发的徐州、太行山脉,这里依旧繁荣热闹,大街小巷行人穿行而过,马车、牛车挤着人群过去,偶尔发生摩擦和口角对骂声响了起来,有人撩起帘子观望,城中道路上有些热闹,有些冷清,还会看到各种小商摊贩叫嚷,有时也会看到有力士、武者在街边摆弄刀兵引来围观的百姓拍手叫好。
围拢的人群中,空出的地方,两名颇有些年青的男子耍弄刀棍,其中一名身形挺拔矫健,面容冷峻,与他想比的另一人,身形要单薄一点,相貌普通,但手臂结实,挥舞起的刀锋与同伴打的虎虎生威,看的精彩处,人群再次爆发喝彩声,不少人还丢下一两枚铜钱打赏。
背靠的墙垣是一处大宅,墙高院深的看不到里面,这边卖力表演,墙内不时也有仆人被吸引悄悄探出头来观看,就在爆发喝彩时,紧闭的院门里吵吵嚷嚷起来,忽然打开一道身影被推了出来,随后有女子的哭声引起了围观的人群注意。
这边表演的俩人只好停下,驻足望过去,那是一名披头散发的妇人,身上衣裙被撕烂了几处,显得可怜兮兮,哭叫着跪在地上,不停去拍打闭合的大门,随后又打开,有人将一个小包袱扔了出来砸在女子的脸上,门扇又呯的关上。
“那个女子是怎么回事……那家人为什么将她……”
正看热闹的一名百姓,有人问话,他回头看了看是之前耍弄枪棒的其中一名男子,便笑着说:“听说是刘孚的一房妾室,从别人家强掳来了的,原本还以为寻死觅活,眼下看来,是舍不得走了。”
“听说刘孚在幽州战死了。”男子又问。
“死了才好,那刘孚仗着自己是袁冀州的舅子,到处为非作歹,他府中这些个女子也不见得是好人家的,你看那妇人,都被赶出来了,还想着回去,真替她上一任丈夫感到不平。”
另一边,有人拉扯他,“别乱说话,小心被人听见不好,说不得这女子偷了刘家东西才被赶出来。”
“也有可能与下人有染,毕竟丈夫死了,晚上寂寞难耐嘛。”
细细碎碎的言语在人群中传递,偶尔引起哄笑声响成一片,但这种高门大户之中的事,众人也就看看热闹就好了,待到下午黄昏落幕,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那女子抱着包袱缩在府邸旁边的角落里,像是在等待院门打开。
中途也不免有好事,贪慕对方容貌身材的浪荡子过来调戏一番,但大多都被那女子骂走,泼辣的模样与之前楚楚可怜的神色大相径庭。
黄昏的余晖挂在了云头,街道上行人稀少起来,那边表演的二人也收拾一番,准备离开,其中单薄身形的男子看过同伴,后者领会的点头,持着一根木棍走去角落,那道窈窕身影面前,将一块饼子递过去。
“天快黑了,没去处干脆随我走吧。”
落魄的妇人目光抬起来,黄昏的日暮里,这男子长的俊朗雄伟,眸子里不由泛起秋水,大有好感,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接过了饼子,狼吞虎咽的吃进嘴里,对面,男人从她坏里拿过包袱挎上就走。
妇人拍拍裙后的灰尘,含着饼子连忙跟上。随对方一起出了城,一路走下来,便是有些走不动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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